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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白月光的重要性-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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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头昏眼花,打心底里觉得不自在。
  在房间里翻来覆去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需要的东西,还是趁着荷嫂进来送熨好的衣物的时候问了一句,才找到。
  “您要剪刀做什么?”
  苏渭拿着金色的大剪刀在镜子前随意比划,怎么都不满意,根本无从下手。
  浴室的门被打开:“你在干什么?”
  苏渭惊讶地看着宋祁燃略带薄怒的脸,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好像有人惹了他一样。
  这家伙,到底为什么生气?
  这样想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咔哒。”
  一缕头发被剪下来,他递给他看:“头发太长了,我想剪掉。”
  噢,已经不只是想想了。
  宋祁燃皱眉盯着那缕半长的头发……突然劈手将他手上的剪刀夺过,丢给身后的佣人:“下来吃饭。”
  宋祁燃在生气。
  苏渭微妙地察觉到这一点。
  他转身就走,留下一个背影给苏渭,整个人身上都是冷硬的气息。
  吃饭的时候眼睛就没有看过苏渭,摆出了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架势,拾筷停箸之间动作尤其干脆利落,让苏渭生出一种自己就是那盘子里任人夹取的饭菜的错觉。
  跟这种人在一起呆在一起简直压力山大。
  但是为什么呢?宋祁燃应该不是这么小题大做的人,难道仅仅因为他剪了一缕头发下来?
  而且,看这架势是在生闷气吧。
  如果苏渭装聋作哑假装不知道,他是不是就要气到天荒地老?
  “发什么呆?”
  果然,嘴巴都是抿得紧紧的,语气淡漠表情严厉。
  因为早上降温,苏渭套上了一件宽大的红色针织衫,颜色鲜亮,面料柔软。
  他现在安分地往嘴里扒饭,朱红色的筷子斜插在米饭里搭在碗沿,他的手有气无力地扶着筷身。手腕细窄,皮肤细薄青白,整个人套在这样热烈的的颜色里,愈发显得脆弱和神经质。
  宋祁燃眉头紧了又紧,终于还是不忍心,嗳声道:“别光吃饭,多吃菜。”
  苏渭诧异地看着他。
  “你不生气了?”
  宋祁燃赌气似的问:“我应该生气吗?”
  “是啊,我也不明白你到底是气什么。”
  宋祁燃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放下筷子看着苏渭:“阿休,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我应该想起什么?”
  “我听说当一个人要割舍一段感情的时候,就会想把长发剪掉。”
  苏渭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女人。”
  宋祁燃哼笑一声,表意不明。
  苏渭懒得理他:“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怕我想起什么,还跟头发有关系?”
  宋祁燃一本正经地在饭桌上对他讲述了一段关于蓝休和他未婚妻之间纠缠不清的爱情故事。
  兴致盎然。
  苏渭不懂他什么心态,只问:“你的意思是我被未婚妻戴了绿帽子?”
  宋祁燃点头。
  貌似好像很为他伤感,但是实际上情绪还没有刚才发现他剪头发了那么消沉。
  都怪蓝休留着一头长发,导致他现在一思考问题就习惯性扯一扯耳边的头发,但是刚才那一段被剪掉了,结果苏渭摸了个空,手在腮边虚探一把,那摸样看起来像在自怜自伤。
  他为自己这看似娘炮的行为感到懊恼,于是语气极差的问:“那她现在怎么样?”
  “这个我不知道,司晴已经很久没有露过面了,大概在养胎吧。”宋祁燃微笑,眼睛里都闪着光。
  苏渭半真半假地问:“你说会不会是我因为这个事情太伤心了,所以冒雨跑到汀水街寻找家的港湾,回来的时候出了车祸?”
  宋祁燃哼笑一声。
  苏渭真是烦透了他这样不阴不阳地乱哼哼,无奈腰杆子太软,硬气不起来,只好弓下身子吃饭。
  “宋祁燃……”
  “怎么了?”
  “我有话想对你说,可是怕唐突了。”
  “你说。”
  “我觉得你最近情绪波动是不是有点大?一会子很温和,一会子又有点刻薄,再不然就板张脸给我看,或者阴测测地笑。要不让荷嫂炖点汤给你,舒缓一下?”
  宋祁燃放下筷子直视他:“还不都是你害的。”
  苏渭不敢相信地想了一下,确认道:“又是我?”
  “不然呢?”
  是不是他太担心自己了,所以控制不好情绪?
  还是打理公司,太累了?
  也许是真的与自己有关吧。
  苏渭开始愣神,看到宋祁燃那理所当然的眼神,等回过神的时候终于了悟。不禁无可奈何地苦笑:“宋祁燃,我发现你真的很会给我洗脑!”
  明明在乱甩锅,还理直气壮。
  宋祁燃大概从没见过他这副蠢样子,整个人乐不可支,居然笑得见牙不见眼。
  入秋的这一天,蓝家举行了盛大的晚宴。
  整座别墅被璀璨的灯光笼罩着,成为一座巨大华美的宫殿。
  花园里停满了豪车,喷泉在灯光的照射下迸发出多彩的光芒。大片的绿茵路上站满了来自这座城市各个地方的属于这个家的朋友。他们穿着昂贵的定制华服,举着酒杯像花蝴蝶一样四处穿梭,调笑。
  这是一个宴会,也是一个交际场。
  苏渭站在浴室里,在脑海中演练着自己下楼后的一举一动。这种例行公事般的聚会他从前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参加一次,然而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紧张。
  就好像揣了一直躁动的兔子在怀中,心一直砰砰砰地跳,像要蹦出胸腔。
  毕竟从今天起他就是一名面向大众的演员,舞台下的任何一位观众都可以随便检阅他。
  无论如何都要扮演好蓝休这个角色。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以及以清亮的蓝□□调为主的西装,妥帖干净。暗纹的领带又使他端正严谨。柔软的黑发被人扎起来,露出漂亮的轮廓,苏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到很不自然。
  以他的个性,这身装扮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他的选择。面料过于奢华,剪裁过于贴身,过于自恋又过于展示自己。这不是他为人处事的风格。
  再加上这张妖孽的脸。
  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简直就是在大声召唤:“快看我快看我!”
  叹了口气,他为自己戴上手边的腕表,一搭一扣,利落干脆。
  出浴室门,却见宋祁燃已经到了房间。他穿着一套偏紫罗兰色的西装,正靠在占据了整面墙,顶部接触到天花板的橡木书柜旁读一本书。看见苏渭出来,他抬头时眼睛里迸发的光彩是苏渭无法无视。将书放回到书架上,他微笑着笑苏渭走来。
  实在是无法否认,宋祁燃这个人是天生优雅的,高大健美,且英俊。举手投足之间堪称完美,即使他只是在行走。
  他的眼睛里,带着苏渭看不懂的热烈。
  但是苏渭也能隐隐感觉到这个人,十分善于奉承,即使他不说一句话,那双明亮的双眸也能让你感受到他对你的赞美。
  他走近了,两只手捧着苏渭的头,微笑。
  那垂头的姿势仿佛他正要亲吻一位公主。
  灵巧的手指从乌黑的头发上捋过,长长的发被吊高,顺从地溜过手指在空气中划过雀跃的弧度。那种微妙的跃动感刺激着苏渭的神经,让他的心有点乱。
  苏渭不敢相信地看着双目含情,神情虔诚的宋祁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大概是因为他上辈子爱过一个男人,以至于此情此景竟然在脑海里生出了无数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猜测,只能有种手足无措地面对着他。
  这个宋祁燃和蓝休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暧昧的姿态?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之前不是都还好好的吗?
  一时之间,各种想法在脑海里炸开了锅。
  ……
  宋祁燃坐在蓝休的身边,探出那双漂亮的手抚在他的额头上。
  蓝休在半梦半醒之间嘟囔着:“你还来做什么?做什么……”
  他便俯下身凑在耳边细细地哄他:“我当然要来,我怎么能不来?”
  态度温和,却带着等待宣判般的急躁。
  ……
  他伸手到苏渭眼前,挥一挥:“傻了么?”
  苏渭嘴巴微动,氧气罩上很快被扑了一层雾:“没。”
  宋祁燃一愣,随即微笑道:“没傻就好,快点好起来。”
  笑起来眼睛里带着神采,看起来很温柔。
  ……
  他无可奈何地苦笑:“怎么这样娇气?”
  又想办法安抚他:“我是你哥哥。”
  却会随时变脸,尖酸刻薄地道:“精神洁癖也比对那种女人有感觉要好得多吧!”
  听到他说gay这个单词的时候却一本正经地道:“嗯,也有可能。”
  ……
  之前的一幕幕泛上心头,苏渭顿时觉得自己洞穿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宋祁燃拍拍他的脸:“怎么这副表情?”
  他总算回过神来,下意识地逃离宋祁燃的桎梏,避开他的触碰:“啊,没什么,我们要下去了吗?”
  宋祁燃笑道:“你对我发了这么久的呆就只是想说这个吗?”
  苏渭从善如流:“啊,不。我是被你帅呆了。你今天看起来很棒,”
  宋祁燃得意一哼,笑容更大了。
  但是他很快又收起了眼中的笑意,轻声而郑重地问他:“阿休,你害怕吗?”
  就像是害怕惊扰了他。
  苏渭瞪大眼睛看着他,觉得心砰砰跳起来,声音如此大,甚至怀疑对面的宋祁燃是不是听见了。
  他干巴巴地说:“不,怕。”
  宋祁燃笑道:“骗子。”
  “……”
  “虽然你欺骗了我,但是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苏渭无法抗拒这种人,即使无关情爱,真的是无法抗拒。他心里慌不慌呢?其实有一点,他经历背叛重生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很难不恐惧。
  然而孤军奋战往往能够激发人的潜能,现在的他算得上是孤注一掷,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受一点点伤害。面对即将蜂拥而至踏进他的生命的人,他即使有一点怀疑自己能否应付,但是更加坚信的是——他一定可以,好好地开始新的生活。
  明明一个人就能扛下去,却有一个人对他说,要保护他。
  如何能不心热,如何能不意软?
  他不是蓝休,却不得不被这份温情打动。
  宋祁燃不再言语,却在沉默中与他达成那种类似约定的默契,伸出手,摊开掌。
  苏渭笑着轻拍掉他的掌心:“别瞎承诺,但是还是谢谢你,祁燃。”

  第八章

  蓝家是原城大户,做起事来一呼百应,做生意如此,办party也是如此。花园里聚集了一众名流,互相打了招呼寒暄一通就开始谈生意经。
  蓝家花园很大,种满了各种从世界各地移载过来的珍贵花草,明明已经进入秋季,寒流却迟迟没有来袭,花朵娇艳地开着,地面上是铺满了嫩绿的毛茸茸的青草,其上点缀了五颜六色的细碎花朵,踩在上面柔软的触感就像是行走在一张厚重的昂贵毡子上。
  四周都被装点过了,白色的雕花桌子上摆满了酒水甜点。
  花园中央是巨大的白色大理石喷泉,清澈的水出在空中迸发,折射出美丽的谎话,孩子们穿着漂亮的礼服围着它疯跑追打,大人们则在一旁谈笑。
  树丫上挂满了璀璨精致的水晶灯,一路延伸到屋后面,那里立着巨大的穹顶,同样是明亮的耀眼的,大面积宝蓝色的古法琉璃撑在空中,充当着天空的角色,四面的青色锦缎帘子全部撩开,里面摆好了各式各样的餐桌以及花卉。
  有仆人请客人过去,客人便按规矩悠闲地踱过去。
  蓝家派头大,一般的客人进不了主屋,只能到另外建好的宴会厅去。
  待人们走进宴会厅,便发现里面已经热闹非凡,一流的古典乐团已经被巧妙地安排在角落里演奏乐器,既不突兀,也不缺少存在感。前段日子在国际上囊括诸多大奖的舞者在特定的位置上起舞,默默地装点着这间奢华的屋子。
  有特定的接待者迎向到来的嘉宾,与人们谈笑风生,文雅的言语间,既保留了大富之家的矜持,显得的热情好客。
  洪伯作为管家,站在在大厅一侧控场,偶尔向来往的侍者指示什么。
  苏渭同宋祁燃坐在二楼角落的真皮沙发上,面前的桌子上摆着红酒和高脚杯。苏渭偶尔发呆,饮一点酒水,再不就俯视着楼下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
  “真不知道为什么要办这种酒会。”
  宋祁燃宽容地道:“你好不容易病好,庆贺一下也好,有很多朋友还是很关心你。不把你请出来,全须全羽地展示一遍,他们估计要吵翻天。”
  苏渭抿着酒,嘟囔一句:“见了又怎么样,我又不认识他们。”
  但是心里也明白宋祁燃的意思,楼下的一拨人,和蓝家总是利益相关,无论如很也要确定一下蓝家是不是还有人,确定是不是该翻点浪花出来。
  他心知现在不是逃避的时候,便大方地起身,对宋祁燃笑道:“走吧,大哥。”
  眼睛里是斗志勃勃的神气。
  待苏渭和宋祁燃两人走到楼梯旁,楼下的人便自觉地安静下来。灯光稍暗,变得暖意融融,弦乐的声音渐渐消逝,偌大的大厅中只剩下沉默舞动的舞者。
  楼下一片鸦雀无声。
  苏渭突然觉得自己进入了哑剧片场,楼下的诸位神色各异,偏偏都是一言不发。
  苏渭心里突然冒出了点恶趣味,刚要开口,就见站在前排的一个矮胖戴着黑色高礼帽的中年男人突然爆发出一阵猫头鹰般魔性的笑声。
  苏渭心里一懵。
  “桀桀桀桀,Andrew,听说你为了个小明星和别人在夜店打起来了?哈哈哈,也不知道是哪个后生仔这么有胆色,居然把你打到进医院。”
  苏渭再一愣,随即笑道:“您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哪有人敢动手打我?祁燃是这么说的?”
  下面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底下的几个名门闺秀便伸长脖子向前探问,也有的人对他的回答不屑一顾。
  苏渭回头看宋祁燃,露出促狭的表情道:“哦,你原来是这么出去败我威风的。那四眼仔怎么打得过我?”
  他看着下面那群人,道:“我三两下就把他打趴下了,根本就不用别人帮手,那家伙简直都要给我磕头了。后来趁我不注意居然想跑,只不过我不想那么容易放他走,开车出去,结果‘砰’。”
  他的眼神里甚至冒出兴奋的光芒:“我在医院躺了一段日子,他就没那么幸运了。
  “这段日子还多亏了阿燃帮忙照顾,还是不是帮我打理公司。不然我大概就要长期消极怠工了。”
  说完这段话,脸色一板:“那种东西,还想同我争,下辈子吧!”
  他傲慢地说完这些话,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表情,仿佛那个被他修理过的家伙只不过是一只小随时可以捏死的小蚂蚁。
  在场的人似乎都习惯了蓝休这样任性凶狠,但又被这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人吓到,于是集体噤声。
  原本怀着鬼胎的家伙也各自盘算起来,思量着是否应该在这种时候出头做典型。
  苏渭在心里冷笑,斜眼扫过全场,随即又笑着看着他们道:“不过也要多谢各位抽空来看我,今天都玩得尽兴,至于我——我就不奉陪了。”
  说着,他便昂首阔步地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走下楼径直离开。
  将一切抛在身后,苏渭大步而嚣张地向前走着,尽管心脏还在不受控制地砰砰乱跳,手心渐渐出汗,肌肉抽动,他还是镇定地控制着步伐迈动的频率。
  出门,秋季的凉风吹到身上,渐渐驱散那股莫名的热意,他深呼一口气,也不知道这一关过去了没。
  蓝休是个肆意妄为到有点病态的人。
  极度的洁癖与嚣张跋扈,所以甩手离场才是这种偏执人格该干的事情吧。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看到蓝休的日记。
  那本日记被锁在房间柜子里最深的角落中,他当时也只一时好奇才找人撬开看看里面有什么。
  那本日记记录了蓝休从来到蓝家第一天起发生生的故事。最后一次记录的时间截止在七年前,那时候他应该已经到蓝家好几年。
  在巨大的落差之下,从一开始自卑胆怯的少年蜕化为嚣张偏执的青年,那个本子上记满了他对旁人的种种不满以及各种自以为高明的反击。
  后来他却不再记录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苏渭沿着阔大的绿茵场行走,双手被吹得冰凉发木,便把手放进裤袋里。
  大门口有保镖守着,按现在的情况,他完全没有机会走出大门,于是只能一个人孤单地四处晃荡。不回到那座华美的宫殿对他而言是一种恩赐,他从小就怕生,每每跟着母亲四处旅游就很容易在第一天晚上睡不着,住酒店都要住同一个连锁酒店。
  所以总是领略不到旅游的乐趣。
  而如今待在这样一个“家”里,不啻于一种折磨。
  他脑袋空空,对于未来的构想全无,因为总也忘不掉曾经有过的美好蓝图,每一个的主角都是谢静,它们曾经作为背景映衬着他的生活,过于深刻,已经不是换一具躯体就能抹去的。
  毕竟灵魂还在,心还在【1】。
  风吹得他打了个哆嗦,脖子后面凉飕飕的一片,他伸手将头绳薅下来,黑发散下来,果然暖和了许多。
  他在想谢静,想得心抽疼,想到往事又觉得不甘心,那种不甘心的情绪丝丝密密地缠着他,严丝合缝,让人毫无发泄的缺口。
  就好像他合该被人骗,合该得不到爱一样。你若去责怪,他便要讥笑你,这都是你自找的呀。
  手上的头绳是银色的,一指宽,即使在黑夜你也无法忽视它的光彩,月光的映衬下,布带上是颗颗碎钻铺成的“NERVE”。
  就像是讽刺一样。
  暖意拥上来的时候苏渭哆嗦了一下,他吃惊地回头看到宋祁燃面色凝重地抓着他的手,随后又露出得意的笑容:“怎么样?我表现好吧?那些人大概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宋祁燃没有回答,递了件黑色大衣给他,这时节穿略显夸张,但是此刻用来挡风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苏渭接过大衣穿上,却发现宋祁燃身上还是那套室内穿的西装。他移开视线去看远处的树木,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怎么出来了?宴会不会那么快结束吧。”
  “还不是你乱跑。”
  语气里竟然带有责怪的意味。
  苏渭反驳道:“那是我机智,难不成留在那里给他们当靶子打?你也不希望让别人发现我现在是个脑袋空空的笨蛋吧。”
  不如一开始就震慑他们。
  宋祁燃帮他理好大衣的领口,然而手却攥在衣领处,像是企图把他提起来一样,沉默过后他问:“阿休,你是不是想起来了?却骗我。”
  这问题苏渭不好答,他看着宋祁燃低垂的眼,沉默的姿态,一时竟生出一种心软的感觉,他竟然感受到了宋祁燃的伤心。
  伤心。
  这样说来一点也不过分,尤其是说到“却骗我”三个字,清清淡淡的,就像是心里笃定一样。
  苏渭望着他,谨慎的解释道:“我只是看到了以前的日记。”
  “……”
  “所以猜测我以前的脾气是不是不好,刚才那都是演的。”
  “……”
  苏渭终于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宋祁燃的脸,毫不退缩。
  “是假的。”
  “……”
  “对不起。”
  声音越来越小,知道最后卡在对不起三个字上,嗓子眼劈了一下,只能发出残破的气音。
  宋祁燃终于正眼看他,浓而密的睫毛自然地扇动了两下,他温和地说:“道什么歉?”
  “我其实没有记起来,我也记不起来。”
  声音是弱气的,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说出这种打破人希望的话,是一种极大的难堪。
  宋祁燃扬起手,在空中犹疑了一下,最后落到了他的肩上:“没关系,记不起就算了。”
  苏渭目光垂着。
  宋祁燃说:“走吧,我们回去。”

  第九章

  这一天,有访客造访蓝家。
  说是客人未免太过抬举他的鲁莽行径。
  当时正是上午,吃过早饭,宋祁燃到公司上班,苏渭则坐在沙发上读早报。正看到某城发生枪杀案,一家几口被灭口的时候,门口突然发生了巨大的一声“砰”,以及尖锐的刹车声。
  苏渭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报纸杵到膝上,变得皱巴巴的。他神经质地看了一眼门口,心想要不要找个地方躲起来,顺着眼角的余光可以看见佣人急匆匆地奔到了落地窗前望风,一阵惊喜的尖叫后,还没来得及将抹布放下就忙不迭跑到门口。
  于是季明淮就这样登场了。
  身上穿着破洞牛仔,挂着不知有几斤重的铆钉。染得火红的头发梳得立起来,眼线妖娆,唇边银色的唇环更是让人忍不住皱眉。
  他用脚把门蹬开,双手大张,对苏渭叫道:“Surprise,Andrew!”
  那气势活像在加勒比洗劫过一通的海盗。
  苏渭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端正地坐在沙发上,他冷淡地瞟了一眼季明淮身后敞开的大门,道:“把门带上。”
  季明淮抖了抖他的牛仔外套,大摇大摆地走到苏渭对面的沙发坐下,嗔怪道:“一点也不热情。”
  苏渭按了按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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