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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疾-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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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孟好奇,身体不自觉向前倾了一倾:“怎么个奇怪法儿?”
“小子,你知道吗?你真是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是吗?”
“就连你跟他对白藏的好奇之心,也颇为相似。”
连孟确实对那个叫白藏的人颇为好奇。
不仅是因为那个故事,更是因为他之病症同祈年如此相似。他想着,这故事之中或许会有线索,能让他寻到更多蛛丝马迹,来解释祈年的怪异。
“你说的是那个青阳的人?”
“嗯。”盲老头忽然笑了起来,“先前听他人的描述,我还以为那个青阳是个沉默无聊的闷葫芦,没想到他也是有趣、健谈得很。”
“那时候庙中还不止我一人藏匿,多得是不愿诉说身世的流浪汉,杏木林中的村民便会定期来这边救济,我也是在那时跟他有过交谈。”
“他开朗爱笑,对很多事都很好奇,但凡事却都点到为止,从不强人所难。”盲老头似乎又笑了,他满是褶皱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很是温和的表情。“以前我还觉得他话多烦人,没想到等他死后,却觉得甚是想念。”
青阳已去世多年,这话题说起来难免悲伤。
“……”连孟没有说话,忽然回过头去,才发现天竟已破晓。
想到自己一夜未归,连清仁或许会担心,连孟便赶忙起身,跟盲老头告了别。
“前辈,我都出来一夜了。天亮之前我得尽快回去,等到入夜之后我再来吧!”
说罢,他正欲离开,谁知这时那盲老头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方才已经过去一夜了?”
“是啊,已经一夜了。”
盲老头诧异地抓着连孟的手,手上越抓越紧,他嘴里似乎呢喃着什么话,连孟听不清,猜测是这盲老头又犯了疯。
“前辈,你没事吧?”
那盲老头似乎根本听不清连孟说的话,他兀自念着说着,连孟几次唤他,他都始终不应。
最后连孟无可奈何,只得挣脱开那人的手,先行离开了。
等他匆匆穿过树林,回到杏木林时,天已大亮。
他才甫进村子,便看到一处房舍里围了好几层人。他在人群中看到他师弟的身影,便上前将他拽了出来。
“师兄,你可算回来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说是村长家进了贼。”
“丢了什么东西?”
“这我不知道,我也只听得一声怪响,才跟了过来。”
两人正说着,这时陵引跟祈年也走了过来。祈年脸色稍好了一些,他一见到连孟便弯起了眉眼。
陵引过来询问发生何事,他俩也只得摇了摇头。
不一会人群终于散开了来,方穆华跟他爹从房里走了出来。那中年男人皱着眉,面有难色。
村民们询问一番,他也只是说丢了些亡妻的遗物。
“倒也不是什么贵重的首饰,就是当年我送她的发簪罢了。”
“怎么会有人来偷这些东西?莫不是当成宝贝了?”
男人苦笑着摇了摇头,方穆华安慰着他的父亲,也不知该说什么。
“不见了便不见了罢。我内人已去世多年,那发簪也不过是个念想而已。”方中守叹了口气。
村中无意追究,但村民们却兀自讨论了起来。
“但这杏木林不好进入,究竟是何人进来盗走了这东西?”
“对啊,而且我们都知道村长并非大富大贵之人,那发簪又不是价值连城,偷来作甚?”
“我们自是知道,可来的外乡人并不知道啊……”
说着,村民的视线便移了过来。
连孟也是无语,这些乡下小民定是从未听过祈家名号,不然怎么会怀疑到他们头上来。祈年家境殷实,说是富甲一方都算谦虚,用不着去偷那一根发簪。而与他同行几人更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见气氛尴尬,方中守连忙出来为他们解围:“大家莫要胡乱猜测。几位客人是为求医而来,断不用来偷我那分文不值的首饰。我想,说不定是山中野兽偷入了房中,本想觅食,却无意带走了那东西吧。”
“昨晚他们都在房中休息,我夜里出来时看过,可以作证。”方穆华补充道。
听罢,村民也觉失礼,忙向他们道歉。
祈年礼貌回应,说怀疑也属正常,只希望能早日找到失物。
这时候的祈年特别像个正常人,连孟不禁想到。
最后村民终于都散开了来。
陵引说要带祈年去莫大夫那边继续问诊,连孟本想跟去看看,可连清仁却一下叫住了他。
“师兄……”
“怎么了?”连孟回头,奇怪地看着他。
“连孟师兄,你有没有觉得这林子看起来怪怪的?”
“怪怪的?”
“嗯。”连清仁点了点头,“具体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只觉着……”
“觉着什么?”
连清仁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轻声说了出来:“其实昨个儿夜里,我确实听到过一些诡异的人声。”
“是吗?”连孟眉头一扬,“所以真的有人来偷那簪子?”
“应是这样,只是我搞不懂,一个亡故女人的发簪会有什么稀奇。”
“那你可否看清来者何人?”
“没有,”连清仁摇了摇头,“我出来的时候,根本什么人也没看到。”
两人谈论一番还是没有结果,连清仁说是想去村口边再查探一下,连孟点了点头,说是自己也会多加留意。
于是两人分了道,连孟正欲回房,没想到却在路上小心唤住方穆华。
那少年蹙眉看了他一阵,半句没说,却小心将他带到了一处角落中。
连孟奇怪,正想问他是有什么事情,方穆华就一脸凝重地问道:“昨日夜里,你为何不在房中?”
“嗯?”连孟一惊,却转眼笑道,“怎么?难道你怀疑是我偷了你娘遗物?”
方穆华想都没想,就直接摇了摇头:“我知道不是你。”
连孟笑了一声:“想不到你如此信任我?”
“其实除了遗失的发簪以外,我爹还发现了其他古怪。”
“哦?什么古怪?”连孟扬眉问道。
方穆华没有说话。
他犹豫了一阵,才抬头看着连孟,轻声道:“不知,你可否听说过天蚕教?”
第21章 二十一、奇怪
又是天蚕教?
怎么到哪儿都有天蚕教?
见连孟表情惊愕,方穆华继续说道:“我听村里的长辈说过,那是个高深莫测的门派。”
“天蚕教在江湖中确有一定地位。但杏木林出尘隐世,怎会同天蚕教有联系了?”
“据说好些年前,曾有天蚕教的弟子来过杏木林。”
“所为何事?”
“我也不清楚。只听老人们说起,那个门派善用毒虫,而我在窗外发现了一只毒蝎。”说着,方穆华便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布团来。
他看了连孟一眼,然后谨慎地将它打开了来。
里面放着一只黑蝎残骸,肢干上还留着些鲜绿的毒液。
连孟不觉神色一凛。
方穆华见他神情严肃,抬头问道:“怎么,果真有古怪?”
连孟没有说话方穆华察觉其中蹊跷,不禁焦急上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来偷我娘的遗物?难道他们想对村里的人不利?”
方穆华言语紧张,赶忙安慰道:“如果他们真有什么企图,夜里便可下手,不至于只偷了那一枚发簪。”
“那究竟……”
“兴许是他们另有计划。只是如果他们在暗,我们在明,静观其变便好。”
方穆华也知这话中道理,犹豫着点了点头。
连孟看着他,却想起了另外的事:“我说,你对那个叫‘白藏’的人还了解多少?”
“怎么突然问到他了?”
“我只是……有点好奇。”
“你还没告诉我,你昨晚究竟去了哪里?”
连孟不知是否该和盘托出,只含糊不清地说是到处看了看。
方穆华见他言辞闪烁,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去了北面的破庙?”
“……”连孟没有回答。
“你去那处有何用?已经废弃的地方,半个人影都难以看见了?”
连孟想着自己见到的盲老头,没有说话。那人虽然言语古怪,思绪疯癫,倒也算是活人一个啊。
“几十年前,村里人就不再去到林子北面了。这些年鲜少有人再去那庙中济食,若是有流浪至此的人也该离去了。”
“这……”
无人济食,盲老头又无行走之力,那他这些年又是如何存活的?
连孟忽然想到先前在牡丹阁遇到的寿南山,不禁感叹这一路他都遇上了些什么事。
不过他对那个叫白藏的人确实生了兴趣,便不依不饶的说道:“我也是闲得无聊,你就先告诉我关于那个白藏的事情吧。”
方穆华似乎不太想提起那人,不耐烦地搪塞了一句:“就是个忽然出现的人,想要带走青阳,却没能如愿。”
“他为什么想要带走他?”
“我也记不太清。反正那是个很可恶的人。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硬是想带走青阳。之间又生了一些事端,还好青阳对莫大夫情深意重,他才未能遂愿。”
方穆华停顿了片刻,又说道:“虽说他是没引起什么事端,但经过那事不久,青阳便因病去世了。照我说,青阳的病跟那人定有几分关系,只是事情已过去太久,一切都无从考证了。”
连孟没有说话,这时,方穆华听有人唤他,就急急要走了。只是临走之前他压低声音拜托连孟,说他若有了天蚕教的消息,请务必告诉自己。
连孟答应下来,那人便走开了。
那时不过早晨,连孟决定先回房小憩片刻,晚上再去听那盲老头的故事。
但谁料,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天色黄昏了。
天边霞光万顷,云红如火。
连孟发现连清仁还没回来,心下奇怪,于是出门探寻。
只是他出去绕了个圈,都没发现他的好师弟去了哪里,却无意遛到了祈年房前。
那人刚喝完药,似乎准备去林中走走。
连孟看他气色好了许多,想那神医果然名不虚传,但祈年似乎并不在意。
他一看到连孟,就弯着眉眼,笑着唤他过去。
“怎么了,大少爷?”连孟踏着步子走了过去,“陵引呢?”
“他近些天除了给我熬药,都在研读医书,说是有些眉目了。”
“那不挺好?”连孟笑道。
“但我根本没病,有无眉目,又有什么紧要?”
“……”看来这祈大少爷又开始犯病了。
连孟没有反驳,想着任他怎么说都好,只是当真痊愈就行。
他笑着看着祈年,脑海中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话说,你以前……是不是很讨厌我?”
祈年被他问得一愣:“你说的‘以前’是什么时候?”
“就是……”连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实他还没搞清楚之前看到的所谓“幻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他把那些所见都当做真的,岂不是承认祈年说的话也都是真的了?
想着,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祈年看他语塞,一下笑了出来。然后他身体往前一倾,轻轻往连孟耳边一靠。
连孟心下一惊,然后就听一个轻柔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全天下我最喜欢你了,怎么可能讨厌你呢?”
“……”连孟一怔,一回头,又对上了那双笑盈盈的眼。
他一下忘了要说的话,顿时耳根变得通红。
还好这时,陵引从边上走了过来,他才找了个理由,赶紧走远了。
看来祈年的病还没好,而他自己也需要找陵引看看,为什么一对上祈年整个人就不太对劲了。
最后终于等到入了夜,连孟在房里躺了一阵,等天月高悬以后,他便小心出了卧房,轻功窜到了屋顶上。
四周静谧,隐隐弥漫着一些雾气。
经过村长家失窃一事,村民们似乎都更为谨慎了一些。连孟轻功飞到一处高地,见有些村民房前仍点上了几盏烛火。他晃眼,觉得眼前景象有些奇怪,这时忽然看到连清仁从杏木林入口走了进来。
连孟朝他扔了个石子,正中那人额首。连清仁猛然抬头,手中暗器正欲掷出,却在看到连孟后收回了手。
连孟问他去了何处,怎么现在才回来。
连清仁没有说得太清楚,只随意比划了几下,然后就说还得再去看看,然后便轻功飞走了。
连孟好奇他都探查了些什么事情,但林外破庙离杏木林也颇有些遥远,就算轻功过去,也需费些时间,连孟不想耽搁,便决定明日再问他的好师弟。
他一路踏着树叶枝干,在漆黑的林中独自穿行。
只是独行一阵,他忽然察觉林中有些异响。可等他停下侧耳倾听时,除了风吹枝叶的声音,便再也没有其他声响了。
连孟在破庙前落地时已近子时,弦月高悬,四周静得可怕。
他正欲踏进庙门,忽然想起方穆华跟他说过的话……十数年无人照料,一个无法行走的瞎盲老人要如何存活?难道他真是游魂野鬼吗?
连孟想着,犹豫着走了进去。然后临到那老头的栖息之地时,不禁放慢了步子。
那里太黑,外面的光亮照不进来,连孟从腰带间掏出一个火折子,将它点燃了来。
盲老头一动不动的蜷缩在墙角,像是睡着了一般。
他缓步继续向前,然后将拿着火折子的手朝那老头逼近……他的视线也慢慢下移……
谁知这时,那盲老头猛地抬起头来,然后一把抓住了连孟的手腕。
“前辈,是我。”
连孟一下没反应过来,怔愣了一瞬,便咧开嘴笑了起来。
盲老头侧耳听了一阵,然后才放开他的手。
他面色凝重,脸上似乎还挂着冷汗。
“你做噩梦了吗?”
盲老头神情有些恍惚,他好久都没有说话,连孟视线往下移了一移,只见地上赫然一道黑影;然后他又抬了抬眼,那人也分明是有下巴的。
他舒了口气,正想开口安慰一下那老人家,谁知那人沉思一阵,突然舒了一口气,兀自说道:“小子,你听我把那个故事讲完吧。”
第22章 二十二、白藏
上次说道莫何青阳两人在杏木林长久居住,感情日渐变好。
盲老头在破庙中靠村民施舍度日,却也听众人说起过那对令人称羡的侠侣。直到一日雨夜,破庙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那夜雷声大作,大雨倾盆,盲老头正在墙角熟睡,却被一声重响惊醒了。
那时他还眼还未瞎,虽然视力时好时坏,但那天的景象他却记得异常熟悉。
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倒在了庙中,不知生死。那人许久没有动静了,他腿脚不便,心里却好生好奇,于是便上身着地,朝那人爬了过去。
男人身材修长,一头黑发散落了一地。他身上混着泥污和些微血迹,盲老头猜测着,不知那人是否也是受了仇人追杀。
他伸手欲试那人鼻息,却被一只手猛然抓住了。
“今年可是戊辰年?”
盲老头被吓得一怔,慌忙间点了点头。
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却倏地吐出一口鲜红,又昏了过来。
等到那人醒来已是三日之后,只是他甫一睁开眼,却莫名问道:“那个人……几年前来到杏木林的那个人,他在那里?”
盲老头被他问得一怔:“你是说……青阳?”
“青阳?他现在叫青阳了吗?”
盲老头想着,莫非这人也跟之前的那位小哥一样,寻故人来了?
只是青阳态度坚决,似乎并不想回到以前的生活。
盲老头也是心善,便想将这人劝走,不然等到见了面,也是徒增伤心而已。
这时,那人又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掩面一阵,指缝间竟渗出血来。
“你是中了剧毒还是受了内伤?”
那人缓了缓气息,慢慢擦掉了嘴角的血渍:“我没事,只是反噬而已。”
“反噬?”
男人并不打算解释,只是笑得疲惫。
盲老头心下好奇,又试探着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出自何门何派,唤作何名?”
“我无门无派,至于名姓……你就叫我白藏吧。”
春为青阳,秋为白藏。那时正是秋色枫红的时候。
盲老头对这人实在好奇得很,只是他多次试探,那人言语间却总是有所保留。而当他兴致又起的时候,却说一些盲老头根本听不懂的话。
“听不懂的话?”连孟像是想到了什么,扬眉问道。
“嗯。他问了我一些过去江湖里发生的事。只是我看他表情,却不像是对这些事情有兴趣,而像是……在印证什么。”
“……”
“他像是在确定那时的时间,以及此处的位置。”
“这是为何?”
盲老头摇了摇头,然后又说道:“还有更奇怪的地方,他告诉我如若可以,就尽量呆在庙宇墙角处……就是我现在呆的这个地方。”
“这角落有何玄妙?”
盲老头突然古怪的笑道:“不过就是个普通的角落而已。那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诡异,但不知为何,我却觉得他不像坏人。起先他执意要去找青阳,我看他病重,便劝他歇息一阵,那人固执,却也听了我的劝。”
“在你看来,白藏是个好人?”
盲老头表情舒缓了一下,像是在回想着什么:“他是我见过最贵气的人,虽面带病容,却也能看出生得非常好看。看他年纪约莫二十来岁,一双褐眼像琥珀般澄澈。”然后他又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不过那人固执得很,我没有办法,只能由着他去了。”
大约七天之后,白藏脸色终于好了一些。那天一大早,他便穿过林子,去了杏木林。
临走之前,他看起来很是欣喜,还说或许这一次就能梦成了。盲老头听不明白,再问,那人却不肯说了。
那一天格外漫长,直到夜深,白藏方才回来。
他一脸落寞,一直沉默不语。盲老头猜测事情不顺,也就不再多问了。
那天夜里他几次梦醒,睡不安稳。等他天亮醒来时才发现,白藏已经不见了。
他一直没有回来,盲老头再次听闻他的事,却是从来破庙送衣物的村民口中。
几个大婶在一起闲聊,说是前几天有个人来找青阳。莫何大夫以为他也是青阳故人,而且见他似有病疾,就把他留到家里做客。只是第一天晚上,他们发生了一些争执,那人破门离开了。
青阳跟莫何找了那人一夜,却始终不得,谁知那人天刚亮的时候,竟自己回来了。
盲老头询问之后如何,那大婶连忙摆摆手,说来的那个人实在是莫名得很。满嘴胡言乱语,像是坏了脑子。
他说的话,她们听不太懂,听那话里的意思,约莫是说他跟青阳是前世有缘。
这时,另一个大婶赶忙打了岔:“你是怎么听的?那人明明说的,是什么一切重来之类的,哪儿有提了前世?”
两人口角一阵,最后又一起惋惜道,说那公子哥长得是好看,可惜是个疯子。
听到这儿,连孟瞬间没了言语。白藏的病症与祈年真是如出一辙,难怪这盲老头说自己看过这病。
想起那神医说他有方可治,连孟不禁问道:“那最后白藏的病治好了吗?”
盲老头抬起头,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治好了……当然治好了啊……”
连孟觉得他话中另有深意,但那盲老头却不肯再说了。
五日之后,白藏又回到了破庙。
他满身风尘,像是跋涉了千山万水般疲惫。那天夜里,他仍旧一言不发,一回来就径直在那老头身边坐了下来。
本以为这一夜又要那么平静的过去,白藏却突然说道:“我没有办法了。”
“嗯?”
“只能等他自己来找我了。”
“嗯。”
那人语焉不详,盲老头却没有追问下去。
白藏又在庙中呆了几日,两人有过短暂交流。而这时,盲老头才终于理清白藏口中的过往。这故事委实奇怪,哪怕时至今日,他也不知该作何解释。
“……就像回到了某个过去的断点。只是他回来时身体出现异状,等他终于找到青阳下落时,却发现自己来迟了。”
“这……”
“但他又说,先前的一切确实发生过,只需那人自己想起来。白藏还说,他不知道青阳是错把那人当成了自己,还是一切真的改变了。”
“……”这比祈年的故事虐多了啊。连孟默默想到。
“我不知道他所言是真是假,又或者,这一切都是他的臆想。后来我也就不管了,他说什么我便听什么。再后来,他咳血的次数越来越多,我便劝着,想让他找莫大夫看看身体。但他只摇摇头,说没有用了。”
“但莫何还是治好了他的病不是吗?你先前说过的……”
盲老头面上的表情有些苦涩,他似笑非笑地摆了摆手:“等你下次来,我再告诉你这个故事的结局。”
连孟有些扫兴,还想再听下去,可等他回转身,却发现天已朦胧亮了。
他想起昨日盲老头知晓天亮时的惶恐神情,不禁问道:“前辈,昨日你像是害怕什么……”
“有些事我终于明白了。”
“什么事?”
“那件事我也下次告诉你。”
他重又靠在了墙上,脸上的表情安详了许多。连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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