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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间燕-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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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的表情无变,抓着自己的手却越发用力。万般情绪化于心头,燕宸突然笑了——这种场景似曾相识啊。
  听到燕宸的笑声,梁玄靓心中更加烦躁——真是不识好歹的东西!
  这种心情堵在他的胸口,让他又气又急。以至于他回宫之后也顾不上去见文武百官,而是拉着燕宸一路跌跌撞撞地回了寝宫。
  杜管宣早就在宫里侯着了,等了这么多年他终于把陛下盼了回来。老还来不及泪纵横,就被梁玄靓呵斥出去。他一愣,心想陛下这是哪来的怒气,可见着燕宸,他便明白了,带着宫人们赶紧退下。
  
  太华殿此时只剩燕宸和梁玄靓。他们两人相对而站,却谁也没有说话。燕宸见梁玄靓一脸怒意,正准备调笑两句,却猛的被梁玄靓撞到了墙上。他一惊,正要起手反击,那人却松开手吻上了他的唇。
  举起的手停在半空,自己被对方紧紧抱住。撕咬的唇瓣带着痒和痛,却是连同心中的苦涩也一并尝了出来。他也不禁拥住对方。
  直到两人呼吸都不稳,梁玄靓才微微后退。
  
  “你为何救我?”梁玄靓质问到。当初他在地牢之中得了燕宸的消息,拿着钥匙和飞燕短刀逃了出来,在明月台接应他的是傲英。
  为什么?
  在地牢之中,他也听图瓦说过,关于燕宸的事情。从一开始这个人就在算计自己。
  
  “留下我是为了算计阿跌舍尔?”
  “……”
  “你想让我和阿跌舍尔两败俱伤?”
  “……”
  “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梁玄靓掐住燕宸的脖子,“你最后想做的到底是什么?”
  这一连串的质问让燕宸觉得可笑,“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弃之,便什么都不要了。
  
  “胡说!你明明对我还有情意!”不知为何执着于这个,梁玄靓伸手抚上燕宸的脸,“阿跌舍尔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从现在开始,不准再离开朕了。”
  这么多年,朕不想再违背自己的心意了。你必须认输,好好待在朕的身边。朝思暮想的苦朕不愿意再受了,生离死别的痛朕也不愿意再有。山河天下朕与你共书,朕只要你的真心。
  这等执拗让燕宸有些无所适从,他们明明已经不再年轻,却依旧带着曾经的那份感情。
  或许一直以来,压抑的是自己,伤害的是彼此。一旦放下所有,心也变得明亮起来。吾心长戚戚,吾心长悠悠。那埋藏多年的情感到底是诀别还是开始?
  这都不重要了,燕宸想。
  他吻上梁玄靓的眼,带着深深的爱意——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有些东西,丢掉就回不来了。
  
  “不管怎么样,陛下和太子总算是回来了。”与突厥多年的相战,总算是见着点曙光。傅云亭心中不胜欣喜,却也因左相之死而悲痛。他有所挂念,今早接陛下的行军也去的早。远远看到大凉军队的旗帜,心就激动起来。等拜过陛下,安排好朝中事物,他便赶着来了医官署。白徐正在准备药材,见傅云亭一脸大汗淋漓,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老傅头,你这是刚下锅煮了回来?”
  傅云亭闻言,看了看自己沾湿的衣襟,也不禁笑了起来。“急着来看你,落了笑话,见笑了。”
  “哎,反正从小到大你都是一根筋。”白徐看着傅云亭,“傅云亭,我回来了。”
  傅云亭也看着他,点头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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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初心初心
  大凉皇帝重回朝政,这也让大凉的百姓安下了心。汉土百废待兴,这阴沉沉的天空总算是看到了一丝曙光。梁玄靓到底还是有帝王之姿,回来后也不及休息,第二天就召集群臣,商讨这一年多来搁浅的事情。总算是度过了冬季,粮食的收成也好了起来,想今年年末,百姓不会挨饿。
  看不见,梁玄靓就让梁既明跟着他,给他读折子。
  傅云亭上书道:“今年天灾累民,西北的百姓生活艰难。臣恳请陛下,减免农民赋税。”
  “是该减免赋税。”梁玄靓说,“可近年赋税不收,国库亏空,军用也不足,这当如何?”
  “南方地界气候比北方好,而且经商之人多。臣以为可以增加对商号的税收。”
  此时有人上前道:“傅侍郎所言不虚,可现在皆知天灾害人,商贾们把着钱财,怕是也不肯放。那些粮商,更是堆积粮食,等着朝廷收购,怎会乖乖上税呢?”
  “商贾之人,依傍的是朝廷,而朝廷稳固,需要的是明君。陛下心系百姓,怎会容算贼徇私?”
  梁玄靓闻言一笑,“傅云亭啊,你可真会说话,你这是逼着朕要去惹那些有钱人不痛快吗?”
  “非是臣有意。”傅云亭躬身道,“只是事有轻重缓急,眼下左将军还在西北边境与突厥僵持,只有西北百姓安,才能壮我军威啊!”
  一提西北边境,梁玄靓就觉得头疼——现下大凉气势折损,与突厥作战并不是好时机。可白通一役开始,这战火就避免不了。为了大凉的江山社稷,不得不战。况且阿跌舍尔折辱他这么多年,他哪能咽下这口气?
  真是烦人。
  
  梁既明见父亲揉着眉心,知道他是心有顾忌。便道:“陛下,臣有一计。”
  “嗯?”梁玄靓看向他,“太子说。”
  “商贾注重的无非是利益,若是朝廷让他们得了好处,他们自然会心甘情愿上供。”梁既明说,“吐蕃与我大凉是姻亲关系,而吐蕃物品贫乏,向来靠与我大凉通商来补给可这事向来都是由朝廷亲自而行。若是我们讲此交易让给商贾们,帮他们把货物卖给吐蕃,朝廷只从中获取分红,不仅能充盈国库,还能让他们对朝廷更加亲近。”
  太子语毕,众人皆是附和,傅云亭也觉太子的建议好,“陛下,臣附议。”
  梁玄靓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由市舶使来负责此事。傅云亭,你也担待着点。”
  “是。”
  “诸位爱卿还有事吗?”
  “臣有一事启奏。”一老臣上前,跪下行礼,道:“陛下回朝,众臣心中欢喜,但有一人,实在是让吾等惶恐。”
  梁玄靓闻言,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是说燕宸吗?”
  “燕宸乃是前朝余孽,又是突厥奸细,陛下因他折辱,大凉百姓也应他陷于苦难,当千刀万剐。陛下宅心仁厚,顾念旧情,饶他不死,又封他将军。可如此不祥不忠不义之人,不得留啊陛下!”
  “若是朕非要留他呢?”
  “请陛下三思啊!”
  “恳请陛下三思!”
  众臣皆呼,听得梁玄靓着实烦躁。他冷声道:“朕三思了这么多年,想来想去就是想让他留下来做将军。君无戏言,朕当着百姓的面说的话,难道还能反悔吗?”
  “陛下,江山社稷容不得玩笑啊!”
  “朕像是在开玩笑吗!”梁玄靓怒声斥道,“朕是大凉的皇帝,朕就有权力决定燕宸的生死存亡。你们一个个说他是不祥之人,可谁得了他,便是胜仗连连。你们几个,又能杀几个突厥兵?燕宸不祥,朕看你们才不祥!”
  “这……”朝臣们被皇帝训的不知如何反应,心中惶恐,只能高呼陛下息怒。
  傅云亭知陛下对燕宸的心意,便道:“燕宸是有过失,可这次白通一役他功不可没,陛下得他相救,这是大功劳,将功补过未尝不可。至于他的官位,臣想诸位应该也知道燕宸战神之名吧?方才太子也说,与人好处才能得利,与燕宸将军之位,不也是这样吗?”
  听傅云亭这么说,众臣只能附和。
  梁玄静心里拗得慌,挥手道:“都退下!”
  “是。”
  
  待众人走后,梁玄靓便带着梁既明走了。
  “父亲,你为什么要留燕宸在身边?”从在朝堂之上,梁既明心中就一堆困惑——燕宸明明是前朝余孽,还是汉人的叛徒。对这样的人,就应该杀之而后快,百姓才能信服。可父亲不顾众人反对,硬是把燕宸留了下来。
  
  父亲,你不恨燕宸吗?
  
  梁玄靓听到儿子这样问,不禁笑了出来。“恨,怎么不恨?”
  “那父亲你还留他。”
  “明儿,你觉得燕宸是好人还是坏人?”
  梁既明想了想,说:“叛国害人,是坏人。可他骁勇善战,还救了父亲、我和白通百姓,又是好人。”
  “是啊,他又是坏人又是好人。”梁玄靓叹了口气,“在他看来,你父亲我也是如此。”
  人之善恶,由人评价。可心中考量,却要自己看清。
  “明儿不懂。”
  “呵,你啊。”梁玄靓摸摸儿子的头,“等你遇到一个像燕宸这样的人就明白了。”
  不过希望你永远也不要遇到,也不要像父亲一样。
  
  “为什么……”梁既明还想问,却瞥见清湖边上站着一个人。“父亲,是燕宸。”
  
  “燕君然!”
  听到呼声,燕宸的身子滞了一下。他转过身,梁玄靓被梁既明扶着向他走来,最后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停下。梁既明对他微微欠身,“燕将军。”
  燕宸一怔,不知该作何回应——燕将军,这个称呼可真是新奇。他又成了梁玄靓的臣子。
  结果竟是,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又转回了原点。
  见燕宸皱眉不应声,梁既明便察觉出他的尴尬,于是对父亲行礼道:“儿子还有事请教白医丞,先退下了。”
  “去吧。”
  
  独言处,不笑西风,悲切顿首,见宫楼。年年岁岁清湖不变,可岁岁年年,人却变了。换做以前,站在这清湖边上,梁玄靓定是要讽刺他一番,亦或者说些情调子的话来逗他。然而此时此刻,他们相对而立,却是谁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份沉默让梁玄靓莫名不安起来,他唤到:“燕宸?”
  “……”
  “燕君然!”
  “何事?”
  “你还活着啊。”梁玄靓冷笑了一声,“半天不吭声,朕还以为你死了。”
  嘴上不饶人,梁玄靓还是这种作风。燕宸看着对方的眼睛,那双眼似乎有了那么一点光。“你的眼睛能看见了吗?”
  没想到燕宸会问这个,梁玄靓蓦然有些呆滞,可随后带着一丝暖意的学流入心脏,他笑着问到:“关心朕?”
  燕宸却说:“嗯,关心你死了没。”
  只这一句话就把心里那暖和劲儿冻住了,梁玄靓又发起火来,“你可真是不识好歹!”
  “陛下谬赞了,如若我不关心你的死活,又怎么能知道我要被困在墨香轩多长时间呢?”
  “那你可别想了。”梁玄靓说,“你这辈子都休想离开朕的身边!”
  “呵。”燕宸笑出声来——回到帝京之后,这人当着百姓和众臣的面封了他做上将军。封一个前朝余孽突厥奸细为将军,可真是肆意妄为。更过分的是这人还把他困在墨香轩,每天也就能在这清湖附近转转。
  
  你这样做,就不怕众人诟病?
  
  “朕的天下,朕说了算。”梁玄靓依旧霸道,“朕说的话,他们还能不听吗?”
  倒是你,若是能再听话点,朕会比较开心。
  
  燕宸觉得梁玄靓这话说得可笑——我听你的话?开玩笑?
  “你现在是朕的臣子,理应听朕的话。”
  “梁玄靓,留我这个前朝余孽当朝叛贼在你的身边,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好啊。”梁玄靓说,“你能下得去手?”
  “当然能。”
  “你撒谎的演技可真是叫人可笑。”梁玄靓叹了口气,“不过你口是心非惯了,朕可以饶你一次。”
  燕宸笑了笑,“重新当上皇帝的感觉怎么样?”
  “十分舒爽。”
  “那陛下可不可以看在心情不错的份上,放我出宫呢?”
  “不可。”
  总之是怎么交谈都得不出结果,燕宸看着梁玄靓的脸——他似乎也是饱经风霜,鬓角竟生出了一丝白发。突然心口一酸,燕宸长叹道:“何必呢?”
  我心不在此,人在又有何意?
  
  一听这个,梁玄靓又气起来。“你就这么想离开朕的身边?心不在此,有什么不在此的?你的妻儿朕都安排好了,有白徐照顾。你的名誉朕也会尽力保全,这皇宫你在熟悉不过,有何不在此?”
  还是说,你要朕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
  如此孩子气的话出自梁玄靓之口,实在是让燕宸觉得无奈,“那你挖出来看看吧。”
  最终还是不欢而散,梁玄靓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剩下燕宸一个人站在清湖边上,就显得异常冷清。现下清湖的莲花只含了花苞,却依旧生机勃勃,清风徐来,摇曳生动。若是人如同这花就好了,花落之后有花开,还有一丝希望和期待。可人生何待重来时,物是人非事事休啊。
  
  好在梁玄靓没有真的把他囚禁起来,这人心里犯了软,听他说想要去左家看看,只是嘲讽了几句,便应了下来,还遣了一位千机军的人保护他。
  保护我,你别不是怕我跑了吧?
  
  “朕就是怕你跑了。”
  对方供认不讳,倒是让燕宸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梁玄靓轻哼了一声,说:“左相死于突厥之首,多少还是会牵扯到你,我怕左家的人对你有恨。”
  燕宸心中一动,他看向梁玄靓,对方却是摸索着拿茶杯,没有过多的言辞。
  “……你变了。”
  “哦?哪里变了?”梁玄靓笑着问到,“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把茶杯放到梁玄靓手中,燕宸道:“变得心慈手软了。”
  “哈,你这样想也无妨。”轻呷了一口茶,梁玄靓缓缓道:“总是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就有老来不及的时候。”
  燕宸却不以为然,年少也有不及。不过都无所谓了,自己亲手丢掉的东西,就不会去挽回。只是他不知道,梁玄靓为何突然如此对他。他一直相信自己是了解对方的,就算被他骗了那么多次,自己依旧能找到对方的理由。
  或许这就是他的恻隐之心,也是他的失败之处。
  “你想知道朕为何态度转变?”梁玄靓觉得有趣,“那你说两句好听的哄哄我?”
  “燕宸愚钝,不善言辞。”
  “那这样吧,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朕就告诉你,朕为何会如此对你。”
  “什么问题?”
  “你当初提前联合庄子冼,是想做什么?”
  “是阿跌舍尔让我收买他的。”
  “少在朕面前说假话了,朕一听就知道。”梁玄靓扭头对着燕宸,“你到底想做什么?”
  燕宸冷笑一声,“我想做什么,现在不都没用了吗?”
  “要是庄子冼应下你的要求,打开城门,让阿跌舍尔做了瓮中之鳖,再拥你为帝……你是打算如何对待朕?”
  “……现在说什么都无意义。”
  任凭燕宸怎么避而不答,梁玄靓都穷追不舍,他似乎这个答案异常执着——他从未想过燕宸会杀自己,这人心里有他,怎的下得去手。这些年在突厥,他也是在用燕宸的真心做赌注,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可这次燕宸所谋,让他十分不安,倒不是这江山会易主,只是他不知道对方会如何对他。
  
  所以,若是这点真心都没了,那我这几年在你眼中,岂不是个笑话?
  “到底是什么?”
  “……什么都没有。”
  “你!”梁玄靓有些着急,可转而一想来日方长,这人总会知道他的好,便又放下心来。“罢了,你先去左家吧。”
  记得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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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多情自古
  左家这几天是白幕灯烛,十分悲伤。左相一去,尸骨颠簸而归,左铎还在前线,这葬礼显得仓促,更加悲情万分。
  一踏进丞相府,有小厮前来接待。燕宸摆摆手,直直往灵堂走,上了香,拜了两拜。末了有一位女子上前,问到:“可是燕将军?”
  燕宸一愣,见眼前女子一身孝衣,还拉着个小男娃。那娃娃和左铎有几分相像,便晓得这是左铎之妻。于是他施礼道:“正是燕某,左夫人还请节哀。”
  “父亲是为大凉百姓牺牲,功德无量,妾身有悲,亦感荣耀。”
  “……左相之事,燕宸有愧。”
  左夫人却摇摇头,道:“夫君经常与我提起将军,我虽然未与将军相交,却知将军实为大善之人。只可惜我身为女子,不能与他一同在前线,夫君视将军为知己,以后也请将军相知。”
  “……左铎当真得一贤妻。”燕宸说。他蹲下来,看着女子身旁的孩子,温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左奕。”
  “左奕……”燕宸念到,“你将来定是左家门楣的光荣。”
  左奕,你要记住,一个军人,要有无畏之心,要有坚定不移,方能一展宏图,莫要像我一样……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左奕听不懂他的意思,却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果然是赤子之心最为可贵。
  
  
  燕宸想,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去当年了,无论是心境,还是情感。错综复杂交织成网,如迷宫一般叫他不知方向,可回头一看,那血淋淋的道路又真切的可怕。那是亲人的骨,是百姓的肉,是断了线的情丝,是他丢了的心。初心,初心,没了心,一副躯壳有什么用呢?
  
  “你这人就是心思太重。”白徐摸着燕宸的脉象,这心里就越发不爽,“你这三十八岁的人脉摸起来跟六十八岁一样的,这可不行啊。你得好好养着,可不能砸了我的名声。”
  燕宸笑道:“谨遵白神医教诲。”
  白了燕宸一眼,白徐说:“你就忽悠我吧,也就我这么好心能让你忽悠。”
  “你白神医聪明绝顶,怎会被人忽悠?”
  “呸呸呸,你才绝顶呢!我头发多的很。”
  “哈,是燕某口误。”燕宸平下气息,“……白徐,燕柔母子可还好?”
  “放心。”白徐说,“燕柔母子还好,陛下寻了一处旧宅做将军府安置她们,我昨日刚去看过她们,我已经给她开了调理的药方。”
  “多谢。”
  “诶,这可是养我干儿子,不用客气。”白徐笑了笑,又突然想起什么,“不过傲英那小子不太好,整日都在将军府外守着。见着我就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是看着他不惧风吹雨打又对你情真意切,实在是有些不忍,便说快了。”
  燕宸一听,面容带着几分无奈——真是个傻孩子。
  白徐咧咧嘴,心想你还嫌弃人家傻,说得跟你多聪明一样。
  
  此时又宫人进来通报,说太子来访。燕宸心下不明——梁既明?
  尽管有所顾忌,燕宸还是请梁既明入了墨香轩。白徐晓得自己不适合再呆着,便行礼告退。
  梁既明一进来就道:“叨扰上将军了。之前白通一役,本宫得燕将军相救,白通百姓也因燕将军免遭劫难,心中感激不尽。今日特地前来,答谢将军。”说罢就让宫人把谢礼送上,都是一些古籍和画作,还有一些补品。
  “我想金银珠宝这些俗物入不了上将军的眼,听闻将军自幼喜欢诗书字画,便挑了来,还请将军莫怪。”
  对方如此谦卑有礼,搞得燕宸不明所以。想来也是有趣,当朝太子向前朝太子道谢,怕是后人知道,要当做笑柄。
  梁既明却不这么认为,“古人有云,惜才爱才。燕将军有战神美名,又心系百姓,是国之栋梁。”
  燕宸笑了笑,“你父亲要是听到你这么说,估计会气的不轻。”
  “正是父亲教导我的。”梁既明说,“众人之中,事态万千。就算是我,也不少有人诟病。然君子坦荡荡,吾心之所向为善,就不惧;吾心之所系为民,就不愧。”
  不过十一岁的孩童,就能有如此觉悟,着实叫燕宸惊叹不已。梁既明气质高贵,性情温和,处事沉着,已显露帝王之姿,想必将来定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燕宸不禁一阵欣慰,又一阵伤感——正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有梁既明这样的人来治理国家,百姓们也定会好过些。可自己,纵使有这样的心思,却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面露笑意,燕宸说:“你性子和你父亲不一样。”
  “打天下需要的是杀伐果断的天子,可治理国家需要的是体恤宽容的皇帝。父亲守护汉土,与我起名既明,也是希望大凉的前途一片光明。”梁既明应到,“况且初心相同,人不同,路是相同的。”
  “初心不变?”燕宸默默念着——初心,我的初心呢?
  他在哪里,又变成了何模样?是了,一副躯壳而已,谈什么初心?
  
  可有人对空荡荡的躯壳仍怀有执着——梁玄靓跟着了魔怔一般,三天两头往墨香轩跑,他也不做什么稀奇事情,就是和燕宸闲谈些事情,有时是朝中某个大臣又惹他生气了,有时是花园多种了一棵柏树,偶尔也会提及哥舒安母子,叫燕宸不必担心。
  没有争锋相对,没有尔虞我诈,他们像朋友一般谈天。可注视着自己的眼睛越来越亮,连带着自己的心也越来越亮。
  “朕的眼睛已经好了很多了。”梁玄靓说,“虽然现在还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影,但相信不久就能看清了。”
  “白徐的医术果然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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