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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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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接下来要开始虐一波了,孟校尉也要出征了,所以这章甜一下,珍惜这段缘,下章开始要虐了,顶锅盖遁走。





第35章 羔裘十三
  孟桓离开后,宋芷按他说的,回了兴顺胡同。

  兴顺胡同里,秀娘对宋芷的归来十分惊喜。

  在元正节那日到孟府后,宋芷依旧是十日回来探望秀娘一次,算起来,离上次回来还不足十日。

  “主顾有事出门,短期内都不会回来了,因此让我回家来歇歇。”宋芷解释道。

  秀娘一个人住,终究是寂寞得很,听闻宋芷可以在家待一阵儿,十分高兴。

  且孟桓给宋芷的酬劳十分可观,宋芷目前手里的银子,若省着点儿花,足够他用个一年半载没问题。

  秀娘心里高兴,当即把隔壁白满儿和白阿朱叫来,一起吃了顿饭,聚了聚。

  白满儿倒是许久没见过宋芷了,一直偷偷地望着宋芷。

  吃过饭,白满儿悄悄地问宋芷:“兰哥,元正节那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元正节那天,宋芷情急之下找了白满儿这个小帮手,却没向三人细说发生了什么事,秀娘和白阿朱都是一头雾水,道是真有贼偷了东西。

  白满儿却是看到过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的,她虽然年纪小,却冰雪聪明,知道事情定然不是表面上那样,秀娘和白阿朱追问时,也只说是有贼,到了此刻,才敢悄悄地来问宋芷。

  宋芷却不想跟这个小姑娘说太多这些事情,况且,孟桓瞒他得紧,许多事情都没有细说过,宋芷心里也不太清楚,便摸了摸她的头,道:

  “满儿别担心,只是兰哥在外面做活,不小心惹了人,别人想收拾我出气罢了,不过最后被我的主家给拦下了,我没事。”

  白满儿有些不信,睁着一双大眼睛问:“当真?”

  宋芷:“兰哥何时骗过你?”

  白满儿想想也是,这才罢休。

  宋芷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问道:“满儿年节时说,想去教坊司,还不许我帮忙,如今过了月余,可成了?”

  提到此事,白满儿甜甜一笑:“成了,兰哥!满儿如今已在教坊司学了一阵儿了。”

  白重六是个伶人,白满儿是他的女儿,自然也有这方面的天分,加上生了一幅好相貌,嘴甜会说话,在教坊司十分得前辈们喜爱。

  “满儿跟娘亲都是足不出户的,如何能进得教坊司?”宋芷问。

  白满儿笑道:“是爹爹做戏时认识的一个朋友,偶然见了娘亲,来我家吃了顿饭,见了我,觉得我有天分,便想介绍我去。”

  宋芷有些诧异:“什么朋友?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白满儿道:“他说自己叫秦月莲,是父亲做戏时认识的,住在平在坊。”

  宋芷顿时皱了眉,平在坊在健德门附近,离丹桂坊不算远,若是一起做戏的,白重六已经没了半年了,不可能年节时才知晓,若真能要好到替白满儿介绍差事,白重六死后,没道理脸都不露。

  宋芷瞧着白满儿不掺任何杂质的眼睛,以及甜美又得意的笑,心里头有些担忧。

  “兰哥,有问题吗?”白满儿见宋芷皱眉,忍不住问道。

  宋芷想了想,心道别人或许真是一片好心呢?自己多说一嘴,万一误会了,反倒不美。

  “没事。”宋芷说,“既是满儿自己选了去教坊司,便要好生练习,日后好侍奉母亲。”

  白满儿重重点了下头。

  此后,宋芷便在兴顺胡同安心住了下来。

  廿四日,车驾幸上都,太子真金从之。

  “三月三,和气盛东南。”

  三月三是个不大不小的节日,大都人将其称作脱贫穷节,居民用菽黍秸圈套头、足等,然后扔到水中,表示脱贫。

  宋芷对此没有太打兴趣,颇有点安贫乐道的意趣,倒是白阿朱十分热情地过节。

  除此之外,三月三也是出游的好日子。毕竟已是暮春,春天很快就要过去,再不游就游不了了。

  三月三之后,没过几日便是清明节,元人的清明与寒食是一天过的,也是三月最重要的节日。

  这一日大都内热闹非凡,宫廷富丽,上至内苑,下至士庶,都立秋千、戏蹴鞠为乐。

  金绣衣襦,香囊结带,迎人笑桃花,来往画船游,才子佳人醉玉楼,说的便是这一日的盛景。

  宋芷三月三并未出门,倒是在清明寒食之日,替白满儿立了个秋千,白满儿家墙头有一树海棠花,纷纷扬扬地落了一地,枝头上还挂着一些,煞是好看。

  白满儿的秋千便在那海棠树下,她学过戏,声如莺啼燕啭,格外动听。

  只听白满儿看着宋芷咯咯直笑,嘴里像模像样地念诗: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木瓜、木桃、木李,事实上都是海棠类的植物,白满儿念起来也算应景,只是白满儿十四,年纪也不小了,等明年及笄,便可以许个人家了,这诗中的意味难免有些不寻常。

  宋芷忍不住笑她:“满儿这是在教坊司,看中了哪家的少年郎了不成?”

  白满儿羞红了脸摇头:“兰哥莫取笑我!”

  不久,三月十九日,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第二日便传遍了整个大都,并且还在经由各个渠道,向着全国各地飞速传出去,速度堪比紧急军报。

  宋芷原本是个小市民,这些事原传不到他耳朵里,只是这日发生的事,着实太大了些。

  “阿合马平章死了!”

  廿日清早,坊市里便都在讨论。

  “什么?阿合马平章怎么死了?他不是从一品大员么?”

  “岂止是阿合马平章大人,郝左丞也被杀了!张右丞虽没被杀,昨夜亦被贼人所囚,如今生死不知啊!”

  “什么?陛下巡幸大都,太子殿下也跟着去了,谁能杀掉阿合马平章和郝左丞?”

  “管他谁杀的,朝廷自此少了两个毒瘤,我们百姓少了两个祸害,死了正好!”

  “是极是极!”

  “只是没想到张右丞竟然避过了一劫,也是命不该绝!”

  “可那作乱的贼子,现在又如何了?”

  “听闻有个叫王著的贼子,昨夜便被抓了。”

  “还有其他的贼子么?”

  “有,怎么没有,这等大阴谋,哪是一个人能完成的。还有个姓高的道士,逃了。”

  “姓高的道士?道士不是不在红尘内了么,怎么还管这档子事?”

  “哎哎哎,这事儿我知道内情!我跟你们说,那道士就是白云观的玄灵子!”

  “什么?玄灵子?当真?”

  “绝对错不了,我有个兄弟昨儿个夜里亲眼所见!”

  宋芷听着街坊邻里乱哄哄的声音,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

  张右丞生死不知。

  白云观里的玄灵子是贼人之一。

  旁的事他顾不着,只能顾着与他有关的事。

  张惠现在如何了?会不会有事?

  玄灵子是贼人,那日见孟桓与他在静室里谈了那许久,想来关系不简单,而且萨兰偏偏在那时候出问题,也证明了孟桓去见玄灵子,绝不是普通的喝茶聊天、寻仙问道。

  孟桓会不会跟这一切有关系?

  ……不,孟桓一定跟这一切有关系,孟桓曾多次提醒他,不要跟张惠来往,分明是早知张惠会出事。

  宋芷越想越心惊,匆匆跟秀娘说了一声,便出了门,连衣裳也没换,到了张府门口,守门的小厮见他换了衣裳,险些没敢认。

  最后认出来了,也只是道:“宋先生,今日张府有事,不接待外客。”

  宋芷心急如焚,急道:“可是张大人出了什么事了?”

  小厮一听当即黑了脸:“宋先生慎言!”

  宋芷拱了个手,尽量忍住焦急,客客气气道:“小哥,张大人于我有救命之恩,又有教养之谊,如今张府出事,我不能不忧心,还请小哥行个方便,容我进去,行么?”

  那小厮见他言辞恳切,加上四年来确实熟识得很,想了一下,放宋芷进去了。

  宋芷进了府,只见府里气氛沉闷肃穆,丫鬟小厮个个低着头,行色匆匆,显然有大事发生。

  宋芷随意抓住了一个小厮问:“敢问张大人可在府么?”

  小厮约莫是新来的,不认识宋芷,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何人?”

  宋芷哪有空跟他解释,恰巧看到张义路过,扬声道:“张伯!”

  张义听到声音,向宋芷看过来,待看到宋芷,张义的眼神明显冷了几分,也不说话。

  宋芷几步迎上去,客客气气道:“张伯,老师可好么?”

  张义冷哼了一声:“托你的福,好得很!”

  他又冷笑了一下,说:“你还知道回来?回来做什么?”

  宋芷被张义的敌意弄得很懵,不知所措道:“张伯……敢问是发生了何事?我、我……”

  “不必多言。”张义道,“说吧,你来做什么?”

  宋芷气势弱下去,小声道:“我来看看老师。”

  张义冷笑着看了他一眼,道:“也罢,你随我来罢。”

  张义说完,便背着手,掉头大步走了。这副模样,叫宋芷活像看到了齐诺。

  想到齐诺,宋芷就忍不住地想到孟桓,心中便是一慌,又有些隐隐的痛:孟桓……会与此事有何关系呢?

  张义没有带宋芷去书房,而是带去了张惠的卧房。

  到门口,张义顿住脚,轻轻叩门:“大人,宋芷来了,你要见见他么?”

  屋里头传出张惠压抑的咳嗽声,片刻后,他道:“进来罢。”

  张义这才推开门,宋芷随他一同进了屋,绕过屏风,张惠在榻上躺着,张承懿在一旁侍候,轻轻拍着张惠的背,让他舒服一点。

  张惠原先便不太年轻了,可保养得好,看上去并不显老,反而精神矍铄,很有活力,但此刻卧在床上的张惠,却着实像个老人了,头发花白,皮肤松弛,眼角的皱纹很是惹眼。

  张承懿听见宋芷进来,从祖父脸上抬起眼,看向宋芷,那一眼充满敌意。不是以往那种因为张惠的宠爱而不满的敌意,是看待叛徒的敌意。

  宋芷一头雾水,也不敢多说什么,伏地向张惠行了跪礼:

  “宋芷见过老师。”

  张惠费力地摆摆手,咳了两声,才道:“你起来。”

  宋芷依言站起身,看着张惠的眼里满是忧色:“老师,您的身子……”

  “无妨,”张惠说,“倒是你,来这儿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⑴史书上记载的是高和尚,不是道士,剧情需要,改成了道士。

  ⑵郝左丞是郝祯,郝嫣的伯父。

  现在大家知道孟校尉为什么要出征了么23333,张惠家为什么对兰兰这个态度呢?王著大家猜到是谁了么,以前出场过一次的哦,写了几百年的伏笔,终于写到这儿了,激动!

还加一点,从今天开始,如果涨收评论多,本辣鸡心情好会加更,厚着脸皮求收藏求评论,为什么仅有的几个小天使都不怎么说话呢,写了十几万字总觉得自己在单机,暴风哭泣





第36章 羔裘十四
  宋芷道:“我今晨听到一些坊间传言……担心老师有事,便来看看。”

  现在看来,什么被囚生死不知的,都是谣言。但看张惠气色,也确实不像没事的样子。

  “老师身子如何,可是病了?”

  张承懿性子直,又急,瞪着宋芷:“你担心?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怕不是巴不得祖父真出事了才高兴吧,假惺惺来这儿做什么?看笑话还是刺探情报?”

  “承懿,”张惠唤了一声,“不得无礼。”

  “祖父!”张承懿叫道,“您不能再这样护着他了!”

  “住嘴!”张惠沉着脸,“你若是不能闭上那张嘴,就给我出去!”

  “祖父!”张承懿还待说话,但见张惠面色不虞,终归是不敢违拗他的意思,冷冷横了宋芷一眼,咬牙闭了嘴。

  “承懿性子就是这样,你不要见怪。”

  “宋芷不敢。”宋芷说。

  张惠看着宋芷,眼神带着深意,似是探究,良久,他问:“听闻你这些日子都在忽都虎家那小子家里?”

  忽都虎是孟桓的父亲。

  “是,少爷让我教他书画。”宋芷如实道。

  “你教?”张惠不甚明显地笑了一下,“以他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名师请不到?”

  为何要你这样一个无名小子来当老师?

  对于这个问题,宋芷也不太清楚,若说今年孟桓让他回去,还可以说是存了私心,可去年刚认识时,孟桓想必不是那个意思。

  可张惠为何要平白问起孟桓?此事与孟桓有何干系?

  “我不知道。”宋芷说。

  宋芷想了想,终究是心下不安,小心问了一句:“老师,此事……与少爷有关系么?”

  张惠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一丝疑惑,他始终是比较信任宋芷的,因为以宋芷的个性,是绝不可能参与元廷的朝政的。而且眼下看起来确实是一无所知的样子,张惠心底稍稍安心,他毕竟没有看错人。

  于是点了两句:“伯颜是太子|党,太子殿下素来厌恶阿合马。”

  宋芷闻言心神一震,他对朝堂上的事知之不多,对于朝廷大员与皇子皇孙之间的事,更是一无所知。

  得了张惠的指点,宋芷才想起,昔年当今太子从燕王被册立为太子,便是伯颜将军一手促成的。这是明面上的太子|党。

  毕竟如今的太子仁孝宽厚,深得民心,又被陛下宠爱,不出意外便是未来的新君,继承大统的人。

  孟桓是伯颜跟前的红人,那也相当于是太子|党。

  阿合马则是出了名的奸臣,却深得陛下信任,有坊间传闻甚至说,是阿合马施了巫术操控了今上,才得以横行霸道二十年,而从不被严惩。太子殿下厌恶他不是一日两日了。

  参知政事耿仁和中书左丞郝祯都是阿合马一手提拔起来的,而中书右丞张惠亦跟阿合马关系匪浅,在□□看来,三人全是阿合马党羽,自然要一网打尽。只是耿仁如今不在大都,逃过一劫。

  但是太子如今不在京中,跟随世祖巡幸上都去了,如果这一切的幕后主使者是他,他如何能保证所有计划都顺利进行?

  阿合马毕竟是一品大员,太子贸然杀了他,难道不怕被世祖责罚么?

  “我只是受了惊,昨夜跌了一跤,倒没受什么伤。你若是为此而来,便可以放心回去了。”张惠见宋芷沉思,也没有打断他,只说让宋芷安心。

  宋芷现在满腹的疑惑得不到解答,心中又忧又急,哪里肯走,抬眼看着张惠:“老师,学生心中有诸多疑惑,不知老师可否解答一二?”

  张惠:“我知晓你想问什么,只是这些都是机密,不得随意透露。你既是局外人,还是不知道得好,知道多了,反招祸患。”

  张惠说完,向他摆了摆手:“我乏了,你回吧。”闭上眼,神色间是深深的倦怠。

  张承懿用眼神逼视着他让他闭嘴,此情此景,宋芷再不好说什么,只好轻声告了辞,退出房。

  张义将他送出来,看起来对于这个打扰自己主子休息的小子十分不满,耐不住主子信他,不好太失礼,哼了一声:

  “我问你,宋子兰,你到底是不是孟征南的人,或者说,你到底是不是太子的人?”

  “如实回答我。”张义补了一句。

  张义跟随张惠数十年,府中除了张惠本人,没人敢无视他的话。

  宋芷听到这话,一时惊得不知从何反驳起。

  “张伯,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太子殿下还曾经派人抓我,我怎会是他的人?”

  这下张义也愕然了。

  “太子抓你做什么?”

  宋芷:“我怎会知道?”

  张义:“……”

  “……谁说太子要抓你的?”

  宋芷顿了顿,有些犹豫地说:“是孟公子。”

  张义:“……”

  张义无力地摆摆手:“你走吧,我信你了。”

  张义简直被宋芷弄得一头雾水。

  “日后别再轻易来张府了,不安全。”

  临走时,张义对宋芷嘱咐了一句。

  宋芷离开张府后,打算起身回兴顺胡同,然而还没走到第一个街口,就听得后头有个人在高声叫他。

  “宋先生!”

  “宋先生请留步!”

  宋芷闻声诧异地回过头,便看到一个穿着短衫的中年男子正冲他招手。

  那男子有些眼熟,宋芷不由得停下脚步,回头问他:“敢问阁下是叫我么?”

  中年男子几步追上来,在宋芷面前停下脚,擦了擦额头的汗,喘了两口气。

  “宋先生不记得小人了么,小人是张郎中大人身边的韦十八。”

  张郎中是张惠的儿子张遵诲,张承懿的父亲,现任左司郎中。

  经他一说,宋芷才想起来,连忙拱手道:“韦伯,找子兰也事么?”

  韦伯微微一笑:“宋先生不必如此客气,主要是我家老爷,想见见你,不知道先生方便不方便?”

  宋芷哪会不方便,连声说:“方便,方便。”

  当下便跟着韦伯去了张遵诲的府邸。

  张遵诲已经成家立业,且是朝廷大员,在张惠的府邸附近有一座自己的宅子,平日便住在那儿。

  韦伯是听了张遵诲的吩咐来找的宋芷,宋芷到时,张遵诲正在书房等着他。

  张遵诲摆手让韦伯出去了,上下打量了宋芷一眼,半晌,开口道:“我也就不绕弯子了,今日找你来,乃是为了昨夜的事。”

  宋芷心下惴惴,他一直对这位不假辞色的张郎中心存敬畏,当下应了,道:“郎中大人有话尽管说,子兰知无不言。”

  张遵诲微微一笑,似乎是说:算你识相。

  他手里头拿一个青花莲纹瓷杯,杯子里是上好的龙井茶,低头细细吹了,抿了一口,润润喉,才装模作样地开口:

  “你方才是从我爹府上出来的,想来昨夜的事都听说了。我爹信任你,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不好跟他反着来。”

  张遵诲说到这里顿了顿,意味深长又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宋子兰,我张家这几年待你不薄吧?”

  宋芷道:“老师待我的好,宋芷都是知道的。”

  张遵诲笑了一下,又问:“现在到了你该报恩的时候,你不会推辞吧?”

  宋芷心头一跳,直觉得不安,却还是回答:“若有什么能帮到老师,又不违反宋芷的本心的,郎中大人但说无妨,宋芷绝对义不容辞。”

  张遵诲意味不明地望着他,温声道:“你一定想知道,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对不对?”

  “让你做什么,先不急。我先同你说道清楚这些日子的事。”

  宋芷越发觉得不安。

  只见张遵诲晃了晃脑袋,悠悠道:“其实昨夜的事情,跟你也有关。”

  “你可记得早些时候,阿合马大人让你替他画些肖像画?”

  “记得。”宋芷说,“画有问题么?”

  “问题就在这儿,”张遵诲说,“画有问题,但更有问题的,是人。”

  “那天你画的那群少年少女里,有被人安插进阿合马平章府里的细作,并且,他成功了。”

  宋芷闻言心神巨震,喜童是细作?

  “昨夜,那细作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被杀了,是一个叫喜童的少年。”张遵诲说到这里,看了宋芷一眼,“你认识吧?”

  宋芷低下头:“认识。”

  张遵诲说:“当时所有的人都是经由你的笔,呈到阿合马平章和各位大人眼前,后来出了细作,且画有问题……”

  这次不必张遵诲再说什么,宋芷已经是冷汗涔涔,若是这样,他是不可能逃脱掉干系的。

  所以才会有人来查他、抓他?

  张遵诲看宋芷的表情,便知道他是想明白了,在茶水氤氲的热气中眯起眼睛,轻轻道:“早先我们一直认为,你是细作能否留在阿合马平章府上的关键点,毕竟那些人,是有可能被送到其他大人府上的。因此这个作画的人,绝对是早已被安排好的……”

  “……坊间都猜是太子殿下主使的这一切,其实这话也不尽然。”

  “太子殿下并未直接经手这一切。”

  “他只是适当引导,并给予想要行事的人一些方便,默许并支持这一切的进行。原本这些我也是不知道的……直到昨夜爹被囚,黎明时分成功脱身,爹才想明白。”

  “因为若是太子殿下安排的,父亲不可能轻易逃脱,耿参知也不会不在大都……而应该在大都,被一网打尽!”

  





第37章 羔裘十五
  张遵诲每说一句,宋芷背上的冷汗就多一分。

  他是见过太子的,只觉得那人温润宽厚,风度翩翩,加上又有仁孝之名,实在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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