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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扮猪吃老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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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柴无烈无语,反问,“你是想喂我,还是让我自己吃?”
  段缙端着碗不动。
  柴无烈等了等,伸手去夺碗,段缙使着劲不松手。柴无烈看了他一眼,猛地松开手转而去捂脖子,“哎呀,好疼。”
  段缙吓了一跳,以为他方才牵动了脖子上的伤口,连忙放下碗去看他的脖子。
  哪知道柴无烈嘿嘿一笑,趁着他不注意,一把把碗抢走端了起来,拿筷子扒饭扒得飞快,吃饭的样子看起来很欢快,“乖,还是我自己吃吧。”
  段缙这才知道他是在唬自己,紧张之色顿去,狠狠地瞪了柴无烈一眼,自己去桌边坐着,远远地看着柴无烈吃饭。
  柴无烈扒了一碗饭,才觉得畅快起来,放下碗,舒坦地摸摸肚皮,那美滋滋的模样跟先前晕过去的不是他一样。
  段缙神色复杂地看他片刻,几次踟蹰,才慢慢地道,“你怪我吗?”
  “啥?”柴无烈掏掏耳朵。
  “我伤了你。”
  段缙目光转向窗外,留给柴无烈一个伤感的侧脸。
  柴无烈最见不得他这模样。
  狼崽子就应该一直都是双眼有神,活力十足,拿着短刀每天凶巴巴的。
  现在这几日,不是掉眼泪就是愁云满面,看得他也心里憋得慌。
  “你想什么呢。这点伤算不了是什么。我都没感觉了。”柴无烈伸手去拆绷带,“围这劳什子东西做什么。又不是要死了。”
  “不准动。”
  段缙扑了过来按住他的手,那凶凶的样子惹得柴无烈一阵笑,“哎哟,可吓死我了。”
  段缙气得恨不得给他一下。仔细地看了他的脖子,见没有出血,又给他把绷带围好,叮嘱道,“不要再动了。”
  “那可不行。”柴无烈从床上坐起,“老子要撒尿。”
  “你!”
  段缙气恼地看他,脸上微红。
  柴无烈大大咧咧地从床上下来,伸了个懒腰,“躺着真难受,骨头都躺软了。”说着话,迈着步子就要往外走。
  段缙亦步亦趋地跟在后边,“我陪你去。”
  “你陪什么。”
  柴无烈回头看他,赶人,“我又不是你,都六岁了,去趟茅房还要让老子陪着。你呆在屋里,老子自己可以去。”
  段缙被他一句话羞得满脸通红。
  六岁的时候他还是很黏柴无烈,每晚如果不去跟他挤着,他就睡不着。
  有一次,柴府进了刺客,摸进了柴无烈的房间要杀他。由于当时柴无烈正抱着他,没有第一时间躲开,还被刺客刺中了肩膀。待要反击时,刺客已经挟持了他来要挟柴无烈。柴无烈不敢妄动,只能着急地跟在刺客后边。
  他见柴无烈身上的血越流越多,半个肩膀都被血浸湿了,急的要哭,可看着柴无烈着急的模样又不敢哭,就偷偷地摸出白日里柴无烈拿给他玩的短刀,趁柴无烈与刺客斡旋时,用刚学到的招式,反手一刀砍在了刺客颈上。那一刀恰中动脉,刺客血流如注地倒在地上,他则被那鲜血溅了个满身。
  温热的血液浇在身上,吓得他拿着刀动也不敢动。眼前看到的景物都是血红色的。这是他第一次杀人,第一次被活人的鲜血溅在身上。没想到这种感觉是这样令人作呕和颤抖。直到现在,他虽然不怕杀人,也经常杀人,可却非常讨厌鲜血沾在身上的感觉。
  那时,柴无烈眼看他吓坏了,连忙把他抱在怀中安慰。
  柴无烈身上的味道似乎遮掩住了血腥味,当鼻尖都是他的气息时,他才抓住他的衣襟嚎啕大哭起来。
  从那以后,整整一年,他都不敢看见红色的液体。门外小路的鲜血虽然被洗刷的干干净净,可他还是不敢走。尤其是晚上的时候,每次出门,他都觉得那条小路是血红色的,多走一步都害怕。
  如此,上茅房就成了大问题。晚上如果柴无烈去茅房,他就巴巴地跟着,如果柴无烈不去,他情愿憋一整夜也不会出去。
  几次之后,柴无烈发现了,每天不顾他挣扎,一把抱起来就把他扛到了茅房,自己在外边忍臭忍冷地等着他。
  小时候柴无烈从来没有因为这个取笑过他。等他长大了,柴无烈反而偶尔会用这个说笑一下。
  段缙知道今天他又提这事,纯粹是因为不想让他跟着,就像每次他提起,都是因为他不想让他再做什么事情一样。
  他已经渐渐长大,柴无烈已经不再是让年幼的他仰视的人。
  现在的他肩膀与他一样高,目光可以与他平视。
  他拿着柴无烈的短刀,用着柴无烈教他的武功。他从一个被庇护者,成长成了一个保护者。
  他跟在柴无烈的身后,看着他的坏笑,闻着他的味道,如影随形。
  每次看见他,他都在想,既然他们已经彼此陪伴这么久,既然现在他的手臂已经长大到可以揽住的肩膀,为什么他不能跟他并肩而立,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在一起生活?
  柴无烈充斥了他整个成长时期。
  是他此生唯一刻入灵魂的人。
  他想与他更亲近一些。
  再更亲近一些。
  想撕裂他的衣服,想贴近他的肌肤,想……
  让他也如自己一般,把自己镌刻进骨肉、灵魂,此生如一体,永远不会分开。
  可柴无烈,竟然因为儿时那几声不懂事的“父亲”,便要拒绝他的亲近。
  多么可笑!
  凭什么?
  为什么?
  段缙撑住桌子,一脸的痛苦和不甘。
  “段缙!段缙!”
  窗外响起柴无烈的呼唤。
  段缙快步走到窗边,看见柴无烈正双手环在嘴边,叫着,“段缙!快出来!”
  他注视着那个胡子拉碴,从来不注意仪表,最喜欢扮成乞丐的男人,却仍然从他一身破烂衣服中看出了诱人的风采,他体型健壮,不喜华衣。人前是优雅贵气的柴大公子,人后是  不起眼的小乞丐。经得起荣华却不喜荣华,耐得住清贫也乐于清贫。柴府的富贵权势他像是根本不看在眼里,随随便便穿着一身缁衣就出了京。
  他安静时看人时的目光总是温和平静,闹起来时,眼睛像是有火花。就像现在,他丝毫不顾形象地叫着他的名字,当看见他出现时,就连连挥手,叫道,“我发现了一处好玩的,咱们去玩呀。”比他一个青年人还闹腾。
  “来了。”
  段缙从窗上跃了下去。
  引来街上一众人侧目。
  “帅气。”柴无烈揽住他的肩膀,带着他往前赶,“快快快,迟了就来不及了。”
  肩膀上的手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段缙的脖子贴着柴无烈手臂,那温热的触感像是在他心头点了团火,灼得他心慌意乱。
  柴无烈还在兴冲冲地往前赶,段缙强自稳了稳心神,问道,“是什么?”
  “狠心父母棒打鸳鸯,有情夫妻当街分离。”柴无烈指指周围往前赶的人群,“这不比戏本上精彩么。”
  “……”
  段缙站住,不肯往前走,“无聊。”
  柴无烈拽他,“无聊什么呀。咱们去看看热闹,说不定还能帮一把。有情人分离什么的,最能戳中我泪点了。”
  “你有泪点?”段缙怀疑地看他。
  “有呀。我最见不得这种了。”柴无烈拉着他往前挤。
  段缙心中一动,便跟着他往前走了。
  到了地方,前面已经围了好几层的人。
  两个人被挡在外边,看不见被棒打的鸳鸯。
  柴无烈着急地转了几圈都没找到突破点,急的跳起来看。
  段缙看得好笑,抱着胳膊看他耍猴戏般突围,觉得看柴无烈比看任何热闹要有意思多了。
  里面的女人已经哭了起来,听起来很凄惨。
  柴无烈心痒痒想去瞧瞧,半晌看见段缙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脑中灵光一闪,伸手一把摸上了他的胸口。
  段缙当场愣住,喉头紧了紧,问他,“怎么?”
  柴无烈挤挤眼,从他怀中勾出了钱包。
  段缙一阵失落,瞪着柴无烈看他想搞什么花招。
  柴无烈掏出一把钱,天女散花地撒了一地,大声道,“捡钱啦,捡钱啦。”
  好老土的方法。
  段缙扶额。
  可不管过了多少年,只要地上有钱,总有人去捡。
  柴无烈刚撒完钱,方才围得跟铁桶似的看热闹者就纷纷散了开,一个个地弯腰捡钱,地方瞬间空了一大片。
  “快快快。”
  柴无烈拉住段缙喜滋滋地往前赶,一直挤到了第一排才站住。
  这个时候正赶上最热闹的时候。
  年轻的女人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年轻男人则脸上一片青紫,正呆若木鸡地跪在地上。
  他们身边,一个老妇人正凄凄惨惨地抹眼泪,另一个老头正翘着胡子铁青着脸骂人。
  柴无烈听了半天都没听明白为什么不让这俩人在一起,刚要问问一边早来的人。就听见那妇人哀嚎一声,晕了过去。
  “造孽啊造孽。你们可是亲兄妹啊——”
  柴无烈当场血色尽褪,脸白如纸。
作者有话要说:  老虐段缙,觉得有点对不住他。
————
下章月长皎上线,段缙你就死了对柴无烈的心,找自己的命定之人吧。

  ☆、你回京吧

  段缙拽住柴无烈,运起轻功跃出了人群。
  落地后,柴无烈挣开他,指指掉头围观他们的人群,“戏都没看完呢,倒让别人看了戏。”
  段缙沉着脸拽着他往前走,不理他在说什么。路上的行人偶尔挡了路,他也一言不发地瞪得人家连忙让开。那凶巴巴的模样,像是要在街上大开杀戒一般。
  走了一段路后,柴无烈受不了了。停住,问段缙,“你怎么了?”
  段缙抿唇看他,眸子黑沉沉的,良久,才道,“你不是我父亲。”
  “喔。”柴无烈摸头,明白这小崽子自从成年后,就每隔几日的逆反心理又来了。
  “我只是在四岁的时候被你领回柴府。又被你哄着叫了几声父亲。”段缙继续道。
  “是是是。”柴无烈敷衍地回答。
  “你我没有任何关系。”段缙语气很重。
  柴无烈不干了,“怎么没关系了?辛辛苦苦养大的,就这么没关系了啊?”
  段缙脸上缓了缓,好看了一些,“我们可以有其他的关系。”他的眼睛直勾勾地把柴无烈盯着,目光中的深意烫得人不敢直视。
  柴无烈看向远处,随口道,“养父你不喜欢,那师傅总可以吧。你什么不是我教的呀。”
  “不行。”段缙立即道。
  “那总不成是哥哥吧?我可是把你当儿子养大的。”柴无烈颇头疼地看向段缙,“你今日闹什么别扭?”
  “不是哥哥,不是师傅,更不是养父。”
  段缙看着柴无烈,眼中只有他一人,“我们可以是……”
  “闭嘴。”话还没出口,就被柴无烈喝住。
  段缙惊讶地看他,柴无烈还从来没有这么严厉地冲他说过话。
  柴无烈拍拍脑门,抹去先前的厉色,脸上僵硬地挤出一个笑脸,“我不想与你有其他关系。如果你觉得翅膀硬了,要离开柴府,那悉听尊便。”
  段缙定定地看着他,被他说的话震住了一般。
  柴无烈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我要出去喝酒,今晚不回去。你传话给京城,让调查欢喜门事件和湘鸢。”
  段缙没说话,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柴无烈走一步,他跟一步。目光死死地锁在柴无烈背影上,似是蕴含了千言万语。
  柴无烈猛然转身,“不要再跟着我了。段缙。”
  段缙眼睛微微湿润,倔强地站着不动,“为什么?”
  柴无烈沉默了许久,半晌才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在欢喜门的时候不就说要回京城吗?不如明日就出发吧。”
  段缙不敢置信地看他,“你赶我走?”
  “不是赶你走,是……”柴无烈说不下去了,胡乱地摆摆手,“你爱怎么以为就怎么以为吧。出来这么久,老夫人应该也想念你,你就回去看看老夫人吧。”
  “我不回去。”
  段缙咬牙跟着他,死死地藏住喉间的哽咽。
  以往他说过无数次要回京城,柴无烈都是当做没听见,他过了那一阵也就当做没说过,总是厚着脸皮继续跟在柴无烈身后。现在,柴无烈想让他离开,竟然拿他赌气的话来赶他走。
  “……”
  柴无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向一条巷子走去。
  段缙沉默地跟着,就是不离开。
  柴无烈拐了几个弯,段缙正想着他是要去哪里。忽然听见一阵莺声浪语。走出巷子,眼前灯火通明。挂满了彩绸的高楼上,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孩子挥舞着手帕,向每一个路过的男人娇笑着打招呼,“客官,快来呀。”
  这是青楼!
  段缙立即看向柴无烈。目光凶恶。
  柴无烈回身看他,低沉道,“你回去吧。”
  段缙没动,身影隐在巷子的阴影中,只有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柴无烈。两人对峙许久,柴无烈叹了口气,走了回来。段缙心中一松,伸手要去拉他。柴无烈避开了他的手,站在段缙面前,似是吸了一口气,才道,“你想得那种关系,永远不可能。你回去吧。”
  段缙趔趄了一下,扶着墙站住。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颤音,“为什么?”
  柴无烈背着光站着,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他的声音很平稳,说出来的话却让段缙心中绞痛,“你知道吗?我多希望当年没有捡到你。”
  “你胡说!”段缙大吼。
  柴无烈长久地站着,在段缙隐忍地哭出来时,伸手摸了摸他脸上的泪,低声道,“回去吧段缙,回去吧。”
  说完转身即走,头也不回地走向青楼。
  “柴无烈!”段缙在他身后大喊,“你要是敢进去,我……”他说到这里就没说下去了,柴无烈脖子上的绷带还没有拆去,他已经在他颈子上割了一刀,下不去手再去割另外一刀。
  柴无烈定了定,这次没有回头,转身进了青楼。
  段缙狠狠一拳砸在墙壁上,指头上尖锐的疼痛袭来,这次却没有人再为他包扎,他呆呆地看着已经看不见柴无烈身影的青楼大门,忽然觉得思绪都抽离了。
  脑子里除了柴无烈三个字竟然想不起其他。
  柴无烈不要他了。
  他从小就觉得此生最幸运的事是遇到了柴无烈。
  柴无烈却告诉他后悔捡了他。
  段缙想离开,脚下却不知道怎么了就动不了。
  他就这么看着那门口,期待能看到柴无烈从里面出来。
  可不知道站了多久,柴无烈还是没有出来。他不甘心,就这样看着,等着。
  “你等的也够久了吧?”身边一个醉醺醺的声音道。
  段缙没回头,也没回答。
  一只手从他背后伸出来,手里拿了个酒壶,就递在段缙眼皮子底下,“呐,请你喝酒。”
  段缙的目光从门口移开,落在了那酒壶上看了一会儿又移开,继续看向门口。
  拿酒的手又往前递了递,酒香溢入段缙鼻尖,那人趴在他的肩头,没骨头般附着他,“你不想喝一口吗?一醉可是能解千愁啊。”
  身后的人紧紧地趴在他肩膀上,段缙想要推开他,却又诡异地觉得,此刻这人像极了喝醉了酒的柴无烈,闭了闭眼,他终究是站着没动。
  “喝啊。”那人搂住他的脖子,笑嘻嘻的声音,因为醉酒而微带低沉,“我的手都举酸了。”
  酒味愈加浓烈,扑鼻的香味像是真的能够让人忘却忧愁。
  段缙猛地接过酒,因为太过大力,那酒撒出来一些,拳头上的伤口沾了酒疼的钻心,段缙看着手,心中有种即将发泄的痛快。
  “难道你还不伤心吗?”趴在他身上的人在他耳边低语。
  伤心。
  段缙举酒一饮而尽。
  身后的人悠悠地笑了起来,伸出胳膊,缠了上去,“少侠好厉害。”
  柴无烈在清晨的阳光中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在不知道谁家的屋顶上睡了一夜。因着宿醉,他头疼欲裂,全身的骨头还都泛着酸疼。
  他又躺了好一会儿,直到太阳刺得人再也睁不开眼了,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脖子上的铜钱晃了晃,又稳稳地贴在他胸前的锁骨间。
  柴无烈伸手摸摸,婆娑着铜钱发呆。
  脚边散落了一堆的酒壶,是他昨日里喝的。
  他苦笑了下,收拾起酒壶跃下屋顶。
  昨晚他说了那狠话,又当着段缙的面进了青楼,估计能把他气得当即回京。
  柴无烈在街上溜溜达达地乱逛,就是不想回客栈。
  怕看见段缙,又怕看不见段缙。
  这种心思非常奇特。
  他归结于似父似兄对孩子担忧的心情。
  柴无烈坐在桥梁上,注视着第一天来清溪渡遇见颜青的酒楼,暗想那日里颜青跳窗逃走的情景,嘴角不自觉地就溢出了笑容。
  街上人来人往,无一不是过客。
  可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陡然升起了对颜青无比强烈的想念。
  脖子上的铜钱贴着皮肤,有微凉的触感,他按了按铜钱,从桥梁上一跃而起。
  找颜青!
  去找颜青!
  他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直奔客栈。
作者有话要说:  月长皎缠上来了……就问段缙你怕不怕……

  ☆、清溪山匪患

  客栈里房间空荡荡的,床铺还是他们离开时的样子。段缙根本没回客栈。
  柴无烈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在找与不找之间为难。
  按照段缙的性格,他应该是被气得直接回京了。
  段缙不喜与柴府以外的人交往,这么多年,柴府之外也没有一个说的上话的朋友。柴无烈心里内疚之意涌上,暗想自己多年来是不是太过迁就段缙,才让他养成了现在的性格。
  在房中站了片刻,他给京城发了信号,让京中留意段缙去向。
  退掉房间,他在街上四处游荡。颜青已经离开了清溪渡,他要去哪里找他呢?
  正踌躇间,忽然听见小孩子啼哭声。回头一看,是垂髫小儿,约三岁,正仰着脸看着他哭。柴无烈好笑地蹲下去,问他,“你哭什么?”
  小儿伸出白嫩的手,指着他颈间的铜钱,“我的!”
  “小强盗。”柴无烈捂住铜钱,正色道,“不是你的,是我的。”
  “我的!我的!”小儿大哭起来。
  柴无烈头疼地摸摸他的脑袋,“别哭了,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一枚铜钱,然后弄丢了?”
  小儿看着他,没听明白般歪了歪头。
  柴无烈指着铜钱道,“你的铜钱是不是丢了?”
  他这一指,那孩子又哭了起来,“我的!”
  柴无烈这回明白了。他站起来,牵着这孩子,柔声问,“你从哪里过来的?”
  孩子指了指背后,泪汪汪的眼睛一直盯着柴无烈的脖子看。
  柴无烈捂住脖子,“别想觊觎老子的铜钱啊,这是老子媳妇给的。”
  孩子懵懵懂懂地看他。
  柴无烈想起来颜青,对着孩子嘿嘿一笑,点了下他的鼻尖,“说了你也不懂。”
  小孩子当然不懂他说什么媳妇,但是他知道铜钱 。走路的时候不看路,眼睛一直看着铜钱。柴无烈给他看得没办法,一把把人抱起来,按着脖子强迫他趴在自己的肩膀上,不让他看前面,口里道,“小崽子,看见铜钱了说一声哈。”
  孩子啊了一声,口水滴滴答答地落在柴无烈脖子上。
  柴无烈嘶地吸了一口气,把孩子放下来,伸手摸摸脖子,果然是一滩口水。他擦擦脖子,无语地看了那孩子一会儿 ,又点点那孩子的鼻尖,“幸亏捡回来段缙的时候他已经不流口水了。”
  说完往前走了两步又驻足,忍不住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这孩子,看完了就觉得心里略带了些得意,“老子眼光就是好,一捡就捡回来段缙那样的,聪明伶俐又长得俊俏。”
  小孩子见他看个没完没了,嘟着嘴冲他噗口水。
  柴无烈掏出帕子一股脑按他嘴上,吓唬他道,“再吐割嘴了啊。”
  一句话给孩子吓得,咧着嘴大哭起来。
  街头上一个乞丐一般的壮汉用帕子捂住小孩子的嘴,小孩子仰着脸哭的十分伤心。这幅街景放在哪里都会被围观。
  柴无烈也不例外。
  一群人围住他,有人在议论人贩子什么的。
  柴无烈连忙松开小孩子,指着他辩解,“他吐口水。”
  刚一松开,小孩子就很给面子地冲他吐了口水。
  这是铁证啊。
  柴无烈连忙喜滋滋地道,“你们看!”
  围观者纷纷侧目,“连一个孩子都欺负!”
  “哪里来的乞丐,把他赶出去!”
  “看小孩子穿着,也算是富贵,定是这乞丐从哪里拐来的孩子!”
  “……”
  柴无烈很无辜,明明是这个小强盗要抢他的定情信物来着。
  “打他!”
  “打他!”
  “打他!”
  群众的议论慢慢地变成了一致的要揍他的呼唤。
  柴无烈目瞪口呆,委屈地拍了那孩子脑袋一巴掌,“三岁也该会说话了吧,给我解释解释呀。”
  小孩子被他拍的脑袋往前一带,小脑袋一下撞在他腿上,当即气愤地对着他的腿吐了一口,小拳头还砸了他一下。
  “打孩子?揍他!”
  围观的人愤怒了。
  祸从天上来!
  围观的人挤上来,柴无烈掉头要跑。
  小孩子被人挤了一下,站在原地哇哇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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