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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聂先生的恩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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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什么可不淡定,至少这孩子再没把自己往他床上塞,虽然依然爱在他眼前晃,要紧时却没打扰他。正如早上他一小时阅读时间,也就进门时,童延才跟他打招呼展示一下自己,收拾书柜不声不响,收拾完就轻手轻脚地出去。
  至于无孔不入的视觉诱惑PLAY和每天日常三次的眉拨眼撩,只要他一直端正,还真算不了什么。时间久了,这孩子自然会自己觉得没趣。
  如此,也算是逐渐相安无事。
  但眼下童延却不想相安无事了,好容易一本正经的金主看点香艳的东西,不趁机勾出点香艳的话题还算是他?
  瞧着聂铮把书翻开,童延手抓着抹布在搁板上来回擦,挑着话头问:“你看的什么书?”
  聂铮简单回答:“白话小说。”
  “讲什么的?”
  “明代市民阶层的生活。”
  “具体呢。说的是什么人?”快说卖油郎君和花魁娘子啊。
  童延一只手背到身后,伸出一只指头晃啊晃啊,要是现实真有照妖镜这东西,对着一照,包准能照出他屁股后头的狐狸尾巴。
  聂铮对书向来是认真的,第一次听到小妖孽用这么有兴致的语气问自己看的什么书,倒是觉得新鲜了。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抬头认真朝童延望去,“你想看书?”
  一起看香艳情节,然后我问你答,说不定就擦枪走火了呢?是不是?就问你是不是!?
  动着歪脑筋的小妖孽自动把这话默认成“你想跟我一起看书?”忙不迭的点头,露出了几分孩子本色,真像只想吃葡萄的小狐狸,“想。”
  聂铮站了起来。谁能拒绝一个孩子渴望的眼神?
  童延就眼见聂铮踱到自己身边,高大身体的阴影笼着自己,心头乐开一朵花。
  但聂铮胳膊垂下去,把那本不正经的书放下了。而后抬手从顶上一层够下来一本,接着又一本,接连着几本挑出来,一块递到童延面前,“刘导新戏说的是夏姬,你先读几本历史背景有关的做做准备。”
  《左传》;《东周列国志》……
  童延:“……”说好的并读小黄书呢?
  伸手接过来,随便一翻,头昏眼花,99%的汉字都认识,合在一处,一句都不认识。
  当然,说到读书金主贴心的一面就表现出来了。聂铮又挑出两本给他,“这是译注本,先对着看,等读多了就能自己领会。”
  你对你对你全对。
  童延不仅收了,还得收得兴高采烈。强扯着笑问聂铮,“聂先生,这些书你都看过?”
  聂铮捡回市井话本往专属座椅去,“大都看过。”
  童延一脸懵地看着满页之乎者也。为什么?你不是半个歪国人吗?
  行!既然金主高兴,看就看吧,但没吃到葡萄的狐狸还想给自己找点甜头,“不懂可以问你吗?”
  聂铮哪不知这孩子是换着法子往自己跟前挤,心里头一阵无奈过去,“可以,把桶收拾出去,你就在这儿看。”
  总的来说,聂铮对这天的发现和举措很满意,让童延多读点书,他早该想到了。
  没错!劳动改造失足少年,读书挽救堕落人生。
  春秋,那是个什么时代?风雅精神,君子人格。很多东西到如今的丛林法则下不再适用,但童延太没底线,看了正好中和。
  而童延对聂铮的心思是不能理解的,演戏看剧本就行了,找这么高深莫测的东西了解历史背景,是不是太夸张了些?但两个人一个在窗前,一个在墙边,互不干扰地各自静默五分钟后,他望着聂铮专注的侧影,突然有了些别的领悟。
  原先他跟童艳艳说过,聂铮足够牛逼是因为家世够好,但眼下看来不是,这男人的日子过得跟他想象的不同,严谨自律且不说,这一面墙的书竟然都读过,而且事业做到这步还每天都坚持读,那应该算得上勤勉博学吧。
  妈的,这滋味有点难受。人家已经那么有钱了还一天都不懈怠,他这穷小子拍马都赶不上。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于是,童延突然没了缠着金主问的心思,沉下心来边查边看他以前不想明白、现在看不明白的玩意儿。
  但一个从小被放羊长大的孩子,琢磨自己完全不感兴趣的东西是什么样?
  前二十分钟,童延摊开书:哦,这样,懂了,没意思,没意思也得接着看,接着看,接着看,接着看……
  二十分钟过去:接着看,没劲儿,没劲儿也得接着看,不懂,查!……今天太阳真大啊……金主看书好认真……几点了?该去公司了吧……哎我脚怎么了!?……
  于是聂铮合上书回头时看到就是这样一幅画面:童延捧着本书,视线却擦过书册边缘直直垂向他自己的脚,夹着人字拖的双足看起来在极力并拢,脚丫子还十分灵活的动了动。
  聂铮:“……”行,自己也能一台戏。
  悄然无声地起身,过去到男孩面前站定,“脚好看?”
  童延头都没抬,“不好看,你瞧我是不是拇指外翻?”
  聂铮顿时觉得阳光炽烈,呼吸艰难,微微眯起眼睛,“我看还正常,书好看吗?”
  话音一落,童延惊得跳起来了,打着哈哈想把事儿糊弄过去,“好看,聂先生,你看我真的拇指没外翻?刚才脚挺疼。”
  聂铮一言不发转身走了,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他这辈子最好都别有孩子,万一撞上个这么熊的,该多给自己添堵。
  他坚信对熊孩子就得用高压手段,于是接下来几天早晨,童延被他强留在书房里的。
  半个小时转回头去看,行,熊孩子又在走神,聂铮用力一声咳。
  童延忽地回神,苦恼地抓了把头发,自己在心里骂了声艹。事情大发了,他活到十八岁发现自己长了个假脑子!
  不管脑子是不是假的,童延还有张脸能看,二十来天鸡飞狗跳过去,到了他秀脸的时候,刘导新戏拍定妆照的日子来了。
  这天是郑总监陪他去的,摄影棚人挺多,即使有郑总监在,论资排辈,咖位大的先上,童延全副武装地扮上等了二十分钟才到他,接着,换一身装扮,又等了许久。
  见来往都是电视上时常能见的熟脸,但没见这戏的男主演、自己少年时代的偶像凌青华,童延有些失望地问郑总监,“凌青华老师不来?”
  郑总监上下打量一下童延的装扮,白衣广袖,玉树临风,意味深长道:“人家是大咖,耍个大牌也正常,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今天他不在更好。”
  另一边别人家助理已经去瞧着修图了,童延说:“咱们不去看看?”
  郑总监说:“现在把你修成花,外边也没人在意,就这么凑合着吧,新人嘛,欲扬先抑也成。”
  凑合你妹,但资深都这意见,童延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但回去路上,郑总监突然神神秘秘地从上衣兜里掏出两张照片,用手摊着看,“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童延一看那照片的颜色,心花怒放地扑上去,“怎么弄出来的?给我看看。”
  郑总监把照片举到头顶,“定妆照可是不能随便传出去的……哎,别抢,叫声哥我给你。”
  “爷爷——”童延转瞬就把照片抽到了自己手里,“——个球。”。
  这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定妆照,两张,一张穿着长袍,另一张甲胄加身。童延自己怎么看怎么帅,怎么看怎么有生动,憋不住,晚上去门口迎聂铮时就拿手上了。
  所以完全没有意外,这天聂铮下车,日常听到一声:“聂先生。”
  童延顺着庭前小路出来了,没有日常的笑意满满,手背在身后,像憋着什么似的,装出一副酷劲。
  聂铮大步往屋里去,“有好事儿?”
  童延没说话,一直进了客厅,背在身后的手拿着两张照片才从侧边伸到聂铮面前,头端得挺正,只是用眼角斜着聂铮的方向,一脸得意。
  聂铮不明所以,接过来一看,视线立刻被拉住了,不得不说童延还真是个靠卖脸都能活下去的长相。
  可仔细瞧又不对,照片上童延战甲加身,眉目俊秀,英气勃发,可还真没个正形,剑在肩上扛着,趾高气扬地扬着下巴,嘴上还叼了根什么草,好看是好看,但痞。
  这真是,给自己加足了戏。
  聂铮想点破,可是转头看看本尊晶亮的眼眸,明显在期待赞扬,突然觉得还是不要当头泼冷水的好。留着以后再说,反正戏也没开拍。
  可他虽然和平时一样严肃缺少表情,眉头压下的一瞬,童延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童延笑淡了些,“怎么?”
  聂铮干脆直言:“你演的是个贵族,怎么会是兵痞样?”
  童延舒了一口气,聂铮没看过剧本,怕是记岔了。“不是贵族,这是个一位大夫家的下人,是个玩世不恭的个性,后来去从军建功立业,军营里才混成兵痞子样。”
  所以这孩子书还真没看进去,聂铮认真地说:“那个时代,贵族才有从军权。所以这人是大夫的家臣,不是奴隶,低阶贵族也是贵族。那时的贵族人前拿优雅风度当命,怎么也不会是痞子样,一张照片不算什么,拍戏时你得注意。”
  童延张口结舌,没话说了。难怪另一张剧照的服装还算精致。
  聂铮说:“演戏要不要读书?”
  童延怔怔的。
  聂铮继续质问:“以后还敢不敢走神?”
  童延有些泄气,想到他一看书就活像假冒伪劣的脑子,苦恼地说:“我也不是故意走神,那书太枯燥,最多只能看进去半小时,接着就不知道想哪去了,管不住。”
  这是实话,看那种书时,他心里简直有一匹发了疯的野马,最多隔半小时就出去不要命地狂奔,他回神,还得想办法把那匹野马给拉回来才能往下继续。
  聂铮眼色微沉:“最多半小时?”
  童延顿觉不妙,“……那,三十五分钟?”
  聂铮望着他眉宇间仍未全消的稚嫩,突然没了责备的心思,“这不怪你,是教养人的责任,你小时候家里是不是特别吵?不过,你要尽力克服。”
  这句话算是语重心长,但童延像被点穴似的定了一瞬间,腿再开时有些姿态有些萎靡,很快就被聂铮甩了几步远。
  而聂铮翻到第二张剧照,这一下被惊艳得不轻。
  颀长俊美的青年已经立在那,雪白的衣衫被身后大片竹林如洗的深绿衬着,好一幅精心雕琢的电影画面。
  这画面美轮美奂,却美得有些邪,青年长袍松落落地挂在身上,面容明艳得近乎妖冶。只是两道飞扬的浓眉为他平添了几分英挺,惑人但丝毫不着女气,活像是从竹林里走出来的男狐精魅。
  他很快把眼光移开,这才发现身边没人跟着,下意识地转头,被落下的人小跑着跟了上来,却只在他旁边打了个顿,顶着一脸痞子似的笑,“聂先生我先回房了晚安。”一气说完全部,风似的朝着房间那头去了。
  聂铮手里还拿着剧照,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隔着一扇门,童延连灯都没开,一屁股在窗前坐了下来。
  聂铮眼睛真毒,说的还真没错。
  小时候家里特别吵,可这世上哪有不吵的红灯区?
  不算宽的一条街,两边KTV和发廊一家挨着一家。不到天黑,红红绿绿的灯把一条街照得像是妖怪的洞府,各种音乐嘶嚎混在一起根本听不清是什么,童艳艳不放心把他一个人放家,那时候几乎每天从下午到晚上,他都是在那过的。
  最深刻的记忆就是吧台后头专为他摆着小板凳,坐那朝玻璃门外看,永远都是裹着丝袜的腿,黑色的,肉色的,好看的,不好看的……
  开始他只有童艳艳腿那么高,所以看见自己妈去房间时只能抱住童艳艳的腿。
  “妈妈……不走。”
  “臭小子,听话,等妈跟叔叔喝完酒出来带你去买鸡腿吃。”
  “我不吃了,你别进去好不好,那男的是谁?”
  “是我朋友。你在这儿坐好,明天给你买新衣服穿。”
  他从小长得好,店里瞧见他的人总有逗他的恶趣味。
  “小豆丁,你妈跟男人快活去了,不要你了。”
  那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快活,但直觉这句话不好,他就用东西砸,拿脚踹。
  再往后他上了学,大厅屏幕上的东西永远都比功课好玩儿。
  “臭小子看什么看?作业做了没?”
  “我不会。”
  “不会小心老师抽你手板。”
  “反正也就打两下。”
  吧台里外哄笑成一团,“这个小机灵鬼。”
  ……
  童延在地上坐了好久,转头,要使劲伸长脖子才够得着窗台的那抹月光。
  到现在,他也不知道看不进书跟家里太吵有什么关系,可他的确是红灯区出来的小混子,或许出身就真是个无孔不入深入骨髓的操蛋玩意儿。
  他也知道童艳艳做的事让人看不起,可是,他小时候很快乐,一个女人自己带着孩子,童艳艳已经把所有能给的都给他了。
  他不能说什么!谁也不能说什么!
  第二天清早,一直到聂铮出现在餐桌前都没看见童延,他没出声。女秘书说:“不用等,小童一早就出去拿剧本了,活儿还都做完了。”
  这天晚上聂铮倒是回来得早,见他一个人在楼下客厅看电视,女秘书突然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童延还在家呐,这要换在往常,还不拼了命地往上贴。
  她不可置信地问:“就你自己?”
  聂铮没什么表情,眼睛依然盯着屏幕,“要不呢?”话是这样说,究竟还是开始怀疑他昨天哪句话说重了。
  纯粹是他个人的操持问题,身边人欠收拾的时候聂铮自然会收拾,可昨天童延没那么欠收拾,聂铮也不允许自己没因没由地欺负一个孩子。
  半个小时后,聂铮还是上了楼,回房间把剧照拿上到童延门口敲了下门。
  很快,门开了,童延站在他面前,似有一瞬的惊奇,很快又笑得一脸不正经。
  聂铮没理会这个不正经,“我能进去说话?”
  童延笑意更甚。行,有什么不行?何止进个房间,你进我里头都没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小童并不是迁怒聂铮啊,他是自己去歪一边舔伤口加奋发图强了。
  他骨子里很犟。
  ——
  他其实就是被他妈养歪了,而且和他一样,他妈也不并不是不能做其他事谋生,选择从事那种行业完全是因为自己也歪,但小童看他妈的滤镜太厚了,在他心里他妈就是无路可走才做那种事养活他,是最伟大母亲。
  所以不敢斥责,甚至觉得当他妈的面鄙视那啥行业都是戳他妈的心窝。
  只能自己出来赚钱让他妈赶快解脱出去。
  他基本不分青红皂白、不问对错地维护自己放在心里的人。
  ——
  聂先生本质再鬼畜,内心其实是很向往这种陪伴的,毕竟爹不亲娘不爱,一个不问对错站在他这边的人,在他生命中从来没出现过。
  ——
  为了童影帝的恩宠?????_(:з」∠)_


第19章 奸妃
  童延屋子里只亮了墙角的一盏落地灯,沙发左手边是临窗的写字桌,对面隔着一扇屏风才是寝室。聂铮对这样的设计很满意,即使拜访也不会一下进入到房间使用人最私密的空间。
  走进去才看清灯光笼着的这一块儿,剧本摊在沙发前的地上,旁边还散着两支笔,沙发上摞着几本资料书,显然童延刚才正在看剧本,而且是坐在地上看剧本。
  聂铮俯身,把剧本拾起来,上头有黑色钢笔小字批注,看来这孩子这天闷着不出去是在自己用功,不错,总算知道应该把心思花在哪。
  这一摊子散乱简直没处下脚,见童延急匆匆地收拾,聂铮说:“不用,”拖开写字桌前的凳子坐下。
  行,不用就不用。童延干脆把书扔回一边,屁股着地,在金主对面靠着沙发坐下来,胳膊搭在竖起的膝盖上,仰头朝聂铮望着,只等着训话。
  这一天他没去聂铮面前找存在感,就算是给自己放个假,自己心里也不顺,要是一个忍不住赶在老板面前放肆可不好,另外也顺便憋憋自己收不住心的毛病。
  他不闹腾,没想到金主自己找上门了,这还不是口嫌体正直?
  但聂铮还是不苟言笑,顺手打开写字桌上的灯。
  昏暗的房间的中心顿时变成窗前一大一小两个交错的光圈,光圈中心分别高低对坐着一长一少两个人。
  见聂铮靠着椅背,一手搭在扶手,就着这活生生的长辈坐姿,另一手掌摊着自己的剧本,目光钉子似的扎在内页,童延心里突然生出小学生被检查家庭作业的既视感。
  有些挫败地把下巴搁在膝盖。虽然顺着这位的意是应该,但可能眼下心里不爽,童延就真想不明白了,聂铮把他带回来也不睡他,尽挑些爹才挑的刺。
  难道这位好的是某种不可描述的角色扮演?
  艹,真会玩儿,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而此时,聂铮终于开口,“初遇这段倒也不算瞎编,先秦时期男女关系比较开放。”
  童延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剧本上瞎画乱写的标注,他演的是夏姬的初恋,当然这个角色是刘导找编剧杜撰的。聂铮说的初遇,是少女夏姬跟着兄长偷跑出城,在河边遇到他这个初恋,一眼就看上了,接着紧追不放,一直追到偷情成功。虽然给打了个真爱的TAG,未免了太彪悍了点。
  他好不容易思维从良一次,很正经的聂先生居然看法跟他不一样?
  聂铮依然是那个正色庄容的调调,“夏姬郑国人,郑国小年轻特别浪漫,到上巳节,少男少女在郊外河边春游,看得上的互相念个诗,送个花,幕天席地干点什么也是稀松平常的事。姑娘尤其泼辣热情,很流行女追男。”
  童延略微抬起下巴:“……”面无表情说这个真的好吗?就知道你骨子里喜欢幕天席地。
  然后他就眼见着聂先生神色严肃、半点笑意都没有地沉声说:“浪漫到什么程度?郑国臣子外交场合也对着盟国使臣念情诗打机锋:你要喜欢我,就提起衣裳过河找我,再不来我跟别人好了,你这个傻小子。”
  童延:“……”哈哈哈,神了,一本正经说这么泼辣娇俏的话,还你这个傻小子。
  这不是重点,“对面懵了没?”
  聂铮略微抬起眼皮,目光无波无澜,“对方说:你送我木瓜,我回赠你美玉,不是为了报答你,是想咱们一直好下去。”
  童延:“哈哈哈……这俩都男的?”老板居然还会说书。
  说完书的聂先生把剧本合上,“男的。”
  行,逗了个趣。
  聂铮再怀疑自己说话刺到这孩子,直接问也是大家尴尬。眼下几句话过去,童延还能跟着津津有味地乐出来就说明没大事。
  聂铮把剧本放一边,从上衣兜摸出照片,也按在书桌上,“你的剧照,我回房了。”
  童延这边听完说书满血复活,战斗力比以前又提升几倍不止,见聂铮作势要起,身子往前一窜,趴上男人的膝,“聂先生……”
  聂铮硬是一愣,坐着没动,但目光温度瞬时降到零点。
  可童延比《褰裳》里的女子还热情大胆,黑漆漆的眼珠子朝那白衣剧照一梭,又巴巴望回他,“照片好看吗?”
  这个妖孽。
  聂铮索性把另一条胳膊也缓缓贴上扶手,背稳稳靠着椅背,泰然处之,锁住小妖孽炽热的眼色,意味深长道:“确实美艳动人。”
  童延一双桃花眼里光彩更甚,两汪春水都要漾出来似的,“那我好看吗?”
  灯光昏黄,从那双眼睛里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聂铮静默了几秒。
  而后,不疾不徐地倾身向前,伸手,捏住童延的下颌。
  接着,手指用力,近乎蛮横地强迫男孩抬头,慢悠悠地说,“十分迷人。”
  指腹在白皙光滑的脸颊赏玩似地来回摩挲,聂铮对着那双水亮的眼,“然后呢?”
  童延下巴被捏得生疼,瞧着男人眼底暴风雨已经酝酿成型,伸手去扳聂铮的手,“行行行……我知道了。”
  这次没有然后就没有然后,下次再问行不行?
  终于,聂铮放开他。
  当初既然有约法三章,眼下自当赏罚分明。聂铮站起来,毫无情绪地说:“起居窗子边上。”
  童延急忙接话,“背八荣八耻,这就去。”
  很好,都能抢答了。
  聂铮望着童延麻利痛快往外冲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这孩子压根就是把背八荣八耻当点心吃。
  反正犯错也就背几句话,犯完就背,下次再犯。
  还真是个硬茬。
  童延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更加清晰确认自己有短板,那就更应该给自己增加砝码。
  由此,接下来一段时间,他日子过得越发辛苦:白天形体训练,晚上回来挑灯夜战力争在新戏开拍前把剧本吃透,当然,更重要的是还原成前阵子那样不露骨挑不出刺的模式在聂铮面前晃。
  一言以蔽之:专业努力争取,对金主从未放弃。
  如此一来,就算精力再旺盛也有些熬不住了。
  周六下午,聂铮难得空闲在家,换了身衣服到花园藤架下收拾他种的兰花。隔着几米远,童延拎着水管冲洗庭院中的石子路。
  五月,初夏已致,童延这天穿着倒也没刻意卖弄,T恤下头是到膝的米色裤子,露出两条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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