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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质子不好惹-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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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华撅着嘴扑向燕束,就在这时白光一闪,猪草和鬼师同时出现了。而朔华伸长脖子撅着的嘴差点亲到鬼师那满脸沟壑的皱皮上。
鬼师“啊啊”地怪叫着,忙不迭地躲避开。
又一只仓皇的老鼠。
朔华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傻傻地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猪草奇怪地问:“王爷,你刚才的嘴撅得好像猪嘴啊?”
朔华没好气地训道:“我看你是猪嘴看多了!不许说本王!”
猪草一缩头,嘟囔着说:“是像嘛。”
又一道白光之后,断肠跌坐在地上,一副被摔痛了愁眉苦脸的样子,身上还背着猪草的“娘”。
燕束急忙岔开话题道:“好啦,都到齐了,咱们出去吧。”
众人这才打量着四周,不远处有一片树藤遮挡的地方很像出口。
“走!”燕束一挥手率先走了过去。
。
来到树藤前,七手八脚地拨开障碍物,洞口显现出来,外面阳光灿烂,终于又看见了大霄的山水。
猪草欢悦着第一个跑了出去。
突然,一阵弓弦响动,紧接着密集的箭矢如疾风暴雨般射了过来。洞口周围的树叶转眼间被射得落了一地,几棵高大的树身上“砰砰砰”地被数百支箭钉得如站立的刺猬。更有不少的箭支将洞口的石壁凿得坑坑洼洼,石块碎屑掉落了一地。
燕束奋不顾身地冲上去,将猪草扑倒在地。十几支箭就射在他们旁边的土里,箭尾剧烈地抖动着,仿佛在说“你们站起来试试!”
几个人都出来了,但却只能趴在地上,因为箭矢实在是太多了!
朔华纳闷地说:“这里有劫匪么?怎得如此强悍?!”
他瞥了一眼那些箭支,竟是大霄军队的制式配箭。
“喂!别射了!我是顺昌王!”朔华高喊着。
山坡上,楚邑手握圣旨紧盯着洞口。他当然知道这里就是栖乌洞的出口,几年前那个布下巫术的人曾告诉过他,要想对付闯进洞里的人,守住出口是最好的办法。现在他用上了。
楚邑小声问旁边的人:“给顺昌王服用的药丸准备好了吗?”
旁边的人低声道:“已备妥。”
楚邑点点头,他并不想一下子就杀掉朔华,毕竟都是一个爹的种。朔华该不该死完全取决于他知道多少事。在不确定之前还是要保全朔华的性命,用药将他弄昏是最好的选择。至于那些跟随他的人却都得死,尤其是那个夜永!这第一轮箭矢其实就是恐吓一下,待抓到他们便会分别处置。
“停!”楚邑一摆手,漫山遍野的霄国禁军立刻停了下来。
风吹过,满山的树木像是在呜咽。
朔华趴在地上歪着头对燕束说:“我看见楚邑那王八蛋了。我这就出去!”
燕束一把拽住了他,“你这么去就是送死!”
朔华挣开了燕束的手,此时此地,只有他才能凭借王爷的身份去周旋。
“你们都躲到洞里去!”他命令道。
燕束刚想再劝说却见朔华已经站起身往山坡上走去。无奈之下他只得让断肠带着鬼师和猪草往洞里爬回去,自己则调匀了呼吸也站起来跟在了朔华的后面。
楚邑得意洋洋地看着缓步上来的朔华,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让他很受用。
朔华怒目瞪着楚邑,恨不能立刻一掌把他拍趴下。但他不能不考虑洞里的其他人,万一楚邑下令剿杀,这些如狼似虎的禁军可不会手软。
“三弟。”楚邑笑吟吟地叫了一声。
朔华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道:“谁是你三弟?你个乱臣贼子!”
楚邑一怔,脸上的笑容立刻换成了阴霾。
“你说什么?”他低声问道。
朔华一指楚邑,“你自己做的还不清楚吗?”
“你都知道些什么?”楚邑逼问道。
“全部!”朔华与楚邑对视着,两人的眼中都透着怒火。
楚邑思忖着,看来亡灵石都告诉他们了,那朔华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王爷,要不要拿下顺昌王给他吃药?”旁边的人小声问楚邑。
楚邑摇了摇头,“不用了。”
他高举圣旨道:“夜国质子夜永一干人等皆为妖孽,在我大霄国用妖法蛊惑人心,祸乱朝纲;顺昌王追随夜永助纣为孽,在禁足期间抗旨不尊。圣上下旨,格杀勿论!”
望着楚邑绝决的神情,朔华忍不住冷笑一声,“哼!要杀我们?没门!”
他正要出手拿住楚邑,却见身后不声不响地甩过来一根银丝,瞬间便缠在了楚邑的腰间。
“卫王殿下,我劝你还是不要动。这根银丝很锋利的,完全可以将你拦腰截为两段,你也不想亲眼看见自己的屁股长什么样吧?”燕束沉声说着,手里握着银丝的把套走来。
朔华惊喜地看着燕束,两人只是对望一眼便已心意相通。
“没错!我真的看见这根银丝把骷髅都削成了两截。不信你可以试试。”朔华笑着对楚邑说。
楚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举着圣旨的手在微微颤抖,但身子却一动也不敢动。他见识过断肠的功夫,已经足以震慑到他的内心了。现在无论这个质子说的话是真是假,保命是最重要的。
“你们想怎样?”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放我们走。”
“不可能!”楚邑大叫着,“我一个堂堂的大霄王爷,此时还是来捉拿你们的钦差,怎么会受制于你们这群妖孽!呃。。。”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燕束只是稍稍收紧了手里的银丝,他的衣服就已经破了。
“呃。。。再商量一下也好。”楚邑的脸色开始变了,白得就像一张纸。
“好啊,放我们走。”燕束微笑着。
楚邑沮丧地点点头。
燕束双唇撮在一起发出了一声呼哨,这是在召唤断肠他们出来。尖锐的啸声回荡在山谷里显得格外响亮,颇有些江湖劫匪的风范。
断肠背着骷髅和鬼师、猪草从洞里钻了出来,一阵狂奔奔向燕束。
就在这时,趁着燕束不备,楚邑悄悄地一挥手,突然,从朔华的脚下张开了一张网,瞬间就将朔华吊了起来。
那是楚邑手下早就铺好的一张网,埋在土里就为了应对不时之需。
燕束一惊,正要冲上去却看见十几支长枪已抵住了朔华的身子。
“放了我。”楚邑眯起眼睛笑着说。
“楚邑!你个小人!撮驴!”朔华大骂着,挥舞着手里的“寂世”想要砍断网绳,但网绳在“寂世”的砍削下没有丝毫的损伤,只是让网悠荡了起来。
“别费力气了。那可是我花重金请巫人专门打造的,莫说是你的那把破剑,就是绝世神兵也奈何不了它。”楚邑轻蔑地看着朔华。
燕束恨不得立刻拽紧银丝将楚邑一分为二,但那样做也许朔华就没命了。
“放了我!不然你们全都得死!包括朔华!”楚邑吼叫着,眼中已是凶恶至极。简直就像一只发了疯的野兽。
燕束紧紧抿着嘴唇,猛得将银丝收了回来。而楚邑的长袍也被割破了一长绺。露出了里面黄灿灿的内衫。
断肠、鬼师和猪草刚刚奔到燕束的身边,惊愕地看着这一变故。
“跪下!”楚邑冲着燕束怒喝,他清楚的记得在城外的一幕,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找回丢了的面子。
燕束站着没动,冷傲地昂着头。这一生,他还从没有给卑鄙之人下跪过,无论是被胁迫还是面临死亡。
“我让你跪下!”楚邑阴笑着说:“你若不跪,我就先把朔华的眼睛扎瞎!怕不怕啊?”
说着一摆手,几支长枪立刻瞄准了朔华的双眼。
“你敢!”朔华还在网里挣扎着,此时已是怒不可遏。
燕束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地面,他没有吭声。
几声雁叫传来,似在悲鸣。
“扑通”一声,燕束跪在了楚邑的面前,紧握的双拳在颤抖。
楚邑哈哈大笑,得意地晃着脑袋。
断肠则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宁死不跪奸邪之徒!”这是燕束做人的信条,但今日他破例了。
朔华呆呆地看着燕束,只觉得脑子里热血上涌,眼前已是模糊一片。
男儿,最重的其实就是那副膝盖。
“弓弩手!给我杀!”楚邑恶狠狠地说,随手将圣旨丢给旁边的一个校尉。
周围的士卒齐齐地应了一声,几乎所有的弓弩都对准了燕束和断肠他们。
第40章 审
“且慢!”
楚邑循声望去,只见山坡下冲来一队人马,为首的竟是太子离更和那个病秧子王爷封淼。
封淼骑在马上气喘吁吁地嚷嚷着“累死。。。本王了!”
“太子?四弟?”楚邑诧异地叫道。这个时候他们来,估计没什么好事。
离更和封淼都听到了燕束和朔华来栖乌洞的消息,也都打探到了霄皇派楚邑前来围剿他们。所以两人不约而同地出城往这边赶来,只是二人的目的却各不相同。
离更下了马走上土坡,扫了一眼燕束等人,一抬头看见了吊在树上的朔华,不禁皱着眉头道:“二弟,你这是干什么?”
“奉旨除妖!”楚邑指了指旁边人手里的圣旨。
“三哥也是妖?我怎么没看出来?”封淼一摇三晃地总算“爬”上了山坡纳闷地问。
楚邑不耐烦地挥手道:“你们不知道!待我先收拾了这群妖孽再说。”
封淼颤悠悠地走到朔华的面前转身护住他,不满地说:“既是奉旨,那拿来我看!”
楚邑的手下踌躇着,不知该不该给。好歹封淼也是个王爷呐,但没得到楚邑的允许谁也不敢动。
封淼怒了,一个不被尊重的王爷有个屁用!
“你!那个拿圣旨的,给我过来!”他指着楚邑身边拿圣旨的校尉说。
校尉不敢不从,只得硬着头皮走到封淼面前。
封淼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得校尉捂着脸懵了。
“还想挨打不?”封淼一伸手,吓得校尉急忙将圣旨塞到他的手里。
展开圣旨,封淼摇头晃脑地读了起来,当读到“将夜永、朔华一干人等带回审问”时,他惊讶地望着楚邑说:“二哥,父皇是让把他们都带回去审问,可没说要杀呀。”
封淼把圣旨递给离更,“大哥你看看是这意思不?”
离更接过圣旨看了一遍点头道:“是带回去。”
他看着楚邑冷笑。
离更之所以风风火火地赶过来,就是为了见机行事得些好处:倘若夜永等人真是妖孽被拿下,日后他也可以吹嘘这里面有自己的一份功劳;但若不是,则可以借机打压一下楚邑的骄横,让他知道谁才是太子,谁才是将来大霄国的主人。
“所以,二哥你可不能抗旨哦?”封淼笑嘻嘻地说。
楚邑心中搓火,这病秧子什么时候变得爱管闲事了?大老远的跑来也不怕死在半路?虽然恨得牙根儿痒痒,但毕竟离更和封淼都在场,想要随心所欲地杀人已是绝无可能了。
他瞪了封淼一眼恨声道:“你个药罐子今早吃药了吗?狗拿耗子!”
一拂袖,楚邑大步走下山坡,头也不回地吩咐道:“全都给我带回去!”
燕束总算松了口气,旁边已经有士卒上来将他们都绑了,朔华也被解下来,碍于王爷身份没人敢绑他。他径直走到燕束面前,低声问:“你没事吧?”
燕束趁着忙乱将一团纸悄悄塞到他的手里,小声说:“这是杜贵人的信。”
朔华明白,燕束恐怕自己会被搜身,所以将信交给他保管,毕竟没人敢从王爷的身上搜东西。
封淼这时走了过来,打量着燕束,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的意味。
“这位就是夜永皇子吧?久仰。”
燕束微微一笑,“广福王见笑了,没想到初见面竟是这般场合。”
旁边有士卒推了燕束一把道:“快走!”
封淼和朔华几乎同声喝斥那人道:“滚!”
那士卒吓得一哆嗦,急忙缩到后面再也不敢吭声了。
壮观的禁军队伍押着燕束等人走下山去,留下了一地如乱草般的箭支,颇像刚刚发生过一场两军之间的恶战。
。
回到霄京已是傍晚时分,霄皇有旨,先将夜永等人押入天牢候审。至于朔华,则派御前侍卫看守在府邸不得外出。
楚邑在房内如坐针毡,今日里朔华说他是乱臣贼子,显然自己要造反的事已经败露了。他想来想去,估计问题一定出在亡灵石上。倘若亡灵石现身,那么真相就会大白于天下。所以,最彻底的方法就是让亡灵石永远消失。
他拍了拍手,门外立刻闪进来一个侍卫,高大的身材,彪悍的样貌,眼中精光内敛,是个武功高手。
“去,把栖乌洞的亡灵石给我灭了。你知道该怎么做。”楚邑看着他说。
那人点点头,当年巫人在栖乌洞设巫术时他就在场,知道如何从安全的地方进去,也知道如何找到亡灵石。
侍卫走了,楚邑走到门口,望着外面的夜色叹了口气。从今夜开始,真正的角力开始了。要么成功夺到皇位君临天下,要么就是被定上谋朝篡位的罪名拉出去五马分尸。
他阴阴地笑了一下,为什么不搏一搏?难不成等着离更继位他跪在下面三呼万岁?同样都是皇子,为什么自己就只能一辈子屈居人下?这些年来他已暗中扶植了一批势力,只等拿到兵符便可名正言顺地号令外州兵马聚齐,接着便是起事逼宫,到那时谁手里有兵谁就说了算!
但现在先要解决那个难缠的夜永,还有那个让他头疼的朔华。要解决夜永,还要在霄皇面前添一把火。他想到了那只画眉神鸟,霄皇一直忌惮着神鸟说的“天意不可违”,那么就让他看看什么是天意。
楚邑狞笑着,一个恶毒的想法在他的脑子里诞生了。
。
月华如水,朔华站在窗前沉思着。外面是一队队巡逻的御前侍卫,感觉这里不像是王府,倒像是皇上的寝宫。明晃晃的刀枪在月色下闪着寒光,侍卫们的甲胄反射着阴冷的白光。
这是一座没有上锁的牢笼,囚禁的是朔华的人,但他的心却在想着被关在牢里的燕束。也不知他现在怎样了?虽然同在一片天空下,但却处在不同的环境里。天牢他没有去过,想想都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燕束能习惯吗?
这样想着,朔华扶着窗框幽幽地叹了口气。
。
天牢。
燕束被单独关在一间牢房。粗大的木栅栏,一床几乎发霉的被褥,还有一个闻着就让人作呕的尿桶。
他倚坐在墙角闭着眼,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接替夜永假扮质子后发生的事情。现在的局面是他没有料到的,本来只是替猪草寻找他娘亲的遗物,却不想被卷进了楚邑谋逆的风波。一切似乎都是无意,一切又似乎避无可避。该来的总归会来,不如安然面对。
忽然,他想到了朔华,心中涌起了连自己都无法言明的感觉。贴心、踏实,又有那么一点兴奋。
燕束苦笑着摇摇头,喃喃自语道:“你个蠢货!都在想些什么?”但随即又不自觉地念叨着“朔华。。。”
。
翌日。朝堂。
霄伦帝坐在龙椅上打着哈欠,昨夜他气得几乎一夜没睡,得到的消息是他的四个龙子都在栖乌洞凑齐了。再想想这些年这四个混蛋都没有在朝堂上聚齐过,真是长脸!这都是拜那个质子夜永所赐。
“皇上,人都来啦。”贴身的老内监细声禀报。
霄伦帝苦着脸一挥手,内监高声宣进。
离更、楚邑和封淼鱼贯而入,最后则是被侍卫“护送“进来的朔华。紧接着,孙丞相和一众大臣踏进殿来,行礼之后分站两边。
霄皇生气封淼昨日也去凑热闹,所以没有给他赐座。既然有力气去爬山,那就在你老子面前多站会儿。
“父皇,儿臣已将夜永等一干妖孽捉拿回来,请父皇发落。”楚邑恭敬地说。
“带上殿来。”霄皇又打了一个哈欠,皱着眉说。
燕束、断肠和猪草被押了上来,猪草的“娘”则因太过恐怖被丢在了牢房内。三人都被戴了木枷镣铐,尤其是燕束和断肠,几乎是一步步挪到了殿上。
金碧辉煌的大殿,霄皇高高在上,威严地看着这几个“妖孽”。
“夜永!你作为质子不安分守己,裹挟着顺昌王去什么妖洞,今番你有何话说?”霄伦帝怒道。
燕束还未开口,朔华却抢先道:“父皇!不是他裹挟儿臣,实在是儿臣裹挟着他去的呀。”
大殿里议论纷纷,众位臣子都知道霄皇的用意,那是在替朔华开脱,怎的这个三皇子反倒承认自己是主谋了?这不是打他老子的脸吗?
“混账!”霄伦帝龙颜大怒,“我看你是被妖术弄得昏了头了,待我先将夜永问罪,再来治你!”
“夜永何罪?”朔华问。
“他是妖孽!”
“有何凭据?”
霄伦帝语塞了,其实他还真没有什么证据,但在他但心里一直认为这个质子不简单,单凭能让朔华死心塌地的追随这一点就很让人捉摸不透了。
朔华傲然而立,用安抚的眼神看了燕束一眼,那意思“老头儿没词了,不用担心。”
“父皇,儿臣倒有一样东西请父皇过目。”楚邑不慌不忙地说。
“哦?拿来。”霄伦帝算是暂时喘了口气。
楚邑走到殿外提进来一个鸟笼,笼子里关的正是眉儿。
“眉儿!”燕束惊叫道。
他在想,一定是趁着他们都被关进牢里,楚邑暗中抓住了眉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楚邑提着鸟笼道:“父皇可认得这只鸟?”
霄伦帝仔细地看了看,突然大惊失色道:“是。。。那只神鸟!”说完就急着要从龙座上下来,可见眉儿在他的心中有多重的分量。
“父皇不必如此,这只是一只普通的鸟,并不神奇。”楚邑说道。
霄伦帝已站了起来,闻言愣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耐烦地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楚邑微微一笑,从袖中掏出一根竹管,竹管的顶部尖如利刃。
“你要干什么?”燕束沉声问道,眼睛死死地盯着楚邑。
楚邑有恃无恐地笑着,慢慢地举起竹剑,猛得戳向眉儿的身体!
第41章 谋
“住手!”燕束怒了,想要冲过去却被旁边的侍卫拿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楚邑的竹剑扎向眉儿,眉儿惊慌地躲避着,怎奈笼内的空间太小,它还是被竹剑狠狠地扎了一下。被扎的地方瞬间红了一片。但它只是张着嘴,却没有任何声音。
竹剑再一次扎来,眉儿在笼子里笨拙地挪着身子,可一切都是徒劳,它又被扎了。
就这样,楚邑扎了十几下,而且是越扎越快越扎越兴奋,疯狂得就像一个毫无节制的屠夫。
眉儿的羽毛慢慢变成了红色,奄奄一息地倒在笼子里,那一双清澈的眼睛已经暗淡无光了。
朝堂上骚乱起来,议论之声再次响起。夹杂着朔华、断肠和鬼师的愤怒之语。
“禽兽!”燕束骂着,眼中已淌下泪来。
“你这是干什么?!”霄伦帝有些怕了,“那可是只神鸟!”
“神鸟?”楚邑住手了,把竹剑扔进笼子里,不解地问霄皇:“它若是只神鸟怎会不吭声?既是神鸟为何不反抗?用它的神力来打我啊?有吗?”
霄伦帝愕然地看着眉儿,那日在宫中这神鸟是何等的威风,简直就是神的化身。此时这是怎么了?
楚邑昂起头得意地说:“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只鸟当时是被夜永那妖孽控制的,说出了夜永不能说不敢说的话!什么不能杀质子,不能攻打夜国,哪一句不是在替夜永和夜国说话?其实都是骗人的妖术!”
他阴笑着问燕束:“不知这算不算证据呢?”
霄伦帝貌似恍然大悟,他重又坐回到龙椅上,重重地一拍龙案。
“大胆夜永!你还真是妖孽啊,弄一只破鸟来施妖术,险些让你蒙蔽了朕!”
对霄皇的话燕束仿佛充耳不闻,此时他的眼中只有眉儿。
眉儿定定地看着燕束,目光中没有悲戚,流露出来的只是平静,就像狂风过后的水面,依旧是波光旖旎。它忽闪了一下眼睛,似乎想要对燕束说些什么,可还是没有说出来。
“眉儿好像被人下了药,说不出话了。”鬼师小声对燕束说。
燕束一怔。
突然,眉儿歪歪斜斜地站起来,深深地望了燕束一眼,猛得扑向笼子里的竹剑!
一滴滴血顺着它的腹部流下来,滴到了笼子里,又沿着笼子边缘流到青色的地砖上。
大殿里突然变得寂静无声,每个人都在看着死去的眉儿。它明亮的眼神已经变得灰暗,不再忽闪着眼睛,只是默默地躺在笼子里,身上还插着那根细细的竹剑。
燕束使尽全力挣脱开侍卫的束缚冲向楚邑,即使是镣铐加身也没能阻挡住他。
“你你你!”楚邑惊恐地往后退着,差点碰倒了竖立着的高大熏炉。
“夜永!你敢伤害楚邑,我就让夜国血流成河!”霄皇咆哮着。
燕束的手几乎已经打到楚邑的脸了,忽地在半空中停住。五根带着罡气的手指笼罩着惊恐至极的楚邑。
他缓缓收回手,转身走到鸟笼边,小心地将竹剑从眉儿的身体上□□,猛得一运力,竹剑立时断成几截。
燕束一甩手将竹剑撇到地上,默默地走到原先站的地方昂首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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