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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带过敏[ABO]-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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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烁脸色未变,淡淡道,没有儿媳了。
李信道呔你这个不孝子,怎么又不认爸爸。
姜烁没说话,哗啦站起来合上电脑,整整一个星期再没联系过任何人。
乔觉站在那儿,黑T的暗色花纹张狂却不明显,牛仔裤浅得发白,帽檐卡得很低,安安静静的,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有一副顶好的皮相不爱费心收拾自己,装扮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扔进人群立刻会被淹没。但姜烁总能一眼认出来。
一切发生得太过猝不及防,姜烁心中迷惘,面上却不动声色压下来,说,阿乔,好久不见啊。
他向来这么称呼他,去姓留名,熟稔得要命,是只有彼此能感应的亲密,藏在人群中隐秘的甜蜜,特定场合还能逼弄出羞耻和快意,不为人知又举世皆晓的热恋。
姜烁搓了搓食指,问得言简意赅:“聊聊吗?”
如果是以前,乔觉大概会钝钝的没反应,眼睛里的情绪却近乎透明,半点藏不住。可现在的乔觉不一样了,非常淡定,非常冷静,语气和神色都有些陌生:“不了,要回家。”
他说要回家的时候,就意味着家里有人在等。
姜烁想,是谁呢?
然而很快当事人就回答了这个问题——另一位当事人。
不知从哪儿冒出个小身影,欢欢喜喜扑到乔觉腿边,黑T浅蓝背带裤,戴着与后者同款的鸭舌帽,怎么看都是亲子装。朦胧不清的回忆和预料之外的现实呼啸着向他冲撞而来,姜烁怔住了,最后一丝侥幸也被接下来的话打破,小姑娘好奇地拽拽在原地不动弹的人的衣角:“爸爸?”
*
亲密关系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也最致命的武器。因为是所爱之人、只要是所爱过之人,甚至不需要付出什么力气,就能收获摧心肝的极佳效果。夜色温润,乔觉浸没在流光溢彩的灯河中,心沉了下去。
车上放着歌,属于热带的方言,他不太会说,但听得懂,归功于多年前某人耳濡目染,分着时间地点场合,风流和深情的界线拿捏得恰到好处,渡他过河,或者拽入漩涡。
——忘了旧时和男孩子
——热恋几次仍然如此
他没有追忆过去的意愿,等红灯的空档切成了电台,正巧在放儿童频道的晚安节目,是首童谣。后座的女孩跟着哼唱,被箍进儿童座椅乖乖抱着浆果儿,小企鹅的蹼分得四仰八叉——她在家也向来这么抱桃子,猫咪苦不堪言,又不敢对小主人轻举妄动,只能任她摆弄。等到乔觉把它从她手里抢救出来,悲伤地咪呜着跑开。
他听着岁岁有样学样念着儿歌,脑海里却忘不掉方才的旋律。
——下次下次 是胜利那一次
——能够赚回从前为苦恋所透支
回到同一片土壤之上,乔觉早就有了必将重逢的觉悟,只是它比想象中来得还要快一些。他没想要去预演和排练什么,说不上来几近满溢的情绪里忐忑和惘然谁更多一点,哪怕装作若无其事,心里仍然空落落的。
毕竟再如何做好准备,那依旧不是他期望发生的事情。
好在岁岁没有看见那个人,看对方的反应也不可能对小孩儿有多余的联想。庆幸之余又自我劝解,重逢就只是重逢罢了,再次相见也不会有后续,大家都有了各自的新生活——与彼此、与过去无关的新生活。
而新生活该有仪式感。乔觉把车停在路边:“吃点东西庆祝一下?”
——下次下次 没法坏过今次
——还有哪事能令我悲伤不止
在有小朋友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还需要父母照顾;扛起新的责任也没变动太多,找不出条条框框,几乎没原则地宠,给她最好的,给她快乐,不吃垃圾食品大约是为数不多的底线。可哪有小孩子不喜欢快餐?哪怕完全不知道要庆祝什么,孩子的重点永远只在前半句。小姑娘欢呼一声,被连人带玩偶从车里捞出来,亲亲昵昵搂住监护人的脖子在他脸侧吧唧印下一个吻。
看,他的新生活很好。
没什么不好。
——谁在昨日让我哭 不足挂齿
第六章 旧身体不理想
AAAAAALaNN
我们在扎稻草人大赛上获得了第一名。
'图片''图片'
如果你们也在就好了,弗莱娅说你一定会喜欢的。
南有乔木
恭喜你们。'礼花'
的确很好看,弗莱娅的眼光总是没错。
AAAAAALaNN
'伤心'她非常想念你们,我也是。
南有乔木
明年的圣诞节我会回去看你们。
AAAAAALaNN
你的日程表已经排到了明年吗?太过遥远了'哭泣''哭泣''哭泣'。如果春休有时间,我也想去中国看看。
以及,我们的小甜心在哪里?告诉睡睡(Shui)她的艾伦叔叔和弗莱娅阿姨想见她。
南有乔木
是*岁岁(Sui)*。
她已经睡下了,下次有机会我会让她和你们视频。
AAAAAALaNN
抱歉,我记住了,是岁岁)))
我都已经忘记了时差这回事。你们是不是已经晚上了?
南有乔木
是的,已经十一点了。
AAAAAALaNN
早些休息,乔,熬夜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你已经回国一周了,还习惯新生活吗吗?最近过得好不好?身体和心情是不是都健康?
南有乔木
还不错,一切如常。
AAAAAALaNN
那就好。
如果有难过的事,请一定告诉我,我们总是在你身边。
PS,我说的不是地理意义上:(
南有乔木
一定。
谢谢你,艾伦,真心的感谢。
外面淅淅沥沥下了一晚上雨,乔觉靠在床头戴上平光镜和遥远的朋友聊天。教会艾伦使用微信之后沟通起来方便得多,夫妻俩相当喜欢那些奇奇怪怪的小表情,用不了多久就要学会斗图了。
他回答一切都好,那不是真的,重逢带来的连绵撼动并不仅仅是一句心惊就能带过。他知道他们是真心想要为他分担忧愁,可有些事情实在不适合对外人讲——并非否定艾伦作为朋友的亲密性,只是关乎情爱的复杂,除了当事人以外,谁也没法掺进来做任何决定或决断。
岁岁在一旁怀里搂着浆果儿,呼吸平静,脸颊晕着安稳的绯色,睡得很熟。她跟别的小孩子不太一样,从出生开始就省心得很,入睡时从来不用人哄,下雨天甚至比平时睡得更安稳些,嘈杂的雨点对她来说像是摇篮曲。他轻轻梳理她垂下的额发,笑了笑,想起自己小时候最怕的就是打雷。
岁岁大多数时间睡在自己的儿童房,今天和桃子追逐打闹弄翻水杯浇湿了床垫,才会转移根据地。有这么个小东西在身边,占据了他所有的空暇时间,连伤春悲秋都没了位置。小孩子的精力和好奇心无限,根本不受性别影响,成天拖着他的手腕要去探索世界。他不是没觉得烦过,可小姑娘眼睛圆圆声音软软,穿着他挑的衣服顶着他扎的发型,叫他爸爸,不需要再多的撒娇手段,就能让成年人完全臣服。
血缘这东西有多奇妙,他当年如何抗拒不了另一个人,现在也一样惨败。
乔觉度数不深,平常不怎么戴,偶尔长时间佩戴会起到眼睛酸痛的反效果。他把眼镜放回床头,轻手轻脚下了床去洗漱。温热的水流稍稍缓解了头晕目眩,他抬起头,从镜子里看见墙上装饰台放着的企鹅摆件。
成年也好,幼崽也罢,额头亲昵地靠在一起,或者喙与喙相接,团团圆圆和和美美,散布在这个家里零碎角落的同时,更是从许多年前开始,早就不知不觉填满了他生活的点点滴滴——对所爱之人的所爱之物抱有好感,似乎是种自然而然的本能。
其实他最喜欢的是水母,但那个人喜欢企鹅,去极地馆多过水族馆,爱冰上多过水里,当年小小的家里也摆满了企鹅。
如今乔温岁也喜欢它们,或许这就叫做因果。
*
自从阮巍临和章岩在一起后,姜烁来前者家的次数就少了许多。哪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在男朋友面前还是要让步。章岩近乎可怕的领地意识和不动声色吃醋的本领让他在无奈之余又有些羡慕,若是有一天自己也能有个如此想要独占、也想要独占自己的恋人……
姜烁捏了捏手中的啤酒,脆弱的易拉罐变了形,发出卡啦一声惨叫。阮巍临把装水果的篮子推到他面前:“吃点吧。”
“最近工作室都还好?”
“嗯,沛笙上次帮我们宣传了一下,新接了不少单子。”
“你有什么话就直接问吧。”
“你……”阮巍临削着橙皮,淡淡的香味环绕着指尖。他挑来挑去措辞,还是决定开门见山,“见到乔觉了?”
“……”姜烁低头无奈地笑笑,“我就知道你会问我这个。”
“这事儿还真是真的。”对面人吁了口气,“那天你说去洗手间好久都没回来,小袁出去找你的时候看见的。他不认识乔觉,只是跟我们说你看起来很……奇怪。后来你再回来一直情绪不振,结合他的描述,能让你低落成这个样子的人,也只有乔觉了。”
“有那么明显?”
“当然。”阮巍临蹙起眉,“你是不是一点都意识不到他对你的影响力?”
“我没想到会遇见他的。”姜烁对他的反问避而不答,“我都不知道他回来了。”
阮巍临直直盯着他的眼睛:“高兴吗?”
“嗯?”
“我问你,再见到他高兴吗?”
“与其说高兴,倒不如是惊吓比较恰当。”姜烁抚了抚前额的碎发,发出长长的叹息,“就这么回来了啊……”
距离那日在演唱会偶遇乔觉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心绪依旧无法抚平,好似钟沛笙在台上低吟的愁绪全成了真。
阮巍临问他高不高兴,他的确不清楚如何回答,他清楚的是,乔觉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姜烁记得那个小孩子,像只小鸟儿,扑到乔觉身边唤着爸爸,稚嫩又欢快,斩断了纷至沓来的回忆,也打碎了他关于接下来的一切设想。
自己在这里兀自辗转心酸,对方是不是早就走出过去的泥潭?
是不是已然没了触动,不过是不愿面对空无而失败的曾经。
“——你们孤A寡O共处一室,不合适吧。”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章岩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家,悄无声息从门口冒出来,手宣誓主权般地放在阮巍临腰上,“尤其是,还背着他的Alpha。”
“你要吃我的醋,只能怪自己没早二十年遇见他。”姜烁知道他话里的分量并没有表情看起来那么严肃,摆摆手,一副我大人有大量的语气,“算了,不跟你们恋爱脑的小情侣计较。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啊。”
“不留下来吃晚饭?”阮巍临不放心,“你……”
“老章这个要吃人的样子,还是算了,我害怕。放心,我都三十了,不会为了一点小事哭哭啼啼的。”姜烁眨眨眼,“倒是你,哄好这个醋坛子,嗯?”
他们把姜烁送到电梯口,看着数字一个一个跳跃下降,章岩指指自己,难以置信地问道:“我真的是醋坛子吗?”
阮巍临噗嗤笑出来:“你真的是。”
*
从这儿看得见花园的一角。
乔觉盘腿坐在飘窗上向下望去,手边小桌子搁着翻开的书,风轻轻撩开纸页。难得雨后好天气,天色清透,阳光和热意一起炙烤着玻璃。梁忍在他对面端着一杯果汁,那是岁岁的陶艺作品,杯壁凹凸不平,但好歹有个囫囵形状。
“你是不是遇到姜烁了?”
“……”
“不用问我怎么知道的,这不重要。”
乔觉说哦。
“就没啦?你没什么想说的?”
乔觉摇摇头,重复他的话:“这不重要。”
梁忍知道乔觉不想谈论这事,他知道他有太多太多不想谈论的事情,但不是所有都可以用逃避掩盖掉。他低头晃着橙黄的液体,半晌又问道:“那,岁岁见着他了?”
“……没有。”
“没见着?”
乔觉情绪不佳,甚至说得上淡漠。他轻声纠正:“和她没有关系。”
他不爱说话,但听别人说话时总是很认真,没芥蒂地直视对方——所以当他移开目光、或者根本不看着别人开口时,梁忍想,那是个乔觉式拒绝谈话的标志。即使谁都知道这句回答是个假命题。
“你的女儿,当然你决定。”梁忍把剩下的橙汁一饮而尽,站起来,“我去看看她。”
和预料中一样,岁岁果然在和桃子玩——或者说桃子在同她斗智斗勇比较恰当。猫咪满屋子乱窜,头埋在沙发底下,还是被小女孩拽住尾巴拖了出来。岁岁趴在地毯上枕着它的肚子,过了会儿又改成抱住它侧躺,猫咪见逃脱不成遂放弃,歪头舔舔她的掌心,暖呼呼的毛蹭到她裸露的皮肤,小姑娘被痒得咯咯直笑。
“不能这样躺在地上哦,会感冒的。”梁忍走过去把一人一猫提溜起来。
岁岁有了新玩伴,放开桃子:“梁叔叔!”
“宝贝儿喜不喜欢新家?”
“喜欢呀。”
“跟爸爸在这里住开心吗?”
“开!”
“……不能说开,要说开—心—”
“喔,开—心—”
她还不到四岁,干净无瑕,烂漫甜蜜,是淋了最上等糖浆、刚刚新鲜出炉的小杯糕。
如果她觉得开心……只要她快乐,梁忍想,那所有的担惊受怕,所有的忧愁苦难,所有的肝肠寸断,一切都没关系。
他知道那对乔觉来说也同样是值得。
*
“阿临,你上次问我的事情……”
“我想好了。”
“嗯,你放心,绝对不是一时兴起或者冲动什么的。”
“一直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我想我跟他之间一定存在很多误会。过去找不到机会,既然现在他已经回来了,就是命中注定。”
“我想见见他。”
“我要去……见他。”
第七章 犹如沉沉大病一场
袁乐又失恋了。
对于局外人而言,这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每天在这个世界上都要发生成千上万次;但它们摊到任何一个当事人身上,都是难以承受的重量。
袁乐对钟沛笙算得上一见倾心,来参观大学校园的路痴高中生和好心引路的学长,老套又纯情。后来无意中在室友看的直播上见到钟沛笙开始了漫漫迷弟之路,知道认识姜烁他们、阴差阳错重逢,少年心发酵成云朵,跌下来升上去,化成年轻里一场连绵不绝的雨。
“失恋”这个词并不准确,切实说来,袁乐不过是单恋告终——而且是又一次。以前还能屡败屡战,这一回是真受了打击。他对钟沛笙有多痴迷人人都清楚,可明眼人也都看得出后者并无想法,他再如何痴念也换不来对方的日久生情。
“你这样缠着我不放,又有什么意义呢。”那时候钟沛笙慢条斯理把他送来的蛋糕和花束装好一起退回去,“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们没可能的。虽然我也不想讲这种狗血偶像剧的台词,但是我们真的不合适。”
袁乐抱着被退回来的礼物,仍然执拗:“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有些事情,不需要试也知道的。”钟沛笙轻轻笑了笑,“等你长大就会明白。”
钟沛笙比他大六七岁,总用这样哄孩子的语气。以前袁乐会不服、会辩驳,那一次也终于没了力气。他好不容易抽出时间赶来探望心上人,满心欢喜换来一场空,怏怏回了队,直到下一个休假姜烁他们才想办法把人从低潮里挖出来。
少年来赴约时眼眶红彤彤的,下巴一层青,衬衫扣错了扣子,平时精神百倍的小苗儿蔫成失去养分的根,怎么看怎么萎靡不振。已经不是简单“糟糕”两个字就能形容的状态,谁也不知道他持续多久了。
袁乐认识姜烁他们时还在上高中,嘴甜且机灵,成天前辈前辈的叫,跑前跑后永远精力无穷,永远青春活力,待在这群人中就是个小孩儿,尤其讨人喜欢。他们把他当后生,当弟弟,平常得心应手地使唤、口不择言地调侃,真到了这种时刻也舍不得他难过。
他们都劝道,那个人太冷了,就算你再怎么像火,那是石头不是冰,你捂不热他;你这么年轻优秀,是前途无量的Alpha,那么多香软动人的Omega在前路等着你,干嘛非得吊死在一棵树上?
小孩狠狠擦掉眼泪:Beta又怎样,千千万万更好的Omega又怎样。我喜欢他,认准这一个,他就是全世界最好的——我只要他。
成年人们听了面面相觑——这算是种宣言吧?袁乐十**,正是最热烈的年纪,爱一个人心无旁骛,奋不顾人。姜烁没体会过如此激越的感情,但有一个同样放不下的人。他谈不上感同身受,更弱的是佩服少年燃烧自我的勇气。
比起袁乐,其实他认识钟沛笙更早,但就像李信怎么也看不惯章岩一样,钟沛笙对他也不顺眼,哪怕找不出什么合情合理的理由。出言讽刺都是轻的,年轻时候几次差点动手,但这么些年下来,也成了某种定义下的损友。
大约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神奇,爱也好恨也罢,杂七杂八糅合在一块,连自己都分辨不清。
钟沛笙的顾虑不是不能理解,他和袁乐的年龄差距摆在那儿,袁家又是望子成龙、非Omega不娶的家庭,他本来就比旁人要敏感,自我保护机制在受伤害之前就已经将少年推之门外,斩断任何动心的可能。
他们倒是能站在客观一点的立场来分析利弊,然而外人总是不便多嘴的,人的七情六欲终究是要自己来体味,谁也代替不了。
酒精对于要求微操稳定性的电竞选手来说不是个好东西,通常情况下他们不会让袁乐喝这么多酒,今天情况特殊,就陪他不醉不归。成年人都有自己的苦难,不足为外人道,只能通过这种手段发泄情绪。收摊儿之后李信带着烂醉的袁乐回家,趁阮巍临帮他们打电话时章岩把姜烁悄悄叫到一边。
姜烁没那两人醉得厉害,也有些意识不清,街道的风掀起他的衣角,姜烁搓了搓脸颊:“拉拉扯扯干什么呢,搞得跟地下工作似的。”
若不是环境不允许,章岩很想冲他后脑勺来一下:“跟你自己有关的事情,上点心吧。”然后塞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
“这是……”
“不要啊?不要我拿走了。”章岩白了他一眼,转身要走。
“诶诶诶别啊——”姜烁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扑过去,“要的要的,感谢您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上一幕他是观众,转眼就成戏中人。
姜烁杵在原地揉了揉眼睛,盯着对话框那行数字看了很久,叹息一声,将号码存进通讯录。
送完人的阮巍临远远瞄见姜烁发呆的背影,走向章岩:“给他了?”
“嗯。”
“没想到你会愿意帮他。”
“……不要把我说得好像恶人。”
“我以为你和沛笙一样不看好他们。”
“是不看好。”章岩微微叹了口气,“可是你不觉得他这个样子,跟小袁没差别么。”
他话里有话, 阮巍临稍稍琢磨了下:“你这样类比,是知道沛笙什么想法?”
章岩耸了耸肩不置可否,表情高深莫测:“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
几天没见,乔觉脸颊红得厉害。他摘下口罩,把梁忍吓了一跳:“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有点过敏。”
“过敏?对什么过敏?”
“日光。”
“你可真行……一回来就生病,不习惯这里了?去医院看过没?”
“嗯,开了点药。不严重。”
“看起来很严重。”梁忍抱臂端详,“谁让你平时细皮嫩肉得像个小姑娘似的。”
“……那对我来说不是个夸奖。”
梁忍想碰一碰他的患处,被躲开了。
“很痒。”乔觉说。
结束最开始的惊讶,梁忍又觉得有点儿好笑:“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像什么?”
“被人打了。”
“还真不是。”梁忍深吸一口气,“就是像那种……见到心上人羞涩万分的怀春少女——开个玩笑,不许打我啊。”
乔觉瞥他一眼,懒得反驳。
岁岁上一次见了秦芊芊绑着丝带的双马尾,羡慕之心都要溢出来了——女孩子嘛,没有哪个不爱美的。可惜她这个老爹简单的发型梳一梳还能凑合,稍微复杂一点完全不在行,光是分成两边就怎么也摊不均匀。难得见到小丫头这么闷闷不乐的样子,当爹的心情复杂,一咬牙约了秦芊芊出来教学,闲着没事干的梁忍也跟了过来。
他们约在商城的顶层餐厅吃饭,秦芊芊把小姑娘抱坐在腿上慢悠悠理着发型,手边搁着一大堆刚才买回来的发带。女孩手指纤细,在发丝间灵活翻飞如蝶,岁岁拿着大镜子观看,高兴地哼着歌。
乔觉几乎看呆了:“……为什么你不会拽掉她的头发?”
秦芊芊也被问愣了:“为什么你会拽掉她的头发?”
“还好你女儿没被你薅秃了。”想想平日里的情形简直惨不忍睹,没体验过为人父母的梁忍站着说话不腰疼,“快四年了诶,你这个爸爸怎么当的?”
“这个手艺活……”乔觉比划了一下,“真的很难。”
“——完工。”秦芊芊系好最后一个蝴蝶结,拍拍手,把她从膝盖上抱下来。岁岁为着这头一回的双马尾格外快乐,配上今天的小裙子,可爱得像个洋娃娃。有了新发型,当然还要配上新衣服新鞋子。待乔觉给女儿拍完照,秦芊芊牵起她的手:“好啦,我们女士要去逛街了,拜托你们男士就随便找个地儿自我寄存一下吧?”
被爱情滋养的人大约都有返老还童的先兆,梁忍拉着乔觉去了游戏厅,要玩投篮机,美名其曰锻炼。
乔觉过敏并不算严重,只是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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