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新安郡王见闻录-第3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罢。
  “大郎。”好不容易熬过这一段漫长的叙离别,王昌便迫不及待地将长子唤到跟前,“你如今身在国子监,可认得甚么能说得上话的学官?”
  王子献心中冷笑:果然,在这个家中,若说谁最为愚蠢,这位阿爷认了第二,便无人能认第一了。竟然连一点安抚、一点铺垫都不给,就这么大喇喇地说了出来。难不成他以为,长子替他谋算甚么都是理所应当的么?呵,如果当真是万般孝顺的儿子,恐怕早便被这对既愚且毒的夫妇害得尸骨无存了罢。
  “阿爷可有什么事?”心底腹诽无数,神情中却是含着恰到好处的惊异以及淡淡的担忧之色。若论虚伪佯装,恐怕王家也确实无人能及得过王子献。“若是想举荐族人进入国子监或是国子学,就算认识学官也是不能成的。国子监自有规矩法度,不可随意打破。若是有人徇私,那群御史便会追着一直参奏。灰头土脸不说,还极有可能丢官去职。故而,学官们根本不会随意答应这种事。若是阿爷不方便拒绝族人,那便由孩儿出面就是。”
  他说了这么多话,却没有一句是王昌想听的。于是,他更为焦躁了,一时情急之下,竟也不觉得自己的遭遇实在难以启齿:“不是为了族人,却是为了为父。前一阵四年考校大计,不知怎地,为父得了个‘下下’,商州的功曹竟然将为父的官职给捋了!本想让明府替为父求一求情,谁知明府收了重礼,却传话责骂了为父一通,说是去了州府之后,功曹叱责他不顾规矩办事……”
  他越说越是惶然,急道:“以前也不是不曾得过‘下下’,却也安然无恙!每一任明府见为父老实勤勉,都不曾为难过为父,怎么偏偏这一回却如此严厉?为父便想着,许是这一任明府欺咱们王家无人!你若是认得甚么学官,央他们给明府去封信问一问。京官总比外官威严些,说不得看在这封信的情面上,明府愿意向州府功曹再问问?”
  “阿爷此言差矣。”王子献肃然摇首,回道,“学官如何能管得了考功之事?那可是吏部之职,断没有越过吏部之人伸手的道理。而且,便是吏部之人,考功司还分京官考校与外官考校呢,都不许越界的。说起来,阿爷怎么不去问一问族长?族长如今不是任商州法曹么?与功曹应当也能说得上话罢?”
  提起此事,王昌越发躁怒:“为父去见了族长好几回,他也只推托说这一回考功格外严厉,绝不许徇私,竟是不愿替为父说几句好话!”
  王子献遂沉吟道:“那明日孩儿替阿爷去见一见族长,求他一求。咱们王家多一个人出仕,便多一分能耐,他应当不可能不顾虑几分才是。”
  王昌有些无奈:“暂且也只得如此了。”
  小杨氏双眸微转,示意张口欲言的王子凌与似乎也想说什么的王子睦噤声,揽着兄弟二人,笑而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宋先生:( ̄▽ ̄)〃,老夫的弟子就是这么有孝心,就是这么有本事……你们都来嫉妒老夫吧,哈哈哈哈老先生们:魂淡,他又来炫耀了,又来了!!可是真的想去那个院子看看肿么破?_(:3」∠)_
  其中一位:哼,绝不能就让我们被祸害,一定要找个战斗力更强的——咦,我记得有个叫李三的来着?
  宋先生:神马李三,不认识,随便吧。反正来了也是嫉妒,╮(╯…╰)╭然后——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期小剧场

  第78章 拜会族长
  
  翌日一早,甫用过朝食,王昌便催着王子献去拜访族长。至于上门探望需要准备礼物等事,却是半个字也不提。王子献心中啼笑皆非,一面应下,一面佯作露出为难之色来。
  小杨氏见状,抿唇笑道:“大郎还不快去?切莫辜负你阿爷的期望。不过,你这孩子素来才华出众,定然有法子劝服族长,我们都等着你的好消息。”
  闻言,王昌双目发亮,随即便露出一付“马到功成”的满足之状。王子献心底冷笑,自然知晓小杨氏此举只是为了将他捧得越高,而后看他跌得越惨罢了。若是族长如此容易说服,为何他们二人去求了这么多回,却仍是一事无成?小杨氏必定是吃过不少次闭门羹了,这才不让王子凌与王子睦去试试。若能以此事继续离间他与王昌之间的父子之情,她当然是喜闻乐见。
  于是,他也不再客气,微笑道:“孩儿在腊月里去拜访族长,总须得备些礼物才好。不知母亲可有安排?否则,恐怕会让族长以为咱们家失礼。若是能打动族长,事情应当也好办些。”既想求人办事,又不愿割舍财物,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
  王昌当然不是那等愚蠢至极的,至少也懂得收礼办事、有来有往的道理,便望向小杨氏:“昨日大郎他们带回来的那车礼物便是极好,分一半……不,分一大半出来,再添些别的,凑成整整一车,让大郎给族长送去。”
  小杨氏心疼得脸都白了,险些将手中的锦帕都撕开了。她略作犹豫地瞥了瞥王子献,又看向王子凌:“这……这也是孩子们的一片孝心,拿去送给别人,有些不合适罢?”她昨夜细细一算,那车礼物足足价值一百来贯,抵得上家中两三个田庄的出息了。就这么送给族长家,简直便是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王子凌并非没有察觉她的意思,然而沉吟片刻之后,仍是保持了沉默。王子献自然佯作不曾瞧见,只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二分惊讶之状来。
  果然,王昌几乎是立即收起了喜色,脸上一片阴沉:“妇人之见!咱们知道孩子们的孝心便足够了,不过是些礼物,有甚么不能送的?!连这么些许钱财都舍不得,又如何能求回我的官职来?”他与小杨氏已是夫妻多年,很快便从她的推脱中敏锐地发现了什么,惊疑道:“才不过一夜而已,那一车礼物难不成都被你用光了?!”
  小杨氏立即便抚额哽咽,泪光点点:“因着洛娘与湘娘许久不曾裁新衣了,我便做主……给了她们几匹好料子。”长安西市购置的精致夹缬缎子,正好裁制冬衣与春衫。这些在商州虽不算十分罕见,却也是很珍贵的布料,加起来足足价值五六十贯。王洛娘一见便挪不开眼了,小杨氏哪里舍得她受委屈,自然给了她好几匹。至于王湘娘,得的不过是寻常的绞缬缎子罢了。
  王昌闻言,百般勉强方忍住怒意:“用过的便罢了,不曾用的都收起来!”他料想不过一夜,两个女儿屋里的奴婢也裁不得多少衣料。谁知仆婢去了一趟两个小娘子的闺楼,却只带回王湘娘分的所有绞缬缎子,顶多值三四贯。至于王洛娘拿的贵重夹缬缎子,竟然都已经裁开来了。
  王子献对这位妹妹的脾性十分了解,料想她应当是听闻仆婢传话,便直接自己拿剪子把缎子绞开了。其自私自利的性情与愚蠢的举止,简直与小杨氏、王昌以及王子凌如出一辙。只不过,小杨氏见她生得像自己,又是擅长撒娇卖痴的女儿,便对她格外容忍疼爱罢了。养来养去,终成了这般吃相难看的,简直不忍再瞧。
  王昌顿时大怒,瞪向小杨氏:“你教出的好女儿!这般贪图小利,哪里像是我琅琊王氏之女?!既是她用了这么些布料,你便想方设法地替她补齐了!赶紧备好礼物,好让大郎出门去!如果此事出了什么差池,我唯你是问!简直脸面都要被你们给丢光了!!”说罢,他一甩袖子便去了外院书房,再不理会小杨氏的低泣之声。
  被他当着儿子的面训斥,小杨氏亦是颜面全无,不禁又羞又恼,亦是气得浑身微颤。但王昌方是一家之主,她向来并不敢在这种大事上违逆于他,只得红着眼眶去准备礼物。
  王子凌立即跟了过去,好言好语地劝解着她,顺便给自己讨要些好处。王子睦却迟疑片刻,来到王子献跟前:“大兄,我陪你一起去罢?多一个人,说不得族长会和蔼一些。而且,若是万一不能成事,阿爷震怒怪罪下来,我也能替大兄分担一些。”他又如何可能看不出此去究竟会是什么结果?否则,小杨氏也不至于阻拦他们不让去,却偏偏催着大兄去试一试了。
  “你安心留在家中歇息。”王子献却摇了摇首,“族长到底是长辈,便是责难几句又如何?总不至于太过为难我。”便是他想让王子睦同去,小杨氏也不可能答应,又何必试探呢?更何况,他有些话想与族长提一提,也不方便让王子睦知晓。
  于是,待小杨氏再一次忍痛取出库房中之物,将那一车礼物补足之后,王子献略打量了几眼,便独自带着部曲们去了族长家。商州王氏大都住在商州城内,彼此相距并不遥远。而王昌这一支与嫡脉的血缘相隔也不算太远,仔细论起来,他应当唤族长为从世父,王子献应称族长为从祖父。
  曹四郎先行一步,递上了拜帖。于是,待王子献抵达时,族长便派了他的嫡长孙出来相迎。寒暄数句,彼此客气地称兄道弟之后,这位王家大郎便将他带到了外院的正书房中。一位精神抖擞、身形枯瘦的老者正等着他。
  “孩儿拜见从祖父。”王子献礼数十分周到,言行举止似乎与过去一般,毫无异样。一年之前,他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旁支原配嫡长子,经常外出游历不见踪影,才名也不过与其二弟王子凌相差无几。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已经是国子监学生,背后靠着濮王府与新安郡王,岂能同日而语?
  族长轻抚着长须,含笑打量着他,目光数度微变,颔首道:“好孩子,实在想不到,你竟然有这样的际遇。以前倒是老夫看走眼了,以为你阿爷与小杨氏那样的人,不可能教出什么人才来——他们也确实教不出什么好孩子,你完全是靠着自己,才有了今日。子睦也是靠着你,方不曾走偏了路。”
  王子献抬起眼,淡淡一笑:“从祖父多虑了,我们兄弟姊妹一共五人,阿爷与母亲稍有疏忽之处亦是人之常情。至少,他们在吃穿用度上,确实不曾短缺过孩儿甚么。至于其他,亦是缘分,不可强求。”所谓的衣食无缺,自然是相对而言。但这种内宅之事,多说亦是无益,轻描淡写反倒越发意味深长。
  而且,虽说族长并未悉心照管过他,但至少偶尔也会问一问他进学的情况,小杨氏才不敢做得太过分。单凭此事,他便顾念这位长辈的一分情。
  他这段话颇为微妙,族长自然能听得出来,满意地笑道:“你这样的心性,确实难得。若说完全没有任何感觉,听起来便很是虚伪,如今却足以见你确实坦然之极——只有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日后方能成为大器。不过,你尽管放心就是,商州王氏难得出一个国子监学生,几年之后说不得便是一位少年进士。老夫绝不会容许任何人败坏你的前程与名声。”
  “多谢从祖父。”王子献道,“先前挚友新安郡王曾给从祖父写了一封信,可曾令从祖父有些为难?”
  “大王所言皆是肺腑之语,又如何会令老夫为难?”族长道,“好孩子,你多虑了。有大王为你张目,便不必如此小心谨慎。而且,你也尽管放心,商州王氏日后也不会教大王难为的。”好不容易族中有人能结识新安郡王这等宗室皇族,自然不能轻易得罪,更不能添什么麻烦。否则,欲壑难填,若是惹恼了贵人,只会白白浪费日后的机遇。
  “孩儿此次来探望从祖父,亦有另一重缘故。”王子献笑意更深了几分,又道,“阿爷希望从祖父能替他在州府功曹面前说几句话,让他能够官复原职。”
  族长轻轻一笑:“这……确实并非老夫推托不管,而是上头已经传下话来,你阿爷他这辈子的仕途恐怕已经断绝了。”当然,他也隐隐能猜测得出,究竟是何人会与王昌这样的小人物过不去——除了身在长安的那位新安郡王还会有谁?而王子献怎可能毫不知情?
  “孩儿明白从祖父的难处,不过,阿爷却未必能够理解。”王子献接道,唇角微微勾起来,“从祖父不妨答应阿爷,亲自带他去功曹面前走一遭。唯有如此,方能让他看清楚事实,也不至于因此埋怨从祖父。”
  族长怔了怔,失笑道:“一劳永逸,确实应该如此。你便回去传话,让他等着消息,过两日跟着我往州府一行罢。”说罢,他又长叹:“他不再寄望于老夫,必定会为难你们兄弟三人,你可想好了如何行事?”
  “孩儿一向孝顺,少不得为阿爷百般筹谋。”王子献回道,“然而区区国子监学生,又如何能做得了什么?”
  “……你且放心,老夫很清楚,什么时候该紧紧拘着他们。”
  “多谢从祖父照顾。此等恩情,孩儿毕生难忘。”
  聪明人交谈,素来十分省事。三言两语便将要事定下之后,一老一少这才说起了长安以及商州发生的诸事,风土人情、富贵荣华等等。直到族长百般挽留,用过了午食又用过了夕食,王子献才告辞离开。
  族长遥遥地望着他的背影,仿佛依稀瞧见商州王氏振兴之象,心中既兴奋又隐约有些涩意。王昌那一脉曾出过那样的龌龊事,又何德何能,竟养出了这么一位少年郎?他悉心教养的孙儿们加起来,也比不上这么一个。或许,若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磋磨,便不会有今日这位风姿出众的王子献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  族长:╮(╯…╰)╭,是不是祖坟风水都偏到他家去了,怎么就能养出这样一朵奇葩(褒义)呢。
  王郎君:从祖父谬赞了^ ^
  族长: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算计自家阿爷,而且还让人觉得人品妥妥的……真是人才啊王郎君:呵呵^ ^
  宋先生:你以为他在夸奖你?他其实就是羡慕嫉妒恨。
  王郎君:至少他夸得比先生好听多了。
  宋先生:你嫌弃为师?
  王郎君:不敢。
  ——————————————————
  濮王殿下:QAQ,说好了今天我客串拿免费午餐呢?
  小郡王:( ̄▽ ̄)〃,我本来也做好了客串准备来着
  蠢作者:极品们的戏份不小心就发挥了一下,么么哒,下一次一定让你们出来~
  
  第79章 藤园之会
  
  直至夜色渐深,王子献方回到家中。许是他足足在族长家待了整整一日的缘故,王昌对他此行的结果颇为期待,听闻仆婢禀报说他家来了,竟是光着脚便起身下榻迎了出来。小杨氏见状,脸上的笑意险些便有些挂不住了。至于王子凌、王子睦等人,亦是各有期盼,神情自是全然不同。
  “大郎,如何?”王昌已经等不及长子优雅地躬身行礼,忙不迭地伸手将他扶起来,连连追问,“族长可答应帮为父说话了?他一向古板固执,确实有些不容易交谈,不过,我儿素来心思灵敏,想必一定——”
  自幼至今,从未得过他一声“我儿”的王子献垂下眼,掩去眸中浮动的轻讽。或许,唯有这种时候,他眼里才会有他这个嫡长子。他正欲答话,便听小杨氏亦追着道:“大郎带回来的,一定是好消息。族长一向看重他,否则便不会将他留一整天了。大郎,说说看,族长是如何答应的?”
  她语中满是紧张,又含着希冀,听起来竟比王昌还更关心此行是否成功。如此急切的态度,仿佛也令王昌触动了几分,不由得看了她一眼,神情软和了许多,方再度问道:“我儿,你便直说就是,族长究竟态度如何?”
  王子献自然清楚小杨氏想听到的是什么消息,语中的推波助澜为的只是接下来更为夸张的失落与责备。不过,倒要教她失望了,在这种紧要关头,他怎么可能出甚么差错?于是,他抬起首,微微一笑:“幸不辱命。从祖父答应,过两日便亲自带着阿爷去见州府功曹。届时,阿爷最好多备些礼物,作为年节之礼相赠。”
  “哈哈!不愧是我儿!果然唯有你,才能替为父分忧解难!”王昌狂喜不已,大笑着拍着他的肩,“至于礼物,自然不必我儿提醒!先前便是想送,也得不到门路送;如今能送了,岂能怠慢了功曹?便是将库房中的好物事都挑拣出来,也是值得的!!日后为父若是升了官,很快便能将这些都挣回来!”
  闻言,刹那间小杨氏面上便褪尽了血色,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大郎确实能干,我早便料到,此行必定能够打动族长。阿郎,这孩子已经辛苦了一天,便让他早些回院子里歇息罢。”
  今日简直是连战连败,她不仅一时疏忽失了王昌的欢心,库房也空了一部分,已是心痛难当。更想不到,将来还必须舍出她那些在库房中珍藏多时的心爱之物!事到如今,她哪还有什么心情再瞧王子献那张酷似大杨氏的面容?简直恨不得能早些打发了他,甚至咒他为何不早些死在外头才好!
  “多谢母亲关怀。”王子献弯唇浅笑,施施然地告退离开了。自从使庆叟去长安西市购置年节礼物开始,他便从未想过让小杨氏从中获取任何利益。那一车礼物,本便是他借着孝敬父母之名,打算送与族长的。既得了名声,又与族长更亲近了几分,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便是王昌不提起央求族长,他也一定会让他想起来。想不到后来竟能让这愚夫蠢妇二人之间起了龃龉,那便更是意外之喜了。
  呵,接下来,小杨氏割肉放血的时候还多着呢,她应当早些习惯才是。送上重礼,似有些希望,紧接着再度失望,如此循环反复之后,他们将会生出什么念头?砸下数百贯钱财,依旧是复官无望,他们之间又该生出什么样的纷争?更重要的是,如此下去,家中早晚入不敷出,阿娘嫁妆里那些被小杨氏占去的庄子铺子便有机会再度回到他手中了。
  光是想想日后该有多热闹,便已经足以令人愉悦至极了。
  这个年节,他应该足可靠着此事取乐了。希望王昌与小杨氏可千万别令他失望才是。日后若将这些事说给阿徽听,能多些趣味总是好的。想来,阿徽也会替他觉得扬眉吐气罢?至于先生之事,须得等个好时机透出来才好。而且,既不能给先生带来任何麻烦,说不得还可再送他一些束脩。
  就在王郎君自力更生,在充满虚伪和算计的家中寻找乐子的时候,宋先生终于迎来了他主持的藤园之会。有李大与阿柳夫妇操持,他只需发出帖子,确定在园中赏雪烹茶即可。至于宴席的食单,行障布置,以及食案、书案、笔墨纸砚、各种游乐等,皆由藤园的仆婢们默默无声地完成了。
  因着来的都是至交,宋先生也并未特意去门前相候,而是等他们陆陆续续到了之后,便带着他们在藤园中闲逛。说话之间,当然三句不离他的孝顺徒儿,极尽赞美之能事,令一帮老小孩们从羡慕嫉妒迅速地转化为气愤填膺,与他争论起来。
  宋先生独木难支,又没有徒儿在身边及时给他挣面子,不由得怒道:“好心好意将你们邀来饮宴,你们居然连老夫赞几句爱徒都容不得!!简直一个个都是小心眼!带着一群徒儿来,是欺负老夫的徒儿不在身边?!哼,等他年后回来了,我非得领着他去你们的住处挨个走一遭不可!!”
  “咦,你这是何意?”旁边一位老先生道,“难不成是带着他上门嘲弄我们?说我们小心眼,你才是心思狭隘!不成,老朽可得好好地劝一劝你那徒儿——现下改投名师还来得及,日后若是被你给带歪了,便是受了委屈也无处可诉!”
  “好你个钱老儿,居然还敢与我抢徒儿?简直便是厚颜无耻!”
  旁边一群年轻郎君围观着众位先生争得面红耳赤,皆是不忍卒视,掩面默然不语。而立得远远的藤园仆婢们见了,眼中皆带着几分笑意。阿柳穿过回廊,抿唇笑道:“藤园难得这般热闹,你们也别只顾着傻呵呵地跟着乐。待会儿郎君过来,若是见到你们待客不经心,往后可就没有这般悠闲的好日子了。”
  众仆婢听了,忙四处散开,各自忙碌去了,行动间也越发谨慎细心。阿柳满意地点点头,拢着双袖,来到藤园门前,静静等候着。不多时,就见一辆宽大的牛车驶了过来,车身是上好的紫檀制成,前头垂着两个素面灯笼,并无任何徽记。牛车周围也只得几位装扮寻常的部曲跟随,瞧上去便似是寻常富贵人家一般。
  牛车停稳之后,便下来一位十三四岁的俊美小郎君。他朝着阿柳微微一笑,又转回身扶下另一位圆滚滚肉颤颤的中年男子。虽说一胖一瘦,但这父子二人都生着上挑的凤眼,看起来也颇为相似。路过的行人随意地瞥了一眼,皆并未放在心上,匆匆便过去了。又有一直跟在父子二人身后的某些人,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座精致的三进小院落,也并不十分在意。
  阿柳将父子二人迎进去,中途便告退去了厨房。见没有任何人指引,佯装成“李三”的濮王殿下嘟哝道:“这院中就没有个主事的?待客竟也如此怠慢。”他出行时素来是前呼后拥,哪里曾受过这样的冷落,心中自是有些不舒服。
  “宋先生以及那群老先生的脾性,阿爷还不清楚么?他们恐怕满心只想着举行一次文会,至于其他细节,却是想也不曾想过。而且,他们万事随心所欲,不在意繁文缛节,不也正是阿爷愿意与他们结交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