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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病治不了,也得治-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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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时,”李琛叹了口气,“才辰时。”
  他竭力克制住跳的有些快的心,敛下心绪,继续批总也批不完的奏折。
  西北。
  过了清晨潮湿阴冷的时候,又没到午时最热,这会儿最是适宜。
  就连吹起的风都成了温柔抚触。
  宋春景将药箱背在身上,身上披着来时的斗篷,同乌达一起来同林将军辞行。
  帐篷里的人比起早晨来少了几位,略有些分量的只有林将军一个。
  宋春景朝着他抬手行了一礼,对着林将军道:“既然将军府来人了,那下官就不多插手贵府事务,这就告退回京了。”
  说的还算客气,管家坐在床边的矮凳上守着沈欢,闻言没理会。
  他能走,林将军心中高兴,面上仍旧客气的留了一句:“再待两天再走不迟,整天窝在营中,西北的风景也没有瞧上一瞧。”
  宋春景恭敬的推辞道:“不了,只有几天假期,已到了开班的时候。”
  他站直身体,看了乌达一眼,乌达昨夜还愁他该怎么催宋春景走人,没想到峰回路转,睡了一觉这难题竟然解决了。
  “本来也是一番好意,帮着将军府找一找人,以慰将军在天之灵,”乌达很懂的顺着他说:“既然管家来了,我等也不好插手了,这就走啦。”
  林将军不明显的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这京中‘安乐窝’太医院出来的人思维缜密,言语犀利,说话句句能钉在关窍上。
  更让人吃惊的是,还让人深以为然无法反驳,挑不着什么毛病。
  林将军戍边二十年已经磨成了老油条,竟然时常被他恭敬得体的怼的说不出话来。
  关于陈阔做过的混账事情,沈欢没提,于是他也装作不知道,也不提。
  主要还是怕来人知道后不依不饶的要处置,毕竟是自己手下跟了许多年的人,多少还是有些护短。
  现如今,诈然一听宋春景要走人,心中一下子敞亮轻快不少。
  “既然二位有事务在身,那在下就不多挽留了。”说罢叹了一口气,做出一个遗憾表情来。
  宋春景在一旁看着。
  他说完怕这二人顺杆爬,反悔又不走了,于是一摆手,吩咐门边人,“准备些干粮,送两位出防。”
  “不劳烦了。”乌达道。
  他心里翻个白眼,故意说:“回头忙完了,多叫上几个人,再来领略一下西北的风景。”
  林将军听出来这是暗指他人多欺负人少,有机会还要带人来找麻烦。
  他回想这几日虽然有些防备他,但是并没有做出不尊重或是敷衍的事情来,于是笑呵呵道圆场:“恭候统领大人随时前来。”
  乌达鼻孔抽一声粗气,看了一眼宋春景,眼神示意:咱们这就走吗?
  宋春景微微点了一下头。
  终于能回京交差,乌达差点高兴疯了。
  他表情立刻轻快许多,顾不得前仇旧恨,朝着林将军冰释前嫌一抬手,“将军,趁着此刻天色还好,我等就告辞了。”
  宋春景也跟着捧手一低头:“几日多有打扰,告辞。”
  林将军还礼,交换了一个抱拳。
  宋春景朝外走,沈欢看着他背影。
  心想他果然是为了皇帝而来,现在得知这事同皇帝没什么关系,所以就迫不及待的要走了。
  同时,他心底又有一道声音不停否认着:不对!宋春景是什么人,从来只有别人求到他身前,他怎么会为了别人的事奔波忙碌?
  半大的少年喉结隐现,吞咽唾液时上下一动。
  宋春景即将出门,听得背后一声半悲半哑的:“……师父”
  带着细微的颤音。
  宋春景脚下一顿,回过头。
  他身形不动,静默片刻,冲着沈欢道,“你已经不小了,回或者留,自己决定即可,但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清楚。”
  他之前劝了不少,能说的也都说完,实在没有新词儿了。
  沈欢深知,这于他本人而言已十分不容易。
  他此刻哪怕什么都不说,当做没听见就走了,也无可指摘。
  不知沈欢的‘师父’二字,撩拨动了他哪根神经,才叫他又说出来这难得的一番话。
  已经可以称之为劝慰了。
  宋春景不躲不闪迎着他视线略略一点头,“我先走了,若是回京,可去太医院寻我。”
  沈欢看着他,根本移不开眼睛。
  乌达先行一步,撩开门帘,宋春景头一低,走了出去。
  门帘放下,连织金镂花的乌黑斗篷衣角都看不到了。
  沈欢盯着他微微动的门帘,心道这就是宋春景,这才是宋春景。
  你做事不着调,他顶多斥责你两句,等你要继续听,又不再分析其他的利弊。
  也不解释,无论对错,全权由你做主。
  等你决定后,虽然不反驳你,但是也不支持你。
  最多,再劝你两句。
  就算仁至义尽。


第102章 
  东宫。
  夜了。
  看了一整天奏折的皇帝仍旧坐在詹事间内未动身。
  “几时了?”他问。
  语气已经由早晨的期待染上了沉沉怒气。
  脸色也暗沉沉的阴了下去。
  “子时已过了,皇上,”闫真站在门口答,然后问:“去歇了吗?”
  李琛未发声,轻轻浅浅呼吸着,若不仔细听,连呼吸声都可忽略不计。
  闫真知道他为什么烦躁,因为宋春景。
  宋春景说好开班一定回来,明日就开班了,今日是最后一天。
  子时已过,宋春景食言了。
  他明显感觉到今日李琛的威怒情绪,越到晚上越是烦闷,直到现在,詹事间内已经充满了低气压。
  整个东宫,从做饭的厨子到打扫侍女,无一不是屏气小心伺候,生怕一个不注意引发一场怒气,丢了命。
  闫真虽然知道原因,但是万万不敢主动再提。
  本来这壶就不开,若是再提,恐怕会死人。
  又过两刻钟,书桌后头的人烦躁无比的扔下折子和笔。
  折子被拍在桌上发出闷响,笔轱辘着滚到桌边,然后“啪”一声摔到了地上。
  落地闻针中,那一声格外嘹亮。
  拨的人耳膜一颤,心惊肉跳。
  李琛一推桌子,站起身,掠过脚下无数奏折,朝外走去。
  闫真立刻跟上,并示意侍女快些收拾好詹事间的狼藉。
  侍女点头,匆匆进去收拾。
  李琛大步走在前头,一步不停,出了东宫。
  今日东宫太安静了,仿佛统一被粘上了嘴,都成了哑巴。
  他深感憋闷,站在高大的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
  闫真终于开口问:“皇上,咱们去哪里?”
  李琛望向前方曲折幽亮的道路,子时的夜,深沉,安静,道路的尽头一片虚无黑暗。
  “去刑部大牢。”他道。
  闫真犹豫的一下,看着他沉沉脸色,将‘天色已晚不宜出行’之类的要劝慰的话咽了下去。
  片刻后,马车预备就位,李琛板着那满是阴霾的脸登了上去。
  深夜的车厢里并不暗,因为四角都放着发出微光的夜明珠。
  既不暗沉沉看不清东西,又不一味闪亮刺眼。
  柔和光芒笼罩住车中人,将硬朗的面庞渡上一层积水光芒。
  他上车坐稳,闭上眼,深色眼线压在眼睛上,划出一道凌厉沉重的暗线。
  马车缓缓前行,于此同时,东宫派出去数人,分别通知刑部各人,做好接驾的准备。
  尚书府池尚书正躺在床上做梦,睡得正酣,下人叫了几次都叫不醒,只得抬手砸了砸门,“嘭嘭嘭!”
  池尚书猛然惊醒,吓出了一身汗,“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老爷,”门外人焦急的说:“东宫里来人了,说是皇上正往刑部去,若是您有功夫,请您也即刻去一趟!”
  皇上亲临刑部大牢,作为刑部尚书,就是在忙也要陪驾,无论如何不能出现‘没工夫’的情形。
  “什么时辰了?”
  “子时了。”下人答。
  池尚书混混僵僵的一想,没想到缘由,“说了去做什么了没有?”
  “没有。”下人答。
  池尚书一边穿衣裳,一边吩咐,“备车。”
  “是,”下人应了,沉默少许,又说:“来通告的人是原东宫东校卫长官,同小人熟识,打听出来的原话是‘皇上心情实在不好,绷着脸,满身都写满了不痛快’。”
  子夜时分,皇上深夜出行,要去刑部,还派人特意来通知一趟。
  心情又十分不好。
  池尚书吓得魂差点飞了,心中怦怦直跳。
  “速去备车!”他急急吩咐,然后衣裳也来不及穿戴妥当,一手捧着官服,一手提着靴子,边往外跑边往身上套。
  尚书位高权重,作为六部之首都忙的鸡飞狗跳,更别说其他官员了。
  何府中熄灭灯登时全燃,何厚琮什么也来不及问,抄起衣裳就往外跑!
  何思行望了一眼他背影,提上拉下的鞋和官帽,在后头追:“爹!帽子!鞋!”
  何厚琮低头一扫,立刻转身。
  何思行没防备,撞到了他身上,鼻子酸的差点掉下眼泪。
  何厚琮接过他东西,匆匆一推他,“回去睡觉,若是我今晚不回来,明天不要去太医院了。”
  “不行,”何思行捂着鼻子,伸手一抓他爹的衣裳,“明天宋太医就该上班了,我得去他跟前听吩咐!”
  何厚琮蹲下身,百忙之中双手一按他肩膀,呵斥了一声:“回去!”
  何思行看着他。
  “至尊帝王深夜出行,必得为着撕肉见血的大事情。”何厚琮重重道:“听话!”
  他起身将帽子狠狠往头上一扣,抱着一团衣裳,匆忙爬上了马车。
  车中一边响起穿衣裳的窸窣声,一边传来他急火攻心的声音:“快,半柱香的时间!快快赶到刑部!”
  数声嘶鸣打破沉寂黑夜。
  一干人等全数都在一炷香之内到了刑部大门之下。
  数人分做两列,恭恭敬敬的站直身体守在自己位置上。
  一个个儿的青白发黑的脸上活活像被人刚刚吸了血,眼周围黑下去一圈。
  甚至连长宿刑部看顾荔王父子的许灼都嗅到了危险味道,清清醒醒的出现在了最边上。
  池尚书站在守卫,似乎刚刚反应过来,脚下一晃,退了半步,一旁的钱程立刻上前扶住了他,“唷池大人!”
  池尚书闭上眼缓了缓,将头重脚轻的感觉挨过去,这才站稳了脚,对着他道谢,“有劳钱侍郎。”
  “不敢当。”侍郎赶忙推脱。
  此些人中,尚书虽官位最高,年纪也最大,因此脸上一片委顿苍白。
  一看就知道是从深睡中硬叫起身的。
  侍郎怕他昏厥,因为一直注意着动静。
  果然这半百老人骤然惊起,担忧过度,脚下晃晃悠悠的站都站不稳。
  一炷香时间到了。
  稳稳前行的马车停下缓慢的车轮。
  李琛缓缓睁开眼,闫真撩开门帘,外头刑部大门口吊着的灯笼发出的炙热红光,立刻冲向车内。
  里边冷,外头暖,两厢碰撞,哪个都不肯退却半步。
  李琛起身下车,那灯笼暖光立刻将人全身兜裹住,满身寒气的人终于有了些人气。
  看上去棱角被磨平不少。
  侍郎松开扶着尚书胳膊的手,跟着其他人一起行礼,“微臣叩迎皇上——”
  李琛扫了一眼到位诸人,随意问:“都到齐了?”
  何厚琮上前恭敬道:“除了请了病假的宗案管事,其余都在此了。”
  “病假,”李琛问:“什么病?”
  何厚琮:“说是头昏不适,不良于行。”
  李琛看了一眼他,又扫一回众人,被他视线挨到的人无一不恭顺低着头。
  “能比尚书还不适吗?”李琛问。
  池尚书:“……”
  他一边庆幸自己赶到了,一边忠心耿耿道:“微臣不妨事,皇上能起的来,臣等必然能起得来。”
  在场除了闫真知道他根本还没睡的实情,其他人都跟着池尚书一起应和。
  李琛眉梢略微一动,冷道:“告诉他,不良于行就待在家中,往后都别出门了。”
  闫真立刻记下:“是。”
  这就算下了定论。
  刑部诸人无一不庆幸自己能在深夜扛着雨露寒气,顶着满脑袋瞌睡和官帽里头鸡窝一样的头发,颤颤巍巍的站在这里吹北风。
  李琛走进去,众人废话不敢多说,沉默跟在后头。
  刑部大堂比平时更加冷清,想必是因为深夜的缘故。
  李琛坐在堂中靠椅上,随手一翻桌上案呈,乃是荔王案的来龙去脉,正在编辑入册。
  他看了一会儿,头也不抬问:“人怎么样了?”
  侍郎同何厚琮不明所以对视一眼,眼中猜测出的意思都是同一句话:荔王死了没?
  池尚书上前半步,哑着老嗓子回道:“今日过后,若是还不肯就死,明天就着人动手了。”
  李琛吸了一口气。
  沉默数息中,“啪”一声响动,震的数人膝腿一软,耳边听到皇帝怒气冲冲的质问的声音:“拖多久了,你们是觉得他罪不至死,想拖个活转机出来吗?”
  突如其来的暴怒将众人打的措手不及。
  话中的‘你们’,显然指代刑部所有人。
  一时间落地闻针,也许是深夜脑子转的慢,大家都没反应过来说什么。
  李琛在静默中点了点桌上案宗,发出“哒”的幽微响声,听在众人耳中却如同大刀磨在石头上,下一刻就该动手砍到脖子上了。
  骇人声中,他道:“刑部,不中用啊。”
  这下众人扛不住,也顾不得应对,稀里哗啦跪在地上,先劝:“皇上息怒啊——”
  李琛听着,一抬手,敲了敲桌面。
  “说说吧。”然后,他靠在座位上,闭上了眼。
  刑部的人大约摸到了他为什么生气,但是仍旧不明白为何气的如此突然。
  侍郎同何厚琮对视一眼,又一齐去看顶头上司。
  池尚书想了想,认错道:“微臣有罪。”
  李琛没出声。
  池尚书:“前日得了您的提点授意,也吩咐了下去,就将这事搁置了,没有追问,导致拖到了现在这个局面。”
  他话头一转,立刻问:“荔王人呢?”
  何厚琮:“在里头关着呢,已经起不来身了,只能躺着,每天醒两三个时辰。”
  他说完才发觉侍郎盯着他看,见他看过来,便极其不明显的眨了眨眼。
  何厚琮猛然回想池尚书的话,似乎是把锅扔给了自己,他倒没有大错,只犯了没有追问结果一样小错。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池尚书,池尚书对着皇帝,跪在地上捧着手,忠心耿耿、大义凌然。
  再看上头皇帝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
  他赶在发难之前,说:“尚书大人,”他大着胆子反驳:“您只吩咐了一句‘尽快处置了荔王’,却并没有说何时处置、如何处置,更没有说是皇上的意思。”
  何厚琮朝上一捧手,表忠心道:“皇上,微臣冤枉啊。”
  他冤不冤不知道,李琛倒是挺烦的。
  本来就郁结,听了两句上下扯皮,更加烦躁了。
  闫真适时端上一盏茶,乃是从东宫里带出来的茶叶,过水两遍,洗出淡淡茶色,袅袅虚烟从撩开一隙中缓缓上升。
  李琛睁开眼,将眼皮撩上去。
  从掀开的缝隙中瞥见舒展的春茶叶儿,伸手端起来,抿了一小口,润了润干燥上火的嗓子。
  池尚书见他不予置评,就知道并不是特意来追究责任的。
  于是瞪了何厚琮一眼,话锋一转,到了荔王身上:“毒酒已经备好,不如找两个强壮侍卫直接送进去,‘请’荔王喝下。”
  他毕竟为官年头长,跟着李琛的时候也长,别旁人略微多了解那么一点。
  凭借三分猜测,三分察言观色,揣测他究竟想要些什么。
  何厚琮并不知道池尚书已经得了皇帝授意,坚持着问:“既然皇命交代‘自行了断’,若是有人强迫,怎么能叫自行了断呢?”
  “结局一样,不就成了?”池尚书继续瞪他。
  何厚琮只看了一眼座位上的皇帝,偏过头大着胆子对池尚书说:“若是只追求一样的结局,那何必多此一举要他‘自行了断’呢?直接午时三刻,斩首示众不就成了?”
  “你!”池尚书只觉得脑门青筋直跳,险些控制不住自己,上前给他两巴掌。
  何厚琮虽然官位不如尚书高,但是好歹是刑部尚书预备员,只等大典过后封赏了。
  再有一样,他新贵上位。
  按照往例,新皇登基后加封的官位,都比平常要显的高一些。
  那昭示着,他们是皇帝登基时的帮手,是出过力,卖过命的衷心臣子。
  比如乌达。
  再有就是何厚琮,从朝中地位来看,即便还没有加封,朝臣也是要给几分薄面的。
  没想到池尚书竟然为了洗脱自己的罪责,将事情都摘到了他身上。
  何厚琮觉得委屈,放在之前,大理寺不受重视,他忍就忍了。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如今他站队正确,接连办成几桩大案,终于有了些底气,于是顶了回去。
  “既然想要一个宽仁待下的名声,便得将事情做到位,以免事后传出去,叫人诋毁皇上背后搞小动作。”他义正言辞的道。
  池尚书气的喘出一口粗气,脸色青白交加,冷冷“哼”一声,一甩手,看向当今皇帝——
  当今皇帝喝着茶,脸上怒气消了大半,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俩吵架。


第103章 
  池尚书:“……”
  他一时摸不着头脑,按理说,真‘背后搞小动作’的皇帝,被人如此光明正大将心思曝光于此,应该暴怒才对。
  他甚至怀疑皇帝根本没听见何厚琮说了什么话,“皇上?”
  池尚书提醒道。
  “唔,”李琛喝了一口气,将茶盏端在手里,看着里头浮沉的茶叶,“你们继续。”
  池尚书:“……”
  池尚书不敢多说,皇帝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让人捉摸不透,可能下一刻反应过来就会要人命。
  何厚琮见李琛脸色转圜,心情比之刚刚好了不少,以为自己踩对了关窍,想了想,继续□□:“尚书大人若是不能亲自执行圣意,就别顶着忠心耿耿的大帽子,然后又将事情都推到旁人身上。”
  池尚书气的手都要抖了,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句:“你懂不懂看人脸色!”
  说着,眼睛看了一眼旁听的皇帝。
  何厚琮左右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大义凛然捧着手,面朝皇帝。
  池尚书气急败坏道:“难道大牢里执行刑罚这种事情,竟然要我一个文官亲为吗?!”
  何厚琮:“那您也该交代清楚……”
  “好了。”李琛终于开了口。
  他打断争执,觉得无聊的夜晚有趣了些。
  “叮”
  青瓷描金的茶盏被他随手搁在桌上,碰撞出清脆声响。
  他站起身,锦缎织就的华丽常服包裹住结实的肩膀和顺畅的腰身,也包裹住了巨大的力量和气势,“去看看。”
  池尚书同何厚琮对视一眼,谁也不服谁,同时转开了视线。
  侍郎觑着形势在前开路,一路往前迎着李琛行至最里边那间房。
  荔王睡得昏昏沉沉,听见声响,似乎是想睁开眼起身,但是挣扎半晌,都没有从沉重中醒过来。
  毕竟太晚了,他身体实在不好,一旦陷入深睡,就不大容易惊醒。
  李琛打量数眼他消瘦下去的身体。
  “凭他这么拖着,能拖几天?”
  许灼一直跟在最后头,看到沉睡的荔王强忍着没打哈欠。
  闻言他上前半步弯下腰,回道:“已是末弩,强加干预才活到现在。”
  李琛问:“之前不是说你能力不够,活不了这么久吗?”
  这话叫许灼太没面子了,但是此时保命要紧,还要面子做什么,他答:“是,本来几日前就熬不住了,但是听说您要其自裁,又吊上去了一口气,硬撑到现在。”
  “意思是,他故意的,”李琛看了一眼他,问:“故意同我作对,我要他活,他就活不了,我要他死,他又不肯死了,是这个意思吗?”
  许灼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李琛眉梢一提,无声“哦”了一句。
  然后他伸出脚,“咚!”
  一脚狠狠踹到了铁栏杆上,震的在场数人心中狠狠一跳,眼可见的都跟着一哆嗦。
  年纪大些的更是心惊肉跳个不停,险些吓出了心脏病。
  整个栏杆“嗡嗡——”抖个不停,顶上不时掉下来些许碎屑。
  荔王听见那震耳欲聋一声响,立刻睁大双眼,顷刻满脸挂上了许多汗珠。
  显然被吓得不轻。
  他惊恐看着房顶半晌才反应过来,神志略微回笼一些。
  李琛看着他受惊模样,低低咳嗽了一声。
  荔王艰难转过头,待看到是他本人的时候,眯起眼睛来仔细打量几个回来,似乎在确定是不是真的是他。
  李琛一动不动任他打量。
  “是你!”荔王看清来人,换了一副恶狠狠的愤怒模样,但是他面容灰败,眼眶深陷,装在里面的眼睛白的不白,黑的不黑,都成了一团乌突突的灰败颜色。
  即便如此,他竭力厉声道:“不管你又想什么法子来折磨我……总之,我……不服!绝不就死!”
  李琛看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对着身旁群人问:“谁折磨过他吗?”
  尚书平日不常来,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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