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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病治不了,也得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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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欢慢慢停了笑,瞳孔在眼睛里不安的晃了晃,“怎么了?”
  “之前,我爹去找宋太医,想叫他收我为徒。”他说的很慢,似乎在想说辞。
  “宋太医说,心力有限,只能收一个徒弟,他已经有了你,就不会再收我。”
  闻言,沈欢心里头坠了一把沉甸甸的砣。
  “然后呢?”他问。
  “我爹能救宋太医,但是有一个条件,”何思行摘下的挡风围巾裹住了下巴,圆眼睛睁圆,水漉漉的,显得非常无害,“你拜别人为师吧,沈欢。”
  沈欢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眼睛同样圆溜溜的,泅着水汽。
  何思行躲开那目光。
  “对不起。”他道。
  沈欢仍旧沉默。
  何思行提醒道:“你要快些决定,据说今日就要提审,刑部那地方,一但开审,不缺胳膊少腿掉几块肉,是出不来的。”
  沈欢用力抿了抿唇。
  “你爹昨夜已经答应我爹了。”他道。
  “他一身刚直,之前才接了太子差事,还未办完,就又接了将军府的嘱托,将军府同东宫一直不和,若是被太子知道了,必然不会轻易饶他。”何思行双眼不眨,静静看着他,清晰分析道:“昨夜事发突然他没转过来,今早已经想明白了,这嘱托不敢接,托我来登门道歉。”
  说着,他掀开斗篷,露出一手抱着的长方形锦盒,“这里头是山参,我爹不受重视,没什么好东西,希望将军不要嫌弃,也不要怪罪。”
  沈欢懵在当场。
  何思行将那东西放在茶桌上,对着他鞠了一躬,“我能叫他改变主意,只要你应了我的条件。”
  沈欢只觉头痛非常。
  有人在脑袋里面拉二胡。
  他甩了甩头,问道:“若我师父不愿意收你呢?”
  何思行半步不退,抿着唇,闻言眼皮一垂,上下眼睫一触即分,“如果我没有,那大家都别有了。”
  沈欢猛的抬头,震惊的看着他。
  何思行迎着他目光,伸手一扯,又将自己的大半张脸蒙上了。
  他围着脸,觉得有安全感了许多。
  大剌剌的同沈欢对视。
  沈欢眼神极其复杂,细看愤怒居上。
  二人皆是不语。
  何思行慢慢等着。
  看得出来,面前的人在挣扎,似乎非常犹豫。
  “你怎么保证你爹会听你的?”他问。
  “当然,”何思行笑了笑,“我最了解他。”
  沈欢又沉默了。
  厅内无人,落地闻针。
  外头冷的人打哆嗦,里头却好似叫火炉烤着,翻来覆去,焦躁的人不停发汗。
  沈欢越来越坐立不安。
  他低声道:“思行,我们不是朋友吗?”
  思行摇了摇头,“不是,我是你的垃圾桶,你从未将我当成朋友过。”
  沈欢抬起眼看他,眼中微微闪烁。
  他张了张嘴,却无从说起。
  抬起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顺带擦了擦眼睛。
  何思行果然说到做到,一炷香后,起身告辞。
  沈欢猛的站起身,拉住了他的衣袖。
  这昭示着,他在这场博弈中败下阵来。
  “没有其他办法是吗?”他问道。
  何思行摇了摇头。
  门外有人敲了敲门,“少爷,将军叫您吃早饭,您同何少爷一起去前厅吗?”
  沈欢沉浸在泥沼之中,挣扎不出,无法作答。
  此时,何思行道:“或者,你当我没有说过之前那话。”
  沈欢充满希望的望着他。
  “你别管宋太医的死活了,你不救,说不定别人也会救。”何思行道。
  这个‘别人’,指的是谁,沈欢心知肚明。
  他咬了咬牙,灵活的指尖掐入掌心。
  再次确认道:“你真能说动你爹,救我师父出来?”
  何思行看着他神色,嘴边挂着一星半点上挑的弧度,点了一下头。
  沈欢拽着何思行的手微微颤抖,仿佛用尽了全力,“……好,我、我……我答应你。”
  他手脱力般滑了下去,极其不舍的、艰难的、痛苦的将话说出口。
  说完,眼泪倾泻而出,似小螃蟹一般,纵横交错,爬了满脸。
  将军一等二等不见人。
  自己来待客房找人。
  沈欢坐在椅子上,靠着桌子,怔怔的发愣。
  眼睛红红的,像小兔子。
  将军坐到他旁边,摸了摸他的头,“哭啦?”
  沈欢回过神,委屈的看了他一眼,低下头。
  “别担心了,”将军“唉”了一声,“这师父比爹还重要,可把我儿愁坏了。”
  沈欢吸了吸鼻子。
  将军拉起他的手,往自己这处拽了拽。
  沈欢站起身,倚到了他怀里。
  将军抱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哪有一帆风顺的人唷,宋太医也不是经不住事情的人,此事实情还未可说,莫要太担心了。”
  沈欢将头蒙在他胸口,闷闷的道:“爹,我不想学医了。”
  将军:“……”
  “这有什么啊?”将军问道,“没几日就出来了,还值当闹脾气吗?”
  “我没闹脾气。”沈欢道。
  将军拉了拉他,没将人拉起来,“这实在是常见的小事,你别怕……”
  “我不怕。”沈欢打断他。
  将军沉默了,似乎在分析原因。
  沈欢抱着他腰,手在背后扣了扣他的脊背。
  “莫胡闹。”将军说。
  沈欢吸了吸鼻子,又清了清哑了的嗓子,“我不适合学医,拜师至今,什么都没学会,不想学了……”
  “哪能半途而废,嗯?”
  将军回想一下,劝道:“谁说你学不会,熬的药爹喝了,好喝的紧。”
  一提起来,沈欢又要哭。
  他强忍着眼泪,喊道:“就是不学了!不想学了!”
  说完立刻便咬住嘴唇,生怕自己哭出声来。
  “好好好,”将军先随从的答应下来,“往后再说不提,洗洗脸,先去吃饭、去吃饭。”
  沈欢却抱着他的腰,如何不肯撒手,嚎啕大哭起来。
  “哎唷哎唷,我的儿,”将军手足无措的抱着他,“这是怎么的……”
  何思行回了家。
  径直去了书房。
  何厚琮书也没看,早饭也没吃,正在发愁。
  一见他回来,便问道:“可办妥了?”
  思行将那长方盒子放在桌上,用下巴点了点。
  “将军没有收吗?是不是气我出尔反尔?”何厚琮变色道:“我就说该自己亲自登门道歉,你非说什么要避讳东宫那边……”
  思行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诺”了一声。
  “我想了想,爹,”他随意的说:“你还得去刑部将宋太医救出来,趁着天没亮,快些去,晚了怕是要受刑。”
  何厚琮吃惊的看着自己儿子。
  “不是你说叫我不要掺和这事,怕引太子不快吗?”他皱眉反问。
  “这下连将军府也得罪了。”他又说。
  思行捏一颗摆在桌上的蜜饯,扔到嘴里,嚼吧嚼吧将核儿咬在牙间,“得去,但不是以将军府的名义去,以东宫名义。”
  何厚琮看着他坐没坐相,吃着东西还说话,呵斥了一声,“好好的!”
  思行坐端正了,仍旧咬着那核儿玩。
  吐字有些不清不楚的,道:“东宫同将军府不对付,人尽皆知了,你想两头扒着,那就谁也扒不上。凡事讲究先来后到,你先应了替太子办事,就不能再应承将军的心意了。”
  说完他“嘶”了一声,后知后觉,想到早上一番话似乎违背了‘先来后到’这个原则,于是加了一句,“除非东宫那边将你丢了。”
  何厚琮以为他硌到了牙,走过去将手垫在他下巴上,“吐出来。”
  思行只好将没滋味的核儿吐到他手心里。
  何厚琮接了,一转身,思行就另捏了一颗话梅吃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何厚琮回到自己座位上,“将军若是生气了怎么办?”
  思行道:“将军的目的就是救宋太医,你只管救出来,他才懒得问你是为了谁办事。”
  何厚琮沉默的看着自己儿子。
  思行仍旧将果肉吃了,翻来覆去咬着核儿玩。
  何厚琮突然问:“太子交给我的案子,我总是摸不到太大眉目,你可有什么思路吗?”
  思行沉默的想了想,挠了挠光洁的额头。
  “简单,”他随意道:“一,刺客既然杀的是宋太医,必然是宋太医的仇家;二,刺客是荔王府的护卫兵,又带着后宫里的物件,那这仇家,要么是荔王,要么是后宫里的人。”
  嘴里有东西似乎有碍说话,他自己将核吐了。
  “先不说荔王是否同宋太医有仇,后宫里的人跟宋太医有交往的不过几人。”
  他想了想宋春景的排班表,道:“皇后、淑嫔、晴贵人。”
  何厚琮点了点头,不错眼的看着他。
  思行撑着下巴思考一下,“同宋太医有过节的淑嫔已死,只剩下皇后和晴贵人,皇后是太子母后,看在太子面子上,不会欺负他。晴贵人向来事少又不受宠,也没缘由杀他。”
  何厚琮赞赏的看着他。
  思行勾起嘴角笑了笑,“那凶手就在那两个人里了,荔王,或者死了的淑嫔。”
  何厚琮坐直身体,支起耳朵来听着。
  思行歪坐在椅子里,一腿翘到扶手上,安静了几息。
  桌后的何厚琮未打断他思考。
  “这案子还在查,种种痕迹和推理都指向淑嫔,这时,最大的嫌疑犯却死了,好一招死无对证……”
  几息后,思行慢慢道:“若是一般人,就将案子结了。可若要继续查的话,凶手这身份,就落在了荔王头上。”
  他将眉间皱起来,似乎自己也说不通,“荔王同宋太医有什么仇呢,竟要置人于死地……”
  说罢非常苦恼的将手按在了额角附近。
  何厚琮打算他,“思行,好了!”
  思行并未听见人叫他,沉浸在其中,更加迷茫了。
  何厚琮快步过来,将宽大手掌捂在他额头上,“别想了,好了。”
  思行一个激灵,瞪大双眼看着他爹。
  “我知道了,”他喃喃道:“因为太子!”
  何厚琮担忧的看着他。
  思行却似入了魔杖,拉下他的手,急急道:“宋太医是太子的人!要了宋太医的命,那太子就少了一条有用的胳膊!”
  何厚琮出门那会儿,已经下了有半寸多厚度的冰碴。
  街上还来不及扫开,他成了头一位踏雪行人。
  思行扶着他小心行走,终于看见刑部的影子了,他才站稳脚,擦了擦额头的薄汗。
  “好看不?”他望着显露在风雪雾霭中的刑部大门,眯起了那双印刻细微纹路的眼。
  思行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爹,您说什么?”
  何厚琮回过神,打量他一眼,“这么好的景色,多少年难得一见,美吗?”
  思行掐了掐冻的发麻的指尖。
  何厚琮笑起来,“你啊,对牛弹琴。”
  他一笑,年轻了不少。
  这么多年来朝堂之上的刀光剑影磨没了他的温柔,总是一副拉着脸的铁面。
  这融冬一笑,倒比春日雪景更加难得一见。
  思行连忙跟了上去。
  刑部大门两旁的守卫比昨夜大理寺的二位脸色还要难看。
  苍白里头泛着黑青。
  像是被人吸干了血。
  守卫张了张嘴,“何大人来寻侍郎吧?不巧,这几日忙的不得了,怕是腾不出空来……”
  冻的声音都快连不上调,三词并两句的磕绊。
  何厚琮难受的清了清嗓子。
  他摆摆手示意不必多说,站到一旁等候。
  守卫见状,进去通报。
  剩下另一个仍旧一动不动的直勾勾盯着前方。
  钱程匆匆出来,露了个头,“快快,进来进来。”
  何厚琮稽首一礼,叫他给一手托住了胳膊肘,“没有外人,咱们两个还客气个什么。”
  两个人除了公事上有些看不惯彼此,私底下关系却很好。
  何厚琮不多客套,立刻问道:“听说,宫里没了一位嫔妃,涉事几位太医还关着呐?”
  钱程一顿,满面愁苦的“唉”了一声,“你也是为这事来的吗?”
  何厚琮疑惑的看着他。
  “为着谁来的?”钱程问道,“不会是……宋太医吧?”
  何厚琮一脸惊奇的点点头,“你怎知道?!”
  “哎唷,”钱程不住叹气,“甭提了。”
  “先是皇后娘娘递了话儿来,叫好好看顾,”他拍了拍了灰头土脸的衣裳,继续道:“昨日左御史大夫托人来,说不可亏带着,这不是,厚被子好吃食,全送进去了。”
  何厚琮长长“哦”了一声。
  钱程示意他稍安,继续说:“昨夜里,尚书也发了话,示意我们‘斯文审问’,我的娘,这年头,斯文能审出个什么玩意儿来?”
  何厚琮不赞同他话,也不好反驳,侧头咳了咳。
  钱程说:“你猜猜,刚刚谁来了?”
  何厚琮侧耳倾听,示意请讲。
  “荔王!”
  钱程一拍掌,激动之心溢于言表,“我的娘哎,这宋春景是个什么来历,身后背着这么多尊大佛!”
  何厚琮跟他对视一眼,交换完神色,钱程悄悄问:“你替谁来的?”
  “替太子,殿下叫我办点事,涉及到宋太医,我来瞅瞅他。”他环顾一周,此地清净隐蔽,才挡住嘴边,道:
  “将军府也惦记着他呢,那个小少爷,亲口称他为‘师父’。”
  钱程捂住嘴。
  他消化了一会儿,憋出来一句:“你儿子,思行,是不是也想拜他为师来着?”
  何厚琮低下头,看了自己站在角落里的儿子一眼,不好意思道:“上回去宋府,他说已经有了一个徒弟,就给推了,我儿却不放弃,想再等等。”
  钱程点点头,“是该等等,若是成了他徒弟,往后真是……”
  何厚琮深以为然,点了点头。
  刑部大堂一尘不染。
  荔王坐在堂上,将督查此次案件交给他查办的圣旨放一旁。
  对着侍郎道:“带人上来吧。”
  “是。”
  侍郎应了,指挥人去带人。
  太医院一行阶下囚,一个接一个的走了出来。
  跪成了一排。
  荔王清了清嗓子,笑眯眯道:“诸位都是熟人了,然而法不留情,本王先礼后兵,问一问,你们可有人想说点什么同前日不一样的话吗?”
  太医院院判为首,俱都沉默不语。
  “好,”荔王点了点头,“我一直都知道,能进刑部这个地方,不见点血,不吐骨头。”
  “就从……”荔王看了看那几个人,指尖方向依次划过,停在了刘子贤身上,“你,开始吧。”
  院判一惊,匆忙磕了个头,“冤枉啊,人命造化,淑嫔娘娘气血攻心导致大出血,太医院也尽力救治了,天要弄人……”
  “掌嘴。”荔王打断他,对着一旁垂手站着的执行侍卫道。
  侍卫上前,伸出手,“啪啪”两下。
  院判嘴角见了一片血。
  刘子贤喊道:“爹!”
  荔王又扭头看刘子贤,伸手指了指他,同样道:“掌嘴。”
  侍卫照例进行。
  “啪啪”声音响起来,力气之大,听在耳中都是一震。
  一时间,在场人员都战战兢兢。
  “不叫你开口,就别自己张嘴,”荔王正襟危坐,面容嫌恶呵斥道:“本王屈尊坐在这肮脏地儿,可不是来听你们废话的。”
  无人敢多言一句。
  荔王满意的点了点头,“好,现在到你说了,说吧。”
  他对着刘子贤道。
  刘子贤一张嘴,血液混合着唾液滴答下来,染红了衣裳。
  他眼神往旁边微微一斜,刑部昏暗,几人又都跪在地上,隐约间,是向宋春景投过去求救般的目光。
  荔王顺着他视线看过去,不动声色打量一眼。
  宋春景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头叩的很低,看也没看刘子贤。
  刘子贤咳了两声,收回视线,血液自下颌悬在半空中,看起来落魄又滑稽,“自淑嫔有孕,就不由我照看了,中间情况如何,实在不知。”
  荔王未置可否,对着许灼抬了抬下巴,“你说。”
  许灼抬起一点头来,发现他在对自己说话,磕磕绊绊道:“他们,他们有意陷害我,叫我一个新人,去、去看顾淑嫔还未稳固的胎,是何居心?”
  荔王点了点头,指了指院判。
  院判有气无力,勉强跪好,道:
  “不敢有烂心思,我只管分配人员,许灼能言会道,会讨淑嫔欢心,他最合适,就派他去了。”
  荔王沉默的看了看最后一个人。
  摸了摸自己扎手的胡子茬。
  “你呢?”他严肃的问:“有什么要说的?”
  宋春景仍旧低着头,听音识事一般,低声说道:“下官从头至尾,都没有对淑嫔娘娘的脉象插过手,既不知她是否康健,也不知龙胎到底什么情况。”
  荔王“哦?”了一声,“照你这么说,你是冤枉的?”
  宋春景仍旧低着头,声音闷在方寸之间,显得比往常低沉,“荔王英明,冤枉与否,自有决断。”
  他真是,态度恭敬,言语无失。
  不得罪人,也不一个劲儿捧着人。
  算是非常棘手的。
  荔王却对他非常感兴趣,“我没有宋太医想的那么聪明,是否有罪,还看诸位表现。”
  他说着,对身后人招了招手,“取筝来。”
  四下一惊。
  听这位平日和气又标榜衷心的王爷平静道:
  “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从宋太医开始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催起更来,真让人孩怕,我本来可以码一万字呢!
  好了快停住,不能再吹辽,不然你们催我真的码一万字怎么着,我可能会秃头……不,就算把头摘下来,都不一定能码完QAQ


第33章 
  太子拖了五日,仍旧没有动身。
  弹劾的折子在御书房桌上最显眼处,越堆越高。
  他一再拖时间。
  自觉高人一等的言官看不下去,挑错的折子纷纷往上递。
  将这事捅到了皇帝跟前。
  皇帝有心给太子机会,没有追究。
  等了两日,还未动身。
  站在权利顶峰、无人敢忤逆的皇帝,终于生气了。
  他拖着病体,担心南方水患、忧心北方春寒,刚没了一个嫔妃和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太子还不省心。
  气的哆嗦着手,将告状的折子,抡圆了胳膊扔了出去!
  书房为了透气开着门,那折子从门中飞出,重重拍到了地上。
  叫风吹的打了几个滚。
  御书房门外,伺候的太监稀里哗啦,跪倒了一片。
  “立刻!叫太子来!”
  皇帝震怒的喊道。
  大太监一刻不停的去了。
  小太监也悄悄地,像过街的小老鼠见到了猫,一溜烟朝着寒翠宫跑去。
  太子先到了。
  撩开袍子跪在地上,“父皇。”
  皇帝坐在桌后,堆的高高的折子,几乎将他埋起来。
  他强撑着精神问道:“太子为何事耽误了行程?”
  太子眼睛微微一眯。
  没有回答。
  “朕以为你忙,等了你两天,以为你自己分得清轻重,忙完自己的事情就动身了。”
  皇帝皱着眉,眼睛有些发红,高声道:“朕给你机会,你自己却不知道珍惜!叫朕失望!”
  他越说越气,太子的沉默更惹怒了他。
  用力一砸桌子,高声喝问:“你忙什么事,比受灾的万民!还要重要吗?!”
  门外,皇后路过地上的折子,进了书房。
  走近了愤怒的丛林之王。
  “都是臣妾教导不善。”这位雍容华贵,时时刻刻都得体的女人走近他,跪在了地上。
  皇帝一指她,“皇后又来求情吗?”
  皇后叹了口气,皇帝打断她:“慈母多败儿,都是你惯出来的!”
  皇后绷着脸,余光瞪了太子一眼。
  “是臣妾的不是,”她妆容得体,蹙着眉,无不贤淑道:“太子昨日要动身,又担心您的身体,臣妾便说,让他多待一天再走。”
  “父子连心啊,离得近一些,总能踏实些。”皇后抬起头来,眼圈都已经红了。
  太子沉默过后,终于道:“惹父皇生气,都是儿臣的错。”
  皇帝未说话。
  寒着脸看了地上母子二人一眼。
  “起来说话。”他对着皇后道。
  皇后起身,端起他搁在桌前的茶水。
  用手一摸,立刻便道:“都凉了,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回去倒热的来。”
  大太监捧着凉了的茶水飞快的退下了。
  皇后拍着皇帝的后背,轻轻给他顺着气。
  “李琛,”她红唇烈艳,表情森严,叫了自己的儿子一声,“可知错了?”
  她甚少全名带姓的叫他,太子记得不错的话,她此时已经非常生气了。
  太子眉间蹙起,不可见的咬了咬牙。
  “都是儿臣的错,”他有些懊恼的微微垂着头,“车马物件都已经备好了,儿臣即刻便动身。”
  皇后眼神和缓了些。
  皇帝气消了大半,仍旧绷着脸。
  皇后看了他一眼,摇了摇手中扶着的臂膀。
  皇帝没好气道:“去吧!”
  算是有惊无险。
  太子告退。
  走出御书房。
  到了门外,站直身体余光瞟了一眼地上的参奏折子。
  单薄纸张沓在绢上,并未撕裂分毫,迎着风瑟瑟发抖。
  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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