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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不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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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冷道:“你来说这些,是干什么?”
程飞只是追问:“青玉还没下落吗?”
他道:“如果我说没有,你打算怎么样?”
程飞忽然双膝跪下,递上手中剑,压抑了许久般嘶声道:“我也知道,过去这么久还没消息,怕是……怕是……都是我害了他,我罪无可恕!你今天就杀了我!”
他拿起剑,拔出鞘,看着程飞,猛一挥手。
遽然风响——却是他把剑甩飞了出去。
程飞吃惊抬头。
他冷冷道:“你有死的本钱吗?”
他扫了一眼程飞茫然神色,负起手道:“杀你容易,不过你这位孝子可曾想过,令尊大人今后是什么光景?白发扶柩,无后终老……而你的夫人,凌小姐,年纪轻轻新婚守寡,说不定,还要背上一个克夫的名声……”
程飞顿时面色惨白,喉头发抖,濒临崩溃地低声道:“……你别说了……”
“知道怕了?那就事前掂掂自己的斤两,少信口开河!”他斥责道,“你做不到的事,负不起的责,还多得很,不止死这一件!”
程飞低下头去。半晌,哑着声音说道:“……你说的都对,我连死都不够格……不瞒你说,这些日子,我……我是生不如死……”
他看程飞那副样子,眼眶通红意志消沉,人不人鬼不鬼,竟有几分可怜他。于是说道:“你起来。”
程飞没有动,只是微微抬起目光。
他走上一步,说道:“我不杀你,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大哥一定没有死。”
面对程飞惊愕不解的眼神,他加重语气重复道:“他一定没有死。他不会死。”
殷凤翔从回忆中转过神,看着眼前整理画具的殷青玉,唇畔不觉泛起一丝柔和之意。
听有踏草声响,有人朝这边行来。望过去,是三名画师,为首的却是前不久才与他争执的刘尚美。
殷凤翔未动声色。他心中厌恶此人,倒并非因为有过口角。只因为穆文堂仅仅是自视甚高爱面子,而刘则有推波助澜之心。
这几人也看见了他们,停下来。刘尚美抖了抖袖口,招呼:“嗬,是秋雨老弟呀!”
殷青玉站起身:“刘先生好。”
“怎么,一大早就在此练画?哈哈,离秋会明明还有四日之久,何必这么勤快?再说,谁不知道你画的菊花一向得殿下青眼,”刘尚美捋须一笑,“根本不用着急嘛。”
公主府上惯例,每年在春秋两季邀友朋知己为宾,招画师们齐聚作画,各显所长,描绘春光烂漫、秋色明丽,胜出者既得厚赏,又彰显了名声,故而众人多有一争高低之心。
殷青玉有礼地说道:“刘先生误会了,晚辈只是看今日天气好,所以来这里作画。几位先生……也是来作画吗?”
“原是想作画,不过既然你已经在了,我们自当另寻他处了。”
殷青玉连忙道:“晚辈正要离去,各位不必另寻地方。”
“别别,”刘尚美摆着手,“你留下,千万别让着我们!……要不然又叫别人说我们倚老卖老、以多欺少,我们可当不起!再说了,谁不知道你兄弟殷侍卫深得殿下面前红人司华姑娘的厚爱啊?”
殷凤翔微一皱眉,正色道:“刘先生开我玩笑无妨。司华姑娘还未出阁,清誉不容有损。”
刘尚美闻言冷笑了一下,看向他:“老夫哪里敢胡嚼姑娘家的是非,哈哈,说笑而已。对了,刚才看见殿下差人寻找殷侍卫,殷侍卫怕是有好事啊!”
话音刚落,果然,一名侍女快步到来,“殷侍卫,殿下有请!”
殷凤翔暗疑,看了刘尚美一眼,正欲跟随而去,侍女却道:“秋雨先生也一并有请。”
☆、属意
殷凤翔暗忖,自己的身份只是个侍卫,同府上的画师清客不一样,公主召见,传令即可,为何却用了“请”字。想必不是侍卫分内的事。
到了厅上,见过了瑞阳公主,公主屏退了下人,只留贴身侍女凝光在身边。“殷侍卫,今日请你来,有件事问问你。”
殷凤翔道:“为殿下效力,在所不辞。”
公主微微一笑:“倒无需效力。这件事做起来也不难。”
“殿下请讲。”
“我有意把司华许配于你,你意如何?”
殷凤翔心下一惊。
“我知道你并未婚配,”公主道,“司华人品才貌俱是不俗,若与你成眷侣,也是玉树琪花。”
听他沉默不语,殷青玉不由向他看去,正逢他扫来一眼,目光相视,便默默别开了。
殷凤翔道:“此事要看殿下。”
公主觉得有趣:“我问你的意思,你却要看我?”
“是。若殿下以公事论,自然立即从命;若殿下以私事论……”他停住。
公主当即明白。“这么说,你是不愿了……”她沉吟片刻,又道:“为什么?”
“你也不必说身份门第之类的话,”她接着道,“眼下你虽然落拓,可你从前的名头我也听了;而司华身为侍从,却出身良人,是清白闺阁。”
——公主身旁的凝光也看向殷凤翔,愿他能领会。公主的贴身侍女,名为侍女,实为公主伴读。司华貌美聪慧,跟随公主多年,自有胸襟见识,京城中三品命官都想要明媒正娶。
殷凤翔道:“多谢殿下的美意,并非门第身份的缘故,只是有了属意之人。”
公主默默点头。他若不肯,料来也是这个原因了。“那么你的意中人,还在等你?”
殷凤翔却道:“不是。”
公主略感疑惑,“难道她已嫁人?”
殷凤翔仍道:“没有。”
“既然没有,为何不向她提亲?”
殷凤翔眼睫微垂:“他也同我一样,有属意之人。”
公主叹道:“相逢恨晚,人间常事。”
殷凤翔道:“相逢不晚,是我自己怕过于贸然,错失了时机。”
“近水楼台不能先得月,是教人遗憾,”公主摇摇头,半是好笑半是感慨,又道,“既然如此,何不放下,另寻姻缘?”
殷凤翔一笑道:“心意难改,也是身不由己。”
公主忽然转向殷青玉:“秋雨,你弟弟有意中人,此事你可知道?”
殷青玉听他们对答,早就如芒在身,猝然被这一问,顿时愣住,迟疑半晌,轻声道:“……不知。”
“若你知道,你会不会劝他早些跟人家开口?”
殷青玉感到殷凤翔和公主的目光都看着自己,简直负重难安,更不知该怎样回答。“……这,这个……”
公主又问:“若换做你,你喜欢上一个姑娘,你会向她表明心意吗?”
殷青玉踌躇着,摇摇头。
“看来你也是怕唐突人家了。”公主扫他们二人一眼,唇角微翘,“两个大男人,还不如一个姑娘直爽。”司华对殷凤翔有好感之后,直接就禀明了她。
殷凤翔道:“殿下教训得是!”
公主叹了口气:“可惜,司华难免要失意了。”
“还请殿下恕罪。”
公主笑了一笑:“我虽不懂民间事,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强结的婚姻不终,你又何罪之有?”一时想到大选驸马之期日益逼近,目光微敛,心下默然。
☆、秋会
秋会转眼便至,公主照例在园中设席。一众画师猜想这是公主出嫁前最后一次举办,必定盛大,个个摩拳擦掌做好了准备,谁知到席一看,宾客竟比往常稀疏得多,只有寥寥三四位,着实有些不解,又有几分失落。
殷青玉并未觉察宾客多少,他从来也不认得一个达官贵人,只是习惯性地对着花草默默出神。
殷凤翔遥遥望着他,忽然竟有些明白老庄主为什么会突然对婢女秋裳做出那种事、令所有人都费解。如今明白了,这般默默出神的模样实在有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刚刚驾临的景王此刻走在公主身边,环顾一眼后笑了笑:“别人也就罢了,张同赏画最老道,少了他未免可惜啊。”
公主道:“张尚书正忙于准备庆典,若拿这点小事耽搁了他,赔上几车书画也不够的。”
景王道:“是啊,还忙于给你选驸马。”
公主瞧了他一眼,说道:“你嫌这里无聊,就回去。”
景王便不再言。过了一会忽然正色问:“瑞阳,你究竟为何这样抵触嫁人?”
公主听了,默默无言。
景王又问:“你……想要什么样的驸马?”
公主摇摇头。
“你在担心什么?”景王注视着她,低声问。
公主一时没想周全,于是随口道:“我怕我不喜欢他。”
不料景王继续问:“如果你不喜欢,又当怎么办?”
公主道:“那就分房住,他愿纳几房妾就纳几房,别来烦我就是。”
景王竟还问:“如果那位驸马很喜欢你?”
公主道:“一样。”
景王莞尔,拱手道:“多谢。”
公主疑惑地看向他。
“昨日郑国公夫人到母后面前又提她侄女的事,母后略有动心,只是还没马上应允。我正不知万一赐婚如何是好,现在,学习了。”景王道。
公主不由一笑,笑叹着摇了摇头。身为皇家子弟,婚事从来身不由己。“他们开始了,王兄请。”
按照老规矩,画师们先抽签,按题目作画。之后便是任意作画。
殷青玉看看抽到的题目,再一望,合适的作画地点刚好在殷凤翔当值的地方。他一愣,还是带上了画具走过去。
殷凤翔看他朝自己走来,心中惊喜;待他走到身边,便立即帮他铺摆画具。
殷青玉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我自己来就是。”
殷凤翔停了手,“你若讨厌,我不敢碰。”他温言道。
殷青玉一时进退不得,不知该怎么答话。殷凤翔停了一会,微微一笑便继续替他整理。
此时秋阳高挂,殷青玉觉得耳际隐隐发热,连忙平定心神,执笔慢慢作画。
公主府后园不逊于风华山庄,所植花木更是比风华山庄名贵丰富;芳菲绚烂,却又布置得优雅合宜,令人称绝。此刻各色秋花争相竞艳,光菊花就有几十种,纷繁如海,连最名贵的绿菊也有十盆之数。
公主与景王一路信步,看众人作画,来到他二人身旁,略站了一站。景王对殷凤翔道:“伤势恢复得如何?”
殷凤翔答道:“还好。谢殿下关心。”
景王道:“你运气不错,公主执意留你。否则,光凭意图刺伤皇裔,就是死罪。”
殷凤翔知道景王对自己仍有戒心,担心自己来日对公主不利,因此特意提点。“公主对我们兄弟的大恩,此生难报。”
景王微微颔首,与公主继续向前走,在小径转弯处停住了。
“王兄看什么?”
“我看,这处景致不错。”
公主一笑:“王兄也要练练笔吗?来人。”
随侍在侧的凝光与司华过来,铺摆好了纸笔。
景王拿起笔,徐徐描画。他画的既非兰也非菊,而是苑墙边的两株枫。他画技甚佳,枫叶在纸上摇曳如生,随风飘零。枫树四周别无点缀,孑然孤独,更显凄清寂寥。
公主凝眉,褪下腕上的首饰,也拿起笔。
景王见状,自觉偏了偏身子,让她靠近。公主于枫树下方画了两只小猫,追逐枫叶打闹,十分俏皮可爱,立时冲淡了整幅画的沉郁寂寥之意。
景王不禁露出笑意,公主也嫣然一笑。
殷青玉在附近看着他们兄妹作画,怡然和睦,不由生出几分羡慕。自己从小就是一个人孤单单地作画,从来没人与他品评欣赏,更没人同他一起作画了。唯一的手足……他下意识地看了眼身侧的殷凤翔。
殷凤翔笑道:“难道大哥也想看看我涂鸦?我画得拙劣,怕糟蹋了你的笔墨。”
殷青玉恨他心思机敏至极,每每所想总要被他看穿。不好意思的同时,却当真有些好奇,轻声道:“你画吧。”
殷凤翔拿起笔,并未犹豫,在纸上画了一枝海棠,画得倒还不错。
海棠?此时是秋季,为何他画春花?正在疑惑,只见他加了几笔,原来这是一枝并蒂海棠。
并蒂……海棠……猛然间,仿佛回到了风华山庄那一日,白玉晶莹,翡翠流光,旁边惜香笑着在说……
——难道从那天起,他就!忍不住,再度望向殷凤翔,却发现他停了笔,正注视着公主和景王。
至于景王,此时给画题了一个名字,《枫醉》。
公主见这两字,微微一愣。她命人将画收起,开口:“王兄,我们回席上吧。”
一时画师们纷纷画毕,也都聚到一起,入座用餐。
餐后众人照例等公主宣布头筹,然而这回并无一人得胜,所有人都得了同样赏赐。争强好胜者虽然失落,但赏赐丰厚,也就添了些安慰了。
秋会结束,宾客四散,殷青玉回到屋子休息。不多时,忽然凝光前来:“秋雨先生。”
殷青玉问:“姑娘有事吗?”
凝光道:“方才出了一件蹊跷的事,说大也不大。殿下作画时曾除下手串,可是散席后收拾,殿下的手串却不见了。”
殷青玉有点惊讶,才一会儿的工夫,人也不多,怎么就丢了。即便丢了,或是被谁捡去,一定也还在公主府里。
“会不会还在园里?”
凝光摇摇头,“园里已经找过。所以我来问问大家,有没有线索。”她温和平静道。
殷青玉回想当时,自己虽然在附近,却压根没留心公主有哪些首饰,何时取下。“我当时,没有留意殿下的手串。”
凝光面露为难:“……若是连先生也没有留意,那其他人,恐怕就更难了。”
殷青玉忽然想起,当时他和殷凤翔不但离公主最近,而且去往宴席时唯有他们两人经过公主与景王的画桌……而宴席后,大家就直接出园子了……
意识到这点,他不由一阵心惊。
☆、失窃
花厅里,此刻一派紧张压抑,夹杂着窃窃私语。
刘尚美哼了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事情已经很明白了,当时只有他们经过两位殿下的桌子,除了他们,还会有谁?……毕竟是些山野村夫,不开眼,难免会起贪念,这也就不足为奇了。”
殷青玉听他说得难听,却无法开口辩白。自己是肯定没有做,那么……凤翔?若说他贪图金银珠宝,可真荒谬之极,但……确确实实只有他们两人经过了公主的桌子!
殷凤翔也没有做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司华微微皱眉:“捉贼捉赃,如今没有确凿证据,刘先生这么说,怕是臆断了。”
“姑娘此言差矣,当时能接触殿下手串的,只有他们两人……噢咳,和两位姑娘,”刘尚美对着凝光和司华抬袖示意,“两位姑娘贴身伺候殿下,殿下的东西都是姑娘保管着,若说是两位姑娘,岂不太荒唐!所以,只可能是他们兄弟俩!至于是合谋还是其中一人,那就得细察了。刚才姑娘说捉贼捉赃,说得极是,我看应该将他们的居所好好搜查一番,殿下的手串也就找回来了。”
殷凤翔开了口:“搜可以尽管搜,我们的居所也是殿下自己的府邸。但我有一事想请教刘先生:我们兄弟在这里足不出户,又不像刘先生几位有家可回,即便拿了什么绝世宝贝,又能怎样呢?”
画师们多数家住京都,可定期回家探视、居住。换句话说,也就只有这些与府外联系的画师,才方便把宝物偷运出去。刘尚美气得语塞:“……你,你这是狡辩!无论如何,殿下的手串总不可能无故丢失!”
资历最老的穆文堂也哼了一声:“公主府一向清静,断断容不下不自重的人。竟然连殿下的贴身物品都敢偷窃,真是胆大包天。还请两位姑娘禀明殿下,我等不屑与之为伍!”
他这么一说,议论声顿时大了起来,其他画师纷纷称是。
凝光道:“真相还未明,召集大家来是问一问当日情形,相互回忆,怎么能草率定论?此事还是等我回禀了殿下再说。”
“不必回禀了。”公主款款走进厅堂,众人顿时安静下来。公主站定,扫视了他们一眼:“各位都是知书达礼的人,如此嚷嚷,成何体统。”
一时鸦雀无声。
刘尚美按捺不住,开口:“殿下,依我之见,手串一定还在府内,窃取之人也在府内。不如搜上一搜,以证各人清白。”
公主沉吟不语。
丢失的是一条黄水晶手串。黄水晶虽然算不得十分名贵,但这条手串是她生母锦妃的陪嫁,成色极佳雕工极精,天下也只此一条。锦妃在所有的嫁妆里独爱这条手串,特意交托于她,而她也视作家传之宝,每日佩戴。
虽然手串价值千金,但府中这些画师平日钱财无忧,又常获赏赐,不会为了一点小利做出这种事。同样,秋雨两兄弟也没有窃取的理由。
她开口:“即便还在府里,若有心拿走,就一定会藏好。搜,是搜不到的,还会失了颜面。何况,我也不信在场各位会做窃取的事。就等上几日,让它自己出来吧。”
众人点头。公主所言有理,这个法子确实妥当,不至于逼得窃贼狗急跳墙。
公主看向殷凤翔,正色道:“殷侍卫,你身为侍卫,却不能看护周全,该当何罪?”
殷青玉一惊。殷凤翔却从容跪下:“未能看护殿下周全,凤翔知罪,请殿下责罚。”
公主道:“那么你就将功补过,把东西找出来吧。如果不能,两罪并罚。”
☆、隐情
这两日来,殷青玉可说活在压抑的暗云之下。府上诸画师私下都认定了是他们兄弟所为,见了他不是露出鄙夷目光,就是窃窃私语。他虽然知道“清者自清”,尽量不把别人的指点放在心上,但品行被人误解,始终也是不好过。
他心里也有一丝疑虑:凤翔知情吗?他有没有拿公主的手串?
很想当面问问,又担心这时候两人接触会加深他人猜测,引起更多的麻烦。现在,公主要凤翔把手串找到,否则是罪上加罪,凤翔……能找到吗?
二更已过,他却毫无睡意,独自静静望着烛火。
忽然一只手轻轻按上他的肩。
殷青玉吃了一惊,急忙转身。悄无声息站在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殷凤翔。“大哥。”
“你怎么……”殷青玉对他的到来很不解。
殷凤翔没有解释,而是简短地说:“跟我走。”说罢拉起他的手。
“为什么?”殷青玉心里一急,追问,“是不是因为手串的事?你到底知不知道下落?”
殷凤翔神色有些复杂,点点头。“我知道。”
那为何……殷青玉正要再问,殷凤翔却紧接着说道:“可是,手串是找不回来的。”
殷青玉实在不明白,正讶然间,殷凤翔握着他的手微微一紧,望着他道:“大哥,你信我。我们走。”
他目光极为恳切温柔,殷青玉迎着这样的目光,几乎无法拒绝,但心中依然挣扎不住。这么一走了之,不就等于坐实了窃取之名吗?怎么对得起公主?“就算要走,也要去向殿下辞行一声……”
殷凤翔听了,沉默片刻便道:“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殷青玉问:“什么事?”
“你先答应我。”殷凤翔坚持道。
殷青玉隐隐感到有些不安。看殷凤翔的模样,分明事关重大。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如果我能做到的话……”
话到这里,殷凤翔忽然吻上他的嘴唇。
深深的,灼热的亲吻。火热的温度顿时覆盖了呼吸。
殷青玉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心剧烈地跳动,几乎撞出了胸腔。当他准备推开他的时候,殷凤翔却停止了亲吻,抓住他的手就往屋外走。
推开门走出了屋子,秋凉无限的晚风迎面而来,让殷青玉恢复了清醒。他看向殷凤翔,殷凤翔却只顾拉着他向前一直走。
还没走出十步,十几条人影便拦在了前方。“你们要去哪里?”是公主府侍卫们,此刻严阵以待。
殷凤翔停住脚步。
此时住在同一苑墙的画师们也闻声出来。刘尚美见此情形,大感得意:“哼,我说的不错吧?做贼心虚,除了他们还有谁!这不,这就要逃跑了!”
只见侍卫统领赵江带着另一队人正赶过来,脸色皆有些不好,大概是负责盯着殷凤翔的屋子,可是殷凤翔何时离了屋子他们却没有察觉。此刻听见了刘尚美的话,赵江向他拱拱手:“刘先生的提醒很是!”接着转向殷凤翔两人:“殷侍卫,秋雨先生,二位深更半夜,是打算上哪去呀?”
殷凤翔毫无惊慌之色。“打算去见公主殿下。”
刘尚美怒道:“少在这里扯谎了,明明就是想逃跑!”
这时两列灯笼由远及近,掌灯的侍女走在前面,后面是凝光和司华分侍左右。公主驾到。
众人给公主行了礼。公主蹙眉:“殷侍卫,你不在自己屋里睡觉,拉着秋雨要去哪里?”
殷凤翔道:“我们正打算向殿下辞行。”
公主好笑:“三更半夜来辞行,你们有赶夜路的爱好么?”
殷凤翔道:“我们只是不想惊动了旁人。何况殿下说过,若我不愿留在府里,可以允我随时回去。”
公主黛眉轻扬:“我是允过你,可我没有允过秋雨。你难道自己走了不算,还要挟持我府上画师吗?”
殷青玉一听急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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