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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宫故梦-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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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隐晦做法。怎得这两个丫头初次见我便要这般,着实令我摸不着头脑。
  “哪里来的丫头,这般不长眼?”
  一阵尖锐的呵斥声将我的目光吸引了去,我好奇地回头瞧去,正瞧见羽族公主气冲冲地扇了一个仙童一耳光。
  “你知道本公主的雀血碧玺有多珍贵么,真是该死!”
  羽族公主彩莲身穿七彩羽衣,羽衣上点翠五色碧玺。被她扇了耳光的仙童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她跪在地上瑟缩发抖,双手捧着一个把七彩羽扇,羽扇上的血色碧玺似是历经碰撞,遍布细碎的裂纹。
  “奴婢兰清,无心冲撞贵人,奴婢知错……”
  “知错有什么用,你的贱命都抵不过我这雀血碧玺的羽扇,你当怎么赔我?”
  顿足片刻,徐芳他们已走出老远。茉月和蓉阳牵拉我的袖子,示意我不要多管闲事。如今羽族得势,彩莲身为羽族公主倒的确刁钻得很。
  狱流瀑太子舞启和彩莲是与一同长大的交情,如今总管大人就在山顶,误了拜师的吉时也是不好,于是上前制止。可彩莲却愈发气恼,伸手朝着女婢的脸颊砸去,女婢挨了狠狠地两记耳光,面部紫青,呜呜抽泣起来。
  “公子莫要多管闲事……”我欲上前制止,茉月却即刻扯住我的袖子,“公子且慢,如今羽族在妖王面前最为得志,公子莫要与羽族惹上瓜葛才是!”
  我心里窃笑,若论妖王面前的红人,谁还能胜过于我。见那彩莲气焰足够嚣张,倒是十分想给她个教训。活了成千上万年,最厌弃这副狗仗人势的嘴脸,只觉十分不爽,于是即刻攥住她继续施暴的右手。
  “你是……何人……”
  彩莲本是怒气冲冠,本欲发作于我,可与我四目相对之后便愈发消了怒气,方才还是口齿伶俐,如今却又结结巴巴起来,眼神也四处逃离。多么刁钻得女人,只要腼腆起来倒也不失可爱,这点心思我自然是懂。
  “在下斑斓萧楚,见过彩莲公主!”彩莲面红耳热,方才的嚣张气焰泯灭,反倒手足无措起来。“拜师的吉时将至,我等还是速速登山,不要让妖王和总管大人等急了!”
  我松开彩莲的手,和狱流瀑太子玄英点头示意,这才和茉月和蓉阳一同离开。碧玺彩莲怒视了兰清一眼,没有继续施暴,随着我和李姬一同登山。
  终于抵达山顶,映入眼帘一口纯金大钟,如烈日一般。又过了一炷香的脚程才抵达圣坛,这圣坛名为“独壇场”,十米见高,百米方正,乳白灵石砌砖,四壁雕刻缠枝牡丹。顾梦一尘端坐在独壇场中央,众人三人一组登上独壇场,向顾梦一尘行跪拜叩首之拜师礼。顾梦一尘半闭目不言语,只是手心一抬示意平身后退,这般模样当真冰冷得很。
  “徒儿黑羽墨轩拜见师傅!”
  “徒儿蝶梦徐芳拜见师傅!”
  “徒儿斑斓萧楚拜见师傅!”
  我与墨轩互视,愈发觉得好笑。我居然携着我的男宠和贵妃向我的男宠拜师,当真是荒谬,拜师之礼也是心不在焉。我们三人退下,顾梦一尘似是侧目于我,而我却没有留给他半点目光,当真令师傅他老人家颇为失落。
  拜师礼行了近半个时辰,独壇场上一口巨鼎,每人取一滴鲜血置于鼎内才算礼成。此为同心同德之盟约,倒也可笑。未料到这拜师大礼竟这般简单就结束,当真是辜负了从凌晨就开始的张灯结彩。
  我本是随着墨轩一同去膳房用午膳,可李姬顽劣入了桃林,墨轩只得去寻她。我仰头观天,听闻嗒嗒声音作响,似是滚珠坠地,却是瞧不见具体物件。这声音不似寻常,入心不入耳,即使捂住耳朵也依稀有声。
  冥冥之中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寻着那声音的源头而去。绕过白色的宫墙,穿过一片荆棘杂草滋生的荒林,怎得这妖界圣地会这般荒凉。突然一粒染血的祖母绿宝石珠在我的脚下弹跳,直接将我引到一片墓碑杂七杂八歪倒的沼泽地。沼泽地的上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简直是另一个世界。我踏入沼泽地,泥土黏连粘稠,掺杂血丝,上面遍布斑驳的灰尘。
  黑色的古宅惊现,滚珠弹跳进古宅里。我扒开一丝门缝,宅子里面火烛通明,正中一个男婴沉睡。脑子里的念头转了三转儿,想必那定是无尘的皇六子玄凌。六皇子被萧后设计毒害,其母林佳氏被无尘打死,当真是可怜。
  那颗染血的宝石珠依旧弹跳着,从宅子弹跳到外面,再从外面弹跳回宅子里,诡异万分,已是来回三次,我顿时似触电一般,火速逃离。同一段时间见到诡异的场景重复接连四次,目击之人定必死无疑。四即代表死,死亡的死者,定要避开这个数字才行。
  好不容易逃出沼泽地,气喘吁吁,却瞧见不远处似是有人,那人银白色的发丝、碧绿色的衣服,耳朵上坠祖母绿宝石珠一粒。
  “楚杀殿,来地狱深处陪我吧!”

☆、血世界

  “楚杀殿,来地狱深处陪我吧……”
  突然靡靡之音入耳,寂静黑暗中响起少年的阵阵歌声,歌声缭绕于空,永久回旋,永不下落。我仿佛经历了一股强压,似是坠入水中喘不过气,冥冥之中瞧见猩红血光。压迫感渐渐消失,一抹血阳悬挂于空,残云染血,血光将万物镀上血色,草木染血凝滞,河流静如血泊。
  此为遁梦妖术,遁梦虚空,或是他人之梦,或是死人的记忆,亦或被刻意创造出来的各种异世界,无从考究。这虚空的血色世界,漫天遍地的如血暗红,将我的眼睛也染上一丝血色。究竟是何人将我召唤至此,若是遁梦之术,想必那人定是与我有何瓜葛或者恩仇。这世界令人心慌,万物静止,鸟兽栖息在枯死的老树上一动不动,似标本一般。
  少年的歌声依旧,这声音动听,这歌曲熟悉,莫不是我所作的《春雪颂》。春雪颂是被我封存的乐曲,除了故梦一臣没有演奏与他人听,怎得会被别人拾了去。
  我寻着歌声而去,走过黑色干皮的枯树林,土地上遍布干枯剥落的树皮,一脚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四周寂静凄清,唯有歌声细若游丝,却愈发清晰起来。走出干枯的树林,杂乱的枝杈将猩红之眼的红绳割断,那颗赤色美玉立坠入地面,即刻被红砂吞没。
  我的心底略过一丝不详的预感,瞧见一座通体赤红的四方形古屋,红色的漏花窗上糊着红色的明纸。我本能地倒退两步,只觉红屋子散发着阵阵阴郁之气,此地不详,定要速速逃离。可我每后退一步,眼前的古屋便向我靠近一步,当真是手足无措了,竟慌忙转身逃窜进枯树林里,却骤然听闻阵阵咔拉咔拉的巨响。转过身去,瞧见古屋似疯牛一般横冲直撞进树林里,死亡的枯树枝被撞断,似骨节一般散落在地,亦或刺进漏花窗中,将红色的明纸划得稀巴烂。
  竟这般想让我进到屋子里么,我是永生的王,怎能怕了这些,索性推门而入,究竟要瞧瞧里面有何端倪!
  推门而入,屋里昏暗,一阵腐臭袭来。粘稠黑血附着于地,苍蝇蛆虫趴在黑血上蠕动餐食着,令人作呕。我踏进屋子,用袖子遮住口鼻,红色的纱帘破烂垂地,床榻和被褥依稀可见。倒吸几口气,阵阵腐腥钻入喉咙,不由得呕吐起来。
  扯下纱帘,眼前之景令我瞠目。一具腐尸的头颅耷拉在床榻边缘,银白的发丝垂地,沾染血迹斑斑。尸体割烂的手腕垂在床边,下半身盖着厚重的墨绿色金线被褥,似是割腕自尽。腐尸的发丝全白,面容憔悴,碧绿的眼睛似是蒙了一层灰,空洞无神。
  究竟是何人,难不成是这死尸作怪,只不过我与这死尸并不相识,何苦要把我召唤至此,莫不是有求于我。
  我掀开那被褥,被面与腐尸的腐肉黏连在一起,只得硬生生撕开,浓郁的腐臭钻入肺里。可惜我的胃里已经尽空,再也吐不出来,不过依旧恶心干呕,最后双脚发软,险些立不住脚。
  尸体的下半身被斑斓蛛丝困住,双腿干瘦如柴,骨节□□。尸体腹部凹陷,肋骨节节分明,许是死前多日没有进食,难以忍受饥饿被迫割腕自尽。究竟是何人下此狠手,这手段毒辣,哪怕是我也做不出来。即使我如今恨顾梦一族入骨,若要动手也会给他们个干脆,何必如此苦苦折磨,当真是罪过。
  “吧嗒吧嗒……吧嗒吧嗒……”
  滚珠坠地之声又响起,有沉闷的争吵声,有哀怨地抽泣声。我转过身去,瞧见破烂的纱帘崭新柔亮,一阵冷风掀起纱帘,屋子里焕然一新,腐臭腥味竟也全然不见。掀开帘子,并无人在,滚珠坠地之声也骤然消逝。
  正迟疑着,忽然一个银白发丝、碧绿眸子、耳环上缀一粒祖母绿滚珠的男人走进殿来,脸上挂满泪花,正是我在那沼泽地见到的男人。正寻思着,突然一个人影从我眼前的纱帘掠过,这身手极快,如魑魅鬼影。此人王室华服于身,黄金宝饰华美,颇有本王的风范。
  穿华服的男人停足,给了银发的男人响亮的一耳光,将银发男人的耳环打落,竟将他的耳垂划断。祖母绿的滚珠染血,坠地乱坠,吧嗒吧嗒地蹦出门外。华服的男子阴鸷一笑,他微微侧头,瞧见他的面貌不由得令我瞠目结舌。怎得是我,难不成银发的男人正是床榻上的腐尸,穿华服的男子便是我,莫不是我把他困在这床榻上令他这般凄惨地死去?不能不能,我楚杀虽是心狠,倒也没这般狠毒过,定不会做出此等恶事。
  我只是分神片刻,眼前的两人却消失不见,滚珠声也渐渐消逝。突然那银发的男人又冲进殿里,华丽美服的男子从我眼前掠过,将银发男子的耳环打落在地,染血滚珠乱坠。
  “吧嗒吧嗒……吧嗒吧嗒……”
  重复上演,究竟为何?我冷汗袭身,却也从容,活了万千年什么场面没见过,这等惊吓算得了什么!
  华服男子阴鸷一笑,忽然浓雾骤起,二人消散在雾中。我睁大了眼,眼睛充血发红,却瞧见那银发的男人再次走进殿内。已是第三次,逢四必死。我转过身去,徒闻身后滚珠乱坠。瞧见床榻上的尸体依旧耷拉在床边。我手中凝聚一团冥火,只想一把火烧了这具腐尸,兴许能逃离这血色世界。
  仅是一眨眼,床榻上的男子居然复活,绝美面貌消瘦,在床上死命挣扎着,无奈双腿被斑斓蛛丝困住动弹不得。华丽美服的我撩开纱帘与我擦身而过,我惊诧万分,瞧见“我”走到床榻前,拿了一把匕首割断银发男子的手腕。鲜血流淌,流淌至我的脚下。
  我心中暗暗疑虑,难道是我亲手将他杀死。万般不敢相信,我虽是杀人无数,却也从未这般心狠毒辣过,疑问暗生。
  又是眨眼一瞬间,华丽美服的我消失不见。忽然一丝寒气袭身,果真从我身后与我擦肩而过,走到银发男子身边割断他的手腕,鲜血再次流淌至我的脚下。
  第二次重演,果真第三次又重复。究竟是何人要害我,皆要利用“四之诅咒”将我置于死地。怎会让害我之人得逞,即刻在半空划出遁梦符文,可白色的漩涡只是回旋一阵,便骤然凝结成了石膏状,落在地上碎成渣,乳白色的粉尘弥散。
  法力不足,妖力无用。我冲出屋子,忘却了屋子已经冲进枯树林里,枯枝烂杈将我的皮肉划破,鲜血淋漓。我一边躲避一遍逃窜,终于逃出这枯树林。那屋子不再似疯牛一般横冲直撞,似是没了控制他的妖法,停在原地再也不前行。
  血色世界又开始静止开来,无风,血色的湖面自然水平如镜。草木静止,鸟雀无声。方才消散的少年歌声再次响起,悠闲自得地吟唱着春雪颂,徒增诡异。寻不到出口,当真令我心急如焚。
  ………………………………
  “你在做什么?”
  那日三爷生辰,林萧楚对顾梦一尘颇为回避,令顾梦一尘心中略微不是滋味。方用了午膳,四下寻了林萧楚,却瞧见林萧楚半张着口仰天发呆,他眼睛空洞无神,如中邪一般。
  “萧楚……萧楚……”
  林萧楚没有回应,张口仰天、舌苔发白。顾梦一尘将他揽入怀中,轻怕他的脸颊依旧得不到任何回应,只得掐了他的人中。
  林萧楚如梦初醒,只觉天旋地转,舌挢不下。他急促地喘息,冷汗浸湿衣裳,双手颤抖、肩膀瑟缩。他打量四周,惊诧地看着顾梦一尘。
  “师傅……师傅,徒儿……徒儿十分思念您!”
  “这不是来瞧你了吗?”
  “师傅来仙都只是为了探望徒儿吗?”
  顾梦一尘语拙,这是何问题。如今已经步入妖灵山,哪里来的仙都。顾梦一尘暗生疑虑,把手背贴在林萧楚的额头上。
  “并未发烧,怎得说起胡话来了……”

☆、祸乱行

  “在想些什么?”
  林萧楚心不在焉,提起师傅只觉心痛。他深爱师傅,却从三爷那里得知师傅要杀了他,为了保命而勾结无尘。如今与师傅独处,师傅似是依旧,他却心绪大变,对师傅的感情矛盾万分。
  “徒儿只是发呆罢了!”
  “你似是在回避我,为何?”
  妖灵山的书阁清净,墨香淡淡,竹香清清。林萧楚跪坐在虎皮垫子上,眼神躲避逃离,不去瞧顾梦一尘的眼睛。
  林萧楚头晕目眩,背后一阵冰凉,后脑勺干脆地碰撞在灵石制成的地板上。顾梦一尘怒火中烧,将林萧楚扑倒在地,撕开他的衣襟,却瞧见了白皙的膀子上遍布吻痕斑斑。
  响亮的一记耳光令林萧楚的脸颊灼热胀痛,很快便烙印上一个血色手印。顾梦一尘喘着粗气,万般没有想到这孽徒竟有这般胆子,居然与其他的男子尽斑斓情意,当真令他彻骨寒心。
  “你这孽徒,竟敢背叛于我!”
  林萧楚虽是憎恨师傅,却也对师傅有一丝愧疚,如今这响亮的一耳光彻底将他打醒,歉意淡化,化作尘埃。
  林萧楚眉目坚毅,眼神露出死色,哀哀决绝。他一声冷哼,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纯良模样,仿佛是另外一个人。顾梦一尘见此,着实吃了一惊,他从未见过林萧楚这样的神情。
  “难道只能任由师傅负我,我竟不能报复师傅?”
  顾梦一尘一惊,“我何时有负于你?”
  “难道师傅不是要杀了我血祭,既然早决心要杀我,何必这般假惺惺地做作?”
  “是谁与你说了这些,琉星,还是三爷?”
  顾梦一尘眉头皱起,一双杀人眼寒光毕露。
  “师傅……莫不是默认了?”
  林萧楚的眼里流出两行血泪,对师傅抱有的仅一丝希望破灭,无语凝噎。瞧见他如此伤心,哀哀欲绝,顾梦一尘也是心疼。
  顾梦一尘虽是对林萧楚有斑斓之意,无奈他只痴醉于荆楚儿的女体,迟早会杀了林萧楚血祭,只不过或早或晚罢了。他本可以狡辩,他亦可以胡搅蛮缠,可唯独此事他不想含糊,不想对林萧楚解释,亦不想对林萧楚掩饰。明明欲做亏心事,却奢望得到林萧楚的默许与谅解,荒唐至极。
  “师傅为何不做声……当真是默认了吗……”
  顾梦一尘欲言又止,眼神迷惘迷离。林萧楚恼羞成怒,推开顾梦一尘的束缚,果断逃出了书阁。
  山雨欲来风满楼。万千年来,六月初六向来是艳阳高照的好日子,可今日确是乌云密布。眼下黑云压城、阴气森森,云幕低垂、欲雨不雨。潮湿的空气中阵阵腐烘作呕,泥土味强硬地灌进肺里。顾梦一尘站在屋檐下,他心如刀绞,万般没有料到竟会这般难受。
  如若没有荆楚儿,或许顾梦一尘会守得林萧楚一生一世。可如今心底里埋下了复活荆楚儿的幼芽,自是瞧见林萧楚的万般情景都会联想到荆楚儿。与徒儿的师徒之情、斑斓之意究竟有几分真情可想而知。既然待人不纯,又何苦假惺惺地做作,倒不如坦诚相对,至少不会令这份背叛再徒增一丝欺骗。
  林萧楚的心境初次袒露。这世上绝无永远纯良之人,他林萧楚自然也不是。出生于世俗,屈身于风尘,早已洞察人间冷暖,说是纯良天真,不过是他生存的一种手段,伪装的面具罢了。师傅狠毒,他早已知晓,不过是愿不愿意相信,一念之间。如今不仅亲眼证实师傅狠毒,又知晓师傅的万般柔情不过是利用于他,破镜尽碎难复原,往事成灰难复燃。
  林萧楚跑进方才与墨轩和李姬分开的桃林,抚着桃树的躯干,饮恨吞声。师傅要杀他,他迟早会被师傅抽离灵魂,未来的某一日终将成为一副没有思想的驱壳……林萧楚不甘心也不情愿,怎能任由一个不爱他的人将他杀害。
  “吧嗒吧嗒……”
  突闻滚珠坠地乱响,林萧楚骤然收神,怕是有人来,即刻拭去眼角不争气的泪。似有焦灼味道袭来,紧接一阵腐臭入鼻,不由得万分作呕。林萧楚忽然察觉一丝热烘烘的气流向他靠近,侧头瞧去,只见一具人般大的焦炭散发着阵阵热气,依稀可见人的四肢,顿时吓得瘫软在地。
  粘着碳灰的祖母绿滚珠坠落到林萧楚的脚下,这滚珠有通孔,似是珠翠上的物件。那具焦炭俯身“窥视”他,林萧楚的手抓挠着地,无奈膝盖瘫软不能起身,却瞧见那具焦炭朝着东方的林子而去。
  林萧楚原地踌躇,终究还是跟了过去。绕过白色的宫墙,穿过一片荆棘杂草滋生的荒林,突然头顶上出现一团红砂阵,断了线的猩红之眼从红砂阵中坠落。林萧楚接住它,万般诡疑,心想这东西明明赠与了无尘,怎会以这般诡异的方式出现。林萧楚尾随那具焦炭,来到一片墓碑肆意歪倒的沼泽地。沼泽地的上空云迷雾锁,电闪雷鸣,仿佛置身另一个世界。林萧楚踏入沼泽地,烂泥粘稠,掺杂腐肉血丝,附着斑驳的死灰。
  沼泽地深处惊现一座黑色古宅,焦炭踱到古宅门口,突然噼里啪啦地剥落成一块一块的焦炭,猩红火光耀眼,腐烘热气升空。
  林萧楚站在古宅前,瞧着那具焦炭的零星火苗渐渐熄灭。意欲走开,突然阵阵灼热袭身,只见古宅骤然火光冲天,熊熊大火将古宅团团包围,火焰疯长,烧黑黑色的浓烟升空,与沼泽地上空的乌云混杂在一起。
  赤文不知何时出现在沼泽地,似是早早就尾随了林萧楚。阴谋暗生,赤文与林萧楚向来不合,此番定要好好运作一番,说不定能借此除掉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火光冲天,震惊了整个妖界。妖灵魔山在妖宫的南边,坐南朝北,同妖宫所在的妖灵山呈相同的阶梯状。顾梦无尘本是在妖宫的“一居”与梅妃赏花,却被妖灵魔山上空的赤红火光和满天的黑烟夺去了视线,想起六皇子封存在妖灵魔山的山顶,只觉万般不详,定是有大事发生。
  浓烟呛鼻、火焰疯长,林萧楚的眼睛流泪泛红,脸颊蹭上一抹死灰,只能仓皇而逃,眼下找人灭火要紧。他慌乱穿过荆棘林,新衣裳被划破,面庞手背出血,狼狈不堪。眼看就要穿过桃林,却骤然摔了一马趴,似是被绊倒。狼狈地抬起头类,瞧见赤文站在一边。
  “出什么事了?”
  赤文假意,做出一副关心则乱的表情,立即搀扶起林萧楚,无奈林萧楚脚踝被扭到,立不起身来。林萧楚显然受惊不轻,竟也没有料到阴谋暗生,只是如实回了赤文。
  “林子里的古宅……失火了……”
  “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叫人!”
  林萧楚的脚踝剧痛,虽然没有伤到骨头,却也是万般酸疼,捂住脚踝咬牙,额头直冒冷汗。
  此时妖界的三位重要朝臣亦停留在妖灵魔山,国舅爷、左丞相和右丞相。国舅爷是萧后的兄长,风火红楓,也是赤文的舅舅,地位仅次于顾梦一尘;左丞相是黑羽一族的黑羽墨风,是黑羽墨轩的堂兄;右丞相是蝶梦一族的蝶梦锁清,是徐芳的表哥。
  “墨风,你为何不进去?”
  蝶梦锁清急匆匆赶来书阁,正碰见黑羽墨风百无聊赖地站在大门前。
  “总管大人的头疼病似是又犯了,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听见!”
  墨风身披乌鸦羽毛,由于双手之中藏有剧毒,因此时常戴着一副狼皮手套。他是这妖宫的老人儿了,顾梦一尘还是皇子时他便是左丞相,此人城府极深、阴毒狠辣,无尘也颇为忌惮他。
  “我还以为你会去救皇子,不想与你争功才来通报总管大人,你反倒先我一步来了!”
  “谁知道那场大火是怎么来的,早早入那是非之地岂不是自添嫌疑!”
  “可是如此……六皇子那边岂非没人施救?”
  黑羽墨风冷笑,眼角的黑紫纹身挑动,妖娆妩媚。
  “你总是改不了胡乱担心的毛病,就算是皇子死了,倒霉的又不死你我二人,何必担心!”
  “可是……”
  蝶梦锁清疑心深重,万事放心不下,十分在乎,正因如此,同为丞相,他的地位却远不及黑羽墨风,在朝臣们心中的地位也不知不觉降了一等。
  黑羽墨风阴鸷,国舅爷自然也是。蝶梦锁请正踌躇着,却眼见国舅爷不慌不忙地踱来,全然看不出对对沼泽地的上空有一丝忧虑的神情。
  顾梦一尘头痛欲裂,却终是察觉出了动静,推门而出,瞧见门口那三人似是早早来此却又悠闲悠哉,不由得万分恼怒、怒火中烧。这帮贼子果真阴险,巴巴地想要看总管大人的笑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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