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这病治不了,也得治-第3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看着似乎像是二人吵架了,又不完全是。
  宋春景的背影慌张而匆忙,像是逃走的。
  乌达隔着门问里头,“殿下,今日还出去吗?”
  太子在里头待了一会儿,室内似乎弥漫着甜腻暧昧的气息,他沉浸其中,许久才回过神。
  “找个人进来。”他对着外头道。
  嗓子仍旧带着些沙哑,乌达更加摸不着头脑。
  乌达思量着他话中意思,说明道:“可有什么吩咐吗?宋太医自己走了。”
  太子站在原地未动,宽厚肩膀上线条十分精悍,带着微微薄汗,皮肉之下仿佛隐藏着龙吟狮吼,虎视眈眈窥视着外面景象。
  一张脸上沉如水,瞳孔深处是漆黑无波的深潭。
  唇微启,他道:“先送他回家。”
  这个就容易理解多了,乌达应了一声,立刻着人备马车去送宋春景。
  等他回到门边,往里一望。
  太子仍旧站在原地。
  乌达打量着他腰背上包扎好的纱布,又望了望地上桌上许多狼藉。
  血迹沾染到纱布上非常显眼,桌面上盆中也留下深色血水。
  刚刚想必很难捱。
  乌达问道:“殿下可要找人来擦洗一下吗?”
  太子无声默许。
  一排侍女鱼贯而入,有的收拾地上和桌面,有的则端着温水候在一旁。
  专门负责洗漱的侍女卷起袖子,芊芊细手将吸水的面巾拧至八分干,小心翼翼的绕开伤处,慢慢擦去肌肉上的薄汗。
  “桌上的东西,收拾好放着就行。”他冷漠的双眼注视的侍女,英俊贵气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侍女生怕惹到他丢了命,非常没有存在感的低低应答:“是。”
  侍女擦洗完毕,捧着东西退下去。
  另外的人便无缝交接,上前为太子穿戴衣服。
  动作轻微迅速,全都大气不敢喘一下。
  想必诸位同僚在东宫生存二十多年,已经练就了精准的察言观色能力。
  太子一个表情,就知道他心情如何,是否该多话。
  乌达上前禀告尽量放轻脚步声,声音也非常低弱:“殿下,礼部来人了。”
  太子穿戴整齐,最后看了一眼摆放在桌上的药箱。
  他十分珍重自己的药箱,能让他将药箱都丢在这里,仿佛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太子心中吐出一口气。
  算了,他心道,慢慢来。
  六部中最为清闲的礼部终于要忙碌一回了。
  清晨得了传位诏书,这会儿不过近黄昏,已经开始着手策划登基大典。
  礼部尚书赵毅彩带领侍郎赶至东宫,询问登基大典具体事宜。
  当年皇帝登基的时候就是由他主持,不料自己能活过两代君主。
  不仅活得比皇帝久,还能再次主持登基典礼,这份无上荣耀还没有出过第二人。
  他与侍郎在书房等了约一炷香的功夫,门一开,太子走了进来。
  赵毅彩连忙跪拜,关心道:“听闻殿下在处理伤口,身体可还能坚持吗?”
  太子想到慌忙逃走的宋春景,脸色更加不好看。
  绷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道:“坚持不了太久。”
  赵毅彩本来只是客气一问,尽一尽臣子本分,不料太子竟然直言不讳。
  这话中之意,明明是说:有话快说,说完滚蛋。
  该说的还是要说,赵毅彩小心道:“那微臣就说快一些,咱们直奔主题。”
  太子坐在椅子上,随手拿起一本书翻开,边看书,边沉着一张脸,随意一点头。
  赵毅彩组织好语言,直接跳到了登基大典那日:“首先,要拜祭太庙和社稷坛,之后到天坛拜祭天地,噢……”
  他停顿一下,解释道:“专门的祭祀服装稍后典仪司会来量身,制作之前要半个月,刚好大典时可以穿上。”
  “一定要半个月吗?”太子问。
  赵毅彩想了想,看了一眼拿着笔不停记录的侍郎,“或许……最快也要十二天。”
  “不,”太子说:“不能晚点吗?一个月行吗?”
  赵毅彩:“……”
  只见过嫌登基晚的,没见过还要拖时间的。
  “为什么要推后啊?”他诚恳问。
  既然他问了,便是有周旋的余地。
  太子肃然道:“荔王是否逼宫还没有查清楚,父皇还病着起不来床,我实在没有心情去典礼。”
  哎唷。
  赵毅彩被太子忠义仁孝之心感动了,立刻朝他鞠了一躬。
  “太子纯孝,是我朝之大幸啊!”
  “一个月行吗?”太子打断他恭维,问道,“或者一个半月也可。”
  他一手搁在桌子上,捉着一根毛笔,不停揣摩着光滑笔杆,另一手垂在身侧一动不动。
  “就定一个月吧。”
  赵毅彩摸了摸花白胡子尖:“拖的太久了也不太好,恐怕出乱子。”
  太子点头,算是应允。
  于是赵毅彩继续道:“从天坛下来,改穿礼服,朝拜皇太后,行三跪九叩礼。礼毕后到中和殿接受内廷大臣的拜礼。”
  “这就完了。”太子松了口气。
  “然后到太和殿,大学士献上御玺,并祝上贺词,王公大臣上表行礼,三跪九叩,丹陛大乐、中和韶乐等设而不奏,不宣表,不赐宴。仪式完毕后,便可回宫。”
  太子点了一下头,示意听进去了。
  赵毅彩看一眼侍郎,侍郎依次记好,他继续念:“到了宫中,大殿之上,万臣再行朝贺礼,流程就算走完了,九天后才诏告天下。”
  “有劳尚书了。”太子将笔放下,站起身来。
  赵毅彩一看,他似乎是要走人,便立刻上前挡住他前行方向,“还有还有,登基大典完了,还有后宫设置,封赏太子妃、侧妃封号,然后定下大秀初选时间,是否需要起新殿,东宫内的东西是否需要全部搬去,如何摆置……”
  太子:“……”
  他只觉得脑仁儿疼痛万分,立刻摆手制止他继续念经。
  “只将春椒殿一分不差搬进去,其他的,”太子道:“你看着办。”
  赵毅彩:“……”
  从没有听说过皇帝搬家让臣子说了算的!
  赵毅彩差点蹦起来。
  太子绕过他往外走去。
  “殿下万万不可随意……”赵毅彩追着出去,“再听几句,再听几句!”
  太子只觉苍蝇在绕着自己飞,嗡嗡声不绝。
  他朝后一摆手,“你做不了主就去后头,”他随意道:“找侧妃定吧。”
  然后脚下半步不停,走了出去。
  赵毅彩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回忆起当年来。
  “先帝登基时,也是如此。”
  他脸色挂着温柔的笑容,“足足让我在后头追了半个月,才算是彻底敲定了大典事宜。”
  禅位诏书已经昭告天下,再称呼为‘皇上’就不太合适了,只能称为先帝。
  侍郎合上书,扶住苍老的上司,“大人,那咱们……”
  赵毅彩同他对视一眼,想了想,“那就……去找侧妃吧,啊?”
  宋春景终于回家了。
  此时已经傍晚时分,太医院早已下班。
  宋爹在门口等了许久,才看到他人影。
  载他回来的马车格外华贵眼熟,一看就知道,是东宫的马车。
  宋爹叫人扶着,往前走过迎他。
  宋春景下了马车,站在他身前,喊了一声,“爹。”
  宋老爷上下打量他,发现他略微黑了些,似乎比之前也有些瘦了。
  不过精神还算好。
  他苍老眼皮遮掩住了大半眼睛,也挡住了大半朦胧的泪眼。
  “春景儿?”他颤颤巍巍喊了一声。
  “嗯,”宋春景提高了些声音,又喊了一次,“爹。”
  宋爹没忍住,眼泪满了眶,眼周围的皱纹都被染湿了,晕染开一小片水渍。
  宋春景上前扶住他,刚一挨到小臂,便被宋爹紧紧抓住了手,“你这个不孝子,东宫的人都回来了,只有你和太子没回来,爹派人去问了多少趟,都没你的信儿,差点就活不了了……”
  说着,抬起手打了宋春景胳膊一下。
  他岁数大了,人精瘦,已是黄昏态。
  扬起的手虽高,打到身上仿佛被轻轻拍了一下。
  宋春景沉默下来,心中责怪自己没先回家。
  他抿唇片刻,解释道:“儿子回来先去太医院值班去了,才下班。”
  宋老爷根本不信,“你坐东宫的马车,想必是去了太子那里。”
  他又绕着他看了一圈,“药箱呢?”
  宋春景一路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归了位,才想起自己的药箱来。
  他沉稳的脸上立刻露出一点惶然表情来,随即又被他立刻控制住,那一瞬间非常短暂,若不是仔细盯着他看,根本发现不了那可以忽略不计的异样。
  宋老爷还瞅着他等他说话。
  宋春景笑了笑:“碰见点事情就先去了太医院,后来东宫去请,就给太子包扎伤口去了,这才回来晚了些。”
  “儿子回来晚了,让您担心了。”他上前抱了抱宋老爷。
  怀中身体没有年轻时高大,圈在两臂之间十分瘦弱。
  宋老爷伸手擦了擦眼泪,说不出话来。
  夕阳即将垂下地平线,将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片刻后终于沉了下去,天光一瞬变暗,不如刚刚暖意撩人。
  宋春景搀扶着他进了院中。
  旁边的小厮道:“老爷许多天睡不着觉了,今日总算可以安枕了。”
  宋老爷深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没有完全褪去伤心的笑容来。
  宋春景:“房里还有配好的安神药,等吃过饭喝了再睡。”
  宋老爷点点头,眼睛舍不得转开。
  他睁了一会儿,才不舍的眯了眯眼。
  “晚上一起吃饭,”宋春景抓着他的手,按摩着上头的穴位,“儿子给您讲讲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嗯,好,好好。”宋爹眼圈红透,又哭又笑的点了点头。
  他抓着宋春景,探着头悄悄问:“听说皇上传位太子,已经不理政事了?”
  在自己家中,本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宋春景看着他万分谨慎的模样,宽解道:“太子登基至少还要一个月时间,这期间,表面上仍旧是太子规制。”
  宋老爷哦了一声,看他根本不当一回事的样子,稍稍松了口气。


第64章 
  东宫茹萝殿。
  送走礼部的人,侧妃池明娇还是那副伤春模样。
  倒是侍女差点高兴疯了。
  忙送不迭的跑去刑部尚书府,对着预备‘国丈’通报消息。
  “老爷!”迎袖一头扎到他跟前磕了个头,半哭半笑道:“殿下亲口对礼部的大人说,后宫事宜一切由侧妃做主!”
  尚书看她急匆匆模样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听完之后也高兴疯了,“真的?!”
  “礼部大人亲口所说,千真万确!”
  迎袖重重一点头,“刚刚敲定不少东西,连后宫殿宇的分配、东宫搬挪摆放的格局,统统都由侧妃来定!”
  “这,这……”尚书忍不住笑起来,又问道:“那太子妃呢?”
  迎袖想了想,摇了摇头。
  尚书疑惑看着她。
  “太子妃深居简出,连院门都不出,也不见人,”迎袖仔细想完,揣测道:“太子可能也不大瞧得上她了。”
  “哎呀,”尚书长长出了一口气,“想不到……”
  他看着这白净侍女,口气中尽是志满意得,“看来我的女儿,也不是于皇后位全然无望啊?啊?”
  “正是呢!”迎袖俏生生又行了一礼。
  “好好好。”尚书一连脱口三个好,笑的满脸纹路深刻明显,“殿下去何处了?”
  “应是去刑部了,听说荔王不认罪,太子要亲自审问。”
  尚书再次感慨万分的哎唷了一声,脸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
  迎袖觑着他神色,做主要起人来,“岑大夫可在家吗?”
  “下午刚刚回来,”尚书以为太子要找人,便说:“叫他随你去吧,若是太子伤势需要,住在东宫也成,登基大典之前不用回来了。”
  “多谢老爷体谅侧妃,”迎袖笑着说:“等殿下回来,正好该换药了,先将岑大夫请过去准备好。”
  尚书点点头,叫人去带岑大夫来,等待间隙又夸她能干懂事。
  迎袖远远的看到岑大夫背着药箱走过来,“老爷,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好好伺候侧妃,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他伸出手,随手抓起茶桌上一枚翡翠飞鱼衔金元宝的手玩摆件,递给了她。
  那翡翠虽然看不出深浅来,但是通透水纹却清澈无比,那嘴里的金元宝也是货真价实的金子。
  迎袖深感受重视,双手接了,捧在手心里,“谢老爷赏赐,奴婢一定尽心!”
  茹萝殿。
  池明娇吃着晚膳,见迎袖带着岑大夫远远走进来。
  忍不住皱起眉,搁下了碗筷。
  “侧妃,”迎袖往后看了一眼岑大夫,道:“老爷说岑老可常住咱们这里,方便使唤,等殿下登基之后,再送回尚书府。”
  “住在这里有什么用?殿下自然有别的人使唤。”
  池明娇没好气道:“嫌下午丢的人还不够大吗?”
  迎袖上前为她捏肩膀,轻柔手法熟练无比,叫她忍不住眯起眼。
  “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宋太医已经走了。”她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眼中染上些许得意,“殿下晚睡之前必然得换药,到时候请过来,岂不是一举两得?”
  池明娇看着她,仍是犹豫。
  迎袖便直道:“殿下吩咐礼部的人来听您的旨意,便是说明往后入了宫中,一切由您说了算,太子妃算是名存实亡,您什么都不必怕了。”
  “这话别再说,”池明娇看了一眼等待的岑大夫,“爹说过,不可妄论太子妃,怎么今日嘴上这么没数儿。”
  “奴婢知错。”迎袖嘴上说着,神情仍旧满是得意。
  池明娇叹了口气,“我没有力气了。”
  “您得打起精神来,尚书大人说,您于后位有望。”迎袖道。
  池明娇想了想尚书为她奔波忙碌,忍不住伤感起来。
  迎袖看中她心思,劝道:“若是您将来争气,才算光耀门楣,不愧对尚书大人一片爱护之心啊。”
  池明娇控制住眼泪,将颓废心思掩下,深深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来。
  宋府。
  晚饭时分,小厮来通报,说是东宫来人了。
  宋春景松了一口气,面不改色道:“将药箱接进来,人不必进。”
  宋府门外。
  奢华漂亮的马车静静停着,唯有挂在四角上被晚风轻轻吹动的流苏不时晃动。
  车旁跪着一个穿着精致的下人,锦缎裹身,头发一丝不苟的束起,长相虽然普通,但是十分精神。
  车帘撩开,太子微微低头,从里头出来,看也不看一脚踩到那人背上。
  再一脚,稳稳踩到了地上。
  趴着的人无声站起,走到一旁等候。
  不用他掸灰,旁边自有人帮他拍了拍下摆上的土,用口型恭维:“您辛苦啦。”
  专职人凳的下人自觉比旁人高出一等,仰着头,看也不看旁人一眼。
  片刻后,看门小厮跑了出来,看着来人的明火阵仗哆哆嗦嗦。
  最后壮着胆子挑了一个不那么凶神恶煞的人,回复:“宋大人说‘将药箱接进来,人不必进’,请您将东西交给我就成了。”
  小侍卫眼珠向右一转,看向乌达。
  乌达问道:“有没有提太子亲自来了?”
  小厮震惊看了一眼从车上下来的人,“没、没有。”
  乌达一扭头,看向太子。
  太子沉默不语,朝着大门前行几步,行动间衣摆晃动,似乎带起的风都是肃杀冷漠的。
  小厮吓得不住后退,拦也不敢拦,后背紧紧靠在了大门上。
  眼看着来人迈进了门内,小厮终于鼓起勇气,结结巴巴道:“宋大人说、说,他……”
  太子侧过头,冷冷看着他。
  “忘了我是谁了?”他气势无两,双眸中深黑无光,夜晚看来更加骇人。
  小厮在那目光中吞下口水,回想起了上次他来时轻慢抽出刀,并用那刀指着自己的恐惧。
  顿时不敢再阻拦,看着这群人发抖。
  太子走进去两步,同样想起往事来。
  脚下一顿,盯着院内灯火,罕见犹豫了。
  乌达上前询问:“殿下?”
  太子停在原地,不知在考虑什么。
  “宋春景在做什么?”他问小厮。
  小厮猛然被点到,不及细想,下意识回道:“刚刚吃完晚饭,此刻或许回了房中了。”
  太子眉目一松,似乎想好了见面要说的话,才继续走进去。
  宋春景果然在自己房内。
  多日赶路加上一整天的提心吊胆,他已经十分困倦了。
  门外敲门声响起,宋春景躺在床上,无论如何不打算动身,“东西放下就可。”
  门外静默片刻。
  传进来一道沉稳低哑的声音,极其富有磁性,“什么东西?”
  宋春景一愣,然后飞快的起身,披上了衣裳。
  太子此时才敲了敲门,“宋太医睡了没有,我能进去吗?”
  宋春景没想到他亲自来了,下意识前行几步。
  脚步声离门越来越近,到一臂远,却不再动了。
  “我估摸着你是生气了,”外面那人放缓了声音,甚至用有些温柔的语调说:“特地来看一看你。”
  里头的人影叫烛光映射在门上。
  木棱格子妥帖敷着月色窗纸,上头映画出不甚清晰的人影,非常温暖柔和。
  不似白日看到的那样冷漠疏离。
  “我绕过前厅,走小路过来的,没叫你爹看见。”太子继续道。
  一门之隔,宋春景仍旧静默。
  他站在门内盯着已经上锁的插销,听着外面的动静。
  太子仿佛看穿了他表情,叹息着笑了笑,“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不知道他说的是下午的事情,还是不经允许就闯进人家院子里的事情。
  “能开一下门吗?我说一句就走。”太子低声道。
  语气中夹带着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和气讨好。
  片刻后,门开了。
  宋春景头发披在脑后,用发带草草一扎,微微抿着唇看着他。
  乌黑发亮的发丝柔顺垂滑,几缕顽皮的随意搭在肩上,更加衬得他面上浅淡干净。
  瞳仁又深,唇色又暖。
  皮肤叫月光照的像是打磨过无数遍的璞玉。
  京中月色不似南方水气,但是仍旧是温柔的。
  太子望着他,又想到了洛阳那缠倦撩人的夜。
  宋春景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修眉微微皱起,“殿下不请自入,叫人知道未免不妥。”
  太子同他面对面站着,看他已经换上睡衣,便不自觉带上些不同寻常的笑,道:“小厮没有拦我,我以为你默许了。”
  一句话已说完。
  宋春景说到做到,冷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立刻伸手一拽门。
  门一动,即将关上之刻,太子伸手一把挡住。
  宋春景冷冷看着他。
  太子一手握住门扇,笑叹了一声,这才认真道:“刚刚那句不算,下面这句才是。”
  宋春景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手上力道未松,仍旧盯着他。
  于是太子想了想,道:
  “下午我有些冲动,可能有些着急了,特地来同你道歉。”
  太子身居高位,能说出这番话来,实属不易。
  宋春景发现,他跟早年真的不同了。
  即便别人见到他仍旧如老鼠见了猫,他也仍旧一摆手就取人性命,一副杀人不眨眼满是煞气模样。
  但是就对宋春景这个人来说,温和、耐心,脾气克制的已经非常难得了。
  太子也看着他,直视他眼中,继续认真的说:“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然后他当真松开手。
  宋春景顺势关上门。
  太子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看着里头那深灰色的影子。
  片刻后,里头的人影动了。
  似乎是转过身去。
  太子叹息一声,吐出一口胸内抑郁的气来,也准备走人。
  门内,那背影却停下身形与脚步,微微低着头,垂着视线,轻轻的“嗯”了一声。
  片刻后,太子从院内出来,掠过站在门外等候的一列众人,“回去。”
  乌达丈二摸不着头脑,又不敢质疑,跟在他旁边。
  人凳立刻跪在车旁,绷紧力道,叫太子踩着上车。
  马车立刻动了,乌达隔着车厢,问:“殿下,咱们不把药箱给宋太医吗?”
  里头那人心情非常好的笑了一声,听声音还拍了拍那药箱。
  传出来的话夹带许多笑意,又十分意味深长,“既然他这么想要,就找时间自己去拿。”


第65章 
  太子回了东宫。
  乌达跟在他后头走了一会儿,不禁关怀问:“殿下,你的刀口疼吗?”
  太子脚下不停,反口问道:“看的出来吗?”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我能看出来。”乌达自豪的点了点头。
  太子:“……”
  “不亏是乌达长官。”
  太子没什么感情的夸了一句,继续往里走。
  乌达十分体贴的询问:“要不要属下去请宋太医?”
  太子下意识想说要,转念一想他已经睡了,便改口道:“不必。”
  乌达又想了想,体贴问:“忙碌一天,属下找人去汤泉注水,等会儿您去泡一下吧?”
  太子刚要点头,又想起下午宋春景给他处理伤口时的情景,立刻又顿住了。
  可见乌达在揣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