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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成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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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雾桐记忆力强,故识字也快,这才过了一个月,常用的上千个字就都能自主书写了,还能和卿如仕对词。
“你说你们老鸨可真奇怪,”卿如仕翘起二郎腿,打趣道,“你这么聪明,要是当初就开始教你,现在指不定会成什么样,没准还能一个人撑起盼香阁头牌的位置。”
“当初老鸨不让我识字的时候,我也不服气,所以每次教书的先生到盼香阁找缘央讲课,我都会偷偷地溜到窗外,跟着一起学。”
“那后来呢?”卿如仕问,“后来你怎么就没学下去了?”
雾桐耸了耸肩,“后来嘛,被发现了呗。有次在窗外偷看他们讲课时,我兴奋过头,脑袋就撞了下窗子,被他俩发现了。老鸨知道后,把我臭骂一顿,然后便吩咐人把我盯紧了。”
其实,雾桐向卿如仕隐瞒了一点,那便是,当初向老鸨告状的,不是那教书的先生,而是缘央。那时候的缘央也不过是个小孩子,根本不知道识字对一个人来讲意味着什么,他只是想教训一下自己的冤家对头雾桐,看后者被老鸨骂上那么几句而已。
“不过嘛,”雾桐道,“老鸨这么做,没准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他无奈地苦笑一声,“还好她栽培了缘央,不然我的脸和腿毁了以后,谁来当盼香阁支柱?”
缘央和雾桐一手经营起来的筝行,在这一个月来,运转得也算太平,但私底下的小摩擦,却是怎么也避免不了的。
齐岸和黎音今日正巧来到骰柏院,奉卿如仕的请求,来瞧瞧筝行内有没有出差错。
他们两人踏入游廊,打算检查完这里,便回去给卿如仕一个答复,谁知,不远处的厨房内,突然传出雾桐的谩骂声,将他俩都吓了一跳。
“又在这里偷懒,你们的手都废了,连洗碗都不会了?!”
干活的丫鬟和小厮们太爱偷懒,都已提醒了好几回,却仍是屡教不改。至此,雾桐便忍无可忍,直接开骂了。
齐岸和黎音闻声朝厨房走去,只见雾桐指着几位坐在地上的丫鬟和小厮,毫不留情地斥责着,语气凶狠得齐岸都看不下去。
“他们虽是下人,可你也不能这样骂人吧?”齐岸皱了皱眉,对雾桐说道,“不要忘了,你当初在盼香阁,应该也没少被客人和老鸨骂过。”
几名小厮和丫鬟见终于有人肯为他们说几句话了,连忙跑到齐岸身边。
“雾桐公子还嫌我手脚是废的,说都不拿来用,怎么不砍了算了。”一名丫鬟委屈地说道。
另外几位下人也顺势将雾桐方才骂他们的话告知齐岸,后者略一皱眉,对雾桐打了个眼色,用眼神问道:“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雾桐见此,冷笑一声,“他们已经偷懒过很多次了。早先我还能耐下性子,只提醒几句,以后要不再犯,我也就当这事儿过去了。可这群人屡教不改,我凭什么再对他们好声好气的?”
齐岸也觉头疼,他心知雾桐没缘央那么通情达理,有时候,还是个不讲理的,“雾桐,你当初不过是随缘央一同被赎出来的,就算收了下人,也不该太高看自己。”
这话一出,雾桐就气不打一处来了,“敢情我是从盼香阁出来的,就是贱命一条,活该被人看低?你也好,我也好,这群偷懒的家伙也好,都是好好的人,莫非谁比谁还高上一等?!”
“你既然觉得应一视同仁,那又为何要将自己摆在高处骂这群小厮和丫鬟,他们能做的,你同样能做,何必把活儿堆到别人头上?”
雾桐此时已怒不可遏,那声量仿佛要冲破墙壁,“平等又不意味着他们可以在这白吃白活,况且,既是平等,那我又为什么要包揽下他们的活儿?!”
“好了,好了,”一旁的黎音看这两人谁也吵不过谁,再不劝劝,只怕今日的骰柏院就没法安宁了,搞不好,还会打扰到缘央。她连忙上前拍了拍齐岸的肩膀,“雾桐也是一时冲动,你何必这么认真?”说罢,她拉着齐岸,一同离开了这里,打算回尚琐离那边的宅院。
“你也听见刚才那几名丫鬟的说法了,雾桐这嘴巴也真是毒,”齐岸伸出手指捏了捏眉心,“我真是不明白,缘央当初带谁不好,偏带了他。”经过刚才那一番争吵,他觉得自己要是再跟雾桐纠缠下去,恐怕还会折寿个十年五载。
“缘央既然不是蠢人,那肯定有自己的想法,”黎音笑着说,“下次再来的时候,我会去安慰一下那些被雾桐骂得狗血淋头的小厮丫鬟们的,你也别操心这么多了。”
厨房内。
小厮和丫鬟们看雾桐还是一副随时想骂人的样子,便都默然地离开了厨房,生怕说错了什么,又要被雾桐训斥一番——方才齐岸和雾桐吵架时,后者这架势可着实将他们这群小厮丫鬟给吓着了。
“哼,欺软怕硬!”雾桐等厨房里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后,便不屑地“啧”了一声,“好声好气地劝还不领情,非要我痛骂一顿才知道怕了。”
气够了,他也就离开了厨房,准备去书房,同缘央一起算算学徒们上交的学费。
☆、第十五章
“三组这些人,收了五十两,四组你分了多少人?”雾桐问道。
缘央和雾桐正在书房内结算学徒们的学费。
这实在是一门枯燥的差事,幸而雾桐爱财如命,用自己刚学不久的算术,帮着缘央一同算账,也算减轻了后者的工作量。
“四组只有三人,也就是一共十五两,我已经数过了,没有遗漏的。”缘央回答。
雾桐得意道:“当初谁说生徒满堂来着,这离满堂还少了个几十人呢。”
“你雾桐麾下,学徒数量为零,恐怕没有资格说我。”缘央从容地应对道。
雾桐正想开口反驳他,却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跑步声。
两人齐齐转眼望去,原来是小厮阿易。他跑得满头大汗的,一看就是有要紧事。
缘央放下手中的活儿,问道:“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
“有……有人硬闯咱们院子!”小厮阿易气喘吁吁地说道,“那身行头,不像是恶贼土匪,倒像是权贵人家的!”
缘央和雾桐对视,都觉诧异。这褕柏院才刚开没多久,就是抢劫也不选这儿吧?
两人这便起身,想去看个究竟。
缘央和雾桐刚出了书房没多远,就见内院里吵吵闹闹的,站了好些人,有将近一半是院里的小厮丫鬟,而另一半……
缘央心内微微一惊:这群人的装束,和那天闯到琴馆里的胖子一模一样。
他脸上的表情变化,细微到寻常人根本看不出来的地步,但雾桐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此时看出他脸色不对:“你认得他们?”
缘央很快又换回了原本那副清冷的神情,没有回答他。
雾桐上前一步,朝人堆大喊一句:“私闯民宅,有何贵干?”
棋仙楼众人的身后是一队车马,雾桐这话一出,便有一人从其中一辆马车中钻了出来,许是这群人的领队。
雾桐挑眉静待,思索着这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只见,领头人从衣兜内抽出一本类似记账本的东西,不紧不慢地说道:“青鹴镇褕柏院的缘央被查出贪污学徒费用,我们奉命行事,前来擒人。”
雾桐一愣,回头看了缘央一眼,见后者也如自己一般诧异——他们今早是一同算账的,这贪污与否,两人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眼前这队人,是摆明的污蔑。
领头人没等缘央和雾桐从呆愣中反应过来,便挥了挥手,指使手下道:“将那个白衫马尾的青年带回去。”手下们听令后,作势便要穿过小厮和丫鬟们,前去捉拿缘央。
“慢着!”雾桐快步一退,将手臂拦在缘央身前,尽管他的个头比缘央矮小许多,右腿又有伤,若棋仙楼的这群人要来硬的,他恐怕也无可奈何,“你们抓人之前,就不先排查清楚?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群人压根没将雾桐当回事,他们走上前,一把将雾桐甩开,抓起了缘央的胳膊。
雾桐气结之余,狠狠跺了一脚。他指着缘央身旁那群人,留下一句“等着!”,然后便冲进不远处的书房内,哗啦地翻找起什么。
不过几秒,他便又从书房内冲了出来,手里还多了一大沓纸。
棋仙楼的人不知他这是打算做什么,于是候于原地,想看个究竟,反正雾桐也打不过他们。
“哼哼!”雾桐跑到领头人身边,抬起下巴,一脸傲气地看着后者。突然间,他双手一挥,毫不客气地将手上的一大沓纸,尽数洒到领头人及其身边的手下头上,“学费怎么收的,全写在这上面!给我瞧仔细了,看看缘央有没有贪污!”
领头人一脸阴沉地抓开头上盖着的纸张,“这些记账纸是你们私底下的东西,无法作为缘央清白的证据,”他打了个响指,示意那抓着缘央胳膊的手下:“把人带走。”
雾桐顾不得右脚上传来的剧痛,急转过身,一把抓住押着缘央那人的手,见对方无动于衷,又扯起对方衣领,说什么也要斗个你死我活。
一见这情形,领头者先是脸上一抽搐,后又摆摆手,招呼另一个手下。
那手下疾步上前,扇了雾桐一巴掌,后者的右脚吃痛地瘸了一下,霎时间,整个人便猛地往后倒去。
咚——!!
雾桐倒下时,额头不慎撞到一旁的门壁上,昏了过去。
一旁传出几句零星的“雾桐公子!”,是小厮丫鬟们在慌乱中喊出的话。
“……!”
缘央回头望了望已昏倒过去的雾桐,终究是棋仙楼的人给带走了。
雾桐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自己的额头隐隐作痛。
他“唔”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环顾了一下四周。土色天花板、赤色床单……这不是自己的卧室吗?!
床边站着一名小厮,见雾桐醒过来了,忙欣慰地说:“雾桐公子,你终于醒了!”
迷糊了好一会儿,雾桐终于清醒过来。他连忙坐起身,朝这小厮一问:“缘央呢?!”
“被……被带走了。”小厮战战兢兢地回答。
雾桐愤恨地握起拳头,砸了一下床单,然后又抬起头瞪着小厮:“愣着干什么?我得找那群人算账去,还得把缘央带回来。”眼看这小厮还是半知不解,他又恨铁不成钢地扯开嗓子,“行了,暂时关了这筝行,学徒们的学费先按剩余的课时,给他们退回去!”
“明白。”小厮领命后便退下了。
雾桐十万火急地窜到院内的马棚里,找到卿如仕前些日子送给他的那匹马。
(缘央嫌骑马太粗野了,还不愿意学。还好我学了,这不派上用场了?)
雾桐只在心里得意一下,便又正经起来。
他左脚一蹬,利落地跨上了马。
“驾——!”
一袭火衫,雷驰而去。
☆、第十六章
“黑子,白子,黑子……白子……”萧定呆望着窗户,百般无聊地数着围棋子,“嗯哼……嗯?”
突然间,他隐约看到远处有一匹马正朝这边赶来,马上似乎还飘着一片红雾?
他猛地摇了摇头。
(不对,那不是红雾。)
他闭眼又睁,瞧仔细了,才发现那是个穿着红衫的人,于是,他快步冲出卧房,朝书房的方向疾驰而去。
“喂,”萧定还没敲门就直接闯进了书房,“雾桐来了,还带骑马的!”
书房内的卿如仕和尚琐离对视一眼,都觉得雾桐会急得直接骑马,肯定是有要事。
“走,看看去。”卿如仕随手收拾好书卷,与萧定、尚琐离一同赶往宅门,想看个究竟。
三人途中还遇到了刚回到四合院不久的齐岸和黎音,“公子何事如此着急?”
“雾桐来了,大概有急事。”尚琐离回答。
齐岸和黎音诧异对视一眼——他们才刚从骰柏院回来,怎么就出急事了?不解之余,也便跟着尚琐离一众,到宅门等雾桐。
雾桐一拉缰绳,离鞍下马。见卿如仕、萧定和尚琐离一伙人都在,顿觉欣慰。
卿如仕上前一步,问:“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
“缘央被人拉走了!”雾桐赶忙回答道,他额头上满是汗水,还隐约透着几道血丝,许是头撞到门壁上时被磕破的。
“缘央?!”齐岸和黎音都是一惊,“被谁抓走的?我们才刚离开不久。”
雾桐无奈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见齐岸和黎音都皱了皱眉头,他虽不服气,但还是沉住气,道,“看缘央的反应,他们以前是见过的,莫非是结了仇家?”
卿如仕一抬眉,恍然大悟,“是棋仙楼的人!”他咂了一下嘴,“该死,过几天就是皇帝的寿宴,我得去卿府夺取公文,根本腾不出空闲去救缘央!”
其实,便是腾得出时间,他也无法闯进皇宫救人——世宦子弟的样貌,大臣们怎能不认得?虽然皇宫内的大臣几乎都还未得知卿府入狱这个消息,但他们中也许有棋仙楼的卧底,故此,卿如仕是万万不可往皇宫跑的。
“我去救!”雾桐坚定地说道,“等寿宴那天,我混到皇宫里去救人!”
“……!”
众人听到这话,除尚琐离外,都是一副膛目结舌的模样。
片刻,齐岸和黎音倒悄悄地在心里头,对雾桐刮目相看了。早先还想问他,为什么要眼睁睁地看着缘央被抓走,却不拦着。现在看来,不管拦着没拦着,起码有救人的心,也算是够义气。
然而,有这义气还不够,想混进皇宫救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齐岸稍转身,对雾桐说道:“你说得倒是轻巧,闯进皇宫救人?万一到时候没能救回缘央,反而还落在了他们手里,没准就得被审讯一番,这机密一泄露,我们一众人都得被你害死。”
“是,我看起来就这么大嘴巴,”雾桐气结道,他心知自己与齐岸观念不合,却也不愿让对方占了上风,于是反问道,“我不去救,总不能指望你们吧?”
忽然,雾桐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谁拍了一下,便回头一看。
原来是萧定站了出来,“我也跟他一起去,有碧天堂的东西在,救人就容易多了。”他握了握拳头,“小爷我早就看那皇子不顺眼了,这次正好混进皇宫教训教训他。”
(当然,主要是可以趁机甩掉这群人。)
见众人都是一副狐疑的样子,萧定自觉再这么拖下去,自己的真实想法恐怕就要暴露了,连忙扯开话题:“慢着,”他看向雾桐,“你这么爱钱,该不会这次跟你一起混进皇宫教训那混账皇子,也得给你一笔‘快活费’吧?”
雾桐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道:“这种事以后再说,你能跟我一起去救人,我好多个照应,高兴还来不及。”
萧定一愣,“你这是被鬼上身了吧,居然没趁机向我要钱?”
这话一出,雾桐就来气了:“钱自然是少不得的,等把缘央那家伙挖回院里,我再给你结账也不迟!”说罢,他随手掏出一本记账本,“哗啦”一声翻开其中一页,往上面写起什么来,“这账我给你记着了,别想赖账。”
“我和玉笙回卿府取公文,萧定你和雾桐一起混进皇宫救人,齐岸和黎音留在这里,同其他线人一起把守两个院子,就这么定了?”卿如仕将分工叙述了一遍,看向众人。
大伙儿都点点头,表示没有异议。
“对了,”卿如仕转身面对萧定和雾桐,“你们混进皇宫的时候,要是有这空闲,就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卿府的公文吧。”
“我和萧定都是没识过太多字的半吊子,你这事儿恐怕有点难,”雾桐略为难地说,“不过,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现,我们会一并带出来的。”卿如仕帮了他许多,现在出一份力,就当是报答,总不嫌吃亏。
“你们谁有兴趣去会会我师父吗?”萧定灵机一动,想出这么个主意,“没准可以让师父支援咱们。”
“只怕一进碧天堂,咱们就会被你的师兄弟姐妹们撒一脸毒粉吧。”雾桐笑着打趣道。
“你这话就不对了,”萧定说,“碧天堂里也只有师父他老人家会整天关在炼丹房里炼药,我和师兄弟姐妹们在炼药方面都是半吊子,从小就习武去了。”
众人心想,你的武功不也是半吊子吗?
“既然他是你师父,你怎么不亲自去求他,反而拜托咱们?”卿如仕抬了抬眉毛,问道。
“这个……”萧定用手指挠了挠脸颊,看起来有点为难,“我和师父都决裂了啊,亲自去找他老人家,那不是摆明了要碰壁的吗?”突然间,他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师父对祥凤圣上有恩,如果他老人家能出马,皇帝没准会看在这份恩情的份上,帮我们一起调查棋仙楼的事。到时候,我们就能顺风吹水,站一边等着皇子束手就擒。”
“交给我吧,”卿如仕笑了起来,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求人这种事,我是最靠谱的,谁让我从小就是个死不要脸的。”说罢,他又看向尚琐离。
尚琐离莞尔一笑,轻轻点头,“我自然是会跟着去的,讨好人的事,这些年也没少干。”
商议好后,卿如仕领着萧定和雾桐,进了书房,准备给他们俩讲讲朝廷的事,好在心里有个底。其他人则四下散去了。
“祥凤皇姓墨,当今圣上名为自启,皇子则起名为象司。”
“这皇帝是跟自己儿子有仇吗,起名字都这么不上心。”萧定说道。
(象司,“司”同“死”,这皇帝对皇子可真是恶意十足,诅咒自己的孩子快点儿死。)
萧定心想。
卿如仕又简单地为他们讲了讲皇宫的基本构造。
书房内,人言未止,雀鸟先栖。
X。
碧天堂座落于祥凤东部的神明丘,这门派的房舍群虽隔几年便会被皇帝派来的人翻新一遍,但要与皇宫比,那自然是差了不少。
碧天堂主楼是一座宝塔,原先这宝塔上的六层塔身全是用来办正事的,一层专属于掌门人,收徒,领命,迎客,全交给这最宽阔的一层;二层和三层为修炼室;四层为藏书库,传存碧天堂独门的武功秘籍与少许朝廷送来的医学书籍;五层为兵器库;六层则交给执勤的弟子,好站得高望得远,一有客人来访或朝廷队伍来进献,便能在第一时间通报掌门。
可如今,这主楼的第二层却被换了个用途。掌门人魏云轩近几十年来突然对炼药起了兴致,便将二层布置翻了个新,整天整天地窝在里面炼药,连首席弟子也不怎么见。
“逸儿。”炼药房内,还在埋头研究书卷的掌门人魏云轩挥了挥手,轻唤一声首席弟子的名。
霎时间,便有一名散发银衫的男子踏入炼药房,他神色清冷,却对身为掌门人的魏云轩格外恭敬。
只见他单膝一跪,双手抱拳,道:“徒儿在。”
魏云轩从背影看,是一个白发斑驳的老人,但他一回首,却赫然是名看起来只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最近堂内可还安稳?”
☆、第十七章
卿如仕和尚琐离站在神明丘山脚。这位置,一眼便能望见丘顶的碧天堂主楼。卿如仕摸了摸下巴,觉得那座塔看着倒像是个收藏佛经的地方。
“要说服萧定的师父,估计不简单,”卿如仕头疼地说道,“都跟萧定决裂了,肯定是个顽固的角色。”
尚琐离轻阖双眼,悠然一笑道:“你若不行,还有我。”他虽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从表面上却看不出半分着急的样子。
卿如仕讶然,他还以为尚琐离的意思是,你若不行,我还能试着用身躯与他老人家来个暗地交易。
尚琐离见他神色一僵,心知自己是被误会了,便不知可气还是可笑,“你想哪儿去了,我的意思是,你若劝不动,我也能拿出讨好曹大人的架势,在老人家面前拍一通马屁。”
一位弟子从山丘上缓步而下,行至两人身前。
“师父同意接见你们了。”
卿如仕和尚琐离相互对视,都觉欣喜,忙跟上这弟子的脚步,上丘顶见掌门人去了。
碧天堂主楼塔身由土色硬瓦覆盖,塔顶却恰似一根粗壮的黄铜细棍。
(下雨的时候估计就没人放哨了,不然这塔尖,没准会把雷给引过来,把放哨的人劈得毛发朝天。)
卿如仕这么想着,倒把自己给逗乐了。
不过多久,一行三人便行至一层门前。
卿如仕和尚琐离若要待在主楼,那必定是在一层,除了这儿,还有哪层能用于接待他们这样的陌生人?
两人移步前,又对视一眼,而后皆点点头,齐步跨入内。
不同于塔身是,一层的内堂让人颇觉喜庆,地面铺着金边红毯,天花架梁是深棕色的,大概是由檀香木搭成。
掌门人魏云轩坐在前方的长椅中,用手托着一边脸,饶是一副肃穆庄重的样子。
(这表情……我和玉笙没欠他银子吧?)
长椅一旁还站着位年纪看起来与卿如仕差不多的银衫男子,为碧天堂的首席弟子诗长逸。他双手放在背后,一言不发地望着那踏入内堂的两位陌生人。
魏云轩向诗长逸摆了摆手,“门外等着。”
诗长逸只一点头,便走向前,与卿如仕擦肩而过。
“掌门大人,您这么轻易就放我俩进来,我也是有点意外啊。”卿如仕轻巧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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