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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马金枪传-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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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此时哪里还敢不耐烦,急忙招呼屋内众人退下,又接二连三进来数十人。杨延顺一一看过之后皆是摇头,心中不悦,老鸨更是心中慌乱,不知如何是好。
再说杨延顺,看了半天忽觉口渴,伸手去拿茶来喝,竟是已经没了,便把茶杯往桌上一摔,“上茶!”
老鸨一见,急忙招呼仆人,“快给大人上茶呀!”
话音一落,自门外走进一人,手端茶具缓缓而来,走到近时轻轻将茶具放在桌上,倒好茶后,恭敬地将茶杯敬到杨延顺面前。自他进屋开始,杨延顺的目光便一直在其身上,待到此时,伸手接过茶,那人行了个礼,转身欲走,却被杨延顺一把抓住皓腕。“暂且留步!”
那人闻言一颤,下意识地想要挣脱杨延顺,却怎也挣脱不开。老鸨见状以为那仆人冲撞了杨延顺,急忙道:“大人莫要见怪,他是新来的下人不懂规矩,您息怒息怒!”
杨延顺却是置若罔闻,将那人拉至自己跟前,命令道:“抬起头来!”
那人不知其何意,却也不敢违逆,缓缓将头抬起,一张面容尽显:眉清目美,貌姿妍媸,皓齿如镜,姣首若珍。
杨延顺:“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名叫白川。”“白川?你可会歌舞?”“习得词曲二三折,尚未精通。”“可否唱与我听?”“这。。。小人不敢。”“为何?”“呕哑嘲哳,难以为听。”“无妨,尽管唱来!”
那白川闻得此言,却是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看向一旁的老鸨,老鸨笑道:“大人,若是喜欢他,何不叫他沐浴更衣,穿绫挂缎,也好为大人歌舞一曲。此时粗布麻衣,怕是会坏了大人的雅兴,更是难以伺候大人呀!”
杨延顺听罢也觉在理,便道:“可以,不过。。。莫要让我久等!”
老鸨应了一声,心里却是高兴坏了,总算有一个看中的了!虽说是个端茶送水的小厮,但好在也受过管教,不至于在大人面前失态。想罢,便急忙带着白川去梳洗打扮,临行之时,白川回眸一顾,竟是百媚横生!
再说余下众人一一退下,杨延顺坐在雅阁内耐心等候,约有盏茶过后,便见雅阁之门被人轻轻推开,白川着一身浴火红袍婷婷而待。
杨延顺抬眼望之,笑逐颜开,轻声问道:“卿可否为我歌舞一曲?”
白川轻点皓首,随即如一片红瞿浮水,妖娆起舞,荡漾开来。紧接着,一阵歌声飘至,杨延顺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如梦人生芳心碎,空对落花我泪垂
为何情缘逝似水,大江去,那堪追
无奈情丝抛不去,堪叹狂风吹飞絮
情义尽化烟,烟消天外去
错为情爱,一生落泪,往日情侣负寒盟
带泪望远方,青山寂寂,怨恨期待变唏嘘
无限情深遭抛弃,飘泊如今怨恨谁
奈何又逢暴雨风,落花悲尽碎。”
☆、佳人红衣
绿池,白川一曲舞罢,止于堂中,未敢多动。杨延顺呆立良久,扭过头去,轻拂额旁垂发,实则抹去眼角余泪。待其稳定心神之后方才拍手称好,随即唤道:“川,到我身边来。”
白川款款移步,来到近前,跪于杨延顺一旁,后者却是一招手,道:“坐我身边来。”
白川把头一低,“小人不敢。”
杨延顺嘴角一勾,便亲自将其扶起,二人相邻而坐。
杨延顺:“来此绿池,有多久了?”
白川:“回大人的话,上月刚刚到此,一直替诸位姊妹端茶送水。”
杨延顺笑道:“哦?如此说来,我还是你的第一位客人了?”
白川面色一红,却是不知如何作答。杨延顺将其手拉过,自语道:“怕是你这辈子只能侍奉我一人了。”
白川闻言当即跪倒在地,“多谢大人!小人感激不尽,定当竭尽所能,以报大人之恩!”
杨延顺见状大笑道:“不错,没想到你不但品貌端庄,尚且聪慧过人,不过。。。。。。”。说到此处,杨延顺却是迟疑了良久。白川心慌道:“小人有何差错,还望大人海涵!”
“不,并非是你有何差错,只是。。。只是你能把这身红衣脱了吗?”杨延顺问道。
白川当即面色一红,羞赧之处,尽显姿容。杨延顺见此心知白川误解自己的意思了,便解释道:“你这身红衣似火如荼,我看着,会勾起伤心往事。所以你还是脱掉吧!”
白川自是顺从,起身轻轻解开束带,一袭红衣落地,露出内衬薄衫,面容绯红,似是酒醉,又宛如桃花遮面,看的杨延顺不禁端茶牛饮,以解口舌之燥。随即将白川唤至身旁,二人委身于床榻之侧,由白川将杨延顺衣物褪尽,吹了红烛,卧身于床榻之上。黑暗之中,杨延顺轻轻将白川揽过,后者身躯一颤,向其怀中依了过去,静静等候片刻,杨延顺却并未有何动作,方欲开口,忽听杨延顺在耳边问询道:“川,你方才所唱之曲唤作何名?”
白川:“江南春梦。”
“江南?”杨延顺呢喃着这两个字,似是被其刺痛一般,将头埋于白川怀中,仔细去听,竟是哽咽之声渐起,随后怮哭不止,如同饱受万箭攒心之苦。
原来,杨延顺自背离北国,别了耶律休哥,一路随潘美南下,心中之苦无人可诉,悲伤之情无从宣泄,今日偶遇佳人白川,其一身红妆似火,不禁勾起心中挂念之人。是夜,怀抱佳人,突感温暖,心中便更加念及远在千里的耶律休哥,却终是无可奈何,万般思念化作一腔热泪,洒落榻前。
白川不知杨延顺心中所想,初时慌乱无措,但怀中之人越哭越伤,不禁让自己生起怜悯之心,遂将其抱紧,轻拂背脊,以示安慰。
窗外,不知何时已落下雨滴,雷鸣电闪,尚不及屋内人嚎啕之悲。
过了良久,白川轻声唤道:“大人,所哭为何?”“为伤心之事。”“那。。。何为伤心之事?”“悲欢离合。”
二人相拥而眠,一夜无话。再说次日清晨,杨延顺早早醒来,眼望身旁的白川,心中尽是爱怜。昨夜之事依稀记得,白川善解人意,着实令自己满意。
再说杨延顺起身之后,穿上内衬,依靠在床边,白川尚未醒来,便将其轻轻拦至怀中,心中却开始思虑近日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二师父潘美将金牌交于自己手中,把自己留在扬州城,并且让自己随意行事,而他则前去金陵。依照自己的性格,留在扬州,势必会扰出乱子,那么首当其冲,最先倒霉的便是这扬州城内大小官员。知州柳舒畅与自己结义金兰,这点显然二师父不会事先料到,然而,柳大哥忠心为君,与金陵涪王乃是死敌,这点二师父必是知晓。而他此次南下所受先皇遗诏便是解决涪王,消除当今圣上赵休元的隐患。如此想来,二师父留自己在扬州的目的便是要自己解决扬州兵马总管,张鸿张明檀!
想到此处,杨延顺不禁嘴角一勾,这种杀人的勾当自己是手到擒来。不过,是否需要明证言顺地将张明檀除去呢?想着想着,杨延顺觉得口中发干,便想下床去取茶来喝,怎知却是起不来身。
原来,白川将一双手臂环绕于杨延顺颈上,并且其大半个身子压在杨延顺身上,此时尚在睡梦之中,杨延顺怎忍心将其惊醒呢?故而只好忍着口渴之急,静静等白川醒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颜查散自辞别了金寡妇,回到自己家中,见过小妹颜如玉,将这两天来发生的事情一说,兄妹俩尽皆是心中欢喜。此日清晨,天空方亮,颜查散便迫不及待地来到扬州城中,辗转来到了知州府。方欲进门,却被门前两个侍卫拦住,便笑道:“两位大哥你们辛苦了,小弟是来找知州大人的,我是他的义弟!”颜查散恭敬道。
“走走走!哪来的穷书生,我家老爷怎会与你结拜?”两个侍卫显然不信。
颜查散面色一红,道:“你怎知我不是你家老爷的义弟?罢了,你若不信,便先向里面通禀一声,你家老爷必会请我进府!”
两个侍卫一听,相对一笑,其中一个走到颜查散跟前,道:“要我兄弟二人替你通禀也行,不过。。。这跑腿费嘛。。。哦不对,应该叫做登门费!”。说着那人把拇指与食指一搓,面露奸笑。
颜查散一看,心中万般气愤,心道这官府衙门怎会是藏污纳垢之处,不知柳大哥是否知道他家门前的侍卫如此作为呢?心中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先见到大哥再说吧。于是,便从怀中掏出三两碎银,交付于那侍卫手中。
那侍卫一看,不禁把眉头一皱,“这也太少啦,不够我兄弟二人买酒喝呀!”
颜查散闻言面色涨红,“你。。。你怎可如此无耻!”
“哟,你还骂我无耻?再来三两,否则你就走吧,我决不为你通禀!”那侍卫趾高气扬说道。
颜查散心中这个气呀,心说等我进去见到了大哥,有你们俩好受的!遂把脚一跺,又掏出三两银子,交于侍卫二人。那二人见到了银两,当即面露微笑,一个收了银子,另一个忙跑去府内通禀。
不多时,便见自府内出来一人,正是扬州知州,颜查散的结义大哥,柳舒畅。
柳舒畅一见颜查散,当即跑上前来,一把抓住颜查散,愉悦道:“三弟,怎么才来,大哥甚是想念与你呀!”
☆、以德报怨
知州府门前,颜查散见了柳舒畅也是笑逐颜开,但是一想到方才之事倍感不快,便故意哭丧着脸,哀声道:“大哥,怕是三弟我以后再也来不了你这知州府了。”
“啊?这是为何?”柳舒畅不解道。
颜查散:“我付不起这登门费呀!”
“登门费?”柳舒畅满心疑惑,不过看三弟面露委屈之相,又回身看到守门侍卫二人挤眉弄眼,心中已明白七八分,故而面色一沉,叫道:“张磊王立!”
“小的在!”两个侍卫齐声答道。
柳舒畅:“你二人可知罪!”
张磊王立自打看到柳舒畅亲自迎出府门便心知不好,如今颜查散一告状,柳舒畅询问下来,自是心中惊恐,急忙跪倒在地,求饶道:“小的知罪,小的知罪!老爷息怒;我们再也不敢啦!”
柳舒畅冷哼一声,骂道:“不要脸的东西,丢尽我知州府颜面!三弟,这两个混蛋向你要了多少银两?”
颜查散心中欢喜,眉目一弯,笑道:“六两金子!”
张磊王立二人一听,心中叫苦,明明是六两银子,怎么变成金子啦!
再看柳舒畅,眉目如刀,气势凌人,“还不把金子还来!”
张磊王立二人哪敢不从,好在二人尚有些积蓄,凑足了六两金子,交还与颜查散,心中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可尽管如此,柳舒畅也还是气字当头,喝道:“来人呀,将此二人各自杖责四十大板,打出知州府!”
二人一听,心说坏了,不但赔了银两,还要失了官差,这下可惨了,当即跪在地上求饶。颜查散一看,心中不忍,便出言阻拦,劝道:“大哥莫要生气,他二人也非恶人,只不过贪些小利,罪不至此呀!”说着亲自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张磊王立二人,并将方才的六两金子交还与二人手中,道:“这六两金子还给你们俩,以后切莫再要贪图小利,否则,可就没人给你俩求情了!”
张磊王立一听,满心惊恐,急忙看向柳舒畅,后者却是冷哼一声,道:“还不快谢过三弟?”
二人得了柳舒畅的准许,当即又跪在颜查散面前,千恩万谢,“三爷大人有大量,小的不识抬举,还望恕罪!”“多谢三爷,三爷您真是大善人呀!”
柳舒畅懒得再理此二人,便对颜查散说道:“三弟,你我快快进府吧,莫要站在门前了。”说完拉着颜查散进府就坐,有仆人端上茶来,颜查散饮了茶,道:“大哥,真想不到你竟是这扬州知州,看来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了!对了,怎不见二哥呢?”
“呃。。。”柳舒畅闻言面色一沉,满是伤心之色,颜查散见状心知不好,忙问道:“莫非二哥有事?”
“哎!都怪我那个小妹!”柳舒畅叹气道。
颜查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道:“此话怎讲?”
柳舒畅便把昨日发生的事情告与颜查散,末了还说一句“小妹欠于管教,惹恼了二弟,实乃我这个做大哥的过失呀!”
颜查散方欲劝慰,却忽听后堂内传来一阵怒叱:“谁说我欠管教!”
话音一落,一名女子自后堂走出,身上还配着一把长剑,一身便装,似是将要出行。柳舒畅头也未抬,一指那女子道:“三弟,这便是我家小妹,柳金蝉。”
颜查散闻言一看,便见一个侠气女子站在自己面前,眉目之间与自己的大哥柳舒畅确有相似之处。出于礼貌,颜查散向前一步,拱手道:“见过金蝉小妹。”
柳金蝉看看颜查散,此人一身书生打扮,却是俊美无双,更兼有一股浩然正气,让人看了着实舒服,故而自己也向其回礼一番,随后道:“大哥,我要出门了。”
柳舒畅眉毛一皱,道:“才回来便又要走?你个女孩子家怎么如此不安分,将来可怎样嫁人?”
柳金蝉似是没听见一般,头也不回地走出知州府,“我随于大哥离开扬州几日,莫要挂念!”
柳舒畅长叹一声,道:“让三弟见笑了。”
“大哥,我观金蝉小妹倒是女侠风范,颇令人敬佩!”颜查散满是欣赏之情。
柳舒畅摇摇头,道:“不说她了,我已派人出去寻二弟了,此刻也应有消息了。”
一提起杨延顺,颜查散也是心中忧虑,二人愁眉不展之时,忽闻门外有人来报,“大人,出大事了!”
颜查散抬眼一看,自府门外跑进来一个老头,气喘吁吁,颔下胡须颤颤巍巍,模样颇令人忍俊不禁。
柳舒畅见状问道:“杨伯,何事如此惊慌?慢慢道来。”
杨伯答道:“大人,不好了,我看见兵马总管张大人带了一大队军马向西城的绿池去了!”
“哦?张明檀何故在城中大动干戈?”柳舒畅问道。
杨伯摇摇头,随即又道:“不过我听坊间传言,昨晚张大人的儿子张封锦在洞香春为花魁出头,却被人给打了。那人还扬言,有他在扬州城一日,便不许张大人安宁一天。后来那人便出了洞香春去了绿池,再后来张大人带兵包围了绿池,但也没有抓住他。我还听说,张大人在绿池里给那个人下跪啦!”
“竟有此事!”柳舒畅又问道:“那张明檀今日去绿池为何?”
杨伯道:“好像是。。。去给那人请安!”
“啊?请安?”柳舒畅一下站起身来,满面惊奇,口中自语道:“莫非是涪王来了扬州?”
颜查散听的满头雾水,看看柳舒畅,后者还在自语,便上前问道:“杨伯,可曾听闻那人姓甚名谁?”
杨伯虽不知颜查散是谁,但也不敢不答,回想半天,一拍脑袋:“想起来了,街坊说那人姓文!”
“文?莫非是文二哥!”颜查散惊喜道。
“二弟?”柳舒畅当即转忧为喜,吩咐道:“杨伯,召集三班衙役,我等也去绿池请安!”杨伯应了一声,出府去了。柳舒畅回转身来,问道:“三弟可随我同去?”
颜查散:“当然同去!”
☆、陷害栽赃
扬州,绿池。
“不好了,张大人又带兵来啦!”门外,有人高喊道。
老鸨眉目一拧,面露烦躁之色,“哎,怎么又来了。还不快出门迎接!”说着话,便率先带头出了绿池大门,身后跟随着众多护院和下人。
“哟!张大人,您来的真早,给您请安啦!”老鸨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张明檀把眼一睨,道:“少说废话,我问你,文大人醒来没有?”
“回大人的话,文大人已经醒来多时了,现正在房内用饭。”老鸨道。
“嗯”,张明檀点点头,“带本官去见大人!”
老鸨心中冷笑,面上却是毕恭毕敬,道:“遵命,大人,请随我来!”说完转身进院,登上三楼,来到正中央一间房门前,老鸨轻轻叩响房门。
“吱嘎”一声,房门打开,白川自屋内探出首来,望见老鸨,方欲施礼,便被老鸨一把拦住,如今白川是绿池的红人,老鸨怎敢再叫他如此作为呢。当即脸面一暖,笑道:“小川呀,张大人来了,不知能否进屋呀?”
白川闻言看向楼梯口处的张明檀,后者一身官袍而立,背负双手,面容复杂。“等我问问大人吧!”说完此话,白川把房门一合,去禀告杨延顺。
再说八郎延顺,自清晨醒来之后,便觉得腹中饥渴。待怀中白川醒来之后,叫绿池后厨做了菜肴 ,此时正在大快朵颐。白川走到跟前,轻声问道:“大人,统制官张大人来了,此时已在门外,不知能否进来?”
杨延顺闻言先是喝了一口汤,随后擦擦嘴,方才说道:“让他进来吧!”
白川点点头,打开房门,让进张明檀,而他的侍从与守卫尽皆留在门前。老鸨在门口看了看,最后还是转身下楼去了。
房间内,张明檀跪在地上行礼,杨延顺道:“起来吧张大人,早饭用过了吗?”
“用过了。”张明檀答道。
“嗯!今天来找我干什么?“杨延顺一边问着话一边招呼白川过来自己身边坐,而张明檀却是依旧站在原地。
张明檀:“回大人的话,下官是来给大人请安的!”
“哦。”杨延顺撇撇嘴,道:“安已经请过了,张大人还有事吗?没事就请回吧,如此烟花风尘之所,怕是张大人不习惯吧。”
“不,文大人,下官还有一事不明,不知当讲不当讲。”张明檀恭敬道。
杨延顺:“哦?何事?”
张明檀:“不知。。。文大人此次前来扬州,是否为公事?下官怎未曾接到上级的通告呀?”
“我此次前来,乃因私事。”杨延顺答道。
“但不知文大人,可否替下官做主啊?”“哦?替你做主?”“文大人,实不相瞒,下官与本地知州素有过节。实乃是下官看不惯他所作所为,故而处处与他为难,实则是为了保这扬州一方土地的安宁呀!”
杨延顺闻言一愣,把眼一眯,道:“那你倒是说说,有何之处,看不惯知州所为呀?”
“文大人,其实下官早已暗中查明,这知州柳舒畅有三大罪状!”张明檀信誓旦旦说道。
杨延顺:“说来听听!”
张明檀欲言又止,斜眼看了看杨延顺身旁的白川,意思再明显不过。白川也心知此时不当自己在场,便想起身离去,哪知却被杨延顺自身后拉回,后者满面不爽,“此处无外人,你说!”
张明檀见状只好点头,面露奸诈,答道:“一,他以知州身份私卖盐铁。二,他贪赃枉法,鱼肉百姓!”
杨延顺心道:这两条罪状,若是有一条坐实,柳大哥都是死罪难逃啊!但这张明檀今日昨夜两张皮,他嘴里的话,我又怎可去信!想罢,又开口道:“第三条罪状是何呀?”
张明檀面色阴鸷,低声道:“文大人,其实,这知州大人。。。是假的!”
“哦?”杨延顺听得此言精神一震,“此话怎讲?”
张明檀见杨延顺反应如此之大,不禁暗笑,又急忙解释道:“文大人,下官业已派人查明,其实知州柳舒畅早被人掉包了。真的柳舒畅已死,如今的柳舒畅,乃是一江湖侠士!此人在江浙一带颇有名气!”
杨延顺不禁陷入沉思:实话说,这番话他倒觉得张明檀没有骗他。其实他自己也早就怀疑了,柳大哥身上从未有朝廷命官的气派,而且柳大哥曾说过自己在朝中没有朋友!试问能够担任扬州知州如此要职的人物在朝中怎会没有朋友呢?扬州富庶繁华,乃是商贸重地,更兼占据险要地势,无论是皇上还是涪王,都会紧紧盯着这个地方。如今扬州统制官是涪王的人,知州却不是涪王的人,却也不是皇上的人!这着实令人生疑。
随即杨延顺便问道:“那如今的知州,到底姓甚名谁?”
张明檀:“传闻,此人家住陷空岛,姓白,名玉堂!”
“白玉堂?”杨延顺口中念道,眉目深邃,饮了盏茶,道:“如此说来,这白玉堂倒是个奸诈小人,看来我当初误信谗言,误会与你啦!”
张明檀忙道:“下官惶恐!只求文大人能够依法惩治此人,还我扬州一片青天!”
杨延顺点点头,叹息一阵后忽听门外有人禀报道:“大人,知州老爷来给您请安啦!”
杨延顺心中暗喜,面色却是未惊,看了一眼张明檀,随后道:“张大人,知州来了,依我看,你们二人还是不要见面为好,若是在此地吵了起来,怕吓坏了我的佳人!”说完便把目光落于白川身上,不再去看张明檀。
张明檀答道:“文大人说的是,下官这就告辞!”说完便转身走了。
杨延顺见张明檀出了房门,便开口问道:“川,你觉得这个张明檀,是好是坏?”
白川闻言沉思片刻,小心答道:“小人不敢妄言朝廷命官。”
杨延顺:“莫怕莫怕,实话实说便可。”
白川:“我虽不知张大人是好是坏,但知州柳大人,定是没他所说那般坏便是!”
杨延顺闻言哈哈大笑,随即高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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