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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西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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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衍安说完,把笔一搁,便站到了一旁。祁朔硬着头皮提起笔,竟像儿时被祁衍安教写字时一般忐忑,他好像又变成了那个初来乍到,拘谨又十分想讨祁衍安欢心的小孩子。
然后,就写错字了。
窗外风声雨声,室内晦暗不明,祁衍安的笑声却是明朗的:“难怪你要我来教你。”
祁朔抿着嘴,正感到尴尬,提起的笔落也不是搁也不是。下一刻,祁衍安的手就覆在了他握笔的手上,一笔一划手把手地教,把诗句又从头至尾写了一遍。
逢郎欲语低头笑,碧玉搔头落水中。
祁衍安道:“听我母亲说,当年她和我父亲去游湖时,玉簪就这么掉到过湖里,后来我父亲又送了我母亲一支。”
祁朔此时却无暇其他,满脑子想得都是另一桩事。他从前被祁衍安带着去听戏时,听人家戏文里唱过“曲有误,周郎顾。”彼时他还想不通戏文里的女子为什么要故意犯错,可被祁衍安握着手,一笔一划地写字时,他就仿佛明白了一些。弹错了曲,就可以被注意。写错了字,就可以被眷顾。
祁朔许久没有回话,祁衍安看他走神发愣,嘴唇蹭了蹭他的额角,问道:“在想什么?”
祁朔怔怔地看着祁衍安:“在想少爷。”
夏季的雨水丰沛,打在屋瓦上有时是淅淅沥沥,有时是纷乱嘈杂。闷热又潮湿。
祁衍安的两根手指探进祁朔的口中,逗弄起他的舌,唾液沾满手指,懵懂和痴迷的神色巧妙地在祁朔的脸上融合,平日里一张干净秀气的脸,此刻染上了情欲,朱唇皓齿,竟是漂亮得令人心惊。
“少爷……”祁朔的口中含糊不清。
“嗯?”祁衍安抽出手指,俯下身听祁朔说话,亲吻毫无章法地落在祁朔的脸颊。他只觉得身下的人无论哪处都是美的,仿佛唯有亲吻才足够赞美。
“我想看……”
祁朔几乎是恳求的语气逗得祁衍安笑了起来。他猛地挺动腰杆,一点都没留力狠狠地撞了祁朔好几下,直把祁朔弄出了满眼泪花,捂着嘴不敢叫出声。
“感觉不到吗?非要看着才够?”
“少爷,我想看……”
说着,祁朔的眼睛就往二人交合处瞟,祁衍安的手臂撑在他的身体两侧,这样挡住了视线,叫他怎么也看不真切。
“感觉得到,”祁朔特别认真,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想法统统讲了出来,“但也想看着少爷进到我的身体里……”
祁衍安一怔,不管听了这话多少回,还是觉得祁朔当真是不知羞。他止不住笑,抱着祁朔,两个赤身裸体汗涔涔的人就在床上滚了一圈。祁衍安在下,祁朔坐在他身上。祁衍安的瞳仁明亮,唇角还勾着笑,把祁朔看得都不好意思了,比刚才讲出口的话还叫他羞。
“这事好办。”
祁衍安就着这个姿势把祁朔抱了起来,性器还埋在肠道内,自打他们开始亲热起就或深或浅地插在祁朔的身体里,没有拔出来过,交合处湿哒哒的还泛着淫靡的光泽。这般站立着抱着祁朔,性器更是进得深了。祁衍安抱着祁朔在房内走动,如热铁般粗硬的阳物磨蹭着柔嫩的内壁,把祁朔弄得口中哼哼唧唧不停,胳膊和双腿都把祁衍安圈紧,像是长在祁衍安身上的一株藤。
祁衍安走到铜镜前才停,铜镜把二人都映了出来:“你看。”
祁朔回头看去。祁衍安的身材颀长健硕,却不至于过于凶悍。手臂的肌肉鼓起,可也不觉突兀,美且流畅。相较之下,祁朔就觉得自己更加不好看了。身上没有什么肌肉,被祁衍安手掌托着的屁股还是肉乎乎的。
“看见了吗?”
祁衍安说着,就抬起祁朔的臀,把性器抽离了些许。
性器一动,祁朔就忍不住哼哼,可目光却没有移开铜镜,一边喘一面道:“少爷这处也生得那么好看。”
祁朔痴痴地扭头望着,小声恳求道:“少爷……我想摸一摸……”
得到了许可,一只手便摸向了交合处。祁朔的手长得小,小心翼翼地覆上了灼热的庞然大物。那东西仿佛是个活物,上面还沾着自己的体液。那一刻,祁朔才真正感觉他和他的少爷已经合二为一。尽管他知道他不配,但至少在这种时刻,他心爱的少爷是只属于他的。祁朔为自己的心思感到羞愧,身为下人居然不知廉耻地想要占有少爷。
可是又感到巨大的喜悦。
烛影摇曳,两人又亲吻爱抚,折腾到了大半夜。
事毕,祁衍安搂着祁朔歇息。发丝相缠,祁衍安哄着祁朔入眠,意识朦胧的时刻,祁衍安的声音和屋外的雨水声都变得模糊,祁朔在那一刻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懂得什么叫耳鬓厮磨了。
1 “逢郎欲语低头笑,碧玉搔头落水中。”出自白居易《采莲曲》。
第33章
祁朔每日还会去送夜宵给祁衍安,通常祁衍安只是同祁朔亲昵一会儿就放过了他,隔个六七日两人才会做,然后在闷热的夏夜里黏糊糊的相拥入眠,赤裸裸的身体上满是彼此的体液。到了清晨天还未亮,天穹呈现出冰凉的黛青色时,再悄悄溜回去。
祁朔原本就与祁衍安亲密无间,近来是越发想同祁衍安亲近了,简直与黏人的幼犬如出一辙,时时刻刻都想贴在主人的身旁。主人一靠近,幼犬就哼哼唧唧地摇起了尾巴,小脑袋蹭一蹭主人的膝头,舔舐主人的手指,水汪汪的圆眼只注视着主人。
这种亲近在情事上便是显得更加主动。祁朔确实常对祁衍安说喜欢做这事,但祁衍安也没想到祁朔会如此热衷。
比如赤红着脸伏在祁衍安耳边说,很想在白天做一回这事。
于是祁衍安就由着他,骑马到京郊,一下马二人就情不自禁在草地上拥吻起来,还滚下了草坡,带着满身的青草味和土腥又躲进了一处山洞。祁朔趴在祁衍安胯间,如获至宝般把性器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手中沉甸甸的,是少爷的东西,还未完全勃起,尺寸就已经十分惊人。祁朔不禁想,少爷是如何能进到自己身体里的呢?那个地方那么得小。
祁朔的紧张无措都被祁衍安看了去,祁衍安开口安慰,有几分不自然:“做不来就算了,别勉强……咳,你别这么盯着看。”
祁衍安虽不是薄脸皮,但被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也不免还是红了脸。
“我做的来的。少爷总是为我这样做,我也想让少爷舒服。”祁朔答得一本正经。
“这种事又不是要你一回我一回,非得像做生意似的……嘶……”祁衍安还未讲完,就轻轻蹙眉,倒吸了一口凉气。
祁朔鼓着腮帮子把性器含进了口中,学着祁衍安为他做这事时的方法,舔舐得既认真又卖力。只可惜祁朔在情事上本就学得慢,实在是青涩得很,倒是他努力的样子把祁衍安逗笑了。祁衍安揉了揉他的头发:“行了行了,你昨夜不是说想在白天看一看……呃,是怎么结合到一处的吗?”
“唔……”祁朔口中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把性器吐了出来,几分羞涩几分欣喜,“想看的。”
说着,祁朔便学着每回祁衍安的样子,在龟头上轻轻啄了一下。就是这么一啄,却比刚才含了那么久更令祁衍安激动。祁朔的嘴唇红又艳,黑黝黝的双瞳润湿了,像是起了一层水雾。
“少爷……我做的好吗?”
“好。”祁衍安把他拉起来,单手扣着他的后脑和他亲吻。两人分开时,祁衍安低笑,一只手捏着祁朔的耳垂玩,眼中满是疼爱:“味道不好,这事你以后别做了。”
祁朔皱起眉急急反驳:“味道很好的,我喜欢少爷的味道。”
祁衍安勾起一边嘴角,笑得几分慵懒几分痞气,又把祁朔压向自己。祁朔近来常说喜欢,可就是没说过喜欢少爷。虽然毫无疑问祁朔一直是喜欢着自己的,可祁朔的喜欢估摸着就和儿时的喜欢没有什么分别,无关情爱。一想到祁朔仍是懵懂不懂情爱,恐怕只把这些当作是能帮到自己的练习才这般努力,他就感到脑仁疼。
是时候要告诉他了。祁衍安这样想着,把探入肠穴中的手指撤了出来,扶着性器塞进了紧窄的小洞。
头一天夜里两人才做过这事,肠穴都被肏熟了,敏感湿润。阳物只在肠穴内来回抽插了几道,祁朔的呻吟就变了调,甜蜜又愉悦。他坐在祁衍安身上起起落落,低下头痴痴地看着两人的交合处。祁朔盯着那还没有被小穴吃进去的半截肉刃,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祁衍安一眼,然后直直地往下坐,直到坐到了底,才轻轻晃动着细腰,一只手捂上了小腹,抚摸着因性器而生出的凸起:“少爷在我里面呢。”
祁衍安没再多说一句废话,直接把祁朔按在身下。山洞里肉体的拍打声不绝于耳,呻吟也连成了一片,回音更是在山洞里回荡。祁朔喜欢所有祁衍安让他承受的,哪怕粗暴如野兽肆虐,也让他喜悦得想哭。
“少爷……我做的好吗?”
祁衍安笑着叹气:“事到如今还说些什么呢,你要我说你什么好……自然是好的。”
“少爷……”
“怎么,”祁衍安啄了一口祁朔的额角,“想让我给你哼《月儿圆》?”
祁朔欲言又止,然后垂下眼不做声了。
“怎么不说了?”
祁朔不肯说话倒不是因为羞于启齿。他感到了身体内的异样,这种像是水流的感觉于他而言并不新鲜,可是这一回他突然生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要是这样的话,少爷的东西就浪费了。祁朔想。要是我是女子的话,就能怀上少爷的娃娃了。
祁朔感到十分可惜,又觉得自己不知廉耻。他不仅仅是羡慕起未来的少奶奶,还嫉妒。他喜欢和少爷亲密,甚至还想受孕,怀上少爷的孩子。他又怎么能配得上少爷呢?说给少爷听,少爷会笑话他吧。
祁朔更蜷缩了起来,不自觉往祁衍安怀里蹭,小声道:“要回程了……天要黑了。”
“等我们回去,天肯定是黑透了,”祁衍安的手掌抚过祁朔光洁的肩头,道,“不如带你去夜市瞧瞧。”
京城的夜市灯火煌煌,繁华而忙碌。高楼林立,丹楹刻桷,有飞桥架于楼间,楼与楼间相互连通。有当街贩卖香料绣品字画剪纸的小贩,更有酒楼茶馆,勾栏瓦肆。一轮明月当空,繁星点点,长街上火树银花,街上游人如织。
祁衍安骑马当街过,便是满楼红袖招。
姑娘们倚着窗,衣袖一挥都是醉人的脂粉味:“公子,可有相好的了?”
“你可真没眼力价儿,这么俊的郎君又怎么会没有相好的呢?公子,只是喝上一杯酒,夫人不会怪罪的!”
“这么俊俏的公子不风流岂不可惜?进来坐坐,我们几个给公子弹琵琶。”说罢,便拨动了琴弦。
一时间,女子的娇笑纷纷响起,空气中都弥漫着女人香。
“夫人正巧就在身旁,不叨扰各位姐姐们了。”祁衍安谢绝了她们的美意,索性翻身下马,把马牵到马厩。
祁朔一路紧随着祁衍安,安安静静的没有多说话,此时忽然就被祁衍安抓住了手。祁衍安问道:“身子还是不舒爽吗?”
祁衍安一半在灯火的光亮里,一半在夜色的暗影中,轻轻皱着眉,眼中满是关切。祁朔本就因说了谎话于心有愧,现在更是倍加愧疚。
祁朔硬着头皮圆谎:“……走一走,好像好多了。”
看见祁衍安松了一口气,朝他展颜一笑,祁朔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方才跑马回程,他被祁衍安圈在怀里。祁衍安的怀中本是他的安心之所,可在距离灯火照天的集市越来越近时,祁朔却感到胆怯。
在有灯火的地方,会有很多人。每一个人都能看出他和他的少爷是天差地别。
或许还有人能看出他对少爷的心思。
他的嫉妒,他的奢望。他想成为少爷的妻,他还想有少爷的孩子。
这样一想,祁朔就挣扎地想要逃走。在祁衍安问起他时,他第一次说了谎:“马背上有些颠,身子不太舒爽,我想……想下马走一走……”
他发现说谎话其实也并非是那么困难的事,此时此刻就仿佛水到渠成,一张口就说出来了,没有讲得太磕磕巴巴,也没有编得太不像话。祁衍安相信时,他竟然感到如释负重。虽然随之而来的愧疚让他更不好受,但祁朔并不觉得后悔。
他幼年时曾经那么渴望光,现在却感到畏惧。光不分是非好赖,会把他一切见不得光的念想都毫不留情地暴晒,谁都可以来瞧上一眼,然后“啧啧”唏嘘,再说上一句“不配”。让祁朔恐惧至极的,是这些人中还有他的少爷。
哪怕是一个鄙夷的眼神,祁朔都不敢再想下去了。
只有在黑暗中他才是安全的,他的秘密才能被他好好保护封存。就如同他在夜里才能心安理得地蜷缩在少爷的怀里,像是一只缩在蚕蛹里的蚕。
祁衍安再三确认祁朔是否无恙,确定没事了,这才放下心来。
“夜市里东西多,多的是你没见过没尝过的。相中了什么就同我说。”
夜市最不缺的就是卖吃食的,各色美食应有尽有,食物的香气杂糅在一起,再加上热闹喧嚣的叫卖声,最是令人食指大动。莲花鸭炒蟹油泼兔,荔枝膏杏片梅子姜。巍峨高耸的楼台,满街的特色佳肴,祁朔却只顾着跟在祁衍安身后,没有多看上一眼旁的。人声鼎沸,灯影幢幢,像是流动的光河。祁衍安周身仿佛笼了一层光晕,让祁朔看得恍然,像是在看海市蜃楼,也像是在做一场美梦。那种醒来后叫人怅然若失的美梦。
祁朔正愣着,祁衍安此时却忽然转过身来,把一串冰糖葫芦塞到祁朔手中。
祁朔盯着冰糖葫芦左看右看,听到祁衍安笑着说:“你不是挺爱吃这种甜津津的东西吗?”
“少爷……”祁朔咬了咬嘴,忍不住开了口。
“嗯?不喜欢?”
“不是的,”祁朔连连摇头,轻声说,“我想……我想牵着少爷的手。”
未等祁衍安回答,祁朔便又恳求道:“就一小会儿。”
“这还用得着问我?”祁衍安说着便牵上了祁朔的手,“你想牵多久都可以。”
祁朔长舒一口气,这才踏实下来,小心翼翼地将祁衍安的手握紧。
第34章
祁衍安近来总会去陶窑,一去便是三五天不见人影。
一番云雨后,脸上的红潮尚未褪去,祁朔就趴在祁衍安肩头好奇地问:“少爷,烧陶有意思吗?”
祁衍安低下头咬住他的嘴吮吸了一会儿,祁朔也乖巧地扬起脑袋卷舌回应。祁朔轻喘时,祁衍安在祁朔的鼻尖亲昵地啄了一下:“等烧出来一个像样的了,第一个就给你瞧。”
祁朔抿着嘴拼命点头。
祁衍安笑着去揉祁朔的脑袋,手松开时,祁朔却捉住了祁衍安的手,把祁衍安的手放在鼻下嗅闻。
“少爷的手上好像有泥土的味道。”
“泥垢难洗净,我之前可是洗了许久,”祁衍安道,“怕是味道不怎么好。”
祁朔看着祁衍安,眼中仿佛有星子在闪烁。他细细地吻遍祁衍安的手指掌心,就像是在用行动说,他喜欢少爷的味道。
再度被压在身下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夜还很长。
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仿佛可以一直持续下去。日光灿烂,雨露绵长。
直到去许府送玉簪的那一天。该偿还的日子来的总是那么猝不及防。
祁朔立在许府门前许久,终于深吸一口气,扬起手来叩门。
这地方叫他惧怕,仿佛是在提醒他,他现在所有与祁衍安的亲昵温存都是从这里偷来的。那些东西是不属于他的,他再怎么奋力去抓,也抓不住。
要不是祁夫人让他来送玉簪,他就算是绕远路,也是不肯离近许府半步的。
祁朔进了门,四方的院阴霾的天,让他不自觉地感到了压抑,正如同从天顶重重压下来的乌云,直叫人气闷,难以喘息。
把夫人交代的事情办好,就可以回去了。他这样想着。
“小朔!”
祁朔回头一看,是许家小姐身边的莲儿。祁朔走上前去,把玉簪双手递给了她。
“夫人命我把这支玉簪交给许夫人。”
莲儿接下玉簪,满脸的喜悦,笑容收不住。见祁朔说完就要走,莲儿忙喊住他。
“这天真是说不准,说晴就晴,说雨就雨的,可是恼人得很呢!这说着就要下雨了,我去给你拿蓑衣,别叫你走到路上还被淋湿了。”
祁朔归心似箭,婉言谢绝:“多谢,但是……还是不用了。一时半会怕是还下不起来呢。”
“何必这么客套呢,”莲儿掩嘴笑,“反正我们两家很快就是一家人了!”
祁朔常常听人这么讲。他就像是一个贼,偷了不属于他的东西。再怎么窃喜,也总有一天是要偿还的。即便是常听的话,可心里也那么不是滋味。脸上虽然挂不住了,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
“拜托你转交了,我……这就回去了。”说完这句,祁朔匆匆就要走。
“你难道还不晓得?”看祁朔木木呆呆的,对自己说的话也没有什么回应,莲儿感到奇怪,她迫不及待想把心中的喜悦同祁朔分享,“那我便告诉你。前些天,祁老爷来商量婚事了。你家少爷和我家小姐的喜事看来是近了!”
“以后我家小姐,也是你的主子了。”
“少爷……”
“怎么把披风也带上了。薄衫足够。”祁衍安把披风拿出来放到一旁,随手敲了一下祁朔的额头。
祁朔愣着没反应,立在那儿发蔫。祁衍安摸上了祁朔的额头,说道:“怎么无精打采的,是不是中暑了?”
祁朔一看到祁衍安,就眼皮直跳,鼻头也发酸。自打从莲儿那里听到消息,祁朔心头就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他的少爷就要娶妻了,他的少爷就要娶妻了啊。
再舍不得,偷来的也终归是要还回去的。再怎么亲密,再怎么难舍难分,也还是会渐行渐远啊。
祁朔低着头紧咬下唇,半晌才问:“少爷……少爷要去多久?”
祁衍安思忖片刻,道:“这回去的陶窑远一些,我在那里也就待上个半个来月,最多一个月。”
祁衍安说完,忽然话锋一转,勾唇一笑:“莫非,你是不想让我走?”
祁朔的眼睛霎时起了水雾:“我不想让少爷走。”
最近真是越发黏人了。祁衍安笑着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道:“也是,我们确实少有分开那么久的时候。”
祁朔极力忍住要落泪的冲动:“少爷一定要去烧陶吗?”
“这是怎么了?”祁衍安察觉到祁朔的异样,不禁皱起眉,“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祁朔摇了摇头,眼圈红红的,挣扎着扯起了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我舍不得少爷。”
祁衍安揽他入怀,缓和了语气,道:“怎么像小孩子似的,凡事都给哄着。打雷要哄,睡觉要哄,出门前还要哄一哄。”
祁朔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泪水湿了祁衍安的衣袍前襟,口中一遍又一遍地喃喃重复:“我舍不得少爷。”
“去烧陶是一桩要紧事,”祁衍安想起了什么,笑容舒展而愉悦,“等我把东西带回来,你到时就明白了。”
听到祁衍安说“要紧”,祁朔再想挽留也开不了口了。
“少爷晚上要是想吃夜宵了……”
“等我回来再吃你做的。”
“少爷夜里要把被子掖好。”
“知道。”
“少爷……最近雨水多,得留意着天,千万别淋着雨,会着凉的。”
祁衍安哭笑不得:“你这是怎么了?我不至于那么弱不禁风。去大半个月而已,又不是去个三五年,你叮嘱的可都要比我母亲说得还多了。”
“是我啰嗦了,少爷还要听我唠叨这么多,对不住。”眼中闪着泪花,祁朔还是抿嘴笑了起来。
祁衍安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就在家等我回来。也就是十来天的功夫,很快的。”
祁朔用手背抹去了眼泪,拼命点了点头:“我知道的。我会一直等着少爷。”
“行了,你快去歇着。听母亲说你今日又是在家里忙活了一天。天气闷热,记着去喝一碗绿豆汤解暑。”
“少爷……”祁朔仍想同祁衍安说些什么,但踌躇了半天还是没开口。等到他把这句话说出口时,都是第二天晨光熹微时了。
祁衍安牵着马一出门,祁朔正立在门口,青衣短打,看上去有些单薄。祁衍安蹙起了眉,拉起祁朔的一只手,果不其然感到了凉意:“你在这儿站了多久了?不是说了我出门早,用不着来送我。”
祁朔的眼睛有些肿:“没有站很久,我怕我起晚了,就见不着少爷了。”
这回祁衍安不过是去陶窑烧陶,去个十天半月而已。祁朔一向听话乖巧,这次反应却如此激烈,着实让他摸不着头脑。祁衍安便提议道:“不然,你与我同去?”
祁朔的眼睛亮了亮,又瞬间黯淡了,他摇了摇头,勉强地笑了:“璟祥斋还有许多活儿呢,临时离开,店里人手不够,会给大家添麻烦的。”
“我等着少爷回来。”
祁衍安翻身上马,背影溶于淡金色的晨光与雾气中,下一刻仿佛就要疾驰远去,成为那个让祁朔追而不可得的幻影。祁朔无暇顾及其他,抛下了让他束手束脚的顾忌,大声喊道:“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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