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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怀了崽-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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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呀,就会逗娘开心。”赵大姐笑了笑,压低声道:“不必待你高中状元,咱们就可以住上。”
  “方才你有没有瞧见你那表弟的肚子?”
  “瞧见了。”幼清本生得唇红齿白,眉眼精致,更何况即使坐着,挺起来肚子也瞧得分明,而赵氏和幼老爷又都围着他,朱豪杰自然是注意到了的,“表弟的肚子似乎已经有七八个月了。”
  “好好的独苗苗,偏生怀了别家的种,搁谁脸上挂得住?”赵大姐面有鄙夷,男子怀胎虽不罕见,但多是些爱在外面厮混的公子哥,一不留神便出了事,在她眼里,全是些男不男、女不女的怪胎,“他那肚子看起来的确是没几月就要生的样子,守在身边的却只有你姨母和姨丈,想来也是另一户人家嫌丢人,不打算认。”
  “豪杰,既然你们互为表兄弟,明日一早,娘就去和你姨母说,咱们家不嫌他大着肚子,可以娶进来,亲上加亲。”
  朱豪杰有些犹豫,“娘……姨母不会答应?”
  “她不答应,害的可是她自己的儿子。”赵大姐说:“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表弟这样,有人肯娶都是好的,何况日后受人指点算是轻,你姨丈若是再出了什么事,那户人家一来争家产,那可就全部归别人家里了,倘若你娶了你表弟,那可就不一样。”
  朱豪杰想起赵氏解开白色的绸缎时,少年抬起来的眼瞳,乌黑而纯净,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声“好”。
  “你这表弟一家才举家乔迁至金陵时,我们早就没有什么往来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能混得这么好。”赵大姐说:“不过娘以前倒是听村里的樵夫说过,你表弟小时候抓周,什么毛笔、算盘、金元宝的统统不要,自个儿爬了一路,偏偏就抱住了一个少年郎的腿。”
  “果真是个没出息的,不似我们豪杰,文曲星下凡,一把就握住了毛笔,都说是要考状元的。”
  朱豪杰说:“若是能娶得表弟……”
  赵大姐哼笑一声,“真真是他们天大的福分”
  翌日,临近晌午了幼清才醒过来,洗漱好以后侍女扶着他去用膳,赵氏和幼老爷当然不跟他一样赖床赖到日上三竿,一早便吃完饭,各自都出去又回来了。
  幼清没看见薛白,疑惑地问道:“薛白呢?”
  “还不是你那眼睛。”赵氏喝了一口热茶,“王爷说大报恩寺那边住着一个告老还乡的御医,打算请过来给你看眼睛。”
  幼清有点后悔瞒着薛白了,坐下来挑着粥里的蜜饯吃。
  赵氏一眼瞟过来,随即狐疑地打量他几眼,“清清。”
  幼清茫然地抬起脸,“啊?”
  “萝卜清肝明目,不要只吃蜜饯。”
  “不喜欢。”幼清不肯吃,他挑食挑惯了,嘴里咬着银勺子,含糊不清地说:“我只想吃甜的。”
  赵氏见他这样,心里差不多有了数,慢悠悠地说:“我以为你是吃到什么就是什么,原来专门在碗里挑蜜饯吃。”
  幼清还没发觉不对劲儿,“萝卜不甜。”
  幼老爷反应过来了,扭过头来瞅着幼清乐。
  “你这小傻子。”赵氏又好气又好笑地敲他脑袋一下,恨铁不成钢地问道:“看不见还能次次从碗里挑出来蜜饯?”
  幼清瞪大眼睛,这才发现自己露馅儿了,“咚”的一声趴桌子上,捂住脸不肯见人。
  幼老爷直乐,“笨死算了。”
  赵氏拍他一下,让幼老爷别笑了,免得把人惹恼,“你呀……”
  话才说到一半,赵氏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拧着幼清软软的脸,倒是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只是数落他道:“你这家伙,我们和王爷想方设法,只想把你这眼睛给治好,你倒是好,成心装瞎。”
  “什么时候好的?”
  幼清慢慢地抬起眼,心虚地回答:“昨天。”
  “昨天?”赵氏想了一下,“居然让你给瞒过去了。”
  幼清吐了吐舌头,无辜地说:“我是想吓唬薛白的,可是他一早就不在了。”
  赵氏斜睨他一眼,“我和你爹是懒得收拾你,看你能瞒住他几日,待到王爷知道了,自然会来和你算账,我和你爹呀,就在旁边看热闹。”
  幼清压根儿就不怕,他美滋滋地说:“薛白才舍不得收拾我!”
  赵氏似笑吟吟地扫他一眼,喝了一口热茶。
  “二妹、二妹夫。”
  仆人清扫着门前雪,赵大姐一出声,赵氏便敛起笑意,她只当没有看见,仍然巴巴地凑上前来,“这天儿可……哎呦。”
  赵大姐一脚踩上压实的雪堆,当即摔了个人仰马翻,屁股敦敦实实地落地,而朱豪杰拉她不及,也被一同带倒,他的脚底一滑,“呲溜”一声,滑至门槛,跪倒在地,母子二人摔得七零八落,狼狈不堪。
  “今儿个既不是过年,也不是初一,大姐你们行这般大礼,我和老爷也没有给红包的理儿,倒是白白让你们俩叩了个头。”
  赵氏凉凉地开口,她没有让人去扶这两人,只是放下手里的茶杯,“说起来雪也小了,大姐可是来辞行的?”
  “咱们都是一家人,哪儿能说走就走?”赵大姐从地上爬起来,即使腰酸背痛的,也艰难地笑了笑,“二妹,我寻思着你们家清清肚子大成这样,也不见有夫家的人过来照顾,莫不是……那家人不认?”
  她这话幼老爷不爱听,“你……”
  赵氏拍了拍幼老爷的手,示意他别做声,饶有兴趣地开口问道:“哦?大姐是怎么知道的?”
  “咱们村里,也有几个像清清这样的,生得倒是漂亮,结果平白无故的就大了肚子,受人指点,他们家在村里,到现在都还抬不起头,还有一个可是员外呢。”赵大姐审视着还在用早膳的幼清,心里认定他好吃懒做,无人肯要,底气十足道:“这不,豪杰也到了要成家的年纪,不若咱们两家亲上加亲,清清的这肚子,不也有了个说法。”
  幼清手里的勺子没捏住,“啪嗒”一声掉到地上,没成想昨晚他还在和薛白讲自己要改嫁,今天就有人赶上来了,他忍不住低头瞅了几眼自己的肚子,奇怪地问道:“为什么会抬不起头?”
  “你说什么?”
  幼老爷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刚才说让你儿子娶了我们家清清?”
  “先说好,我们可不是贪图你们家的富贵。我们家豪杰,连他们先生都说是要做状元的,到底亲戚一场,你们家清清,好好的儿郎,挺着个肚子像什么事儿?我们家豪杰吃亏就吃亏点,也免了日后你们遭人嗤笑,牵连到我们,况且妹夫说到底也是江南首富,便是寻一个上门女婿,哪有侄儿贴心,钱到最后还不是落了人家的手里?”
  幼老爷忍了又忍,“合着你的意思是你儿子娶我们家清清,我们家还得对你们感恩戴德,好吃好喝地供着伺候着啊?”
  “感恩戴德是不用的。”赵大姐说:“我来时瞧见东街有几处宅邸不错,你们便把那房契买来,打通修缮一番,我们自己过去住,不劳烦你们。”
  幼清呆了,“可是我有夫君了呀。”
  “清清,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遮着掩着。”赵大姐笑笑,“我打听了一下,你已经怀胎九月了,你那夫君怎么不来照顾你?还不是嫌弃你不是女儿身,娶进家门,不止你们家丢脸,连他们家也抬不起头。”
  幼清差点都要信了她的鬼话,自顾自地嘀咕道:“他要是真有这么嫌弃我,爹爹娘亲做梦都得笑醒。”
  可不是嘛,幼老爷只想要儿子和孙子,薛白这个女婿以往就没多受过他的待见,幼老爷望向赵大姐,欲言又止,最后委婉地问道:“你们自己决定之前,难道不先问一问我们家的意见?”
  “你们的意见?”赵大姐想当然地说:“既然豪杰肯娶,不嫌弃清清,那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够了。”
  赵氏把茶杯一挥而下,神色虽有不悦,却仍是带着笑意,“大姐,这么多年来,你可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又蠢又毒。”
  “你既然记得问下人清清的肚子有几个月了,怎么不记得再顺口问一问他的夫君?”赵氏叹了一口气,“再怎么说可也是个王爷呢,你这状元都还没有考上,一边举家落难求人收留,一边又嫌弃着清清。”
  “且不说王爷待清清如何,只冲着老爷的这个江南首富,你可知晓有多少人上赶着来做我们的上门女婿?”
  赵大姐一愣,坚持道:“江南首富又如何?出去照样受人指点。”
  “我们过得处处比这些只知道动嘴皮子的人好,他们再如何指点我们,我们也掉不了一斤肉。”赵氏垂眸盯着赵大姐,“更何况都说士贵商贱,我们给清清挑人,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看得上眼的,其一看品性,其二看为人处世,其三看家世,大姐你倒是说说看,我这好侄儿占了哪一点?”
  赵大姐说:“……他是要做状元的。”
  “要做状元,还不是状元呢。”赵氏的余光望向低着头的朱豪杰,“娶嫁这样的大事,只知晓躲在母亲身后,唯唯诺诺,不知道自己争取,究竟是大姐前来替他说亲,还是大姐要娶清清?”
  赵大姐把朱豪杰推出来,替他找尽借口,“他昨夜受了凉。”
  “哦?大姐是怪罪我招待不周?”赵氏冷笑一声,“大姐倒是想得美,让你儿子娶了清清,日后家产便也全然算是你们的,是不是打算故技重施,待我与老爷死了以后,再把清清赶出去,彻底占为己有?”
  “好事哪能全让你占尽?”
  赵大姐让她说得挂不上面子,徒劳地嗫嚅道:“不、不是……”
  “不是?”赵氏说:“那大姐倒是把以往吞下去的家产吐出来。”
  拿走的,自然没有再还回去的道理,赵大姐吞吞吐吐半天,干脆拍打着朱豪杰,哭天抢地道:“都是你那死鬼爹,只知道赌钱,赌了一辈子,让人砍断手指还要赌,摸黑下山,活该他摔下悬崖,害苦了我!”
  “爹啊,你告诉二妹,我知错了,她口口声声挂念着三弟,难道只有三弟和她是亲姐弟?二妹如今日子过得这般好,却不肯留我母子几日,她好狠的心呐!”
  赵氏听得心烦,幼老爷冲着吓人挥了挥手,挤眉弄眼地说:“弄出去,都弄出去!”
  总管和几个小厮连忙上前来扯人,赵大姐平时耍惯了泼,指着总管大吵大闹,开始指桑骂槐起来,“你们别碰我!你们敢碰我一下,我就去报官!你们这群狐假虎威的东西,有几个钱了不起?良心让狗啃了个干净?你们就不怕日后遭报应,儿女死绝?”
  赵氏登时站起来,朝她甩了个巴掌。
  赵大姐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跟个疯婆子似的,就要冲过去和赵氏拼命,小厮在后面用力把人扯住,赵大姐无法动手,只得怒道:“你竟然敢打我?我是你大姐,你竟然敢对我动手?”
  “你要去报官?”赵氏当真发起了火,“既然你要去报官,不若那我们一同过去,把你以往同姐夫谋财害命、抢占家产的账一起算了。”
  赵大姐一惊,“你是想让娘死不瞑目?”
  赵氏抬起手,“滚出去。”
  赵大姐到底心虚,生怕她当真把自己扭送去官府,悻悻地拽着朱豪杰,灰溜溜地离去。
  赵氏见状,颓然地坐下。
  她才大发雌威,幼老爷不敢耍宝,只得拼命地示意幼清来哄一哄赵氏,幼清想了一下,捂住自己的肚子说,可怜巴巴地对赵氏说:“娘亲,他又在踹我。”
  赵氏偏过头来,“踹你才好,有精神气儿。”
  幼清撒着娇说:“娘亲摸一摸肚子。”
  赵氏依言把手放上来,他笨拙地安慰道:“他,我,娘亲和爹爹才是一家人,这个姨母不要了。”
  “王爷呢?”
  幼清讨好地回答:“看娘亲的心情!”
  “你倒是嘴甜。”赵氏笑,“没有白白让你吃那么多蜜饯果脯。”
  幼老爷也凑过来说:“夫人,若是实在不解气,马上我就把她赶出金陵,敢踏进来一步,立即报官。”
  “为她费那么多心神做什么?”赵氏明显不想再提,轻飘飘地说:“清清总是念着古董羹,今晚去庆云楼陪他吃了,免得成日挂记着,做梦都在嘀咕。”
  幼老爷自然没有异议,“王爷怎么办?”
  “王爷?”赵氏瞟着兴高采烈的幼清,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还能怎么办?候着他回来,然后一同去吃。”
  幼清不乐意了,“我们可以先煮上呀,要不然干等着,多饿。”
  赵氏凉凉地说:“就是饿着你。”
  幼清蔫巴巴地趴到桌子上,盼着薛白赶紧回来。
  幸好薛白回来得不是太晚,而赵氏说是要饿着他,却还是默许幼清拿零食来垫肚子。他们这一大家子来到庆云楼,幼清还认真地装着瞎,出门、下轿全靠薛白抱,脚都没沾过地,只不过一拿到食谱,幼清就有点忘乎所以了。
  “我还要吃小天酥!”
  幼清馋了太久,差点儿把食谱挨个报一遍了,“蛋羹、鱼香肉丝、东坡肉和小酥鱼都要!”
  幼老爷心说这个瞎装得真当别人是瞎的,他扭过头跟赵氏挤眉弄眼,赵氏挑着眉头但笑不语。
  幼清自个儿好像也反应过来了,把食谱当烫手山芋一样,丢给了薛白,他一脸无辜地说:“我都会背了。”
  薛白若有所思地瞥他一眼,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幼清偷瞄他几眼,越想越不安,最后一眼不小心望进薛白那对黑沉沉的瞳眸里,偷瞄给人逮了个正着,他眨了眨眼睛,心虚地低下头来,惴惴不安地往嘴里给自己喂了几颗乌梅压压惊。
  反正、反正他死不承认就是了!
  这样想着,幼清难得乖巧下来,打算一吃饱就开溜,然而薛白却在饭毕,淡淡地说:“本王在大报恩寺的后山找到隐居的姚御医,他已经削发为僧,不肯下山,怕自己会破戒,只说清清的眼睛……”
  赵氏和幼老爷望过来,“怎么治?”
  薛白一顿,缓缓地开口道:“心诚则灵。”
  “……”
  薛白又对他们说:“本王陪清清出去散一散步。”
  幼清不想去,睁大眼睛向赵氏求助,结果这会儿赵氏也不向着他了,同幼老爷一样存了看热闹的心,她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压根儿不搭理,只笑吟吟地说:“赶紧带走,看他在跟前上蹿下跳的,心烦。”
  “我不……”
  薛白似笑非笑地问他:“不什么?”
  幼清闭了嘴,老老实实地让薛白牵着他的手,慢吞吞地走出庆云楼。
  风夹着雪粒子,扑簌簌地迎面而来,幼清忘记问侍女要手炉,出门不到十步,冷得直往薛白怀里钻,“走不动了。”
  临近新年,街上倒是人来人往,爆竹响完一声又是一声,已经有了几分过年的气氛。幼清见薛白没有反应,坏心眼儿地把手放到他的颈间,薛白垂眸向幼清望过来,幼清又仰起脸主动亲了他一下,眼巴巴地说:“我不想散步,我们回去好不好?”
  薛白低下头,指腹掠过少年的唇,轻笑着回答:“不好。”
  幼清立即跟他翻脸,捏了一颗雪球砸薛白。
  薛白不至于同他计较,只是捏住幼清的下颔,不容分说地亲了回来。
  “小心眼、小气鬼、王八蛋!”
  幼清鼓着脸,嘴里念叨了他半天,不知不觉就走至桥上。冬夜的秦淮河畔冷清不少,高高挂起来的红灯笼映入河水,停泊于此的画舫灯火通明,烛影摇红,一片桨声灯影,幼清瞄了几眼,只顾着嚷嚷道:“冷!”
  薛白把他拉进怀里,嗓音沉沉道:“等一下。”
  幼清钻进薛白的大氅里,“等什么?”
  他东张西望,画舫里忽而升起一盏孔明灯,薄薄的纸张被摇晃的灯影映得通透,紧接着一盏又一盏孔明灯升空,幼清睁圆乌溜溜的眼睛,努力辨认着其中几盏孔明灯上的字迹:““别后月余,殊深驰系,暌违日久,拳念殷殊。””
  “余不信鬼神、诸天灵佛,但求妻安。”
  “望余妻幼清,岁岁福寿康宁,体无恙、心安乐。”
  ……
  不多时,千百盏孔明灯升空,乍眼望去,犹如人间的万家灯火,点点星火映亮檐上、岸边的皑皑白雪,最终汇聚为熠熠火光。
  幼清记起庆云楼里,薛白说的“心诚则灵”,他的眼睛都舍不得眨了,然而放的孔明灯太多,幼清根本就不能一盏一盏地看完,更何况他只识得大白话,于是幼清犹豫了一会儿,忍不住指着其中的一盏孔明灯,回头问薛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薛白眉头一动,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说:“回京以后,本王亲自教你读文章。”
  幼清的感动不过五秒,一蹦三尺高,“我不!”
  吃饱喝足,还看够了孔明灯,幼清和薛白回到幼宅。他左手拿着糖葫芦,右手提着一袋糖炒栗子,正巧赵氏把自个儿的好姐妹叫过来打叶子戏,幼清还兴奋着,不想睡觉,便拉着薛白,坐在旁边美滋滋地开吃。
  然而才咬上糖葫芦,幼清的肚子突然一疼,他看了一眼手里的糖葫芦和糖炒栗子,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决定先不管它,吃完再说。
  幼清捂着肚子,糖葫芦咬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慢,他眼泪汪汪地把最后一颗糖葫芦吃完,终于受不了了,只好恋恋不舍地把糖炒板栗放到桌子上,又扯了扯薛白的衣袖,“我好像要生了。”
  薛白倏然低下头,打叶子戏的赵氏没拿住手里的碎银,而幼老爷则风风火火地站起来,直接掀了桌子,“什么?要生了?”
  “产婆呢!”
  一时之间众人手忙脚乱,“什么?还在睡觉?快把她弄起来!”
  “快去请个郎中过来!快点快点!”
  “热水!烧热水!”
  雪早已经停了下来,不知是谁家有了喜事,大半夜的居然“噼里啪啦”的放起鞭炮,惹来一阵犬吠与鸡鸣,隔壁的沈老爷被吵醒,披着一床褥子,隔着墙就开始骂:“你们家什么毛病?大半夜的放什么鞭炮?”
  他骂任他骂,幼老爷只顾抱着自己的外孙乐得合不拢嘴,到处给人献宝。
  幼清还惦记着自己没吃到嘴的糖炒板栗,醒过来第一件事不是看儿子,而是问薛白:“爹爹有没有趁机偷吃我的板栗?”
  薛白低下头,目光怜惜,亲了亲幼清的额头,“没有。”
  幼老爷忍无可忍地敲他脑袋,一扭头又瞧见满脸怒容的赵氏,干脆再敲一下。
  反正都是死,非得捞个够本。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
  明天来怼几个番外_(:з」∠)_


第77章
  “君子之道,暗然而日章;小人之道; 的然而日亡。君子之道; 淡而不厌; 简而文,温而理,知远之近,知风之自; 知微之显; 可……”
  七八月的天,烈日灼灼,黄先生手捧书卷; 来回走动,他不经意地抬起头,恰好瞥见一旁打瞌睡的少年,随即“啪”的一声; 戒尺打在桌上,“幼清; 你来说一说;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少年冷不丁地被惊醒,乌溜溜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水汪汪的眼神瞄着黄先生,模样倒是生得白净又讨喜,黄先生一顿,到底没有为难他; 又重复了一遍,“君子之道,暗然而日章;小人之道,的然而日亡。”
  幼清拧起眉心,绞尽了脑汁,才小心翼翼地回答:“做君子会让人越来越黯淡无光,做小人会、会……”
  说着说着,他自己都觉得不大对劲儿,幼清只好硬着头皮说完:“做小人只有死路一条了!”
  黄先生沉默许久,握着戒尺满脸怒容道:“你给我出去!”
  幼清怀里抱着课本,委屈巴巴地出去贴着墙角站好。
  黄先生又开始讲起君子之道,幼清没站一会儿就嫌热,他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一眼,扔了书就跑。
  黄先生虽满口仁义道德,为人却丝毫不迂腐,只因夫人的名字里有个“莲”字,他便在学堂的周围种满了荷花,讨夫人欢心,然而黄夫人的身体不好,不常出门,是以这片荷塘往年生生便宜了幼清和沈栖鹤。
  不过前不久沈栖鹤才考中了状元,于是学堂里还敢来偷吃莲子的,就只剩下幼清这个钉子户了。
  幼清脱去鞋袜,又在荷塘里摘下满怀的荷叶与莲蓬,坐到池塘边乘凉。
  “先生真讨厌,又把我撵出来了。”
  “我要把他的荷塘吃干净。”
  “等我考上状元,我就、我就……我就再也不来他的学堂了!”
  幼清边吃边抱怨,突然间身后传来脚步声,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幼清还以为是先生来了,慌慌张张地要站起来,销毁罪证,谁知道一不留神,自个儿却直挺挺地跌入荷塘,一屁股坐在泥泞地里。
  “……”
  向他走来的男人一袭白衫,气质出尘而矜贵,他望着坐在泥潭里狼狈的少年,眉头一动,眼底似是沾上几分淡淡的笑意,“黄先生可在此?”
  幼清还懵着,没搭理他。
  薛白便又问了一遍,“黄先生可在此处?”
  幼清终于反应过来了,乌溜溜的眼睛瞪着薛白,怒气冲冲地问他:“你走路为什么有声音?要不是你吓到我了,我也不会摔进来。”
  还倒打一耙,怪起人走路不该有声音了。
  薛白似笑非笑地问他:“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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