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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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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大乘狐疑的眼神在姚溪暮的身上脸上转悠了几圈,觉得这人也就是身段不错,脸确实是一般。他估计俞星野是吃腻了山珍海味,要吃这清汤挂面换换胃口,也就随他而去。
  这边姚溪暮不干,扭动着身子,拒绝着:“在下蠢笨,只能干些粗活,如何能陪公子喝酒?公子找别人吧。”
  “哎哟。”金大乘笑了一声:“瞧这孩子,真是个不懂事的。俞公子看上你,你还敢这般推脱拿娇,回头仔细你的皮。”
  “不要啊。”姚溪暮非常烦恼的把俞星野的手往外推,身躯一扭三折,“在下不会喝酒……”俞星野微微侧头,撩开他耳际的一缕发丝,贴近他的耳朵,声音极轻的说了一句:“那天我放过你,难道都不肯陪我喝一杯作为感谢吗?”
  姚溪暮感到了铺天盖地的恐慌,以至于冷汗迅速爬上了背脊。他浑身僵硬,隔着布料,感受到了俞星野手掌的温度。
  “走吧。”俞星野微微用了力,拥着姚溪暮往前走。
  姚溪暮忐忑不安的跟着他进了千草姑娘的寻绿苑,还没走进厅中,已经听见丝竹已备,悠扬婉转,千草沙甜的嗓音唱来的曲子来格外销魂,别有一番滋味。
  ——这边走,那边走,只顾寻花柳;这边走,那边走,莫忘金樽酒。
  “妙哉妙哉。”一曲毕了,俞星野才缓缓走进屋子,一边拍手一边说道:“千草姑娘歌喉绝佳,俞某有幸得聆天籁。”
  见他进来,厅中原有的几个纨绔子弟都站起身来,笑道:“俞大公子来迟,当罚酒,罚酒!”
  “我来迟了,理应罚酒,拿酒来。”说话间,千草已经捧了酒来,俞星野连干了三杯,金大乘赞道:“俞公子果然海量。”大伙又撺掇着金大乘作陪,说是很久不见大老板,陪着喝两杯。金大乘千娇百媚的把眼风飞的到处都是,跟众人赔礼道:“各位公子爷,前方还有要事,金某走不开,还请见谅。”
  喝了酒,金大乘吩咐千草好好招待,匆匆跑了。
  姚溪暮挨挨蹭蹭的往后挪,企图把整个身躯藏在帷幔后头,让众人忽略他的存在。可惜俞星野时刻注意着他,看着他往柱头后面躲,就朝他勾了勾指头。
  “过来。”
  姚溪暮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总有一种要掉脑袋的错觉。上次在他手中败的太惨,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姚溪暮此生经历过三次绝望,第一次是他八岁的时候困在落梅山庄的梅林;第二次是他十八岁的时候闯入灵犀塘的九宫阵;第三次是十九岁刺杀俞太师,成为俞星野的对手。那次他能活着回去,明显是俞星野是刻意放水了,凭借俞星野的武功,十个姚溪暮都打不过。
  落梅山庄收集的信息有误,严重低估了俞星野的武功,差点害的姚溪暮差点有去无回。但是此刻看起来,俞星野跟一帮纨绔子弟搂着姑娘吃吃喝喝,完全是一副醉生梦死的熊样。
  姚溪暮迟疑着不肯过来,俞星野撇了身边的姑娘,走到他面前道:“好孩子,快过来,到我这来。”
  姚溪暮看到他就如同看到俞太师,想到血海深仇,眼神猛然转为凌厉,恨不得就此动手。但俞星野朝他走来,引得众人的眼光都扫到这边来了,姚溪暮不得不捏着鼻子跟着他坐到桌前。恰巧有个紫衣红脸的公子,醉眼惺忪的靠过来取笑俞星野:“星野,你怎么了?那个柳书竹不在,你就这么饥不择食吗?”他转过头看着姚溪暮,眼珠子盯成了斗鸡眼,含糊说道:“这个人,怎么看都不是天仙啊!”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嘲笑俞星野,俞星野不以为然的笑了一声:“你们懂什么。”他拿了酒杯凑到姚溪暮的唇边,柔声哄道:“乖,喝了。”姚溪暮微微张嘴,就被顺势而下的酒液呛得直咳嗽。俞星野亲昵的拍着他的背,说道:“认人先认骨,识人先识心。观人其秀,最浅在皮,稍深在神,最深在骨。”
  姚溪暮听了这番话愣了,眼睛里含着被呛出的泪水,直勾勾的盯着俞星野。俞星野说的这番话,正是姚溪暮的娘教他认骨相时说的话。时日已久,姚溪暮思念父母,经常将幼年发生的事时不时的拎出来追忆回想,即使感伤,却不敢遗忘。
  母亲教他认骨识人的时候,没有书籍文字,只有口诀,由她一句句传授,让姚溪暮熟记于心。姚溪暮的印象很深刻,他问母亲,别人会不会也能学到这个本事呢。母亲告诉他,如果以后你遇见了能背出这个的人,你就跟他说一句“自尔朱颜量岁月”,他若能对出下一句“从人白眼见浮云”,那就是旧人。
  幼年的姚溪暮不明白什么是旧人,现在的姚溪暮也不明白,俞星野怎么会背母亲教他的口诀,难道他是旧人?
  什么旧人?
  姚溪暮疑惑了,俞星野靠近他的耳朵,又轻声说了一句:“装装样子。”
  装样子姚溪暮很拿手,既然要装,那就装的很投入,很彻底。他伙同姑娘们跟各位纨绔行酒令,拼酒,输了往脸上贴花。大家嘻嘻哈哈哈,玩的不亦乐乎,醉的横七竖八。
  千草和俞星野进了里屋,不一会儿,俞星野衣衫不整的打开门,千草也是同样的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回头在俞星野肩上轻轻打了一拳,娇嗔道:“坏死了。”
  俞星野倚在门边,指指趴在桌上的姚溪暮,冲千草眨眨眼睛,千草会意,走到姚溪暮身旁,摩挲着他的脸颊,笑道:“阿植,俞公子要用你啦。”
  姚溪暮朦朦胧胧间听得这把沙甜入骨的嗓音,如同有蚂蚁爬过心口,酥酥麻麻。他费力睁开双眼,又听得那沙甜的嗓音说道:“俞公子会很温柔的,不会让你受苦楚。”
  甩甩头,姚溪暮看清眼前的一张妖媚脸蛋,正是千草。千草的嘴角牵起淡淡的笑容,慵懒甜蜜,顺手推了姚溪暮一把。
  “过去吧。”她示意姚溪暮,又转头对俞星野道:“瞧着孩子愣头愣脑,一看就是个没经验的,你可别糟蹋了人家。”
  看着姚溪暮一脸茫然的不知所措,俞星野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大步上前来将人横抱,不顾众人哗然,转头回了屋中。
  姚溪暮回过神来,挥动爪子挣扎,被俞星野牢牢制住。头昏眼花的被扔上床,俞星野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别怕,现在仍然是做样子。”
  不知为何,俞星野磁性温柔的声音像是能安抚姚溪暮的情绪,让人对他莫名的生出信任。姚溪暮很快镇定下来,抬头看着俞星野的脸。
  俞星野今年二十五岁,眉毛黑浓,鼻梁直挺。他不同于江晚舟的冷酷,也不同于乌谨身上的书卷气,在姚溪暮熟识的男子当中,俞星野跟李晖茂的气度有些类似,但又不像李晖茂那么桀骜粗犷。俞星野完全是成熟男人的模样,他的眼中深藏了某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显得沧桑而深邃,因此消减了他举动的轻佻,像是一个谜。
  “到底在装什么?”姚溪暮挣扎道:“你别压着我。”
  “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俞星野摩挲着他的眉眼:“钟灵毓秀,其秀在骨,不在眉眼肌肤。可惜我每次见你,都不是你的真面目。”
  “真面目很丑的。”姚溪暮捂住脸不让他碰:“你怎么会认骨相?”
  “我娘教的,你也会,是不是?”
  门外响起一阵喧哗,俞星野迅速拉过一床被子抖开,覆在两人身上,他捂住姚溪暮的嘴,侧耳去听门外动静,不动声色的伸手按在床沿,把床摇得山响。姚溪暮知道他是故意制造里面欢爱的动静给别人听,还是红了脸,闷在被窝里低声问道:“这是干什么?”
  “来不及跟你解释太多,你快告诉我,你娘是不是也教过你?她还对你说了什么?”
  姚溪暮迟疑了片刻,轻声说道:“自尔朱颜量岁月。”
  “从人白眼见浮云。”俞星野闭上眼睛,喟叹一般的说道:“果然是你,终于找到你了。”
  “我是谁啊?”


第68章 见面礼
  俞星野深深看了姚溪暮一眼,低声道:“你是穹浪教的后人。”
  姚溪暮心中早有猜测,只是一直不愿相信,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不信。他扒拉着被子,看着俞星野:“认错人了吧?”半撑起身,头上翘了一簇头发,指指自己,不肯接受现实:“我是哪门子教的后人?”
  俞星野换了姿势,半坐半躺靠在床头,说得更详细:“穹浪教左护法的后人。”
  “穹浪教?那不是早就灭了,连教主都被杀了,怎么还会有护法教众的?还偏偏是我?”他惊魂未定的抱着被子蹭蹭蹭爬到床脚处,警惕地盯着俞星野:“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想拉我下水?你明明知道我刺杀过俞太师。你……”
  无数问题纷涌而至,把姚溪暮的脑子烧成一团浆糊,一时转不过来。
  “不要怀疑,就是你,这是我寻找多年的结果。如果你不是左护法后人,怎么会知道穹浪教历代教主和护法才能修行的认骨术?怎么会有左护法保管的离恨锁云梳匣?还知道那句暗语。”
  “梳匣?那是我娘的,识人认骨也是我娘教的,再说,那个暗语你不也知道吗?你是什么人?”
  “我也是穹浪教的后人,长话短说,咱们没有时间兜圈子了。我知道你要为你的父母亲人报仇,但现在你还不能杀俞太师。”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是你的父亲嘛,你当然要阻止我。可现在你又说我是穹浪教左护法的后人,我已经被你搞糊涂了。如果还有理由,是因为宝藏吗?”他斜睨着俞星野:“我想起来了,宝藏的通行令不是要护法的鲜血吗?你们是不是要我的血?故意唬我。”
  “宝藏先放到一边。”俞星野微微一笑,低声道:“我当然不是因为他是我父亲而阻止你,我跟你一样,是要扳倒他的人,但扳倒他不能仅仅是泄愤一般的刺杀报仇。父亲在朝中势力稳固,掌权十余年,盘根深厚,若他突然遇刺,朝中必然大乱,各党派争夺加剧。朝中一乱,皇权不稳,说不定北方的齐王又要卷土而来,受苦的还是百姓。”他看着姚溪暮,目光炯炯:“他作恶多年,罄竹难书,必须得在累累如山的罪证面前伏法认罪,洗清那些枉死的忠臣良将身上的罪名,方能对得起天下。”
  姚溪暮被他的话语震住,一张口,险些呛住,过了良久才问:“你、你要这么做,你不是他义子吗?”
  “是。”俞星野笑如清风霁月:“所以我更要这么做,你肯帮我吗?”
  “这样报仇,好像比我想的要复杂,但是更彻底。”姚溪暮皱眉不语,思忖了片刻,裹着被子爬到他身边,仰头问道:“那你是穹浪后人这些事,俞太师知道吗?”
  “当然知道,当初他就是为了穹浪教的宝藏才引诱了我的母亲。”
  “这么说。”姚溪暮一脸震惊:“你还是他亲儿子。”
  俞星野点点头。
  这一晚发生了太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姚溪暮头脑飞速运转,犹如要炸开一般。
  俞星野撩开床帐往外看了一眼,又将床榻摇的山响。
  姚溪暮心烦意乱,问道:“那我该怎么做呢?”
  “让俞太师认罪伏法这件事,我筹划多年,已经快到最后关头,我需要你的帮忙。”
  “怎么帮忙呀?”姚溪暮很认真的告诉他:“这本来就应该是我做的事,怎么会是帮你忙呢?对了,你说的那个什么匣就是宝藏的地图吧?我送给落梅山庄了。”
  俞星野看他一脸认真,忍不住摇头笑道:“那不是地图,是开启宝藏的钥匙。”
  姚溪暮深感莫名其妙:“怎么每个人说的都不一样?不是说那个是地图,而开启宝藏的通行令是左右护法后人的血吗?”
  “这你也信?万一左右护法都死了,没有后人呢?比如右护法,死了几十年,根本没有后人。”
  “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呀。”姚溪暮反驳:“可我大哥说护法无论如何都会留下后人。”
  “那是我们故意散布出去的谣言,连俞太师也是这么以为的,我们捏造了郦修明是右护法的后人,俞太师一直将他扣在灵犀塘,等着用他的血呢。”
  “郦修明一直在灵犀塘?那回西楚的那个人是谁?”
  “替身假扮的。”
  “你们挺厉害啊,把所有人都瞒过了。”
  “穹浪教是亡了,可是人没有亡,流落在各地,我娘当初耗费打量心血,将旧人安排妥当,等待时机兴复穹浪教。事关宝藏这等机密,怎么可能传得人尽皆知?”
  “那真的地图是什么?”
  “真的地图只有我知道。”
  “难怪你们要跟落梅山庄合作。”姚溪暮胡思乱想一通,仍然不得要领,便道:“他们能找到吗?”
  “那要看我愿不愿意。”
  姚溪暮呆呆的看着俞星野,眨巴着眼睛,又歪了歪头。觉得面对此人犹如俯视着迷雾缭绕的深渊,完全看不透,他的心机如此之深,江晚舟会不会被骗呢?姚溪暮情不自禁的为江晚舟担忧起来。
  “不说宝藏。”俞星野看着他,总是忍不住想笑:“咱俩合作先说好,因为之后还有很重要的事要请你去做。”
  姚溪暮点点头。
  “我们就算认识了,可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姚溪暮。”
  “把面具取下来,让我看你的真容好不好?”俞星野凑近他,声音飘忽,是哄骗小孩的调子:“没有看到你的脸,我们怎么算认识呢?”
  “不要。”姚溪暮断然拒绝:“光凭刚才说的,我无法相信你。”他眼珠子又是一通乱转,信口道:“你跟俞太师本来就风评很差,还是不看的好。”
  “好吧。”俞星野对他一再妥协,“不看就不看吧,我今日跟你说的太多,是需要你好好捋一捋。你也不会这么轻易的相信我,所以我再送你一份见面礼,去见一个人,你的外公丁大人。他之前被流放到邙山以北,他年纪大了又生了病,于是悄悄回来了,如今隐姓埋名住安荷镇肥黄街左拐斜对面巷口第一家。”
  姚溪暮欣喜若狂:“我外公还活着?”
  俞星野点头:“当然。”
  “那……”姚溪暮问:“那他也是穹浪教的后人?”
  “你去问他就知道了,他现在姓乔,你要说找乔老先生,如果来人不放你进去问你是谁,你只需说一句是陆公子让你来的就行了。”
  “陆公子是谁?”
  “是我,我本名陆星野。”俞星野说着忽然出手扯开姚溪暮的衣襟。
  “干什么?”姚溪暮一把护住。
  俞星野收回手,转而去扯自己的衣服,袒露出内里绣着忍冬纹样滚边的中衣,说道:“外面的人都以为我们在里面那什么,还不得做的像一点?”
  “干什么非要这样?”姚溪暮苦着一张脸,把自己的头发揉的乱糟糟,扯散衣带:“多让人难为情。”
  “如果你觉得难为情,咱们就在这里睡一夜,明早再出去就没人看见了。”
  “不不不。”姚溪暮翻身爬起,连蹦带跳地下了床:“事不宜迟,我这就去见我外公。”
  俞星野倚在床上,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安荷镇是金陵近郊的一处小镇,四周被流水环绕,虽不算繁华,却十分清幽怡人。
  姚溪暮按照俞星野说的地址,来到了一栋白墙黑瓦的宅院前,天还未亮,他不愿打扰外公休息,忍着内心的焦急,站在门口等着。迎面吹来的风已经暖了,送来几瓣粉色桃花落在姚溪暮的头发和衣襟上。他抬手拂去,轻轻将脸上的面具撕下。
  正在这时,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谁在外头?”开门的妇人出来倒水,甫一看见门口站着一道黑影,吓了一跳,出声问道:“你是何人?”
  姚溪暮行了一礼,说道:“大娘好,在下姓姚,请问乔老先生住在里面吗?”
  那妇人听了这话,将门打开,打量了姚溪暮,问道:“谁让你来的?”
  此妇身穿青布衫子,白色罗裙,四十五六年纪,眼角已有皱纹,头发挽在后脑,只用了一支木簪穿过。虽然容貌普通,服饰简陋,但看起来干干净净,样子很是利落。
  姚溪暮客气道:“是陆公子让我来的。”
  妇人眉头微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门外,随即侧了身体,对姚溪暮说道:“进来吧。”
  她转身关门,姚溪暮忍不住问道:“大娘,老先生他好吗?”
  “叫我吉婶吧。”吉婶把手往围裙上擦了擦,带着姚溪暮往里头走,说道:“身体没什么问题。”她忍不住回头看着姚溪暮,问道:“你是先生的什么人呐?”
  姚溪暮还来不及回答,跟着吉婶走进了后面院子,看到一个形貌清癯的老人。
  “阿吉,你带着谁来了?”老人背对着初升的阳光,逆光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姚溪暮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正是他久未谋面的外公。
  姚溪暮扑到他面前跪下,抓住老人的衣袍,抬头叫道:“外公!真的是你!”他激动的落泪,呜咽道:“我是姚溪暮,你还认得我吗?”
  “溪暮?我的小宝儿。”丁老先生不可思议的摸摸他的脸,眯着眼睛,要将他看清楚:“真的是你?”
  姚溪暮忙不迭的点头:“是我,是我。”


第69章 被抓
  “来,快起来。”丁老先生扶他起身,看到姚溪暮长成了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小伙子,又是欣喜又是心酸:“小宝儿长大了,比外公高出这么多。”
  姚溪暮本来就爱哭,如今跟外公认了亲,觉得这世上终于还有亲人,不再是他孤零零的一个,激动的难以言表,拉着外公哭了一场。
  一旁的吉婶受他感染,撩起围裙擦了擦泪,感叹道:“原来是先生的外孙,这可真是好事。”她冲丁老先生道:“我这就去沏茶来。”
  丁老先生眼睛也湿了,将姚溪暮带进屋里坐下,屋里是他的书房,书架上放满了书籍,案上放着摊开的数论和正在演算的纸页。
  “宝儿。”丁老先生摸摸姚溪暮的头发:“真是长大了,外公上次见到你,你还是小孩子的样子。我做的梦都是你小时候的样子,真是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他接过吉婶沏好的茶,轻声吩咐道:“阿吉,你去忙吧,不必过来。”
  吉婶知道他这是要跟外孙说话,自己不便打扰,笑道:“我这就出去买菜。”
  姚溪暮看着丁老先生花白的胡须,苍老的面容,眼中又是一湿,他柔声道:“外公,这些年你好吗?”
  “挺好,就是挂念你。”他看着姚溪暮:“那年一别,已经十一年。”
  “我去了落梅山庄,后来回了金陵。我打听过你的消息,说是去了邙山以北。”
  丁老先生盯着他看了半晌只觉得他的眉眼与亡女极其肖似,忍不住悲从中来,双手颤抖的捧着茶杯,只低头喝茶。姚溪暮不敢说话,生怕一开口又要哭一场。爷孙俩沉默了片刻,各自压抑了激动的情绪,丁老先生忽然想到什么,问道:“你是怎么打听到我在这里的消息?”
  “陆公子,唉。”姚溪暮一咬嘴唇,全盘托出:“就是俞星野告诉我的,他到底是什么人啊?我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俞星野。”丁老先生点点头:“果然是他。”
  “外公,你怎么会认识他?”
  “宝儿,他既然能让你找到我,那你一定知道自己是穹浪教护法的后人了。”丁老先生长长的叹出一口气:“你娘的梳匣你交到落梅山庄了?”
  “嗯。”姚溪暮点点头:“在落梅山庄少主手里。”
  “那是开启宝藏的钥匙,是穹浪教最后的希望。”
  “外公,你是穹浪教的人吗?”
  “不,是你的外婆,我知道她原来是穹浪教的左护法,她隐姓埋名嫁给我,只是想好好过日子。连那个宝藏钥匙,都作为嫁妆送给了你娘,可惜,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只要是宝藏,就总会有人觊觎。”丁老先生叹了一口气,拍拍姚溪暮的肩膀,悄然转移了话题:“宝儿,若不是俞星野,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早就被葬在了邙山。”
  “是他送你到这里来的吗?”
  “没错。”
  “他为什么又姓陆?”
  “在俞太师认他做义子之前,他一直姓陆。”
  姚溪暮还有一连串问题,却不知从何问起,皱了皱眉毛,那个血如墨染的夜晚又涌到了眼前,他握紧双拳,道:“我娘和我爹爹……”
  丁老先生听他提起亡女,心中也是一紧,问道:“什么?”
  “我要给爹娘报仇,杀了俞太师。”
  丁老先生看着他凝重的表情,忍不住潸然泪下,他侧过头去以袖遮面,轻声说道:“溪暮呀,这也是外公拖着残败之躯却不肯赴死的原因。俞太师害死你的父母,不仅仅是因为宝藏,更因为你的父亲当年是沮渠宰相一派。官场之事,本来就是起起落落,波诡云谲。沮渠宰相勤政为民,先帝在时,十分推崇他的‘浚源令’,俞太师却以为沮渠宰相的政见不可取,多次上书,被先帝贬黜出京,后又因‘清凉台案’,一贬再贬,在寥州做了几年通判。先帝驾崩之后,惠宗皇帝即位,皇帝年幼,太后执政,重新启用俞太师。他掌权之后,先是废除推行多年的‘浚源令’,而后开始所谓的改革,名曰除旧,实则是大肆迫害沮渠宰相一党,剪出异己;名曰革新,实则不过收受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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