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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神断-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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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姜捕头儿亲自接触过,觉得穆清彦并非浪得虚名,若是能合作,案子肯定查的更快。对方又不是公门中人,案子结了功劳也抢不走,还是交个朋友。
吴大对这个问题,反应是沉默。
穆清彦眉梢一挑:“你参与了?”
“不!”吴大立刻反驳,神色纠结:“跟你们说了吧,九年前开春,大概是三月初的时候,管家找到我,说莫家主仆三个要走,让我护送一程。才开始我没觉得不对,只是……我们私下里都称呼她莫姨娘,听厨房的人说,好像她还有了身孕,每日吃的比太太还好,怎么突然就要走?不过,老爷太太们的事,做下人的也说不清,上面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做。
莫家来时有马车,也有车夫,但管家说车夫病了,要我赶车。出发那天,马车停在大门口,管家和苗叔等在那里,见我来了,管家就走了。苗叔跟我说,把人送到荷德,不必赶得太急,安全要紧,然后递给我二十两银子,是一路的辛苦费。
这可是大手笔,跑一趟车就给二十两,这可少见。我以为是老爷格外看重姓莫的女人,否则也不会让我驾车去送,我本来是护院,不是车夫。然而一赶车,我立刻发现不对,车太轻,像空车,根本不像坐了人。而且离得那么近,车内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不正常。
我停了车,一回头,苗叔正好望着我。他问我:能不能送?不能的话就换人。这意思很明白了,我闹不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甚至猜着是不是莫姨娘的存在令太太不高兴了,老爷这是做给太太看的,只把莫姨娘藏在别的地方了。二十两银子呢,不要白不要。我就遵照吩咐,架着空车去了一趟荷德。”
吴大申辩道:“我只是照吩咐办事,曾老爷做了什么事儿,我可不知道。苗叔是他心腹,真有事儿,苗叔肯定清楚!”
“苗叔?他多大年纪?”穆清彦想到了那个神秘男人。
“三十出头,三十二、三吧,虽然他在曾家不管事,但谁都知道他跟曾老爷关系不一般,俨然是曾家的二老爷。曾太太也称他‘苗兄弟’。”
姜捕头儿见穆清彦似乎对这人感兴趣,也说了两句:“这个苗叔我也知道,他叫苗柯。不过很少见他,据说一直帮着曾老爷打理外头的生意。有人说,苗柯是曾贺的远方亲戚,苗柯娶亲后,依旧住在曾家。”
“姜捕头儿打算直接去曾家抓人审问吗?”穆清彦问。
“穆公子有何见教?”
“曾家还不知吴大被抓,莫不如暂且等一晚。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穆清彦很清楚,所有事情的真相基本都推导出来了,缺的只是证据。
原本计划让高天今晚夜探曾家,或许他也该去一趟,亲眼见一见那位曾太太。
“……好吧。不过,若有消息,还望穆公子告知。”姜捕头儿权衡了一下,觉得可以接受,再者,他也期待对方能发现一切更重要的证据。
吴大的证词的确可以证明曾贺说谎,但不能证明人是曾贺害的。
依着曾贺的行事,又回扯出一番说辞,姜捕头儿真心懒得听,只想找准证据,把人抓回县衙,那时就不愁他不招。
夜色宁静,几抹人影兵分两路潜入曾家。
高天是探曾贺那边,穆清彦由闻寂雪带着,来到曾太太的住处。
正如李月儿所说,曾太太的住处在花园子的另一侧,仿佛从曾家分立出去,格外僻静清冷。几盏灯笼的火光亮着,院中没有人声,两人藏身在树影里,正好看见曾家小姐拉着幼弟的手从房中出来。
“把灯笼举好,路照的亮些,别让小姐少爷绊倒了。”一个端庄的大丫鬟嘱咐着。
待得一行人走远,丫鬟才返身回到屋内。
曾太太并没有跟儿女住在一处,三人一起用过晚饭,孩子们便回了住处。丫鬟们正在收拾杯盘碗筷,曾太太则一脸寂寥的坐在窗边。如同李月儿形容的那样,曾太太很瘦,满脸病容,虽说眉梢眼角有了岁月的痕迹,但依稀可见年轻时的模样。她并不算什么美人,大概是气质端静。
早先也听说了,曾贺娶的是富户之女,小家碧玉。
“八岁了啊,他都八岁了。”曾太太喃声自语,问身边的丫鬟:“今日又有捕快来了?为的什么事?还是、那件事么?”
丫鬟欲言又止,但表情已说明了一切。
曾太太面露痛苦:“都是他做的孽,可怜我的女儿……”
有小丫鬟过来,端来一杯清水,一只白瓷碟子里放着黑色药丸:“太太,该吃药了。”
曾太太吐口气,脸上现出几分抗拒,但还是把药吃了。
曾太太没什么消遣,在院中走了走,便洗漱安歇了。
“你觉得、她有病吗?”单单用眼睛看,曾太太除了面带病容,精神上很是清醒,绝不是什么疯子。然而精神疾病各种各样,也有那种间歇性的,受到特定刺激才会发作。
“看看她吃的药。”闻寂雪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藏着别动,身影一晃,潜入室内。少顷回来,手里拿着一颗黑色药丸,正是曾太太服用的药。
穆清彦只闻到药味,却不会分辨。
闻寂雪嗅了嗅,皱眉道:“有些像安神静心的药,还有人参、肉桂等补药。”
“吃了会有什么效果?”
“主要就是养身,不仅是身体上,也包括精神上的。吃了之后,保持心绪平静,免于激动,渐渐生出困乏,保证足够的睡眠休息。”闻寂雪根据药丸里的成分猜测,类似功效的药丸子很多,配方都是大同小异。通常吃这种药丸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亦或是大门大户主持中馈的太太夫人们,调身、养性。
曾太太吃这个药也对症,但同时也说明她的病不在体表,很可能就是心病。
“你觉得,她会成为突破口吗?”穆清彦蓦地问。
“这要看你。”
“那就演场戏吧。”在闻寂雪最初提议的时候,穆清彦之所以犹豫,是担心曾太太真有疯病,受刺激会崩溃。眼下看来,情况与预想的要好,计划可以一试。
穆清彦回到客栈,开始布置。
他不打算再等下一个夜晚,这会儿还不算迟,只要安排到位,立刻就能进行。
小半时辰后,高天回来了,他也带来了好消息。
“很好,我们先听戏,戏一唱完,所有事情就该落下帷幕了。”
第94章 完好的证据
子时,万籁俱寂。
曾家大宅同样安静,便是守夜的仆人都没忍住睡梦的召唤。微风轻拂,花园树影婆娑,跟宅子其他地方相隔甚远的院子,仅仅亮着两盏灯火,毫无征兆的,灯火熄灭,只余星子淡淡的光辉。
本该从内拴上的院门开了,木轴转动的吱呀声,夜色里格外清晰。
这时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她的脸精心描绘过,肤色很白,很冷,带着一丝木然。红丝绦系着白玉扣,压着长长的碧罗裙,体态轻盈袅娜,身披着月白披风,头上扣着兜帽,帽子上有一圈儿白狐毛,将她的容貌衬得更加出色。
如今正值盛夏,这身穿着很不合时宜。
不过,眼下并没有人来质疑。
她在院中站定,面向房门,张口就唱出戏来:「莫不是步摇动钗头凤凰?莫不是裙拖得环佩玎珰?这声音死在东墙来自西厢,其声壮似千军万马赴沙场。其声幽似落花流水过溪塘,其声高似鹤唳长空星月朗,其声低似儿女喁喁语小窗……」
这是《西厢记》中的琴心一折。
屋内哐的一响,有人惊呼:“谁?是谁在唱戏?是谁!”
院外的戏文骤停。
几息的死寂,有轻微的脚步声,随之房门缓缓打开,露出曾太太那张满是病容的脸。曾太太显然是睡梦中被惊醒,身上只穿着中衣,光着脚踩在地上,她抓着门的手在发抖,嘴唇在哆嗦,看见院中人的时候,双目倏然睁大,极度的惊恐,好似被人掐住了喉咙,半晌才喊出一个名字:“莫娘……”
莫娘脸上没有表情,她只是抬起手,摘下了头上兜帽。在她的发间,一只牡丹花金簪和一只金蝴蝶十分醒目,夜色也难掩它们的光辉。
“不、你……”曾太太仿佛丧失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别、别来找我,莫娘,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是不怀好意,我……这都是他做的孽啊!我知道他对不起你,是他骗了你,可是、可是还有孩子啊,我的女儿,你的儿子,我不能把一切说出去。”
“说出来。”莫娘张口,声音低冷,带着沙哑,似男似女。
受到刺激神情恍惚的曾太太并没有意识到,只顺着她的话念叨:“说出来,我该说出来吗?”
“我、是怎么死的?”莫娘仿佛艰涩般的质问。
“你、你不肯再苟活,你要寻死,还要带着孩子一起死,争执的时候被他……”曾太太突然尖利的大喊:“曾贺你这个骗子!骗子!你骗了我,你害苦了我!你这个骗子!骗子!”
“哈哈,你要关着我,你怕我告发你,我偏要说!莫娘是你杀死的,他们都是你杀死的,小安不是我儿子,不是!”
安静的夜里,曾太太突然的发作,惊动了其他人。
她这边的院子之所以安静,却是另有玄机。
莫娘悄无声息的退到院墙边阴影里,再开口说话,声音清朗:“穆公子好计策。”
“多谢你相助。”
这个莫娘乃是叶落秋扮的。
一身穿着打扮是从曾家下人们的口中打听的,长相方向没办法,但靠妆容和衣着,加上借助曾太太的心病,气氛一烘托,真把曾太太给哄住了。哪怕是暂时的,他们的目的也达成了,他们要的就是曾太太开口。
因为此刻藏于院中的不止他们,还有姜捕头儿等人。
曾贺被惊醒,披了衣裳赶过来,一贯儒雅和善的面色变得狰狞:“杜氏,你在发什么疯!来人!人都死哪儿去了?还不快把太太的药取来!”
这院内的下人,实际是被迷香给迷倒了,分量并不重。
曾贺一通大喝,跟来的仆人进去喊人,那些丫鬟婆子们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曾太太一点儿没在乎,只盯着曾贺神经质的笑:“你害怕了?你怕被人知道你那肮脏的过去!一个莫娘寻了来,还有多少个莫娘在生不如死?曾贺,你做了那么多孽,你不还,难道要让子女们替你还吗?”
“闭嘴!你疯了!”曾贺死死钳着她的手腕,要将人拽进屋。
曾太太挣扎:“我不吃药!我不吃!莫娘来了,她来找你报仇了!”
穆清彦给姜捕头儿使个眼色,同时,高天也悄悄离去。
“曾老爷!”姜捕头儿领着一众捕快突兀的出现,将曾家一干人围了起来。
曾贺面色骤变:“姜捕头儿,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该我问曾老爷才对。曾太太的一番话,我们可是听的一清二楚,曾老爷,你需要好好儿解释解释。”姜捕头儿扫他一眼,主要注意力放在曾太太身上:“曾老爷,请放开曾太太,否则,别怪我们动粗。”
捕快们的刀对准曾贺,威胁之意很明显。
曾贺脸皮抽动,最终还是松了手:“姜捕头儿,我太太只是病了!她是个病人,脑子不清醒,说话不能信!”
曾太太的情绪还在狂躁中,听见这话立刻反驳:“我不是疯子!我根本没病!如果不是你拿孩子威胁我……”
“杜晓兰!”曾贺气狠了,直呼其名。
姜捕头儿语气和缓的问:“曾太太,关于莫娘的事,还请你讲一讲。”
“莫娘、莫娘……”曾太太理智和情感陷于争斗。
理智上,曾太太不齿曾贺的所作所为,也为之恐惧害怕,但情感上,因着彼此的关系,她不得不考虑曾贺定罪对子女的影响,使得她不敢真的告发。更何况,妻告夫,违反三纲五常,没上堂便已有罪,她嘴上那么喊只是发泄,实则根本不敢去。
姜捕头儿猜到几分,不禁暗自着急。
这时,高天突然从院外进来:“姜捕头儿,曾老爷的书房有发现,另外,苗柯家发现了金银,疑似杨家新妇丢失的嫁妆。”
曾贺一愣,眼底闪过一抹阴狠。
姜捕头儿却是精神大振:“曾老爷,去看看吧!”
当下押着曾家一干人挪动。
曾贺的书房前有两个捕快看守,在书房内,原本的并排书架似两扇门般打开,露出一个七八尺见宽的密室。密室内摞着大小箱子,里面都是财物,但在财物不是重点,重点是高天从中抱出来的一只木箱子,打开看时,所有人都是一愣。
“这是……”
曾贺见了这些,面色惨白,全身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完了!
穆清彦扫了一眼,待发现是什么东西后,简直不可置信:“他居然保留着这些东西?”
闻寂雪冷笑:“如此才能重温旧梦啊。”
木箱子里的东西放的井井有条,一本户籍对应着一卷画轴,略一清点,共有二十二份。这些户籍上的姓名、籍贯各不相同,但年龄、外貌特征基本一致。画轴内皆是年轻女子,容貌气质各不相同,旁边题写有女子姓名、籍贯、年龄。
“还有这个!”高天又取出一个木箱子。
这个木箱子里的东西就更多更杂了,有腰带、扇子、坠子、玉佩、镇尺、题帕等等,结合之前的箱子,不难猜测,这些恐怕也是曾贺所保留的纪念品,大抵还是跟那些女子有关。
“这些东西……足以乱真。”姜捕头儿在查看那些户籍册,尤其是上面的印章,若非这么多都放在一起,恐怕他也辨不出真假。
“早听闻曾贺擅长丹青,原来不止,他还有这份手艺。”穆清彦摇头,若不是曾贺保留了这些,想要他开口,还得费番功夫。
不过……
他看向高天:“你怎么发现密室的?”
高天道:“上半夜来的时候,我看见曾家小少爷一个人在书房里,他就在这些书架子上到处摸,像是找什么东西。刚才我来搜书房,没发现有价值的,想起这件事就试探着找一找,结果就找到了。”
穆清彦扫了眼高天,又看闻寂雪,对于这种“误打误撞”保留质疑。
曾太太听到高天的话,想笑却笑不出来:“小安他知道了,他在找答案。”
曾太太不止一次的失控过,多年下来,小安肯定会将这件事记在心上。而作为孩子,往往令人疏于防备,只言片语听到一些话,或许就促使他怀疑书房中有答案,或者说,作为父亲的曾贺藏了秘密。
谁也不清楚这个八岁的孩子究竟知道了多少,又猜测了多少。
姜捕头儿没心思去猜孩子的心思,对曾家那些无关紧要的杂事也不上心。这会儿得了证据,他立刻让人去通知保长,将曾家所有人都控制起来。
苗柯被捕快们拖过来的。
之前高天去搜查,苗柯警觉,双方动了手,高天打断了对方一条腿。
苗柯本来还在狡辩挣扎,可看到曾贺一脸灰色,又见书房密室打开,铺满了书房的那些画像,顿时面色铁青:“你!你当初就该听我的!”
第95章 十年前
在石竹镇镇民们的眼中,曾贺自小脾气温和,勤奋读书,是个没什么清傲脾气的读书人。再加上曾家是镇上第一富户,见了都要喊一声“曾少爷”,不知多少人希望自家女儿能嫁进去享福。
当然,这只是在曾贺十岁之前。
曾家在曾父曾母尚未离世时就败落了,留给曾贺的,只有破败的老屋,几个老仆,产田全无,积蓄寥寥。若说还有什么,大概是书房的那些书画笔墨,然而买来时花费不小,若要卖出去却未必值钱。
曾贺到了说亲的年纪,倒也有很多热心人,可他看不上那些村姑。哪怕他在人前再如何亲和,心里也有傲气,再穷也不愿自跌身份。
十九岁那年,他在县城参加上元灯节,猜灯谜时遇上一位妙龄女子。
时下某些时候对女子束缚会松一些,比如年节的时候,这女子便是城中有名的乡绅之女,琴棋书画无所不会,才貌双全,趁着灯节出门看看热闹。女子脸上蒙着面纱,但嗓音却轻灵婉转,像柔软的羽毛拨动曾贺的心。
女子身侧围着丫鬟下人,但她似乎对曾贺感官颇好,与他交谈了片刻。
自此,曾贺就失了魂。
他知晓了女子身份,有求娶之心,又心知自身条件难以成配,偏生更难以忘怀。他开始写诗传情,再想法子送入女子手中,期盼得一二回音,可惜始终如石沉大海。直至某日,传出女子定亲的消息,简直如五雷轰顶。
他仔细一打听,跟女子定亲之人并非拥有什么不凡家世,只是个游历到这里的穷书生,唯一值得称道的便是中了秀才功名。
曾贺虽也自小读书,奈何科举上没什么天分,心爱的女子被抢走,心里的滋味儿可想而知。或许是受了刺激,他发誓一定要考取功名,让瞧不起他的人后悔。
隔了一年,他娶了杜氏。
迎娶杜氏,并非他喜爱杜氏,而是为了堵旁人的嘴。毕竟他二十岁了,迟迟不娶亲,闲言碎语太多。杜氏容貌不出众,好在家境小富,是独女,读书识字,性子柔顺,最重要的是对他一片爱慕之心。
偏这时得到消息,那个和爱慕女子定亲的秀才回来迎亲了。
所有人都在议论,都在羡慕,因那人过了会试中了举人,人人都要称一声“举人老爷”。乡绅家大摆宴席,连县令都亲自赴宴恭贺,与举人把盏言欢。
心里被压抑的不甘又冒了出来,嫉恨如大火燎原。
再看身边柔顺的妻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镇上一成不变的生活更是令他窒息。终于,他借着游历的名义离开了家。
他身边只带着小厮苗柯。
苗柯是逃难流落到石竹镇的,什么苦都吃过。曾贺收留了他,给他安稳之地,饱食之饭,所以苗柯很感恩。当然,自小的经历又令他对金钱财物尤为看重,有了金钱才不会再受苦。
这两个人,名义是主仆,但年龄相近,意外的相合。
他们都有一颗贪婪的心,尽管追求的不同,却一样的欲壑难填。
每一年他们都会出门两三趟,曾贺会带回画轴和定亲信物,苗柯则得到金银财物。每当此时,二人都会觉得十分满足,但这种感觉持续的并不长,一旦满足感消散,他们会再度出门。
又一年,两人来到亭山县,借宿在一户莫姓人家。
莫家有产田商铺,家财丰厚,偏生人丁凋零。莫家儿子幼年夭折,仅剩一个女儿莫娘,族里不知多少人盯着他们家,像这种没儿子的人家,就是绝了户,哪怕女儿出嫁也别想将家财全都带走。招赘婿是一个法子,却不是每个地方都适用,好比莫家就不成,族里只希望他们过继,理由便是招赘生的孩子也是流着外姓人的血,莫家财产不能外流等等。
莫家老两口终究要先走一步,若得不到族中认同,执意招赘,将来女儿女婿必然艰难。族中甚至会拒绝给孩子入族谱,这可是大事。
于是,莫家想给女儿选个可靠的夫家,给笔丰厚的嫁妆,剩下的东西留给族里,换取族人日后照看着女儿不受欺负。
例如这等族人多的,并非曾贺选择的目的,会比较麻烦。但这回他破了例子,因为莫娘的气质神韵竟和当初爱慕的女子仿佛。
曾贺效仿西厢,隔墙弹琴,那莫娘也是个爱琴的,以琴声相合。
莫家父母对曾贺款待的热情,但并无将女儿许配的意愿,只因曾贺不是本地人,若要远嫁,做父母的放心不下。
然而莫娘已被曾贺哄住了,坚信遇到了可守护一生的对象,又在曾贺连番施计下,稀里糊涂效仿莺莺,以身相许,又赠以全部私财,将人在夜间悄悄送走。曾贺所用的理由非常简单,他要去考取功名,若能中了举人,可请当地身份贵重之人说媒,莫家父母也会欢喜愿意。
女人可以很精明,也能很愚蠢。
在曾贺离开几天后,莫娘开始忐忑,但木已成舟,她唯有抱着希望等待。
此时的曾贺本该返回石竹镇,但是在路边的茶棚,他意外遇上一个人,令他改变了计划。
这个人姓郑,穿着半旧的书生袍,相貌不出色,胜在气质温和。此人二十有三,已是秀才,手里一直把玩着一枚白玉鸳鸯扣,神色温柔带着爱意,不难想象鸳鸯扣的来处。
曾贺也是书生穿戴,尽管总是伪装,但本质上他的确是读书人。
意外相逢,搭个话,聊了几句。
许是这郑秀才过于欣喜激动,曾贺只简单几句话,便令对方将经历和盘托出。郑秀才满口夸赞刚定下亲事的未婚妻,眼中的光芒简直闪耀的令人不忍直视,再加上他口中对中举的强大自信,全都严重的刺激了面上和善的曾贺。
原本刚刚得到莫娘的爱慕,本该欢心满足,但在郑秀才的衬托下,曾贺只觉得愤怒难堪。
这一刻,面前的郑秀才俨然成了夺走他爱慕女子的举人。
嫉恨灼烧着他的心。
他要去程家,苗柯再三劝阻,他不听。
曾贺一开始还试图用老手段,可不论他怎么表现,都觉得程家人待他不如对郑秀才好,尤其提及郑秀才,好似都在嘲讽鄙夷他。程家小姐更是对他敬而远之,他尝试将诗文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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