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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行商这些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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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过清水后的蚕茧,脱去油脂,重量比一开始轻了一半。
宋菽捞出几个,分给五娘六娘他们。
“这样用手剥开,对,轻一点,然后把蚕蛹拿出来。”宋菽一边示范,一边教着另外四人。
五娘心细,剥得最好,六娘手快,呼啦一下,蚕茧被她扯破了。
宋阿南像一只照顾小奶猫的大熊,小心翼翼地收着力,生怕扯破了蚕茧。
三娘也学得很快,不一会儿,剥了好几个。
七郎还小,宋菽给了他一个让他自己玩,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搞得头上都蒙了几缕丝。
剥了一大半,宋菽忽然一拍大腿,问:“彭师傅可在村里?这后续有一样工具咱家没有,得请他做。”他说的是后续做蚕兜的弓形器具,得用竹子和木头做,构造是不难,但也少不得要彭师傅跑一趟。
“这……我听说彭师傅近日都不在家,这物什可有能替代的?”三娘说,她剥蚕茧已经剥得极熟练,就像剥蚕豆一样,三两下就剥好了一个。
“不行。”宋菽摇头。
原本剥得兴起的六娘五娘都慢了下来,连七郎都不跟蚕丝玩耍了,不管脸上耷拉着好几缕白丝,抱手盘腿坐在地上,像模像样地替阿兄想办法。
“我做。”像狗熊撸猫一样剥蚕茧的宋阿南蹦出两个字。
“你会?”宋菽不信,要说宋阿南会拆屋子他信,会做木工,这好像不太符合人设。
宋阿南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宋菽的错觉,似乎他的左边嘴角比平时稍稍抬高了一毫米,露出一丝得意的样子。
宋阿南果然会。
听宋菽描述了那物什的样子后,他立刻抛下那过分脆弱的蚕茧,抄起砍刀上山里砍竹子了,顺带去彭师傅家买些木料。
宋阿南的木工,实在有些粗旷。
人家用锯子、用刨子,用砂皮,从形状到细节一一打磨。他不,他只用一把刀,从形状到细节统统搞定,像在表演野外求生的真人秀。
做出来后,宋菽仔细瞧了瞧,还做得挺好。
“刮目相看吶。”宋菽拍拍他肩膀。
在宋菽看不见的角度,宋阿南左边的唇角,又抬高了一些。
宋阿南做工具时,蚕茧都剥完了,宋菽又叫他们扩开蚕茧,把它变成小兜。他捡起一个剥好的空茧,套到手上,又拿起第二个套上,四五个后将小手套拿下,做成了第一个小蚕兜。
其他几人也依样画葫芦,这一步不难,大家都做得不错。
因为宋阿南做木工的关系,院子的门没关,有乡邻看见他们在弄蚕茧,好奇地张望着:“宋四郎,你们在干什么呢?”这人在门外喊。
“做蚕丝被呢!”宋菽回。
蚕丝被?又是一个没听说过的东西。
不过相河村的村民们都淡定了,宋菽回来后弄出的哪样东西是他们见过的?他直接问道:“可以进来看看不?”
宋菽:“进来吧!”
有人从馒头作坊出来,正听见他们喊话,便也问道:“我们可也能看看?”
“来吧来吧。”宋菽飞快往手上套着蚕茧,一边回道。
聚在门口的几人呼啦啦地涌了进来,围着宋菽几人,还你一眼我一语地说起来。
“这蚕丝还能做被子?暖不?”
宋菽:“可暖了,又轻又薄,冬天夏天都能盖。”
“你这也打算拿来卖?”
宋菽:“是啊,夏天过去后,可不就冬天了。”
“我家春天时收了很多柳絮,你这蚕丝被能比柳絮好?”
宋菽:“那当然,比鸭绒鹅绒都好呢。”
这话,有人信有人不信。
鸭绒鹅绒那是鸭子和鹅长身上用来过冬的,用来抗寒当然是最保暖的,但这蚕丝就……绸缎做成的东西总给人精致易碎质感,要说保暖,怎比得过动物绒毛?
可这是宋四郎讲的啊。
他拿出的东西,每一次他们都看不懂,可每一次又都很需要。就说那豆油,一开始大家伙儿都觉得榨油剩下的豆饼好,能肥地还能喂猪。
可后来,宋菽一天天地教他们各种用油的菜,现在每家每户但凡有些盈余的,谁桌上没几个小炒?
吃惯粮食的他们发现,这裹了油的菜不但味道好,还很管饱。明明吃得和原来一样多,却不那么容易饿了。
果然油是好东西啊。
有了豆油的前车之鉴,一些人并不敢小瞧宋菽手里的新鲜事物。这蚕丝被若真如他说的轻薄又保暖,那肯定是一样好东西,就像如今城里炒得沸沸扬扬的棕绑床。
那些人光站着看也没意思,有些爱动手的,得到宋菽的同意便也一起做了起来。大家一起动手,蚕茧一会儿都被加工成了小蚕兜。
接下来,就要用到宋阿南做的器具了。
那东西像一把拉满的弓,弯曲的部分是用竹片做的,竹片两头分别连着一根笔直的木条左右,木条的中间又有一根垂直的短木条,正好与木头盆子相嵌,连在了一起。
这竹弓有大半个木盆那么大,木盆里装着水,有一部分竹弓隐于水下。
宋菽坐在木条的这边,拿起一个小蚕兜,探身将它从弓张得最满的地方往上套,小蚕兜一点点被扩大,从竹弓上取下时,已经扩成了一个大蚕兜。
因为竹弓只做了三把,不能所有人同时进行,可这活计看起来挺有趣,大家都没做过,便也想试试。三个连着竹弓的木盆像新奇的玩具,每个后面都排着一溜人。
坐下扩兜的,小心翼翼地弄完一个,想趁后面不注意,再弄第二个,却被一连串不满的声音赶走。
托这些人的福,宋菽没花多少力气,一百多个蚕兜就全部扩完了。
扩好的蚕兜需要晾晒,今天天气很好,宋菽和三娘他们一起,用晾衣服的竹竿,将蚕兜一个个展开挂好。家里所有的竹竿倾巢而出,还包括刚才宋阿南砍回来的一些,在院子里挂了个满满当当。
若有谁走进宋家院子,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便是这密密的随风摇曳的蚕兜。
蚕兜一定要晒得干,这样做出来的蚕丝被才足够松软。
现在是夏天,阳光极好,大约明天傍晚也就晒得差不多了,宋菽想。
这蚕兜打眼得很,宋家的篱笆又不高,村里人来人往得,许多人便生出了好奇心。又有昨日参与过的人好心解释,宋家在做蚕丝被的消息,一不小心就传遍了周遭。
相河村今非昔比,因油坊和馒头坊的存在,不少买卖人常来常往,有一些村民便整理出自家的空屋,做起了民宿生意,这也算借着宋家的光,给自己添了进项。
这些人在村里停留,自然要吃喝,连带着村民们家里种的菜、养的鸡都多了销路。
所以宋菽要做蚕丝被的消息一传出,乡邻们仿佛是自家多了生意,都纷纷打听宋四郎这是又要开作坊了?
见他院里挂了满满当当的蚕兜,大家都道这是要大干一场吶!
蚕丝不比馒头,成本要高出许多,乡邻们也就不怎么关心制作过程,只一心盼宋四郎生意做得大一些,相河村来客如云,他们的鸡鸭蔬菜也就更有销路了。
却不想,这天傍晚,宋菽抛出了一枚巨石,溅起大片水花。
宋菽正带着家里几人将晒干的蚕兜扯开,整理成蚕丝棉片,方便最后将纤维拉开。不少乡邻与今晚暂留的小贩都过来瞧热闹,也有人问着蚕丝被的事。
宋菽却突然问大伙儿,愿不愿意同他一起干。
大伙儿都有些蒙。
若说当时宋菽用馒头方子换劳力,有些迫不得已的味道,那今天拉他们一起做着蚕丝被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现在的宋四郎,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就是要合作也好找杨大公子,汪大掌柜,何必与他们这些农户、小贩搅在一起?
“大伙儿也看到了,我这蚕丝被工序众多,要的地方也大,奈何我如今没有。若大伙儿愿意,我可将剥蚕蛹、套茧、晾蚕兜等工序分派出来,蚕茧我买,大伙做多少算多少,这样如何?”
宋菽也想过找杨剑,但当时的棕绑床真是因为他没有足够资源,否则以他自己这点身家,断不敢轻易与杨剑合作。
这乱世之中,若在一棵树上吊死,则轻易就能被树吞了。多点开花,才好有与人谈判的筹码。
来看热闹的,不止相河村的,也有邻村的。连忙问:“我们也可以吗?”
“当然,都可以。”宋菽说。
“那我们呢?”那些小摊贩可不住在附近,他们都是为了把油担去更远的地方买卖才来的。即便如此,他们也希望能掺一脚蚕丝被的生意。
“给诸位一个优先权吧。”宋菽道,“等第一批蚕丝被做出来,可交予你们拿去买卖,卖不出算我的。”
小贩们也哗然,他们何时遇见过这等好事?
蚕丝被是个新事物,这种东西多半唯杨剑、望海楼这样的大人物才有,就像棕绑床一样,他们每次见着那里为求一床而摇号的情景,都羡慕得不得了。而现在,他们可以卖出第一批蚕丝被,这也意味着后续要买蚕丝被的人,会优先来找他们。
“若卖得好,之后的生意也会优先诸位。”宋菽又说。
连番的大馅饼砸下来,小贩们都被砸晕了,宋菽这话,可是让他们有了与杨剑、望海楼这样的大商户竞争的资格啊。
宋菽笑吟吟地让大伙儿留下姓名,两日后再来找他。
那些乡邻小贩们巴不得立刻签下契约,一个个积极得很,写不来名字的也各种比划,着急忙慌地留下了个人的住所姓名,才恋恋不舍而去。
宋菽欣赏着长长的名单,颇为满意。
现在他已经有了些本钱,又有超时代的技术,终于能有一些作为了。
第一步,便是打破这些所谓大商户的垄断地位。竞争才能带来进步,更多人参与其中,市场才更多元,产品更多,产量更大,价钱也更美好,商业发达了,生活品质才会跟着提高。
虽然是过不到二十一世纪那种连门都不用出的美好生活,但在可能的范围里让生活更好一点,还是做得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的“竹弓”是我自己起的名字,因为一开始不知道它叫什么,后来评论区有大大指出它叫“开茧竹弓丝撑”,名字有点长,为了读起来顺口,文本就没有改,但还是谢谢小天使告知~另外,有两位小天使也指出了,蚕兜不能剪,已经在文里改过咯,谢谢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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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桶金
清晨,从大涂县城到相河村的路上有一行人已经跋涉多时,路过其他村落时,甚至还有人与他们招呼,似乎已经往返过很多次了。
陈老伯的堂弟陈四郎也在人群中,他挑着两担蚕茧,跟在一辆骡车后面。
陈四郎住在桑园村隔壁,与堂兄时有来往。
半个多月前,他为了那些蚕茧都愁白了头,差点就答应蚕商以那贱得都不如麦子的价钱卖与他,还好被他堂兄及时拦下。
他堂兄说,自家蚕茧都以往年八成价卖掉时,他压根不信。
今年是个什么年景,蚕茧扔大街上都不定有人要。关中的贵人们不要,他们义成的节度使勒令上下官员将领不准穿戴绸缎,更是无人敢买,江淮自有自己的来源,不会要这千里之外的茧子,除此之外,能卖与谁?
宋四郎啊。他堂兄说道,笑得额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块儿去。
陈四郎现在挑着的,已是他家这一季最后的茧子了。
这一队人有桑园村的,有他们村里的,也有其他养蚕村来的。这样的队伍近日每天都有,大伙约好时间一同出发,有租了骡用车拉的,有用前后各一个竹篓背着来的,也有像他这样挑担的。
从桑园村到相和整整三个多时辰,有许多山坳坳里的路,并不好走,但一想到自家的茧子终于能卖完,一块大石头也落了地。
等把这两篓子蚕茧卖了,再买些油回去。
这是陈四郎跟其他一同卖茧子的老乡学的。宋四郎家的油又好又便宜,最近城里兴起的炒菜和油条都需要它,他们担了油到其他村子叫卖,也能再赚好些。
日头快到头顶时,他们看见一片片白朦朦的蚕兜,便是相河村到了。
施大嫂的婆婆正在院里查看晾晒的蚕兜,远远看见一队人行来,那些人挑的背的都是一篓篓雪白的蚕茧。她没养过蚕,以前见到亲戚家的也只觉得这小玩意儿怪恶心的,可宋四郎的蚕丝被买卖让她尝足了甜头,竟也不讨厌那小玩意儿了。
那天宋四郎登记姓名时她并不在,后来听邻居讲了,还后悔不迭。
幸好她家儿媳妇机灵,没两天就从宋四郎那儿弄了两大篓已经洗好的蚕茧,与她一起做这蚕兜。施婆婆年轻时也是村里有名的巧手,没一会儿便学会了。
两年前,她亲儿子战死的消息传来后,她觉得天都塌了,日日找她儿媳的晦气,好像这样儿子就能回来似的。要不是施大嫂争气,得了在馒头作坊做工的活计,给家里的生计带来希望,她也不知道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现在又有了做蚕兜的进项,家里往后的日子定会越来越好。
“施婆婆,早。”背着蚕茧路过的汉子招呼道,他们天天来卖茧子,见到这些晾晒蚕兜的村民都有种莫名的亲切,看见自己的成果在他们手中变成一个个蚕兜,再变成一床床被子,满足感油然而生。
施婆婆也不记得这是谁,来来往往卖蚕茧的人太多了,不过没关系,这些卖茧子的看在她眼里都觉亲切,要不是他们日日来,她也没有那么多蚕茧可剥,那么多蚕兜可做吶。
“阿姐,你可拿到茧子了?”
施婆婆家的院门被推开,她最小的妹妹走了进来。
她妹妹嫁得不远,就在隔壁村,她儿子死后那两年也没少帮衬,所以这回有了晒蚕兜的事儿,她立刻通知了她。
“拿到了拿到了。”施婆婆带着她妹妹绕到屋子后头的背阴处,那里放了两个大竹篓,上面都盖了干草编的帘子,“昨天我教你的可记牢了?竹弓做好了吧,记得叫木匠磨得细些,刮破蚕兜可要不得。还有叫你家那皮小子躲远些,这村里村外都盯着制蚕兜的活计,若你做得不好,连我也拿不到茧子了。”
“晓得了阿姐,你都念叨几回了。”施婆婆的妹妹笑道,“我家那皮小子跟他娘到隔壁县卖油去了,不在。你知道我那儿媳妇是隔壁县出身,我想隔壁县兴许还没有油,离得又不太远,狠狠心给她租了头驴,拉了一车豆油去了。”
“乖乖,一车啊,卖得掉吗?”施婆婆惊讶,她妹妹家境况也就比她好一些,这买上一车油怕是连家底都压上了。
“我让她把宋四郎教的油条啊、炒菜啊都练得熟熟的,还有褚老的也学了,到时先支摊子卖油条卖炒菜,顺便再买油,虽然时间要得久点吧,但肯定能赚些钱帛。”施婆婆的妹妹说。
施婆婆听着,也有些心动了,她家也有俩小子呢,连忙跟她妹妹说,要是下次再去,带她俩小子也闯荡闯荡。
“没问题,我先走了啊,家里人都等着这茧子开工呢。”施婆婆的妹妹前头抱一个,后头背一个,带着两篓蚕茧走了。
她走后,施婆婆摸摸那蚕兜,又看看那大太阳,盼着这批蚕兜快些干,今天又有这么多人来卖蚕茧,等下午去一趟宋家,兴许又能领回不少。
*
蚕丝被的生意开始后,宋菽又给两个作坊做了点调整。
豆油作坊地方大,他让他们腾出两间堆杂物的房,把馒头作坊移了过去。馒头作坊空出来后,摇身一变,成了制蚕丝被的作坊。
新收来的茧子放西屋里用碱水煮,再浸清水,弄好后分给会做蚕兜的人家。
宋菽请李账房将每家人领了多少、几时做完、质量如何都一一记录下来,检查好收到的蚕兜没有问题才付工钱。若发现哪户交还回来的次品过多,或者数量少了的,以后便不再派发。
这样的事刚开始发生过一次,宋菽说一不二,不再给那户人家茧子,其他人看了,指指点点的同时,心里也警醒着,对蚕茧越发小心,一点差错也不敢有。
正屋和院子的空间最大,放了两张大木桌,各有四名妇人工作。
这些妇人有郭老大他们一伙的,也有本村和邻村的,都和其他俩作坊的工人一样,拿月钱,包三餐和每季一套衣物。
她们将整理好的蚕丝片用力拉开,这力道很有讲究,轻了拉不动,重了又拉不均匀,在彭婆婆的带领下,她们试验了不少时候,现在已经拉得非常熟练了。
在这俩地方拉好的被胎,又会被送进东屋,那里有几个妇人负责将它放进被胆,又用针线固定好二十四个点,防止蚕丝在被胆里滑动。
如此,一床蚕丝被才算制好。
被胆用的布料都是从汪掌柜那里买来的,宋菽光顾他的生意,他高兴的很,价格给得非常实惠。
现在用的多是细麻,但宋菽也跟出去卖被子的小贩们说了,若要棉的或丝绸的也可以定制。
东屋本来还有仓库之用,可惜卖蚕丝被的小贩们太积极,刚做好的被子,当天就会被他们买走。听说悦行市那儿蚕丝被已经出了名,订单如雪花片似的飞来,还有许多外州的商人也纷纷来买。
第一批蚕丝被制好时,宋菽按照约定,让他们先去卖,卖出了才算钱。
那些小贩们主意多得很,各显神通,被子很快被推了出去。之后,他们也再不用宋菽垫货给他们了,那些要买被子的客人抢着付订金,根本不怕货砸手里。
虽然后来也有人会直接到相和村来买,但宋菽给了这些小贩们优先权,小贩们也机灵得很,所以其他人来也很少能捡到漏网之鱼。
幸好小贩的数量多,各自都要做生意,倒没有形成什么垄断,一床蚕丝被的价钱多在四五百文,只要有些闲钱的人家都还负担得起。
蚕丝被生意红火,连带着到村里借宿的客人,油坊和馒头坊的买主也多了不少。
之前承诺过的每季衣物,宋菽本还有些头疼,可现在生意一好,手上闲钱也多了,干脆同汪掌柜说,让他派了手下裁缝给三个作坊的工人们都量了尺寸,馒头坊那儿的夏衣已经发了,施大嫂她们换下满是补丁的旧衣,换上新的,人都精神了不少。看得村里好些爱美的小娘子、小媳妇们都懊悔不已,自己怎得不也去宋家的作坊谋一份工。
收完蚕茧,宋菽便把之后的事交给了彭婆婆,现在蚕丝坊的事情基本都是她在打理。她人和善认真,又经验丰富,来做工的年轻妇人们都很服她。
宋菽回家后补了个短觉,出来闻到灶间飘出一阵甜甜的香味。
走进去,宋阿南正站在灶前。
“煮什么呢?”宋菽走近问。
“阿兄你忘啦,你教阿南哥做的豆沙呀。”一旁生火的六娘说。
宋菽这才想起这事,前日他托进城的郭老大带了红豆,今早自己想偷懒,便教宋阿南做。宋阿南话虽少,人很聪明,一教就会。
这红豆沙可真香。
“尝?”宋阿南瞧着宋菽那馋样,拿起小木勺,舀了一点递给他。
红豆沙冒着热气,那暗红色正极了,宋菽吹了下,就着宋阿南的手一口含住。
真甜。
咣当。
灶台上的油罐被撞翻,豆油流了满桌。
“怎么这么不小心。”宋菽含着勺子数落,话都说不清。
宋阿南手忙脚乱地找抹布,在灶间里转了三圈才拿回一条。
“别急别急,一点油而已。”宋菽随口道,找了个碗,悄悄又盛了点豆沙,打算带回房间吃独食。
六娘也想吃,忙追了出去。
宋阿南却连谴责他吃独食的心思都没有,脸上发烫,耳根也发烫,狠狠擦着流油的灶台,仿佛那是宋菽放大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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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桶金
庞六郎以前是个卖热水的,再之前是个卖木炭的,后来开始卖馒头,卖油,最近又开始卖蚕丝被。他什么都能卖,只要能赚钱。
跟宋菽合作的小贩里,他卖出的蚕丝被最多。
那时蚕丝被买卖才刚开始,彭婆婆她们制被不熟练,常有拉坏了的被胎,那着实可惜。庞六郎见那些拉坏了的也不是全坏,只是某些地方不均匀,便央着彭婆婆帮忙,把均匀的部分裁下,缝上被胆给他做样品。
他现在手上有六件样品,两件细麻,两件棉布和两件绸缎的。
现在绸缎的衣裳虽不怎么能穿,但绸缎的被子都藏在家里又不拿出去招摇,如果要做也是能的。
他这些样品都一尺见方,每一种被面都有一件薄,一件厚,主要是让客官们摸摸手感。
有了这些样品,就算他手里没有真被子,客人们只要摸到了,也一样信他,一样跟他定被子。
如今卖的最好的,是子母被。
这子母被神奇得很,它是由一条薄被和一条厚被合在一起组成的。薄被夏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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