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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娼-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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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是齐明秀派人暗中监视。
而这天,和文夫人散步回来时,他隐约看见了那竹林边一闪而过的人影。
回到屋里之后,他便在大堂站着,定要看清藏头露尾之人是谁。
结果,看见半片衣裳他就知道是谁干这偷偷摸摸的行径。
待他走到竹林那边,人已经无踪无影。
好巧不巧傍晚下了场雨,渐渐入秋的夜,经这一场雨不免有些沧凉。
文夫人因此染上了风寒。
如此一来行程又将延后。这倒无甚要紧,让他气恼的是,那偷摸窥视之人孜孜不倦,原先隔日一回,这些天日日都来。
能干出这种事的,天底下除了渊澄没别人了。
他自觉已经够克己,只是听曲同音说文公子不仅精神憔悴,更加单薄不少,虽然御医诊过脉,人无大碍,可他非想亲眼看一看。
纵是多情总被无情伤,反正他认栽。
只不过这一看就跟中了邪似的天天想来,见不着人,光瞧瞧影子看看院子,也够心满意足。
他隐隐觉得已然被发现行踪,然而甘冒自取其辱的危险,这天他还是来了。
和往常一样大老远便下马步行。
风浣竹林,悠然中丝丝躁动,一如他的心情。
拐过前面的弯口,便可见清雅小院。他一般在弯道口驻足,而后借这片茂盛竹林的掩护,偷得一星半点的自愉。
正当快到那被他折断过一根枝丫的斑竹前时,弯口的另一边,露出小半侧影,正是他心心念念的人,长身而立,衣裳和发丝微微被风吹扬,在空中小心翼翼地撕扯着。
渊澄呆怔片刻,落跑的念头转瞬之间化作一声暗叹,认命地往前走去。
被逮个正着不是没理由。每回都是这个时间前后,差不过半个时辰。
“别站在风口。”渊澄先开口,想必他等了有一段时间。
文无隅真听了这话,往他来路走。
一段要命的沉默后,还是渊澄先讲话,
“你瘦了很多。”
“赖谁呢。”文无隅眼底无波,望别处,
“赖我。”渊澄无限唏嘘。
文无隅看他一眼,撇开,“以后别来了。”
渊澄整个人灰败下去,鬼使神差地问道,“你要走了吗?”
这个念头在他心里萦绕了很久。
文无隅眸光闪了闪,以为囤买药材之事做得如此隐秘还是被发现了,索性直言,“迟早要走的,王爷不是知道么。”
“什么时候?”
“未定。”
“你临走之前我偶尔来一次也不行吗?我只在这,保证不出现在你面前。”
“不行。”文无隅回绝得果断。
渊澄表情更丧了,眉目之间充盈央求之色。
文无隅冷漠侧身,避开他,
“君子绝交不出恶言。”
渊澄无望透顶,反生出破罐破摔的心情,非要挨这一刀,“我愿意犯贱,你尽情骂吧。”莫论什么卑鄙无耻下作这类字眼,骂了才痛快。
文无隅忽地回身,眼中怒意火明灭不定,这种无休无形的纠缠让他厌烦至极,心口的话便冲上了喉间,冷若寒霜,“你低声下气的样子叫人恶心!”
四目相对,渊澄在那眼里看见了,这是句真心话,发自内心的看不上他,从来也不曾!
这一刀远比他想象的疼,他勉力勾起个笑容,奇苦无比。
文无隅见他笑,血气就翻涌不止,“不妨告诉你,即便父亲没死,吾亦会想尽办法离开这里,利用任何可用之人,包括当今皇上,江南道之行就曾与他立下约定,你大可去问他。你以为这个想法是到今天这步境地才有的吗?吾自到京城,无时无刻不在谋划!便是路痴也是假装,你偏就信了!可笑不可笑!”
渊澄如遭雷击,竟一时缓不过神来。
“你自以为情深如许,自以为尽在掌控,可从始至终你都只不过自以为是罢了。这正是你的可悲之处。”
文无隅语如滚雷,轰然炸响之后断然抽身离去。
渊澄定在原地,脑子里反反复复是文无隅一番自白。
他仍记得,倒背经书的文公子,侃侃论道的文无隅,那酷刑之下不惊不燥的从容,惹人又气又恼又不忍的痴傻。
方才言语刻薄之人,不是他熟识于心的那个人。
这个人,叫文若,他不认识的文若,是真实的,浑身利刺有血有肉的凡人。
第109章
谢晚成从娄瀛山回到京城已是半月后。
文夫人风寒痊愈,药材也差不多齐备,文无隅便定了下启程日期。
出发前一日午后,谢晚成进了趟城。他前思后想犹豫几天才决定和连齐道一声别。
此一去,未知是否还会来京城,左右相识一场,告个辞也算有始有终。
谢晚成猜到人可能不在,果不其然黄昏时分才见连齐驾车回府。
他自是知道马车内是谁,却不管,磊落坦荡地迎上前。
连齐一下警惕起来,这次谢晚成若要动武,他可不会再袖手旁观。
渊澄推门下车,瞧见了他,立在车前。
“我来找你。”谢晚成只望着连齐。
渊澄淡淡瞥过眼,没作声,转身往府里去。
这是默许了。
连齐跳下马车,把缰绳交给侍从,“何事?”
“换个地方说。”谢晚成一刻也不想在这王府多待,说着便抬脚走。
连齐迟疑了一下,尾随而去。
“我要走了。”周遭寥寥行人,谢晚成徐步,直截了当道。
“哦。”连齐一步后跟着,语气平淡无味。
“他是他,你是你,相识一场,理应跟你说一声。”
“嗯。”
“上回我要是真把他杀了,你会怎样?”
连齐木然看向他,语气淡而坚定,“那便只能为敌了。”
谢晚成无声笑了笑。当时情形看似生死一瞬,但那一瞬之间,必死之局也变幻莫测,武力悬殊之下,他得手的机会并不大。
过一会儿谢晚成侧眼看他,另起话头,
“真遗憾没和你好好切磋一回。”
初识之时曾交过手,不过到后面都累了,变成纯粹拼拳脚蛮力,没能分出个胜负高下。
连齐投去一眼,声色仍旧平淡,“输赢对你来说很重要?”
“倒不是输赢的问题,和不相上下的人过招才有意思。一招定输赢哪有乐趣可言。”谢晚成接道。
也许他想说的是棋逢对手,山水遇知音,对手尚能论得上,知音未免有些牵强。
连齐雷打不变的脸,微微松动,有点想笑的意思。
谢晚成捕捉到了他脸上的一丝异样,“我说的不对?”
“不分生死输赢的过招,是徒耗力气。你指的乐趣,我不懂。”连齐旋即恢复如常。
谢晚成长出一口气,叹得刻意,“你不懂是因为你被束缚在一方天地里,不知世间还有高山流水,落日孤烟。”
连齐眉梢一挑,神色稍显不悦,这话里分明有种笑他胸无点墨是个粗鄙武夫的意味。
谢晚成忙解释,“书里的描述仅止于想象,和你亲眼所见亲身体会不同。”
连齐沉默了会儿,平缓地说道,“我不觉得束缚,你所谓的乐趣,也不值得舍弃恩情去体会。”
谢晚成干涩地一笑,“恩情为重无可厚非。你跟着他该不少年数,就不为自己想想。何况他的武功远在你我之上,犯不着你寸步不离地保护。”
连齐终于露出个笑容,明显的笑,领了他这番善意。
谢晚成见着,不由地眼睛发亮,他真以为这个人不会笑。
“王爷武功虽好,可他心软。前次不就险些死在你剑下。”连齐笑过之后微见愧色。
谢晚成闻言,目光暗了暗,“我承认,不是因为无隅,我恐怕不止死一回了。但你说他心软,我不敢苟同。枉死在他手里的人还少么,你应该比我清楚。”
连齐接道,“这就够了。他可以杀无赦,至少这样不会有危险。”
谢晚成怔住,这种不分对错无视罪否的绝对立己之论,未免过于骇人听闻。他难以置信此话居然出自连齐之口,难道为了报恩护主,连良知都可摒弃?
“心软一次,就会有无数次。换作以前,你和赫平章三个,是不可能活着离开王府的。人的心性一旦转变,福祸变数就不一定了。”
谢晚成一时无言。倘若那位王爷一开始就杀了无隅,那么后来的种种也将不会发生。纵然杀人如麻树敌于天下,可天下人又能将他如何?他依然泰然高卧于尸山血海之上。
连齐见他沉默,学他的话问道,
“我说的不对?”
谢晚成耸耸肩轻笑一声,
“以你的立场来讲,大概没错吧。但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我虽然讨厌他,可不是叫你背弃他,只望你多少也为自己做点打算。”
连齐嘴角微微勾动,没对那一问作答。等了会儿他问道,“你走,文公子也走吗?”
谢晚成犹疑,想了想,回道,“他留在京城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你为你家王爷着想,不妨也换位试想一下,他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连齐倒不像是为自家主子打探情报,很快地又问,“你这一去,不会再来京城了吧?”
谢晚成愣了愣,倒是他多想了,随即笑出一口白牙,眼神轻浮地扫他几眼,
“那可不好说,若是有人念着我想着我,我还是会来见他的。”
连齐立马绷起脸,正视前方。
谢晚成呵呵直笑,羞人之言不收回反而变本加厉,
“我是说真的。我在这京城就你这么个朋友,当然你愿意的话,你要不想见我,我还回来做什么。”
见连齐目光发直看着前头,似乎没听进去,他用手肘推了推他,“想是不想?”
连齐回过神,眨着眼茫然问,“想什么?”
谢晚成撇撇嘴,讨了个没趣,失意地顾自往前走。
连齐大跨一步跟上,忽然一只手臂展开揽住他肩膀。
谢晚成倍觉意外,心头一阵悸动,扭过头看他,却见连齐垂着脸,低声说道,
“你此去若是游山玩水,自不必回这京城。若是回娄瀛山,想必长久的你也待不住。”
连齐说到这却停下,还是没抬脸,手臂箍得有些紧,这副样子和举动别说少见,根本不像他,似乎是在躲什么人,谢晚成便没心情高兴了,环顾一眼四周,稀稀拉拉几个百姓,街道另一边倒是有一个看身形步姿是习武之人,匆匆走过,拐进另一街口。
而连齐也立时松了手,退旁两步。
这前后差异也太明显了,谢晚成想不发现都难,受挫一般沉了声问,“那人你认识?”
连齐没立刻回答,眉间思绪盘绕,一会儿,才道,“按理说他应该和凌将军在边境整军,不知为何会在京城。”
关于这个凌将军谢晚成有听文无隅提过,但听连齐话中牵扯朝廷之事,他无心关心这些,也不便再问什么。
走出一段,眼看日头西沉,时候不早,谢晚成一脸幽怨地告辞,“我该回了。”
连齐摸出一块青铜腰牌,递给他,“若以后你到王府找我,拿这枚腰牌,会有人告诉我的。”
谢晚成喜色上眉,握着还留有余温的腰牌端详,倒没哪里特别,只是上面刻有连齐的名字,“这是你的私物,给了我你怎么进出王府?”
连齐表情纹丝不动,“我再做一个就是。现在王府里人少,都是熟脸,用不到。”
谢晚成嘴角僵了僵,收起腰牌,万分无语地冲他挥挥手,连句后会有期都不想说,迎着落日余晖而去。
渊澄照例在埋头书房。他终日往返于皇宫府邸,除了政事,一概漠不关心。日子过得了无生趣。往日神采不复,只因物换人非,云烟过眼终成昔。
今次见到谢晚成,他隐约预感文无隅怕是要离开京城了,欲待连齐回府一问,转念一想又作罢了。
却连齐一回到王府便往内阁去,主动叩门请入。
“主子。”
渊澄抬了眼默许。
连齐便跨进门,稍一躬身说道,“文公子许这两日将起行。”
渊澄笔尖一滞,怅然轻叹又落笔,果然啊…
连齐没等到吩咐,便提起另一件事,
“属下方才回来路上,碰见了张喧。”
渊澄眉间微动,笔下未停,“张喧是谁?”
“凌将军手下,随我们一起回京的。”
渊澄抬了一下眼,思索道,“他不是该在边关么?”
“是。”连齐回道,“潜入禁军暗中掩护的也是他。”
这事是齐明秀提议的,由连齐带去,因此他记得此人。
渊澄闻言将笔搁置,正经颜色看着他,“往清楚了说。”
连齐有些举棋不定,“当日…在朝殿外,似乎没曾见他…”
渊澄拢眉,身子微微前倾,语声见沉,“你确不确定?神武广场上也没他?”
连齐将头埋低几分。
朝殿门外的禁军一目了然,但玉阶之下离得稍远,后来包围朝殿时连齐只粗略扫了一眼,未曾细认,没有十足的把握肯定回答。
渊澄往后靠上椅背,眼波阴晴不明,缕缕忧思盘踞眉间,片晌听他道,“邰莒那一帮人查的如何?”
“说辞未变,只不过有几个说是伤势感染过重,不治身亡了。”
渊澄听罢愁色愈浓,吩咐下,“你拿他的画像给他们辨认,务必尽快问出结果。”
连齐领命,退出书房便又出府去。
渊澄独自思忖久久,连指尖都有些轻微颤动。
那一百众人是齐玦军中精锐,擅长隐藏之外武功也属上乘。而擅长隐匿的士卒,往往其貌不扬,若不刻意留心,实难记住,有些或许怀有易容之术。
他当然希望文大人之死纯属无辜受牵连,可今次连齐的话,不得不让他往深处作想。若是齐明秀暗中所为,理由不外乎争风,目的也可想而知。而那个理由,才真真让他心寒。
翌日。
天朗气清,是个出行的好日子。
一辆宽敞的双辕马车停在文宅院中,行装药材一应妥当。
只剩道别。
文曲不舍之情全挤在脸上,眼里水光闪闪,扭曲的五官写满哀切,左挎文无隅右挎文夫人,娇嗔地撒娇,“主子,老夫人,我…我舍不得你们…”
文夫人精神不错,笑晏晏替他揩眼角的泪花。
文无隅却已耐不住性子,这家伙磨叽了得有两刻钟,一个劲撒娇,
“行了啊,要不一起走?”
文曲努嘴,“我走了酒楼怎么办…”
酒楼重要,自由也重要,白云观山高地偏,非闷死他不可。走与不走的‘抉择’早八百年就‘商讨’过。
文无隅气极了,笑中咬牙,“点翠楼可是咱仅有的财源,你责任不小,知道么?”
“我知道啊!”文曲天真且庄重得回道。
“你若真这般难舍,点翠楼就别要了,低价卖了吧。日子过得辛苦一些不要紧。”
“这…”
文无隅趁他犹豫,忙牵了文夫人往马车上去。
文曲终于妥协了,吸吸鼻子,凑马车前,“那你们记得回来看我啊。”
谢晚成赶紧跟着跳上马车,“会的,我一定回来看你。”说着向武曲抛去一眼。
这边武曲上前,拖着文曲后退。
谢晚成一振马缰,马儿嘶鸣着扬尘而去。
“我真的舍不得……”望着没影儿的马车,文曲几乎泣不成声。
这话绝对真心。想他跟了文无隅少说也有五年,救命恩人衣食父母,感情不能有假。只不过,金钱的诱惑实在也不小。
武曲盈盈笑着,牵住他的手上了另一辆马车,行去点翠楼开张营业。
不久,轻尘飞扬的竹林小道,一个人影缓缓独行。
饶是草木葱葱、鸟语幽幽,惬意自在之境,那背影却难掩落寞。
「完结啦!」
第110章
人去楼空。
这处屋子孤零零坐落在林间,被满目绿意围绕。
屋门紧闭,篱笆小院里有个木搭的小棚,一张石桌两把石凳,周遭摆放着常绿盆栽,简单而不失清雅。
渊澄走进小院,坐到落了一层灰的石凳上游目四周。虽来过多次,但像这般在安静的院子里赏望周边景致是第一回。
他恍惚记起这宅子是文无隅送给文曲当贺礼的,看似调笑,何尝不是他的计划之一。
谁人天生无情,文无隅处在履冰临渊之境费尽心思步步设计,却也未将身边之人的后路遗漏。只是他看得到的只有文无隅的从容不惊异于常人的忍耐,因那满盘的计划里从不曾有和他讲人情真意的一项,从始至终都是陌路。
鸟鸣高枝,声声迭起,将这静谧添了几分生动。
此刻若有薄酒一盅,小酌微醺于竹林,效仿文人风雅一回,倒也还不错。
可惜他独身而来。无人给他供酒。
如此想着便罢,他站起身扫扫衣裾打算回府。
这时紧闭的屋门咔一声,缓缓打开来。
渊澄不由地屏住呼吸,文无隅一去不过十来日,莫非…
却见门里显露出一张脸。
竟是文曲,啊地一声尖叫,差点当场吓跪,膝盖微微软塌双手攀扶着门板,鼻音厚重地喃喃,“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渊澄摇头失笑,朝文曲走去。
文曲将门大开,被这一吓脸上倦色彻底消失,心有余悸怨又不敢,扭头往正堂去,掺和着鼻音语气听不出来是善是恶,
“王爷来得也太突然了,荒郊野外会吓死人的。”
渊澄大大方方迈进屋,笑问道,“这都快正午了,你不是刚起吧?”
文曲好赖给他斟了杯茶,“您没听出来嘛,人家风寒啦!头昏眼花,睡到现在过分嘛?”
渊澄真答了这话,“不过分,时节交替,注意增减衣物。”
文曲表情古怪地盯看他一会儿,倒还有分寸得移了开,忸怩着挪到八仙桌边角,“王爷这么说话,怪人吓人的。”
渊澄见他如此不自在,无奈叹一记,脸上微露苦楚之色。
文曲瞅着他愈发不知所措,“王爷…你这样更吓人…”
却也不赖文曲这般,谁叫他积威甚久,光斩人头颅就够叫人每每想起不寒而栗了,于是越加放软语气,温和道,“其实你不用怕我,你想想,我有为难过你吗?”
文曲鼻子塞得严重,吐字浆糊似的,声音也轻,“没有是没有……”
渊澄费力听着,“你大胆说,说出一件,赔你一千两。”
文曲不由地张大嘴,好一顿眨眼,愣是想不到,可脑子转得极快,说道,“你欺负我家主子算不算?”说着狠狠吸了吸根本吸不动的鼻子。
渊澄哭笑不能,把面前凉茶一口饮尽,“这笔账要能用银子算清,我求之不得。”
文曲只知大老爷之死害得主子伤心难过,而尸首又是王爷送回的,自然主子是怪罪到了王爷身上,更深层的地方他没办法想到。听渊澄如是感叹,便搭话,“我家主子也爱钱。不过我看大老爷去世,你给他再多钱也不会原谅你的了。他肯定很伤心,要不然能走吗,亏得他没进王府之前就偷偷爱慕你,还到处打听你。结果我们家大老爷你都护不住,怪谁呢。”
渊澄听得那句爱慕,眼中乍现光芒,倏忽又消隐而去,只落得唇边一抹自嘲的笑意,“怪我,都是我的错。”
顿了顿他接着道,“你今天不去点翠楼了?”
“不去了,有武曲看着。”文曲少见他这般示弱样子,本身他的心里防备就是看心情,这会儿很轻易地全卸下了防备,坐到了桌边。
两人拉起了家常。
“生意好么?”
“还行吧。时好时坏,以前很多当官的来吃饭,现在比较少。”
“会好的,眼下正在整顿官风,许多人心里有鬼,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好。”
“是嘛,可是本来是经常来的,突然变了,可不就告诉别人他心里有鬼嘛。有点傻喔。”
“你说的是。过了这阵子,我就天天去你点翠楼。这样一来,那些当官的肯定也去。”
“好呀好呀,那可说好了。”
“一言为定。”渊澄浅笑着,提茶壶给他倒上,瞅着文曲一脸天真无害的样子,竟心生羡慕起来,踅摸着又道,“你家主子可有给你来信,这么些天了,到地方了吗?”
文曲眼底空茫茫,眼皮眨了又眨,“没有额,娄瀛山那么远,怎么写信呀。可是我想,一年一次总会有的吧。没有也没办法。”
一杯茶下去之后,文曲忽地看住他,那眼神惯是一眼便能看穿,赤诚的审视和愤懑,“你就是为了打听这事吧?哼,我就知道你会那么好心?”
渊澄被揭穿也不尴尬,坦白道,“我是不是好心你且看我去不去点翠楼便是。你家主子在京城就你一个熟人,除了你,我还能跟谁打听。”
文曲直哼哼,想了想,无话可辩,于是拿眼瞥他,“就算这样,你还是不怀好意。”
渊澄无奈地笑了笑,他向来耐性极好,现如今只剩这点了,更何况面对直来直去的文曲,耍心眼简直罪过,“我有意拉拢你没错,我的好心你可以不接受,你家主子的消息你也可以不说,我能拿你如何?你若接受却又不告诉我,我一样莫可奈何,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文曲捧着杯盏,不时地打眼角斜他一眼,似乎在心里无限挣扎反复忖度,迟迟放不出话来。
渊澄瞅着时辰该回府了,便起身离桌,“我还有些事亟待处置,你的风寒,可需要我着人来瞧瞧?”
文曲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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