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焚风-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姚溪暮一听,回过神来:对啊,是他对不起我在先,我为什么躲着他?吃他的用他的怎么了?我身上的上都是拜他所赐,我为什么不能去他山庄养伤了?
  “师父,你说的对。”姚溪暮点点头:“是他对不起我的,我跟你回去。”
  走到半道上,姚溪暮想起了江晚舟之前说的话,后悔起来:“不行,师父,我决定了不再回头,回去会被他嘲笑的,我不想见到他呀。”
  “不想见就不见。”乌谨在他身前蹲下,回头道:“你经脉滞涩,身上又有伤,不能过于劳累。上来,师父背你。”
  “不要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很重的,怕压坏师父。”
  “快上来,为师怕你半道上伤口绷开,疼死你。听话,这是命令。”
  “好吧。”姚溪暮乖乖伏在乌谨的背上,乌谨微微使力,把他往上面托了托,偏过头去跟他说话:“你看起来高挑,结果一把骨头,轻的很。”
  “那你以后别叫我小胖了。”
  “我叫你小瘦?”
  “不要。”姚溪暮搂紧乌谨的脖子,叫了一声:“师父啊。”
  “嗯?”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乌谨轻笑一声,知道他这是在撒娇,没有说话。背着他,步履如飞地走在结冰湿滑的道路上,一直走回了后山。


第63章 养伤
  远远传来欢快的犬吠声,大黄狗迎上来,绕着乌谨又跳又扑,不住摇着尾巴。屋子里被林疏雨烘的暖洋洋的,狸花猫在凳子上打着哈欠,阿大正将炉上的水壶提下,看见背着姚溪暮的乌谨。往里屋“乌拉”叫了一声,上前接过已经睡着的姚溪暮。
  乌谨揉着手臂,对刚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林疏雨说道:“把小胖那间屋子收拾出来。”
  “是。”林疏雨轻声答道,招呼着阿大先将人带进自己的房间,将姚溪暮放在床上,盖上被子。阿大依言做了之后指指外边,手指比划着,阿拉阿拉说了一气,乌谨知道他这是要出去倒开水,就挥挥手,说:“你去吧。”
  阿大微微鞠了一躬,出去了。
  “师弟经脉凝滞,气伤五内,这么会成这样?”林疏雨坐在床边为姚溪暮把脉,眉头紧皱。
  “气的。”乌谨双手叉腰:“这小子气性大。”
  林疏雨将姚溪暮的手塞回被子,低声说道:“那日的事,我听说白群说了。我一直担心着师弟的伤,幸而他遇见了师父,真是菩萨保佑。”
  阿大端着托盘又走进房间,将托盘里的沏好的热茶放在桌上之后,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乌谨看着水杯,唇边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咱们的少主让他受了这样的伤,竟也能这么眼睁睁的放他走了,不闻不问。”
  林疏雨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低低叹了一声。乌谨走到床边,看着沉睡中的姚溪暮,说道:“小疏雨,我已经打算好了。再过一阵子,我便辞了青阳使,离开落梅山庄。你怎么办?”
  “师父。”林疏雨站起身:“我自当跟着师父。”
  乌谨摇摇头,抬头笑道:“我去逍遥阁,你也跟着我吗?”他看着羸弱的林疏雨:“你现在的医术已经很好,可以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这是能让我放心的。若你愿意留在山庄,就照看好药圃里的草药,那毕竟是花了数十年的心血。”
  “师父……”林疏雨看着他,眼睛里已经含着泪。
  “我去意已决,曾经为老庄主办事,还能看在你师祖的面上,而现在这位少主,我对他确实没什么情义。”
  师徒二人正说着,阿大又进了门,指着门外哇啦哇啦的不停比划。
  “少主来了。”林疏雨说道。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乌谨走出门去,看着站在檐下的江晚舟,笑道:“少主的消息真是灵通,乌谨这才把人背上山,你就过来了。”
  江晚舟神色略憔悴,表情冷漠,却掩饰不住眼中的担忧:“他……他好吗?”
  “还没死。”
  江晚舟听得出乌谨话中隐藏的怒气,他一皱眉头,在乌谨面前微微低下头去,说出了请求的话:“乌先生,我想进去看看他,可以吗?”
  乌谨没有阻拦他,带了他进屋,顺便把林疏雨也拉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姚溪暮之前被乌谨灌了药,从现在到第二天早上都会保持雷打不动的状态,绝不会睁开眼睛看见自己不愿意见到的人。至于江晚舟,他爱看多久就看多久吧。
  江晚舟慢慢走到床边,撩起床幔,俯身看着姚溪暮苍白的脸。
  熟睡中的姚溪暮很乖,美目微阖,盖着两排小扇子似的羽睫。只是双颊缺了血色,连原来玲珑秀美的红唇,现在也淡的如同破碎的月色。
  江晚舟抚摸着他的脸,很心痛,暗悔当日不该出手伤他,又转念一想,姚溪暮那时状如疯魔,不出手如何能拦下他?
  “唉。”江晚舟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宝藏找到之后我就送给你,好不好?”俯身亲吻那淡色的嘴唇,企图将其染上醉人的红色:“之后我也会帮你报仇,你一直像这样乖乖的,不跟我闹,多好。”
  若是姚溪暮听见,一定会赏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但是江晚舟的这番举动,都在他熟睡之时进行,也就失去了翻白眼的机会。两人之间大多是姚溪暮主动,江晚舟还是第一次这样哄他,连带着自己也感动了,直接忽视了姚溪暮目前是个无法辩解和反驳的状态,单方面的认定为对方同意了。
  在姚溪暮的唇上亲了个够,江晚舟退开一点距离,亲吻着他的睫毛,戏谑道:“还不醒来吗?”
  回应他的只有姚溪暮悠长的呼吸声。
  江晚舟点了点他的鼻子,皱了眉头:“懒虫,我明天再来看你。”
  到了第二天午后,江晚舟果然如约来找姚溪暮,姚溪暮正在药圃跟林疏雨讲自己被困天仙湖底的事,说的口沫横飞:“师兄,我在里面可惨了,除了鱼都没有别的东西吃。我找不到出口,担心被困死在里面,一想到你跟师父,我急的不得了,还发烧了,那里也没有药,我硬生生熬过来的!差点死喽!”
  林疏雨心疼万状的摸摸他的头:“那真是可怜啊。”
  乌谨躺在摇椅上吃着花生米,搭腔道:“放心吧小胖,你还有几百年可以活呢。”
  “师父的意思,是有您这样妙手回春的神医在,保管小胖我长命百岁对不对?”姚溪暮凑上去给乌谨剥花生,仰着脸:“我现在都感觉好多啦。”
  “讨人嫌,活千年。”乌谨在他的脸上拧了一把,吩咐道:“你的药应该晾的差不多了,去喝了吧。”
  “诶,这就去。”姚溪暮依言站起身往回走,到了前面屋子,他看到了站在檐下的江晚舟,登时沉下了脸,转身就走。江晚舟本打算跟过去,却听见乌谨在问:“这么快就回来了,药喝了没?”
  姚溪暮随口答道:“前面有个狗挡了路,我过不去。”
  江晚舟听了这话,心头气极,又不好发作,当场拂袖而去。
  过了两天,江晚舟没有再来,但是派了薄绿来看他,薄绿给他带了好几样他爱吃的点心。姚溪暮啃着蜂蜜糕,连连称赞:“又香又甜,薄绿姐姐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来,喜欢就多吃些。”薄绿打开食盒,把雪花酥、梅花蒸饼、三丝卷一一摆在桌上。
  姚溪暮擦擦嘴,笑道:“姐姐疼我,这么多好吃的,那得吃到什么时候。”
  “你留着慢慢吃,不够我再给你拿来。这几日山下送了些上好的松子仁来,少主让我都留着给你做松子薄饼。”
  “嗯。”姚溪暮不置可否,只感谢薄绿:“那又要辛苦薄绿姐姐啦!”
  薄绿将情况如实汇报了江晚舟,说是态度松了些,见她提及少主也没有翻脸,薄绿劝慰:“少主同姚少爷一起长大,知道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既然在乎他,那就试着放下身段好好哄哄他吧。”
  江晚舟有些拉不下脸,又觉得薄绿说的在理,便吩咐让薄绿将姚溪暮哄进未消居来。第二日薄绿又装了满满一食盒点心去看姚溪暮,跟他说起未消居现在养了一只红嘴绿毛的鹦鹉,会学人说话,可好玩了,问姚溪暮想不想去瞧瞧。
  姚溪暮丝毫不为所动:“不去。”
  薄绿又说起染樱绣花的手艺越发精湛,手帕上绣的金鱼像是能够游起来,还用他上次送来的蜀锦做了一双金光闪耀的绣鞋,问他要不要去看看?
  任她说的天花乱坠,姚溪暮翻来覆去还是那句话:“不去。”
  薄绿笑模笑样的试探:“还跟少主生气呢?”
  姚溪暮没再说话,光顾着低头吃点心。
  薄绿没了办法,只得回去如实禀告江晚舟:“他不肯来,还生气呢。”
  江晚舟想了想,决定再去一次药庐找他,于是姚溪暮再一次被江晚舟挡了路。姚溪暮本来一见他就下意识想要转身,但转念一想——又不是自己理亏,不用躲着他。当即理直气壮的抬起头,打算绕开江晚舟走过去。
  “溪暮。”江晚舟扯过他的手,用力将他拉进怀中,牢牢抱住:“你还要跟我闹多久?”
  姚溪暮打定主意再不肯跟他说一句话,紧抿着双唇,奋力反抗,朝着江晚舟一通拳打脚踢。江晚舟怕伤着他,忙放松开怀抱,温言道:“别跟我闹了好不好?”姚溪暮瞪了他一眼,随即当他不存在,径直进了屋子里。
  江晚舟跟着他进去,顺便将门也关上,走上前去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把头搁在他的肩窝上:“溪暮,你还真的打算不理我了?”
  姚溪暮挣了半晌,没有挣开,正是恼火之际。江晚舟变本加厉的去吻他的耳垂,耳垂是姚溪暮的敏感点,江晚舟深谙这一点,恶意将轻吻变成轻咬,感觉到姚溪暮那纤细柔韧的身体难以抑制的颤抖着,江晚舟立即将人调转,变成了正面拥抱的姿势,满意的看着他的面上泛起的酡红,低头直往他唇上吻落。
  姚溪暮被他拥在怀中,只感觉鼻息间满是江晚舟的气息,这原本是他迷恋的,当江晚舟的吻落到唇上,他一时懵了,忘记了反抗。等到江晚舟的舌尖探入,开始肆无忌惮的吮吻时,姚溪暮恼羞成怒,猛地推开他,抬腿便踹:“江晚舟,你听不懂人话吗?听不懂我就再说一次,从今往后,咱俩再无瓜葛,你别来招惹我!”
  江晚舟在没有防备之下,被他踢中腿骨,很是疼痛,也恼了,脱口而道:“那天我让你有本事别回头,你不也没当回事吗?”
  姚溪暮怒极反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以为。”他后退几步,离江晚舟远远的:“那我就把话再说明白一点,我当然不会回头,等我养好了伤立马就去金陵。我到这里是我师父带回来养伤的,我吃住在这里都算他的,不费你山庄一丝一毫。”
  江晚舟捏着跳动的眉心,大步走上前来,姚溪暮警惕地看着他,小幅度往外移动着:“你想干什么?你别想又来打我。”
  江晚舟欺身而来,将他抵在墙上,威胁道:“你敢走,我就废了你的武功!”
  “呸!”姚溪暮挣扎不开,张口啐了他满脸花。
  江晚舟将脾气硬生生压了下去,勉强控制住自己,没有出手打人。他深吸了一口气,瞪视着姚溪暮,气势是强压中迫出来的骇人:“姚溪暮,不要给脸不要脸!”
  姚溪暮毫不畏惧地瞪了回去:“你要废就废,废了我也还是会走,被人杀了也不劳你来为我收尸。”
  江晚舟见他顽固至此,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又不能真的对他动手,只得将一拳打在他身后的墙壁上,权当撒气。姚溪暮趁机溜了出去,逃之夭夭。
  直到被脚下的雪团绊了一个趔趄,姚溪暮这才停下来,靠着一棵松树“哈嗤哈嗤”的喘着粗气,寒风刮在身上,让他打了一个寒颤,彻底清醒过来。不知怎么的,他想起刚来落梅山庄时候的场景,想起跟江晚舟一起练功读书,两人打架闹别扭的情形,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就喜欢他了。
  怎么会喜欢上他呢?他又自私又霸道又讨厌。
  好像没什么理由,但细细探究起来,又像是有很多理由的,比如他喜欢江晚舟高大英俊的身形,喜欢江晚舟练剑时如轻云蔽月的潇洒意态,还有一本正经交代事宜的从容不迫。连金大乘和翟向笛这样的前辈,也个个都尊敬他。
  姚溪暮垂着头,觉得自己之前喜欢江晚舟已经喜欢的连尊严也没有了,难怪他会那样糟践自己,难怪他根本不相信自己说的从今往后再无瓜葛的话。可恨自己现在还在想念他刚才的亲吻和拥抱,姚溪暮苦笑了一声,恨恨地擦去盈眶的泪水,忖道:“我怎么又哭了?我哭个屁!”
  跺跺脚,他仰着头拼命眨着眼睛,硬生生的将眼泪逼了回去。


第64章 想办法
  江晚舟没有再来药庐,姚溪暮更不会主动进山庄找他,两人保持着互不来往,各自相安的状态。
  残雪尽消,春天快要来了。姚溪暮的身体好的飞快,又开始不安分的上蹿下跳,盼望着早日下山。乌谨知道他接下来要去干什么,也没打算阻拦,赶着熬制几枚药丸,好让姚溪暮带在身上,今后遇到凶险时,能有个应急。
  正是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时候,海东青追风展翅带来了一封信,何四送来的,上面写着,唐妙妙又要来登门拜访了。
  “哎哟。”乌谨吓得手抖,把用来扇炉火的小扇子往林疏雨怀中一塞:“我得赶紧走,这疯丫头一来就搅得我头疼。”
  林疏雨轻轻扇动着炉火,无可奈何的看着乌谨:“师父,你一走,她就只能来找我了。”
  “我看她就对你还算客气,不过,这次还有个人帮你对付。”乌谨一指姚溪暮:“有小胖在呢。”
  姚溪暮朝着他们做了一个鬼脸,他才不想对付唐妙妙。乌谨前脚下山,他后脚就跟了去,很不仗义的留下林疏雨一个人。
  下山之后,姚溪暮直奔金陵。
  现在他知道仇人是谁,在哪里。但问题还是接踵而来,怎么复仇?
  太师府中戒备森严,不好再混进去,混进去也很容易被发现的。而且俞太师身边一直跟着很多高手,光是俞星野这一个,姚溪暮就打不过。
  思来想去,姚溪暮想到了竺怀今——他能以柳书竹的身份混到俞太师身边,我为什么不能呢?我也很漂亮啊。
  可怎样才能被引见给俞太师呢?金大乘肯定是不愿意帮忙的。不过金陵的青楼又不是只有他盛元坊一家,另外找一家挂名接客不就行了。
  可一旦挂名接客之后,自己不就成了小倌了吗?那不是也成了李晖茂口里骂的骚兔子了?
  要伺候五大三粗的猥琐男人喝酒吃饭,更别说还有床上那档子事,姚溪暮浑身恶寒!坚决否定了挂名接客的想法。
  那就只有试试去太师府当厨子或者当小厮了,怎么才能进去呢?姚溪暮想到了一个主意,进了金陵,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买了几匹白布,披麻戴孝穿了一身,跪在太师府对面的街边,头上立了一个草标:卖身葬父。
  姚溪暮在路边呜咽,开头只有声音,后来渐渐有人驻足感叹他可怜。姚溪暮想起爹娘无人安葬,也不知在何处,顿时悲从中来,真的哭了起来,凄凄惨惨感天动地。
  声势闹大了,太师府里的一群家丁手持棍棒走出来查看,为首的管家喝道:“什么人在此喧哗?”
  围观的众人看见他们出来,顿时作了鸟兽散。姚溪暮悍不惧死,扑上去一把抱住管家的腿,哭道:“大人啊,您行行好,买下我吧。”
  管家给家丁们使了一个眼色,立马上来两人将姚溪暮拉开,继而挥动棍棒,对着姚溪暮一通好打。姚溪暮吃痛,捂着头脸连滚带爬的飞奔逃走。
  眼见卖身进府是行不通了,姚溪暮又生一计。他撕烂衣裳,在泥里滚了几圈,往脸上抹了锅灰,手中端着一只破碗,扮成了乞丐模样,鬼鬼祟祟的又出现在太师府正门所在的街道。
  他想着,无论如何俞太师总要进出的吧,只要他进出,那就有机会下手。他守了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被巡查营的护卫发现,被当作可疑人员差点带走,姚溪暮求爹爹告奶奶装傻充愣,一口咬死自己是外地来的乞丐,不知道这条街上不能讨饭才来的,护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他进行了一番警告恐吓,放他走了。
  多亏他之前将破晓藏在了一处屋顶,不然被护卫发现,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唉,姚溪暮捧着脸思考着:要怎样才能混进太师府呢?勾搭下人?或者里面的丫头?
  可他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又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勾搭上呢?一筹莫展之际,姚溪暮绕着太师府的围墙走了一圈,企图打探到什么,他之前跟李晖茂一起已经不知绕过多少圈,再走几圈也不会打探到什么。
  姚溪暮不肯放弃,认为总会有机会,成日在那一带转悠,为了不被巡查营的护卫再次认为是可疑人物,姚溪暮每次来都换了不同的装扮。
  这一日他穿着青布衣衫,头戴方巾,作文士打扮,踱到了太师府的偏门处,遇到一队唱戏的抬着家当,正在进门。
  旁边一人像是班主,在跟管家说话,笑容可掬,姚溪暮定睛一看,呵,这个人他认得,他曾经跟着这家戏班子一路来的金陵,还跟着小戏子们一起登台唱过戏。可见戏班是在金陵站稳脚跟了,连太师府也进得,那就不在是江湖上的草台班子了呀。
  既然是认识的,那就好办了。
  夕阳西下的时候,戏班子出了太师府,抬箱的抬箱,扛旗的扛旗,一起往回走着。突然,路边一道黑影蹿出,准确无误的将小旦扛在肩上,拔腿就跑。
  那小旦正是戏院目前的台柱子,班主的摇钱树,竟然就这么被人明目张胆的劫了去,简直无法无天!
  “追!快追!”班主嚷嚷。
  几个唱武生的师兄弟把手里的东西一放,乌泱泱的追了上去。
  黑影拐进了一处暗巷,师兄弟们也拐了进去,暗巷极窄,只容两人通过,为首的人是这班小戏子的二师兄,冲进去就跟姚溪暮撞了满怀。
  他往后一仰,身后跟来的人一个撞一个,倒成一片,闹得人仰马翻。
  “干什么呀!”姚溪暮捂着装疼的肩膀,语气不善。
  “对不住……”二师兄喘着气,客气道:“我们在追强盗,敢问兄台,可否看见有扛着人跑进来的强盗吗?”
  “哦,刚才那个?”姚溪暮指着巷子深处:“扛着人,往里面去了。”
  “快,快去追!”众人七嘴八舌,炸开了锅,纷纷往里跑。
  “跟我来!”姚溪暮十分仗义:“我看见他往哪跑了!”
  众人跟着姚溪暮在暗巷中奔跑,远远看见了黑影,拐七拐八,越来越深。
  “站住!”姚溪暮大喝,一个健步冲了上去,黑影跟他过了两招,发现不是对手,忙扔下肩上所扛之人,翻墙越户的跑了。
  姚溪暮扶起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小旦,连声安稳:“贼人跑了,没事了。”
  师兄弟们很快追了上来,小旦苍白着一张小脸,扑进二师兄的怀中,哭道:“二师兄。”
  二师兄低头劝了他几声,把他交给身后的弟兄,朝着姚溪暮行了一礼:“多谢壮士相救。”
  “不必客气,但是壮士太难听了。”姚溪暮撇撇嘴,故意上前端详二师兄的长相,皱眉道:“我们好像见过。”说完他又凑上去看清了小旦的娇怯怯的面容,说道:“这不是小铃铛嘛。”他张着嘴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转身指着那位二师兄:“你是……小拳头。”
  二师兄和小铃铛对望一眼,在愈加暗淡的天光里打量了他。
  姚溪暮的个子比年少时拔高了些,眉眼长相变化不大,还是秀丽的。小铃铛率先认了出来,拍着手笑道:“你是姚兄弟!以前跟我们一同进的京。”
  姚溪暮笑道:“正是正是!”
  小铃铛这么一说,小拳头跟其他两个认识姚溪暮的少年也记起来了,上前拍着他的肩膀道:“你是跟我们演《大闹天宫》,演着演着就不见了的姚兄弟!”
  姚溪暮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当时在人群中看见了我家大哥,急着相认,就不辞而别了。”
  既然已经相认,大家伙儿亲亲热热的簇拥着他,来到班主面前,二师兄将刚才发生之时如实告诉了班主。班主冲姚溪暮作了一揖,惊讶道:“钟某多谢小恩公再次出手相救,如不嫌弃,请到寒舍一叙。”
  姚溪暮当然不会嫌弃,刚才那出久别重逢就是他导的一出戏,抢人的强盗是他花钱请的,为的就是再扮一次恩公,跟着戏班来到他们的居所。
  班主钟康带着戏班在金陵兢兢业业的奋斗了好几年,已经有了自己的戏园子。当日的小戏子们成日勤学苦练,大多都成了能独挡一面的名角。因为有了名气,常被邀请进达官贵人家中唱戏。
  姚溪暮借口来金陵探亲,亲戚不见了,房子也卖了,赖在戏园子里不走了。班主当日窘迫之时尚能收留他,如今阔了,更没什么说的。姚溪暮便在戏园里住了下来,不到天亮,小铃铛他们就得练功吊嗓子,姚溪暮也跟着一道练功。
  戏园前面是供客人喝茶听戏的地方,戏台也在那里。后院就是几间厢房,大家都住在一处。
  姚溪暮很快又跟大伙儿混熟了,跟当年一样,谁要是病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