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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聂先生的恩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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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得头头是道,但那天办公室里,一边被人艹干,一边被人砸钱的画面突然浮现在脑子里,童延只觉得心脏被拧成一团咸干菜,但他很快就把这股子异样压下去了。
  把叶琳琅送到小区外头,童延看着女孩走远,突然出声:“哎!”
  他看见叶琳琅回了头。
  叶琳琅那张皓雪般的脸干净得让人嫉妒,童延说:“明天别再去那了,你好好的……”
  好好的,干净地活。
  可得,把他干净的那份,一块儿活下去啊……
  次日,聂铮的办公室。
  郑总监坐在聂铮对面:“怎么说让他回去就让他回去了呢?你不怕老聂知道去找他?”
  童延离开半个月,这是第一次有人在聂铮面前提起。
  聂铮心情不怎么美妙,那天,他真是被那孩子出卖自己到底的决心震撼到了。不得不说,失望透顶。
  但不管怎么样,不管他对童延是什么样的感官,童延现在还是公司的艺人。
  于是聂铮用眼光直刺着郑总监的眼睛,“他不傻,还知道审时度势,而且,你是做什么的?”
  半个月前,还能说是刘导那戏刚杀青。到如今,郑总监现在对童延的态度却还是不作为,不作为到什么程度?连初步的包装方案就没出。
  被直接问责,郑总监笑了下,眼神有些不自在地瞟向旁边,“我这不是想再看看这孩子的秉性吗?而且,部门事儿挺多。真的,包装宣传方案我已经在拟了,三天,三天之内……”
  聂铮马上打断他,“不用跟我交待时间,你要记住这是谁的本职。你以前专业水准和操守不是这样,我希望你好好反省。”
  郑总监说:“可能是因为我最近身体不大好吧。总失眠,白日精神跟不上。”
  聂铮扎在收益分析表上眼光顿时抬起来,“看大夫了?”
  几个小时后,郑总监在楼下,同样被童延缠上了。
  童延说:“现在刘导的戏快到宣传期,是我露脸的时候了,公司给我的计划呢?”
  郑总监没说话,搭在写字桌上的手,食指焦躁地刮着桌面。童延一瞧,“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一听这话,郑总监立刻回神,“别急,计划明天就出,”接着看了童延一会儿,“聂铮傍不住了,你没想过从了老聂?”
  童延顿时挑眉竖眼,“你他妈全指着艺人自己睡上去呢?而且就算要睡我也不找老聂,我又不傻。他现在就是个空架子,要不明影帝能憋屈成现在这样?”
  郑总监不说话了,这孩子还真能审时度势。可怎么就没想过,老聂或许能为你拼一把呢?
  而童延气还没撒完,“那位至少还给我们补了签约金。可老聂当家那会儿,我们过的什么日子?算了,这事儿一提,我恨不得问候他祖宗。”
  说到这儿,想着又不对了,“不是,什么叫我从了他?他放风声要找我?”
  郑总监说,“这个你不用担心,你跟着聂铮,他不方便下手。跟着我,他照样不方便。”
  童延不耐烦地问:“什么个意思?”
  郑总监挑眉,“他没脸在儿子手上抢人,你不是刚问候了我祖宗吗?你真没听说过,老聂有个私生子就放在公司?”
  童延一愣,“你是……聂先生他弟?”艹,全天下都是你们家人吧。
  郑总监一笑,“错了,我是他哥。”
  童延登时乐了,“哈哈哈……腹黑老成的是弟弟,活泼烂漫不着调的居然是哥。”
  郑总监就瞧着他乐,心里头快拧出一个麻花。
  乐什么乐?孩子,刘导新戏一播,你在外头一曝光,那点事就替你兜不住了,那是贴在脸上的黑料啊。一个新人这种出身是明摆着的麻烦,傍不上够大的庄家,单纯是老板,人家就不会选择在你身上投资,毕竟,可以捧的苗子多了去了。
  郑总监暗叹一口气,算了,事情都到这地步了,能怎么样。到时候聂铮知道了要还是公事公办,他就自掏腰包捧吧。妈的!肉疼。
  可转机就发生在这天晚上。
  刘导大概是昨天还算痛快,这一晚,设宴还席,地点依然定在锦园。
  童延当然也在受邀之列,晚上,走进大厅时听见里面的钢琴声立刻就无奈上了。
  过去,一手揣裤兜在钢琴边上站定,等最后一个音落下,要笑不笑地瞧着叶琳琅,“你就不能换到白天体验人生?”
  叶琳琅说:“可我跟这儿经理说好弹一个月。”
  服!傻白甜脑子里就一根筋。
  童延刚要开口,女孩的手突然抬起,飞快往他嘴里塞了个东西。
  入口丝丝缕缕的甜,还犯着些苦味,是块巧克力。
  味道不赖,童延闭着嘴慢慢嚼起来的时候压下了眉头,叶琳琅只是笑眯眯地望着他。
  还没等他嚼完,女孩目光落到他身后,“欸?昨天那人。”
  童延下意识地转头,看到了昨晚上豪车里的公子哥。
  公子哥胳膊被一妖艳的女人挽着,也在朝他们这边望。
  童延把东西吞下去,用手背抹了下嘴,“你认识?”
  叶琳琅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就好,那厮看着就不像正经人,想着公子哥是带了女伴来的,童延没太当一回事。还有,这会所应该也不是能随便撒野的地方。
  因此,跟叶琳琅交待几句,童延就进去了。这时的他完全想不到,有些人的猖狂程度永远都超出人的意料。
  可能是昨天大家都喝得不少,这晚上刘导做东的宴,在场十来位端杯换盏的兴致不高,于是比昨天散得早了些。
  童延离开时落到了后头,接着干脆用了下包房里的洗手间,再出来时人已经走了个干净。
  这次他路过大厅时,果真没看见叶琳琅。想着傻白甜终于听话了,童延出门时心情还不错。
  但脚刚踏下门廊,他就愣了。
  不远处,路灯下,昨晚的豪车就停在那,一群穿得人魔狗样的富二代围在一边起哄。
  豪车公子哥肩上扛着个长头发女孩正朝车门的方向去,女孩哭喊嘶叫声响彻夜空。
  叶琳琅。
  可尽管这帮子混账闹得这么不像样,会所的保安依然在门廊下,只当没看见。
  童延就眼见着叶琳琅被混账扛着离车越来越近。索性把眼睛转开装瞎,将晚上人家递给他的一支烟叼嘴里,两手往裤兜一揣,朝另一个方向晃荡着走。
  昨天就让傻白甜不要来了,叶琳琅今儿还是自己往这不该来的地方撞,出事怪不上他。
  他怎么管,拿什么管,这会所老板都不敢惹的人,是他这穷小子能惹的?他去了也是送死,他家还有两口人要养。
  可是,没走出两步,童延突然把烟用力撇到地上,朝着那伙牛鬼蛇神的方向箭一样地冲过去。
  娘的,管了又怎么着?
  哭叫声像是一把利爪,一下下刮了心上。童延就带着一脑门子的热血,什么都不记得了,一直冲到公子哥面前,站定。
  在一群,比他强大许多倍的男人面前站定。
  他把车门拦着身后,用力捏了几下拳头,还很痞都笑了下。
  “喂,哥们儿,昨晚的事是咱俩的事,你把她放下来。有种就别为难小姑娘。”
  “童延——”叶琳琅还在哭。
  公子哥在起哄声中讽笑着说:“你是哪根葱。”
  但女孩终究是被扔到了地上。
  就从这一刻开始,拳脚相加。童延拿出浑身的狠劲跟公子哥互博,可是一个对一群,巨大的力量悬殊,最终车门打开后,被拖上去的是他。
  叶琳琅哭成了个泪人,被人拉扯着甩到车后,几辆跑车呼啸而去。
  女孩披头散发,踉跄着爬起来,浑身无所适从地像是抽筋似的,颤抖的手从兜里掏出手里,报警。
  “你说的车在哪个路段,车牌号多少。”
  车牌号是多少!?
  叶琳琅朝门廊冲过去,拉住刚到门口巡视的经理的衣袖,尖叫出声,“给我看监控,刚才是谁的车?”
  可经理掀开她的手:“我们这没监控。”
  女孩细瘦的手臂紧紧拽住经理的衣领,疯了似的哭嚎,“你们知道,一定知道!你不说我告你们到死,这儿告不成,我就去上面!”
  经理握住她的手腕,用力挣,“小叶,你别找我,那些人你惹不起,我也惹不起。”
  绝望,真是绝望!可就在她绝望之际,几个男人从大厅走出来。
  被围在中间的两个男人,都是高大挺拔,西装革履。但其中一位,面部轮廓相当深邃,有一双灰蓝的眼。
  叶琳琅像是看到黑暗中最后的一束光,跌撞着扑过去,被旁边人挡了下,还是抓住男人的手臂死死不放,“你是不是聂铮先生,云星的聂铮?刚才你们公司一个艺人……”
  聂铮扫一眼保安和经理躲闪的眼色,又看看哭得一脸狼藉,几乎吐词不清的女孩,一个眼色止住要拉开女孩的人,“我是,你慢慢说。什么艺人?”
  叶琳琅哭得气都喘不上来,“童延,你们公司有个叫童延的艺人,刚才救我,被几辆车抓走了……”
  聂铮眼色微动,“你说谁?”
  “他叫童延……我不骗你,真是你们公司的艺人……”
  聂铮只跟那经理计较,“谁动的手?”
  经理不敢出声,畏畏缩缩地朝聂铮身边的男人看了一眼。
  聂铮还有什么不明白,头侧过去,“这可跟上次不一样。”
  男人掏出手机,冷冷笑下,“今年真是出妖怪了。”
  半个小时后,疾驰的救护车上。
  聂铮已经脱掉西装,衬衣的袖子一直卷到手肘,坐在低矮的长条凳上,胳膊搭在膝盖。
  女孩就坐在他旁边,眼神一瞬不瞬地望着对面担架床上的人,强忍着没哭,只是时不时抽噎一下。
  聂铮也朝担架床看着:童延悄无声息地躺在那,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左侧脸颊一道血痕触目惊心。应该没有危及性命的伤,但伤得也绝不算轻。
  聂铮已经知道事情原委,突然出声:“你是他的,女朋友?”
  叶琳琅哑着嗓子说:“不是,他就把我当同学。”
  聂铮心里滋味很是难言,深深望着童延那张找不着几块好皮的脸。
  为什么?不是一直心思全在取巧钻营,唯利是图?
  不是一直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是小人?
  可真小人怎么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为了别人奋不顾身,做这种很可能,有去无回的事。


第26章 小兽
  童延被送进医院时就醒了,右边膝盖疼得钻心。
  疼得他直犯恶心,像是整条右腿都废了似的。当然,身上疼的不止这一处,比如左脸的火烧火燎,放在腿疼面前也就不值一提了。
  这他妈真是,壮烈过头了。
  头顶天花板一格一格被抛在脑后,听见有人在说话,眼珠子转向声音的方向,男人穿着浅蓝衬衣的坚实身体跟担架床一起快速往前,“现在去影像科?”
  聂铮。
  劫后余生,居然是被聂铮救回来的。
  “是,如果确认有骨折,得尽快安排手术。”
  听见手术两个字,童延立刻伸手去抓男人的衣袖,没抓着。
  但聂铮头很快侧过来,眉蹙着,神色似有些焦灼,“你怎么样?”
  像是以前的不愉快全没发生过。
  男人身后,印着“影像科”三个字的标识牌一晃而过。
  童延吃力地说:“做手术我自己签字自己负责,我卡里有钱,先别通知我家里人。”
  没人责问他这要求是不是合理,聂铮眼神异常幽深,“不用担心钱的事。”
  不幸中万幸,童延腿没真的骨折,只是骨裂,不用手术。
  即使不用手术,打石膏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明明担心自己脸上的伤会落下疤痕也顾不得了,这真是一个无比混乱的夜晚,被疼痛折磨的焦躁和混沌中,童延只觉得自己听到了许多人说话,去了许多地方,最后到了病房,冰凉的针头刺入他的皮肤。
  没多久,腿终于没那么疼了,睡意沉沉袭来,他意识里最后一个画面,是顶灯苍白的光。
  等童延睡着,叶琳琅也被家长带走了,聂铮自己在床边的靠背椅上坐了下来。
  他向床头望去,童延这次睡得很实,那张漂亮得有些张狂的脸上伤痕遍布,但人却是从未有过的安静,看上去就像只受伤后才收起利爪獠牙,不得不困在洞里休息的小兽。
  聂铮想起第一次见到童延,也是在医院,他丢了钱包,童延还给他,算是结了善缘。这善缘他接了,然后差人把答谢礼送过去,接着换来了满满的算计。
  是的,那时候连他都低估了这孩子,毕竟,他没想到自己的助理有胆跟外人通消息。
  他跟童延那几次见面,对这孩子看法其实不错,所以一直才不加防备,后来的事,证明不防备才是大错特错。
  游艇那一晚,他喝了不该喝的东西,神志不清时,童延出现在他面前。那时,就算知道夜店表演的事,童延骗了自己,他对这孩子犹存怜惜。身体欲望如火如荼,他是个GAY,童延是个男孩,才十八岁的男孩,他怕自己做出不可挽回的事,也唾弃随意发泄欲火,于是让童延出去。
  那时候他脑子已经相当不清楚,药物所致,他就像只是饿了许久的狮子,童延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块伸手就能用以饱腹的肉。
  但童延可怜巴巴地对他说,“别赶我走,我喝了不该喝的东西,出去就完了。”
  他还残存一丝理智,外面那种场面,这孩子出去怕是就被毁了,于是,他决定自己出去。
  而后发生的事就是一团乱麻,他最后能记得是童延坐上来,坐实了他的失德,是的,他没推就是失德。接着第二天扯开的真相,童延一直处心积虑谋算,终于等到这个趁人之危的机会,用他的失德换自己的前程。
  没有人经受这样的欺骗会不愤怒,他怒到极点时是真想让童延从此在圈里查无此人。但能让人得逞,终究是他没控制住,于是他决定给童延几天教训就放人一马,等风头过去,他们就此各不相干。
  后来又牵扯出他家里那些事,算是最后一次如他母亲的意,他自己把童延收下了。这是用人,用人就得给好处,于是童延得到的第一笔签约金比别人的多。
  他知道童延想要什么,之后资源上的方便他也打算适当给,他真没消费男色的心思,童延来的第一天晚上,他就表达得很清楚了,让童延做自己的事,不要也不用围着他转。
  他着过道,不会再上当第二次,童延依然把他当块肉,他看不出来?
  就是看出来才会在童延一次次挑逗时逐渐加深恶感,然而那恶感又十分复杂,于是他才一次次出手教训。
  可他真没想到,这个损人利己、拿说谎当饭吃、惯于对权利谄媚、以及全然不知耻字怎么写的人,会为一件完全没有好处的事,用那样微弱的力量,去跟比自己强大无数倍的对象抗衡。
  那是什么?拼命。
  为什么?权贵不从来是童延蓄意讨好的对象?童延靠不住他了,更应该广结善缘,毕竟这城里任何一个有力量改变童延命运的人,都是下家的人选。
  聂铮搭在扶手上的胳膊抬起来,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他承认,今晚,他真的被童延震撼到了。
  别跟他说人性本来复杂,这道理他懂。
  可再复杂的人性,也得看程度。现实中,肯以命相搏给别人换取生机的寻常人,这三十年来,他没见过几个。
  以前对童延的有些结论,他是不是带着成见,下得太武断了点?
  可是,什么才是真实?聂铮突然想起,那晚童延发烧昏睡在卧室的呓语,羊……泥里,儿子……干净?
  儿子?羊?……不对,儿子,娘?
  娘……泥里?娘在泥里?
  泥应该是相对干净,可一个在饭店当服务员中年女人,能有什么不干净?太辛苦?
  聂铮狐疑地皱起了眉。
  伤童延的那个公子哥是秦家的人。
  鉴于童延昨晚是聂铮亲自接回来的,第二天上午,秦佑自己到医院来探视,刚好在楼下遇到聂铮。
  聂铮也没虚礼,两人一块进了病房,见病人还没醒,秦佑让助理把探视的礼品放到床头,跟聂铮一块去了走廊。
  这间私人医院贴着西山,非常安静,能听见后面空山中的鸟鸣声。
  聂铮望着楼下被艳阳炙烤的路面,“这次我就不让了。”
  秦佑说:“就算你让,也是这个结果,不杀鸡儆猴,个个都要反天了。”
  昨天伤童延的几位都被送了法办,秦佑亲自送的,没人会徇私包庇。非法拘禁、故意伤害总是跑不了的,本来衔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接下来几年有了新的落脚地,监狱。
  聂铮知道秦佑是有心收拾家里那些不听话的东西,谁挣家业都不容易,这些腐化的残枝该剪就得剪,没有让他们拖累的道理。但即使秦佑不动手,他也会动手,所以这个人情聂铮还是记下了,“谢了。”
  接着,秦佑告别,聂铮还有几句话要说,一直把人送到楼下。
  在院子里,他碰见了叶琳琅的父母。
  叶家父母跟他打了个招呼,“聂先生,我们来看童延。”
  昨天叶家父母来接女儿时惊魂未定,但对恩人礼数还算周道。今天又来这么一次,还没带孩子,应该是来表示实质性感谢的。聂铮自然没立场拦着,想着这个点,童延也该醒了,于是嗯了声。
  送走秦佑,聂铮电话响了,看一眼来电显示,他在门廊的阶梯旁停下,按下接听。
  电话那边的人说:“聂先生,您说的那位女士的确在那间饭店做过服务员,但只做了两个月。这样说吧,她服过一年刑,出狱后,这工作还是管那一块儿的片警帮她找的,饭店老板看在片警父亲是大客户的份上才用她,没想到她自己辞职了。”
  聂铮一怔,“服刑?什么罪?”
  而就在他下楼的时候,童延被换药的护士弄醒了。
  一清醒就是膝盖疼,童延心里无比焦躁。骨裂应该比骨折轻得多,他隐隐觉得自己疼得不正常。
  于是他问护士:“姐姐,我腿真只是骨裂?”
  护士说:“那还有假?好好配合治疗,别多想,过段时间就好了。”
  等两位护士出去,童延拄着床边的拐杖站起来,他这石膏得打二十多天,就算疼,他也得起来活动,现在不适应,从这儿出去可怎么办。
  就这样扶着拐杖单脚跳到护士站旁边,人还没从墙角现行,就听见其中一个护士问:
  “你为什么跟那病人说只是骨裂?他明明还有关节内损伤导致的滑膜炎,而且那条腿以后就站不起来了,他自己还不知道?”
  “他家属交待的,不想他胡思乱想,要留些时间给病人做心理建设。”
  童延顿时觉得天都塌下来了,懵着头转身就走,他宁愿自己没听到,更希望这些人说的不是他。
  就这样一直到病房还神思不属,怔怔在床上坐了几分钟,抹了把泪,叶琳琅父母进来了。
  这次就连叶母都对他换了个脸色赔笑,但童延没心思搭理,自己腿残了,哪有闲功夫跟人客气。
  叶家父母好声气地跟他说了会儿话,叶父掏出一个厚厚的纸包床头,“一点心意。”
  童延瞟了眼,估摸那数量至少十万,他一条腿换来的十万。
  而叶母对着他笑着说道:“就算你跟琳琅是朋友,我们也该有所表示。”
  呵!朋友。就说这两口子今天为什么特地不带叶琳琅,原来是先给他一笔钱撇清,再点他,跟叶琳琅只能是朋友。
  操的,他以前对傻白甜没心思,现在照样没有,他赖着叶琳琅以身相许了?
  童延忍着腿疼,凉凉一笑,把那纸包撕开,从里头抽出一叠票子。
  叶母一见,喜色更甚,“对对对,收下吧,以前是阿姨不对,你妈是你妈,你是你,一码归一码。”
  叶父在旁边轻咳一声,但已经来不及了,童延把扎成一沓的票子对着叶母猛地砸过去,“滚!”
  叶母被砸中了脸,连忙躲:“哎,你这孩子怎么了?”
  童延见她还没出去,咬牙继续砸,“就你这当了十几年米虫的女人,也敢看不起我妈!?”
  童延心里在淌血。凭什么呢?他和童艳艳已经过得很辛苦了,就算挣钱的法子不算正当,可他们不偷不抢,为什么连这种女人都可以看不起他们。
  公平吗?老天公平吗?他们像蝼蚁一样地生存,好容易日子刚有起色,他瘸了。
  叶母还没走,捂着头躲,“孩子,我的意思是她把你给耽搁了。”
  叶父赶快把老婆拉住,“你少说几句!”
  聂铮进门时,听见的是童延激烈得几乎把窗子震破的嘶吼声。
  “她就是妓女怎么了!?不是逼不得已谁会去做那种事!你要是独自拉扯孩子,只怕还不如她,你不过多了个男人,就高贵了!?放屁!她比你伟大一百倍!”
  身上带伤的人还这么激动,聂铮大步进屋,对叶家父母冷声说:“你们先出去。”
  妓女,是的。他也刚知道童延的母亲居然是个妓女,而且是个屡教不改,后来因为组织卖淫获罪入狱的妓女。
  童延伸着一条木乃伊似的腿,坐在床上喘着粗气,脸涨得通红。
  聂铮拖了把椅子到男孩面前坐下,想问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这算是个受害者,而且是个难以描述的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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