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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榆木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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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烟嬷嬷一张脸笑成了花,抹得鲜红的嘴唇像张血盆大口。“公子头次来,可不能怠慢了,胭脂、珠花、仙儿,快来陪客。”
  这边话未说完,那边就有人大喊着嬷嬷。嬷嬷陪着笑,“沈大人,那位段家的大公子,您看?”
  “去去去,让桃儿带我去包厢就可以了。”沈少流连忙挥手,抱着姑娘上下其手,惹得姑娘娇喘连连,不住求饶。
  嬷嬷美的不用作陪,用扇子遮住半张脸,拉着裙角风情万种的向上走。回眸一笑,吓得了半楼人。
  “来来来,珠花,你去陪那位竹大人,看他一个人独酌你们不心疼啊!”沈少流搂着桃儿,半靠在墙上指着竹篱笑道。“平日里那些浪劲呢?怎么到文人才子这就没了,敢情就小爷我合你们心意是吧?”
  一旁的珠花掐着笑脸向上迎,看见竹篱那一脸冷漠,娇媚的嗓音都弱了几分,带着委屈,闻者爱怜。
  “竹大人,来,奴家为你斟酒。”
  竹篱接过酒杯,深吸一口气,半晌,高挑着眉轻笑。“桑田,这天子笑?”
  沈少流瞪大眼睛,闻就能闻出来,笑的像只偷腥的猫儿。“嘿嘿,我突然想看一看那位一直在你身边喝酒的知交了,下次让卢志将那人带来,如此酒友,可不能错过。”
  “错不了。”熟悉的声音让竹篱呆在原地,木着脸看着房门大开。
  儒布青衫,剑眉星目,黝黑的皮肤衬得身后的榆木分外的白,还未开口,就已让沈少流变得老老实实。
  沈少流低着头,活像个做错事等挨骂的小孩。“文清,你听我解释。”
  卢志颔首,向竹篱点头示意。
  “那个,我就来了一次。”沈少流举着手指,一脸真诚。“我发誓。”
  “解释完了?”不愧是常年发号施令的上位者,四个字,竹篱都感到了危险气氛。
  “很好,榆木,将他拖回去。”拖字尾音拉长,分明的威吓,吓得沈少流一震,就差没跪下求饶。
  “榆木。”竹篱皱眉,不知该作何解释。活像捉奸在床。
  榆木点头,将沈少流的手反剪,拽着衣领,生生的,拖了出去,留下一地长嚎和看好戏的众人。
  “嗨,真是奇了,卢将军回来了,难怪。”
  “有些年没看见这幅场景了!”
  “那是你没看见,往年这个时候每次都是这样。”
  醉烟嬷嬷端着瓜子在一旁看好戏,识相的没上前打扰,银子?自然是上沈府要去。可不,每年这个时候必不可少的好戏。
  

  ☆、权策谋(八)

  古有杯酒释兵权,今有杯茶审浪子。
  卢志捏着酒杯,俊朗的面容看不出丝毫生气的痕迹,却轻声细语的阻止了想坐下来的沈少流。“桑田,站着。”
  还未上报就动用死刑,看来这位将军也不是什么善茬啊!竹篱自顾自的想,一抬头撞进榆木的眸中,愣愣神,这才想起貌似自己也是被抓中的一个。
  茶香渺渺,烟雾升寥,绕着素瓷,何曾留得寄语人。
  三人坐定,竹篱面对着榆木与卢志将发未发、蓄势已久的怒气,低下头不自然的开口:“咳咳,卢将军。”
  话未完,卢志冷冷出声打断。“担不起大人这句将军。”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榆木。”竹篱敛起眉眼,苍白的脸庞透过水雾,朦胧似幻,惊扰了榆木的所有小情绪,惊艳。
  榆木暗自叹息,恨自己不争气,又恼竹篱竟然示弱。呆在京都,哄人示弱的本事愈发好了。
  “说罢!怎么回事?”一旁的沈少流本来安静的面壁思过,突的听到竹篱喊榆木,正纳闷那是谁家的公子哥呢?随后听见站在卢志身后的那个仆从应声,猛地转头,吃惊的看着竹篱。
  卢志虽诧异,面上仍不动声色,瞪了眼反过头来的沈少流。“子川,这是怎么回事?”
  榆木挠了挠头发,羞涩的看着卢志,“文清,我骗了你,其实……我跟你来京城,是来见他的。”
  沈少流被一席话雷的外焦里嫩,语不成句,结结巴巴。“你……你们……你们俩?”
  “闭嘴。”卢志打断沈少流的话,颇为埋怨,这孩子,都为官两载,怎么还不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呢?
  沈少流反应过来,默默转身面对墙,咬着手指不让自己出声,心中暗嚎,天呐!这世道怎么回事?
  “对,我们认识。”榆木点头,愧疚的看着卢志。
  “无事,反正游玩,两人三人的又何妨!咱们来谈正事。沈少流,过来。”卢志毫不在意的摆摆手,示意榆木不必愧疚。
  沈少流三步一挪,五步一跨,迅速站到卢志身边,低着头认错速度飞快,诚意十足,绞着手指,欲哭欲泣。“我错了,我不该去那烟花之地,不该喝酒,不该调戏花娘,不该不听你的话。文清,文清,我的好文清,你……。可不可以不告诉兄长?”嘟嘴拽袖子,小孩子撒娇的方式学了个十成。
  胡闹,撒泼,发浑,占了个十成。
  折磨得卢志点头时才肯罢休。屁股一沾凳子,马上原型毕露。
  塞了一嘴的桂花糕,嘴角沾满了桂花屑,拿袖子一抹,看见卢志递过的手帕,羞红了脸,连忙接过,擦干了嘴。“谈什么正事?”
  卢志斜着眼看沈少流,一言不发,眼神威压,沈少流立马端坐从善如流的改口。“嗯,谈正事,竹篱先说。”
  竹篱点头示意,正事,文官跟武官有什么正事可以谈到一块去,更遑论两文官的立场都不同。
  “嗯,榆木,喝天子笑吗?”榆木发愣,有些反应不过来话题怎么跳到天子笑上去了,循着本能点头。“喝!”
  卢志当即黑了大半张脸,两个酒鬼在身边,真是让人胃疼。
  “竹大人,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事?”似乎预料到竹篱的点头,话语接的飞快,不给任何旁人答话的时间。“关于段明,你们知道什么?”
  嚯,敢情知道啊!刚才还装的那么像。沈少流第一反应松了口气,而竹篱却提起警惕。
  沈少流心直口快,将竹篱卖了个干净。
  “嗯,段明那小子跟苏老头混一块了,看着老头那张脸,也不嫌膈应,我跟竹篱逮着了,不过竹篱说段家内部有分歧,段家小鬼不是跟段明一伙的?好像那段家小鬼跟秦晋玩得很好,他不是还有那个,那个谁来着?榆林,对,就是榆林,前几天京都还因为那段家小鬼花高价钱买了个白玉什么的,跟皇子手里抢东西也是没谁了,哎,你们怎么不说话?”
  当初,有人跟我说沈少流十分的会扯话题,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竹篱特别想化身厉鬼掐死这位东拉西扯的沈少流,先不说把我卖了个干净,竟然还扯榆林。
  腹诽的正欢快时,竹篱猛地瞟见了榆木那张惨白的脸,无比痛恨自己的少言寡语。
  张着嘴吱呀成句。“那个,榆木,你别想歪了。”
  卢志毫不关心,拍了拍榆木以示安慰,对着沈少流,“今日你们去青楼就是偷听,挑重点,别东拉西扯的。”
  沈少流磕了个绊子,摩拳擦掌,细细数落着段明的不是,“段明可真不是东西,就是他把孙淼上京和见竹篱的事跟苏老头说的,不然他哪会死,功过相抵,顶多卸职回家。段明这事办的真不厚道,据可靠消息,他还找人刺杀了秦晋,秦晋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竹篱眸中划过一丝惊异,自那日见了秦晋之后,暗杀刺客什么的防不胜防,连老赵都一直跟在身边,本以为那日秦晋未曾说出什么重要消息,应该相安无事的,终究,还是牵连了。想到这,竹篱忍不住抬头看榆木,觉得私自来京城这主意,真是烂透了。刚才初见榆木的喜悦被不安冲刷,留下不安与诡计。
  “不过段明肯定没想到,这样一来,秦晋倒真的和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如今,竹篱才知道,秦晋家旁那家是段明特意派人守着的,一个两个,心机耍的欢快。
  卢志摆手示意沈少流闭嘴,饮尽杯中茶,拽着沈少流的衣领,颔首离去。
  药下的猛了,总该给人点发作的时间。
  青石街,远离了曾华街,自然人荒无影,细微的脚步声,显得格外空荡。寂言寥寥,总少了几分意味。
  竹篱拢了拢衣袖,看着街巷绿意盎然,深冬还能看见这绿意,真是反常。“榆木,你?”
  “没事。”苍白无力的宽慰让人恼火。
  “莫多想了,明日我陪你去段家。”一个藏得深,一个不明说谁又能说谁对谁错。
  “好。”
  “快些回家吧!思方和阿宝还在家,过几日何景就来了。若是思方愿意,让他随阿宝去,毕竟跟在我身边也是孤寂。”往日都是榆木多嘴,两人对换了角色,却没有丝毫奇怪的地方,自然平和,本该这样的。
  “孤寂?”榆木想起什么似的,讽刺的笑。
  “嗯,我平时不在家,阿规,本身就是个孩子,怎么能带好,何景的话,也有经验。”这话倒是奇怪,阿规是个孩子,难道你就不是了吗?不过两岁的差龄,难道就以为自己是大人了吗?
  竹篱这番理所当然的态度惹火了榆木,孩子,究竟谁才是孩子。“哼!撑着个八尺高的身子就以为自己是长辈了,别忘了,你还未既冠。”
  竹篱有些无奈,这是又怎么了?“是是是,没忘。”
  寒风一吹,再无伤悲感怀的心情,榆木勒着竹篱,快步疾走。
  阿规一开门,便看见自家主子被一个人抱在怀里,拿着大髦裹着,若是竹老爷在,肯定指着鼻子骂成何体统。
  其实,体统不要紧,竹篱的身子才是要紧的,寒风抖擞的,本想着等老赵拿件大衣过来,没想到被抓去茶楼,老赵寻不到人,风一吹,刺骨冰凉,好在榆木身上披了件,但人榆木身强体健的,大髦也是未加暖的,门口进风,还不如抱着躲风。再说了,体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阿规吓得结巴,“少……少爷!”
  榆木看着这小厮慢腾腾的动作,竟然还堵在门口,一时恼怒,吼出口,“让开,没看见你家少爷在风里头吹吗?”
  阿规急急忙忙让开,跑向厨房。
  竹篱揉了揉榆木的头,真是一如既往的柔顺啊!“莫急,这么会时间,不会冷着的,别担心。”
  榆木加大房内的火炉,热气环绕,身体恢复了些知觉。“冷着了竹夫人会心疼的。”
  “你呢?”竹篱突如其来的问句,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当然也会了。”
  “少爷,喝茶暖暖身子,晚膳已经备好了。是现在吃还是等会吃?”阿规奉茶,低眉顺眼,擦了擦额间的汗。
  “现在。”
  晚膳,照例是阿规上报书信及各家来往的时间。
  “大理寺卿沈大人今日发来拜帖,您看?”
  “让沈大人寻时间来就是,只是莫在这几日。”
  “段家二少爷发帖寻您上府一聚。”
  榆木喝汤的手一抖,洒了些。
  “嗯,回个话,明日去拜访。”
  “秦家大少爷受伤,小的已经送了礼。”
  一顿饭都吃不安生。
  年关,请梨园回家唱戏的贵族自然不少,昨儿那礼部尚书家还请了当红花旦承儿上台,贵族官宦子弟自然少不了。
  宴请一场,不知道流出多少贵族官宦子弟的笑料,谁谁家的公子爷带了个花旦,谁谁家公子哥带了个花魁被自己爷子打了一顿,鸡飞狗跳的,活像个闹市。
  谁谁家公子哥跟谁谁家公子哥看不顺眼。鱼龙混杂的,竹篱向来看不上眼,能推的就推,不能推得前去坐会,再跟主人家告别,竹家的孩子,就算再无能在众人眼里也只是有点可巴结的分,遇上恭亲王相爷这些的根本就没有可巴结的地方,乐的将竹篱忘记,乐的放竹篱走,可人家来了,面上长得光,自然是不可比拟的,段家,自然是有这个能力的。
作者有话要说:  榆木回来了,

  ☆、权策谋(九)

  段家,四大世家之一,府里随便拎出一个废物那也是国之栋梁,一般官员哪里比得上,挑腊月二十五这种日子宴请宾客,不过是仗着排场炫家世,等着人巴结而已。
  一场宴会办的热闹,小辈长辈分席,小辈少了长辈的看管,一个个贼胆包天,上窜下跳没了界限。
  小辈这席摆在花园里头,大冬天的,池塘里还开着些袅袅荷花,最怜红白浅,偏生翠色间。池塘小舟三两只,置着瓜果,透着夏意,仿佛从空气里带来一丝闷热与清凉。
  宴会小辈凑一起,无非喝酒赏花听戏,请来当红的梨园给老太太一辈听的,剩下些稍一流的戏子自然是唱给这些纨绔子弟,唱得好了,攀龙附凤个不算问题,唱的不好例行的赏银也少不了。
  偌大的花园,戏声绵远,细腰纤腿,拖着纨绔子弟放荡的笑声。
  竹家长辈未来,竹篱自然该顶着的,可榆木不过一个不入流的武官,上不得台面,就算外戚儿的兄弟,也不过应该随着小辈一席。
  段家老爷收了描金的大红帖子,接过竹篱手中的礼品,示意下人接下,颔首,一句话三波未断,尾音绵长“竹大人,里面请里面请”。
  小厮拖着长长的调子,一句话三口气,喊声响起:“兵部左侍郎竹篱竹大人到!里席请!”
  有不问世事的公子哥挑着眉讽刺段家二少爷,意味不明。 “这段家的宴会可真是鱼龙混杂啊!不过个侍郎,也真敢托大,竟然往里席走,还带着小厮,上不得台面。”
  一阵附和声,你一言我一语的,呛得人面上挂不住。
  段家为了方便将小辈的宴席放在了前面的花园里头,各家长辈往里席走经过时这边的小辈也会规矩些,省得那些无法无天的臭小子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领路的小厮一脸尴尬,看着竹大人将他身后的小厮拦下。心里不自觉的想:这位竹大人怎么管下属都这么无用,心里添了三分蔑视,站在一旁看好戏。
  “既然如此,那便在这也是可以的,里席的话还是不大合规矩的,麻烦通报一声。”
  嗤,呆子。
  小厮鄙夷的离开,未看见竹大人身后的小厮眼底闪过一丝阴冷。
  适时的,沈家兄长携二货而来。兄长与卢志在身边,沈少流平日里的放荡全收进骨子里,低着头畏畏缩缩,乖巧懂礼的很。
  卢志与沈家兄长往竹篱身边一站,那些蠢蠢欲动的富家子都没了动静,静坐不言。
  你竟然问为什么?沈从流,那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况且是大理寺卿,不好得罪,别说仗着沈家的树荫,就算没有,人家也不缺那本事,正儿八经的考状元,正儿八经的当大理寺卿,还是御点的,群臣进谏都拦不住皇帝的独断专权。
  不过人家也厉害,查了不少冤案贪案,前几年的吏部尚书还是人家给拉下去的。整天被家里的长辈念叨着你要是有沈家长子一半好我进棺材也就放心了。
  放屁,沈从流那哪是富家子弟的做派,富家子弟,贵族子弟,那是天生庇佑,混吃等死,纸醉金迷的过完大半生,娶个媳妇,再混个闲职,过完一辈子,这才是,况且,不是四大世家的人,权利那么大,也不怕……总而言之,众纨绔子弟向来是敬而远之,眼不见心不烦,免得回家时被家里长辈逮着骂一顿。
  卢志,那更是一个煞星,虽说一个平民百姓,但架不住人家跟沈家关系好啊!架不住人家武力值爆表啊!架不住人家文武双全啊!从小兵一路直飙成为将军也不过两年时间。
  就连沈少流那个废物跟着他都变了许多,至少不像个纨绔了,虽然该喝喝,该赌赌,该嫖嫖,关系混的一把手,可骨子里变得到底一眼看的出来,至少这吃人的官场,人好生生的活了两年,还升了官,明里暗里的对付沈家的不少,在段家和苏家联手打压下还能活下来的官,比纨绔好多了,喏,这少言寡语的竹大人不也跟他混的那么好吗?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卢志与沈家兄长曾联手将一众小子揍了一顿,一个个金枝玉叶的,就连世家的都被揍了,可偏偏谁家长辈都未管。
  自然,长辈未管是因为当时正值多事之秋,人人自危,谁还有心情管这些孩子,借打架为由,闭门思过还差不多。阴差阳错的铸就了沈家兄长的‘威望’。
  卢志与沈家兄长身边自然是无闲杂人等的,推杯换盏,酒足饭饱,一顿饭吃得再安心不过了。
  当然,饭吃的有多安生,后面就有多不安生了。
  台上戏子柔弱无骨半卧在地上,颤抖着手指指着大红衣着的戏子,声声指诉,点点泣血。“你无情,无义。无心。这世间如何?说什么连累!说什么伤害!分明就是你不愿……”再往后,竹篱就未细听了,满脑子循环。
  “你无情,无义,无心。哈哈”人未到声先传,唔,倒是个陌生的声音。
  “大学士。”
  来人一袭蓝袍,翟翟如春风若柳,珠玉落地其声,风华鹤姿其貌。
  宋涟颔首,寒暄一阵之后,走至竹篱面前,拱手作揖。
  “竹大人,初次见面,久仰久仰。”
  再正经不过的话偏偏令人听出三分调笑。榆木拉开竹篱,站在宋涟面前,挡住宋涟上下审视的目光。
  “嗤,也不看看自己是谁。”
  竹篱眼皮直跳,暗叹,唉,榆木这算天生缺根筋吗?
  “宋涟。”在身后的沈家兄长突然出声,本兴致勃勃观看从哪冒出来的美人的宋涟立马跑到沈家兄长面前,活像犬科动物。
  “姐丈!”宋涟站在沈从流面前,一双墨漆似的眼睛闪闪发光,透着股纯良无害的劲,看得人心里一软。
  妖孽自有妖孽治,佛祖还有个业障呢!
  “榆木!”怒吼声平地惊起,炸开了竹篱尚未回来的思绪,直接回神,皱眉看着宋涟在沈家兄长放肆的作为,比如拉着手调戏,再比如喂沈家兄长吃瓜果。自然的,被拍开了。
  沈少流睁大两只眼睛,恨不得将宋涟射穿,聚在一起的,各自眼神神色都奇怪的很,唯竹篱和沈家兄长面色不改,一个是出神,另一个,谁知道呢?
  榆木方才的嚣张气焰此刻消失,像失去了支架的皮影,少了生气。
  “兄长!”
  乱哄哄的花园,一众纨绔子弟喝着茶看好戏。
  “给我过来!”
  唉,这世道,放哪都是一出好戏啊!
  循着本能,竹篱迈开脚跟上去。
  榆林却看了眼喝茶的纨绔子弟,扭脸对着竹篱,语气不善:“不知何时我家小弟成了竹大人的小厮了?”
  竹篱连忙摆手,“不敢不敢,是各位误会了。”
  榆林凉凉的扫视花园,冷哼一声,拉着榆木离开。
  竹篱举步起追,却被段碑拦了脚步。
  “竹大人。”
  “段兄。”众所周知段碑是个一等一的纨绔,游手好闲,过着纸醉金迷的糜烂生活,并未任职,自然当不起大人的称呼。
  “竹兄,可否移步相谈。”久居上位者,用不来请求句。
  “请。”
  段碑笑容可掬,俯身伸手,不待竹篱回答,低头轻声道:“段明。”
  抬头时咧嘴一笑,向园内众人拱手示歉,“各位,待会再来。”
  “不醉不归。”众人端着酒杯,示意段碑离去。
  竹篱径自站起身,跟着段碑,并肩前行,抄手游廊里人来人往的,改了方向向假山去。
  “这戏咿呀的唱的人头疼,竹兄难得来一次,除了那花园里头的荷莲,这青山秀水你可得看看。”段碑一路走一路介绍。偌大的府院,处处置办精致,就连细节都办的令人耳目一新,小山上依稀种了许多桃树,枝桠零落,被杂种的梅花一衬,倒不显得什么凄凉。
  “本来说是置办温室的,榆林说交错季节,反倒失了桃花的美,我就吩咐下人杂种了几株梅树,也不会显得凄凉,府院内,总得热闹些。”许是竹篱一直望着桃树,段碑出口解释。
  府院内,如何能不热闹呢?就连在外,也是要热闹的。
  空气中梅香浮动,冷香沁人心脾,风一吹,零落的花骨朵落在脚边,揭开了盛开的花。
  “段兄有何话,说罢。”竹篱双手背后,紧绷着后背,维持着深渊中最后一丝的清醒。唔,刚才被榆木强灌了几杯酒,现在有些发晕了。
  “听闻竹大人一直在查兵部账册?”虽疑问,却并不等答案。
  “大部分人应该都落在大人手里了,最后,怕也只有段家和苏家了吧!”苏段狼狈为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宋家虽置身事外,但总归有些参与的,至于位高权重者,呵,谁知道呢?
  “秦家之类的,宋家之类的,大人也知道。”
  “段家的,我可以送到你手上,只是大人需答应我个事。苏家的,怕是得看主子意愿。”
  话一挑明,就没什么好说的。
  “段兄此举何意?”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段碑一低头掩住了表情,恍惚间讶然一笑。再抬头时,冷着面孔,含着小心与艰难,脸上方掠过一丝,转瞬消失,又变成看那位潇洒不羁的纨绔子弟。
  “示好。至少不会害大人,大人只需知道,段某,不过想偏安一隅罢了。”
  奇了怪了,混迹青楼赌坊之徒,竟然会想偏安一隅。
作者有话要说:  争来争去,到最后才发现,所想所需的,不过是偏安一隅而已

  ☆、权策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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