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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将军跑路了-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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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胡家不是富甲天下还想着要靠水患替太子再捞一笔吗?
  老七,你不是一向说自己是个孝顺儿子吗?那这次你就去替君父分忧,把这国库搞的富裕一些罢。
  折腾了一整天,终于算是帮钟平胡顺利把婚事给完结了,姬隐一回宫,还没来得及换身衣服,就被胡忠带去了御书房。
  “老七来了。”皇帝抬头打量了一番今天别有不同的儿子,笑眯了眼睛,“这身衣裳不错,很是衬你。朕早就说了,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怎么总打扮的老气沉沉的,今日这般就很好。”
  姬隐无奈地扯了扯领子,“皇父快别取笑儿了,儿着实不喜欢这身打扮。”
  “哈哈哈,这肯定是破虏那小子逼你穿的吧?朕记得他就喜欢这些亮色,对了,今日平胡的婚事还顺利吗?”
  “皇父,您是没有见识到袁家族人的嘴脸,袁将军怎么说也是为国捐躯,他们不但不想着抚育其遗孤,还想着利用女子在姑父身上狠狠咬一口。不但克扣了姑父替袁姑娘准备好的嫁妆,还把钟家送去的聘礼都扣了下来,这简直是在打姑父的脸。要不是您及时派人送来了御赐之物,那群人打算就让袁姑娘就那么身无寸物嫁进钟家去。”
  姬隐想起破虏上前理论时,袁家族长抱着丹书铁券哭的要死要活的模样,忍不住厌恶地蹙起了眉头,“这袁家,好歹也是当初跟着太zu打江山的功臣,怎么到了这一代,就成了这般模样,比之市井刁民更为不如。”
  皇帝想起当年袁震贪功冒进被俘,还害的钟沛翻身回去救他,最后为了保全他的名声,自己的妹夫又拿出泼天战功,就为了给他换一个为国战死的名声。自那以后,皇帝对袁家就没有什么好感。
  他挥了挥手,“反正这袁姑娘是在钟家长大的,肯定不会学袁家那副腌臜样,既嫁了人,以后就是彻头彻尾的钟家人,不会再跟袁家扯上关系了。”对于那些手持丹书铁券的人家,皇帝也是打心眼里厌恶至极,“说起来,你今年也十五了,是时候考虑选妃的事宜了。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说说看?”
  姬隐听皇帝这么说,耳边响起破虏那把破锣嗓子,不由得心中一阵酸软。面上还得做出一副羞涩却强装镇定的样子,“儿现在六部行走学习尚且来不及,哪有功夫想这个,还是再等两年吧。”未免皇帝再提这个话题,姬隐赶忙转移话题,“不知道皇父今日召见儿,所为何事?”
  皇帝暧|昧地冲他一笑,“好好,过两年再说。”他伸手拿起一个折子扔到姬隐的怀里,“看看吧,这胡家是胆大包天了。”
  姬隐一目十行的看完秘折,心想哪里是胡家胆大包天,是您的好儿子胆大包天了。克扣河工银子,以次充好,江南本就水患频发,尤其是这条淮江更是每年春天都得闹一次。朝廷是年年拨了数目巨大的银两去修河堤,这胡家也是够狠,以前还只是克扣河工银子导致每年徭役都得死不少人,这次更是过分,居然敢以碎石充巨石,以朽木桩代替重要河段的铁桩,今年这桃花汛一来,河堤就跟豆腐做的一样,冲垮了上百处村庄,至今还不知道有多少万人死伤。
  一看这个折子,姬隐心里就有数了,这是皇帝打算再次对太子动手了,他这把磨了好几年的刀也该出鞘了。
  “此事简直骇人听闻!儿不才,自请前去江南详查此事,给江南百姓一个交代!”姬隐一撩袍子,跪了下来,语气铿锵地请命道。
  皇帝满意地笑了起来,“你有为父分忧的孝心,这很好!这一年你在户部也看了许多,以你的聪慧,想必户部的账目都存在你心里了吧?国库空虚,北疆刚被打退,这南蛮又蠢蠢欲动,难啊!”
  “请皇父放心,儿定然会想办法让国库尽快充实起来,兵者国之利器,轻忽不得,儿心中有数。”
  一番父子相得之后,皇帝下令,敕封七皇子隐为江南巡按,赐尚方宝剑,代天子巡视江南,两日后启程。
  离开御书房时,已经是月上中天。
  姬隐看着银盘似的月亮,想起皇帝最后对他暗示的几位家世清贵却无实权的人家,就知道这是暗示他在这些人家里挑闺女了。
  对于什么联姻家世,姬隐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又不是太子,现在狗急跳墙,居然自卖自身,勾|引了好几家闺女非君不嫁,逼迫这些女子的人家站队,当初高洁如雪的形象一去不返。
  他想要什么,自然会凭自己的实力去拿到手,若是上辈子,为了讨皇帝的欢心,说不得他就会顺着皇帝的意思,在这几家随便挑一个了。
  可这辈子他不能!想想破虏是怎么说的吧,他要一个人,这个人就只能属于他,不能和任何人瓜分,若那样他宁可不要。
  现在得想想法子,把这事儿再往后拖,拖到他想出解决的法子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  长大啦,破虏现在是破锣嗓子啦
可以开始谈恋爱啦。
嘛,姬隐该怎么解决皇帝要给他赐婚的事情呢?

  ☆、送你离开

  姬隐双臂环胸; 斜倚在门廊上看着一大早就在庭院中挥舞练枪的破虏,手底下不停抓挠着自己的衣服。
  自打五年前他问出那个问题之后,破虏跑回家待了三天; 之后盯着一双黑眼圈跑来跟他说要留下,就放下他心爱的破军; 抛开他日夜念叨的剑法,开始专心致志的习练起钟家枪; 五年来日夜不辍。
  虽然没有明明白白说出来; 可姬隐还是知道,破虏为了他,放弃了某些自己一直坚持的东西。不知道破虏做了些什么,昨日他去帮钟平胡迎亲,原本还想着该怎么笼络这位日后的能臣干吏,却发现他的态度非常隐晦地向自己倾斜了很多;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两人就有了不能言说的默契。
  钟沛是明打明的保皇党; 绝对不会在皇帝还活着的时候; 向任何一位皇子有倾斜。可他却任由自己日后可能在仕途上最出息的儿子投奔自己的阵营,要说钟沛不知道自家老二的举动; 这简直是在开玩笑。
  那么; 这里面到底是谁的功劳; 简直不言自明。
  一想到这些,姬隐的心底就一片莫名的酸软,又洋溢着说不尽的开怀和得意。
  罢了,这次就把破虏留下; 不要让他跟着自己去蹚浑水了。
  看着破虏收枪擦汗,姬隐迎了上去,“破虏哥,你这枪法是越来越精湛了。”
  破虏笑的无比得意,“那是,这次爹回来我跟他比了一场,我们大战三百回合之后,我就赢了,哈哈哈哈……”他屈起胳膊冲着姬隐比划两下,“你看看,我现在的体格,是不是很有男人味?”
  随着他的动作,汗水在紧致结实的皮肤上滑落,姬隐的视线跟着这些汗水往下走,姬隐下意识咽了咽喉咙,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身子微微有些发热,赶忙撇过头去不再看。
  破虏上前两步,拦住姬隐的肩膀,“你这身子就是太瘦弱了,你看看,你现在比我还矮了一个头呢。要不以后你也早起,我教你练武吧,强身健体,说不定还能长个子。”他摸了摸姬隐的头顶心,心底默默叹了口气,这孩子小时候亏损的太过了,现在都十五岁了,据他目测,这个子也就一米六出头的样子。
  刚被破虏搂进怀里,闻着他身上散发的汗味,感受到传过来的体温,姬隐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可是当听到什么高一头的话,他瞬间脸黑,斜眼瞪了过去,“破虏哥,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不长心眼瞎长个儿吗?”
  破虏知道自己这是扎着姬隐的肺管子了,莫说他这个年纪比他大的人了,就连跟姬隐同岁的六皇子这两年也跟雨后春笋一样疯长个儿,现在也高出他大半个头。
  他揉着姬隐的脑袋哈哈大笑,声音粗嘎像个大鹅似的,“我早就告诉你喝奶长个儿,牛奶你嫌涩,羊奶你嫌腥,喝口奶比喝药还艰难。等我以后去了边关,帮你逮只母狼回来,喝点狼奶怎么样?”
  姬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就是不喜欢喝奶怎么了,那玩意儿的味道总让他想起小时候每次母亲虐待完他之后,总要温柔慈爱的给他喂奶,哪管他都是五六岁早知羞耻的年纪了。
  “姑父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这两天你就别进宫了,回家陪陪姑父吧?”姬隐忍着心底的不舍还是说出了这句话,这次他决不能让破虏跟着去。虽然他的重生打乱了很多事,可天灾可不是他能干涉得了的,若他没有记错,这次水患之后,紧跟而来的就是蔓延整个江南的瘟疫,这种瘟疫极为暴烈,特别容易染人,一旦染上,就会上吐下泻,最快的话要不了一天人就会死。
  当初这场瘟疫所害性命多达十数万人,连他这个身在冷宫的皇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而这次的事件就是皇帝和太子正式开战的号角,他也是借此出现在皇帝的眼中,自此出头的。
  这次的江南之行,他绝不能躲,皇帝的意思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他也该是时候出现在百姓面前,利用此事好生的收揽一番人心了。此行即是一场关于未来的赌博,他敢堵上自己的性命,却不敢把破虏的性命也一并赌上去,所以这次决不能让他一起跟去江南,必须想法子把他留在京城。
  破虏听他这么说愣了一下,长平这家伙打小儿就超级没有安全感,这些年来,恨不得贴在他身上,哪怕他回家过个年,大年初一的宫宴完毕这家伙一定会想法子出宫去找他,好像生怕他跑了似的。
  事出反常即为妖,破虏眼珠子一转,伸手就揽着姬隐的腰,像抱小孩那样把他抱了起来,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来,长平,盯着我的眼睛,把刚刚那话再说一次?”
  被破虏这样抱着,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破虏身上那种浓烈的气息紧紧包围着姬隐,他的脑子瞬间变成了浆糊,一双桃花眼泛着粼粼的水光,“你……破虏哥,你快放我下来!”
  “不放,就不放!”破虏说着抱得更紧了,还颠了两下,“嘿嘿,快说实话,到底怎么了?不然我就这么抱着你,跑出去让人……”话未说完,破虏就感觉到什么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他赶忙把姬隐放了下来,眼神左右乱飘,十分心虚的模样。
  姬隐眼角微红地瞪了他一眼,转身朝室内走去。破虏赶忙十分狗腿地跟了上去,看着姬隐佝偻着腰,步履蹒跚的模样,赶忙解下围在腰间的外套,替姬隐围了起来,还体贴的拍了拍。
  这一拍,就拍出了大事,姬隐本就不停地默诵着心经,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破虏这一动作,他再也没有忍住,伴随着一声沙哑压抑的闷哼,整个人都站不住,摇摇欲坠起来。
  破虏听到这动静,就知道自己又干了蠢事儿,他嘎巴了一下嘴,看着姬隐眼角微红,紧紧咬着嘴唇,漂亮的眼睛里荡漾着薄薄的水光,衬的一对眼珠子更加的黑白分明,他居然觉得从这个少年身上看到了一种诱|人的性|感和妩媚,让他的心跳瞬间有点乱了节奏。
  他赶忙一把抱起姬隐,快步冲进内室,把他放到床榻上,涨红了脸转身就走,“那个,咳咳,这很正常的,你这个年纪会这样,说明你长大了,咳咳……”我特么的到底在说什么啊,破虏恨不得给自己一拳头,“那个,你先换衣服吧,我去外面等你。”
  话音未落,人就像踩了风火轮一样冲了出去。
  许河替破虏准备好浴汤,刚想去请他沐浴,就看到破虏没头没脑的冲了过来,差点给他撞飞出去。
  “三公子?哎……三公子你……”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就消失的不见踪影了,许河追了两步自觉跟不上破虏那堪称风驰电掣的速度,无奈摇着头朝内室走了进去。
  “主子,三公……”一进屋就看到姬隐眼含水雾,满面chun色地半躺在床上,再结合刚刚破虏那样子,许河就闭嘴了。他虽然是个无根之人,但好歹也在皇宫这无奇不有的地方待了十多年,这男人跟男人之间的某些事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他跟着姬隐也有六年了,关于于主子心底对钟三公子的那份情意还是猜出七八分的。
  他低咳了一声,“主子,这……”
  “你先出去!”
  “是。”
  待屋子里就剩下姬隐一人的时候,他才恨恨地捶了一把床柱,想起破虏刚刚那避之不及的模样,姬隐忽然觉得无比委屈,委屈到眼睛发涩,鼻腔发酸。他低喘着翻过身去把脸埋进软枕,有点想哭,为什么要是眼前的这个人呢?又蠢又钝不解风|情还是个男人!可悲哀的是,身体的反应是偏不了人的,他就是喜欢眼前的这个人,白天多看他一眼,晚上都要在梦里折腾半宿。更别提这般亲密的接触,让他坐怀不乱简直难于登天。
  片刻后,身体的热意才算慢慢消退,姬隐沐浴之后换了一身衣裳,沉着脸走出去就看到破虏正一边端着点心盘子狂吃,一边比手画脚地跟一边许河说着什么,看样子很是开心。
  他简直恨不得冲上去抓着他的肩膀使劲摇两下,质问他到底懂不懂刚刚发生的事情意味着什么?想要告诉他自己心底对他充满了各种龌龊的念头,看看他还能不能继续笑的这么没心没肺。
  可姬隐终究是个足够隐忍的人,这几年来他一直做的很好,像一只有耐心的蜘蛛一般,一寸一寸地在破虏身周布下细密的蛛网。他不能着急,不能焦躁,如果真的按照心中叫嚣的巨兽去那么做了,等待他的只能是破虏的厌恶和一去不回。他必须慢慢来,再等等,等破虏年岁再大些,他们相处的时日再长久些,再想办法一点一点把自己的心思透露给破虏。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姬隐才走了过去,“好吃吗?”
  破虏刚塞了一块芙蓉卷到嘴里,就听到姬隐阴森森的声音出现在耳边,一转头就看到一张冷的快掉冰渣子的脸,马上就噎了个半死,“咳咳……咳,水……咳。”他一边捶着胸口,比手画脚地冲姬隐要水。
  看他这副蠢样儿,姬隐心底再多的怨气都消散的一干二净,他赶忙倒了一杯水给破虏灌了下去,“慢点吃,谁跟你抢了?”认命吧,就是这个人了,又蠢又钝还不解风|情,可他这辈子却要定了这个人。
  破虏嗓子倒是不噎了,可眼神还是乱飞,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不敢直视姬隐。
  “行了,吃饱了就出宫回家去吧,在家好好反省你今天的行为!”纵使他再不舍,可这次绝对不能让破虏跟着,若破虏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简直就是要他的命,正好借着此事,撵他出宫。看破虏这个样子,姬隐重新板起脸来,语气十分冰冷,“你走吧,这几天不想看到你。”
  破虏委屈地哦了一声,放下盘子顶着一下巴的点心渣滓,像条可怜兮兮的大狗被赶离主人身边一样,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姬隐一直板着脸别开头不去看他,他的紧紧握着拳头,牙关咬的死紧,嘴里隐隐泛起了铁锈味,额角青筋都绷了起来。等破虏走的不见人影了,姬隐才疯了一样冲了出去,站在殿门口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破虏蔫头耷脑远去的背影,好似要把那个人刻进眼睛,烙在心底一般。
  沉默良久,姬隐才开口对许河说:“许伴伴,我不管你动用什么什么手段,我下江南这事,能瞒破虏多久就给我瞒多久。”
  许河赶忙点头应是,“主子放心,这几日正赶上钟翰林新婚,钟家上下肯定都忙着这事儿。我会吩咐埋在钟府的钉子注意着些,肯定不会让三公子发觉的。”
  破虏,这次我是去赌命的,若我赢了,活着回来,我一定不会让你跑掉的,绝对不会,哪怕你从此再厌恶我恶心我,我也要把你把绑在身边,你往后的人生就永远属于我。
  可若是我这次输了,那你就自由了,从此天高凭鸟飞,海阔任鱼跃,你去当你的大侠,去完成你仗剑江湖的梦想,再也没有人会绊住你的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  改文改到喷肝啊
嘤嘤嘤,以后一定清水到死!

  ☆、无能为力

  “你是说你跟七皇子开了个玩笑; 开的有点过头,他气坏了就把你撵回来了?”现如今芳龄十八的丁素薇正处于一个少女最娇艳的时刻,五官长开之后整个人都明丽到仿佛随时随地都在发光。她一脸莫名地瞪着破虏; “然后你跑来问我该怎么办?”
  破虏苦着脸点了点头,“我看你们女孩子总是好了闹; 闹了好的,想必你经验丰富?”要不是宸贵妃带着多寿去通州修养身体了; 他干嘛来问素薇; 早就直接去找多寿出主意了。
  丁素薇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好了闹,闹了好的,我们那是闹着玩。七皇子都撵你出宫了,这明显是气大发了,我跟他又不熟; 哪里知道该怎么办。”她捻起一颗果脯塞进嘴里; 含含混混地说:“再说了; 你们男人家的事情问我一个女孩子太不合适了吧?平胡哥不是回来了吗,你去问他去啊。”
  破虏鼓着腮帮子像个大青蛙似的扑在桌子上; 要是能去他早就去了好吗?二哥这一成婚; 瞬间变身老婆奴有木有; 娘子前娘子后的,他说了十句话人家半句都没听进去,反而转头问他:“老三,你跟我娘子相处时间最久; 你知道她最喜欢什么样的发饰吗?”
  见色忘义啊见色忘义!
  看着破虏这么沮丧的模样,素薇也有点心疼了,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你乖啦,放心吧,就算我和七皇子不熟,但我又不瞎。这些年看来,他对你还是非常重视喜爱的,你不过开了个有点过头的玩笑罢了,想必要不了几天,他就又变成你的小尾巴跟前跟后了。哎,对了,你到底开了个什么样的玩笑?”
  那样尴尬的事情能说给一个女孩子听嘛,破虏白了她一眼,哼哼唧唧地趴在桌子上继续装死。
  “对了,绣儿昨儿个哭哭啼啼跑来找我,说什么你要退婚?你胆子大了啊,这事儿可是姑父和楚叔定下好多年的事情,虽然没有三媒六聘,可这一大家子人谁不知道啊。你居然敢跑去退婚,你是不是擎等着姑父打死你呢?”说起这个素薇这暴脾气就上来了,想到楚绣儿昨天抱着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气都喘不上来的模样,她就恨不得一巴掌把破虏打个半残。
  提起这事儿,破虏的脸色就变得奇差无比。楚叔和楚啸哥早在五年前就专程找上门,两家就当初的一句戏言达成了协议,此事再不能提,就当从未发生过。原本这事儿就这么波澜不惊的过去就好了,可昨日他一回家,绣儿就红肿着眼睛过来质问他为什么突然上门退婚,是不是想要逼死她。
  从绣儿哭嚷中破虏才知道原来两家解除婚约这事儿楚家居然没有一个人告知过绣儿,若不是她前些日子听到父母的谈话,还一个劲儿沉浸在马上要及荆嫁给破虏的美梦中。
  当时看着这姑娘哭的撕心裂肺的模样,破虏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样一个天真单纯的小姑娘,他总不能赤|裸裸的告诉她,你爹早就打算站到太子的船上,并且还想拿这个婚事要挟我爹跟他一起站队吧?也不能告诉她,自打太子妃去年没了之后,你爹就开打好盘算,只等你一及荆他们就打算把你送进东宫,当第二任太子妃吧?
  爹是钟家的掌权人,手握兵权,除了皇帝绝对不能偏向任何一个人。自己那么爱重长平,想尽了办法要替他招揽势力,不也只敢悄悄的说动二哥,却不敢拉扯父亲和未来的钟家当家人的大哥么。
  随着待在这个时代的时间越来越长,跟着长平的日子久了,破虏也琢磨出不少东西来。皇权的更替是最为残忍也充满血腥厮杀的,楚家现在一门心思就奔着太子去了,哪怕他再疼爱这个跟他一起长大的小妹妹,也不能拉扯父亲下水啊。
  一想到自己向来尊重的楚叔居然为了一份虚无缥缈的从龙之功居然就要把自己唯一的女儿送到皇宫那样的地方去,破虏心里就分外的难受。
  “素薇姐,你知道吗,楚叔打算把绣儿嫁给太子了。”沉默了半晌,破虏一抹脸,语气低沉地说:“太子大了绣儿一轮不止,这五年来那些侧妃良娣孺人是排了队似的,一个接一个的生,至今已经有了六子三女。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怎么舍得推绣儿进这样一个明晃晃的火坑?”
  丁素薇还真不知道这事儿,她蹙着眉头,迟疑道:“不能吧?楚叔一向最为疼爱绣儿了,太子现如今……”
  破虏长叹一声,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天空,“长平告诉我的,他说太子的人已经动作起来了,等着太子妃的孝期一过,就要联合余家楚家以太子后院不可一日无主为由,要求太子再次大婚。不知道太子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还说通了宁家,到时候宁家也会以姬孚年幼,需得母亲教导抚育为由,推举德才兼备的绣儿为太子妃。”
  他嗤笑了一声,“真是猪油迷了心窍啊!”想起姬孚自从毁容之后变得愈发阴森暴躁,照顾他的宫人每月都得死伤好几个,破虏心里就好像吃了秤砣一般,绣儿就要去给这样一个孩子当后母了,她以后的日子会有多么艰辛可想而知。
  素薇一把拍在石桌上,柳眉倒竖,大声喝道:“此事绝不可!绣儿她……我要进宫去找陛下,求他阻止此事。走,破虏,大舅最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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