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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雪听风,听你诵经禅心动-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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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似乎是一场盛宴,觥筹交错,管弦悠扬。
那个妇人开口说话了,“阿珠,既为妓,又是死士,不是秋娘所能左右,你我同是可怜之人。”
我心中讶异,阿珠不仅是妓,还是死士?
阿珠开口回道:“阿珠时刻牢记自己的本分。”
“那位贵人即将来此,你要想办法叫他喜欢上你。”
阿珠微微抬头,“那人……未必会将我看在眼中。”
“尽人事,听天命。”
正在这时,楼下忽然一阵喧闹,我走到窗边看去,只见楼下停了架马车,车中走下个红衣公子哥。
一脸轻浮笑意,我握紧了拳头,是那红衣死变态!





  第五十五章 奴有名,唤阿珠

阿珠走到我的边上,扶窗而立。
老妇说道:“死士十七,只有两人能入他府中为妾。”
阿珠没有转身,遥遥望着那个人,“未能得他青眼的,将会如何?”


“会死。”
我看向阿珠,她平和地淡笑了几下,“死士,不去死又做什么?未尝不是个好结果。”
老妇脸现怒色:“阿珠!你跟了我十年,我未曾勉强过你什么!”
“阿珠知道,所以阿珠会尽量活着,希望终有一日取了他性命,以报秋娘之恩。”
我大致听明白了,原来秋娘是要阿珠接近红衣,伺机刺杀他。不知道红衣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我的心里有点慌。我不喜欢那个红衣人,但却不想让他死。因为他和张宗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他死了,张宗仆会不会也会消失?
秋娘站起身,对阿珠说道:“你好生准备。”
我没功夫理会这里,匆匆下楼,看见那人众星拱月一样走到楼下厅堂。左右护卫披甲带刀,威武非常,他走在其中,风流轻浮,十足十的纨绔子弟。
这个地方比我想象中要尊贵高档很多,不是普通的烟花柳巷之地,很像是贵族子弟的销金窟。
应该是高级娱乐会所。
那红衣人旁边还跟着个书生,手摇折扇,谈笑风生,气度不凡。
我绕过小厮婢女走到近前,没有人发现我。我虽然能看见这些人,但与他们好像是在两个不同的空间。
红衣落座主位,那书生坐在一旁,说些我听不明白的话,似乎是在议论时政。红衣时不时懒懒地应一句,心不在焉,不知道有没有把那书生的话听在耳中。
他一双丹凤眼中慵懒而迷离,不知什么时候,把案前的酒盏果盘扫去,以手托腮,整个人几乎要半瘫在桌上。
浑身柔若无骨。
我暗骂了一声,这人果然纨绔,不知道是那个豪门望族的败家子。
那书生见他毫无兴致,止住先前的话题,虽然谦逊,却不卑微。
书生,自有风骨。
我之前一直盯着红衣变态,没有怎么注意这书生。现在看向他,忽然觉得他有点像一个人。
宋林泉。
难道宋林泉与这件事也有前世因?我吃了一惊,凝神细看,又觉得不太像。这书生眉宇间浩然正气,疏朗如月,一看就是正人君子。
宋林泉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跟他不能比,云泥之别!宋林泉是泥,他就是云。
红衣懒洋洋地开口:“淮阴兄,你请我来,不会就是要跟我谈论朝堂枯燥政事吧?”
那书生一笑:“宗仆,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温柔乡即英雄冢?”
我听他说宗仆二字,并不吃惊,反倒是有些释然。这个人果然也叫张宗仆。
他斜瞥了一眼正襟危坐的书生,笑道:“我张宗仆本就不是英雄。”
书生没有说话,轻淡地扫了一眼在一旁垂首侍立的秋娘。
秋娘会意,上前笑道:“近来阁楼中来了些能歌舞的清白丫头,您看……”
红衣点头“嗯”了一声,“今日不论时政,只谈风月。既然有美人,还不快去请来为本王助兴。”
听他自称本王,我更加纳闷了。唐贞观李氏王朝,有姓张名宗仆的异姓王吗?
秋娘应了一声,便去招呼,过不多久,十几个穿绸裹缎的女子聘婷而来,带来一阵香风。
我定睛一看,那群女子中并没有阿珠,却在几个婢女中看到了她。
说实话,她在那群人中顶多算得上清秀,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我感到很奇妙,人大概都不能清晰地认知自己的长相,我现在却可以观察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
不过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我们也就脸长得像而已。阿珠身上那一种温雅的气质,举手投足之间的娴静,是我所不具备的。
我轻轻叹息一声,红衣忽然抬头,朝我这里望了一下,我吃了一惊,顿时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看了一会,眼中狐疑。
“怎么了宗仆,有何不妥?”书生在一旁问道。
红衣摇了摇头,“倒是没什么,忽听一声轻叹,许是我听错了。”
我心中骇然,难道他可以听到我的声音吗?我立刻用手捂住嘴巴,心想这下无论如何都不能说话了。
这些人看不见我,却能听到我的声音!
红衣指了指那群莺莺燕燕中的两个美人,“你们两个,过来。”
那两人出了人群,垂首跪到近前。红衣懒声道:“抬起头来。”
一个媚眼如丝,雍容丰腴;一个清丽娟秀,淡雅纤薄。
“好一双美人,本王替你们赐名,你叫扶摇,你叫雅颂。如何?”
两女恭敬道:“多谢王爷赐名。”
我心中愤愤,附庸风雅,却不问问人家姑娘之前叫什么!不过那两个被改了名的美人,看起来倒是十分受宠若惊。
他一挥手,将扶摇雅颂揽入怀中,笑眯眯一副很受用的样子,“为本王斟酒。”
阿珠挪到他身侧,低眉斟酒,步步小心。
我心中哀叹,为阿珠担心起来,那叫秋娘的妇人说如果阿珠没能接近这人,她就活不了了。
她现在这样,别说红衣能喜欢她了,看一眼都难。但我心里清楚,一定发生了什么意外,否则红衣不会这么纠缠到我。
果然,在阿珠为他斟酒时,见他偏头看向阿珠,似乎想看清阿珠的容貌。
阿珠一直垂首。
红衣看向秋娘,笑道:“你这里连个端茶倒水的奴婢都有些不俗。”
秋娘唯唯诺诺,“王爷说笑了。”
他伸手捏起阿珠的下巴,“让本王看看。”
阿珠与他对视,他笑了笑,放开手说道:“虽有娴静之质,却无倾城之貌,可惜可惜。”
阿珠面不改色,轻声道:“叫王爷失望了。”
“本王也给你一名,照水。”
阿珠不语,旁边的书生却点了点头,“娴静若娇花照水,好名!”
红衣看向阿珠,“你以为如何?”
“回王爷,奴有名,唤阿珠。”她匍匐在他脚下,不卑不亢地道。
气氛一下安静起来,秋娘的满脸讶异,书生泰然自若,红衣却笑得耐人寻味。
过了好一会,他才“哦”了一声,若有所思道:“有意思。”
秋娘一下跪了下来,颤声道:“贱婢不懂规矩,王爷恕罪……”
红衣摆了摆手,“别紧张,本王没说要降罪。阿珠,你起来说话。”
阿珠站了起来,红衣盯着她看了一会,起身抱着雅颂和扶摇,对书生道:“本王困了,且去歇息片刻,淮阴兄随意。”
两个美人扶着他朝一间精致厢房走去,他忽然回头对阿珠道:“你,过来服侍。”




  第五十六章 杀人诛心

精致的雅间内,红衣左拥右抱,双手在那两个美人身上不规矩地游走,惹得两位美人面红耳赤、娇笑嫣然。
我直接一屁股在他对面坐下,以前一直没有机会细看他的长相,现在看来,除了神态不同,他果然与张宗仆分毫不差,连眉梢的一粒小痣都一模一样。
想起那天在大柴旦酒店发生的事我就羞愤难当,恨不得把这人给砍了。心说他既然能听见我说话,待会没有人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吓吓他……


他就着雅颂手中琉璃杯喝下酒水,眼神有意无意间瞟向珠帘外面。
阿珠站在珠帘外,对内室的笑声充耳不闻。月洞窗前的鸟架上落下一只翠毛鹦鹉,月光正落在鸟身上,给它镀了一成青幽幽的光芒。阿珠怔怔地望着窗外,口中喃喃自语着什么。
红衣眯了眯眼睛,脸上满是玩味的笑意,他接过雅颂手中的酒杯,对帘外叫道:“阿珠,你进来。”
阿珠闻言走入,“王爷请吩咐。”
“你在说什么?”
“奴未曾言。”
他冷哼一声,将酒杯重重落在桌上,酒水四溅,“好大胆的奴婢!”
阿珠跪下不语,虽然是跪着,却并没有一点委曲求全的意思,浑身散发着月亮一样的清冷光芒。
我斜眼看红衣,他有一个特点,有时候他笑,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你来阁中几年了?”他推开了雅颂和扶摇,走到阿珠身前,蹲下与她平视。
“回王爷,奴十岁便在此。”
“哦?一直是粗使的丫头,没有人教你习学?”
“没有。”
“胡说!你举止不凡,明明有人教导,在我面前敢不说实话?”
阿珠微微抬起头,眼眸平静如水,“王爷,阁中女子人人学过礼仪规矩,若是知礼识体,阿珠耳濡目染,也不敢逾越规矩。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他捏住她的下巴,蹲在地上与她对视半天,才点头说了三个字:“好!好!好!”
阿珠轻声道:“王爷,奴乃贱婢……”
“如何?”
“王爷蹲身与奴对视,诚惶诚恐。”
他微微挑眉,“哦?可我却没有看到你有半分诚惶诚恐的意思。”
“惶恐在心,王爷位高权重,自然不得体会。”
“心?阿珠,你的心,可否给本王看看。”
“王爷要如何看?”
“古有比干剖心。”
阿珠微微一笑:“王爷若想要看奴心,自无话可说。”
“好大胆的奴婢,你竟然还敢笑,是太过无知,还是太不把本王放在眼中?”
“阿珠好好与王爷说话,并未说错了什么。”
红衣摆了摆手,起身说道:“本王要沐浴,你去吩咐备水。”
我在一旁看着,心说该死,这红衣服是要羞辱阿珠,洗个澡还不能自己去准备洗澡水了,不知阿珠待会如何。
过了一会,阿珠引着一群婢女手捧浴具而来,将红衣和扶摇雅颂引入备好的汤池。
扶摇雅颂要为他宽衣,他却冷笑道:“不必你们动手,这原是奴婢的活。”
阿珠上前,为他宽衣解带,瞬间将这人脱了个干净。红衣足足高出她一个脑袋,一直死死盯着她。她却不动声色,撒花焚香,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扶摇和风雅在一旁也看着阿珠,脸上已经有些不快,我心中哀叹,这红衣死变态有什么好的,还跟个香饽饽一样被争上了。
扶摇上前依偎在红衣怀中,软语道:“王爷,妾来伺候您沐浴。”
红衣面色并不好看,也许是因为被阿珠无视,有些难堪,淡淡地道:“好啊。”
扶摇一脸欢喜,对雅颂使了个眼色,搀着红衣走进了热气升腾的汤池之中。
红衣两只手搭放在汤池边缘,任由那两个美人为他擦拭身体。
我在一旁看着,心里不是滋味,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商纣王,可能从小看《搜神记》电视剧的缘故,觉得在汤池洗澡还让女人在旁服侍的君主一定昏庸荒淫。
红衣眯了一会,他的眉心微微皱起,似睡非睡。
阿珠在旁加水焚香,始终低眉顺目,没有看他一眼。
忽然,红衣叫了一声“停!”吓得雅颂手中的东西都掉入水中。
“本王不喜龙涎香,你这贱婢怎么回事!去换檀香!”他忽然大怒,一双眸子凌厉地看向阿珠。
盛怒之下,雅颂和扶摇都不敢动弹分毫。
阿珠捧起龙涎香炉,跪地道:“奴该死,这就去换。”说着起身匆匆朝外面走去。
“回来!”他忽然从水中站起来,走到岸上,冷冷地道:“本王的兴致都被你败尽了,不洗了!”
阿珠放下香炉,低低应了一个“是”字,从托盘中取出锦帛给他擦拭身上水渍。
看得出来,她很细致,一丝不苟。不像是在擦拭一个成年男人的身体,倒像是在擦拭一件精致的工艺品。
我不由汗颜,我还曾经自诩外柔内刚,现在看来给阿珠提鞋都不配,这女人才真是外柔内刚的典范。
我都怀疑下一秒红衣会不会一脚给她踢飞。
红衣比我想象中要温和一点,他猛地俯身将阿珠横抱了起来,冷冷地道:“你当本王是什么?”
阿珠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归于平静,“奴当殿下是王爷,高高在上的王爷。”
“是么?阿珠,你知不知道你的低眉顺目之中隐藏着什么?”
“奴不知。”
“哼!是一颗想要反抗权贵的野心,想要打破陈规的不羁心,想要你我平等的荒诞心!”他贴近阿珠的脸,狠狠地道。
“王爷……”
“说说看,你接近本王,究竟有什么目的?”
“奴没有,一直是王爷在……”
“大胆!你敢顶嘴!”他抱起阿珠摔帘而出,留下雅颂和扶摇愕然相对,面面相觑。
我心说这是什么玩意的王爷,赤身裸体抱着个姑娘就这样出去了?
哪知从汤池到厢房一路上,没有一个侍卫敢抬头相看,只有阿珠在他怀中,盯着他的侧脸,眼神空远,让人怀疑她并没有看眼前的这个人,而是想起了家乡每天春天都会盛开的桃花。
也许就是这样,阿珠甜甜地笑了。
红衣将她丢在了锦绣雕花大床上。“阿珠,你笑什么?”
“奴想起了故里的桃花。”她乖巧地躺在床上,任由他俯身压下。
我心中微微发颤,不是被这不可描述的场景震撼,而是听到阿珠说她想起了故里的桃花。
为什么偏偏是桃花,为什么会与我心中所想一模一样?我很吃惊,发现自己竟然可以感知她的心绪惆怅。
红衣,或者说此时的张宗仆,他用手轻轻揉了揉阿珠微蹙的眉心,声音变得低哑粗粝:“你刚刚在珠帘外,对着鸟儿说了什么?”
“窗外月色正好,鸟儿鸟儿,为什么不出去看看?阿珠只是想让它飞出去看看。”
她这会没有自称为奴。
张宗仆的眼神变得复杂无比,“阿珠?为何本王觉得与你似曾相识?”
“阿珠也正有此感。”
他无奈一笑,轻声道:“本王知道,就算是要了你的人,也得不到你的心。因为你的心,根本连你自己都不属于,它属于青空的朗月,属于千里外的桃花林,却不属于你我。”
说实话,我没想到这个张宗仆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一直以为他是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没想到他竟然能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婢有这样的认识。
我忽然有一种感觉,这个张宗仆,会不会是败絮其外,金玉其中呢?
阿珠显然也愣了一下,“王爷此番言辞,阿珠……无地自容。”
有时候,捕获一个女子的芳心就在一瞬间。有人穷极一生对一个女子好,可能在她心中,还不及她在漫长的生命中偶然间遇到的一个过客。
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个笑意,低声说:“但若本王不先得到你的人,下次再相见又是何时呢?”
阿珠眼中含泪:“便是无期。”
“所以说,你会死的,是么?”
阿珠闭上了眼睛,一行泪水从她眼角滑下。
我心中震惊,很显然,阿珠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死士。张宗仆已经看穿了她的计划,并且轻而易举地俘获了一个死士的心。
我的心情沉重无比,我理解此时的阿珠,也许在她不到二十年的生命中,有刀光剑影,有珠光脂色,却没有一个人告诉她,她的心不属于这里的繁华,而属于朗月桃花。
张宗仆哈哈冷笑了几声,叹息道:“淮阴王,你既然给本王安排了这么个有趣的美人,本王为何不要?”
淮阴兄?我听他称呼刚刚那个书生为淮阴兄,难道这一切都是那人安排的吗?是他想杀张宗仆?
我皱了皱眉,想起那书生的谈笑风生,优雅大方,想不到他竟然会有这样的谋划。
官宦间的勾心斗角、貌合神离,古来有之。我坐在凳子上,不自觉拿起案上碟子里的一块香糕。
绣床之上,阿珠忽然颤声叫道:“不行……”
我抬眼一看,张宗仆已经扯去了她襦裙上的衣带结,在她耳边低低地道:“我这是在救你。”
我叹了一口气,对于他的风流成性我是早就领教过的,但还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言不惭。
我转过头不再去看,心中气闷,一口咬去了半块香糕,直到香甜软糯的滋味在我口中弥散开,我猛然吃了一惊,怔怔地看着拿在手中的半块香糕。
我居然,可以接触到这个世界的实物……
也就是说,现在他们只是看不见我,却可以听到我的声音,包括我的一切行为,都会对这个世界产生影响。
我就好像穿上了一件隐形衣,可以为所欲为吗?如果是这样,那我是不是要阻止即将发生的一切?
在盐道之中,那个自称阿珠的女人想要张宗仆的命,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必定是不堪回首。如果那恶果是由此时恶因而定,我是不是要做些什么去改变那结局?
阿珠呜咽的哭泣声响起……我心乱如麻,真的,可以做些什么吗?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岸上的果盘,一颗心却又沉了下去。
果盘最上方的一块香糕纹丝不动,我手中却是多了的。
我看过很多科幻电影,却从没看过还有这种神奇的现象。
在任何与周围隔绝的物质系统(孤立系统)中,不论发生何种变化或过程,其总质量保持不变,这是物质守恒定律。
似乎唯一的解释是我所在的系统,与眼前的世界并不是一体,我不能对这个世界产生影响,比如我想吃香糕,去拿,我的手中就立刻多出一块香糕,但香糕依旧好好地待在盘子里。
床上纱帘垂下,说实话,里面发生的一切如梦似幻,不可得见。《红楼梦》中有一种叫做“软烟罗”的轻纱,据说远远看去就像软烟水雾一样朦胧。
我算是见识到了,现代的蚊帐绝不能与我眼前的纱帘相提并论。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脑子里居然冒出一个想法,如果待会我去把这个纱帘给卸了,对他们没什么影响,我要是重回现代,算不算是手中掌握了一种古代织造技术?
我忍不住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都这个时候了,我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忽然,床上的张宗仆喝道:“是谁!”
掀帘而起,他身上披着件素色底衫,面色愠怒。我不由心虚,虽然知道他看不见我,但还是起身朝门外跑去。
我出去找了个幽静的地方,不停地对空气叫阿珠的名字,当然,我叫的是盐道中带我来这里的阿珠。但我嗓子都喊破了,明月依旧,没有丝毫变换。
我心中着急,不知道从这个世界出去有什么法门。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盐道中张宗仆他们发现我不见了,肯定会急疯的,而且宋林泉跳入了水潭里,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最后实在喊得累了,我进了个厨房,在里面胡乱睡了一夜。
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销金窟的厨房,而是在一个偌大王府的偏僻小院中。小院中住着阿珠,她应该是被接到了王府中。
我四处转悠,发现这个王府实在很大,里面的唐代阁楼建筑鳞次栉比,假山水池,林荫小径,精致而气派。
我越发怀疑这位张姓王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竟然把自己的王府修建的跟皇宫一样。
阿珠所在的院落实在是太偏僻了,在王府的最东边小院中,距离张宗仆的寝院很远,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安排,心中愤愤。
这男人风流成性,多情而最无情,对一个女子前一天还视为珍宝,第二天便遗忘脑后。
我发现自己错了,因为这天下午,我看见阿珠一个人站在院中的芭蕉树下,对着蕉叶缝隙中的天空轻声呢喃,“一个月了,你忘记我了吧?”
我才知道自己一觉醒来再看见的场景,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或者说已经是张宗仆一个月没有见阿珠了。
阿珠什么地方也不去,她安静地待在自己的小院,夜晚,我看到她满头冷汗地蜷缩在房间冰凉的地面上,痛苦的浑身发颤。
但她并没有叫出声,这个偏僻的小院连个人影都没有,她就算是大叫应该也没有人能注意到。
我担心她就这样死了,蹲下来叫道:“阿珠!你怎么样?”
她那双由于痛苦已经变得有的迷蒙的眼睛又恢复了一些清明,望着四周咬牙问:“你……是谁?”
我心急如焚,现在这个情况连我自己都解释不清,索性就编了个瞎话:“我是神仙,你怎么回事?”
阿珠愣了片刻,随即苦笑了一声,眼泪滚滚落在了地面上,“神仙?我已经疼得出现了幻觉吗?”
我气急败坏,没想到她根本不相信我,站起来就往张宗仆的寝殿跑去。他的厢房中亮着灯,我走进去一看,他正坐在案前慢悠悠地喝着茶水,他身前有个黑衣的蒙面女人,正在与他说话。
“你不该将阿珠带回府中。”黑衣女人淡淡地道。
张宗仆将自己的手放在灯下细看,“你知不知道,最高明的杀人手段是什么?”
“我是杀手,只知道用最快的剑杀人,其余不知。”
他摇头笑了笑,“燕子,杀人当诛心。”
我眼皮跳了一下,燕子?难道她与谷梁燕有什么关系?
叫燕子的女人轻声道:“王爷想杀那女子,我便为你代劳,何必要用这样的办法。”
他冷哼了一声:“他是淮阴王的死士,我要好好的养着她。想用一个低贱婢女接近我,我偏偏不叫他如愿。”
我早就想到他可能是假装放浪不羁,却还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心狠手辣。淮阴王派人杀他,他看破了阴谋却偏偏养着阿珠。
那夜他对阿珠的只言片语,原来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看着他丹凤眼眸中流露出的狠厉,我的心猛地抽痛了起来。
阿珠还在那寂凉的院中,忍受着无尽的痛苦的折磨,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却在这里端着茶杯,慢悠悠地说杀人要诛心。
我逃似的跑回了阿珠的小院,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寂灭。
阿珠蜷缩着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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