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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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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宁馨儿这段感情其实很微妙,一开始我当他用情很深,可是他说的话又不是那么回事。
日久生情和习惯这种字眼形容爱情也不算错,但形容唐城这种立场不坚定的青春期小伙就很奇怪了。
转手打开了一部百合片。
两个主角都是金发碧眼的波霸,一个嘴唇涂得很艳。
场面很好看,雪白的肉体交缠在酒红格纹床单上,两个演员的体毛都被刮干净了…
□□声渐强,慢慢充斥了整个小黑屋子。
我听到唐城的呼吸也开始变快了。
虽然不想毁坏他的兴致,但我也不想看着他在我眼前解决需求,便问他:“硬了么?”
唐城很羞涩地嗯了一声。
我就把视频关了。
“你想先去厕所解决一下还是自己冷静一下?”
“不…不用解决吧。”
我躺到他床上,闭了眼,感觉自己羞耻心爆炸。
“我好了,继续吧。”
在点开钙片时我是很犹豫的,唐城要么觉得难以接受,要么…
我的第六感很准。
第六感告诉我不能点开。
“唐城。”我拍了拍他,“其实你很清楚的吧。两个男人,要从后面进…”
影片里的背景是一片沙滩。
攻把受压在车上做。
30分钟的片子,受一直在叫,也一直没射。
我感觉应该挺疼的。
唐城这一次进入状态比之前慢了一会儿,可是临近片尾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到他气息乱了。
很明显了。
除非他脑子里想的是之前的金发美女。
唐城把视频关了,开了灯往厕所跑,我估摸着看钙片可能让他更兴奋一点。
我默默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跟家长交代。
唐城再次走进房间的时候我没和他说话,很尴尬,一阵沉默之后,他开口问我:“恪恪,你很奇怪。你没感觉吗?”
“什么?”
“你一直没有反应。”
我没有那种想法。
他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最后坐在我身边,摸了一把我的大腿,说:“你不是,性冷淡吧。”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有这方面的障碍,但我也确实没有过这方面的需求。
感觉我的问题可能比唐城还严重一点儿?
很悲伤了。
他给我在网上查了查资料,问:“你早上会晨勃吗?会遗精吗?”
我点点头。
唐城忽然皱紧了眉头,对着屏幕念:“心理创伤会导致患者难以主观产生性冲动。”,他转过身来看我,眼里情绪很复杂。
我以为我已经逃过了悲伤。
身体却告诉我,我还在为逝者守孝。
茫然。
又是那种情绪。
我还行走在雾里,不管有没有做梦,不管生活是多么美好,都还找不到路。
这其实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说明,我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薄情善忘。
唐城慢慢地拖着椅子向我靠近,我想起他穿女装的样子,觉得这个脸在这种状态也挺好看的。
他从来不怜悯我,只流露出一些担忧的情绪。
我却不敢看他,闭上眼倒在床上。
手又被握住了。
唐城说:“没关系的,都会过去的,我会陪着你。”






第20章 第十九章
听到他的话我鼻头突然一酸,但还是把眼泪憋了回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喉头都泛着苦。
唐城的手一直附在我的手上,他没有用力,没有试图用手掌包裹住我的手,只是放在我的手上。
都会过去的。
我睁开眼,朝他露出一个帅气的笑,说:“也许等我爱上谁就会有冲动了吧,倒是你,我现在姑且算你能对男人有感觉,但你确定你喜欢傅懿行吗?”

“其实…我感觉我自己挺渣的。我喜欢和宁馨儿在一起,也喜欢和行哥在一起,就…和他俩呆在一起都让我很安心。看到馨儿笑的时候,冲我撒娇的时候,我会觉得很心动,我想要保护她,跟她在一起我觉得自己是一个男人,但是和行哥在一起,他照顾我,我也很喜欢被照顾,可能我喜欢被照顾还要多过喜欢照顾别人。我觉得我是喜欢傅懿行的。”唐城在我边上躺了下来。

我静静地听着他说,等到他停下了才回答道:“那我觉得这可能是因为你还没有长大,有没有可能,你对宁馨儿和傅懿行的感情都不是爱情呢。”

他侧过头来看着我,说:“你不支持我喜欢傅懿行吗?”
“如果你现在不是17岁而是27岁,你说你喜欢傅懿行,我绝对会支持你,我甚至会愿意为了你和反对你的人吵架,但你才17啊。”
唐城笑了,“宝贝儿,你才16,别总在我面前装得这么老成。”
“那你想怎么办?假设你真的喜欢他,你想干嘛?”
他眼里闪出三分狡黠,七分向往,然后说:“喜欢,当然要去追啊!”
我叹了口气,“我宁愿你现在回头去追宁馨儿也不想你去追傅懿行。”
唐城假装不悦,板起了脸,却含着满眼笑意,“你要不是个性冷淡我都怀疑你对我未来的男人有什么非分之想。”
我故意捏着嗓子怼他,“那,城城哥,你把他让给我呗?”
他在我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喊:“门儿都没有。”
我盘腿坐起来,“舅妈问我你是不是也喜欢男人,我感觉她问的时候都要哭了,还有你爸,听到傅懿行喜欢男人之后那个反应,他们不可能同意你喜欢他的,所以我为了家庭和谐,不可能给你助攻,别指望通过我给他带东西。”想到他刚刚那个样子,我又补了一句:“门儿都没有。”
唐城轻笑了一声,“都二十一世纪了,我想和谁在一起,那是我的自由,能接受最好,不能接受,诶呀,最后肯定会接受的。”

我原以为傅懿行的性取向只是两个家庭间的秘密。
可是开学之后流言四起。
“听说傅懿行是GAY诶,没想到真的是。”
“可惜了,帅哥眼里只有帅哥…”
“我特别受不了这种…想想就反胃…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些人喜欢看耽美小说,反正我只看BG的。”
有些人在学校里看到他,就突然想起来这个劲爆的消息,心虚地东张西望,等到他走远了,才和同行的人讨论起来,说起来眉飞色舞,炫耀似的。

有些人真的很没品,下课的时候拖着小伙伴刻意走到我们班窗外,毫不避讳地指着傅懿行所在的方向,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理科班被排在教学楼上面几层,我们班更是在顶层的角落里,平日里只有班上的同学会在这块儿地方聚集,现在路过的竟然都是生面孔。
路迢迢缺心眼儿,一直没弄清我们班怎么突然炙手可热了。
谷阳憋了几天,还是问我:“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我头都没抬,查着古汉语字典做语文作业,假装不知道他在问什么,“谁们?说什么了?”
谷阳凑到我耳边,“你别给我装傻,你跟傅总走那么近,你不知道别人说他什么?”
我笑了,“我得和他走得远才能知道啊,走得近没人敢跟我说他啊。”
他也乐了,“恪恪,你演技真不行,这几天看到那群人吧唧吧唧的你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
“可不是吗,眼睛都快抽筋了。”
我撂下笔,扭过头去看傅总,他最近忙着准备竞赛,一天到晚插着个耳机闷头做数学,什么课都没抬过头,下课了也一直刷刷地演算。
听说龙卷风的中心是最宁静的地方,傅总一副岿然不动的架势,令我好生佩服。
我往回转了90°朝谷阳,“你觉得是真的吗?”
他撇撇嘴,“寒假里你问我们要资源,不是你自己看吧?那我觉得不是空穴来风。”
路迢迢听到关键词凑了上来,“什么资源?”
我和谷阳对视一眼,没说话。
路迢迢觉得没趣,突然想起来什么,问:“恪恪,你观赏完我的资源,有没有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我似真似假地告诉他,“嗯,打开了性冷淡的大门。”
他愣了一下,“真牛逼,不愧是恪恪,不走寻常路。”
谷阳没问到答案,物理课的时候把草稿本往我这儿推了推,上面写着“傅总是不是Gay”配了一个小人满头问号的表情。
我身边的人,字写的一个赛一个的丑,傅懿行那手烂字竟然还只在倒数第三,我旁边这位倒数第二,倒一当然是路迢迢。
我回了他一句“看我”,他侧过脸来,我表演了一个白眼。
他画了好几个感叹号,然后写:“我又不跟别人说,我只是关心他。”
我知道谷阳不是那种在人后说闲话的人,他自己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能猜到还得怪我当时图方便和他要资源。
他没有其他意思,也没表现出反感的情绪。
“傅总喜欢女人就有女人喜欢他
喜欢男人也会有男人喜欢他
喜欢男人或者女人对于长得帅的人来说,区别不大。”
谷阳抽回了本子,看了一会儿黑板,接着又低头写。
“你是喜欢女生的吧,帅哥?”
我原本挺觉得自己喜欢女性,但是显然我对男的女的都没有感觉,周围还有这么多可以喜欢男人的男人,我感觉自己的性取向,从理论上分析,有很多种可能。
或许是异性恋。
或许是同性恋。
或许是双性恋。
或许是无性恋。
我也不清楚。
我在本子上写:“目前真的是性冷淡,不诓你”
“那你可能是发育得比较晚
说明你还能长高,其实也挺好
你看LTT天天打飞机把脑子都给打坏了”他还在路迢迢名字缩写下面画了个飞机。
看到他写的话我又觉得心头一暖,便把前面的对话都涂掉了,只留下谷阳的最后一句,然后把本子传到了后座,微微偏头用余光留意着路迢迢的行为。
他挪了挪屁股,坐到谷阳身后。
接着谷阳“操”了一声,往前坐了坐,转过身去把书包拿到身前,上面是一个鞋印。
谷阳瞪了我一眼,转过头去比了个中指。
我勾着嘴角看他俩互动。
物理课上后排男生一向闹腾,而物理老师像个弥勒佛,笑眯眯地讲课,从来不管纪律。
讲台上老师不管不意味着没人知道,傅懿行循着动静抬起头,先是面无表情,渐渐地也笑了。
龙卷风中心的男人,能忽视一切让他难受的事,看到生活的乐趣。
他还是笑起来最好看。

下课铃一响我同桌和后桌就吵了起来。
本来是我的恶作剧,我以为没多少发展空间,但是路迢迢不依不饶,上课时拿水笔在谷阳校服上画了头猪,并题字“GY”。
谷阳把衣服脱了要路迢迢给他洗。
迢迢不乐意,就被扒了外套。
我乐得看一场好戏,旁边窗户忽然被敲了敲,唐城在外面,让我出去说话。
“放学的时候我等你们啊,一起走。”唐城趴在栏杆上,笑吟吟地冲我说。
我应着却听到有人说:“诶,那就是傅懿行,你没见过真的GAY吧。”
转过头去两个女生就在刚才唐城的那个位置朝里看。
事发突然,我没拉住唐城。
“真的GAY好看吗?”唐城阴森森地在那俩人后边开了口。
她们转过身紧张地看了他一眼,一个女孩立即拉着她同伴走了。
唐城还喊着:“怎么不多看几眼?”
他应该是生气了,面色不善。
但是班里傅总不知怎么抬了头,看到唐城笑了笑,唐城只能挤出笑容来回应。
等到傅总低下头去,唐城拉过我:“这事儿,不是一回了吧?总不能我第一次来找你就碰上?”
我指了指墙上挂着的班牌,“高二九班,华安的又一处名胜,每日接待旅行团数量七到八个。”
“这他妈能忍?他们怎么知道的?”
我耸了耸肩表示不知情,奈何唐城正在气头上,他指责我“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这话听起来有点儿耳熟。
我只能安抚他,“我也生气啊,但生气又不能解决问题。”
他看了眼表,表示回家再找我算账。
俗话说三人成虎,回家路上多了一个唐城就没法好好回家了,毕竟我们三个在一块的时候都是吃吃喝喝。
唐城可能也是在挑衅他爸,发了条微信在家庭群里说“晚上我带着恪恪和傅懿行一起在外面吃”
舅妈让他早点回。
舅舅没回话。
“行哥,我今天听见有人说你。”
傅懿行手里握着调羹,慢慢地喝着他面前的一盅汤,风轻云淡地嗯了一声。
“你怎么也这个反应啊,诶呀,我每次看到你俩这么佛我就急。”
唐城是真的急,拿着勺子疯狂地搅着自己碗里的甜粥。
我看着他那个动作,心也跟着他手里白色的汤匙一起叮叮当当地碰着碗壁。
唐城憋不住话,小动作越多,越表示他将克制不住情绪。
我真不想吃着饭的时候就听到唐城说“行哥我喜欢你”。
我拿着胳膊肘顶了顶他的手,汤匙狠狠地撞上了碗,发出清脆的一声。
唐城被吓着了,冲我小声地吼,“任恪你长本事了。”
我挑了挑眉,撞上了傅懿行的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出他眼神里有些宠溺,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最怕的就是他们两情相悦。
我得做点什么,至少让暴风雨来得不要这么快。
“傅总,你爸妈同意你的事了吗?”
“没有,现在都不拿正眼看我。”
唐城叹了口气。
我用筷子把东坡肉夹成两块,分了一半给唐城。
唐城不爱吃肥肉,挑着把瘦的吃了。
他是蜜罐里泡大的小孩,没吃过苦,连口味也嗜甜,不喜欢的东西绝对不会吃。
这样的小孩,哪怕有傅懿行护着,给他顶起一片天,他能受得住以后平地上的挫折吗。
况且,我还是不认同唐城的喜欢。
那可以说是一点一点地积攒下来的,也可以说是一阵风忽然刮来的。
如果他哪天坚持不下去了,傅懿行怎么办?
他膝盖跪成那样,脚上都是伤,唐城如果坚持不下去了,傅懿行怎么办。
冬天快结束了,可是春天还没有影子。
饭馆里依然开着暖风,玻璃上都是雾气。
又他妈被糊住了视线。
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看不见自己的路,现在,也看不清唐城和傅懿行的路。
我用手把玻璃上的白雾擦了,可是渐渐的,雾气又升起来了。
“行哥,你,你出柜是不是因为你有喜欢的人了?”
唐城还是问了。
我反反复复地用手抹着玻璃,不敢去感受他们之间的气氛。
舅妈让我好好照顾唐城,我没有做到。
我亲自领着混沌而又胆怯的唐城看清了他的性向。
现在他就要走上一条不太顺畅的道路了,那是或许根本没有未来的一条路,傅懿行家人不同意,舅舅也不会同意。
天底下根本没有人支持他。
他要怎么走?
我不相信爱情有那么大的力量。
傅懿行一直都没回答。
我们把他送到楼下,唐城还想问,傅懿行不让他开口。
我和唐城又在黑夜里从傅懿行家往回走。
那天下着雪,唐城一边哭,一边在想什么呢,他有害怕吗?
小区楼里新装了绿色的地灯。
绿得灼眼。
“你说他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唐城踢开了路上的石子。
我说我不知道。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我觉得应该是有的,感觉,追上他好难啊。”
“你为什么不觉得他喜欢你?”
“你觉得他喜欢我吗?”
我想回忆起傅懿行那个眼神,可是想不起来。
或许有,或许没有。
我没说话,唐城自己接上了,“他不喜欢我,至少现在不喜欢我。他对我有没有想法,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是吗。”

傅懿行是否喜欢唐城,这个问题一直没有答案。
唐城在我的劝说下暂时没和家里宣布他也可以喜欢男人,舅妈每天早上都要吃两颗奥美拉唑胶囊,唐城是知道的,所以他也在忍着。
他并没有对傅总做出什么攻势,只是偶尔会来教室找我,顺便看看他。
最近,观光团少了,我想学校里碎嘴的人大概都来看过傅懿行了,傅懿行表现得淡然他们也搞不起来什么风浪,觉得没意思也就不来了,倒是一个叫陈凯的男生总来和傅总讨论题目。
陈凯这个人,给我的印象不大好。
说话总爱拿着官腔,爱好逛办公室,自视甚高,可是情商不高。
他喜欢和女孩子打交道,但是女生也不喜欢他。
我一开始不懂为什么女生不喜欢他,毕竟他那张脸,算是比普通要耐看一点,直到某日听到他对张淼淼说:“淼淼姑娘,最近你好像圆润了不少。”
他脸上挂着笑,笑起来貌似纯良。
他大约觉得忠言逆耳利于行,可是淼淼没有长胖,他说的就不是忠言。
淼淼不是好惹的女人,抿嘴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你再说这样的话,小心老娘撕烂你的嘴,现在立刻滚出我们班。”
陈凯被驳了面子,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想要和淼淼理论,路迢迢看热闹不嫌事多,凉凉地说了一句“让你滚没听见啊。”拉着他就往外拖。
迢迢回来的时候,边甩手边说“他力气还挺大的,听说他爸爸是警察,是不是偷偷地给他练过。”
我笑了笑,我爸以前也喜欢带着我练。
警察是一个高危职业,比交警可能还要危险一点,所以更希望自己的孩子身体强健吧。
我记得我把我爸队里的实习生摔地上的时候,老男人拍手叫好,皱纹都笑开了。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好像就在昨天。
我感觉老爸一直在。
谷阳想起了什么,“高一的时候我和陈凯是同班同学,有段时间他生病住院了,有人说是被他爸打的,听说他爸会家暴。”
迢迢不信,“能当警察的人怎么可能家暴啊。”
谷阳耸耸肩,“都是别人说的,但你不觉得陈凯这人怪怪的吗。”
我忽然有些同情陈凯,他应该不是那种在一个很好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人。
“心里想想就算了,别在人家背后议论。”我给他俩一人脑袋上一巴掌,迢迢哼了一声,谷阳也愣了,但到底是都闭嘴了。
不管陈凯经历过什么,都希望他能在华安,得到一些爱与温暖,一些正确的教导,向着有光的地方生长。
像我一样,追着光,努力地逃脱不幸。






第21章 第二十章
我已经很少去思索“命运是否能公平地对待每一个人”这个问题了。
不论那种我认为的公平是否存在。
积极的人想尽办法寻觅幸福,痛苦的人囿于苦难。
每个人都各行其道,偶尔路过别人的命运,不同的路交织在一块,构成看得见的生活。
春天到来的时候,傅懿行和陈凯,还有一些其他学生,去参加了S省的数学竞赛集训营。
我又开始骑车上学。
傅懿行离开那天,他没骑车,一路跑到学校。
很多人会抱怨桐城没有春天,冬天前脚走,夏天后脚来。
但我那天早上还是看见了春天。
行道树萧瑟了许久,蛰伏过严寒,终于冒出几片新叶。
绿意还没铺陈开来,却新鲜幼嫩得格外好看。
傅懿行把校服外套系在我自行车龙头上,身上只有一件黑色的卫衣,他跑得不快,但也不算慢,我正好可以舒服地与他并排,后座上绑着他的旅行包。
集训一周,最后一天考试。
他带了手机,但估计上课的时候老师不会允许开机。
这个竞赛很重要,培训也很重要,关系到一群很厉害的人能不能得到保送,降分之类的机会,所以不允许电子产品出现。
离学校还有一条街的时候,傅懿行停了下来,我也下车推着车陪他走。
在看到春天的时候我就想问问他,他和唐城现在怎么样了,和家里人缓和了没有,但我不想影响他的状态,最终也没问出口。
“傅傅,我觉得你能拿省一。”
“如果没有失误的话。”他笑了,眼底里有很深的自信。
他就是那种能在太阳下熠熠生辉的人。我比谁都相信他能出众,出彩,身披万丈光芒。
刚刚遇见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千夫所指的时候也是这样,以后,永远都是这样。
“你肯定不会失误。”
“那,拿省一有奖励吗?”
他不走了。
“学校会给你奖励的。我也给你奖励。”
“没什么好送你的,答应你一个愿望,我能给你的都给你。”
“好,等我回来。”
大巴已经停在校门口,车前站着好几个数学老师。
我把傅懿行的外套解开,又把他的行李卸下来,一样一样地送到他手上。
傅总个子高,站得也直,他穿上外套,把卫衣的帽子抽出来。黑眼睛,黑头发,黑帽子,黑的旅行包,看起来又酷又沉稳。
我们数学老师也在,他冲我点点头,便拉着傅懿行在旁边叮嘱。
“加油。”我冲他比了个口型。
三月,天气转暖,万物生长。
傅总冲我笑了一下,和春风一起。

春天也并非无所不能。
舅妈病倒了,住进了医院。
唐城在学校的课程几乎都结束了,便整日在医院里陪妈妈。
一开始的时候医生也只以为是胃溃疡,做了仔细的检查之后才发现胃里长了个小肿瘤。
舅舅和舅妈一开始想瞒着我和唐城,找个时间把手术做了。
但唐城在医院的时间比舅舅要长得多。
他还是知道了。
我接到唐城电话的时候,他就在哭,我被他吓了一跳,问他怎么了。
他话也说不清楚。
唐甜甜最不能见亲近的人受伤或是生病,傅懿行伤的时候他就和我形容过,他觉得自己很疼,他好好的,却疼得真情实感。
那时候他还能说出来自己痛成什么样子,现在话都说不完整了。
我请了假骑车去医院。
迎面的风还有有些凉,可能是我骑得太快的缘故。
我不怎么喜欢从学校骑车去医院,警察叔叔走的那天是第一次,接到唐城电话是第二次。
这次我想坐公交去的,但医院也在市区拥堵的地方,坐公交得耽误不少时间。
到病房的时候,唐城还坐在门外的椅子上哭,哭得悄无声息。
“舅妈怎么了?”
他把我拽到楼梯间,“医生说是肿瘤。”
“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说是早期,要做手术切掉。”
我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这次和上次不一样。
去年中秋,傅懿行把灯推进了池水里,灯破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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