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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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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那个咬痕,曲不言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想留着它。
  陈以臣又喝了一口啤酒,说:“现在兰枢已经注意到他了,你打算怎么办?”
  曲不言将最后一口啤酒灌进嘴里,手中的易拉罐瞬间捏扁,毫不迟疑地说:“让他走。”
  陈以臣将剩下的半瓶啤酒撒在身后,易拉罐放在他和曲不言中间,说:“你明知道,他不会走的。”
  曲不言:“他必须走。”
  陈以臣:“学校可以开除他,可是,他明年还会来。那个时候,你还管得着么?”
  曲不言将中间的易拉罐拍扁,说:“到不了明年……”
  “是。”陈以臣打断他,说:“到不了明年,你能做到什么地步?你能做到,在所有知情人都不在的情况下,让他带着疑问平安地在京大呆四年么?”
  曲不言沉默。他不知道,他不敢确定。
  陆挽,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陈以臣翻身跳下围墙,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说:“怎么做,你自己想清楚就好。”又看了看曲不言手上的伤,问:“这个,你打算怎么跟他解释?”
  曲不言抬了下手,说:“不用解释。”
  这种程度的伤,兰枢不会听他解释。
  陈以臣耸耸肩,转身离开。
  “以臣。”曲不言望着陈以臣的背影,说:“你自己小心。”
  “放心。”陈以臣扬起手摆了摆说:“他暂时还不能把我怎样。”
  陈以臣明白曲不言这是在提醒他,白天的操场上,引起兰枢注意的,不仅是陆挽,还有云轴子。
  兰枢和陈以臣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可是有了云轴子,就不一样了。
  一旦有了所要保护之人,就等于有了死穴,就会变得不堪一击。三年前的曲不言如此,所以他在提醒陈以臣,不要重蹈他的覆辙。
  可是那只肘子。陈以臣一向不喜欢与人分享。
  在校医院的这几天,是陆挽到京大以来,最开心的几天。
  有云轴子的陪伴,有陈以臣的关怀,有闻人醉和武袂的照顾;有温暖的粥喝,有舒服地床睡。
  不用担心受罚,不用担心挨打。不用疼得半夜睡不着,也不用担心热牛奶和烟丝汤。
  陆挽按时吃了药,又测了□□温。温度终于恢复后,武袂才算输了口气。胸腔积血引发的感染总算控制住了。
  “按时吃药,这几天可以吃点荤。”
  武袂下了医嘱,顺手将输液调大了些。相比较一旁大张旗鼓的闻人醉,武袂这个实习生看起来更像主治医生。
  “谢谢小武哥。”
  陆挽,其实是个很听话的孩子。
  云轴子鼓着腮帮子坐在床边,帮陆挽削着苹果,无视身旁闻人醉和陈以臣的斗嘴。
  云轴子对他们陈教官的不正经,已经习以为常了。
  曲不言推门进来,略过一旁大打出手的闻人醉和陈以臣,直接来到陆挽的床边。
  陆挽立刻低下头假装喝水,注意到曲不言的云轴子向他问了声好,继续削着苹果。
  曲不言将手中的两大盒纯牛奶往陆挽面前的桌子上一放,陆挽吓得立刻后撤着身子,胃里刚吃下去的粥,开始翻涌起来。
  “每天一升。”武袂手中的笔点着牛奶盒,又比划了下陆挽的身子,说:“你……缺钙。”
  陆挽绷着嘴,看着武袂,有些小委屈地轻声嘟囔:“就算每天都喝,也不会立刻长高啊……”
  陆挽的嗓子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他的声音十分空灵,每一句话的结束还带着一股酥酥的尾音。听起来,很舒服。
  武袂手中的笔点点陆挽垂下来的脑袋,说:“这是医嘱。”
  “喝到什么时候?”陆挽胃里的翻涌让他还在小心争取。
  “长到一米七再说。”回答他的,是曲不言。
  陆挽不说话了。
  云轴子一边偷着乐,一边将削好的苹果递给陆挽。
  “肘子,你也每天喝一升。不,两升。”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云轴子身后的陈以臣说。
  云轴子不服气,“我一米七五了。”
  “哦—”陈以臣将这个字的尾音拉得好长,然后神情异常严肃,“先喝到一米八再说。咱们绝对不能输给七班的人!”
  云轴子也不说话了。
  “武袂,你每天喝三升!”闻人醉托着腮,模仿着陈以臣的语气说。
  好一阵,武袂没有回应。闻人醉没有回头看,托着腮的手甩了一下,自言自语:“好吧,我每天喝三升。”
  比闻人醉低了半个脑袋的武袂,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砰砰砰!”病房门口等了许久的洪袖添洪院长盯着几位问:“男洗手间的门,谁干的!”
  “他!”曲不言和陈以臣不约而同地指向闻人醉。
  闻人醉连连摆手,正要解释,洪袖添轻轻咳嗽了两声,说:“扣三个月绩效,值夜班一个月,门两天之内修好。”
  闻人醉看着洪袖添潇洒离去的背影,默默为自己超度,瞬间做娇羞状念叨:“啊!洪姐姐今天穿得好暴露啊~”
  陈以臣骂:“死变态!”
  云轴子点点头:“嗯。”
  武袂一记录本砸下。
  闻人醉:“嚎~”
  曲不言叹气,扫向陆挽。
  陆挽,笑了。
  傍晚,陈以臣挟持云轴子回了宿舍。病房内只剩下陆挽自己。
  他轻轻起身,一只脚下床,寻找拖鞋。
  “你要去哪?”
  门口进来的,是曲不言。
  “我……”陆挽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已经四天没去打扫卫生了,我想……”
  “躺好。”曲不言不想听他解释。
  陆挽想了会,还是乖乖躺回了床上。
  曲不言取了个玻璃杯,拿起水壶倒了杯水,“想得怎么样了?”
  陆挽垂着头,“我……我想,曲教官,我可不可以……留下来?”
  不是卑贱地甘为玩物,不是费尽心机的算计,陆挽,只是在恳求他的同意。
  曲不言将水杯递给他,“你留在京大,到底是为了什么?”
  陆挽接过水杯,握在手里,“我……我想,我想知道,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果然。
  曲不言坐在了床边,陆挽下意识地往另一边挪了挪,曲不言没有介意, “知道了之后呢?”
  “我……我还没想过……”陆挽手指扣着水杯边缘,“我不相信,哥哥会自杀……”
  曲不言颤了一下,“然后呢?”
  “然后……”陆挽扣紧了水杯,眼中冒出了冷光,“我要……我要……”
  “陆挽!”曲不言斥了一声,陆挽眼中冒出的冷光瞬间消逝了。
  他就知道。
  他早该猜到。
  他不是郁拂,他是陆挽。
  他是有獠牙的狼!
  “你还有三天时间。再好好想想吧。”曲不言起身,他想,陆挽或许还没有想好。
  “曲教官。”陆挽望着走向病房门的曲不言,轻轻喊了一声。
  曲不言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曲教官,我只是想知道真相,难道,错了么?”
  “曲教官,我只是想知道真相,难道,错了么?”
  错了么?
  曲不言看着病床上陆挽,三天来,他的话一直在自己耳边萦绕。
  错了么?
  难得和闻人醉休战的陈以臣,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闻人醉在记录本上书写。一直寂静的曲不言,缓缓走向病床边。
  陆挽,却越来越紧张。
  曲不言在病床边站定,俯视着病床上的陆挽,问:“你,想好了么?”
  陆挽低着头,一只手交叠在挂着吊瓶的手上,小声答:“我……我想知道真相。”
  “啪!”响亮地一巴掌,曲不言是在等陆挽回答完打的。
  陆挽被这突如其来地一巴掌,震得整个人倾斜向一边,脸上瞬间印下红彤彤的掌印。
  “知道真相以后呢?”
  陆挽按着床,慢慢将倾斜的身体回正,缓缓抬起头,仰视曲不言答:“我要,报仇。”
  “啪!”十足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道太大,陆挽整个身子全部倾倒在一边,嘴角渗出地血渍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像是盛开在白雪里的红梅花。
  陆挽按着床边缓缓直起身来,重新仰起头。掌印印在上一巴掌留下的掌印上,通红变成了紫红。在陆挽苍白的脸上,十分的醒目。
  陆挽没有去擦嘴角的血渍,仰视着曲不言,眼神变得异常坚定和阴冷,努力将每一个字都咬地清清楚楚:“我、要、报……”
  “啪!”更加不留情地一巴掌。
  这一巴掌,陆挽却是死命抓着床单,咬着牙抵抗着这一巴掌的力气。身子被震得倾斜却没有倒下,脑袋被甩向一边后又迅速回正,扬起头盯着曲不言,一字一顿答:“我、要……”
  “啪!”
  “我、要……”
  “啪!”
  “我、”
  “啪!”
  ……
  陆挽的脑子已经被震得恍惚,睁得可怖瞪着曲不言的双眼,却异常地清醒。嘴角的血滴以成流柱,滴落在陆挽死死撕扯得被单上。
  曲不言的巴掌太过凶狠,陆挽已经吐字不清。
  可是,那几个字却是着了魔一般,在陆挽带血的口中不住地重复。
  “啪!”又一次,响声在病房中回荡。
  陆挽扭过被震得脑袋,撕扯着被单的双手不停地战抖。
  他努力扬起头,瞪着曲不言,一字一顿地重复:“我、要、报、仇。”
  这一次,曲不言等他说完后,放下了扬在空中的手。
  现在的陆挽,双手死死扣着被单,睁到可怖的双眼中,射出刺人的冰寒。眼角下那点安静趴着的泪痣,使他红肿又扭曲的脸,显得异常阴森。颤着双唇微微张开的口中,洁白的牙齿上附着鲜血。
  那颗可爱的小虎牙,变成了茹毛饮血的獠牙。
  他,是只狼。
  曲不言看着面前的陆挽,平静地诡异:“你们现在还觉得,他能留在这里么?”
  陈以臣看着陆挽,他以为,床上这个少年,郁拂的弟弟,只是一只有些心机的绵羊。可是,他没想到,他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不,他没有披着羊皮,他只是一只獠牙尚未成熟的幼狼。
  獠牙,会杀人。
  闻人醉,同样沉寂。他从未想过,那么温柔的郁拂,他的弟弟,那么温顺的一个孩子……
  他也终于明白了,曲不言绝对不允许他留在京大的原因。
  曲不言早就看出来,他是只有獠牙的狼。
  曲不言的手也在颤抖。他打得全力以赴,只有这样,才对得起郁拂。
  曲不言缓缓转过身,一步步走向病房的门。他想出去透透气,他的手在颤抖,他右脚踝的咬痕在发痒。
  曲不言不明白,为什么已经愈合的伤口还在发痒。但是他知道,他这一转身,也许,再也见不到那颗泪痣,再也见不到那颗小虎牙。
  再也见不到,那个纯粹干净的微笑。
  “求求您……”
  陆挽双肩不停地颤抖着,无力地攒着手中的被单。不是死死扣着,只是无力地攒着,像攒着一根稍稍用力就会断掉的救命稻草。
  他像是使劲了全身的力气,缓缓抬起头,望着曲不言的背影,刚才瞪大到极限地双眼无助地稍稍合下。
  泪雨滂沱。
  “求求您让我留下来……无论怎么样我都愿意……只要您让我留下来……求求您……求求您……”
  陆挽,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曲不言刚才的话,就等于是给他判了死刑。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除了这毫无意义的恳求,除了恳求眼前这个男人的同意。
  不,不是恳求,是乞求。他再也想不出任何办法。
  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很平静地三天。平静得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除了陆挽安静下的惶惶恐恐,还有脸上被闻人醉画了个爱心的口罩。
  所有人给云轴子的解释都是:陆挽是不小心感冒了。
  陈以臣也是。
  不过,他还是顺带一次又一次戳着云轴子鼓起的两腮。
  三天。
  三天来第一次,曲不言走进了病房。
  他右脚上的咬痕还在痒,他又见到那点小心趴在眼角下的泪痣。
  曲不言以惯有的姿势俯视陆挽,“你可以留下。”
  陆挽同样以惯有的姿势,仰视曲不言。静静地等着。
  这是他们惯有的姿态。
  “专心学业,认真训练,做一个京大学生该做的事。其他的,都不要再过问。至于你想知道的真相,一年之内,我会告诉你。”
  陆挽依旧平静地仰视着,“条件呢?”
  以上,只是他留在京大需要做的事。条件,他想知道。
  尽管无论什么条件他都接受,但是他还是想知道。
  曲不言看着那点泪痣,“条件是:只听我,只信我。你能,做到么?”
  陆挽还是平静地仰着头,然后,平静又虔诚地摇了摇头。
  他没撒谎。
  因为在曲不言面前,撒谎没有任何意义。
  闻人醉轻轻笑了,扫了一眼神情相当精彩的曲不言,摇摇头在记录本上乱画,心中暗暗嘲讽:曲不言啊曲不言,把人打成这个样子,怕都来不及,你却要他只听你只信你。被打的不像是他,像是你曲不言。而且还被打傻了。
  尴尬了足足一分钟。
  陆挽还是仰着头,睫毛忽闪,眨了眨眼睛。他否认地无比虔诚,无比果断,又无比无辜。
  他做不到。
  又尴尬了一分钟。
  “噗—”陈以臣实在忍不住了,向前两步拍着曲不言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曲不言啊曲不言,第一次有人敢拒绝你啊!”
  曲不言的脸更阴了。
  陆挽晃着眼珠低下头。他明明没有错,他很诚实。
  闻人醉揉着陆挽垂下去的脑袋,故意揶揄:“以后,可不能再欺负我们家小挽咯。”
  这等调侃曲不言的好机会真是可遇不可求。
  曲不言的脸,五颜六色。扭头瞪着一旁笑地腰都折了的陈以臣。
  “曲教官。”陆挽抬着眼,睫毛忽闪地灵动。
  “谢谢您。”
  作者有话要说:
  小曲啊小曲啊……


第7章 07 他是粟吻
  “我只会煮粥。”
  看出来了。
  陆挽低着头,将喝了四天的粥一勺勺送进口中,速度尽量慢得不那么离谱。
  十一加中秋放假八天,云轴子被陈以臣拐带着满京都城晃荡,武袂回家。
  能陪着不能出院的陆挽的,只有被洪袖添罚值班的闻人醉,和一个只会煮粥的曲不言。
  陆挽现在觉得,牛奶比粥好喝。
  只有粥,白粥,连菜都没有。
  曲不言,真的不会照顾人。
  喝了四天白粥的陆挽,脸色比白粥还要惨白。
  馋得。
  没营养。
  曲不言将墨色衬衫外的灰色针织衫脱下,抬手丢到陆挽怀里,“穿上。”
  校医院里并没有什么人。曲不言和陆挽蹑手蹑脚,躲过主治医生办公室打瞌睡的闻人醉,逃出了校医院。
  超市。
  陆挽抱了一盒一升的牛奶,跟在推着购物车的曲不言身后。购物车里,塞满了蔬菜、肉,还有各种调料。
  曲不言在饮料区停下,望着货架上的果汁可乐还有雪碧,问:“可乐还是雪碧?”他这个年龄,应该喜欢喝可乐或者雪碧吧。
  没有回音,曲不言转过头,身后没有人。
  去哪了?
  曲不言推着购物车原路返回,终于,返回地第三个货架旁,陆挽抱着牛奶,仰着头看着货架上的东西。
  曲不言来到他身后,顺着陆挽看的方向——百奇饼干?
  让自己找了那么久,就为了这个?
  曲不言不知哪里来的不爽,说:“不准吃零食。”
  好不容易才养好的胃……不给他喝饮料。
  陆挽低下头,跟上了前面推着购物车的曲不言。
  “你说的十万火急……”
  陈以臣瞪着曲不言手中的两大包菜,嘴角抽动着:“就指这个?”
  曲不言抬起手中的两大包,问:“能搞定么?”
  曲不言不确定,和陈以臣相处三年多,他们的话题中,没有做饭这一项。
  不过,陈以臣爱吃红烧肉,想来可能有点经验。
  陈以臣托着下巴,看了一眼一旁抱着牛奶脸色惨白的陆挽,还有一脸期待看着曲不言手中菜的云轴子,问:“有肉么?”
  超市。
  超市门口,陆挽和云轴子守着两大包菜。
  超市里,曲不言推着购物车,陈以臣不住地往车里塞肉。
  曲不言一手推着购物车,站在货架旁,伸手拿了盒百奇,思索一会,放进了购物车里。
  刚走出一步又退回原地,重新在货架上拿了几盒百奇。
  不同口味的。
  陈以臣看了看购物车中的百奇,好奇地问:“你怎么买这种小女生的东西?”
  曲不言扫了眼陈以臣不住塞在购物车里的零食,反问:“你什么时候爱吃这些了?”
  “肘子爱吃。”陈以臣毫不迟疑地回答,手上继续将货架上的零食塞进购物车。
  校医院。
  “哎?”
  主治医师闻人醉的办公室里,人满为患。
  闻人醉看着曲不言身后,喝着牛奶的陆挽,没好气地问:“你什么时候把他偷出去的!”
  陈以臣和曲不言抬起手中的几包,问:“能搞定么?”
  闻人醉挠着下巴,重新看了看营养不良的陆挽,还有嘴巴里嚼着零食的云轴子,撇着嘴摇头。
  “啊!”闻人醉食指指向天空,突然兴奋了起来。
  闻人醉的车技,堪忧。一路蛇形到一栋京都城的一栋别墅门口。
  开门的,是武袂。
  家居服和拖鞋,好像才起床。
  “老师?”
  武袂移向嬉皮笑脸地闻人醉身旁,又移回闻人醉身上:“这是?”
  闻人醉抬起手中的包袋,贱不可及:“老师请你吃饭!”
  武袂的家,用富丽堂皇这个词,太俗。
  一楼客厅沙发上,陆挽咬着手中的百奇,云轴子啃着不知道是第几包零食,坐在闻人醉的两旁,看这个二十六岁的未成年人玩超级玛丽。
  十几米开外的开放式厨房中,曲不言和陈以臣被勒令帮武袂打下手。
  从未切过菜的曲不言在切菜,从未洗过菜的陈以臣在洗菜。
  “肘子,少吃点零食,一会吃肉了。”陈以臣冲着又拿起一包零食的云轴子喊。
  云轴子看了眼桌子上备好的肉,红彤彤地,将刚拿起的零食放回原处。
  闻人醉腾出一只手揉了揉云轴子的脑袋,当做安慰,然后顺手将那包零食拿起咬开,放在膝盖上,手中抓起一把就往嘴里塞。
  “饭前不要吃零食。”这次说话的,是武袂。
  闻人醉隔空撅了一眼,云轴子替他将膝盖上的零食放回原处,很体贴地摸了摸闻人醉的头。
  陆挽嘴里还咬着百奇,扭头望向低着头切菜的曲不言,将口中咬了一截的百奇放回盒里,专心看闻人醉打超级玛丽。
  武袂的厨艺,高于闻人醉的医术。
  除了曲不言盛给陆挽的那碗西红柿蛋汤。
  陆挽不想喝。
  喝了一半就放在一边,搅着半碗西红柿蛋汤,一直到桌子上的菜盘被几位擦干净了,西红柿蛋汤还是半碗。
  “不准浪费。”曲不言说话的时候,没有看陆挽。
  陆挽没有说话,将搅得不成样子的汤一勺一勺送进嘴里,像之前在校医院喝白粥一样。
  这被搅得不成样子的汤,比曲不言浇在自己脑袋上的那半碗,味道好一些。
  最先浪费的那个,明明不是他。
  为了陆挽的身体考虑,十一放假期间,学校食堂没有人的日子里,闻人醉决定将他留在武袂家里。
  曲不言睡二楼,陆挽睡三楼。
  当晚,夜静下来以后,陆挽小心下了楼。白天的那盒牛奶,还没有喝完。
  每天一升,他记得。
  陆挽没敢开灯,小心扶着扶手一阶阶走下楼梯。
  拖鞋有些大,睡衣更大。
  陆挽抬起胳膊,一大截袖子垂下来;太长的睡裤一层层叠在地上。
  他终于走下楼梯,看着摊在地上一大坨的睡裤,突然想多喝些牛奶。
  他明明记得,曲不言换上这睡衣时,还漏出一小节脚踝。
  刚好露到那个咬痕。
  楼梯口到厨房还有一段距离,陆挽隔着袖子提着裤腿,一小步一小步的移向厨房。
  有人?
  未到厨房门口,陆挽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更加小心翼翼地挪向厨房门口。
  有人。
  双开门冰箱前,一个身穿蓝灰色家居服的少年,坐在地上。耳朵里塞着红色的耳机,鲜红色的耳机线一直蜿蜒到他的上衣口袋里。
  他口中叼着一只木质的冰淇淋勺,手里拆着一盒百奇,他身旁的一大盒冰淇淋中,已经插了七八根百奇饼干。
  他面前的冰箱里,已经乱七八糟。
  少年用力撕开手中的百奇,一根根将他们插到冰激凌桶中,随手将盒子丢在一旁,歪着头盯着被百奇插满的冰激凌桶。
  好一阵,弯下身子向前去拿地上的一盒巧克力。
  少年拿到巧克力,像是笑了一下,刚打开巧克力盒的手就顿在原地,缓缓抬起头,望向站在门口的陆挽。
  厨房里没有开灯,冰箱里的灯罩在少年单薄的身上,像是给他披了一件孱软的轻纱。
  少年的眼睛很大,有些昏黄的灯光透过浓密卷翘的睫毛,落在他烟灰色的眼瞳上。
  少年静静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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