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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辞-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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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平静……这样的形容给现在的俞景年已经不合适了,海平面在狂风呼啸之前是最平静的,黎明前的黑暗,也是最深的黑暗。
沈化风根本说不出安慰的话来,他自己也被公子卿的那些话击的体无完肤,一时间找不到任何托辞来使自己相信,更别提俞景年了。
“他……不会的,一定是被迫的……”
面对沈化风这个语言障碍如此勉强说出的话,俞景年报以苦笑,殊不知,这也是沈化风对他自己的安慰。
“你跟在恣睢身边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让楚九歌周游列国吗?”
“可他……”沈化风深深叹了一口气,言语突然又变的流畅起来,“我来到王上的身边并不久,曾经,也只与九歌公子有着一面之缘,我是真的不清楚他们之间的事,不过就王上那阴晴不定的性子,也难说……总之,我是猜不透。”
说到这里,俞景年和沈化风同时意识到一个问题:
花亦怜呢?
——来了这么半天,他们被五花大绑关押起来,楚九歌也被打的不成样子,那个花亦怜去哪了?
“他不是应该和你在一起吗?”俞景年立即问道。
“不,我被抓起来之后绑了,他们就离开了那个墓室。”
这样说来,公子卿也就是完全没意识到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了?
这倒也极有可能,因为那些眼线看到的只有沈化风带着俞景年和楚九歌离开的场景,一路上,花亦怜都做着断后的工作,去解决后面跟着的那些细作,所以公子卿不知道队伍中有这一号人的存在,也在情理之中。
那么,也就是说现在花亦怜还待在这个王陵中,或者已经逃出去请求支援了?想到这里,二人才算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他们可是不想再看楚九歌挨打了。
公子卿事实上本人就在关押着俞景年和沈化风的墓室之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却又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他又不傻,怎么可能没看到当时是四个人一起从盗洞下到王陵的?他不过是想给他们留条退路罢了。
“九歌呢?吃下饭了么?”公子卿问道,立刻有宫女回答:“还没……连口水都不肯喝。”
公子卿无奈,只好决定本人去看。
楚九歌还处在回想起痛苦记忆的震惊之中,不愿见人,也不愿看到任何能激起他回忆的事物。
世事永远都是这样,他想回忆的时候,就像有人拉着一般,不论如何也回忆不起。他不想回忆的时候,那些痛苦不堪的片段又走马灯一般涌入他的脑海。
为什么?他都不愿去回想,也不想掺和进去,却还是有人执意要害他?为什么……难道真如公子卿所说,真正想要害死他的是常凌歌,还是他的……兄长?
可是常凌歌,不是在凤鸣山的禁林中吗?那个面容残破却优雅的恍若谪仙的男子,竟然就是臭名昭著的细作常凌歌?
……不,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常凌歌,既然脸都毁了,任何人都可以伪装成他。
可是这样一来,禁林走失无数的孩童这件事,不就得到了解释吗?……
如果说常凌歌是他的兄长,这场牵扯了所有人的命局都是常凌歌一手策划,那么其中就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相爷。
也就是楚九歌的父亲。
既然常凌歌是他的兄长,那么也就同为相爷之子,可到目前为止他还从未听说常凌歌与南国相爷有什么关系,只是逄三娘曾经说过,常凌歌是他的儿子……
想到这里,楚九歌似乎已经明朗,或许这些事情之间……
猛然发觉有人开门,心乱如麻的楚九歌难以控制情绪,随手抄了个茶杯扔过去:“不是让你们不要来烦我吗!”
公子卿伸手接住那照脸打来的茶杯,略使轻功,迅速凑到了楚九歌身前,不由分说,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威胁道:“不要命令我的部下,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楚九歌听不到公子卿的话,但看到他那阴沉的脸色,心中更是悲戚,胸中空气渐少,眼神变得迷离,终于,他还是开了口。发不出声音,只动了唇形。公子卿见他有话想说,便缓了手中的力度,只听楚九歌气若游丝,绝望的问道:“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我并不讨厌你啊……”
此话一出,公子卿霎时愣在了当场。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样□□虐待你,你却还是不恨我?公子卿自己都恨自己,为什么楚九歌却说他不讨厌他?
……难道他也清楚,自己是身不由己的吗……
“九歌……九歌。”公子卿一把搂住了楚九歌,后者被汗水浸湿显得有些凌乱的头发贴在他的脸上,能够嗅到淡淡的桃花香气。
这一刻,公子卿不想理会任何俗世恩怨,只想静静的抱着楚九歌,将他的手抚在自己的胸口,感受他剧烈的心跳。
他忏悔,他有罪。
可他却从不后悔对楚九歌做的一切,他选择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他,伤害了他,也总好过让其他人来代替他。
如果说,痛苦能够让人深深铭记,那么他愿意用这种方式,在楚九歌的脑海里打下深深的烙印……
这一切,不过都是他这个渴求爱情的可怜男人的下下策。他从不奢求得到原谅,却也没敢去想楚九歌竟然不恨他。
这种感觉,就好似幼年时的初见一般,那个男孩微微一笑,似乎就拯救了一直在深宫得不到真情的公子卿……
一个吻,一个饱含侵略性与野性的深吻,让楚九歌的记忆又回到多年前的雪夜,公子卿死死将他压在身下,一次又一次的深入,将他所有的哭喊全都堵在了嘴里。
朝夕之间,君已陌路……
“楚,九歌,久久歌,此情不负,仍记当年誓,踏平塞外故土,今已成此情不复,乱世之争离人深怨,不若初见天真去不还,曾誓生世不忘结发之人,相逢相识亦相知相惜,秋风寒雨随寻君遍,冷月清风韶华去,别经年惹谁怜,曲终人未散,忆曾风华,诗三百,情深,念……”
楚九歌在迷离中轻轻的吟唱出了《花间辞》的旋律,双眼中似乎燃起了希望的火光,兴奋的一把抓住了公子卿的衣袖,不停的摇晃着,像是个期待了许久,终于得到了拨浪鼓的孩子一般。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长情,我想起来了!”
楚九歌神色天真,眸子清亮,一如初见。
“长情,愿你能如其名,爱情长长久久。”
若是你不在……我何来爱情?
“九歌……留在我身边好不好?”公子卿一字一顿,为的便是要让楚九歌能够看清他的唇型,读出他的话。
他不想用文字来描述如此郑重的表白,他想让他能够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他的诚意。
然而事实上,楚九歌也确实看懂了,此刻的他,回忆起了那么多悲伤而痛苦的往事,又怎会愿意接受公子卿呢?
“当年你说我身子太脏,不配留在你身边,所以放我离去,今日再次严刑拷打,使我屈服,难道只为施舍你绝不可能的爱情?”楚九歌决然拒绝,“许长情,我不恨你,也不讨厌你,是因为我知道你有苦衷,可我不能依旧心安理得的婉转在你身下求欢,许长情,我求你放过我吧!”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剑挽弦歌浮生怅
公子卿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楚九歌也愿意坐下来让宫女好好给他包扎伤臂,两人就这么坐在殿中,都在等着对方开口,心里却也明知对方不会开口。
楚九歌的手臂仍没有消肿,伤的像是紫茄子一般,不过现在的他也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了,只是心有些难受。
他并不讨厌公子卿,可是为什么,每次见面都要这样对他呢?
“你打算什么时候登基?”楚九歌这样问了,就是知道公子卿快要排除异己,登上他觊觎已久的王座了。
公子卿左手撑着下巴,右手心不在焉的写字,写到一半,终于没了耐心,将纸揉成团,扔了出去,“把那个写字快的老匹夫给我叫来!”
于是,刚刚那个做书记的文官又被推搡到了二人面前,一脸委屈,公子卿说什么,他就照抄什么。
“本打算明后日动手,可你来了,我便想暂时搁置此事。”
“你已经搁置了那么多年,何必为我再继续耽搁?”
公子卿被楚九歌问得哑口无言,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此时,有探子来报:“镇王暴毙,王宫大乱!”
楚九歌就算听不见,可这短短八个字,他还是能从唇形看出来的。镇王,便是严国先王的弟弟,也就是公子卿的王叔,在公子卿弑父以后一直制约公子卿的权力,在公子卿将据点转移到王陵之后独揽大权,暂理朝政。
如此说来,这个镇王死了,严国王室势必要大乱,之前那一派支持公子卿,却忌惮镇王实力的皇亲与老臣,现在肯定要请公子卿出山,另一派表面支持镇王,实则心里另有篡位预谋的王族,恐怕也要开始调集手中的势力,一场恶战避不可免。
“镇王是怎么死的?”楚九歌立刻起身追问,探子愣了一下,随即望向公子卿,得到后者肯定的点头后,有些红脸的答道:“被……被男宠割了那里……”探子指了指一旁的老书记员□□,“不敢找太医去医,最后流血太多……”
听到这里,公子卿“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他虽然知道自己的王叔和他一样有玩男宠的癖好,可镇王自认为是真龙天子,怎会轻易被断根?若是镇王日后真成了大事,天下人不就有了个太监皇帝?这可比魏忠贤九千岁要唬人的多了。
楚九歌也有些汗颜,看来这严国王室一家子都是贼,没一个好东西,这个死法确实有些难以置信,可此时他只想幸灾乐祸的骂一句“活该”,严国王族,死一个就少一个祸害。
“那男宠是谁?”
“许……许颜是。”
听了这话,公子卿也是浑身一震,一时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上前一把抓住探子的领子,将人揪起,脸上的怒意吓得探子差点失力,“你说什么?!许颜是可是我亲弟弟,镇王他怎么可能!”
探子立刻跪倒在地,头磕在地上,一直不肯抬起。“是……公子颜在您转移到王陵之后就一直被镇王软禁宫中,时间久了才有探子发觉不对,趁夜进去勘察是时候就看到……公子颜一直不肯让我们告诉你,甚至以死相逼。近来,他不知从哪儿得到了您要收回实权的消息,就佯装听话的样子,使镇王放下戒心,直到……”
“颜是呢?我问你现在他怎么样了!!”
探子不知是被吓的,还是怜惜为了不让王位传到奸人手中而英年早逝的公子颜,痛哭着,不停向公子卿磕头。“公子颜他……殉国了……”
一直听不到二人对话的楚九歌面对紧迫的局势心急如焚,请求那个老书记员给他将两人的话原原本本的抄写下来,可当听到公子颜殉国的时候,老书记员的毛笔一顿,两大颗浊泪打在纸面上,咬着牙,写出了“公子颜殉国”五个大字。
楚九歌看到这里,心中也是震惊万分,不免一阵悲戚。
……怎么会呢?
他还记得当年他被公子卿控制在严宫的时候,那个年纪轻轻的小公子经常会向公子卿给他求情,说的都是一些“那个大哥哥太可怜了”,“王兄你放过他好不好”这类天真无比的话。
楚九歌知道,许颜是是个心肠很好的孩子,严国王族的暗战究竟罪恶到了什么程度,才会将那个少年沦为牺牲品的啊……
“他是,怎么死的?”
“服毒自尽……临行前留书,‘光复严室,无怨无悔。三月静寂,吾兄莫念。’。”
楚九歌上前拉住了公子卿的衣袖,知道千言万语都不能暂时缓解他的伤痛,索性,选择不语。
这种怜惜不是给公子卿的,是给他那英年早逝的弟弟,许颜是的。
公子卿推开了探子,朝前走了几步,不想竟腿软的走不动,摇摇晃晃靠在了门框上,望着墓室上方的通气口,一轮圆月光色清冷的照耀着黑暗的大地,满怀嘲讽。
“你冷静一点,他……”楚九歌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深深处于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严国公子许颜是的死开启了公子卿夺回权位的战争,一声令下,集结了秘密藏在王陵中的军队。地宫中的空间很大,容纳下的兵将足以让公子卿制服宫中的叛贼。
杀亲之仇不得不报,即使他舍不得楚九歌,也总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
离开的时候,公子卿对楚九歌说:“严国已乱,你留在这里不安全,我放你走。”
楚九歌伸手想去拦住公子卿,让他不要如此冲动,却猛然发现,那个背影他再也抓不住了,比起多年前软禁他的那个公子卿,现在的他肩上似乎扛着无形的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也无可奈何。
楚九歌就这样呆愣愣的伸出手,望着公子卿的背影渐渐远去……
片刻之后,俞景年与沈化风赶来,见他这副样子,不由分说,俞景年一把将楚九歌扛到肩上,四下张望哪条路可以逃跑。
“不行!景年,我不能丢下他一个人!俞景年,放开我!”
“你别闹了!公子卿对你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你有什么可舍不得的?逃命要紧,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要怎么向恣睢交代?”
楚九歌当然听不到他的话,被扛在肩上,手臂还受着重伤,对于俞景年的行动他无能为力,只能大声哀求:“俞景年!许长情他没有错,他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不会原谅你的!”
俞景年闻言,终于停了下来,不可置信的愣了一下,随即把楚九歌放了下来,直视着后者的眼睛,惊愕的问道:“你说什么?”
楚九歌跺着脚,一把甩掉脸上无助的泪水:“许长情做这一切都是被迫的,我们就算逃,一时半刻也逃不出严国的地界,如果许长情出了什么事,或者被贼人夺了权,我们谁都活不下去!”
俞景年和沈化风对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现在得去帮长情剿灭叛贼,快去啊!”
见楚九歌急成这个样子,二人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索性,练练很久没有舒展的筋骨,去大打一场。相互点点头,俞景年拍拍楚九歌的肩膀,示意他照顾好自己,随即喝沈化风就离开了墓室。
楚九歌松了一口气,好说歹说,有这两个武艺高强的将军助阵,公子卿就算形势不利也总不至于输。
见几个宫女慌慌张张的搬着东西,楚九歌立即凑上去,找到先前给他包扎伤口的那个宫女,问道:“你知道歧石在哪里吗?”
宫女一愣:“歧石?”
“就是七草石!”
宫女迟疑着点了点头,公子卿可一直都把七草石藏在隐秘的暗室里,虽说她知道公子卿留着七草石,就是为了给楚九歌的,可一时她又不敢做主,生怕惹出什么麻烦。公子卿处决她事小,楚九歌出了事的话,谁能担负起这个责任?
“不要想了,快点给我!你也不想公子卿出事吧!”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做奴才的,怎么可能不忠心护主?
宫女点点头,拉着楚九歌没有受伤的手,趁乱跑进了一个死角,四下张望了没人注意,才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按了暗格一下。
机关触动的声音在嘈杂之中并不明显,一道石门缓缓打开,宫女一把将楚九歌推进去,随即自己也跳了进来。
“严国王族的军队会进到王陵里来吗?”楚九歌略有些担忧的问道。
宫女摇摇头,拉过楚九歌的手,用手指轻轻在他的手掌上写字:“不会的,他们十分忌惮王陵里的机关。世人只道是严国王室擅长机关,却不知只有公子卿一人十分精通。”
“如此说来,其他人都只是略知一二?”
宫女点头,扶起楚九歌,再次给他正了正混乱之中松脱的夹板。先前楚九歌的注意力一直在别处,没感觉有什么一畅玩,现在她这一碰,疼得楚九歌龇牙咧嘴,差点挤出泪来。
“公子,你怎么还是这么怕疼啊?”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离逢旧人画西楼
“公子,你怎么还是这么怕疼啊?”
楚九歌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手掌,笑的有些尴尬,不去直视宫女的眼睛。宫女也知道他害羞,于是也不追问。
包扎好了楚九歌的伤口,宫女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又是在石壁上摸了半天,找到一个小小的机关,按下,片刻之后,前方的地面产生塌陷,只有几根独木桩能够通到对面。
宫女看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是个什么阵法,又不敢贸然下去,正在进退两难的当口,楚九歌突然开口:“乾坤一掷,三七五九。”
宫女一脸诧异的望向楚九歌,后者不好意思的笑笑,“以前听长情说过的,一点也不押韵,还是他的风格。”
宫女点点头,这的确有公子卿的风格,于是纵身一跃,跳到了第三根木桩上。
安然无恙。
宫女这才彻底放心,如果公子卿在此处设下了机关,恐怕她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如此一来,楚九歌也开始思索,如果说公子卿身边的亲信顶多是知道这个密室,而不知道通关的口诀,这么说来,知道的就只有他一人了?
难道说,公子卿就是为了让楚九歌能够取到歧石,才设置了这个口诀相对应的机关?
宫女虽然没什么武功,可在深宫待得久了,体力活做的肯定不少,不会轻功,但跳一个来回不是问题。还没等楚九歌回神,宫女就已经取到了歧石,递到他面前了。
……看来公子卿早就做好如果自己死了,有朝一日楚九歌来取歧石的准备。
……许长情,究竟是什么支撑你一直对我暗中保护呢?
楚九歌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世间万事的决断都取决于一个“情”字,纵是他天之骄子也难逃命中情劫。
楚九歌默然,他心里明知,服下歧石,不仅能够让他忆起过去,为这场乱战画上句号,更会让他再次拥有那些痛不欲生的记忆。
究竟,孰轻孰重呢……
楚九歌接过宫女手中的歧石,恍然间,感觉它沉重无比,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他必须接受,不可逃脱的命运……
“麻烦你,将这歧石磨成粉末,用沸水加女儿红熬制,最后加入蓖麻。”
虽说女儿红和蓖麻都是常见之物,王陵的地宫中也有存,可是楚九歌究竟要做什么呢?宫女猜不透,也不奢望能读懂他的心思,没有多问,便去照办。
不到一个时辰,那有些水稀的汤药就被端到了楚九歌面前。后者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咬着牙,一饮而尽,随后仰卧在榻上,静静等着发挥药效。
宫女总能听到耳边有细微的厮杀声,即使楚九歌失聪,她也不愿让别人打扰了他。起身关上了门,再次走回床榻边的时候,楚九歌就好似睡着了一般。宫女知道,不是疲劳过度的人是绝对不会这么快入睡的,何况楚九歌身上还带伤,疼痛怎么也会让他挣扎一阵子的。
这不是睡眠,这是昏厥。
宫女跪在床榻边,握住了楚九歌冰凉的手,似乎是期待着他能够感受到热度,早日醒来。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宫女起身,悄悄走出房间,走到了后堂,翻箱倒柜的找出一个漆木盒子,吹去了上面沉积的灰尘,回到楚九歌身边。
宫女是猛然想起了曾经楚九歌被禁足严国王宫的时候,她经常为楚九歌梳洗化妆,如果楚九歌真的决定回忆起一切,势必性情也要带有以前的意味,不如就画上他最喜欢的妆容,等他醒来。
关于一个大男人却喜欢画浓妆的这件事,宫女曾经问过楚九歌是为何,后者轻轻一笑,“世间地位最低者,数谁?”
宫女有些搞不懂他的意思,思索一下回答:“当属风尘之人。”
“非也非也。”楚九歌淡淡指着戏台上咿咿呀呀的青衣,小声道:“当属戏子。我楚九歌辗转各国,被他们当做玩物与棋子,地位早就在戏子之下,用看不出表情与心思的浓妆来掩盖,岂不是最妙?”
其实浓妆,不过是楚九歌为了掩饰内心软弱与孤独的假面罢了。
宫女在漆木盒子底部翻出了一套绛紫色的衣服,轻轻拍去了上面的灰尘,工工整整摆在楚九歌的身边。
她现在怀疑她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如果楚九歌在药效中出了什么事的话,她要如何担负起这个责任呢……
经历了丧亲之痛的公子卿已经丧失了理智,他从小没有母亲,又视他的父亲为权势路上的障碍,弑父的时候他没有一丝的迟疑,是因为他从不把先王当做父亲。而今,世上唯一的亲人也离他而去,他若不杀了严国王室满门來血祭许颜是,怎配得上“兄长”二字!
俞景年和沈化风已经甚久没有活动筋骨,可功力丝毫未退步,一人持剑,一人执龙虎爪,在火光冲天的夜里,杀出了别样的风采。
“除了薛无华,我还没和人背靠背打过仗。”俞景年兴奋的笑着,一剑刺穿了面前叛贼的胸口。
沈化风的脸上沾着几滴血迹,神色也异常亢奋,甩起龙虎爪,勒住了叛贼的脖子,一脚踏上那人的后颈,手中再拉紧龙虎爪的锁链。只听一声脆响,脖子应声而断,沈化风一个后空翻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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