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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黑化录[一]-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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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壁残垣,芳草萋萋中开满了蔷薇,门一开,几只乌鸦嘶叫着飞走,无比凄厉。
顺着蔷薇丛往里,穿过一座被推动的院墙,很快就是一处悬崖。
内侍们到悬崖边上,连人和木板车一并推了下去,缄默的往回走,神色木然。
待内侍走后,连城看着悬崖,问背上的嬴苏,“我要下去,你是待着这还是……”
“下去。”
清冷的两个字,清灵灵的,怪好听的。
连城这番也没心思谈笑,背着嬴苏一跃而下。
此起彼伏的山脉,正当高空的圆月,天空的星辰在湍急的水中零零碎碎。
耳畔风声呼啸,那人的发拂过,有着莲花的清香,从嬴苏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精致白皙的下颚。
连城在一颗松枝落下。
这颗松树,从石壁中斜长而出,一根分两枝,一朝前,一侧前,刚好能挡在人的腰间以护平稳。
月夜之下,松针如泼墨,点点如漆。
水流拍击着两岸石壁,黑暗掩映下,大群红眸的秃鹫穿梭岸边,信步昂首。
从上头倒下的尸体,有的沉入水底随水流远去,一部分不慎被水中石头拦阻停留原地,而那些不慎落岸边的尸体沦为鹫鸟的食物,鲜血淋漓。
长年累月,悬崖下方,白骨成堆,恶臭难当。
许是闻到了新鲜的血腥味儿,不止秃鹫,聚居水底的嗜尸鬼也冒了头。
这些婴儿形貌的食尸鬼,如修罗夜叉,头身各半,生有锋利无比的牙齿,能轻易咬穿铜器铁链,面丑,只生一眼,全身起皱,如半腐烂的尸体,异常可怖。
连城将嬴苏放下,往前走了一步。
夜风翻动他的衣袍,猎猎飞扬,他的扬起头看了看天,又沉重的地下,手掌展开,一盏弦琴剑走流星的出现。
指腹按弦,沉寂良久,方信手一拨。铮鸣一声,古刹传音。
“神曲梵音,送其往生。”
“魂兮魄兮,归于长息。”
悬崖底的秃鹫尸鬼烟消雾散,荡然无存。
整条黑色的河流,似若天光乍泻。死去的灵魂在这一瞬得到安抚,无数白色的光点从尸体里,水底飞出去,霎时,悬崖底,亮若白昼。
连城忍不住想:在我一字一句,赋予每个不可或缺的人以鲜明性情的同时,也忘记了,那些鲜明的对比,实则,建立在一层看不清的血海杀戮,而他们,都是无辜的。却是……
……说没就没。
第20章 南国风云,桃源世外
寅时中,月明星稀,燕山君诏令,猎场汇集。
世家子弟多是未眠,双眼浮肿,垂头丧气,其他得知钟声缘由的少年们也不见好多少,皆忧心忡忡,夜不能寐。
玉阴山的狩猎场,圈养野兽无数,燕山君最喜的便是用满身鲜血的活人引来野兽,其后待野兽进食,再行夺食,将其诛杀。
南朝尚武,在燕山君之前,玉阴山围猎乃是氏族子弟求得名利的好去处,一跃,便成新贵。
如今,血腥杀戮甚重,性命堪忧。
到猎场时,王室的禁卫军已将此围住。
鬼面罗刹,一股肃杀。
不多时,在内侍的一声高呼下,燕山君和妲喜从林道上走来。
此次,连城才正经的注视这传说中的昏君和妖妃。
南朝王室,高祖协安君便是三千界一等一的美男子,燕山君自然不差,清俊高挑,发丝皆然束起。
剑眉,星目,不似在场之人穿着一丝不苟,这位本该最注重仪容的人,反而十分随意,披了件衣服就出来了,两道眼底乌青在灯火下越显得清晰。
双手插腰,大刀阔斧,走得极快,将宠妃内侍甩出一大截。
若只观样貌,燕山君斯文儒雅,仿佛一个悬梁刺股的读书郎君。
妲喜则不同,她是那种,一眼便妖媚到骨子里的女人,眼含春水,发如堆墨,只侧别一朵盛到极致的白牡丹,手持一柄绘魏紫的玉骨圆扇,步履轻缓,摇曳生姿。
不同于时下女子的装束,黑衣裹身,露出双肩和绣牡丹的小衣,左侧的肩头还绘一片魏紫,半遮半掩。
这位妲喜娘娘,钟爱牡丹,已到深处。
落座时,妲喜自然在燕山君身边,身躯柔弱无骨的一靠,微扬起头,檀口亲启,凑燕山君耳边如同说着无限哀转的情话。
一刻钟后,重尧将狩猎场的规矩说完后,就有内侍将狩猎用的长弓及三根羽箭分发给所有人。
连城拿着弓,正试着弦,就听那边传来了声音。
少年背对他,面对着的是一个手捧箭矢的内侍,那内侍道:“幕三公子,这是君上的意思,每人只准许带三支羽箭。”
幕辙道:“这是什么道理?猎场野兽众多,只带三支羽箭如何够。”
内侍道:“昨日刚计算过来的,猎场猛兽共计三百一十二,此去围猎者共计一百八十三人,每人各三支羽箭,已是绰绰有余,陛□□恤,想着诸位公子第一次到玉阴山,难免因地形缘故而生错漏,也就多赠予一些,幕三少爷该心怀感激才是。”
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听得魏辙火冒三丈,闻声的少年们窃窃私语惊诧不已。
三支羽箭能不能射杀一头野兽且先不提,就是能够射杀,也还有数十,他们戴着缚灵镯,于凡人无异,自保难于青天。
连城正要过去,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下意识的回头看身后,见是一片纸人正顺着他的靴子往上爬。
这下连城心浮气躁,又无奈,装作若无其事的掏了掏耳朵,拿着长弓在手上转了一圈背在背上,缄默的站在原处看向高台处。
心道:“到底是来狩猎的,还是被狩猎?”
燕山君身旁的重尧正无比谦恭的展开一卷长轴,妲喜垂眸看着,媚态横生。
再下方的左右各站着两人。
一人负长剑,一人执大刀,一人持拂尘,一人拿卷宗。四人神形内敛,目色沉沉,修文很是不俗。
子规剑,暮夜啼。旋风刀,沧箫冥。
流拂圣手,谈相忘。以及,神卷宗罗三生。
连城心道:“大动干戈有备而来,到底是为什么?夜里妖妃说的那个人又是谁,饶青找他做什么?”
那边,幕辙握紧了弓,道:“这根本不讲道理。”岂止是不讲道理,分明就是强词夺理,明摆着让人送死。
内侍从容道:“幕三公子,言多必失,祸从口出,有的话可不能说的随意,您的言下之意是要向君上询问一番道理不成。”
幕辙忽然就不说话了,瞪了一眼这捧箭的内侍,一语不发的走开。
视线从幕辙身上移开,连城跟着人流往猎场内走,眼尖的又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怪道:这小孩儿怎么回事,王族的公子也和他们一样?
这场玉阴山围猎,西隅,北国,中周及岐山之地均遣有王室公子过来,借以表诚服之心。
事实上就是送过来的质子,按照道理,现如今应该已将其软禁看护,而不是和他们在一起做蚯蚓诱饵供君王一笑。
再想到昨夜那小孩儿躲牡丹花里,连城估摸着,此次来,恐怕是另有一番身份的。
王室公子给他人替罪,这操作也是厉害。
高台上,燕山君的目光从卷轴上的名字扫过,不满道,“这都是些什么人,孤为何连名字都不曾听过。”
重尧道:“禀君上,此行狩猎,并未如妲喜娘娘一般具体到各家各户,姓甚名谁,故而,世家官员前来伴驾的子弟参差不一,也在所难免。”
燕山君嗤笑一声,“谏言孤的时候口口声声天下苍生,说的是大义凛然,孤还以为他们一个个的有多正义公平,还不是审时度势,利弊权衡得相当清楚,装什么两袖清风,自命清高,这是……”
指腹定格在最末的名字上,“将军府,次子,容情,容情……”诧异的看向下方,雪白的一片,瞧不出什么,燕山君道,“他不是早死了吗?”
重尧道:“据说是近日才寻回的,容家老太君亲自去过一趟。”
这个‘才’字听着就耐人寻味了,燕山君道,“真把人当傻子了?暂缓入猎场,将这位‘容情’带过来,孤怎么也得看看容呈那老匹夫找了个什么货色来顶替。”
重尧应声而去,妲喜美眸一转,妖娆一笑,“君上这是急着见大舅子了?”
燕山君将桌上的长轴扔开,不咸不淡的道,“爱妃,此话怎讲?”
妲喜笑道:“十余年前,南国谁人不知惠妃娘娘对容家大小姐很是属意。”
燕山君目光一冷,转向妲喜,一只手迅猛无比的捏着妲喜的下颚将其扔了出去。
神情,已近乎癫狂。
高台上的内侍宫娥匆匆叩首。妲喜自知失言,离燕山君数步,跪伏在地。
惠妃娘娘和先王,燕山君的逆鳞。
很快,重尧回禀燕山君,说容情已入了猎场不便再寻。
燕山君意兴阑珊,提前离开。重尧紧随,目光从妲喜身上掠过,意味深长。
妲喜微微抬眸,朝猎场所在的方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扶着鬓边的牡丹在宫娥的搀扶下起身,朝燕山君的方向而去。
南国容情,只手遮天。
于情于理,她都得先将这羽翼未丰祸患解决了。
三日前,狩猎场的野兽就停止了投喂,人一进去,无异于自寻死路。
……
一个时辰后。
天将明,晓雾清灰。
青竹水榭,兰花遍地,貌美的宫娥行步袅娜,仙髻白衣,碧玉压服,仿若清风扶柳。
这方竹林水榭占地极广,殿阁楼宇伫立,皆以青竹所建,身处烟纱晓雾间,似如瑶池仙境。
林子里的兰花一簇挨一簇,正当时节,尽态极妍。
早来的宫娥清扫了水榭,将此重新做了一番布局,躬身等候,直到一个时辰后才有人过来。
林中光阴晦暗,冷光幽幽,雾影迷离,浅落在人的身上,恍若隔世之感。
白衣长靴的少年郎,襟带缓飘,皆背负长弓,脚步虚浮。
他们刚从狩猎场过来,神情怏怏的,萎靡不振,面色苍白得厉害。
从狩猎场出来后,他们方知晓,不过因妖妃妲喜一句‘见识一下如何兄弟情深,’燕山君便下令,仅给他们每个人三支羽箭,且不许侍从入内,生死有命。
这也就意味着,在自己的三支羽箭用完后,要么被林中野兽分尸,要么抢夺他人的羽箭保命。
他们此一行人,多是家中纨绔,素日里花街柳巷寻花问柳也都打个照面,哥哥弟弟的一通叫,知根知底,都是六艺不精的窝囊废物,是以,今早之行,狩猎场上可见凶险。
为了一个他们根本不会用或者来不及用的东西,你争我斗互相算计,闹得头破血流,连平日里交好的兄弟渐行疏远。
这,还仅仅只是第一天。
要不怎么说,人性在人命面前是最经不起折腾的,说分道扬镳就分道扬镳。
幸而,都还活着。
坏也坏在,都还活着。
连城依旧慢悠悠的走在最后,两条细长的发缎飘飘的散在风里,撩得老高。他向来不受拘束,走路也不似前边那个‘一枝独秀’的端正优雅,每一步路都走得有气无力,懒洋洋的,时不时还打个哈欠,桃花眼中水雾氤氲,雾色迷离。
能不打哈欠吗,吹了一夜的风,大清早又去狩猎场东奔西跑,收拾烂摊子。
他是天生的笑唇,未启先笑,一行人中,就属他头发最乱,衣服上勾到的刺最多,好在围猎的衣服质地上乘,破得不算严重,将就过得去。
可走他前面的‘一枝独秀’兄就不同了,一身白衣仿佛烟云朦胧,如诗如画,整个一鹤立鸡群的存在。从头到尾具是洁白无瑕纤尘不染,和周围的人明显不是一个画风的。
一番对比,让人都没好意思和他站一块,极默契了留了空地。
这小孩儿和书里写的一个样,被孤立,被放弃,周身时时刻刻一股生人勿近的高傲漠然。
冷月秋霜,阴翳又冷厉,令人……毛骨悚然。
唉,也怪他,他不这么写,这小孩儿……
刚想到这儿,从林子里飘出一片纸人,顺着风绕着一根翠竹就要过来,连城一怔,见四下无人,两三步走过去,将它抓住往衣襟里一塞,镇定自若往前走。
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连小爷感慨:别说换张脸,就是化成灰他娘都不会放过他了,拿扫帚扫扫还能将他捞起来。
衣间的纸人爬到了出来,连城低头,心情着实是一言难尽,无声道:我的亲娘诶,你还来捣什么乱?
姚星竹竟然是看懂了,盖因现在是纸人也说不了话,只用纸片臂指了指他。
白色的小纸人只有半掌大小,剪成人形,点两点黑色做为眼睛,可寄一缕魂,享有主人的思想和术法,又因可化为人形,故而称之为白将军。
白将军是归雪楼一类禁术,极损魂魄,若白将军损毁,施术者的灵魂将承受重创。
连城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趁现在无人瞧见,眼疾手快的将姚星竹缩小放自己耳朵,施加法术让她陷在一隅。
连城脚步放慢,离前方的人又远了数步,眼底闪过绝望,万分感慨:今日的风儿,甚是喧嚣啊~完了!话唠又来了。
姚星竹捏了捏肩,道,“臭小子,你娘我怕你闯祸,特地过来来看着,这么大人了,脾气还这么坏,刚才在狩猎场吓我一身冷汗,要不是我提醒你,你是不是又要出去打架了,燕山君身边站那些人啊,一个是你师叔,一个是你师伯,两个还是天族出来的,都不好惹,你别和小时候一样冲动,做事不计后果,自己的命最重要。”
“还有啊,娘也不是不知道,世间不平事太多,死的人呢,也太多,可我们是人嘛,不能因为怕引火烧身就对错的事情视作无物,视而不见,人心是热的,不是冷的,偶尔也要见见阳光的,能拔刀相助就要‘蒙着脸’不留姓名的拔刀相助,善恶一念,勿以善小而不……等等,臭小子你刚才什么语气,敢凶我了,是不是嫌我烦……话里的重音听清楚没有,你现在什么情况……”
姚星竹乱七八糟东拉西扯的说个没完,连城一巴掌糊脸上,脚步越走越慢,背脊越垂越低,双手吊着,和失了半个灵魂的行尸走肉无二。
长发顺着背脊落下那么一小缕,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烦的!
没一个正常男人愿意听女人唠叨的,亲娘也一样。
偏生,任打任骂,还只有乖乖认错的份,他不……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假意服个气,不丢人,关键是耳根清净。
一直到竹楼,姚星竹知要低调,才意犹未尽,言简意赅的说了重点:“戒骄戒躁。”
连城如蒙大赦,长舒一口气,一抬头,眼一亮,精神奕奕。
终于是……念完了。
第21章 南国风云,桃源世外
岁月人间促,燕霞此地多。
清漪携白露,空翠湿人衣。
竹楼内,回廊九曲,其间是离地而起的一方竹台,竹台为圆,八方点台灯盏般伫立并起,连一条满挂长形竹简的走廊。
其下,曲水流觞,小叶扁舟,青竹细叶掩映下,冷幽幽的投下一段涔光,光影婆娑,三五美貌琴姬端坐舟前,素手拨弦,声声如诉。
一入回廊,便有提八角琉璃灯的宫娥细步走来,温声细语是为每人援引至特定位置。
回廊分上下两层,高低错落,左右以玉雕兰屏风相隔,画有墨玉竹兰,行书提诗的白纱曳地。时有清风徐来,轻纱曼舞,人间仙境。
世家,权贵分坐,连城在第二层坐下后,一抬眼就看到对面的嬴苏,青睫低敛,身姿端正,丹青妙笔画就的一张脸,与周遭红尘滚滚格格不入。
分明有尊贵的身份,却还要为一个臣下挡灾,说起来怪可怜的。
同狩猎场一样,在所有人到齐后,燕山君和妲喜方出现,一前一后的在正对歌台的竹阁楼台坐下。
南国历代传下的规矩,猎场上无朝堂规矩,君臣之仪,众人对燕山君的到来仅以目而视。连城瞥过一眼,若无其事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对姚星竹的一通声嘶力竭的‘不准’听而不见。
不得不说,酒,真是个好东西。
楼台视野开阔,左右两侧均有侍女提镂空雕花炉亭亭玉立,烟雾氤氲,檀香如缕。
此时的燕山君已换了一身玄色的龙云常服,墨玉冠束发,一改之前的懒散,竟有几分剑拔弩张的锋芒毕露。
这位南国的君主,自来喜怒无常,顺着,逆着,都不长久。
经昨夜的‘夜半敲钟’和‘狩猎场三支羽箭’两桩大事后,九曲回廊间,众人无不心惊胆战,连呼吸都清浅不少,幽篁之中,只余莺歌婉转,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
一曲罢,轻舟上的琴姬垂首退去,燕山君端起酒盏,举盏,目光逡巡在下方,酒盏亦随之移动。
竹楼内的人噤若寒蝉不敢一言,燕山君忽的笑出了声。
那笑声,仿佛一个爱恶作剧的小孩儿发现更好玩的事情,尤其恶劣,如一根深扎入脑颅的长针,扰人不得安宁。
他道:“容情呢,把容情带过来。”
妲喜低敛了眼眸,她没想到这个时候燕山君还记得容情。
往燕山君身边更靠近了些,拨开一粒葡萄,指腹贴着燕山君的唇瓣送了进去,勾着胭脂色的眼尾一挑,媚态如丝。
她是极美的,也知道如何将自己的美以最极致的形态展露。燕山君挑起她的下颚,拇指从她的唇瓣擦过,笑意似讥似讽。
浅笑嫣然间,妲喜张嘴咬住了那根手指。
燕山君好美色,嗜杀成性,于他而言,妲喜也只是一件目前甚得他心烧制精细,图绘漂亮的瓷器。
关于这一点,一直以来‘妲喜’都非常清楚,适当的娇纵和放肆,在符合瓷器的定义范围内做应该做的事情,说应该说的话。
她朝燕山君妖妖娆娆一笑,燕山君将她拉入怀里,右掌拖起了妲喜后脑……
连城到时见到的就是这般唇齿交融的正常景象,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作为一个男人他理解燕山君,但作为一个人,他就很不能理解了。这什么狗不理的猫癖好,都快秋天落叶归根了怎么还和春天一到闻着气味随便交。配的无脑禽兽似的。
但似乎,比起‘玉体横陈’那位收敛了不知多少。
燕山君和妲喜正在兴头上,重尧不打断,连城也就只有侯着,竹楼的气氛霎时尴尬到极点,连竹台下混迹风月许久的纨绔们都忍不住饮酒掩饰一二。
姚星竹直让他转身,连城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感慨:露天席地,朗朗乾坤下……光天化日,牛掰!
半晌,燕山君的目光在连城身上一掠而过,随即掀开面前的妲喜,朝连城走过来。
嗬,男人~裤子都没脱,一样不认人。
重尧极有眼色的退居一侧。燕山君在连城面前站定,双手插腰,上下一打量,眼神极其诡异。
“容情?你……”欲言又止。
听到容情这个名字,连城先是一愣,想着这位怕是找错了冤大头,容情是哪位?
就这么一小刻,连城一琢磨,方记起自己来玉阴山是顶着老乌龟家的名头。
容情这名字吧,啧~
也在同时,被摔地上的妲喜娘娘勾着滑落的衣裳,似笑非笑的看过来,话到嘴边,兀的一愣。
在此之前,她从来不会想象一个人能生出这样的一张脸。
一种夺人心魄的美……恣意,张扬,仿佛陌上静待的昙花终得一现,盛到极致。
不曾想,这位扰乱三千界未来权臣,竟生得如此好相貌。
一张脸,比月幽昙花都过分。
妲喜起身,不动声色的审视起来。
燕山君盯着连城左左右右走了半晌,终于将人确认,抓着他的手腕将人拉到楼台的栏杆,扬袖一挥,豪情万丈,“容情,我们再来赌一次。”
他这一系列如若蛇精病发羊癫疯的一举一动,突兀又熟稔,好似一个不服输也不会输,更不能输的孩子,对一次失败彻夜难眠,辗转反侧后,终于找到了扳回一局的机会,兴高采烈,急于证明自己。
连城惊诧,啥,啥玩意儿都?转念,又恍然想起燕山君这被自己一笔带过的暴君,原型是历史上赫赫有名遗传蛇精病的某家。
连城:“……”搬石头硬砸自己的脚。
不得不说,这挖的一大深坑自己跳进来了,一句‘去你大爷’连大后爹都没资格瞎哔哔。
对此境况,他亲娘若无其事的补刀,一针见血的表示:“儿子,又是你踹过的?”
说来惭愧,连小爷枉多活一世,七岁前因记忆有损,熊孩子一个,自小就立志扬言做三千界的天下第一剑,因不得要领,惩恶扬善不成,在雄霸一方,唯我独尊的道路上撒丫子越奔越近。
但凡看不顺眼,管姓甚名谁如何来历,连小爷是抄起来家伙就干架,头破血流也不再怕的,凭借一股‘不是你打死我,就是我打死你’的死倔和戾气,别说当时的同龄孩子,就是对连小爷冷言冷语的容呈一大家子都遭过殃,深受其害。
还别说,燕山君这样的,没准他不止踹过还拿板砖拍过。
倘若今日往坏处打算,连城想,他少不得再补一脚直接将人踹成脑瘫,溜之大吉。
燕山君半点没在成为脑瘫边缘徘徊的觉悟,反而疯狂的开始在作死的边缘来回试探。放开连城,自我陷入一段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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