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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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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教官好!”
所有人都站成了雕塑——标准到可以典藏的军姿站立。除了,洗牌的陈以臣,还有被吊着的陆挽。
陆挽已经看不清东西了。挂在睫毛上的汗水让他眼前的世界都变了形。透过落下又瞬间汇聚的汗珠,在所有都静止了的世界中,他看到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款款路过这些雕塑,向他走来。
时间停止了一切,这个男人像是在时间之外,向他一步步走近。
兰枢停在了陆挽的面前,平视着被吊在半空中的陆挽。他微微歪着脑袋,右手食指轻轻抵着下巴的样子,像是在欣赏一件展台上的艺术品。
“你就是那个,不值一提的蠢货?”
陆挽努力眨了眨眼,让不住滑落在睫毛上的汗水加速落下,这一瞬间的空隙,他才看清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左眼微微眯着,琥珀色的眼瞳中仿若藏着吞噬万物的深渊;可他的右眼眼帘确是无力般得垂下,湛蓝色的瞳孔,空灵地,像是失了魂魄的幽灵。
那不是眼帘,那是一个精美的棺椁。棺椁中镶嵌着的,是一个美丽的尸体。
他,就是兰枢。
陆挽没有想好该如何回答,兰枢也没有打算等他回答,直接转身,同样款款走到一旁树荫与阳光边界的地方。
兰枢看了一眼盘腿坐在地上洗牌的陈以臣,又转头看向旁边站着的望向陆挽的云轴子,淡淡道:“新生?”
这一届的新生,还真多。
陈以臣仰着头盯着兰枢,手中的牌洗得更响。
“玩得开心。”兰枢念了一句,路过曲不言,款款离开了操场。
“本教官借的人呢!”
陈以臣莫名火了起来。缓和下的雕塑教官们,瞬间在陆挽面前聚集,极其熟练得将他放下来。
陆挽半蹲在地上缓和了一会,才扶着胳膊缓缓起身,一步一步挪向不到十米远的阴凉处。
在挪到不到三分之一的位置。陆挽的双脚像是被无数张手捆绑着一样,锁在地上。
好冷。
世界在旋转。怎么天黑了?
“陆挽!”云轴子喊了一声。
曲不言在云轴子声音未落地之前,冲了过去。接住如枯叶般落下的陆挽,双手抱起,发了疯奔向校医院。
陆挽倒下去的那一瞬间,曲不言看到的,是郁拂。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不知道有没有大大在看啊
第5章 05 曲不言的计划
“张嘴。”
校医院,曲不言的专属病房内,身穿病号服的陆挽坐在病床上,乖乖张开嘴。
闻人醉将压舌板放在陆挽的嘴里,上下捣鼓仔细审视了好一会,起身将压舌板房间白大褂上口袋里,说:“体温。”
身后同样穿白大褂的武袂,举起测温仪按在陆挽的额头,“叮”一声后收回一看,说:“37度2。”然后放下测温仪,在手中的记录本上记下温度。
“还是有点烧啊。”闻人醉一只手不停地挠着下巴,都一天多了,烧还是没能完全退下去。
陆挽张张嘴想要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嗓子干疼得厉害,他这张嘴撕扯,疼得咳嗽起来。
“喝口水。”闻人醉递上一杯水。
陆挽接过,他没办法说话,点点头表示感谢。然后小抿了一口,润润嘴唇,然后才喝了一小口。
“怎么样了?”
开门进来的曲不言问到。反手将门带上后,站在了病床边。
陆挽听到曲不言的声音后,就吓得低下了头,盯着双手握着的玻璃杯,像个受惊了的小兔子。
“怎么样了,你说怎么样了。你要是问病情的话,好,你听着:肌肉严重拉伤,身体严重脱水,低血糖,胃粘膜损伤,牙齿断裂感染了高烧,引发急性咽炎,暂时不能发声。最严重的是腹腔积……积水,还好是积水,要是积血,一个星期不管不顾,早躺殡仪馆了!他教官是代越是吧?哼!不用想就知道是他!这是在军训呢还是在行刑啊!非得闹出人命才满意是吧!我说你们……啊——”
武袂一抬手,记录本砸在开启正常模式的闻人醉的脑袋上,说:“情况不太好,需要休息几天。”
被砸了一下的闻人醉捂着脑袋叫嚣:“武袂!我是你导师不是你是我导师!你再这样信不信我让你过不了实习!啊——”
不出意料,等着闻人醉的又是不留情的记录本,然后推了推鼻梁上稍微有些滑落的眼镜,将记录本放下。
曲不言没有理闻人醉的叫嚣,问:“能吃点什么?”
“能吃点什么!你还问能吃点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他这些天都吃了什么!才开学几天啊,都成这个样子了!想问他能补点什么是吧,我告诉你,元素周期表上的他都缺!除了垃圾食品他都缺!不对,垃圾食品也缺!他就没有不缺的!我说你们……啊——”
这次等着闻人醉的,是武袂的拳头,结结实实的一拳。武袂深呼一口气,说:“先给他吃点流食,多喝水。其他的,他也消化不了。一天两针补剂,温和输液。恢复好的话,五天以后,差不多可以正常进食。”
“武袂!你——”
“陆挽!”云轴子开门进来,手中提着一大包看起来乱七八糟的东西。
“曲教官好。”问过好之后的云轴子还没能靠近陆挽,就被弓着腰的闻人醉挡在面前。
闻人醉双手揉着云轴子的两个脸蛋,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捏着嗓子说:“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告诉哥哥,哥哥给你买糖吃!”
“滚开!死变态!”云轴子身后到来的陈以臣,一把将云轴子扯到身后,一拳落到闻人醉的下巴上就骂。
闻人醉哪里会罢休,张开双臂就往陈以臣的身后扑,嘴里还不利索的叫着:“陈以臣你个臭流氓,有肉竟然自己吃独食!”
陈以臣抬脚就踹。
“死变态!”
“臭流氓!”
云轴子连忙抱着陈以臣的腰喊:“教官教官!”
武袂一手扯住闻人醉的衣领,任他像个被抓住脖子的野猫一样张牙舞爪。
曲不言对此只会完全忽视,他轻轻摇摇头,不经意地扫见床上坐着的陆挽。
陆挽,笑了。
曲不言还是第一次仔细看着陆挽。陆挽笑着的时候,眼睛弯得像是湖面上的一叶小船。左眼眼尾下方,有一点淡若墨滴溶于水的泪痣,静静地伏在眼尾下,说不出的妩魅。
郁拂,左眼也有一颗泪痣。郁拂的那颗泪痣,在左眼眼尾下睫毛的位置。每次郁拂合上眼的时候,刚好将那颗泪痣藏起来。
曲不言还是第一次见陆挽笑,他单薄苍白的双唇微微弯着,虽然是在笑,可却透着一种让人不得不怜惜的凉薄。陆挽右侧的牙齿上,还有一颗尖尖小小的虎牙,在这张不到十六岁的稚嫩的脸上,添了一抹惹人疼惜的乖巧。
曲不言突然好庆幸,自己当时踢得是他的左脸。如果当时把那颗可爱的小虎牙踢断,那就真是太可惜了。
曲不言没有将目光多停留在陆挽脸上,他怕陆挽发现。
他怕陆挽发现后又低下头。他怕陆挽脸上的笑容消失。
曲不言没有想到,他也会害怕陆挽。
“都给我住嘴!”
病房的门被突然踹开,门口叉腰站着的,是校医院的院长洪袖添——一个一直在更年期的老女人。
房间内张牙舞爪的几位,瞬间噤若寒蝉。
“咳咳——”洪纯清了清嗓子,重新吼:“再吵吵就都给我滚出去!”
“嘭!”一声巨响。病房门关了。
房间内的几位悄悄舒了口气,终于恢复了平静。
整理了仪表后的闻人醉又探向床上的陆挽,拍了拍他的脑袋,微微笑着,温和的语气说:“什么也不要想,好好休息。”
陆挽脸上泛着红晕,乖巧地点点头。
在闻人醉没有恢复正常状态之前,武袂便扯着他的衣领将他拖出了病房。云轴子交代了两句,也和陈以臣一起离开了。
曲不言停了一会,本想再说点什么,但是想想也许现在还不是时候。也离开了病房。
房间里只剩下陆挽一个人,他什么也不想想。他只觉得好累,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病房的床,比宿舍的要舒服。深夜,陆挽被门外隐隐约约的争吵声吵醒了。
他起身,拄着挂着吊瓶的吊杆,缓缓挪出了门。他听到,争吵的来源是:走廊尽头,校医院的洗手间。
“曲不言,你闹够了没有!”
洗手间内,陈以臣靠在洗手池旁,看着闻人醉对着从刚才起就一言不发的曲不言破口大骂。
“才到京大不到一个月,你看看他都成什么样子了!他到底有什么错,你曲不言就这么对待他!”
“我……”
“你,你什么你!你想说不是你做的是吧!你敢说他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因为你!代越是什么人!他什么手段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教训的人,哪个是带过血的!你敢说他那半颗牙不是你踢断的?你敢说他胸腔里的积血不是你踹的!你曲教官真是好身手啊!”
“我给过他选择。”
“哼!你还敢好意思说给过他选择!让我来猜猜您曲教官给的选择是什么。要他选择自己退学,或者被开除?曲不言,口口声声说给他选择,你这是在给他选择么!他为什么来京大,你心里不清楚么!他来京大,他留在京大,他到底有什么错!不对,他是有错,他错就错在他是郁拂的弟弟!所以他出现在京大,出现在你曲不言面前,让你不舒服了是吧!让你控制不住了是吧!”
曲不言咬牙。
“你敢说如果他不是郁拂的弟弟,你会这么对他么!你曲不言怕是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对吧!就因为你曲不言多看了一眼,就因为你曲不言问了他的名字,他才会被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根本就不该来京大!”曲不言一拳砸在厕所的门上,厕所的门把手瞬间被震碎。
“你在这跟我发什么火!你有什么资格在这撒火!他该不该来,难道是你曲不言说了算么!你觉得他不该来,所以千方百计的逼着他走是吧!你现在也看到了,你把他逼成了这个样子!他走了么!你还觉得会走么!”
曲不言肿起来的手在发抖。
“他是郁拂的弟弟,他比任何人都有权利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有资格留在这里!你打不走他,就让代越来折磨他是么!这就是你把他逼走的计划对吧!你想让他承受不住知难而退是么!你现在,和三年前的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曲不言又砸了一拳,刚才那个碎了门把手的厕所门,已经裂开了。
“曲不言,三年了,小拂所经历的一切,你想在他身上重新发生么!三年了,在兰枢身边三年,你可是越来越像他了。他已经被你们折磨成这个样子,半条命都没了。你还是不满意么!你……”
陈以臣站起身,一直胳膊挡着要将拳头砸向曲不言的闻人醉。
闻人醉瞪着陈以臣,喊:“你别拦我!”
陈以臣胳膊肘一拐,将身后手无缚鸡之力的闻人醉弹到一边,后撤着手肘卯足了劲一拳砸向曲不言的脸上。
“靠!”陈以臣手疼得拧着脸,不住甩着走向被自己砸得嘴角流血的曲不言:“你打也打了,赶了赶了。他还是没有走。你应该清楚,他是不会走的。”
曲不言啐了一口血沫,手背擦着嘴角的血,沉默不语。
陈以臣揉着手腕,看了眼着曲不言,说:“你非得把他逼成另一个郁拂才肯善罢甘休么!”
“哐当——”
厕所门外传来一声玻璃瓶碰撞铁柱的声音。三个人立刻安静下来。
被惊的后退的陆挽,不小心碰到了扶着的吊瓶杆。他仰起头看着摇晃着的吊瓶,等它安静下来,才推门进了洗手间。
刚才争吵的三个人,正排成排俯身在洗手池旁,低着头沉默着洗手。
陆挽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开了距离门口最近的一个厕所。关上门,坐在马桶盖上。他并不想上厕所,只是,在不小心被发现之后,他觉得还是进来比较好。
等到门外水龙头的流水声消失了,陆挽才按了下冲水键,开门出来。
洗手间里,已经没有一个人。陆挽松了口气,扶着吊水杆缓缓穿过走廊,来到病房内。
病房里床边站着的,是曲不言。
陆挽没敢看他,也没有想看他。陆挽只是扶着吊水杆慢慢走到床边。将吊水杆稳稳立在床边,抬起腿,爬回床上。
陆挽刚抬起一条腿,没有挂水的那只手就被锁着反缴在背后,整个后背更是被一直手臂死死地按着。
“放开我……”
陆挽被吓到了,他扯着嗓子喊着,扭动着身子拼命地挣扎。他的嗓子还没有完全恢复,喊出来的声音还是那种含糊地沙哑。
曲不言完全忽视陆挽的嘶喊和挣扎,一把扯下他的病号服,扬起手中的皮带就抽。
“啪!”
一下,皮带结结实实落在陆挽的肉上,他被这猝不及防地抽疼吓地颤了起来。
“第一下,打你自作聪明引起我的注意!”
陆挽咬着牙,挂着水的左手在身后乱抓。曲不言将他不老实的左手一并抓住,按在他的后背上。
陆挽一开始,并没有想引起曲不言的注意。可以说,他根本不知道引起谁的注意。他谁也不认识。但是校园里讳莫如深的那个“自杀者”,让他决定,用这个禁忌来引出与哥哥自杀有关系的人。
既然大家都把他当禁忌,那么,对这个禁忌在意的人,一定和哥哥有关。所以,陆挽在一开始,就把自己当诱饵。既然自己不知道找谁,不如等着他们自己找上门。
可是,他从没想过。他第一次将禁忌说出口时,引来的竟然是曲不言。他更没想到,第二次说出口的时候,就被曲不言打了个半死,而且还要他离开。
“啪!”
又一下,皮带划破空气,疼痛如饿狼般咬在陆挽的肉上。他疼得激出了冷汗,身子更是抽搐了起来。
“第二下,打你自不量力引起兰枢的注意!”
陆挽,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他所谋划和算计的一切,全部都被曲不言看穿。
他是想引起曲不言的注意,可是他没想到曲不言会那么直接地让他离开京大。他在刻意了解曲不言时,也了解了曲不言和兰枢的关系。
曲不言和兰枢的关系,就像这空气中的氧气,都知道他们的存在。像是它本来就存在一样,理所当然。
陆挽留在曲不言脚踝的咬痕,就是想要曲不言亲自带着它到兰枢面前,引起兰枢的注意。
他不知道兰枢是谁,但是他知道,兰枢是唯一一个可以帮他抵抗曲不言的人。他想,也许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引起兰枢的注意,可以,不那么快的被迫离开京大。
可是这些,曲不言早就看穿了。
可是他看穿了,为什么当时不躲开?
“啪!”
又一下。陆挽咬破了嘴唇,血液渗进口中。
“第三下,我替郁拂管教你!”
“你凭什么!”陆挽仰着头全力扭动着,他的声音根本不清楚,但是还是咬着牙拼命提高音量喊着:“你凭什么替我哥管教我!”
“凭什么!我来告诉你凭什么!”
曲不言本来停下的皮带,此刻狂风骤雨般落下。
“就凭你不知好歹!就凭你费尽心机利用我!就凭你愚蠢地引起兰枢的注意!就凭你拿着自己的大学和未来在京大葬送!就凭你是郁拂的弟弟!他要是还在,一定,一定……”
“哥哥不会打我!”陆挽挣扎疼痛的汗水浸湿了大半个病服,手上的针管早被撕扯开。
“是!郁拂是不会打你!可我不是郁拂!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这样自寻死路!我今天,就替郁拂打醒你!”
陆挽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他只感到皮带雨点般抽在自己的身上。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疼痛。
接受已经疼麻木了的疼痛。他的身子,已经疼得无法抽动了。
“曲不言!”
“你给我住手!”
夺门而入的陈以臣扣住曲不言扬起皮带的手,又一拳将他砸向一边。闻人醉揽着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的陆挽,不住的喊着:“陆挽,陆挽!”
陆挽的身上,已经遍体鳞伤,从后背到大腿,全部是带血的青红愣子。密密麻麻的抽痕触目惊心。
闻人醉抱着郁拂,冲着曲不言吼:“曲不言!你是疯了吗!你这样做,对得起郁拂吗!”
曲不言一皮带抽在病床上,吼到:“我就是在替郁拂管教他!”
陈以臣向前一步抓起曲不言的衣领,咬着牙问:“曲不言,你自己看看,你看看你把他打成什么样子了!你究竟是在替郁拂管教他,还是在发泄!”
曲不言别过头。
陈以臣扯着他的衣领,将他别过去的脸拽了回来:“你觉得他利用你了是吧!你觉得他利用你引起兰枢的注意,让你受不了了是吧!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你要是不逼他离开,他会不计后果地利用你接近兰枢么!你曲不言是什么人!兰枢又是什么人!要不是被你逼得走投无路,他就算再没脑子,也不至于把自己逼上绝路,不顾死活地利用你曲不言接近兰枢!”
陈以臣一把推开曲不言,压着声音吼到:“曲不言,三年了,只要是郁拂的事,你就会变得丧心病狂!”
曲不言甩手将沾血的皮带摔进垃圾桶里,对着闻人醉怀里的陆挽:“我给你一周时间,想清楚你为什么留在京大。否则……”
“曲不言!”
陈以臣吼了一声,曲不言这次没有管任何人,直接开门出去。
陈以臣说得没错,他不是在替郁拂管教陆挽,他是在发泄。
他现在,需要冷静一下。
他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闻人醉给陆挽上了药,换了只手挂水。
他乖乖趴在病床上,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
他从进学校开始所筹划和算计的一切,一切的一切,全都被曲不言一眼识破。全都被他撕扯开来,暴露地彻彻底底。
他所有的心机和算计,在曲不言面前,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对,不值一提。
兰枢说得没错,他就是那个不值一提的蠢货。
本来以为,好不容易引起了兰枢的注意。本来以为,因为兰枢,曲不言可以没那么快把自己赶出京大。
可是现在,现在看来,曲不言根本不会让自己留在京大。也许等自己好了,也许后天,也许明天,他都可能让自己离开。
陆挽将脑袋埋进枕头里。他真的,真的无计可施了。他真的再也想不到任何办法留下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留下来?他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可以,他只想留下来……
陈以臣看陆挽也平静下来,才说:“这里,交给你了。我出去看看他。”
“好。”
闻人醉点点头。三年前,他们唯一的默契,是郁拂。现在,是陆挽。
还有曲不言。
闻人醉揉了揉陆挽乱糟糟的头发,轻声说:“不言他……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陆挽侧过头,张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闻人醉,张张嘴,挤出几个音节:“我……想……留……”
闻人醉微笑着摸着他的头发,说:“我知道,你想留在京大。”
陆挽不再勉强发音,而是睁大眼看着闻人醉。
闻人醉垂下头,说:“小挽,虽然对你不太公平。但是,不言他是唯一可以替郁拂决定,你是不是能留在京大的人。他,比我们任何人都有资格做这个决定。”
闻人醉目光转向陆挽,继续说:“关于你想知道的事,还是由不言亲自告诉你比较好。我和以臣,都没有这个权利。我想,郁拂也是这样想的。”
郁拂,一定是这样想的。
作者有话要说:
护腕(挽)小分队出现了~
出差还能码字码到自嗨的,也就太宰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第6章 06 曲不言的决定
宿舍顶楼,曲不言果然在这里。陈以臣提着一听啤酒,递给躺在围墙上的曲不言。撑手一跃,坐到了围墙上。打开手中的那听,灌了一口。
曲不言坐起身来,打开易拉罐,也灌了一口。
陈以臣看了看曲不言被自己揍得青肿的嘴角,问:“疼么?”
曲不言没有说话,只是又灌了一口啤酒。
陈以臣将手中的易拉罐放在围墙上,双手撑着围墙,身子稍稍后仰,看着曲不言说:“你是害怕了,对么?”
曲不言握着易拉罐,望向远处。
陈以臣也望向曲不言所望的方向,“你怕他打乱你的计划,还是怕他……?”
曲不言视线移向楼下,“我本以为,可以在兰注意到他之前,让他离开这里。”
陈以臣看向曲不言,“所以,你也在用他,试探兰枢?”
是。曲不言将咬痕带向兰枢,就是在试探。
他在试探,兰枢是不是早已经知道陆挽的存在。他在试探,自己和陆挽的相见,到底是不是兰枢安排的。
可是,他没能试探出来。
所以,他由任代越所做的一切,只要能让陆挽离开。
至于那个咬痕,曲不言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想留着它。
陈以臣又喝了一口啤酒,说:“现在兰枢已经注意到他了,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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