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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攻儿我是渣-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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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灯)
他搂住我,“株幽,跟我走吧,不要再管朝廷上的事,我们找个地方躲得远远的。”
“现在走太晚了。”我说,“而且你不要因为和我睡了一次就觉得必须对我负责,我不是女人,不在乎名节。”
他苦笑,“你这样说,我会很没面子啊。株幽啊,难道我和你以前见过的男人没有区别?”
我努力回想起以前接过的恩客,五年来滚过床单的不多,十根手指头数的过来,但到头来没记住任何一人的脸。
“你和他们不一样,那些人……我就当被狗啃了。和你,却很欢愉。”
他抚摸我后脊,让我别激动,我这才反应过来我的身体在毫无察觉下轻微颤抖。我伸出手去回应韩世琤,与他抱在一起。
他轻声叹息,“抱歉,都是我不好。”
我道,“没什么,都过去了。我现在只想帮你,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们的交易仍然作数。韩世琤,这次是我自愿,你要是觉得负担你就走吧。”说完我往外推他,他早料到一样,搂着不撒手。
“你这样更让我放不开你了。”
“那你就这么抱着,等二王爷带人来捉奸,你我最多成为他剑下亡魂。”
“你啊你,嘴巴还是不饶人。”他道,“成为他剑下亡魂的大约只有我一个,你做的很好,他现在整颗心都在你身上。”
我问他,“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装的?”我就不信韩世琤的情报再厉害,能探到人心里。
他故作高深,“恕我无可奉告,你要是因此对他愧疚反对他动了真情怎么办?”
“你不是让我把心放在他那里,怎么,又反悔了?”
他摇摇头,“失言之语,怎可作数?”
我抬起脸在他的肩膀狠狠咬一口,特解恨:“晚了,我都给你记住了。”
他失笑,用不正经的口吻道,“那可不行,快忘了。”
我觉察到不对劲,往下面一看,他又振奋挺立(拉灯)。
他的精神亢奋,实在出乎意料。(拉灯)折腾到大半夜,我的上下眼皮也在干架。
韩世琤拉过被子盖在我们身上,我抵不住睡意,半梦半醒间一个吻落在额头,他好像又说了抱歉。
他真莫名其妙,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喃喃对他道,“说什么呢,你又没对不起我。“
他问,“倘若我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呢?”
我闭眼恩了一声,“那有什么,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他没有说话,没过多久,他笑了一声,“没想到你这么决绝。”
我口齿不清道,“你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我当然不会这么对你。好了,我困了,有什么事等明天早上睡醒再说吧。”
他温言细语,“睡吧”二字似乎混着无尽苦涩的叹息。
我没多想,同时进入冗长的梦境。
醒来后穿戴整齐,如果不是和昨夜不一样的衣物,我都要怀疑是否春梦一场。
昨夜那场荒唐的巫山云雨折腾的我腰直不起来。腆不下脸喊月绸,我手肘撑着床用力一蹬。
……要断了,我的腰。
扶腰坐正,直到用完早膳,月绸刚撤下去,二王爷站在门口。
我一顿口焦舌燥,是他来的突然,绝不承认是我做贼心虚。
他端详我片刻,上来便道,“脸色这么差就别强撑着。”
他来我身边坐下,“看你脸色苍白,身体有哪里不适?”
我本能的避开他的手,他手一僵,我一愣,眼看他要将手缩回去,我赶紧两眼一闭,像个怨夫道,“你尽管宠别人去吧,我死是活你不是不管了?”
他闻言还是摸了摸我的脸,“没有不管你,皇上交给我的差事我不能不办。”
睁着眼说瞎话。无人居的人八卦得很,天天能听到他去了谁的院子过夜。我知道他好男色,早该想到他不可能专情我一人。
我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淮北一案处理完了?”
他道,“受贿最多的几个都被斩首,淮北还需要时间平定恢复,这件事另有其他人去做,不需要我亲自去一趟。知民意、得民心,皇上不会让我尽占这些好处。”
也是,要换是我,我也不会放这么大一颗“毒瘤”光明正大的去收买人心。
好处没占到,先把荆氏大族得罪透了。他走到这一步,我倒有些好奇他的棋下一步会往哪走了。
我幽幽叹了一口气,“皇上如此待你,你也很憋屈吧。哎……王爷你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想到我。”其他事情他不提,我不点破,心照不宣最好。
“也不全是。”他对我道,“结果我早有预料,荆氏固然难对付,却不足为惧。落魄贵族作为一颗棋子想和我抗衡还不够资格。”
你要造反归造反,千万别拖累我!
我为了得到自由劳心费力,最担心的是还没跟满三年他却引火烧身。
不是不信二王爷的实力,不过造反哪有那般轻易,除非有臣子不介意一个毁容的皇帝?且论当朝,还有哪些臣子会众星捧月的捧着他?
心中猛然一跳,想到了某个人。
假柯墨延不会是他安排在朝廷的棋子吧?如果他真是二王爷这边的人……那不仅是把脑袋栓在裤腰带上,还牺牲色相成全大我。
二王爷眼神微动,“怎么了?”
我煞白着脸推翻心中猜想。
不会不会。因为不管是表面还是私下,假柯墨延更像和皇上是一伙的。谁会为了这场胜负不明的战牺牲这么大,假柯墨延肯定是皇上的人,皇上心机深沉,总不可能宠幸一个来历不明的傀儡对吧?
对,肯定是如此。
我说服自己去相信第二个猜想,人间如此美好,为什么非要多此一举去怀疑身边人的善恶?
我只需做好要做的事,为以后的生活做打算,拼尽全力活着……
“咳咳咳……”我捂嘴干咳一阵,手炉滚到桌底,撞到桌腿才停下来。
“果然还是勉强。梅殊,到床上躺着,我让人叫叶大夫过来。”
我握住他的手,“老毛病了,没事。难得只有我们二人,你怎么狠得下心叫第三人来破坏。”
叫叶神医看出我昨夜干的好事,给捅出来就坏了。
他将手搭在我手背上,“你不想就不叫了,只是梅殊,你是我的,你的命也该由我做主,我不允许你弄垮自己的身体,就算我不在你身边,知道吗?”
“好,我答应你。”我的性命我护着还来不及,这条命,只能是我自己的。
他听我这么说似乎安心了不少,竟然亲自为我从桌腿拾起手炉。
我目光不离他,直到他递来手炉,我突然道,“我喜欢你。”
“恩,我信你。”
信我?这和一开始的答案不一样啊。果然连他这种人一旦坠入爱河头脑都变得不理智。
色令智昏啊……
我扼腕,看了眼他深邃的眉眼,自己笑了出来。
罢,罢,三年不长不短,纵然口头一句喜欢无法绑住他,不如见一步走一步,为了我、为了韩世琤,我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被锁了一次,只能以拉灯来处理一下了。其实这灯也没什么好拉的,so这章要是看起来莫名其妙,那就是多了拉灯情节2333,希望这次能解锁吧。
第33章 第33章
秋去冬来,雪融春草生,燕子从南方飞来,飞进屋檐下筑巢。从第二年春起,无人居多了些寄居的“小客人”,月绸还给它们各自起了名字。
一恍眼半年过去,这半年来月绸长高了不少,如今个头到我腋下,长得愈发亭亭玉立。
季洌三天两头来讨池临骂,他乐在其中,池临不理他他便缠着,池临冷言冷语,他更开心的黏上去,池临甩袖走人,他一脸满足的回后院砍柴。
入宫成家常便饭,一个月三四回,每回半个时辰甚至更久,二王爷并不曾干涉我在宫里多久遇到何人,只不过每次出宫他站在马车旁等我一起回府,借肩膀给我,为我轻揉弹累的手指。我闭着眼靠在他的肩膀想,他也能柔情待一个人,可惜他遇到的人是我。
二王爷从来不与我谈他的夺位大计,他同样是我看不懂的人,眼眸深处藏匿一股暗流,仿佛每说的一句话都在算计什么。这些个月来表面上风平浪静,内里暗潮涌动,这些我不可能感觉不到,之后二王爷不再在老地方等我,我抱琴出殿,入目花下美人的背影极其养眼。大约注意到异样,他转过身来,我从容收回目光。
去他的美人,分明是身形颀长的二王爷。他在等人,三五花瓣落在他的肩头未拂走,他似乎站了很久。
见到我,朝我伸出手。
…………
时间看似循着正常的轨迹行走,直到出现了变故。
我睡的浅,墙外一有动静我就醒了。
天还没亮,外头一片漆黑,我哑着嗓子喊:“池临。”
他提着灯来见。
我问他几时了?
他护着烛光不灭,道:“还未到卯时。”
我问他,“外面怎么这么吵?”
他扭头往外看了一眼,“不知为何,我出去看看。”他让我继续睡,王爷府外多人喧哗,和我仅一墙之隔,我想睡也被吵的毫无睡意。
没等池临回来,又有人提灯匆忙赶来,我从她被灯笼照亮的脸辨认出是月绸。
“公子,王爷来了。”
我还没起身相迎,二王爷已大步越过月绸,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行如风坐如松。他走路带着一股劲风,稳稳的坐到床沿。
我还能笑着问他道,“有事找我?”
月绸点亮烛台。
他紧紧盯着我,“皇上命你即刻入宫。”
我愣了一下,“这么早?”卯时皇上会上早朝,之前最早也只是比卯时晚一个时辰进宫,他这么早让我进宫,和王府外的喧哗有没有关系?
二王爷却突然捧着我的脸,异常认真道,“进宫后,你看到的所有东西,听到的任何话都不要信,知道吗?”
他今天怎么那么奇怪?
我勉强笑道,“为何?宫里有大事发生?还是……”
“听我的!”他态度强硬,掰正我的脸面朝他。我被他这一声低吼震得有点回不过神。
他好像从未这么失态过,本来声音就难听,这一吼更嘶哑的不像话。
他是真发怒了。不问因由,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生气的样子真可怕,还是别惹他方为上策。
洗漱,更衣,出门见到的竟然是宋副将。
十来只火把刺眼,宋副将全副武装,盔甲在身,身形顿时伟岸不少。
他这样,真像来捉拿乱臣贼子回宫复命。
…………
我跪在御书房,顶着重重压力。
这情景似曾相识。
恍如昨日,历历在目。
不用抬头,都能察觉到皇上视线中的盛怒如细针穿刺周身。
宋副将和曹弘士站得同两根木头一样。
我脑海里对种种往事过了一遍,应该没有小把柄暴露才是。
沉默一直持续到被押进来人直挺挺跪下,离我不过两三人的位置。
锁链随他的动作发出叮叮当当的沉重响声。
我侧眼偷瞧,在那人稍显蓬乱的发中辨认出一张和我差不离的脸。
我明白了,我是没有小把柄,但我有的是大把柄。我回头,内心悲鸣。
可是奇怪,为什么柯大人会以此种方式登场?只有罪犯才会被施加锁链,柯大人好歹也是三品官员,今日落得如此惨状,啧啧,此一时彼一时,老天果然公平,风水总会轮流转。
但他犯的是什么罪,总不会以柯墨延的身份把□□掳掠都干遍了吧?
我这头心疼我这原本就狼藉的名声,另一头皇上他终于开口了。
“通敌叛国,爱卿好本事。”几封信笺被他摔到地上,皇上讥笑道,“这些都是从你府中搜出来,与大理来往的信,爱卿是否该向朕解释下是怎么一回事。”
柯大人始终一语不发,背脊挺拔的跪着,眸光黯淡,已经被旁边两根木头同化成断了线的木偶人。
皇上一句话足以让我头晕目眩。
通敌叛国,这罪不是一般的重,依我朝律法,凡通敌叛国、弑君、谋逆者,没得商量,都是死刑。他不想活了!?竟干这种龌蹉事!
干就干了,他要叛国关我什么事,通俗点说,他要是占着茅坑不拉屎,我也不能硬把他从茅坑里揪出来。如果因为我才是正宗的柯墨延,可通敌的是他,写信的也是他,为此把我抓来陪他跪一跪,我也挺委屈的。
长久的沉默,皇上不甘心,继续问道,“是谁指使你?”
“……”
“你以为不说话,朕就奈何不了你?”
他狠笑,朝我这边道,“假作真时真亦假,古有□□识鼎,今有两个长相无二的人。你们两个,谁才是柯墨延?”
很久很久以前□□游玩于市井,为人辨认出真假青铜鼎,故有这么一说,此暂不表。我听他一言,干脆也装作木头好了。
“爱卿,若你指认他才是柯墨延,朕可看在往日情谊网开一面,留你一命。”
柯大人:“……”
我开始冒冷汗了。皇上为了这个假的柯墨延费尽心力,竟然是打算弃我保他了?
只要柯大人承认我才是柯墨延,以他和皇上那点小交情,难保皇上不会把通敌叛国的罪加到我身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这是要给人当替罪羔羊啊……
柯大人还是不说话,对皇上的话无动于衷,我警惕的偷眼瞧他,看他这副毫无生机的躯壳忍不住皱眉,皇上是不是该叫个御医来给他把把脉才是,万一是真聋了,不管说再多的话,他也不会有所反应。
“不指认是吗?很好,曹弘士,把人带上来。”
曹弘士遵命。
领进来的人迈着谨慎的步伐在我二人中间跪拜,“民妇柯云衾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双手一颤,不可置信的望向她。
大姐……
当时丞相府除了我,幸存下来的人只有已嫁入王氏的她,这些年我不敢打听她的消息,不敢与她相认,不过是怕从她眼里看到不耻与失望。
怕什么来什么。没想到,今儿个还是见面了。
大姐比起少女时体态更丰腴,面容更成熟,初见大姐的震惊到最后变成感叹,不知我到底当了舅舅没?大姐虽不是我的胞姐,但我只剩下她一个亲人,就算不相认,知道她子女承欢膝下就好……
皇上叫她来自然不是让我们姐弟相认其乐融融这么简单。他对大姐道,“柯云衾,你知道朕找你来所为何事?”
“民妇愚钝,还望皇上明示。”
皇上笑了一声,似有所指,“你自小在柯府长大,朕闻你们素来姐弟情深,你一定能一眼认出他来。在你的左右两边各有一人,朕如今让你指出谁是柯墨延,想好了,再回答。”
大姐一愣,抬起眼先看向我,眼里复杂,惊讶,最后化为欣喜,我一激动,差点要大喊大姐,她却一狠心,转头到另一边去。
柯大人突然动了,他缓缓回头,和大姐相望,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大姐的嘴唇颤了颤,终究没有出声。
“想好了吗?是左边……”他指着我,又指向柯大人,“还是右边?”
大姐弯腰一拜,我没有看到的是她眼里的负疚,“皇上,他就是墨延。”她再抬头,看的人是柯大人。
而我却以为大姐没有认出我,并为她没有认出感到不忿。
皇上拖沓着声音,“口说无凭,你如何证明?”
大姐不语。
柯大人脸色唰的一下更苍白了。
寂静的御书房里,大姐一字一句道,“回皇上,墨延的后颈有一颗痣,皇上若不信,可敛起他的头发查看,看看是不是如民妇所说。”
皇上的脸嚯的青了。
他没有让曹弘士上前翻柯大人的头发,他冷着脸盯着柯大人。
柯大人一直在笑,认了命又释然的笑。
他死到临头还不为自己辩解一句——一句话都没有。
“柯墨延罪恶滔天,但朕言而有信,不会迁怒其柯氏族人。柯云衾,你既选了他,你就该明白,往后再无柯墨延此人,他的名声会随着他的死被彻底抹黑,你可懂?”
“民妇明白……”
“行了,你退下吧。”
大姐没有离开。
皇上道,“怎么还不退下?”
大姐猛然附身深深叩了一个头,“民妇斗胆进言,纵然墨延犯下无法弥补的过错,恳请皇上看在墨延父亲的份上,留墨延……一条全尸……”
皇上不屑的笑了,“你可知通敌叛国是多大的罪?”
“民妇明白……可……”
“别拿柯丞相来压朕。”
“……民妇不敢。”
“这就对了。”皇上道,“曹弘士,送王夫人出宫。”
“你也一并出去。”他这回是和我说。
我慢吞吞站起,想不通假柯墨延为什么要这么做。以为这么做,我便会对他感激涕零吗?那不可能。
宋副将自觉的跟在我后头出来。
曹弘士行色匆匆,不给我和大姐说话的空隙,我只能望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一扭身,二王爷早在殿外等着。
第34章 第34章
他握住我的手,言之凿凿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
宋副将瞄了眼我二人的袖口,直挺挺的移开眼珠。
冷静下来后,方将整件事在心里捋了一遍。
不仅疑点重重,柯大人面对生死显得漠然。但一个人怎么可能不怕死?
况且他披肩散发,后颈遮住的地方大姐如何笃定有痣?难道他们之前已经见过面,大姐相信他才是我,所以才会冒死恳求皇上留他全尸,让柯氏不至于颜面尽失?
不对,柯大人被捕本身就蹊跷,勾结大理卖国?那是他一个礼部侍郎干得了的事吗?若不是背后有更大的势力撑腰,小小侍郎单枪匹马实在难以撼动国之根基。大理一向和我朝井水不犯河水,想靠三无——无权无钱无家底的“柯墨延”攻打进城,连我都觉得那是天方夜谭。
沉下心来之后,种种疑惑让我不得不重新思考他的意图。他明明可以捡回一条命,却没有这么做。欲成大事者,狠不下心牺牲他人,这点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柯大人被打进天牢。众臣喧哗。
皇上不上早朝了,一天都在审问柯大人,问不出个因由,皇上下令择日再审。
我又再次捡回小命,回到无人居后,遥望池临脸色如霜打的茄子站在大门口迎我。
他一定认为我这一去归期遥遥无期,直接把自己葬送在皇宫。
然我安全无恙的回来了。
他脸上写满为什么,我疲于从头说一遍。连累不到我,这种结果对我固然是好事,但为何频频心有不安。
后来我从池临口中得知,柯大人的府邸与无人居仅仅隔了一条死胡同。
那晚的动静是从那里发出。
而如今侍郎府已经被查封。
侍郎锒铛入狱,自身难保了。
我不知朝廷上有谁为他说情,礼部同僚,亦或老爹的旧识。不过这铁板上钉钉,铁上加铁的事,估计一如五年前一样,尴尬的令人求不出口。
众人皆说柯丞相家风水不好。老子造反,儿子卖国。一家上下尽数被杀,以为留下个独苗能为这家子正名,结果还是难逃一死。左死右死都是一个死,只不过死法不同而已。
皇上的寝殿依旧笙歌不断,日常去弹曲子时,曹弘士居然建议弹些清淡点的曲儿。我料想皇上失了爱卿心情必然十分低落,今儿个又是柯大人问斩的日子,曲风宜雅淡,忌油腻。
不过我低估了皇上,他能随着琴音拍打节调,我这头纳闷了,到底是心情好呢,还是受刺激大了。
曹弘士不在御前伺候,这会儿踪影不见。我如今不指望曹弘士给我指点迷津,毕竟他站这儿就是根木头,只是木头有木头的好处,有第三人在至少能图个安心。
午时未到一刻,皇上抬了抬眼皮,往大殿外看了一眼,“爱卿比朕想的还要倔,宁死也不肯说出同党。”他呵了声,满脸鄙夷,“不过就算他不说,朕也心中有数他背后的人是谁。”
我抚琴的手慢了几个调子,他喝道:“不准停。”
他不让我停,那我即便弹烂手指头也万万不敢停。他似乎没打算让我回话,目光停在琴上:“其实朕还挺中意爱卿,可惜……”他拉长声音,视线移到我身上,惋惜笑了,“真遗憾,爱卿是‘他’的人,朕的江山岂容他人觊觎,所以只好委屈爱卿了。”
我心中一阵阵发寒,自古帝王多薄情,果真不假。
“皮相蛊人心,久了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你的运气不错,总有人替你化险为夷。”
我暗暗附和,我也觉得我运气非同常人,怎么都死不了。
“株幽啊,你知道当朝最残酷的刑罚是什么吗?”
我摇头,他说,“吊着人半条命,在人还活着的时候把他的肉一片片割下,肉骨分离,骨头扔给野狗啃食,其余烹成肉泥,粉色腐臭的肉泥,做成一道佳肴,让他的至亲吃下。”我抬脸见他笑的残忍。
铮——
余音在宽阔的大殿内回响,经久不绝。
“皇上,弦断了。”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他从精美奢华的龙座站起,“爱卿午时三刻行刑,你随朕同去。”
我强忍胃酸倒逆,听到他说:“不必带琴了,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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