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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间燕-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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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何总是这样认真的语气。
  
  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少年的执着,燕宸只是轻轻将手抽回,然后叹了口气。“傻孩子。”他说,“他是突厥的可汗,你的主人。”
  “他是突厥的可汗,却不是我的主人。”傲英永远是这么直白,“我属于你。”
  我只有你。
  
  “你……唉。”最终也只能是再次叹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对这个孩子说出太过狠心的话。
  
  痴儿。
  
  可是谁人不痴?
  爱恨情仇,哪个不是痴?
  
  就算是一个“忠”字,也是痴。
  而此时遥远的帝京中,一众人却是心急如焚——傅云亭去突厥谈判已经一月,却是未捎回来一点消息。丞相左志青担心陛下安慰,又心系驻守在宿州的左铎,再加上日夜操劳朝中事物,年事又高,终是积劳成疾。太子梁既明特派白徐去了丞相府为左志青诊治。
  “左相的身子虽然已无大碍,却是不能再操劳了。”东宫中,白徐站在太子面前,与梁既明商讨着朝中的事情。傅云亭走之前特地向太子殿下举荐了白徐,太子性情随和,更是好学,得知白徐能为之后便要尊白徐为师。白徐一听这个,差点没吓晕倒——傅云亭你把烂摊子扔给我就算了,还要坑我!当什么太子的老师啊,搞不好就是没命的事情,我胆子小你不知道啊!
  百般推辞,太子总算是再没提要拜他为师的事情,却是尊称他为“师者”。
  “左相的情况,确实不适合再操劳了。”梁既明想了想,转身对齐溯之说到:“溯之,最近朝中的事情,就请你多帮忙了。”
  “此乃臣之责任,定不负殿下所望。”
  梁既明点点头,又转身对白徐说:“师者外朝无任,但是我敬师者,这东宫总是欢迎您的。”
  
  本宫年幼,学识尚浅。如今父亲遭难,吾为人子不能替父受罪,为人臣不能为君分忧,诚是惶恐。还请师者助我!
  
  堂堂太子把话说得如此谦卑诚恳,末了还对白徐作了一揖,白徐这心里顿时就感情有点泛滥——说到底太子殿下不过是个九岁的娃娃,却是因为生为帝王氏族,不得不成熟独立起来。白徐在心里默默感叹起来,多好的孩子啊,长得水灵灵的,那双眼睛虽然像极陛下的凤眼,却是不带半点犀利。太子的性子又温和,行事却和大人一般立派。这周身的气质,不禁勾起他对一个人的思念。
  那是燕宸。
  
  唉,果然帝王家的人,都是这般耀眼迷人,叫人想着亲近,却不敢亲近。
  
  或许像太子殿下这样的孩子,还保有纯真的天性——白徐对着太子拜了一拜,“殿下心中有沟壑,千帆直过万千浪。”
  臣愿做执桨人!
  
  这两句话就让梁既明瞬间感动万分——他心中担忧父亲,又怕自己担不起正事,如今有白徐与齐溯之相助,这心中总算是多了几分勇气。
  
  这汉人千秋万代的江山,总是要勇敢的人去守护。
  
  把事情安排妥当,白徐回了太医署。这段日子忙着太子的事情,都是在东宫或者丞相府过夜,倒是搁置了他的老本行。几日不闻药香味,今日一进门,瞬间扑鼻而来的气味让他倍感舒心。
  唉,还是当个郎中好。
  
  等傅云亭回来,就告老还乡吧。去跟他告别,告诉他再也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了。
  不过他这个麻烦的人啊,若是不麻烦我,谁会费那么多麻烦帮他解决麻烦啊!
  
  看着桌子上的信,白徐无奈地叹了口气。
  上面署着傅云亭的名字。
  
  他拿起信,拆开来看。读了几句便惊住了,恍然前尘如梦,如今一道雷将人惊醒。
  【燕宸为死,今为突厥官员。】
  燕宸还活着?!!

  燕宸怎么会活着?
  燕宸……你为什么会活着?
  
  “你在想什么?”
  轻柔的女声打断梁玄靓的思绪,他本盖在脸上的草帽瞬间就被人拿走了。离娘笑嘻嘻地看着他,一脸柔情蜜意。
  梁玄靓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没什么。”
  “是吗?”离娘想了想,然后笑道:“是不是太冷了?”
  
  这乍暖还寒的天气,你居然戴草帽,明日我给你拿个羊绒的帽子,一定暖和。
  
  “那便多谢了。”
  “你不必谢我。”见梁玄靓要起身,离娘伸手拉了他一把,“你是我的夫君,我自然会对你好。”
  这话说的梁玄靓有些茫然,他缓了片刻才想起他和离娘约定了了什么,便点头应着。
  离娘看他略微迟疑,心中的热情顿时冷了一半,她说是不是我太直白了?
  
  我听说汉人的女子都以含蓄为本分,你是汉人,定是喜欢那样的女子。
  “啊?哦……不是。”梁玄靓想着找借口,“啊,我是想家了而已。”
  “如此?”离娘问,“这里不好吗?”
  “不是不好……我只是思念家乡而已。”
  “嗯,也对。毕竟你在家乡长大的。”她握住梁玄靓的手,笑着说到:“等大克伯同意我们的婚事,我就跟你回家乡。”
  “诶?”
  “哈,看你呆呆傻傻的样子!”
  我想好了,我在突厥只有大克伯和傲英两个亲人。虽然我舍不得他们,但是大克伯也是汉人,我跟你回家乡的话,他应该也会高兴的。
  “到时候我还可以写信给他,他一定也想知道故乡的事情。”
  
  “……那确实很好。”女子的想法如此单纯美好,梁玄靓却是越听越不舒服。他想了想,问到:“晚上你便要去参加宴会了吧?”
  “对啊,现在大克伯他们应该在草原参加狩猎比赛。”说到这里,离娘的表情严肃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说:“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梁玄靓闻言,握紧她的手,柔声说到:“我知道你为难,但是我想带你回我的家乡,见我的亲人。”
  离娘,我不负你,请你也不要负我。
  
  眼前的英俊男儿如此深情,离娘自是感动不已。她点点头,然后靠在梁玄靓怀中。梁玄靓轻抚着她的后背,眼神却渐渐黯淡下来。
  
  这世间到底有多少虚情假意,还未出演?
  
  此时金都城郊的草原之上,众部落首领正竞相追逐。这是乌鲁斯节特有的庆祝项目,狩猎比赛。前一天晚上正好落了雪,野鹿野兔什么的在雪上留下脚印,给狩猎者留下了好线索。
  燕宸向来是不参与这种活动的——说到底是突厥族人的节庆,他实在是没什么兴趣。况且,无论阿跌舍尔再怎么“器重”他,他都是汉人,都是外族人,是个外人。
  阿跌舍尔倒也不为难他——虽然他一直想见识一下燕宸的射术,却也不至于为了这一点好奇心而去激怒对方。事情总有轻重缓急,他心里有数,自然不急。
  
  于是他们两人一起驭马在雪原中慢行。这样不言不语地并行了一段距离,燕宸实在是觉得有些别扭,便问到:“可汗不去参加狩猎吗?”
  “找猎物靠的是猎物留下的踪迹。这猎物的行径都被猎人的马蹄打乱了,还有什么好玩的。”他笑着看向燕宸,说你我每年也就这时候不受外人打扰一起走走,本汗可是很珍惜这段时间的。
  说罢他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傲英,燕宸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略微思索了了一下,回到:“你如此待我,怕是会让族人不服啊。”
  阿跌舍尔却笑了,“西北本是寂寥之地,而突厥人民却将这一片荒凉变成繁华。小时候看着这苍茫的雪原,本汗总会感慨一番,先人到底是怎样的聪慧英勇,才为后人造下此等福业。可长大之后,我才发现,所谓的为后人谋福,不过是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人的野心无限大,就像追赶猎物一样,追到一只,就想追到第二只。”
  “你说这话,是在试探我吗?”
  “当然不是。”阿跌舍尔说,“我和大凉皇帝不一样,我知道你的心思,会顺着你的心思走,而他却是妄想改变你的心思。”
  好菩萨啊,有我这样的信徒,你可真是造了好几辈子福了。
  
  燕宸咧咧嘴——这人自夸的方式一直如此投巧,实在是叫人反驳不过来。
  
  但是燕宸却不得不承认阿跌舍尔的能为,就连自己有时候也要对他的心机甘拜下风。他总是知道什么时候该委婉,什么时候该直接。比如对梁玄靓的事情,他从来不和燕宸拐弯抹角。
  “今日晚宴过后,本汗要和傅云亭谈大凉皇帝的事情。”
  阿跌舍尔看到燕宸身子一僵,不禁就大笑了出来。“别担心,我不会轻易把他还给汉人的。”他拍拍燕宸的肩膀,似是在安抚他,“我知道好菩萨你有好生之德,但是正事总是要做的。”
  
  可别忘了你我现在的处境。
  
  冷漠地拂开阿跌舍尔的手,燕宸说:“我心中已有打算。”
  “那我自然信你。”
  
  这时一队人马向他们走来,正是参加狩猎的各首领。
  阿跌舍尔指着前方的人,笑着对燕宸说到:“你看,本汗不去狩猎,他们不还是得把捕获的猎物交给本汗?”
  燕宸只是笑笑,然后转身对傲英说到:“晚上请傅大人来宴会。”
  傲英瞥了一眼阿跌舍尔,又看向燕宸,应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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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风波再起
  若是说这帝王之间的算计,也是需要天赋。就像是傅云亭这样的人,纵使博学多才,聪明绝顶,却是少了王者的霸气与傲气,所以只得做一个文臣。
  可是这又如何呢?人各有志,志在黎明百姓,则要为主而明。来突厥之前,他就下定了决心,不怕对方有什么阴谋诡计。
  只是有个人实在是不好处置——他看着燕宸,看着他与众人杯酒欢笑,琢磨不出他的心思,拿不定他的主意。
  似乎是注意到傅云亭的眼神,燕宸看向他。傅云亭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视线弄得愣了一下。他却是端起酒杯,对着傅云亭示意。傅云亭总感觉这人与当年给他的感觉不一样,多了压迫与威胁,便是不去回应,扭头看向正在起舞的女子们。燕宸笑了笑,招来傲英,与他耳语了几句。傅云亭眼角的余光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突然感觉背后一阵恶寒。
  
  不知这人在盘算什么。
  
  他直觉得这宴会上所有的人都如同傀儡,不知那皮面地下到底是什么东西。眼前给他斟酒的女子说这是大克伯特地请他品尝的,他想了半天,才想起这女子是当日带他去见陛下的那位。他想想她询问陛下的近况,却碍着这等场合,只得对那女子笑着点点头。那女子却心不在意似的,只是瞟了他一眼,就飞速地离开,走到阿史那撒坤面前斟酒。
  傅云亭直觉得奇怪,狐疑地盯着杯中的酒看了半天——这里面不会有毒吧?
  
  ……哎,燕宸何故要给我下毒,我若是死在这里,岂不是弄巧成拙。我定是最近累糊涂了,竟是连这样的事情都担心。
  
  “不过是叙叙旧而已,傅大人不必拘束。”燕宸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
  这句话倒是让傅云亭显得有些尴尬——博学多才的人,总是能拐着弯的骂小人。
  也不知道到底谁是小人。
  阿跌舍尔瞥了一眼燕宸和傅云亭,不觉轻笑。他看向众人,高声说到:“今日狩猎,是哪位勇士拔得头筹啊?”
  立刻有人上报:“回可汗,是塔尔干部落的达尔罕,阿史那撒坤。”
  “哦?”阿跌舍尔笑了起来,“原来是表弟。”
  
  没想到表弟看起来如矫健的兔子,这凶起来却如同猎豹啊!
  
  听到阿跌舍尔的话,阿史那撒坤立刻吓得站了起来,眼中既是迷茫又是战栗。他的嘴唇颤动着,想说点体面的话,却是被阿跌舍尔那“赞许”的笑容顶了回去。
  见他如此反应,阿跌舍尔心中不屑轻哼。“既然表弟中了头赏,本汗这做哥哥的自然是要好好赏赐一番了。”
  对了,表弟如此成器,也是阿史那一族的荣耀。□□表哥也是汗国的功臣,就将今日猎得猎物中剩下的,全赏给阿史那族人吧。
  
  阿史那□□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握紧——这话分明就是在告诉他,他们阿史那一族,只配吃他阿跌舍尔剩下不要的东西。一股悲愤之情涌上心头,却无法冲破胸膛。如今的阿史那□□已经没能力,没资格与当今可汗抗衡了。
  阿跌舍尔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对阿史那撒坤说到:“怎么还不谢恩啊,表弟?”
  还是说,你对本汗的赏赐不满意?
  
  被吓得愣住的人这才回过神来,连连摇着手说不不不。“阿史那撒坤谢过可汗!”他举起酒杯,对着阿跌舍尔行了个礼,手颤巍巍地,差点把酒洒了一地。
  阿跌舍尔轻笑了一声,也举起酒杯。
  这“君明臣贤”的场景在燕宸眼中可笑的一文不值,简直比街头算命的老骗子还让人不信。
  不过这有什么呢?他都见得多了。
  
  见阿跌舍尔把酒饮尽,阿史那撒坤也赶紧饮下杯中酒。得到可汗的示意,他便坐了下来。末了还瞟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阿史那□□,生怕惹得大哥也不高兴。
  就在此时,他突然觉得胸口一阵憋闷,那口子气怎么也喘不上来。阿史那□□突感不对,刚要伸手扶住撒坤,却见撒坤倒了下去。
  这一倒,“咚”的一声,竟是让在场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该吃晚饭了。”
  “多谢。”
  “不客气。”
  从家仆的手中接过饭碗,梁玄靓坐回桌上——这段时间他跟离娘学了不少突厥语,虽然不太流利,却也是能和突厥人少许交流。燕府的家仆们虽然都是突厥人,却是都穿着汉人的衣服,对梁玄靓也是友好。
  
  ……看来燕宸对这些人不错,可这是他一贯的风格。
  
  他越想心里越不顺,怎么每个人都觉得燕宸如此之好,他里子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们谁能比我清楚?!!
  
  “汉人,你在发什么呆?”这些突厥家仆不知道梁玄靓的名字,大都直接叫他“汉人”。
  梁玄靓回过神来,“啊,没什么。”
  “别是在想女人吧!”
  “哈,没有。”
  “哎呀,我看管家对你挺好,你们是不是要结姻了?”
  “我看也是。”
  “可是大克伯不是要把管家送给汉人使臣吗?”
  “可我看大克伯对管家也挺好的。”
  一群人叽叽喳喳,吵得梁玄靓头疼,他尽量忍住心中的不适,说到:“大家快吃饭吧,一会儿还得干活呢。”
  他抬头看看天色——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哼,阿跌舍尔,朕送给你的礼物,你可满意?


  夜色中的金都,染上淡淡的金辉,是火光潋滟,还是月光朦胧。璨璨零星客从来,一片迷蒙难自清。
  躺在床上的人面色发灰,侍女正在给他擦拭口边的白沫,手止不住的颤抖。阿史那□□坐在轮椅上,他看着撒坤,看着他面色如灰,胸口无一点起伏,心中是万般滋味。
  他觉得他忍得太多了。
  阿跌舍尔和燕宸站在他身后——阿跌舍尔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看了撒坤一眼,又问向医官:“可还有救?”
  那医官低头答到:“回可汗,已经……已经断气了。”
  “……可知是什么原因?”
  “是断肠草。”医官说,“臣查了晚宴的食物,发现撒坤达尔罕的酒里混了断肠草。”
  “什么?”阿跌舍尔看向燕宸——燕宸也是一脸惊奇,他对上阿跌舍尔的目光,显然不知道此事。
  那医官又呈上阿史那撒坤用的酒杯,阿跌舍尔伸手要接,医官却是说上面还有断肠草的毒,可汗小心。阿跌舍尔却是丝毫不理,拿起那酒杯,端详了一会,又递给燕宸。
  这“毒物”到了燕宸手里,他便皱起眉来,看着那酒杯就想出了神——这晚宴上的酒是他府上的。若是能在这酒中动手脚,必然是他府上的人。
  给阿史那撒坤斟酒的是……离娘?!!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他捏紧手中的酒杯,又不可置否地笑了起来,浑然没发现阿史那□□已经转过身,盯着他看了好久。
  
  相比之下,阿跌舍尔太过镇定。他将燕宸的表情尽收眼底,自是明白了几分。走到床前,阿跌舍尔接过侍女手中的帕子,轻轻帮阿史那撒坤擦干净了嘴角最后一点污渍。他的表情甚是哀伤,念叨着:“怎会发生如此惨事?这可怎么好呢?”
  
  唉,既然人都死了,就扔出去吧。
  
  阿史那□□惊恐地看向阿跌舍尔,阿跌舍尔却是笑得灿烂。一时间,阿史那□□直觉得气血冲上头颅,似是要将他的天灵盖冲破——阿跌舍尔,你这个卑鄙小人,不要欺人太甚!
  阿跌舍尔的笑容却化得更开,他放下手帕,握住阿史那□□那冰冷颤抖的手,安抚一般轻拍了几下,“表哥,别怕。”
  本汗是让他们把这些秽扔出去。
  
  阿史那□□只能任眼前的人用尽轻飘飘的言语和动作伤尽他。
  
  看着阿史那□□那表情,阿跌舍尔心中略微舒坦了点,他转身看向燕宸,高声说到:“本汗这里都处理了,好菩萨不处理一下自己庙上的妖魔鬼怪吗?”
  燕宸不语。
  过了片刻,他深吸一口气,走出了王宫。
  离娘领着一干服侍的人接在宫门外跪着,她心中忐忑不安,生怕燕宸出什么事情。见着大克伯出来,这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一点。“大克伯!”她起身跑到燕宸面前,焦急问到:“大克伯,您没事吧?”
  看到离娘为他如此担心,他的心里却是怒火中烧,“无事。”
  “大克伯,那……那撒坤达尔罕?”
  “死了。”
  “死……死了?”
  “这不正是你们的目的吗?”
  “我?”纵使是自己给人下的毒,可知道自己杀死了人,离娘还是心灵不安,她的身子有些颤抖,恐惧顿时涌上心头。她抓住燕宸的袖子,想要从他的口中得到安慰。燕宸却是冷冷地看着她,一把将她推开。
  “傲英!”燕宸叫到,“你速回府上,把梁玄靓那个贱人关到地牢里!”
  “是。”傲英应下后便轻功飞走。
  离娘愣在原地,却听见燕宸的声音低沉冷酷。
  
  “是你逼我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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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身下之臣
  人都会用身不由己作为借口来掩饰自己的一切私欲,仿佛这是一道免死金牌,一出之后,所作所为皆可理所当然。阴谋者就是这样,让猎物一步一步走近陷进,让他们自投罗网。
  梁玄靓想,他与燕宸或许就是这样的人——一方面用身不由己来迷惑别人,一方面用冷酷无情来约束自己。这是帝王的命运,是他们应该做到的事情。哪怕需要以身饲狼,也应当拿出王者的气概。
  所以那一道道鞭刑落在身上的时候他也没喊——反正也不会有人来救,不如省着力气活下去。
  但是那酷刑实在是叫人难熬,浸了盐水的鞭子留下的伤口一直犯疼,几日只给水不给食物叫他浑身都没有力气。有的伤口溃烂了,流出的脓液和身上的布料粘在一起,干了之后就会牵扯伤口。鲜血流出来,干涸,再流出,如此反复,像是地府的炼狱。
  
  “呵,这么快……就沉不住气……有本事,让燕宸亲自来见我!”
  “大人不想见到你。”傲英的语气冰冷,他说你对大人不好,我不会让你再伤害他。
  从傲英口中再次听到这些话,梁玄靓更觉好笑——我对他不好?是啊,我确实对他不好。
  梁玄靓冷笑了一声,“你……你算什么东西,朕与他……你没资格插手。”
  对方一字一句都在向自己挑衅,纵使傲英从做杀手起就谨记冷静,此时牵扯上燕宸,他也无法控制自己。嫉妒与痛恨在心中生根发芽,他一拳一拳地揍在梁玄靓的身上。梁玄靓一声不吭,咬牙坚持,却终究抵不过这般虐待,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之时,牢房之内只有白衣墨发的人,正是燕宸。
  梁玄靓笑了,他说:“大克伯怎么来了?”
  “来看你死了没。”
  “呵,那还真是不巧。”梁玄靓说,“朕还未死。”
  
  倒是你,阿史那撒坤一死,塔尔干部落就要起义了。这段时间没少忙活吧,帮阿跌舍尔擦屁股好玩吗?
  
  “替人收拾烂摊子的事情虽然不好玩,倒是也比自寻死路的人要好的多。”燕宸冷冷瞥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教唆离娘去下毒的吗?”
  “朕不过对她说了一点花言巧语,她就对朕死心塌地的。呵,还真是你教出来的人啊,和你当年一样的傻。”
  燕宸瞥了眼地牢门口的人影,淡声说到:“我待离娘如亲妹,她是个好女子。”
  梁玄靓觉得好笑,说:“怎的,你还心疼了?”
  “既然是你我之间的争斗,既不应该把不相干的人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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