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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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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懿行接过了我手中的鸡蛋,两只手都拿着蛋在脸上滚,他慢慢地说:“没有什么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女的。”
唐城抱着胳膊又开始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我就在一边看着他走来走去,觉得气氛有点太尴尬了就把碗收拾收拾往厨房端。
“任恪,你站住!”唐城忽然大呵一声,吓得我手里碗都要掉了。
我好像也没做错什么吧?
没有包庇,没有知情不报。
为什么火力聚集到我这儿了?
“不是,你冲我吼什么啊,我也是刚刚知道这个事。”我无奈地转过身去,唐城的表情很精彩,说难听点儿,像吃了屎一样。
“你怎么没反应?”
“我应该有什么反应吗?”
“你不惊讶吗,他,他竟然喜欢男的。”
我好像确实应该惊讶一下,但是又觉得没什么好惊讶的。我向来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别人不做伤天害理的事,那做什么都是他的自由,我懒得去干涉别人的自由。
虽然我默认傅懿行喜欢女生,但他真要喜欢男生,我总不能说你不能喜欢男的吧。
“你喜欢女的我也没惊讶啊,再说了,他脸都这样了,我再像你这样反应这么大他不难受吗。”
唐城更震惊了,又一屁股坐在地毯上。
这次他没继续说话。
我去厨房里把碗和锅都洗了,客厅里静悄悄的。
我走出来正准备说话,唐城手机响了。
“阿姨好。”
“嗯对,行哥在我家里。”
“好。”
“阿姨再见。”
他把手机放下,跟傅懿行说:“你妈妈让你回家。听起来挺着急的。”
傅总点了点头,去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我抱着羽绒服在门口等他,唐城还是一言不发地坐在地上。
“穿着吧,秋衣秋裤洗洗还我,外套就不用洗了。”
傅总套上外套,把手搭在了门把上,忽然回头找我的位置。
我还是站在门口。
他有话要说,但他不打算说,只是低头看着我。
我觉得他这个样子有点可怜,便开口道:“你…你回家之后,你爸妈还会打你吗?”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告诉我,他不知道。
“那你别让他们打脸了,肿了,挺难看的。”
他说好,然后穿着我最暖和的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走了。
唐城几天都没消化傅懿行出柜的事儿,傅懿行也一直没有把我的衣服还回来。
小年夜,舅舅和舅妈出完差回来。
我们总算能在一块儿吃顿饭。
唐城还是那个吃菜挑挑捡捡的唐城,不吃芹菜,不吃韭菜,鱼只吃肚子,成块的鸡蛋也不吃,热爱糖醋里脊。
“爸,妈,我跟你们说一件事儿。”
他夹了半天都没把一根肉条夹起来,不知道在和谁生气,把筷子拍在了碗上。
舅舅和舅妈对视了一眼,也跟着放下了筷子。
于是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吃。
“傅懿行喜欢男的。”
唐城一开口我就猜这顿饭可能吃不下去了,我的小雷达一向很准,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征兆。
两个长辈半天都没回话。
最终舅妈说了一句:“同性恋啊。”
舅舅跟着叹了口气,说:“你别学他就行了。”
我忽然想起以前舅妈总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唐城说“你学学懿行”,现在他们知道傅懿行喜欢男人就让唐城不要学他。
没有哪个家长愿意接受自己的孩子是同性恋,我不知道舅舅的那句“你别学他”的意思是“你不要学他做一个同性恋”还是“你以后少和他来往”。
“他喜欢男的有错吗?”唐城像是品味出来他爸爸的意思,忽然叫了出来。
“当然有错!你出门问问有几个人能接受同性恋的?”舅舅难得提高了声音。
“为什么不能接受?你这是歧视!”
舅舅一巴掌拍在桌上,“我不管傅懿行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你是我儿子,你给我离他远一点。”
这个中年人满面通红,以他做父亲的权威要求他的儿子离同性恋傅懿行远一点,这句话还是说出来了。
我不觉得同性恋是原罪。
唐城也不觉得。
我们希望傅懿行能够快乐,不论他是不是少数群体,不论在别人眼里他有没有错,我们都希望他幸福。
但是长辈们不允许我们和他交往。
唐城站了起来,吼了一声“我不!我现在就去找他!”
他跑了,椅子翻倒在地上,跑回房间里穿上外套蹲在门厅里换鞋。
唐城穿上了外套,而傅懿行那天身上却只有羊毛衫。
我不由得想,他面临了怎样一种状况,才能顶着被打肿的脸,顶着寒风,坐到了小区的长椅上。
如果那天我骑自行车回来,直接从小区侧门骑到我家楼下,而不是从正门走进来,傅懿行又会在冰天雪地里一个人停留多久。
他想要一个人面对这件事,如果我没有看到他,他就会像这几天一样,音讯全无,一个人默默地承受。
承受责骂,疼痛和严寒。
“你给老子回来!”
舅舅脸色发黑,脑门上浮出好几根青筋,他说,“唐城,你今天敢踏出这个家门一步就再也别回来了。”
唐城摔上门走了。
唐城是一个很任性的小孩,他可以为了维护傅懿行头也不回地离开家门,可以正面冲撞他的父亲,而我,只能坐在餐桌前手足无措。
舅妈跟我说:“任恪,你也去看看懿行吧,跟唐城一起。”
她脸色惨白,却对我强笑着。
这对夫妻看起来都很狼狈。
于是我也冲回房间穿上衣服,揣上钱包和手机。
舅舅让我别去,舅妈说,“让他去吧,万一城城真的不回来了呢。”
等到我进了电梯里,我才发现我对傅懿行真的不怎么了解,我知道他住在这个小区里,却不知道他住哪一栋。
我给唐城发微信,电梯里信号不好,“你去哪儿了?傅懿行住哪里?”这句话旁边一直都有一个灰色的圆圈不知疲倦地转着。
我忽然又感到茫然。
规则,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傅懿行样貌好,成绩好,家庭也和睦,可他是同性恋。
同性恋不应该成为他的缺陷,但是在大人眼里他因为喜欢男人变得一无是处。
“叮”
电梯门开了。
圆圈不转了。
消息发送成功,唐城出现在我眼前。
他看着我也有些懵。
我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敢去。”
唐城不敢去找傅懿行,他勇猛地摔门而出,却站在了一楼的电梯间。
“为什么不敢?”
他给我看他与傅懿行的聊天记录。
“行哥,我想来找你。”
“不要来。”
“我想见见你。”
“乖,不要来。”
傅懿行不让他去。
“你都不怕你爸,你为什么要怕傅懿行?”我拽起他的手,打开了这栋楼的大门。
唐城在原地不肯动,但他细胳膊细腿的,被我一拽就往前滑了几步。
长久的黑暗让冬夜更加的寒冷,唐城像是被北风吹醒了,鼓起勇气拉着我在小区里穿行。
19栋1201。
我俩站在傅懿行家门口,唐城看了我一眼,按了按门铃。
一个女人给我们开了门,她愁容满面,眼角的细纹像是在诉说某种不幸,如果她能开心一点儿,她应该会很好看。
“城城,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来了?”
唐城冲她礼貌地笑笑,“阿姨好,我来找行哥。”
那女人说:“他现在,不太好,你,要不过几天来找他。”
唐城乞求地喊了一声阿姨。
阿姨面露难色,眼神有些躲闪,终于看到了我,她问,这是?
“阿姨您好,我是任恪,唐城表弟,傅懿行的同班同学。”
她点点头说,“我听懿行提起过你。”
我们求求她让我们见傅懿行一面,她像是心软了,眼圈有些红,放我们进了。
客厅里很奇怪,沙发前空空荡荡的,像是缺了一块儿。
傅懿行坐在床上,腿上盖着被子,嘴唇毫无血色,拿着笔在算。
脸倒是不肿了。
他看到我们来眼里满是惊讶,却又一副抗拒的样子。
阿姨带上门出去了,傅懿行想要说话,却被我抢了先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他扭头看了眼窗外,黑夜里有另一幢楼亮着灯的窗户,不同人家的装饰不同,窗户里透出光的颜色也不一样。
现代人都喜欢用节能灯,明亮又不刺眼,只是白色的光总让人觉得无情。
我喜欢白炽灯的光。
很温馨,也很温暖。
只是对面楼里没有几户窗台上能印出黄色的光。
傅懿行在看什么呢?
他忽然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啊。”
唐城眼泪立即掉了下来,“行哥,你怎么这样了,行哥,阿姨说你不太好,你又伤哪里了?”
傅懿行皱了皱眉头,说:“不是让你不要来?”
唐甜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被…被家里…赶出来了。”
“我让他来的。”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给唐城擤鼻涕,然后掀开了傅懿行的被子。
他穿着睡裤,露出来的一节脚脖子上,还有脚底下,都有细细密密的伤痕。
我想把他睡裤往上捋,他按住了我的手。
我抬起头看他,此时他眼睛里还是漆黑的,平平静静的,傅懿行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任恪虽然胆小懦弱,但我不怕傅懿行,我来到这里,就是要知道他怎么样了,他伤在哪里。
我左手扣住了他的右手,右手轻轻地把他的睡裤往上推。
膝盖上两大块青紫,斑驳陆离?是有这么一个成语吗。
他的伤让我想起了哥特式的教堂里,神秘的,七彩色的玻璃。
我叹了口气,把他睡裤放下了,又给他掖好被子。
傅懿行信守承诺,我让他不要再伤着脸,他就全伤在了腿上。
这两条腿,跑过1500米,跨进过沙坑,为我们班带来了许多荣耀。
唐城看见伤,哭得更响了。
他哽咽道:“对不…起,行…哥,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来的。”
傅懿行对他招招手,唐城坐到床边,傅笑着安抚他:“你来有什么用啊,这只是早晚的事。”
我明白他的意思,打,他躲不掉。
他得跪,得负伤,他没错,却要这样来赎罪。
“那叔叔和阿姨…他们同意了吗?”我不知道傅懿行这一通挣扎能换来什么,可以是原谅,也可以是,永远不原谅。
他又摇头。
“我觉得,你。”我犹豫着,努力组织语言:“你可以等到高考结束再说,或者,等你考完数学竞赛。其实,有些人,他们,他们和你一样,但他们也结婚了,找一些拉拉,也有的人,和女人结婚,生孩子…”
傅懿行说,我不想成为那样的人,我希望我被我爸妈认可,希望自己能光明正大地带着喜欢的人到父母面前。
“不一定要这么早的。”我咬了咬嘴唇,说实话我知道我说这些没有意义,但我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理智的傅懿行能在这种时候,不管不顾地说出来。
他笑了一下,隔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唐城看了看窗外,“早说一些好。”
第19章 第十八章
又下雪了。
我陪着唐城慢慢地走在雪里,他忽然说:“行哥家里有一块茶几,玻璃的,叔叔喜欢在上面放整套的茶具,有茶壶,茶杯。你知道吗,别人家的茶几都是放乱七八糟的东西,行哥家里的茶几才是茶几。”
他的眼泪还在汩汩地向外涌,我想着幸亏这里是南方。
如果在零下二三十度的地方,他的眼泪,应该会被冻在脸上吧。
傅懿行家的客厅里有一块儿空落落的地方。
原本该放着玻璃茶几。
后来玻璃碎了,不知道那些茶具还是否安好。
他脚上的划痕…我不敢继续想当时的场面。
一个酷爱茶道的父亲掀了茶几。
一个沉默不语的儿子像雕塑一样,任凭碎玻璃扑溅到他身上。
唐城红着眼回了家,舅妈赶紧哄他,他什么都没说就回了房。
“小恪,懿行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应该是跪了,腿不太好,脚上也有伤。”
“那城城他,他是怎么回事儿?”舅妈看起来也不太好,脸上有病色,问我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不知道她这个问法是什么意思,唐城没有事。
“他估计是看到懿行哥的伤被吓着了,前几天他看到懿行哥的时候,他脸上也有伤。”
唐城应当是那种感情很细腻的人,傅懿行和他这么要好,他为行哥争取些权利,为行哥流眼泪,在我看来都挺正常的。
但是舅妈接下来的问话就让我觉得有些震惊了。
“唐城,他是不是,他是不是也是?”
她张了张嘴,想说出同性恋三个字,却一直没能说出口。
我从来没往这个方面想过,不懂舅妈为什么会这么猜测。
“您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他之前不是还和宁馨儿谈恋爱吗。”
她没有回答,让我早些休息。
我躺在床上的时候脑子里总能想起傅懿行坐在床上的样子,想到他的伤,越想越没有睡意。
男人喜欢男人,这是一件很现实的事情,和女生们喜欢看两个男生凑在一块亲昵不一样。
他们或许相爱,或许愿意相守,这种爱情不受法律保护,不符合社会的传统价值观,就见不得光。
有一些人,自暴自弃,只要性,不要爱,不能洁身自好,患上不治之症。旁观者会觉得这个群体就是这样,滥交,荒淫无度。
无辜的人会说“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这样”,专家学者拿着数据反驳,“数据显示男同性恋患艾滋病比率比正常群体要高。”
有理有据。
唐城问我为什么不惊讶,我不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了。
在我上初中的时候我问过警察叔叔,为什么他不谈恋爱,是不是怕我不想要后妈。
警察叔叔说:“我的爱人已经去世了,我还在思念他。”
思念最熬人了。
我原以为他的爱人是一个像我妈妈一样温婉贤惠的女人,后来半夜里看他捏着相框发呆,是一直摆在他床头的相框。
渐渐地我也明白了,照片里剃着板寸穿着军装的男人并不只是他的战友,还是警察叔叔想要用一生去思念的人。
我对同性恋群体一开始的认知就不是娘儿们兮兮的样子。
两个坚毅阳刚的男人也可以相爱。
我不觉得这个群体恶心,因为警察叔叔的爱情很高尚也很纯粹。
我也不会觉得傅懿行恶心。
唐城始终不愿意和他爸和解。
舅妈熬不住一阵一阵的胃疼去看了医生。
父子俩对舅妈都很上心,却互相看不顺眼。
寒假快要结束的时候,唐城抱着被子要和我一起睡。
他两手插着垫在脑袋下面,盯着天花板若有所思,我晓得他不是要来睡觉的。
但我也很怕他跟我说些什么。
舅妈是唐城母亲,她应该比我要了解唐城的个性,她没解释为什么担心唐城喜欢男人,但她能问我就说明她这种猜测不是毫无根据。
“任恪。”
他看了一个世纪的天花板,发出声音的时候我正要入梦。
“你想事情比我周全。你给我分析分析吧。”
我应了一声,心却开始狂跳。
“我觉得我可能也可以喜欢男生。”他这话说得很绕口,但也很严谨。
“你想过了?”
唐城的声音像是哽在嗓子里,很没有底气,他告诉我说:“没有细想。”
我拉开了床头灯,坐起身来,小灯的几抹光线几乎都被我挡着,只照亮了唐城颧骨以上的地方。
从我这个角度很容易就能看到他微微上挑的眼角,唐城瞳孔的颜色并不深,有光打在上面,看起来就更浅了,他眼里并没有听起来那样复杂的情绪。
“你是不是觉得你喜欢傅懿行?”
他转过来对着我,又托起自己的脑袋,仰头看了我一会儿,最终说是。
“唐城,你对傅懿行的感情可能不是喜欢,你也不能因为对他有某种感情就认为自己喜欢男人。”
他又翻身趴在了枕头上,说:“不是说有些人是双性恋吗。”
“双性恋…我觉得你要是喜欢上其他的男的还能说自己是双,但是傅懿行不一样,你对他可能只是一种依赖,一种习惯。”
“可是我喜欢宁馨儿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我把灯拉上了,钻回被窝里,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唐城又会说我没有感情经历,我们俩聊不出个所以然。
我闭上了眼,思考着怎么能够绕过感情方面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最终说:“双性恋,对男性和女性应该都能产生性冲动吧,我给你找几部片子看看。”
唐城立刻翻过来正对我,感叹道:“没想到你是老司机啊。我还没看过黄片呢。”
“你以为我看过吗,我都是为了你。”
“好感动哦,我一个做哥哥的竟然被弟弟带着成长了。”
“别爱上我。”
我知道谷阳和路迢迢手上有很多资源,于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问他们有没有钙片,或者两个女孩儿在一块的。
路迢迢说我终于觉醒了基佬之魂。
说实话我觉得路迢迢在这个方面真的很不靠谱,傅懿行,一个正经基佬,他从来不怀疑他的性取向,反而认为我这种很直的人是Gay。
我很想这样反驳他,但还是闭嘴了,想着真正的同性恋恐怕不招人待见,我不想他对傅懿行有什么偏见。
迢迢风风火火地给我送来了U盘,理所当然地让我请他吃饭,临走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恪恪,不管你是什么样的,我都支持你。看完跟我反馈哦。”
我慢慢地溜达回家,手里转着U盘的带子,忽然觉得自己的青春期真的来了,只是不太寻常。
可能是因为脑子里装的东西太多,我竟然绕到了傅懿行家楼下。
他窗外的楼就是我背后这座,所以,在我这个位置可以看到傅懿行房间的窗户。
我向上数了12层,找到了那块很小的窗。
现代人住高楼,所以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只能发生在莎翁时代,或者大片儿里。
不知道傅懿行的腿好没好,是不是还在做数学题,他爸妈是不是还是不能接受同性恋。
等一会儿就能知道唐城是不是双性恋了,他如果真的喜欢傅懿行…傅傅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他会喜欢唐城吗?
我叹了口,继续看那扇窗子。
要是傅懿行没出柜,或者等到唐城出国之后再出柜,唐甜甜那个小傻子应该怎么也不会觉得他对傅懿行的感情是喜欢吧。
为什么傅总那么笃定自己喜欢男人呢?
虽然他也不爱和女生相处。
他是喜欢上谁了吗?
想到这儿我忽然有了些头绪。
我希望唐城只喜欢女孩儿,也希望傅懿行喜欢的人不是唐城。
如果唐城是直的,傅总喜欢唐城这种事会让唐甜甜动摇。
如果唐城真的能喜欢男的,舅舅也不能同意他俩在一起。
所以,傅懿行不能喜欢唐城。
我还是有点儿私心的,虽然理智上的理由很充分,情感上,自己表哥和好朋友谈恋爱,我夹在中间多尴尬呀。
所以。
傅懿行你可千万别喜欢唐城啊。
我仰着头看了半天,脖子都酸了。事实证明,我把那玻璃盯穿了都不能让傅懿行知道我在看他家的窗子,我没有那么强大的视线和意念。
于是我给他发了一条微信,“傅傅,我在你家楼下,你腿要是好了就把窗帘拉上,没好的话就别动了。”
我又抬头看了一会儿,楼太高了,看不出来窗边有没有人,所以可能是他没看见消息,也可能是腿还没好。
不知道傅总看手机的频率是几分钟一次,我姑且给他五分钟的反应时间吧,现在是14点24分,下午两点半我就回家了。
近大远小真的是一件很现实的定律。
一楼的窗户上装了防盗网窗帘也拉得死死的,估计是怕小偷手一撑从窗台上翻进去。
二楼的卧室格局很简单,只有床和衣橱。
三楼窗户上挂了个小物件,不知道是风铃还是晴天娃娃。
五楼窗台上放了好几盆绿植。
再往上也不是看不见,只是看不清所见。
今天天晴了,午后的阳光照得人很舒服,楼顶上太阳能热水器反着光,亮晶晶的。
希望这些破事儿都能早点结束。
我举起手表放在眼前,14时28分。
等我把手放下的时候,傅懿行从电梯里出来了。
“任恪!”
他边喊我边向我跑来,看起来腿没什么大问题。
我眯眼看他,忽然觉得很高兴,就等他到我身边来了。
“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让你拉窗帘吗。”
“想见你。”傅懿行有点儿喘,很奇怪,他跑完1500米都没有喘成这样。
我边给他顺气边用腿轻轻顶了顶他的膝盖,这个人眉头又皱起来了。
疼了,不敢说。
“明明没好还剧烈运动,行了,回去躺着吧,我还有件大事要处理。”我冲他挥了挥U盘。
傅总从来不会挽留,当然了,现在挽留我也没什么意义,他点点头,说:“你走吧。”
我毫无顾虑地走了,走到转角处又看了一眼手表,14点33分。
傅总花了四分钟才跑下来,我俩会面时长不超过三分钟,想到这儿我又觉得很搞笑,回头一看,他还在那儿。
不知道为什么,回头的时候就好像知道他会在那里一样。
我冲他挥了挥手,然后一鼓作气跑回了家。
唐城的性取向也是很紧急的事。
我把U盘插进了唐城的电脑里,屏幕上立即显示出了U盘已使用空间112。7GB。
路迢迢这人还真是不得了啊。
唐城有点儿紧张,把窗帘拉上了,房门也被他反锁了。
这间屋子成了一间黑暗的密室,只有电脑屏幕是亮的,一个二次元萝莉抓着草帽傲娇地回头看。
白裙萝莉杀人事件。
我竟然被脑子里冒出的几个字吓着了,赶紧打开存储器。
迢迢难得做了一件细致的事,他分了几个文件夹,“GV”“AV”“DIY”“百合”。
GV下面又分了“1V1”“群P”。
“先看哪个?”
唐城犹豫了一会儿,说:“GV吧。两个人的。”
我把鼠标移到那个文件夹上,转念一想,比起想知道唐城喜不喜欢男人,我更想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女生。
他和宁馨儿这段感情其实很微妙,一开始我当他用情很深,可是他说的话又不是那么回事。
日久生情和习惯这种字眼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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