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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榆木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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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争来争去,到最后才发现,所想所需的,不过是偏安一隅而已

  ☆、权策谋(十)

  后院内,鸟雀乱鸣,吵得人耳朵生疼。院中槐树孤零零的立着,枝叶凋零,满地落叶,触目惊心的败落。
  榆林拉着榆木疾走,至此才停住脚步,喘着粗气,抬手狠狠的敲了敲榆木的脑袋,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将你送去当兵,本是不想你参与,来这干嘛?非得气死我才好?”
  若是榆木不当兵,肯定会跟着竹篱进京。一根筋的人多的是,恰好榆木就是,榆林也是。终究榆林技高一筹,拖着榆木当了兵,远离了是非之源。
  榆林本以为陈驰和王皓再不济,拖着榆木不来京城的本事还有的,谁知道榆木招呼都不打,连榆父都瞒着,真是胆大包天。
  不知怎么,榆林突然生出‘儿大不由娘’的心情来,晃头甩开自己不着调的想法,死死瞪着榆木,看他说得出什么样的解释来。
  榆木低头,抿着嘴唇,绷紧了脸,半玩笑半认真地开口:“兄长,我不是小孩子了,这龙潭虎穴,闯一闯也没关系的。”
  榆林怒极反笑,好小子,骨头倒是硬了。一巴掌拍过去,打得榆木酿跄。一开口,语不择句:“沈从流真是厉害,让卢志将你怂恿过来,又刺杀我多次,逼迫段碑退让,你们一个个的,真是好样的。”
  对立为敌,要么让对方绝地消亡,要么让对方倒戈相向,而段家二少爷,好巧不巧,就有榆林这个弱点,榆林生命垂危,十多年的感情也不会让他袖手旁观,而榆林,好死不死的,靠着榆木,勉强能拉得住。竹篱啊!若是让榆木知道真相,你猜,他会做出什么反应呢?
  酒楼偶遇段明的那番话言犹在耳,可既已做出,又哪来反悔的地步呢?
  榆木大惊,眸中惊涛骇浪,闭目,归于平静,心中苦味丝丝蔓延,苦闷,布满胸膛。
  “兄长,你们争什么我不懂,谁利用谁我也不管,家国天下的,我管不了,也不愿管,至少,你们能平安。”微微哽咽的嗓音,苍白无力。
  “平安?榆木,你知道为何你在军营处处受到排挤吗?知道为何卢志将你提至身边吗?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榆林退后几步,靠着白墙,沉压的烦闷像是寻了个出口,等着喷涌而出,出口语气咄咄逼人,撕开那层心知肚明的窗纸。
  是啊!榆木什么都不知道,孙淼也好,思方也罢,不过是棋子而已。借着秦晋打开缺口,利用榆木来牵制自己,再利用自己牵制段碑。竹篱,你真是好手段,偏偏,谁也无法说。明知道,最不愿看到的,就是榆木身陷污浊,一旦说出,便让榆木明白自己的处境。千算万算,算不过铁石心肠。
  这世间,除了无能为力,只剩有心无力。
  榆林心力交瘁,不愿再说,背过身朝榆木挥手,“走吧!近些日子离竹篱远些,实在不愿意呆在家,年关过后,就回广陵,陈驰他们在那,应该出不了什么差错。”
  步步艰难,却急速如风。榆林紧握着自己颤抖的手,充耳不闻榆木在身后的呼唤,紧闭房门,靠着门缓缓坐到地上,着急理清自己的思绪,却一团糟,闭上眼,指间深深掐入肉中,妖冶之至。
  竹篱晃悠悠的找到榆木时,红扑扑的脸,半眨不眨的眼睛,迷蒙带着水汽,直勾勾的盯着榆木。半晌,才想起什么似的,拉了拉榆木的袖子,一脸人畜无害的看着榆木回神。一开口,语调染上糯糯的江米酒味,“回家。”
  长长的街巷,轿子吱呀作响,却丝毫不影响榆木发呆,小小的轿子,倒是安静的很。
  阿规早早的在门口候着,看见竹篱下轿,立马在一旁扶着。怔立间,看着榆木推开自己的手,极其自然的半扶着竹篱进去,边走边吩咐:“你家主子喝醉了,去准备醒酒茶来。”
  一句话把阿规砸在原地,回神后立马跑到榆木面前,凶狠的拽着榆木的衣领,“早间我千托万嘱的,你是没听见没?”
  早间阿规确实嘱托了,不过当时榆木满心满眼的都是如何该向兄长坦白,心神不宁,只是粗略的听了听阿规的话,用膳时被沈少流一撺掇,早将阿规的嘱托忘记脑后去了。谁知竹篱也不推,顺势喝了两杯。
  榆木看了眼睡得人事不知的竹篱,顿时有些气虚,“就两杯,没喝多。”
  吊儿郎当的语气气的阿规险些提不上气来,使劲把榆木往后一推,手上青筋暴起,“难怪,你就是个祸害,你知不知道,酒性湿温,对主子的身子来说,伤害究竟有多大。”
  酒性热,伤脾脏。
  榆木睁大眼睛,随着本能问了句。“伤害有多大?”
  谁知阿规却扔下他,气冲冲的走了,充耳不闻。
  榆木坐在床边,捋了捋竹篱额间的碎发,怔怔的看着竹篱的脸,过了这么久,刚才还红扑扑的脸已经白了下去,有些白的吓人,额间冒着冷汗,用手摸着,触骨的冰。榆木想着刚刚自己端着杯递给竹篱时,竹篱未半分言语,直接饮尽,爽快的吓人。
  “是心存愧疚吗?竹篱。”低声呢喃,凉意顺着指尖爬上了四肢。
  折腾了大半夜,请大夫熬药,才让竹篱的烧退了些。
  “明知不可喝杯中物,还喝,是惩罚我吗?”榆木抚额,劳累了许久,他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
  “榆木,你后悔吗?”竹篱闭眼,轻蹙剑眉,方才大醉梦一场,不知为何却梦见榆木战死沙场,身边的人大都死的死走的走,离自己而去,留下自己一人,白发苍苍的站在桃树下,桃之夭夭,却白发一人观。
  “我不后悔,只是,竹篱,若是以后,兄长,兄长……败了,还请你留段碑和兄长的性命,就当看在咱们十几年的情分上,我……我不奢求什么了,只是,你留他们性命吧!”说完,榆木就一头扎在被子上,沉沉的睡去。而未听见竹篱的那声轻叹。
  “榆木,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日子还得过下去,第二天又是粉饰太平,和和乐乐。托年关的福,竹篱和榆木总算在家过了几天太平日子。在家呆久了,就会嫌烦了。人一烦,就会撒泼打滚,搅得人不得安宁。沈少流的到来正好救了竹篱两日来不得安宁的耳朵。
  “老爷子今日终于把我放出来了,刚过年关的,咱们去城外玩吧!戒备松懈,晚些时辰回来也没关系。”一旁的卢志点头附议。
  “戒备松懈,若是出现盗匪什么的怎么办?”竹篱经过几日的修养,越发唇红面白,一张小白脸,令人看的十分不顺心。
  “不是有榆木和卢志在吗?快点,好不容易今儿个大哥陪嫂嫂上庙里去了,盯个空让老爷子放了出来,别扫兴。”
  沈少流向来说做就做,吩咐阿规备好所需后,就直拉硬拽的把竹篱拖走了。
  “去哪玩?”榆木和沈少流是真合得来,两个人,两张嘴顶的过别人八个人,八张嘴。
  “十里亭。没去过吧!云山上的亭子,景色优美,因地势崎岖,鲜少有人去游玩,咱们登个首位,赋诗一首。指不定还有些意外收获呢!哎呀!”沈少流手舞足蹈,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你一言我一语的,热闹的很。
  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
  刚过完年,郊外野林还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湿气,冰雪覆之,到处苍茫,雪地上未有踏足的踩痕,果真人迹罕至。
  竹篱裹紧了身上的大髦,转身看了看提着大包小包的阿规,暗叹一声,接过些,跟上沈少流等人的步伐。
  “大雪封山之际来观景,谁的主意?”榆木接过竹篱手上的物件,将暖炉塞给竹篱,忽的听见竹篱抱怨,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竹篱。嗨,竹篱竟然会抱怨,这一趟,值了。
  竹篱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与榆木并肩而行。
  走了大半个时辰,才走到了十里亭,众人忙不迭的寻个位置坐下,时辰尚早,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也驱赶不了满身的寒气,阿规手脚极快的指使着仆役烧水泡茶,在一旁候着。
  登山赋诗,诗作奇样。
  “溪谷少人民,雪落何霏霏。”
  “飞雪带春风,裴回乱绕空。”
  “闻道血花坼冷风,雪堆遍满四山中。”
  卢志一句诗将本兴致勃勃的众人打击的鸦雀无声,沈少流拧着脖子,扯出个似鬼哭的笑。“雪花,不错,竹篱来接下一句。”
  “沈少流!”卢志好以整暇的看着沈少流一脸晦气,指了指与来路相反的山谷间那妖冶的红,触目惊心。卢志摸着下巴自顾自的说:“看着挺好看的,是梅花吗?”
  你家梅花开成一条河啊!
  年初见血,这一年怕是没什么好事了。
  卢志率先狂奔过去,带起一阵冷风,刮在身上,有些冷冷的,沈少流和榆木随后跟上扔下大大小小的一堆包袱,和在原地跳脚的阿规。
  “喂,不是来玩的吗?跑这么快?”
  竹篱示意阿规去寻官府的人,随后跟在榆木后面,山谷间风急急的吹,携来一股血腥味,让竹篱忍不住作呕。
  卢志细细检查一番,十多人死亡,剑伤致命,还有一箱箱军器。
  竹篱与卢志对视,眸中闪过一丝阴冷。榆木却愣在原地,怔立着,不知道想着什么。
  因在尸体旁边发现了军火,第二天,案件就移到大理寺卿手中。自然,发现尸体的卢志等人也因此留在了京中
作者有话要说:  溪谷少人民,雪落何霏霏…………《苦寒行。曹操》
飞雪带春风,裴回乱绕空…………《春雪。刘方平》
闻道梅花坼晓风,雪堆遍满四山中……《梅花绝句。陆游》

  ☆、权策谋(续)

  而榆木留在京城,第一件事就是将阿规治的服帖。咳,原因自然是从那日竹篱醉酒,阿规就十分的不待见他,而榆木又不知道竹篱的每日行程,逮不到人。大家都是忙的很,就连阿规,也得特意蹲人。
  “你们怎么都是早出晚归的,都不回家,人都找不到,不过阿规,你就算了,你主子呢!更深露重,唉,你就不怕你主子身体吃不消吗?”榆木循循善诱,一张脸笑成了花,太阳一照,活脱脱一朵向日葵。
  阿规移个方向将茶水放下,面无表情转身。
  “昨儿个你家主子夜间都咳嗽了,咳得撕心裂肺的,你就不心疼。”竹篱晚归,向来不许阿规守门,加上阿规房离竹篱房间甚远,确实什么声响都听不见。
  阿规顿了下脚步,还是提着脚向花园移动,心里暗想,晚膳该给主子炖些参汤了,前些日子宋大人送来的就不错。
  榆木一看有戏,越发唏嘘不止。“亏得竹篱前几日还说你老娘身体不适,差人送些参药过去,啧啧,你说若是你主子知道你偷偷摸摸做的事,会不会骂你白眼狼呢?”
  榆木将手背在脑后,偷瞄着阿规铁青的脸,不知为什么,榆木总觉得有些说中的感觉。
  阿规放下手中的扫帚,昂着头不肯示弱。“主子的行程我一个做下人的怎么知道?你去问老赵。”后半句说得飞快,几乎是含在嘴里一起吐出来的,饶是如此,榆木还是听明白了,飞速向前院跑去,这个时辰,老赵应该是在教阿宝思方武功的。
  “榆木,若是你有时间,去后院看看吧!”阿规突然叫住榆木,没头没脑的一句,却染上了凄凉。
  榆木挥挥手,示意自己知道,继而转身离去。
  榆木转身太快,而未看见阿规眼中的悲天悯人。
  果不其然,老赵站在院内,身体力行的比划招式,趁着空档,榆木向老赵招手。
  “老赵,教武功呢?”
  老赵抱着剑,时不时的提醒阿宝和思方的姿势。“嗯,思方你手抬高些,用力向前打,阿宝你腰向下压些,下盘才是敌人的弱点,扫腿的时候要尽量下压身形。”
  榆木摸摸鼻子,试探开口:“竹篱这几日去哪里了?你可以告诉我嘛?”
  老赵瞟了眼榆木,毫不在意,“宋府,沈府,兵部,段府,十里亭,大理寺,酒肆。大概就是这些。还有什么要问的?快些问,没时间。”
  榆木看着阿宝两人认真练功的身影,闻言有些不解的看了眼老赵,欲速则不达,怎么没时间了?从小先生就教我们有问一定要问出来。“怎么没时间?”
  老赵看二傻的眼神似得看榆木,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何景要来了,不是明日就是后日,这两个娃娃根基好,让我过过师傅的瘾,没事你就一边去,别挡道。”
  榆木识相的退到一边去,呆愣了半晌,干脆出门寻卢志。
  赶巧了,沈少流正翘班在家陪卢志玩棋,半斤八两的水平,还没一会儿就厌了。
  榆木接位,持白子上,看着旁边眼巴巴等着玩的沈少流,边玩边聊。“桑田就不怕尚书大人查班?按我朝律法,擅离职守者,罚三月月俸,三次撤职吧!”
  沈少流一脸震惊,张大嘴巴看着榆木,好家伙,竟然有人如此通晓我朝律法,“子川,你是个武官,不是文官,背这些律法做甚?”
  榆木款款落子,想了想貌似自己真的挺了解当朝律法的,“竹篱时常说,时间久了,自然就记着了。”
  家训、律法这些竹篱一直记着,又没什么用处,就竹篱记得那么清楚,闲来无事,还喜欢念给榆木听,当然,只是律法,家训榆木只翻过一两次,唯一记得最严重的不过是逐出家门而已,那么厚的竹家家训,亏得竹篱能记着。
  这次连卢志都侧目看着榆木,手中的黑子迟迟不落。“竹大人背过当朝律法?”
  “嗯,快点下,磨蹭什么?”榆木满心欢喜,仿佛看见白子的天下。
  沈少流抢过卢志手中的黑子,在榆木的期待下陷进了圈套。看的卢志摇头闷笑,“笨蛋。”
  榆木拍手,大笑。“哈哈,六子。承让了。”
  毫无悬念的,沈少流输了,两个人并排躺在榻上,盯着屋顶发呆。
  “这日子也烦得很,无聊。”榆木捻起落在席间的白子,温润的手感,不愧是白玉材质。
  “快了,等桑田的调职书下来咱们就可以走了。”卢志捧着书,《六韬》,兵书,行军布阵的帮手,榆木闲来也会瞧瞧,一般兴趣不大。
  “什么?桑田调职?”榆木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一起走,沈少流这是被贬职了,文官贬武官?
  “嗯,我也去混个上将军当当,你是亲兵,我是属下,咱们可以合伙来对付卢志这个上司。前途一片光明啊!”沈少流傻笑不停,看的卢志直摇头。
  “不用担心,桑田以前也参过军,这次沈家老爷子发话,说他在京都每日不务正业,去磨练磨练,反正我看着,他想放肆也放肆不了。”卢志看出榆木的疑问,不待他问就答了,默契度挺高。
  “看看,还没成为上司呢!就这么嚣张,文清我跟你说,以后别落我手里了,不然,哼哼。”
  榆木有些呆了,何景,沈少流,他突然想问竹篱这些是不是巧合,而不是个阴谋。
  当你信任时,他拿着剑指向你你也不会相信他会杀你,而当你怀疑时,他本身就是个阴谋。
  “竹篱这两日去哪了?兵部都没逮着他人。可惜了我一坛坛美酒。”沈少流圈着木桌,将棋摆在棋盘上,乱布一通。
  “怎么?竹篱还会和你喝酒?”榆木反问,丝丝酸味浸入空气中,带着点委屈。
  “我喝他看,每次阿规都千叮咛万嘱咐的,我哪敢让他沾杯,嘿嘿,那日回家,被阿规骂的狗血喷头吧!真可怜。”沈少流拈着棋子,不怀好意,笑的欢畅。
  难怪那日沈少流一脸怪异的看着竹篱喝下去,却看着自己偷笑。
  榆木恍然大悟,突的站了起来,看着沈少流,严肃认真,“竹篱不在兵部?”
  卢志接过下人手中的书信,示意榆木稍安勿躁,“行了,竹大人又不是孩子,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去收拾收拾行李,有探子来报,周国有些动作,一军统帅,总该坐镇的。文书就不等了,后天启程。有怨的抱怨,有事的完结。”
  沈少流一阵唏嘘,感叹不止,“哎呀!终于逃离这牢笼了,上阵杀敌,一定要讨回本来。”
  “就你这风一吹就倒的身子,着实想不出来你扛矛杀人的样子。”
  “小爷这叫金玉其外珠玉其内,全身上下都是宝,想不出来?那是你的想象力匮乏,还不抓紧跟小爷打好关系,不然小爷不给你些苦头吃,哼哼。”沈少流脚踩凳椅,昂着头,神色得意。
  “好怕怕哦~沈上将饶命!!”榆木适时低头,笑的人畜无害,偏偏,看不出惧怕。
  沈少流扑上去,两人扭作一团,最后以沈少流单方面挨打被卢志拎开做结局。
  初春开冻,但夜晚还是凉飕飕的,刺骨的冷,刮在身上,榆木四肢像灌了铅,不停的摩擦着双手,紧握着手中的信。刚才从沈府出来时,不知被谁塞入怀中的,青石街,巧极了,整个京城榆木就只知道青石街,偏偏荒凉的很,是个杀人的好去处。
  若是不去,岂不可惜了人家的一番好意。
  夜已过半,原本空旷的街巷随着一顶轿子的闯入变得有些拥挤起来,怒斥声惊醒躲在背风口小憩的榆木。
  “竹篱,你那些借刀杀人的好手段,不会真以为没人知道吧?不过若是你没了,就没人知道我也参了一脚,给我上。”尖锐的笑声带着歇斯底里的恐怖,眸中闪烁着疯狂的色彩。
  而竹篱坐在轿中,连声都未出,黑衣人围着轿子,迟迟不敢动手。
  为首的人大怒,连忙挥手,“上,把他给我杀了,不然事情败露,咱们都得死,私运军火,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杀!一个不留。”冰冷的声音挑动了众人绷紧的弦,本能的提刀厮杀。
  而为首的人却茫然一片,他未曾出声,那那句话是谁说的呢?
  血流成河,顺着青石板流入地底,殷红染上了眼眸,在眼底变暗。四个轿夫,生杀十几人。
  榆木看着那顶轿子,心情复杂的覆上眼前死死不肯闭上眼眸的人,却如何也闭不上已死之人的眼眸。
  将军,才应该生杀果决;书生,理当心怀天下,慈善为怀。竹篱,本该是书生的,却生生成了手染鲜血的恶人,不,竹篱只是下命令,只是个权者。
  榆木靠着墙,四肢无觉无感,好似风也静止了,只留下麻木。黑暗吞噬了光,却吞噬不了惊悚与害怕,没来由的,榆木突然想起第一次上阵杀敌的感觉,血红,无止尽的红,像头巨大的猛兽,缠住了人心底的脆弱,染上绝望。
  竹篱向来晚睡,进门时他肯定会出来,该说什么呢?我要走了,你有什么要说的。不,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胡思乱想了会,榆木靠着墙,抬头看着星空璀璨,思绪发飘,明天是个晴天呢!
  正发呆,门却开了,竹篱叹气,寒风吹的人哆嗦,说的话都颤着。“该回家了。”
  榆木像个发脾气离家出走却被长辈领回去的丢脸小孩,低着头,不敢说话。
  竹篱将手中的暖炉塞给榆木,关上房门,看着榆木低垂的头,有些无可奈何,“怎么?”
  “竹篱,你……会不会骗我?”榆木抬头,手中在温暖,终究还是传不到心里。
  “不会。”
  榆木不住点头,踌躇开口,“我后天启程,榆林的话,希望你能帮一下,官爵什么的我不在意,留着命就可以了,还有段碑,我在京都认识的人不多,你,你要是可以,就帮一下。”
  竹篱苦笑,语气里的生疏,榆木,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字。
  “好”
  “我这有些天子笑,你喝惯了桃花笑,兴许也喜欢。”竹篱从暖炉中取出酒瓶,烫红了指尖,带着些意味不明的讨好。
  若是阿规在这,一定会抱怨,“呀呀!少爷真是的,抽空酿的一坛酒,竟然给了这小子喝,怎么也应该孝敬给老爷的。”
  榆木接过酒杯,有道是酒入愁肠愁百消,酒入喉,烦心事皆消,那便好了。
  “为何喜欢桃花笑就会喜欢天子笑?”
  “天子笑算是桃花笑的分支,是带花蕊的桃花酿的,跟桃花笑值得一比,在京城颇负盛名。”算个分支就能名声大噪,当桃花笑是这么无能吗?专捧这些废物。
  “算什么分支。哼,仗着桃花酿的酒就跟桃花笑攀关系,也不看看是什么东西。”榆木嗤之以鼻。
  “桃花笑太难得,类比佳肴,也是可以尝尝的。”竹篱笑的温柔,灯烛殷暖,迷住了人眼。
  “将就将就吗?人生就一遭,什么都将就,委屈自己,何苦呢?”榆木微醉,撇手碰到了空酒瓶,霹雳乓啷的,碎了一地。
  “不必将就?”竹篱轻声重复,却看见榆木趴在桌上睡了起来。
  灯烛夜通明,酒香萦绕,温柔细雨洒入地,枝叶抽芯,点点翠绿依稀挂在枝桠上。
  

  ☆、权策谋(续)

  同床共枕,情深意重,依稀间,恍如回到年少时分。榆木坐在桃树上朝自己笑,明媚的容颜,似与桃花融为一体,复而低下头继续小心刻着手中的桃木,眉目认真。
  竹篱走近,看着颇为纤细的桃枝,担忧的看着榆木,“榆木,爬那么高,小心摔着。”
  一转眼,榆木却消失不见了,徒留桃木摔落下来。竹篱连忙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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