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听雪听风,听你诵经禅心动-第2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逃似的跑回了阿珠的小院,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寂灭。
阿珠蜷缩着瘫倒在地上,一只鹦鹉鸟从窗户中飞进来,阿珠的唇轻轻动着,好像在和那鸟儿说话。
我忽然看到鸟的腿上绑着什么东西,反正我做的事情影响不了这个世界,阿珠也不会察觉,我索性走过去抓住那鸟,从它腿上取下一个小竹筒。
竹筒内装着一粒药丸,和一张锦帛,上面绣着几个字,我隐约辨认出来写的是:解药三十日,若再一无所获,再无解药相予,自行了断。
鸟儿落到阿珠的身边,她似乎是用尽了身上最后一丝力气才从竹筒中拿出解药,慌忙塞进了自己的口中。锦帛被她牢牢地抓在手里,手背因为痛苦而突出了青筋。
我心好像一下子碎了,不知不觉间,我觉得她就是我。
当然,她不是我,我们处在不同的时空,我们有着不同的经历,我们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可是,她真的不是吗?
我忍住不想上前去扶她,她却快我一步,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浮现出一抹倔强的笑意。
“张宗仆……张宗仆……”她望着窗外,喃喃自语。
我常常想,在遥远的过去,在信息完全闭塞的年代,人们凭借着什么过完自己漫长的一生?有人说,生命的终极意义是延续,生灵如此,人也如此。
我想,大部分人活着就是为了子孙后代,但也有一些人,他们为着心中的执念而活,这个执念可能仅仅是因为一句话。
阿珠或许就是这样的人。
她坚强地从地上爬起,从院中老井打水洗漱,对着镜子梳理自己的一头长发,然后看着镜中模糊的影子,露出一个淡淡地微笑。
她不再是一个死士了。
我轻声问道:“值得吗?”
她抬头看了看,“人说举头三尺有神明,真是这样吗?”
“嗯。”
“也许不值,可那又如何?”
我心中泛苦,“你中毒了?要杀了张宗仆才能换来解药,是吗?”
她点了点头。
“杀了他,你就能得到解药。”我强忍着话中的颤抖,意识到我的语气充满了引诱的意味。
杀了张宗仆——这句话我曾经听过的……我到底在做什么?我在引诱她杀了张宗仆。就像千年后的那个温泉洞穴中,那个声音那样引诱我一样。
她缓缓摇头,“我是中毒了,身中两毒。前者尚且有药可解,后者,却是他亲自种下的,有什么解法?”
风吹烛动,刀光剑影落在了墙壁上,忽然一个影子从我身边晃过,将阿珠抱在了怀中。
一股淡淡地檀木香,是张宗仆。
他穿着夜行黑衣,披头散发,手臂上鲜血淋漓。
阿珠惊呼了一声,“你……”
话还没说出口,唇就被他堵住。他一边脱自己的衣服,一边去解阿珠腰上的衣带,眼睛却像鹰一样盯着外面。
阿珠被他抱起放在了床上,他低声呵斥:“别说话!”随即将被褥蒙在两人身上。




  第五十七章 王爷受伤

有刀剑之声,我忙走出去一看,院子里站着两个人。一袭青衫的宋林泉和一身黑衣的杀手燕子。
燕子问道:“淮阴王殿下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时事?”
“本王丢了一样东西,追贼而来。”


“殿下可是看到那人了?”
“但见人影没入此处。”
燕子淡淡地道:“那就是没看清楚了。”
淮阴王看向燕子,忽然一笑,问:“你是何人?”
“小小王府侍卫,不足为道。”
“哦?为何遮面?”
“相貌丑陋,不敢示人。”
淮阴王哼了一声,“我竟不知,宗仆的侍卫之中还有女人。既如此,还不协助本王追捕贼人!”说着一掀衣袍,就要往房内去。
燕子拦在他身前,“此中居住的是王爷侍妾,殿下深夜闯入,似乎不妥。”
房中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是谁在外面喧闹?”
淮阴王有一瞬间的惊诧,随即面色平静,淡淡地道:“原来宗仆在内,为何不给我通报?”
说着看了燕子一眼,径直走入房内。
张宗仆侧卧在床上,之前的一身黑衣已经不见,穿着红衣宽袍,怀中抱着衣衫不整的阿珠。
淮阴王看到这幅场景就顿住了脚步,张宗仆用棉被将阿珠遮住,笑道:“淮阴兄何故如此匆忙?”
淮阴王目不斜视,没有看阿珠一眼,振袖作揖:“是在下鲁莽了,改日登门道歉,先告辞了!”说着退出房间,拂袖而去。
张宗仆脸上的笑容依旧,沉默了许久才从被子里抽出鲜血淋漓的右手。
阿珠起身跪地,“王爷……受伤了。”
他的手臂微微发颤,阿珠也在微微发颤。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串念珠,颗颗猩红如血、圆润光泽,在烛光之中散发着红色的光晕,“阿珠,你可知这是何物?”
阿珠抬头看了一眼,忽然眼中闪过一丝悲戚色,“这佛珠……好熟悉。”
我看向他手中拿的念珠,应该是有一百零八颗的大念珠,不知道是哪位高僧之物,看样子应该有些年头了。
我忽然想起张宗仆说过,他有一世的记忆中,在断崖山输了佛道之辩,由佛入道决意云游修行,将那白鹿血泪凝结的血珠串起为念珠。难道这串佛珠是那位大晋张宗仆之物吗?
眼前人盯着匍匐在地的阿珠,过了半天才缓缓道:“阿珠,你知道吗,这佛珠曾经是一位僧人之物,那僧人曾经云游至吐蕃,将此物赠送给吐蕃国师,此物被奉为佛家至宝,一直由吐蕃权贵珍藏至今。”
阿珠没有回复他的话,只是轻声重复:“王爷,您受伤了。”
他好像没有听到,继续说道:“淮阴王想我死,与吐蕃皇室互通信物,我手中的这念珠,就是他们的信物。”
他忽然冷笑了两声,“你以为,我是怕他们暗通曲款置我于死地,这才去抢了这件信物吗?”
阿珠垂眸不语。
他自言自语道:“不是,是因为本王喜欢这东西,这件东西本来就属于我,我看到它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它是属于我的。”
阿珠抬头看向佛珠,伸出手想要触碰,却在半空中停住,然后颓然落下。
张宗仆将佛珠放在了她的手中,沉声道:“就像你。那天你在那群婢女之中,是那么不起眼。可本王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你,本王知道,你是属于我的。你的人,你的心,你的命,都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
阿珠泫然欲泣,“王爷曾经说过,阿珠的心,属于朗月桃花,不属于你我。”
他盯着她,沉声道:“那是曾经。现在,属于我。”
泪水落在了那猩红如血的佛珠上。
张宗仆麻木地看着这一切,“本王累了,为本王处理伤口。”
阿珠起身,烧热水为他清洗,又从容不迫地穿针引线,“王爷请忍耐些。”
说着按住他手臂上长长的刀伤,开始缝伤口。
张宗仆没有说话,甚至连皱眉都没有,等她缝好后低头咬断了线,才紧紧握住她的手腕,沉声道:“在这个王府中,一个人如果知道了太多,总是不会好结果。”
她仰头与他对视,“从王爷给阿珠说起这串佛珠时,阿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张宗仆忽然满脸怒容,“为什么不害怕?”
“阿珠不怕,死在你手里,也很好。”她手中全是血污,一双亮晶晶的眼眸看着他。
明明是在风尘中沉浮了十多年的人,此时此刻的眼神却单纯而固执。
张宗仆叹息了一声,缓缓道:“那我就给你一个痛快。”
我在旁边急的不行,难道张宗仆真的要杀她。
这个人为什么这么狠心!
阿珠不为所动,细细为他系好伤口上的带子,他忽然长臂一揽,将她收入了怀中。
“阿珠,你为何不怕我?”
阿珠闭上了双眼,软软地偎在他的怀里,“你杀了我吧。”
他捧起阿珠的脸,望着她轻轻发颤的睫毛,良久的沉默,死一样的寂静。
我缓缓退了出去,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里发生的一切我都无能为力,如果我改变不了这结局,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经过?
我理解阿珠,她不为希望活着,她要为希望死去。
如果她活着,心中残存的那一丝希望终将破碎,那么她宁愿去死。
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这个张宗仆,不是恨他要杀了阿珠,而是恨他给了希望后又亲手毁去。
我微微抬起头,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在这月明星稀的夜晚,一个风华正茂的女人将会在这王府的偏僻小院中死去,难道不该大哭一场?
她是那样安静,那样倔强,那样牵动我心。
屋内忽然一声茶盏摔碎的声响,我浑身一震,猛然转身冲了回去!
可是,我没有看到血光,我只看到他紧紧地将阿珠搂在怀中,肆无忌惮地吻着她,“你是我的人,我让你活,你休想去死!”
瞬间,我眼前的一切开始晦暗,开始混沌,开始模糊一片,我感觉自己就像坠入浓雾中的羽毛,不知身在何处。
疼!浑身疼!
“阿珠!阿珠!”
我听到有人在叫我,在拍打我的脸,我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都这睁不开,就好像梦魇了一样。
人中被掐住,我脑子里逐渐清明,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团明黄的光。
一个人坐在我身边,我缓了一会,想要动一动身体,却发现四周的空间十分逼仄,我出现在一个小小的盐窟中,或者说,我只是做了一场梦?
张宗仆把我给半扶了起来,我看着他的脸,觉得好像在不久之前,他还穿着一袭红衣,抱着弱不禁风的阿珠。
“你……不要叫我阿珠。我是沈鹿珠。”我有气无力地道。
他微微皱眉,想要说话,我便说:“阿珠是阿珠,沈鹿珠是沈鹿珠,你不要搞混了。我们不是同一个人。”
他还在紧紧抱着我,深深敛起了眉。
我淡笑了几声,觉得很滑稽,我?究竟算什么?
还有,张宗仆最后究竟做了什么,会叫阿珠如此恨他?甚至怨魂在这里流连千年,也要杀他。
问题一个个盘旋在我的脑中,我忽然觉得好累好累。
小花生在一旁拉着我的胳膊,叫道:“姐姐,你别睡了!”
我看了他一眼,忽然很羡慕他,如果我也能像他这样简简单单地活着,那该有多好?
小花生叽叽呱呱在我耳边说个不停,给我解释这个地方就是之前张宗仆掉下去的盐窟,“哥哥在捡到了一颗珠子,血红血红的珠子。”他伸出手来,献宝一样将珠子送到我眼前。
我盯着那颗珠子,“这是……白鹿血泪吗?”
张宗仆点了点头,面色有些憔悴。
我心中微急,想要问问他的伤怎么样了,可是想起阿珠,就又觉得自己的一切关心不过都是自作多情。
他看我的时候,跟我说话的时候,心中却在想另外一个女人。
我强忍下眼泪,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从小花生手中拿起珠子,轻声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一些事情了。”
“你告诉我,他是你吗?”
他缓缓点了点头:“是!”
“为什么?你爱过阿珠吗?”
“我爱阿珠。”
听到他说这句话,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也许我根本就不该问。因为他的回答不管是或不是,都同样令我心碎。
“阿珠?那么我呢?我究竟算什么?”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你就是阿珠!”
我摇了摇头:“我不是,阿珠是这地下盐宫中游荡的怨灵,我见过她的,我不是阿珠。”
“相信我,你就是阿珠。天上地下,就只有一个阿珠。”
我看着他眼中的炙热,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心理暗示,总觉得他是在和另一个人说话。我轻轻伸出捧起了他的脸,我是有感情洁癖的,我希望那个陪我走过这一生的人,爱的真正是我,而不是他心中的幻想。
我知道张宗仆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骗我,对于我是阿珠这件事,也许他心中已经深信不疑。
可我知道,我不是阿珠,我见过阿珠的,她是那样娴静温柔,我不是她。
“张宗仆,你醒一醒好不好?”我泪流满面。
他眼中闪过茫然,随即神情复杂地看着我,点头道:“我早已超脱,是你一直在梦中。”
说话的语气不是平时那样温柔,反而和红衣的张宗仆很像,带着狠厉霸道。
我吃了一惊,怔怔地看着他,“是我一直在梦中吗?”
他忽然攥住我的手臂,冷冷地道:“我说了,你就是我的阿珠,没有别人,一直是你!”
“放开,疼……”我不知所措。
小花生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喃喃地说:“不好了,不好了,哥哥要入魔了。”
我惊问:“入魔?什么意思?怎么办?”
小花生叫道:“哥哥心中执念太深,入魔了很恐怖的,说不好可能会死的。你快点想办法!”
我急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向张宗仆,他的眼睛已经发红了,握着我的手在不停地颤抖,显然是神经高度紧张地状态。
我不知道入魔是什么样,他再这样下去,可能真的会疯了。
我忙低声道:“我知道,我是阿珠,你别攥着我了,好疼。”
他的力道微松,我刚想从他手中挣脱,却又被牢牢握住,“别想走!”
我尽量让声音变轻柔,感觉他不像之前那样紧张了,索性偎在他怀里,“我不走,我一辈子跟着你,我……我是阿珠。”
我感觉好心酸,不知道这究竟是在欺骗他,还是在欺骗我自己。
他紧紧搂着我,喃喃道:“你是阿珠,你是阿珠!”
我等他呢喃的声音变小,才轻声问:“张宗仆,阿珠是什么样的,说给我听听好么?”
“阿珠……”他眼神空远,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很温柔,很蛮横,很娴静,也很无理取闹……”
我皱了下眉,心说这不是人格分裂吗?既温柔又蛮横?怎么我看到的阿珠就完全没有蛮横的样子呢?
“你说的什么啊!我才不是既温柔又蛮横呢!”说完这话,我忽然心中一惊,“既温柔又蛮横?”
我呆住了,我真的不是这样吗?虽然我这个人蛮横居多,但还是有些时候是温柔的。
谁说一个人不能既温柔又蛮横了呢?
我抬头看向张宗仆,他也正在看着我,难道,我真的是他口中的阿珠吗?
我记得他曾经说过,世上无永生,世上有轮回。
难道我就是阿珠的一个轮回吗?
如果是这样,我在那个世界中看到的,不就是我的前世吗?这么一想,我心里顿时好受多了。既然是这样,那个淮阴王就是宋林泉的前世,女杀手就是燕子的前世?
我猛地一拍脑门,感觉自己真的好迟钝。
下一秒,我立刻发现宋林泉和谷梁燕不见了。我一下从张宗仆的怀中挣脱了出来,张宗仆微微皱眉,手臂缩紧就想把我再搂回去。
我连忙推他,“宋林泉和燕子呢?”
他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小花生在我耳边小声嘀咕道:“哥哥现在神游状态,就知道你是阿珠,别的……”他还没有说完,张宗仆就站了起来。
我叹了一口气,想着宋林泉跳进水中应该很长时间了,这时候也不用着急了,要么就是挂了,要么就是还活着。
我跟着站了起来,拉住张宗仆的手,转头看向小花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花生也是一脸的犯难,趴在我耳边轻声问:“你和最正常的那个哥哥之间有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你快想想。”
“最正常的哥哥……我想一想啊。”
要说我和张宗仆之间也经历过很多事了,惊险刺激也有很多,但一时间要找出一两件,却没头绪。
小花生看我磨磨唧唧,就说:“别想那么久,就是想起哥哥时,你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场景是什么?”
我闭上眼睛,忽然就想起在雅丹沙山群中,张宗仆第一次亲我的情形。那应该是我印象最深刻的事情,但那并不一定是他最深刻的记忆。
不管了,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张宗仆,你……你渴不渴?”我拽了拽他的手臂。
他转头看向我,摇头。
我急了,“哎你别摇头啊,你一定是喝了!”
他皱眉:“阿珠,我没渴。”
我没好气地道:“我说渴了就渴了,你稍微蹲一点。”
他显然不明白我的意思,但还是稍微屈膝。我深吸了一口气,捧着他的脸就往他唇上亲了过去。
他僵了一下,没什么反应,我看着他的双眼,心说这也太失败了,正想灰溜溜地放弃,忽然就被抱住后腰,强吻变成了被强吻。
呼吸中带着浓浊的檀香气息,我几乎背过气去,他才将我放开。
“阿珠,这里是地下盐窟……”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我“嗯?”了一声,不明白为什么冒出这么一句话。
他看了我半天,才轻声道:“燕子去找宋林泉了。”
我一听很高兴,知道他这是从魔怔中走出来了。
没想到他末了又说了句“这里是地下盐窟。”
我皱了皱眉,“所以呢?你想说什么呢?”
他沉默不语,不过那双眼睛却全是隐忍的……欲望。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下死力推了他一下,“我当然知道这是地下盐窟了,不用你提醒,怎么听起来好像我很想做什么似的!”
他也有些愣怔,转头不再看我,负手望着顶上的洞。
小花生在一旁咯咯直笑,我瞪了他一眼,骂道:“你笑啥,还不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搞得某人还以为我想对他做什么一样!”
他没有回头,坚硬的背影对着我,不知道是尴尬还是真的在想什么事情。
我盘腿坐在地上,问道:“谷梁燕出去有多久了?”
“一小时。”
一个小时,我不禁又担心起来,真怕宋林泉真的出了什么事,到时候我怎么跟他的爸爸交代。
想起宋林泉说他为了这件事已经付出了太多,如果死了也是死得其所,我脱口问道:“宋林泉,就是淮阴王吗?”
张宗仆转头看向我,神情复杂,“是,也不是。”
我点了点头,对于这种随缘式佛系答案早已习以为常。权且当淮阴王是宋林泉的前世,前世他想杀张宗仆,那这一世呢?
我们四个人,各怀目的来到这里。我的目的最简单明了,我是要找到爸爸和我自己的身世秘密。其余三个人的目的,我却一点都看不明白。
“张宗仆,那个阿珠呢?”我小心翼翼地把“那个”给加重,害怕他再次入魔,又赶紧补了一句,“就是那个披着长发游荡在这里的女人。”
“不知她在何处,为什么问?”
“额……我想知道,她究竟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一直待在这里?”
张宗仆沉默了片刻,语气苍凉,“是我……害她在此。”
“你怎么害她了。”我紧张起来,很想知道这件事的答案。
“阿珠,不要听我说,你会看到的。”说话间,他一脚踢向墙壁。
我一惊,以为他又魔怔了,吓得一下站了起来,却没想到那墙壁咔嚓咔嚓几下摩擦声,墙面向内凹陷,出现一个黑洞。
我立刻拿探灯照向里面,一看之下,差点魂飞魄散,就见一个双手合十的干尸坐在洞内。
那干尸脸上的肌肉完全萎缩,口张鼻陷,眼眶空洞,干巴巴地看向前方。
张宗仆捂住我的眼睛,安慰说:“别怕,是一尊佛陀的坐化金身。”
我定了定神,掰开他的手细看,那坐化金身身上披的袈裟已经烂成棉絮状,看不出来佛陀本来的样子。
张宗仆朝那佛陀单手行了一礼,随后将他从洞中拖了出去,淡淡地道:“燚燚和老井麻绳应该会喜欢这金身,不过,他们拿不走。”
我刚想问为什么,他就一俯身从洞口钻了进去,我连忙跟上,里面是一个石室,室内摆着个棺椁。
棺椁没有一丝损毁,上面镶嵌着很多宝石,在探灯的照射下,发出温润的色彩。
我目瞪口呆,没想到这居然是一间棺室。
张宗仆走到棺材边,将手放在上面轻轻抚摸,没有什么表情,不悲不喜。
这间棺室很冷,而且每朝棺材跨近一步就越冷,我走了几步实在受不了这温度,只好退回去远远站在洞口边。
“阿珠,你知道这里面是谁吗?”
我强装镇定,心中却早已是翻江倒海,“是……阿珠吗?”
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紧张,我牙关轻颤,说出的话都带着抖音。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拍了拍棺木,眼神温柔。
我远远地站着,有些不是滋味。
我在吃前世的醋吗?
他抬头看向我,缓缓道:“之后发生的事情,你自己去看。”说着猛然在棺盖上一推,棺盖被推出个一尺宽的缝。
我立刻站立不稳,一股吸力,强大的吸力将我往棺椁中吸去……
再醒来,我又回到了王府的小院,明月依旧,屋内粗粝的喘息伴着阿珠的啜泣。
他狠狠地道:“你是我的人,我让你活,你休想去死!”




  第五十八章 今生可还命,何世能还情?

当一切狂风暴雨停歇,阿珠披着一头青丝,赤脚从屋内走出,憔悴而单薄。
她转头看向屋内的昏黄烛火,“王爷,阿珠在遇见你前是一个物件、一个工具,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了。”
他一袭红衣走出,将落在他身上的清冷月光也染上一层妖冶魅惑的颜色。


他伸出修长的手抚在她的脸颊,“你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
她笑了笑,忽然说:“近来阿珠常被梦魇。”
“哦?何梦?”
“通体莹白的仙鹿,望着一个决然而去的背影,眼泪滚滚而落,是血泪,一滴滴的血泪。就像王爷刚刚所拿的佛珠。”
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张宗仆,而是看向他手中缠绕的佛珠。
张宗仆的眼中闪过几分愕然,“你既然喜欢,送你便是。”
他说着将佛珠送到阿珠的手中,淡淡地道:“本王……会再来看你。”
转身走出院门,毫无一丝留恋。
阿珠痴痴地看着门外,直到他的影子隐没在一片漆黑之中,她缓缓蹲在了地上,将佛珠捂在胸口,泪水夺眶而出。
我追上了张宗仆,他浓眉紧锁,走的很匆忙,更像是逃离。
没错,他是在逃。
燕子跟在他身后,“王爷,用不用叫府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