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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师,大骗子-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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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无忌,目中无人,残忍嗜杀——”
“这样的人当真是个明君吗?”他冷声道。“国师大人,你问问你自己!”
“这就是我们对立的根源了,”宋玄的目光中带着星星点点的温柔。“您相信明君,我相信圣上。”
姬云羲答应过他,就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宋玄就是有这样的信心。
这信心不是凭空而来的。
他是眼睁睁瞧着姬云羲被那些冗长的奏疏折磨得头痛,还要压下性子去一一批复。
隔三差五就要找人来教他经史算学,嘴上一边骂胡说八道,一边还要看到深夜。
他甚至见过季硝被姬云羲捉来,两个人连夜核对账目,只为了清算户部呈上来的那些乱账。
姬云羲不喜欢这些,却在学着去做,没有人教他,他却要自己摸索出一条路来。
未必能让天下人理解,不符合任何已有的期待,却适合他姬云羲的一条道路。
那是他无比珍视的一颗种子,如今已经扎根在了黝黑的土壤中,逐渐生根发芽。或许某一日,就能够成长为参天大树,托起这厚重的苍穹,荫蔽这天下的万万人。
宋玄选择相信他。
并且,守护他。
这才是宋玄所有愤怒和坚定的根源。
第60章 行动
白衡下台,对世家来说,既是幸事,却也是不幸。先头宋玄揪出了不少世家后辈的把柄,其中利益往来盘根错节、牵涉官员更是数不胜数。
尽管陆其裳并未深究,但世家仍是为了抹平这些疲于奔命,一时之间,竟安分了许多。
反倒是宋玄见天儿地忙了起来。
入了秋,国师便再不如先前悠闲。祭礼占卜,这些在宋玄看来无关紧要的事,落在天下人却是大事。
加之陆其裳信守承诺,果真硬推宋玄做了这一届科举的主考官。宋玄哪里懂得什么考官不考官,纯粹硬着头皮上马,这小半个月忙得好似一只陀螺,就没有停下的时候。
好不容易得空休息,又要被某位皇帝捉去,搓圆捏扁、百般戏弄,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榨干似的。
宋玄头一次觉得,大约是他前世作孽太多,老天见不得他舒坦,才要他舍了逍遥日子不过,来做这劳什子的国师的。
“那照哥哥这么说,我得造了天大的孽,才要做这狗屁皇帝。”姬云羲一边嘟囔着,一边手还往宋玄松散地襟口里头钻。
那衣裳里裹着的皮肤暖玉似的温热,自打天气凉了,姬云羲便又多出这样一个下流嗜好来,不分时间场合地胡闹,还要美其名曰取暖。
宋玄拍开他的手,玩笑道:“那大约咱俩当年同是山头的强盗,我是大寨主,你二当家——这才一道遭了报应。”
姬云羲忽得笑了起来:“哥哥说的不对,就算落草为寇,也应当我是寨主才对。”
宋玄倒没想到他会跟自己争这个:“那我是什么?”
“你是我的压寨夫人。”姬云羲的手又不老实了。
宋玄对于这人的胡言乱语早就有了防备,只耳根热了一热,便忍不住笑话他:“你瞧瞧咱俩,到底哪个更像是夫人。”
姬云羲眨了眨眼睛,毫不害臊:“的确是我像一些。”
宋玄该没来得及接下茬呢,就瞧见这人将手上的文书按到一边,脸凑过来轻笑:“那这么说,下回我该穿着裙子跟哥哥睡咯?”
宋玄瞧着他那张比女子还要艳丽三分的面孔,一口气呛在喉咙里,险些背过气去。
这人还漫不经心地替他拍背顺气,只是拍着拍着,那手上的动作便成了轻抚:“哥哥若是喜欢,我倒也无妨。到时候,我八成还得叫一声‘相公’,只看你受不受得住了……”
宋玄咳嗽了起来。
他想,没脸没皮这东西或许也是有天赋存在的,如姬云羲后来居上,他这样的老江湖竟也是拍马莫及。
“只是寨主有我一个就够了,”姬云羲的目光闪烁着隐约的威胁。“可别再给找个什么三妻四妾的……”
“那你不把山头都给我平了?”宋玄弹了他额头一下,忍不住好笑。“说笑罢了,你想得倒多,连三妻四妾都给我想到了。”
“哥哥不总给我想着?”姬云羲慢悠悠地问。“这几天还来问我喜欢什么样的……我喜欢什么样的,哥哥不清楚?”
宋玄没好意思说话,他倒也不是真心来问,只是榕太妃几次让他帮忙,他便应付差事问了两句。
哪想到这小子话说的绝:“喜欢性情温和机敏的,精通骗术的,得是江湖出身,能一心护着我,宠着我,床笫上由着我……”
宋玄自己都险些钻到地缝里头去,哪里敢同榕太妃说这些混账话去。
倒是姬云羲心里头不舒坦,记到了现在,又拿出来跟宋玄翻旧账了。
“我既然应了哥哥,这宫里就绝不会再有旁人,怎么反倒你先松了口?”每提到这事,姬云羲脸上就带着隐约的戾气。“别是自己有了别的心思,却哄我先不守诺。”
宋玄揉了揉他的头发,哭笑不得:“你当我是真心的?只不过上回白衡为了这事,让你吃了好大的苦头,我就有些犹豫。”
这番话宋玄倒的确是真心考虑过的。
他始终是不愿姬云羲身边有别人,但自打姬云羲挨了那一顿鞭子,他便隐约有一种感觉。
姬云羲对他,怎么说也不是一时的痴迷,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厚重的情感。
这样的情感让宋玄感受到了束缚,却同时也感受到了安心。
至少他对这份感情,更多了一份信任和安定感,便也多了一分容忍。
“左右我是知道你的心思的,若是再放个合适的人进来,能让你行事顺利些,不必再让那些老头挑刺儿,倒也……”
“那也不行。”
斩钉截铁的反而是姬云羲。“我不高兴、不乐意,他们谁要是逼我,就让谁像白衡一样卷包袱滚蛋。”
姬云羲此时的神色中便带了几分狠戾和暴躁,只不过忍着没对宋玄发作,只不过语气终究硬了些:“再要么,就看他们有没有本事把我逼下位来,若真是如此,我倒还能佩服他们三分。”
“若是只生了一张嘴,便让他们见鬼去吧。”
姬云羲没有说的是,不愿意他们之中横插一个人进来的,不仅仅是宋玄。
这件事对于姬云羲来说,反而更加难以忍受。
宋玄意识到了他微妙的心思,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
“既然如此,我便以后都不提了。”宋玄柔声说。“这回是我错了。”
姬云羲轻轻哼了一声。
“圣上可不能嘴上光说,”宋玄笑着安抚。“我还得看您的行动判断。”
姬云羲的眉毛动了动,终究是端不住架子,狼狗似的就要扑上去。
宋玄摸过一边的奏疏递给他:“我说的是这个。”
姬云羲接过来一瞧。
图国朝见。
带着公主。
“圣上可别让宋某吃醋啊。”
宋玄在边上笑着说。
第61章 朝见
图国当年被姬云旗打得节节败退,被迫求和,虽未成了大尧的属国,却协定每年朝贡,时有觐见。
姬云羲新君继位,按常理来说,的确是应当有所表示的。
只不过这次让朝野上下惊异的,却是此次前来觐见的人并非是寻常使臣,而是图国的大祭司,还随行了一位公主。
得知这二位的身份,这次的觐见,便有些古怪了。
公主倒是还能说是有联姻的意向,大祭司这样光明正大的来,是太过于高估大尧的耿直,不怕被他们扣下做质吗?
虽然嘴上同姬云羲玩笑,但与那位公主相比,宋玄反倒更在意图国这位神秘的大祭司。
好奇的也不止宋玄一个,大尧位高权重的朝臣,也多少都听闻过图国神秘古怪的朝堂。
皇帝由祭祀挑选,大祭祀掌握实权,这种事放在大尧,简直难以想象。但图国偏偏就这样运转了,而且还运作的相当顺利。
以至于临近图国觐见的几日,朝臣们皆是议论纷纷,好奇这传说中神乎其神的大祭司,究竟是圆是扁。
只有陆其裳思维清奇,紧急上奏称国师仪仗太过寒酸,要求临时分拨些人下来,防止宋玄丢了大尧的脸面。
众臣这才发现,他们这位国师浑身上下只有一身朝服最为贵重,身后更是连仆役都不曾有半个,出门连车马都没有,常年要蹭圣上分拨到摘星阁的马车。
国师,祭祀,虽称呼不同,可在众臣的心目中已经隐约是类似的身份了,仔细一合计,宋玄的确太过寒碜,在图国面前难免丢了威风。
考虑到国师并非寻常官员,地位特殊,向来一毛不拔的户部,竟还真点头拨了一笔不高的款项,专用于给宋玄这位穷困的国师置办仪仗。
甚至连随从侍卫都一并给他配齐了——这怎么也是皇亲国戚才有的待遇。
从此宋玄出门,那便是前呼后拥,威风八面,连上个茅厕都是声势浩大,生怕别人不晓得国师大人也要出恭。
陆其裳目光中倒流露出淡淡地得意来:“总算有个国师的体面了。”
宋玄看着周围低眉顺眼的一群下人,一头的雾水:“我怎么觉得自己更不体面了呢?”
“哪儿不体面了?”
宋玄咂摸了半晌:“原来我觉得自己还是个好好儿的人,现在能做的事儿,非要让别人去做,跟我残废了似的。”
陆其裳那张万年的冷脸,便出现了一丝笑:“你且忍一阵子,等咱们摆够了威风,那图国的大祭司走了,你想怎么寒碜,就怎么寒碜。”
宋玄忍不住嘟哝了一句:“那大祭司也没比我威风到哪去,也跟江湖骗子差不离。”
这大祭司要真是南荣君,当初还假装姬云羲的男宠,在四方城搅风搅雨呢。
真要论起体面来,似乎也不怎么体面。
陆其裳横他一眼:“你见过那大祭司?”
宋玄咳嗽了一声:“没见过,我猜的。”
他还不确定南荣君究竟是不是图国的大祭司呢。
再者如今他还忙着科举一事,诸多问题都要求助这位陆相,可不敢惹恼了他。
待到图国队伍抵达盛京的那一日,大臣们多半是抱着凑热闹的心态来看的,却忍不住佩服起陆其裳的先见之明来了。
图国大祭司的声势,的确是惊人的。
倒不是有多尊贵阔绰,而是莫名透着一股神圣感。
别的不说,只随行的那些灰衣人,各个无喜无悲,神态虔诚,额上一点青色,手捧香笼,缓步前行,仿佛是朝圣的使者。
这让众人忍不住怀疑,后面那六匹白牛拉的彩车里头,坐着的或许不是什么大祭司,而是一尊神像。
好在这队伍停在了宫门前不远处,有礼部官员上前提醒,车里的人便走了出来。
那人穿了一袭紫袍银带,是图国祭祀特有的样式,宽肩彩绣,厚重笔挺,布料也带着异乎寻常的光彩。倒是一头棕发用彩绳和银饰编在后头,颇有几分神秘的色彩。
这位大祭司缓缓抬起头来,皮肤白皙,五官姣好,睫毛又弯又翘,一双琉璃珠儿似的眼睛,仿佛带着奇异的磁场,要将人吸进去似的。
果然是南荣君。
这是宋玄的第一反应。
与之相对的,他发现南荣君也正在瞧着他,他嘴上同礼部官员说着什么,眼中却兴味盎然,无声地牵了牵嘴角。
那礼部官员用南图的语言说了几句,只听南荣君低低地笑了一声:“我听的懂官话,也会说。”
官员反而吃了一惊:“大祭司果真博学多识。”
南荣君上前了两步,直直走到了宋玄的面前,琉璃似的眼珠盯着他:“这位是……”
“这是我大尧的国师,”官员说。“听闻此次前来的是大祭司,特来与您同行。”
南图并非属国,大祭司亲至,只令使臣接待未免不庄重,宋玄这个万金油似的国师便派上了用场。
宋玄对比并无异议,反倒是姬云羲不大高兴。
当然,这种孩子脾气似的烦躁,姬云羲已经能够控制在啰嗦几句的范畴内,这倒让宋玄很是欣慰。
“国师?”南荣君瞧着他的脸,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宋玄的神色淡淡,没有丝毫的退缩:“祭祀大人。”
这两人一白一紫相对而立时,众人才惊觉,剥去了那些可笑的随从仪仗,国师的气势竟丝毫没有被这位大祭司压过,反而显得愈发耀眼了。
南荣君也颇有些差异,他虽知道宋玄是块璞玉,却没有想到他会一转眼就成了大尧的国师。
毕竟大尧的情形他也略知一二,在这里坐上国师的位置,可不是会装神弄鬼就够了的。
宋玄并没有与他多说,只按规矩将南荣君迎了进来,为他引路。
南荣君只瞧过他在混迹江湖时的模样,如今见他衣冠胜雪,神态也淡漠温润,竟与当时大为不同,心下忍不住一动:“国师可还记得欠我的东西吗?”
宋玄眉梢微微一动:“什么东西?”
“一把匕首。”南荣君的笑容和煦,目光却隐约带了一丝邪性儿。“国师不会忘了吧?”
宋玄这才想起,当时在四方城,他的确顺了南荣君的一把匕首出来,还是因为这个,姬云羲才猜出南荣君的身份来的。
“上回没有机会还,”宋玄倒也并不避讳。“改日必定送到您手上。”
南荣君轻笑了一声:“国师从前可没有这么客气。”
宋玄微微颔首,并不回答。
他摸不清南荣君的心思,自然晓得言多必失的道理。
将南荣君引至正殿时,他听到南荣君戏谑的轻叹:“如此,我倒有些后悔了。”
“就该将你带回南图去的。”
这话他说的倒有三分真心。
如今,有宋玄在这儿,他此行的目的也不晓得会不会节外生枝。
第62章 美人
得了朝贡,听了贺辞,及至傍晚,便到了宴饮的时候。
白日里处于礼节,众人只瞧见了南荣君的模样,随行公主却是去后宫拜会主事的榕太妃。
到了这宴席上头,众人才瞧见这位公主的模样。
“这位公主是如今南图皇帝货真价实的独女,按他们的习俗,以荧惑为封号,听闻是位难得一见的美人。”陆其裳的坐席离宋玄不远,此时正在边上跟他说。“如今瞧见,果然如此。”
那位荧惑公主的确生得美艳,与姬云羲相比竟也不相上下,穿这一身华美的南图衣裙,更为她的美添加了别样神秘的风情。
宋玄瞧了陆其裳一眼,似笑非笑:“怎么,陆大人春心动了?”
“我是说,若是他们当真抱着联姻的心来的,圣上倒是不亏。”陆其裳淡淡地瞟了宋玄一眼。
宋玄眉头一皱,不动声色道:“不亏什么,他们南图是铁打的祭司、流水的皇帝,今日是公主,来日或许就不是了。”
“就这般容色,纵然不是公主,娶回来也算不得亏本。”陆其裳难得露出不甚正经的一面,他瞧了瞧宋玄,又瞧了瞧坐在主位、神色恹恹的姬云羲,眼中神色动了动。“不过你八成跟圣上想一道去了。”
“我看你们俩才是一路人,连不好女色这方面都是一样的。”陆其裳说者不知是否无意,宋玄却听者有心,眉梢忍不住跳了跳。
他俩这厢窃窃私语,却尽数落在了外来客的眼中。
宋玄还未来得及解释,便听那头南荣君的声音悠悠响起:“不知国师大人在聊些什么?仿佛很是得趣?”
宋玄一抬头,便瞧见南荣君冲他举杯,神色中带着不动声色的调笑和傲慢,倒与他在四方城的模样相差无几。
宋玄总不好说自己正在跟陆相议论南图的公主,只笑着敷衍:“只不过是些民间趣事罢了,入不得大祭祀的耳。”
“哦?”南荣君面上微微作出惊愕来,目光却依旧沉静。“我路上听闻,国师出身市井,原本不肯相信,如今看来,果真如此吗?”
席上低低的说笑声忽然小了些,众人似乎都意识到了什么。
一旁荧惑公主倒也精通官话,声音婉转:“诸位勿怪,我们南图的下一任大祭祀诞下时,天神会指示我们将其寻到,自幼奉养在神殿——大祭司便以为国师亦是如此了。”
“或许,大尧的国师,跟我们的大祭司,本就不是一样的,自然是不能比的。”
这下陆其裳也皱起眉来了,谁都瞧得出,这两位对宋玄的态度有些莫名。
他们此行是来觐见,难道还真要在这上头争个高下不成?
宋玄无意参与口舌之争,刚想随口说句什么,却听见姬云羲在上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盏。
“大隐隐于市——想来南图是没有听过这句话了?”
自打姬云羲除了白衡、羽翼渐丰,气势也是日益增长,如今在上头神色慵懒傲慢,竟也令人不敢小觑。
那荧惑公主不曾想过,着几句话激来不是宋玄,却是姬云羲:“这……”
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姬云羲的声音打断了:“朕听闻,多嘴多舌的人,是要下拔舌地狱的。这样的传说,想来南图应当也没有罢?”
这话说得便有些咄咄逼人了,偏偏姬云羲还说得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只有目光冰冷:“二位远道而来,若是没有见过拔舌,朕也不介意让二位见识见识。”
他分明坐在龙椅上,却仿佛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误化了龙。他的一言一行都让人脚底冒冷气,仿佛下一刻那致命的毒牙就要刺进自己的后颈。
荧惑公主张口结舌。
众臣却多少习惯了姬云羲这副做派,皆是不声不响。
只有宋玄咳嗽了一声:“圣上。”
姬云羲勾了勾嘴角,没有再说话。
那盘踞在上头的毒蛇,似乎终于收回了目光。
众人刚刚松了一口气,便听姬云羲忽得唤道:“国师。”
“臣在。”
“上来坐。”
宋玄迟疑了片刻:此事于礼不合,纵然现在接待外客、无人来煞风景。到了明日,也会有雪片似的劝谏飞到姬云羲的案头。
“国师?”姬云羲挑了挑眉,便有人将宋玄的桌案搬到了他的一侧。
“是。”宋玄叹息了一声,硬着头皮坐了上去。
姬云羲这才心满意足。
他将自己的酒盏塞到宋玄的手上,在他耳边低声说:“哥哥瞧瞧,这琉璃盏配这南图进贡的酒酿,真是好看极了。”
“就是味道不怎么样。”
那酒水装在琉璃盏中,对着月光,依稀变换出两个颜色来,的确美不胜收。
宋玄却有些哭笑不得:“你把我叫上来,就是为了让我瞧这个?”
姬云羲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
宋玄瞧着下头众人各异的神色,当真头痛欲裂。
“也有别的,”姬云羲轻声说。“我无聊得紧,捱着哥哥坐一会,就不心烦了。”
宋玄那头痛一下就去得无影无踪,甚至还有些隐隐的喜悦。他想,自己的确拿这人没什么法子。
这一席接风宴,荧惑公主吃得是惊魂未定,只觉得这皇帝喜怒无常,反倒凶煞之气甚重。
倒是南荣君,从始至终皆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及至宴饮结束,在回去的路上,荧惑公主才回过神来:“这大尧的皇帝怎么这样古怪?简直不像个皇帝。”
原本是听大祭司说这位国师不简单,才有意出言试探,却不想反倒惹出了别的麻烦来:“我一点都不怀疑,只要我在宫里半步踏错,他会毫不犹豫地摘了我的脑袋。”
南荣君浅笑地瞧着她,淡色的眼眸变换着奇异的色彩:“但殿下是不会退缩的,对不对?”
“对,我就是为此而来的。”荧惑公主答道。“他再可怕,也只是个男人。”
“一个普通的男人。”说到这里的时候,荧惑公主“咯咯”笑了起来。“我只怕这位皇帝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儿。”
南荣君微微挑起了眉:“哦?”
“我今日同那后宫太妃说话,听她说起,这后宫里竟一个皇帝的女人也没有——一个也没有。”荧惑公主的神色带着略微的得意,此时她似乎忘记了先头姬云羲的邪气。反倒带着隐约的嘲弄,仿佛发现了他一个天大的弱点。
“一个也没有。”南荣君重复了一遍,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什么,那双眼眸的色彩变得愈发的奇异了。
第63章 罂粟
“绝对不对劲,”方秋棠本是来寻宋玄吃喝玩乐的,却不想从宋玄这里听说了南荣君这一出,反倒皱起了眉头。“这事怎么看,都不对劲。”
“那大祭司放着自家不管,千里迢迢地跑来,难道只为了将一个婆娘塞进后宫不成?”
“再者,就算这什么祭祀啃香烛啃拧了,香灰上头冲傻了脑子,先头又为何会出现在四方城?”
“这里头,肯定大有文章。”方秋棠斩钉截铁地下了定论。
转头却瞧见宋玄正坐在窗边,神色颇为倦怠:“谁都晓得这里头有鬼,但如今对方还没有露出马脚来,我们乱什么?”
方秋棠瞧着他那悠哉的模样嫌弃:“宋玄,这可是大事。”
“在这盛京,事事都是大事。”宋玄这些日子忙得有些狠了,如今脑子也不甚转得过来。“现在想破脑袋也是枉然,好歹让我歇上个两日,再去琢磨罢。”
就连今日,他都是忙里偷闲,才能呆在这摘星阁里头的。
图国使臣来了几日,接连有宴饮活动,白日里头上朝、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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