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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特定场合发生的故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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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外院正堂内,郑夫人满脸愁容,一心想去郑之恒房前一探究竟,却也只能听从夏宗易的指令,止步在正堂的石阶之上。抻长了脖子,一边原地徘徊一边翘首期盼着。
  这边,夏宗易坐等许久也未听见任何动静。守在门口的下人,瞪圆了眼睛一刻不敢松懈的盯着手中的红线,额头上布满细汗。
  忽然一阵狂风袭来,只听见屋内铃声四起。
  守在门口的下人,立刻看向夏宗易。
  夏宗易仔细听着,然后抬手大喊一声:“拉线。”
  下人立刻使劲拉扯住了红线,便听里屋有东西掉落的声音。
  夏宗易立刻对下人喊道:“止住。”
  就在这一声之后,狂风消失,可那虚掩着的房门却忽然自己结结实实的合上了。
  下人一脸惊吓状的看着夏宗易,放了手中的红线却又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夏宗易看了一眼房门,站了起了身。
  “刚,刚才我一拉红线,那门自己就重重的从里面合上了。”下人对夏宗易说道。
  看来他被刚才这一幕确实吓得不轻。
  夏宗易点了点头,对下人说道:“还劳烦你继续守在这房门口,无论听见任何动静,或是门外有任何人想进入。只要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打开这扇房门。听明白了吗?”
  下人慌忙的点了点头。
  夏宗易伸手推开了房门,屋内一片昏暗犹如黑夜。
  夏宗易进了房,反手将门紧紧合上了。
  在幽暗的光线中,夏宗易可以看到,围着郑之恒卧榻四周的红线还在不断的微微颤动,房内唯一的光源便是那立在床头的白色蜡烛。再向房间对面看去,朝向庭院的那扇门依旧是开着的,但不知为何却一点光线也透不进来。
  夏宗易绕过红线,向庭院外张望。发现有一团乌云状的黑雾,弥漫在庭院上空,与周卜令所形容的异常之状十分吻合。
  就在夏宗易从怀里掏出经文折的时候,那团黑雾果然化作了几缕黑烟飘进了房间,然后在这红线范围之内,现了真身。
  夏宗易看着眼前的景象,停下了动作,但手中的经文却忽然自行展开了。
  “夏卜师,请高抬贵手。”那团黑烟幻化成的人形对夏宗易忽然开口说道。
  夏宗易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那是一名女子,一袭粉白色菱纱裙,雪白的肌肤微露。身形娇小,一张鹅蛋脸上杏眼柳眉,模样俏丽。
  如此可爱之人,却泪眼婆娑的跪坐在夏宗易面前,让人看了便觉得心生不忍。
  夏宗易虽然也心生怜惜,却又明白眼前之人绝非同类。
  “你是何物?”夏宗易直接质问道。
  “夏卜师,”女子起身向夏宗易行了一个大礼,然后答道:“小女子名叫香引,是这庭院里的樱花树灵。”
  听完香引的介绍,夏宗易也算将自己的猜测证实了,便将经文折收了起来。
  “你既是树灵,为何却要加害与你本家大郎?”夏宗易问道。
  “还请夏卜师明鉴,香引并非想要加害郑郎君。”说到这里,香引忽然哭得梨花带雨。
  “那他为何会落到至今这个模样?”夏宗易指了指昏迷在榻的郑之恒问道。
  香引擦了脸庞上的泪水,转身想坐到了郑之恒的卧榻边,却如触电般又弹了回来。
  是夏宗易放的盐起了作用,让她无法靠近眼前之人。
  香引无奈,只能望着昏睡中的郑之恒,向夏宗易讲述了他们之间的故事。
  物久成精。
  可香引只在这院中不过二十几载春秋而已,绝不足以修成精怪。
  但是,当初郑尚书为了庆贺大郎的出生,剪下了其一缕胎发,并以红绳系之,与那樱花树苗一同种在了这庭院之中。为的是讨一个好寓意,希望将来大郎可以如这棵樱花树一般,健康茁壮的成长。
  虽然不知郑尚书原籍何处,但是这样的习俗也不足为奇,可夏宗易也不曾听闻,因这样做的人家的庭院里有植物成精之事。
  确实,若是仅仅如此也就罢了。
  一株树苗是不可能因为几缕胎发就可生了灵气,而且长安的气候与东京多有差异,想要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都不是一件易事,更别说成精了。
  就在起初种下去几个月里,无论如何细心照顾,这株树苗就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可就在郑之恒满月之日,也是一个燥热的夏夜。郑之恒啼哭不止,乳娘只好带其在这庭院之中散步。就是那时,不知为何,郑之恒的血地落在了庭院里。
  香引只知道,自己即吸收了郑之恒的精气,又被他的血液滋润了。
  一夜之间,这株树苗悄然无息的伸展出了嫩芽。
  但这些,也只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郑之恒从小便是一个喜静之人,常常独自在房内看书识字。累了,便将大部分时间都打发在了这个小庭院之中。但无论郑之恒多内向,他毕竟也是一个男孩,骨子里带着的好动天性是无法避免的。想来,就在和小小的庭院之中,郑之恒屡次因为爬墙而摔破了胳膊,也曾因为好奇捡拾掉落的瓦片玩耍而割破了手。于是,这滴落于庭院之中的血液,悄无声息的都渗透进了慢慢生长的树根之中。
  但最终导致香引幻化成人形的,竟是在五年前的乞巧节发生的一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周四更新:)


第37章 第一章 长安樱(4)
  那年郑之恒十六,刚刚脱去稚嫩的外表,从天真少年转眼成为了一位谦谦君子。
  当日,郑之恒与同龄的崔佑宁和卢佩青刚从乞巧庙会中回来,廊庑上摆着香案,几人便坐在这庭院中纳凉闲聊。
  就在谈笑间,忽然崔家大郎崔佑宁说:“我听闻,在一些地方乞巧这日,要将自己的成香囊抛于高枝之上的风俗。据说,抛得越高,将来便可娶得一位越美丽的娇娘子。”
  卢家二郎卢佩青听见崔佑宁这么一说,差点将一口茶喷了出来,笑道:“这些女子才做的事情,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崔佑宁不敢示弱,回道:“我说有就是有,若是不信便罢了。”说完,又推了推身旁的郑之恒,说道:“走,我们去。”
  “干什么?”郑之恒问道。
  “当然是抛高枝了。”只见崔佑宁将自己腰间的紫色锦缎成香囊取了下来,说道:“这长安城中谁都知道,你郑家院中的这棵樱花树可是独一无二的。若是抛得此高枝上,必定灵验。”
  郑之恒从小就拗不过崔佑宁,只好随着他来到了树下。
  那时,正是花期。
  满树繁花,在凝重的夏夜里,点亮了整个庭院。
  “你可有心爱的女子?”崔佑宁忽然问郑之恒。
  郑之恒笑了笑,答道:“没有。”
  “但我可听说中书侍郎之女,可垂涎于你许久了。”崔佑宁说。
  郑之恒听到此,便道:“我看崔大郎你是在拿我打趣。这城中谁不知道中书侍郎之女不仅性格蛮狠,而且生得虎背熊腰、横眉阔脸的。甚至,远不及我这株樱花娇美可人。”郑之恒看着垂于眼前的软枝,上面的樱花开得娇艳欲滴,楚楚动人。“我宁愿与我这株樱花树长相厮守,也断然不会娶这样的女子为妻。”
  崔佑宁和坐在一旁的卢佩青听了这番话,都止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好好好,你就与你的樱花树过一辈子便是了。”崔佑宁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手中的成香囊抛向了樱花树的树冠。
  这成香囊虽然很轻,却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了最高的枝条上,便挂在了上面。
  崔佑宁见此,一阵欢呼雀跃。
  果不其然,五年后的现在,他确实已虏获了全长安城中最美的都知的芳心。
  郑之恒也一时兴起,将自己的成香囊抛了出去。虽然不像崔佑宁的一样,挂在了最高枝,但却也算中上。
  趁着兴致,卢佩青掏出了筚篥,崔佑宁在旁也跳起了舞。
  就在这悠扬苍劲的乐声中,夜渐渐沉了。
  翌日清晨,刚从睡梦中醒来的郑之恒,想起昨日抛高枝之举,以及当时说的一番话,依然得可笑。穿戴梳洗好之后,看着庭院之中的樱花树上,突兀的挂着两个成香囊。
  就连下人见了,也觉得稀奇。
  郑之恒便差人搬来了几张椅子,命人叠好后自己踩着椅子将成香囊取下。
  郑之恒自己的成香囊,不费工夫轻松便摘下了,可崔佑宁的却迟迟够不到。郑之恒只好踮起脚尖几番尝试,终于拿到了。却也不小心失了重心,一下栽进了樱花树怀中,手掌被树干上突起的断枝深深的划出了一道血痕。
  就是这一年开始,这棵樱花树便一年比一年开的灿烂了。
  “也就是那一年,我发现自己渐渐的爱慕上了这位眼前人。”香引回忆道。
  夏宗易听了香引的故事,自然明白了香引是如何幻化成人形的了。
  这世间万物,只要起心动念,便自然生了灵性。
  正是如此,让这株漂洋过海而来的樱花树,便与郑家大郎结下了一份情缘。
  “我记得那晚。”忽然一个虚弱的声音说道。
  夏宗易和香引一同看向卧榻之上的郑之恒,他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听完了香引的一席话,勉强的发出了声音。
  香引看见郑之恒,立刻想要俯身了过去,却再次被弹开了。郑之恒虽不知发生了何时,却努力将自己的手伸向了香引。夏宗易见两人的手,终于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夏宗易看到握着郑之恒的手啜泣的香引,也起了恻隐之心。但他也知道,这一份缘分迟早是要结束的。如今最好的选择,便是在郑之恒还能继续活下去的时候,将这个缘分彻底斩断。
  “从第一次见面时,香引便是知道的,自己是无福陪伴郑郎君一辈子的。”香引好似猜到了夏宗易的心思,忽然看着郑之恒说道。
  夏宗易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所说的第一次,可是今年的上元节?”
  “不。”香引还没有回答,郑之恒却说道:“是除夕。”
  除夕那夜,看过了长安街上的驱傩表演,自家宅院里也设好了庭燎。郑家里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围桌在席上吃着年夜饭,一旁有婢女奏乐,几人借着酒劲在火堆旁放声歌唱和舞蹈,好不热闹。
  但几杯酒之后,郑之恒却觉得眼前的一切看上去都索然无味。见到有人开始向火堆中扔竹竿子了,便乘没人注意,独自拎着一壶苏屠回到了房里。
  “愿得长如此,年年物候新。”
  郑之恒盘腿坐在庭院的廊庑之上,一边吟着诗一边自斟自饮着。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飘来了一阵清香。
  郑之恒放下酒杯,冥冥之中便向那樱花树的方向看了过去。
  在这寒冬腊月里,这棵垂枝樱花早谢干净了,只剩下一缕缕灰白色的枝条,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显得十分柔弱。
  可就在这孤零零的枝条之下,却走来了一位女子。
  一开始郑之恒以为是自己喝醉了,可望向天边明月的时候,却又分外清楚。再看那女子,依旧风姿绰约的向自己缓缓走来。
  “你是?”郑之恒见到眼前的女子虽有些诧异,但很快又被她独特的气质和甜美的笑容吸引住了。
  “小女子香引,见过郑郎君。”
  这边是郑之恒与香引的第一次见面。
  也便是从除夕夜开始,香引便会时不时的出现在郑之恒的庭院之中,有时是白天,有时是深夜。
  虽然郑之恒心中也明白,眼前的女子或许并非同类,但也心甘情愿的与她会面谈情。
  “郑郎君是从何时察觉到的?”香引看着郑之恒,忍不住的再次落泪问道。
  “你可还记得我送给你的那个钗梳?”郑之恒对香引问道。
  香引点头,便立刻明白了。
  原来,自从二人见过一面之后,郑之恒便茶不思饭不想的日日思念着香引,盼着与她再次相见。
  于是,他托卢佩青帮忙四处打听,这胜业坊中可有一户人家的女儿与自己年龄相仿,闺名叫香引。
  可几日下来,却遍寻无果。
  失望至极的郑之恒走在街头,正好路过了宝悦楼。
  这宝悦楼,正是长安有名的饰钿铺子,这里钗、簪、钿、栉和步摇样样俱全,而且做工精巧,款式新颖。最重要的是,这宝悦楼里的所有物件都是独一份儿的。因此,深受贵族娘子们的喜爱。
  郑之恒一眼便相中了这个鎏金镶玉的花钗梳。
  那青玉做的花瓣,不知戴在香引头上会是什么样子?光是这样想象着,郑之恒便喜悦不已。
  拿着这只钗梳,郑之恒日日守在了房中,只盼着香引的出现。
  终于,一天深夜,庭院的门被人打开了。
  郑之恒被拉门声和灌进来的冷风弄醒了,只见倾斜而入的月光之下,香引含笑而立。那裙角的轻纱被风吹得扬了起来,越发的显得香引楚楚动人。郑之恒见她穿得单薄,便立刻拉她进了屋里。
  郑之恒以为,香引定是为了与自己见面而偷跑出来的,便将自己的狐皮披风披在了她身上。
  那晚,两人一见面便如许久不见的故友一般,滔滔不绝的聊了很多。终于,郑之恒将钗梳交给了香引,并为其戴在了头上。
  那钗梳就好像是为香引而做的,与她端庄秀美的容貌相得益彰。郑之恒看着眼前的香引,忍不住的露出了笑容。
  香引也娇羞的低下了头。
  那日,郑之恒并不知道香引是何时离开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只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独自趴坐在案几之上,披风也还在一旁。
  自从与香引见面之后,郑之恒也时常独自坐在廊庑上,每每想起佳人,便暗自痴痴地笑着。
  忽然一日,房内下人在打理庭院的时候,突然喊道:“这是什么?”
  随着这个声音,聚集的下人也渐渐多了起来。郑之恒便前去查看,不想却是自己送给香引的那个钗梳,不知为何挂在了庭中的樱花树枝上。
  郑之恒感到惊讶,却又不动声色的将下人打发开了,独自站在这樱花树下寻思着。
  难道是香引偷跑翻墙的时候遗落的?
  可是想到这里,郑之恒又看了看自己庭院里的围墙。虽不算太高,但是墙壁笔直光滑,就连自己翻越都有些费事,更何况是一个弱女子。郑之恒走到了墙边,再细细观察着。这雪白的墙壁上没有一个脚印,甚至连顶上的瓦片也未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郑之恒绞尽脑汁的为香引的出现和离开,试图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却始终没有答案。就这样,便将那钗梳之事给忘记了。
  当晚,又是听见庭院门被打开的声音,郑之恒自然地清醒了过来,屋里也变得明亮了起来。
  香引依旧穿着单薄的纱裙,梳着往日一样的发髻,出现在了房间里。
  郑之恒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欣喜,跑上前便拉住了香引的手。
  就在这个时候,郑之恒看到了香引头上的钗梳,正是自己送给她的那个。
  郑之恒虽然满心疑惑,但又不敢直接细问。只是旁敲侧击的说了几句,香引也答非所问,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次日清晨,郑之恒又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独自在房中睡着了。再跑到庭院里,抬头向那樱花树看去。
  那钗梳依然挂在枝头。
  郑之恒虽然察觉到了怪异之处,但却无人可以商量。只好找到崔佑宁和卢佩青,以自己听闻的流言故事的形式讲述给了二人听。
  结果,两人听完都说,郑之恒故事中的那个女子,必是妖孽。
  郑之恒原本也有点这个念头,但是一听崔佑宁和卢佩青二人如此言之凿凿的肯定,又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有些荒唐。
  崔佑宁与卢佩青也没将郑之恒说的话当一回事,只当真是听了个故事而已,便拉着他去了平康坊。
  那日,便是上元节。
  郑之恒虽然被拉到了平康坊中,却依旧心心念念着香引。直到忽然闻到了一阵不知从何飘来的清香,与香引身上的香气一模一样。
  从都知的香囊,再到彩凤阁的熏香炉子。郑之恒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
  直到假母鸨儿领了个新罗女子过来,才在其头饰上发现了这个味道。
  正是自家庭院里的樱花。
  一想到这里,郑之恒便像是失了魂魄一般,顿时不知身边人说了什么,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只知道自己一心要回到家里,要回到那庭院中,要等待香引的出现。
  就这样,郑之恒独自回家之后,便一直盯着那庭院中的樱花树发呆。
  他脑海中不断出现着香引的身影,却又不停的想着。香引如若真是妖怪的话,那她是什么妖呢?狐妖?蛇妖?还是这樱花树妖?
  想到此,郑之恒便不再继续了。
  因为,他知道,即便香引是妖精幻化成形的,自己也不在意了。那种只要想起她便止不住的欢喜,让其余一切的都变得不重要了。
  人生难得一知己。
  而比这更难得的,是这位知己竟然还是一位绝色佳人。
  于是,从那日开始,郑之恒便离不开这庭院了。
  他日日守在廊庑上,不吃不喝的盯着那棵樱花树,期盼着自己心爱之人的出现。
  终于,在不断地期待中,郑之恒又与香引见面了。郑之恒也不再追究之前的那些疑惑了,他只希望可以与香引在一起,哪怕多待一时半刻也是好的。
  两人就在这一个月里,又见了几次面。
  终于,等到了初春时节。
  庭院里的那棵樱花树开花了,那只钗梳也被淹没在了繁花之中。
  而郑之恒的身体却日渐虚弱,除了昏睡竟再无力气做其他事情了。
  香引自知,郑之恒这般模样是自己害的。可又抑制不住自己想要见他的心,便只好退而求其次,减少了相见的次数。
  “既然你知道这么做只会让他丢了性命,为何还要这般执念?”夏宗易叹气问道。
  “夏卜师有所不知,我自有了念想之后,便知道自己只属于郑郎君了。”香引看着郑之恒的脸庞说道:“我从他十六那年开始,便对他动了情。”
  香引说的,便是五年前的乞巧节之时。
  自从郑之恒在樱花树下说了那番话之后,又再一次的不小心将自己的鲜血落在了她的树干和花瓣之上,这棵由日本进贡而来的樱花树,才真正成为了这长安城中的香引。
  也正是从那一刻开始,香引便独自的立在庭院之中,透过偶尔打开的庭院之门,默默地看着这屋子里的人。
  他的一举一动,或喜或悲都牵动着香引的心。
  而这一看,便是五年。


第38章 第一章 长安樱(5)
  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
  虽能与相思之人共享这一方庭院,但一腔钟情却无人可述。香引唯有默默忍受,独自在这方寸之地守着,就这样默默度过了五载寒暑。
  这五年间,香引默默地看着郑之恒偶尔在廊庑之上饮酒作诗,煮茶会友。无数相思之情,只能悄悄寄于花瓣之上。香引曾趁着打开的庭院之门,让花瓣飘去他的案几边陪着他寒窗苦读;或是趁郑之恒在廊庑上小息之时,小心落地在他的脸颊,却又不敢扰了他的美梦。
  就这样,香引日日夜夜守在郑之恒身边,以郑之恒不曾察觉的方式。
  原本,香引也习惯了如此,安分守己的在这庭院之中,花开花谢,安静的陪着郑之恒。
  不想,去年春分之时,郑之恒见房外春色宜人,便来到了庭院之内,一边在这樱花树下踱步一边自言自语。
  忽然,郑之恒抬头,看着身旁的樱花树微微一笑说道:“香引,这个名倒是挺适合你的。”
  至此,香引便有了自己的名。
  香引也看着这树下之人,心花怒放,便是有千言万语也诉不尽对他的爱意。
  听闻香引的回忆,郑之恒忽然豁然开朗。
  “色含轻重雾,香引去来风。”郑之恒忽然回忆了起来,说道:“原来,香引是我为你取得名。我竟然忘了。”
  身旁的香引笑着点了点头,却很快又皱起了眉头。
  这世间万物,若是有了名,便就有了归宿。
  也正当香引情到浓时之际,却发生了一件事,让香引其压抑已久的情感,终究还是无法抑制了。
  “那是去年冬至,”香引含情脉脉的看着郑之恒,说道:“郑郎君因为着了风寒,曾经卧病在床几日。”
  香引回忆着,郑之恒病倒的那三日里,对于她来说,便是比三千年还要漫长。
  那紧闭着的房门,不仅隔断了她与郑之恒唯一的联系,还仿佛死死地掐住了她的生死命脉。香引抻长了枝丫,也无法窥探到房内郑之恒的情况。
  苦苦思念之中,终于,香引再次看到了郑之恒。他房内的下人将那扇门,终于再次开启了。久病在在床的郑之恒,也在下人的陪同之下来到庭院透气散步。
  仅仅三日未见,再次见到郑之恒时,却又一种就别重逢的感觉。
  香引看着郑之恒走到了自己跟前,伸出手牵住了自己的枝条。
  “已是寒冬了,”郑之恒说道:“真想看看这樱花,却要等到明年三月了。”
  说完,郑之恒轻声咳嗽了几声,便转身往房间走去。
  就在郑之恒没走几步的时候,身边的下人却惊呼道:“大郎,你快看。”
  郑之恒顺着下人手指的方向,转身朝樱花树看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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