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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卦二十两-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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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见有声轻轻的敲门声,“笃笃笃”。
“客官,客官,您睡了吗?”是那店小二的声音。
唐渊登时来了精神,并不回答店小二的问题,压匀了呼吸,轻轻翻动了一下行李。行李翻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惊得店小二屏住了呼吸,耳朵趴在门外听里面声音。等了许久,屋里也不曾再发出声音,店小二只当是他睡熟了翻身,放下心来,蹑手蹑脚地又去敲谢三川的门了。
谢三川自然也没睡,但他却一直记得他扮的是个车夫,时不时的打两个呼噜,小二一听便当做他已经睡着了,紧接着又回到楼下去了。
唐渊凝神听着,这小二到了楼下,又出了院子到了后院,打开了后院的门。
后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秋日的风呼啦啦吹进来,吹得门外的火把时明时暗。
“进来,进来。”店小二催促着。
然后是一阵马蹄声,这一波进来的马匹起码有七八匹。领头的马上有人跳下来跟掌柜的耳语,声音太小了,唐渊听不到,但小二的声音很明显,他在指挥什么人把东西放下。
“放这边放这边,小心点!”
窗外灯影幢幢,唐渊悄悄走到窗前,用手指蘸了蘸口水,捅破了窗户纸,去看那个领头的,居然还是个熟悉的面孔。
这是……他来干什么?
第9章 地下仓库
(九)
“他来干什么?”唐渊不禁说出了声。
“谁?”谢三川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唐渊这里来,跟他一起扒着窗户往外看。
“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刘恽。”
五城兵马司是东、西、南、北、中五城兵马指挥司,总管京城事务,京中有什么抢劫盗窃之类的事情总能找到他们,皇帝有什么大事小情也喜欢托他们做。基本算是京城的大总管,皇帝身边的护卫队。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一般都是皇帝的宠臣来做,这个职位离皇帝近,有了功劳皇帝能第一时间看见,于是升迁格外快,是个人人艳羡的肥差。
这个刘恽还格外特殊些,刘恽的长姐是皇帝的妃子,至于是什么妃唐渊已经基本记不得了,他这皇帝小舅舅的后宫实在太充盈了。他只记得这个刘恽的姐姐非常宠弟弟,宠到了任由弟弟欺负皇子们的地步。偏偏那时候她正受宠,皇子们的母亲状告到了皇后那里,皇后要罚她,结果被她枕边风一吹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后来刘恽欺负到了唐渊头上,被唐渊一把推进湖里,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敢在他面前露过面。唐渊是皇帝的外甥,再加上当时皇帝对他们家,准确说是对长公主有愧,这次刘恽姐姐的枕边风再没奏效,反而把自己的妃位丢了。刘家倾全家之力终于算是把刘恽保下来,没叫他受重罚。
从那之后,一时势大的刘家就没落下去,嚣张非常的刘恽也沉寂了不少。
“五城兵马司?他们不是应该在京城巡逻吗?现在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谁知道呢?再看看。”
“那小二是不是不太对?”谢三川看着小二殷勤地招呼那几个马上的人,问道。
“是不对。我们刚进客栈的时候就给我们下了迷药。”
“是在抹布上?当时我只觉得有些不对,就将抹布夺了过来,但是却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你自然发现不了端倪,因为这个是分两步下的,抹布上是一层,我们吃的饭菜里又是另外一层,这两层缺一不可,单拿出来看都是无毒的。不过阁主放心,我已经在茶水里放过解药了。”他没有说出来的是,这种毒本应已在江湖上绝迹了才对。
谢三川也没问。他作为无为阁阁主可以说是见过无数奇毒神药了,但是也还是不知道这种药的存在。那么要么这种药是杜撰出来的,要么就是这种药一直存在于无为阁不能探听到的地方。比如,皇宫。
“这地方还有地道?!”谢三川惊了一下,这是他第二次来这个客栈,居然都没能觉察出来地下还有地道。
只见小二趴在地面上,拉动了一个什么机关,就从地上掀起一块板子来,一个大洞就在板子底下。隐隐约约有灯光从大洞里透出来,一队人在小二的领路下卸下了马上的东西,两人一组抬着从那大洞爬下去了。
“掌柜的,最近生意怎么样啊?”刘恽还在跟掌柜的寒暄。
“托官爷们的福,还行。”掌柜的福着身子,点头哈腰恭恭敬敬地回答刘恽,脸上带着不轻松的神色,鬓角渗出几滴汗来。
“要是掌柜的不愿意做,就跟咱爷们说,咱们也不会难为你,你说是吧?”
“官爷这是哪里话,咱既然都搭上您这条线了,哪有中途下船的?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刘恽的表情非常微妙,眼里满满的都是讥讽,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你好我好的样子来,再加上他的长相,就没由来的显出一副奸相来。他的长相非常有特点,不然唐渊也不会一眼就认出来,这人与他长姐一样五官都极为漂亮,唯独一双吊梢眼破坏了美感,眼珠又小,人一打眼过去都是眼白,身形又矮又瘦,撑不起漂亮的五官,就显得极为怪异。
他私下接过掌柜的递过来的钱袋,掂了掂分量,道:“掌柜的明理就好。——那我先下去看看?”
“您请您请,我来给您带路。”两个人同之前的小二一样,都从大洞里下去了。院子里只剩下他们骑来的几匹马在不安的倒着蹄子,冲着微凉的夜色打响鼻。
“他们运来的东西是什么?”
“不知道,他们都进去了,我进去看看。”唐渊推开窗户,一只脚已经踏在了窗台上,末了想了想又回来叮嘱,“谢阁主轻功不精,就不要去了,劳烦阁主把马车赶出去,若我被发现恐怕店也不能再住了,我们连夜赶路往京城去吧。”
“少侠小心。”谢三川也知道自己轻功不济并不托大,他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溜了下去。
唐渊抓紧了窗沿,使了使劲儿,一个鹞子翻身翻到了房顶上,蹑手蹑脚地躬着身子移动到了那个洞正前方的屋顶上来。
从屋顶上可以隐隐看见洞内隐隐有火光透出来,而且这光还不时被地下走来走去的人挡住,也不知道下头藏了些什么东西。
稍稍借力,唐渊如一只落地的鸟儿一样,轻巧地落在了洞口,又翻了进去。
初一进洞口,唐渊便惊呆了。
地道下别有洞天。这个地洞似乎将整个客栈的地下都挖空了,洞壁都是用青砖砌的,砖块之间严丝合缝,俨然一体,完全不像是出自民间普通工匠之手。青砖之上挂着西洋来的琉璃灯,这灯极贵,但有琉璃灯罩护着,起火的危险大大减少。这灯少有家庭能置办得起,至少不是一个如此破败的客栈能置办的。更何况这里至少十余盏,就算是唐府都不会如此奢侈地将十余盏琉璃灯挂在地窖里。
但最让唐渊震惊的是,从洞口附近开始便摆着一排排的架子,架子上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叠制式军甲,唐渊眼尖,一眼就看出这是户部出来的东西,绝对不是私造的,民间私造的甲胄绝对不敢缝官印在上面。
这还不算完,还有一批铁制武器,都是军需品。盐铁两物从来都是把握在朝廷手里的,寻常百姓手里很少,哪怕就是有也造不出这么多武器来。
难道是刘恽在京中偷出来的不成?
唐渊把脚步放轻,像只猫儿一样潜进深处,这回运来的东西唐渊在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但却可以偷一些过来看看。
“哎哟,谁他妈绊倒老子了?”有个大兵跌了一跤,站起来四处找是谁绊倒了他,可是左右人都在一言不发地搬东西,根本不可能有人伸脚绊他。
“是你自己下盘不稳吧?还怪别人,老实说是不是又找怡红楼哪个姑娘玩去了?”
“去去去,玩个屁啊,最近那么忙哪里来的时间玩啊?自个儿玩蛋去吧你!接着搬!”大兵小声地反驳了一句,又把箱子扛到了肩上。
突然队伍的末尾有人颤抖着声音问道:“哎?你们感没感觉到刚才有阵风啊?”
“什么破风啊?搬东西搬傻了?地底下哪来的风?”
“是真的有风啊。”那人的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了。
队伍中也有人说:“真的有风,我,我也感觉到了。”
然后就陆续有人说确实感觉到了风,众人都咽了咽口水,队尾那个人又说:“我奶奶原来跟我说坏事干多了就会有鬼找上门来,我就说咱们不该干这种事,对不起那些兄弟们。”
“闭嘴!再说这种扰乱军心的事这个月军饷别要了!咱们对不起他们,谁对得起咱们啊?不干这事吃啥喝啥,要不要命了你?——继续!”
一群人又接着搬起东西往更深处去了,这点小插曲早就走到前面的刘恽根本听都没听到。
唐渊在洞中转了一圈回到了洞口,他的手里握着一把从那些大兵搬的箱子里掏出来的粉末,鼻子凑到手心里仔细嗅了嗅气味。
火·药!
火·药不难找,民间的炮仗作坊里就有许多,实在不行,“一硝二黄三木炭”,自己造也能造得出来。
难找的是这种纯度,民间造出来的难免有些杂质在里面,做炮仗还有许多哑炮呢。但唐渊手里这些火·药就不一样了,这些可以说是见火即燃,遇火即炸,军中没有经验的火·药师都造不出来。不消说,这也是从户部流出来的了,只有户部这么财大气粗。
这个地洞俨然是一个地下仓库了,如果有兵在这里穿上铠甲拿上兵器就能战斗,更不用说这里还有火器,待遇简直快要赶上京畿卫了。
那么刘恽运这些东西出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刘恽这个人,唐渊很了解他,心气高胆子小,最大的依仗就是他的长姐,平时超出他长姐能护佑他的范围的事从来不做。
比如小时候欺负皇子们,他只会认准那些母亲地位不如他姐姐的皇子欺负,这样后妃们到皇后那里告状,他姐姐才能压下来。又比如不长眼欺负到唐渊头上,被唐渊反手一推,推进湖里的事,他心中不服,但是也不敢随随便便再出现在唐渊面前。
这样的一个人会有胆子偷军需品吗?偷出来还不卖掉,囤在这个客栈是想要授人以柄吗?
除非他找到了比他长姐更大的保护伞,而且这个人足够在兵部和户部同时追责的情况下护住他,这样的人数遍整个朝廷也就不过一掌之数。
嫌疑最大的自然是龙椅上那位了,但他为什么要偷运军备出来呢?如果只是为了把握军权,随便在户部或者兵部哪里卡住军备不就行了吗?
唐渊隐隐有个猜测但又不是十分确定,只能带着疑问出去找谢三川。
谢三川坐在马车上,正等着唐渊出来,一看唐渊出来,他就快步迎了上去。
“少侠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唐渊先爬上马车,捧着水袋给自己灌了两口水,道:“地下都是军备,铠甲武器和火·药。”
“火·药?原来我们一直住在火·药上?”
“正是。——谢阁主,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
“少侠单说无妨。”
“这一处是无为阁名下产业,谢阁主作为无为阁主就从来没听说过门下产业有异动吗?”这问题唐渊刚进来的时候就想问了,这客栈酒旗上明明绣着“无为”两个字,谢三川作为无为阁阁主就想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易着容掌柜的认不出来他也就罢了,他竟也不认得掌柜。
“可这并不是我无为阁名下的啊。无为阁名下产业我都记得一清二楚,这个云来客栈并不在其中。”
“但这客栈酒旗上绣着‘无为’二字。”
“什么?”谢三川的惊讶不作假,居然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客栈属于无为阁,“不可能,我虽然轻功差些,但记性却不差,这个确实不在无为阁统计的产业簿之上。”
“那就是不上簿子的产业喽,手下人也从来没报过这个铺子的事吗?”
“无为阁从来都以维护江湖和朝堂的平稳为己任,民间产业多则多矣,但都是有规矩的,何处开几间,年底算收支都是上册子的,除非是——”谢三川揉了揉眉头,叹了口气,“手下人瞒着我开的。”
唐渊没想到无为阁还有阳奉阴违这种事。
无为阁对外的形象一直都是非常正面的,就像谢阁主说的,以维护江湖和朝堂的平稳为己任,上下一体同心同德。但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谁不想要权,谁不想争利呢?打着无为阁的旗号开店,不但可以得到无为阁势力的庇护,还可以不向无为阁总堂交租,简直是天大的好事。这样一想,这家店的存在好像合理了似的。
只是还有些不对的地方,唐渊想得头疼,便不再去想。
“谢阁主,赶路吧。”他阻止了谢三川再说下去,旁人家事多说无益,现下最重要的是去京城。
不管是皇命还是这批军备,都要到了京城,只有在京城才能把一切秘密都揭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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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入京
(十)
袁家军处也很快收到了上头赐下来的赏钱,跟赏钱一起来的还有一道让袁骁回京述职的圣旨。
圣旨到的时候,袁骁正坐在帐子里擦一柄剑。
那柄剑约莫有二尺来长,在剑里并不算长的,剑上除了血槽之外一丝装饰都没有,甚至连剑柄都没有,但它却是一柄和成乾剑同样有名的剑。
这是一整块青钢炼成的剑,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只有灌满内力的时候这柄剑上的铜锈才会剥落,露出一点点锋利的刃来,就像在来仪庄那晚袁骁杀红了眼一样,这柄剑也是越是饮血就越是漂亮。但它平时却沉默得不像名剑,而是像一根青钢的棍子。
“将军,圣旨到了。”校尉小心地避开剑锋,凑到袁骁耳边耳语道。
“袁骁接旨——”彷佛是为了证实校尉的话,帐外很快就传来了太监尖利悠长的声音。
袁骁想了想,把剑收起来,并未穿甲胄,而是搭上校尉的肩膀,一边给校尉使眼色,一边“咳咳咳”地咳嗽起来。
校尉是从小就跟在他屁股后头东征西战的,很快就接收到了他的信号,丧了亲人一般地大嚎起来:“将军啊将军,您刚刚身负重伤还没养好,怎么就起来了?您这是不要命了啊!”
“不行!皇上有旨,我怎能不跪?”
“可是将军您的身体……”校尉的哭嚎声又大了一些,“将军您可是刚从鬼门关回来啊!就当是属下求您了!”
外头宣旨的太监见迟迟没人出来接旨,又往军营主帐处走了两步,只听见帐内一片鬼哭狼嚎中袁骁坚定的声音格外突出。
“见旨不跪,是为不尊。”
“将军啊将军,您就不想想自己的身体吗?就当是属下求您了,若是圣上怪罪下来,就由属下一人担当。”校尉的哭声直震苍穹,宣旨的太监只觉得自己的那声音直送到了自己的耳朵里。
“这是……”宣旨太监为难地问。
领公公进来的参将也面露难色,还没开口眼圈就红了,跟在参将身后的几个兵也开始偷偷抹眼泪:“不瞒公公说,我们将军前段时间刚刚身受重伤,一直卧床不起,恐怕接旨有些困难。”
“那咱家进帐宣旨也是一样的。”
“哎呦!将军啊,您这一身的伤可不能见风啊!”校尉的声音又像号丧一样地响了起来。
“那咱家就在这帐外宣旨吧,袁将军您不必跪拜,听着就好。”这个公公没见过这样的阵势,要是换了之前常来的公公,说不定连旨都不宣了,直接将圣旨留下就走了。
袁家军常闹这事儿,袁骁也跟着这群兵受过了不少“重伤”。
这招儿是从他父亲那里就传下来的,袁家军中人已经把用重伤搪塞接旨跪拜当常事了。
袁家军,顾名思义,袁家的私兵,最开始也确实是私兵,怪只怪袁家老祖宗太实在,开国之后便利落地将兵权上交,也怪当时袁家同太·祖交往确实过密。开国之后接近五十年内,这支队伍与其说是袁家军,倒不如说是专门为皇家养着的军队。
这太·祖皇帝把这支军队托付给袁家老祖宗,教袁家人世代为兵为将,为国开疆拓土。袁家军虽然受到兵部和户部掣肘,但指挥权一直牢牢把握在袁家人手上,军中人也多半是“只认袁家将,不识皇家令”。
奈何人心易变,皇帝也一代一代地传下来,袁家军也一代一代地传下来了,皇帝总担心袁家军功高盖主,袁家军总担心皇家鸟尽弓藏。于是这支军队渐渐成了皇帝们的心头大患,他们一点点地剪除袁家军的势力,想尽各种办法将兵权回收,到袁骁父亲这一代,袁家军已经被拔除了尖牙利爪,从一只老虎变成一只大猫儿了。
也无怪乎袁家军不愿跪皇帝,皇帝对这支军队的忌惮已经写到了纸面上。不但将精锐部队全部抽调出去,军饷也从来是袁家军最少,粮草是袁家军吃最差,军备是袁家军用最烂,平时从来不给打小仗立功的机会,只有生死战役才换上袁家军。
赢了是别人的功劳,输了是自己的责任。要不是袁家确实是忠心耿耿,恐怕早就效仿陈桥兵变,江山早就改姓袁了。
只能闹小脾气,委屈将领时不时受个重伤,免了接旨的跪礼。一般有点心眼的宦官都不会给皇帝打这样的小报告,就算是有人打,袁家军也不怕了。待遇已经降到谷底了,除非皇帝要违背祖训把袁家军撤了,不然的话情况也不会更坏了。
所以宦官通常是不愿到袁家军里来的,不但没人捧着,收不到谢礼,还要被袁家军将士夸张的演技荼毒眼睛,实在是有些亏。
“圣旨既然已经传到,那咱家就不多留了。”
“送送公公!”从帐内传来袁骁的声音,中气十足丝毫没有病样。那太监直推脱不让,急着赶快走出军营,防着自己一口气上不来被气死。
“将军,走了。”校尉出门看了看已经走远的那太监的马,回头给袁骁报告,“您打算怎么办?”
“回京述职。——唐渊那头我担忧他入京碰到什么事情。他身份敏感一旦碰上那就不是小事了。我必须得回去看看。”袁骁把衣服穿好,拎过锁甲套在身上,拿上圣旨拎着剑,跑到马厩里拉着他的宝贝马骑上就走,“走,大黑!”
大黑是袁骁将军的爱马,一人多高的马,通体漆黑,四蹄雪白,目明腿健。这品种叫“乌云踏雪”,是关外进贡的贡品,皇帝围猎才骑这种马,也时常拿这马赏赐臣下。但袁骁这匹不是赏的,是他自己在关外逮来的。大黑原来是野马,性子暴烈又骄傲,驯养起来很不容易。
偏偏奇怪得很,这马对唐渊却是温驯非常,任其抚摸训骑,唐渊给他起名叫“大黑”。从那以后这马就认准大黑这个名字不回头了,非得叫它大黑才肯走,要是唐渊亲口叫一声“大黑”,再亲手扯两把草喂一下这就了不得了,当晚能多吃一捆料。
大黑嘶鸣一声,撒腿冲出了马厩,在土路上踏出一阵尘烟来。
袁骁为了能快点回到京城,一路抄小道快马疾驰,夜里也不曾歇息,得亏大黑是匹好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这天一早,京城的城门刚开,路旁的早点摊子还没摆上,袁骁并大黑就到了城门前。
“站住,干什么的?”
“镇国将军袁骁奉旨回京述职。”袁骁骑在马上,一路疾驰,到城门前按住了大黑,一手抖落明黄的圣旨,等城守看清他手上的圣旨急急忙忙跪拜的时候,他早就进了城。
闹市之中不得纵马。
进了城,人多起来的地方,他就下了马,牵着大黑往前走,走到一个早点摊子那儿,停下了脚步。
“三个肉烧饼,一碗粥。”点了点儿东西,他坐在摊子上看着掌柜的熟练地给烧饼翻面儿。
四周早市逐渐有店家支起摊子,进城的人也多起来,粥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热气氤氲着上升,罩在晨起的阳光之上,让人从心到身都觉得舒服熨帖。
终于回来了。
“少侠,进城的路引你有吗?”谢三川赶着车到了京城门口,排在一群等着进城的车队里。
“有啊,你就跟他说我是唐渊,当今皇上是我舅舅,唐起云是我父亲,我母亲是当朝长公主。”唐渊的声音里还有一丝困意,今天赶路起得早,他还没睡醒呢就被谢三川拉起来赶路。
“少侠你别说笑了,没有路引城守是不让进城的。”
“哪有那么多规矩?我没说笑,我确实是唐渊,唐渊也就是我,想当年我在京城当少爷的时候哪个城守敢拦我。——哎,你不信是不是?”
前面排队的人走得很快,说话间就排到他们进城了。
“来京城干什么的?”有个城守问。这个城守很年轻,整个人没骨头似的倚在城门后面的墙上,端着一壶茶水,跟个大爷似的,一边喝一边吊儿郎当地盘问进城的人。这位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来上的工。袁骁进城的时候他还没来,赶在唐渊进城之前到了岗。
“来探亲……”谢三川还没来得及说话,话头就被唐渊截住了,他躲在马车里懒洋洋地答道。
“哟,比我还大爷呢?探谁啊?出来叫我瞧瞧。”
“我探你!”唐渊撩开马车帘子探出头来,对着他笑道,“洋相儿,怎么不逛园子改逛城门楼子了?”
“我……你……这不是汤圆儿吗?你小子舍得回来了?”杨详看到坐在马车里的唐渊,眼睛一亮,大喜过望差点扑上来,在其他城守惊诧的眼神下悻悻地收回了手,摸了摸鼻子,“你小子在外面玩得倒是开心,我们家老头子把我拎过来看城门。”
“皇上召我回来不能不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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