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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马金枪传-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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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延顺一听也颇有道理,的确,八王千岁可是大宋朝的顶梁柱,汝南王郑昭明又是三皇子赵恒的心腹,呼延佩显则官拜双王,更是铁鞭王呼延赞的独子,加之双天官寇准,中军元帅高君保,这些都是大宋朝不可或缺的大人物,皇帝就算再糊涂,也绝不会放弃他们不管的。不过也就是因为他们的地位之重,才会引起韩昌的步步紧逼,他定是非要攻下遂州城,活捉这些人不可。
  想罢不禁重叹一声,六哥已经不在人世了,自己还不能出面,大宋朝此时还能找出谁来与韩昌一争高下呢?老王爷呼延赞这次能请来谁呢?自己的两位师傅,已经多年不理政事,恐怕不能前来,众多开国的老王爷也都是战死的战死,年高的年高。年轻一代的少将军,高君保已在军中,自家的都战死了,便是呼延佩显都已经在前线上阵杀敌了,看来大宋朝的武将真的是后继无人了。
  杨延顺正在这惆怅着,忽然听到一个孩子声音响起,正是大舌头的任金童。就见任金童跑进来哭道:“我爹爹被人打了!”杨延顺一听,当即暴跳如雷,任大哥也算是自家兄弟,特别是得知六哥死后,自己心中便把他当做是自己的六哥了,如今居然有人敢打任炳,自己当然不依。
  杨延顺立马抱着任金童跑出客栈,耶律休哥和杨星紧随其后。三人问清道路,辗转来到遂州城东城的一座大宅院,杨延顺站在门前,问道:“金童,你爹爹在这里?”
  任金童答道:“对啊,我和爹爹刚到这儿来,就被三个人围住,那三个人便把爹爹围起来了。”
  杨延顺听后不禁皱起眉头,趴在门板上向里偷看,就见院子站着四个人,任炳站在中央,另外三个人将他围住,四人正在说些什么,离得太远听不清楚。杨延顺一脚踹开木门,带着耶律休哥和任金童走进院内,接着一声大喝:“嘟!哪来的村野匹夫,胆敢欺负我任大哥!”
  话音一落,院中三人尽皆转过身来,杨延顺定睛一看,其中两人自己认识,正是花刀太岁岳胜和双枪将焦赞。再看另一个人,此人身高顶丈,身躯魁梧,一张大脸黑里透红,最有特点的是此人背后背着一个大葫芦。这个葫芦大的出奇,看样子还是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岳胜一见杨延顺,笑道:“原来是木易兄弟,不知木兄到此何干啊?”
  杨延顺对岳胜还是十分敬佩的,此人向来彬彬有礼,而且在战场上救过呼延佩显,更能与韩昌大战六十回合,宋军中能有如此勇猛的武将不容易。于是笑道:“小弟见过岳大哥,岳大哥,不知您三位为何要为难我任大哥啊?”
  岳胜闻言便道:“兄台,你可知道他是谁?”
  杨延顺:“他是我任大哥,任炳任堂惠啊!”
  岳胜点点头,道:“他是任炳不假,但屋内的却是我的结义兄长杨景杨延昭啊!”说罢不禁双目含泪,又转身对着紧闭的房门道:“六哥,我等自随你结拜为异姓兄弟,可谓是情深意重。闻言你身死,更是痛不欲生,孟良焦赞为了你在八乍山占山为王,举兵造反。我岳胜更是出家为道,后闻韩昌大军压进,我投到双王门下,死战韩昌,为的就是完成您的遗愿,保家卫国。我等如此情义,还换不来你以真面目相见吗?”
  任炳忙道:“哎呀,岳大人啊,我不是说了嘛,屋内的是我的夫人,染了病,不能见客,不是六哥杨延昭啊!”
  岳胜根本不信,带着两个兄弟跪倒在院中,一声未吭。
  杨延顺听到此处,心中一翻,一把抓住任炳,问道:“任大哥,屋内的可真是六哥杨景?”
  任炳还想争辩一番,就听屋内传来一声叹息,“哎!堂惠,让他们进来吧!”
  

  ☆、打八郎

  杨延顺一听屋内有人说话,不禁晃了三晃,好在任金童在自己身旁,将自己扶住。岳胜三人已走进屋内,杨延顺回望耶律休哥一眼,也和杨星急忙冲进屋内,耶律休哥则走在最后,站在门前向内张望。
  就见屋内,一张床榻,榻上躺着一人,虽然相貌与任炳一样无二,但一脸的病态,不过自己可以辨出此人正是三年前在幽州城下与师哥韩昌大战的杨六郎!
  杨六郎躺在病榻之上,由任金童扶起,一阵苦笑,看着岳胜三人,又看看任炳,叹道:“我杨延昭此生能有你们这般的结义兄弟,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岳胜,孟良,焦赞你三人勿要责怪堂惠,是我让他这么做的。我不见你们,是因为我此时苦病缠身,又报国无门,不想再拖累你们。传闻中我已身死,虽是谣言,但我此时也确实离死不远了。”
  岳胜闻言忙道:“六哥莫怕,欧阳老先生正在双王府,有他在,你定然可以痊愈如初!”
  杨六郎笑了笑,又向屋内看去,就见任炳身后跪着一人,便问道:“这位兄台为何跪在地上啊?”
  任炳闻言便一闪身,让出身后的杨延顺。杨延顺膝行至榻前,泪洒胸襟,大声哭道:“六哥!我是八郎啊!”
  病榻之上的杨六郎一听此言,虎躯一震,当即滚落下床,一把抓住杨延顺,哭道:“八弟,真的是你吗?”
  杨延顺连连点头,道:“六哥,是我!我没死,还有四哥,四哥也没死!”
  杨六郎一听精神大振,拉着杨延顺坐在榻旁,问道:“八弟,金沙滩一战,你我兄弟分别多年,我只道你和四哥战死,未曾想今日能再次相见,快和六哥说说,你和四哥是怎么活下来的?四哥此时又身在何处啊?”
  杨延顺擦干眼泪,道:“六哥,金沙滩一战,我和四哥被辽军生擒,押回上京城。幸有耶律休哥保住我俩性命。四哥被大辽萧太后的玉镜公主看中,召为当朝驸马。后来耶律休哥奉命平叛西域,我随他出征,我二人情义厚重,他屡次救我于危难之中,我更是对他难舍难离。平息叛乱之后,我和他相约远离朝政军务,星夜南下,想回大宋打死潘章为我杨家报仇,然而听闻潘章已死,六哥也身死云南,不禁悲痛万分。本想去两狼山祭奠爹爹,之后便与耶律休哥归隐田园,不问世事,哪想韩昌大军围城,我等尽皆困在此处。天可怜见,让我遇到了任大哥,你我兄弟二人才能在此相见啊!”
  屋内众人听罢杨延顺所说,皆是沉默不言,面色低沉。杨六郎则是板着脸看看门口的耶律休哥,又看看身边的杨延顺,平淡道:“八弟,你跪在我面前。”
  杨延顺不知何事,也不敢多问,连忙跪在地上。就见杨六郎伸出一只手,问道:“八弟,你可知这是何物?”
  杨延顺满心疑惑,刚想做答,就见杨六郎把手一扇,一个巴掌打在脸上。杨延顺本可以躲开,可是又不敢躲,就听“啪”的一声,把杨延顺打得嘴角流血。紧接着杨六郎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口中骂道:“我打死你这个背国投敌,卖主求荣的畜生!”说完又回身抽出榻前宝剑,想要劈死杨延顺,却被身旁的任炳一把拦住,“哎呀我说六哥啊,你们杨家好容易剩下几个男儿,你可别杀他啊!”
  身旁众人也尽皆劝道,杨延顺则是在地上爬起,又跪倒杨六郎面前,不敢反抗。耶律休哥看到此处却是不干了,就见他走到榻前,拽起杨延顺,剑眉倒竖,一双鹰眼怒瞪,骂道:“杨延昭,你再敢动他一下,我就要了你的命!”
  此话一出,屋内众人皆是怒目而视,一时间剑拔弩张,杨延顺一见连忙挡在耶律休哥身前,道:“众位息怒,他不懂礼数,多多见谅!”
  杨六郎见杨延顺此时还依旧护着耶律休哥,不禁怒火中烧,一声怒吼:“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杨延顺闻言心如刀绞,却也无奈,只得眼含热泪,跪在地上,拜了三拜,又起身道:“六哥,延顺自知罪孽深重,百死难赎,但我与耶律休哥情深义重,亦是难以割舍。请六哥权当延顺已经死了,我以后也绝不再做背国投敌之事。若是六哥日后有用到延顺之处,延顺自当赴汤蹈火。”说罢,带着耶律休哥转身离去,杨六郎看着两人背影一声长叹:“是我杨家的错,使八弟失落北国,才落得如此下场啊!”
  岳胜接话道:“六哥也不必太过自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造化,命运如此,不可强求。当下紧要之事,还是请六哥随我等到双王府去,让欧阳老先生尽快医治伤病才好。韩昌大军围城,还要靠六哥你呀!”
  众人尽皆点头赞同,是夜,杨六郎来到双王府。呼延佩显正与郑昭明把酒夜谈,一见杨六郎,顿扫心中阴霾,心道这下有救了,连忙派人去行宫请来八王和寇准。八王、寇准一见杨六郎,更是热泪直流,看到六郎身患重病,又心疼了半天,连忙叫来欧阳淳正看病。
  却说欧阳淳正看了半天,手捋胡须半响,才道:“各位王爷,六爷的病虽不是什么罕见的疾病,但也是十分的难治。”
  八王率先发话,道:“老先生便说需要什么药材吧,本王一定给你弄来!”
  欧阳淳正:“回八王爷的话,所需的药材倒不名贵,寻常药铺便可买到,不过这药引子便难寻了!”众人忙问所需什么样子药引子,就听欧阳淳正说道:“要想治好六爷的病,非得有四样药引子不可!分别是:麒麟角、乌龙尾、金龙须、雌龙发!”
  次话一出,众人惊奇,便问这四样东西是何物啊?欧阳淳正道:“这四件东西并不真的指其表面的含义。麒麟、乌龙,此等传说中的神兽,我等凡人又上哪去寻啊?”
  焦赞一听,急道:“你说了半天,这些东西都找不到啊?那我六哥就得等死呗?”
  

  ☆、八郎寻药

  岳胜把眼一瞪,骂道:“就你多嘴,先听欧阳先生把话说完!”
  焦赞把脑袋一低,不再言语。欧阳淳正继续说道:“比方说,这金龙须便很好得到!八王爷贵为千岁,乃是当今皇上的亲皇侄,自为龙体贵胄,只要八王把自己的龙须割下少许即可!”
  八王闻言自己的胡须还可以治病救人,当即叫人拿来小刀,割下些许胡须,交于欧阳淳正。
  欧阳淳正又道:“这雌龙发嘛,当今世上只有一人能有,便是辽国的萧太后!她把握辽国朝纲,堪称女中豪杰,可算是龙体金躯。至于麒麟角、乌龙尾,乃是指宝马的角和尾。据说这两匹马一个远在西域,一个在辽国皇宫,要想取得这三物,皆是难上加难啊!”
  此话说出,众人沉默不语,谁都没有了主意,到了二更天,众人散去,任炳也带着儿子任金童回到了客栈。他在客房内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来到杨延顺的房门前,敲门进屋。
  杨延顺将任炳让进屋来,就见他一脸的忧色,便问道:“任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有事吗?”
  任炳叹息一声,便将欧阳淳正的话说了一遍,要想治好杨六郎的病,非得先寻到这四样药引不可。杨延顺闻言思虑片刻,问道:“任大哥,你是说现在我们只有金龙须,还需麒麟角、乌龙尾、雌龙发这三物?”
  任炳点点头。杨延顺看罢便拉过耶律休哥,两人说了几句,随后便道:“任大哥,我这有麒麟角!”
  任炳一听,惊道:“八弟,你怎会有麒麟角啊?”
  杨延顺笑而不语,拉着任炳来到客栈马棚,指着一匹白马道:“任大哥你看,这匹马是耶律休哥的,原产西域,名为‘一字赖脚玉麒麟’,欧阳先生所说的麒麟角,想必就是此物。”说罢走上前去,一拽马缰绳,玉麒麟把马头一低,杨延顺顺势掰下一根麒麟角,痛的玉麒麟重重打了一个响鼻,耶律休哥忙上前去按住马头,不住安抚着,又狠狠瞪了杨延顺一眼。 
  任炳一见此物更为惊奇,小心接过麒麟角,叫道:“哎呀八弟,你可帮了大忙咯!我替六哥谢过你了!”说罢作势欲跪,杨延顺哪敢让他跪拜,连忙扶起,道:“任大哥,折煞我也!我能再为六哥做些事情,是我的荣幸!你快把这麒麟角送回王府吧,至于乌龙尾、雌龙发,也交给我来找吧!”
  任炳忙问:“哎呀,你打算去哪找啊?”
  杨延顺答道:“欧阳先生不是说在辽国王宫嘛,那我就去那找!”
  任炳:“此去辽国凶险万分,你要自己去吗?”
  杨延顺回望耶律休哥一眼,道:“有他在,我不怕!”
  任炳点点头,双手一抱拳,转身离去,直奔双王府。杨延顺则转过身来,走到耶律休哥身边,问道:“铁筝,你可愿陪我前去?”
  耶律休哥:“你去哪里,我自然不离你左右。”杨延顺闻言一笑,道:“我答应你,等我们这次回来,就再也不理世事,找个深山隐居,独自逍遥快活!”
  耶律休哥听罢,心中欣喜,二人遂上楼休息,挨到次日天明,叫来杨星,三人出了客栈,直奔双王府。
  到了双王府,杨延顺叫杨星入府找花刀太岁岳胜,自己和耶律休哥则在府门前等候。耶律休哥打趣道:“你怎么不进去,叫他个傻小子进去找人?”
  杨延顺面色一红,道:“我这不是不方便嘛!”话音刚落,府内便大步走出一人,一把将杨延顺抱住,口中说道:“老八,你果然没死!快随我入府去见佩显!”
  杨延顺一见来人,不禁心潮涌动,道:“昭明,好久不见!”可身子却丝毫不动,后者不明,刚想发问,府内又走出几人,正是杨星带着岳胜、孟良和焦赞。
  岳胜一抱拳,道:“八弟,多谢你的麒麟角,欧阳先生已经验过,正是他所需的药引!”
  杨延顺笑道:“不是我的,是他的。”说完一指耶律休哥。岳胜闻言一顿,并未表示什么,只是继续道:“我听任兄弟说你还要去辽国寻乌龙尾,雌龙发?”
  杨延顺点点头,岳胜继续道:“此事凶险万分,八弟怎可独自前往?”
  杨延顺:“岳大哥不必担心,有耶律休哥和杨星陪我前去。”
  岳胜:“那你打算何时起身?”
  杨延顺:“事不宜迟,此时就走!”
  岳胜又问道:“走哪门?”
  杨延顺看看耶律休哥,道:“走西门,我们不能与韩昌碰面。”
  焦赞突然发话,道:“我说,为啥要大白天走啊?辽军围城甚严,晚上不是更容易突围?”
  杨延顺:“若是晚上突围,韩昌定是以为我等去搬救兵,那他一定会加紧攻城,力求在援军到达之前破城,如此一来,遂州危矣。若是白天突围,韩昌得知我等不是回京而且去北国,他定会心中起疑,不敢贸然攻城。”
  岳胜点点头,道:“八弟说的在理!不知此去多久可回?”
  杨延顺思虑片刻,道:“多则十天,少则五日!” 
  “好!我等自当护送八弟出城,为你引开辽军,你好趁机突围!”岳胜道。身后的孟良也大声说道:“ 八弟,我老孟一定给你烧出一条大路来,放心吧!”说完拍了拍身后背着的大葫芦。
  杨延顺不知何意,却也无暇询问,便转身道:“昭明,我此时重任在身,先行别过了!” 
  郑昭明闻言点头,心中惆怅万分,但也未言语,杨延顺几人便打马直奔西门。
  等到几人身形渐远,郑昭明叹息一声转身回府,哪想府门后突然闪出一人,仔细一看,正是遂州知州,呼延佩显!
  郑昭明道:“佩显,老八还有事,等他回来的,他一定会来找你的!”
  后者闻言眼圈一红,泪珠滚落,哭道:“不行,我不放心,我要去城头!”说完,呼延佩显跑出府门,郑昭明连忙紧随其后。
  再说杨延顺六人顶盔掼甲,叫开城门,直奔辽军。辽军攻打西门的大将名叫沙里银,是沙里金的弟弟。沙里金押解汝南王郑印的时候,被任炳任堂惠长【枪】挑死,他弟弟沙里银比他厉害一些,在辽军众将中也算是厉害的角色,双手拿锤。不过面对岳胜,却是根本不是对手。
  岳胜马快,先到沙里银面前,掌中青龙偃月刀一劈,砍,搂,剁,四招下来沙里银便有些招架不住。紧接着孟良赶到跟前,手中拿着一柄车轮板斧,板斧向前一推,口中念道:“小鬼推磨!”正砍在沙里银腰上,当即一分为二,惨死当场。 
  等到焦赞来到近前时一看,沙里银已经死了,口中便道:“算他走运,没等到我来就死了,否则他死的更惨!”此话是自吹自擂,岳、孟二人没搭理他,继续杀敌。孟良则是把车轮板斧往马上一挂,抽身拿起身后的大葫芦,解下塞口,口中大叫:“孟爷爷请你们吃烤肉!”说完大手一拍葫芦身,自葫芦中弹出两颗硫磺球,正打在迎面而来的辽军身上,碰上便着,火势猛烈,辽军瞬间大乱!
  杨星在后面瞧见,不禁大笑:“哎呀我说这个葫芦好呀,还会喷火!孟葫芦真有你的,借我玩玩呗!”
  他话音刚落,身后杨延顺赶来,骂道:“玩什么玩,还不快跟我趁乱冲出去!”
  说完,三人趁乱突围,杨星在前,耶律休哥在中,杨延顺在后,不多时,便杀到重围之外。岳胜等人见杨延顺已经突围,连忙打马回城,以防韩昌来袭。
  

  ☆、大于越

  却说杨延顺、耶律休哥、杨星三人冲出重围,又一路向北狂奔。三匹马大约跑了半个时辰,已过雄州城,面前来到一座山前。这座山当真是巍峨险峻,但见山峦重叠,蜿蜒百里,树木丛生,荒草齐腰,怪石嶙峋,恶鹰盘飞,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山的中间是山沟,沿着山沟是一条山路。山路崎岖不平,很不好走。三人走出一个山口,又见一个山口,当真是兵行险地,令人生畏。杨星不禁尖着嗓子问道:“我说,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这么不好走呢?”
  杨延顺回望耶律休哥一眼,后者答道:“两狼山!”
  杨星把大脑袋一晃,惊道:“两狼山?这不是我爹爹令公身死的地方嘛!不行,我得下马拜一拜!”说完翻身下马,跪在地上,拜了三拜,再看杨延顺,也是一脸的悲痛难言。
  杨星三拜之后,起身上马,继续前行,哪知刚走出一个山口,面前忽然闪出好多的北国兵,旗幡飘扬,长矛耀眼。杨延顺三人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辽军也已发现他们了,并且迅速围了上来。
  耶律休哥勒住战马仔细观瞧,说道:“八郎,这是北院大王,耶律大石的军队!”
  杨延顺闻言心道不好,因为据自己所知,耶律休哥虽同与耶律大石拥护萧太后,不过二人向来不合。平时二人在萧太后面前,还能装装样子,维持一下关系。如今耶律休哥和自己‘私奔’至此,二人若是相见恐怕再无情面可言,而且萧太后也极有可能下令缉拿耶律休哥。如此一来,耶律休哥的处境比自己还要危险。
  想罢,杨延顺向前一带马,道:“铁筝,你快到后面去,别让辽军发现你!”
  耶律休哥轻笑一声,道:“他们已经发现了!”
  杨延顺抬眼望去,果不其然,辽军已有动静,连忙道:“铁筝,你快走,我留下帮你阻挡一会!”
  耶律休哥却道:“此去辽国皇宫,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我去引开耶律大石,你趁机夺路而逃,向下再走七十里,便可到达上京城。”
  杨延顺一听,当即反对:“不行!我不能让你去!那么多的辽军,你只有一个人,怎么能应付过来!况且,你随我逃离大辽,恐怕辽人已经不再认你这个‘大辽于越’了!”
  耶律休哥闻言冷笑一声,道:“单凭我耶律休哥一张脸,也足以威慑辽军。八郎,你还要不要救你六哥了?若你还想寻到药引,此时便不是犹豫的时候!”
  杨延顺听到此处,心中也是一阵纠结,自己既想要救六哥,又不想耶律休哥为自己以身犯险,这可如何是好?思虑片刻,杨延顺便道:“铁筝,你要小心!杨星,你跟着铁筝走,务必要保他周全!不得让他受半点伤害,否则你就别来见我这个八哥!”
  杨星一听自己要和耶律休哥走,很是不高兴,道:“我想,我想和八哥你去大辽皇宫找药引子,救六哥的,才不想和他走呢!”
  杨延顺闻言大怒,把眼一瞪,“不行!找药引之事,由我来完成即可!你必须要留下保护铁筝!你要是不愿意,就回家去吧!以后别再自称是杨九郎!”
  杨星一见杨延顺发怒了,心中害怕,连忙道:“那好吧!我就跟他走了!八哥,你。。。你可要小心啊!”
  杨延顺点点头,又道:“铁筝,小心行事!等我回来!”
  耶律休哥鹰眼一眯,笑道:“放心吧!还有你这个傻弟弟跟着我呢,我不会有事的!”说完,一打座下玉麒麟,直奔辽军冲去,杨星跟在他马后,也奔辽军而去。”
  就见耶律休哥在马上高喊:“大辽于越,耶律休哥在此!全军随我而来!”
  辽军闻言皆是一震,待到耶律休哥马到近前,仔细一看,红衣白马,还真是于越大人。
  耶律休哥拍马直奔山头后方,辽军不知其意,但尽皆跟着他马后,向山后跑去。耶律休哥在辽军中的影响是极大的,其地位甚至远远超过了扫南灭宋的兵马大元帅韩昌韩延寿!而辽军几员将领一见队伍大乱,连忙叫喊着整队。奈何此时辽军根本不听他们的,都只听耶律休哥一人的,只得叫苦不迭,连忙向后军送信,请北院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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