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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心期千劫在-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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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错。

   顾铭琛隔着门想说句话让许曼云安心,只是他大病未愈,一早上就这样干跪着好不容易退下去的体温又急窜上来,说出来的几个字低不可闻,隔着厚重的门自然不会被许曼云听到,后来许是被顾德盛发现,他听到了父亲仍旧怒气冲冲的声音,后来便没有了哭哭啼啼声,想是许曼云被顾德盛带走了。

   他跪在地板上又撑了一会儿,实在是身体无力的紧,摇摇欲坠间竟是侧倒在了地板上,胃中受了凉气,熟悉的疼痛逐渐渗透到四肢百骸,身上又是一阵一阵的冷热交替,他只能本能的蜷缩起身子不知不觉间昏昏然竟是又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胃中越来越剧烈的疼痛生生激醒过的,他费力的用双臂撑着地板重新跪好,额间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眼前仍旧是忽明忽暗混沌一片,他看了看窗外暗下来的天幕,然后便听到了楼底下喧哗的吵闹声,听着声音辨识,除了迟景然家里又是悉数到齐的样子。

   顾铭琛膝下无力,跪着的时候来来回回摇晃着身子,时不时便会歪倒下去,然后又倔强的爬起来跪好,楼下碗碟交错的声音响在耳边,小孩子嘻嘻哈哈来回奔跑软软糯糯的叫着爷爷奶奶,声音时远时近总是不太真切,后来可能是到了饭点,吵闹的声音骤然消失,他恍惚听到了锦瑟欢喜的叫哥。

   似乎是迟景然也回来了。

   几分嘲讽的摇摇头,顾铭琛却又软着身子倒在了地板上,这次无论他怎么费力都有点力不从心,侧趴在地板上试了好几次都不曾起身,他的耳朵紧贴着地板,因此有人上楼的声音听得也格外清楚,顾铭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使劲的撑着手臂又挣扎着起身,刚跪好身子还在来回晃动门便被打开,一瞬间亮堂起来的书房晃得他眼前一阵阵的眩晕可是他又不敢闭上眼睛,只怕一闭上便倒下去,那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让人看到的狼狈。

   “果真是长了本事便连我这个老头子的话都不听了吗?让你跪着都学会偷懒了是不是!”

   顾德盛的声音在身后骤然响起,顾铭琛费力忍着身体的各种不适把身体跪得笔直,但似乎并不能让父亲满意,只听得顾德盛冷哼了一声,语气仍然不善的开口询问。

   “你想通没?”

   “儿子没错。”

   “你还要一意孤行?”

   “爸,我只是在商言商。”

   “好一个在商言商,你是至今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对不对!景然,去帮我把库房里的藤条拿来。”

   “爸!”

   顾铭琛愕然回首,眼见着迟景然竟然不知何时便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他的目光同样锐利非常,灼/烧/着顾铭琛又几分恍然悒郁。

   迟景然迟迟没有动身让顾德盛怒意更甚。

   “景然,你是不是在这个时候也要护着他?”

   “爸,事情还没有搞清楚。。。”

   迟景然的话还没有说完,眼睁睁看着顾德盛手中擀面杖般粗细的拐杖便狠狠的敲在了顾铭琛的背上,他愣了几秒钟,赶忙扑上前去抢却碍着顾德盛的身体不敢太过放肆,就这样的空档便见着顾铭琛着实地挨了好几下,他原本直立着的身体明显摇晃的厉害,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握成拳,抬起一只放在嘴边偏着头猛咳了两声。

   刚抢下顾德盛手中的拐杖,迟景然拉了条椅子扶着他坐好想要帮他顺顺气的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便响起来,迟景然把拐杖攥紧在手里翻出手机按了接听键。


   “你好,哪位?”


   “迟律师,我是看守所的小张,下午我们见过面。”


   “你好,是不是通知我明天可以会见苏先生?”

   “抱歉,苏先生刚才突发心梗去世了,他的家属正在赶来的途中。”


   迟景然手里的手机砰然坠地,他有些站不稳倒退了两步,顾德盛和顾铭琛却将询问的目光都转向了他。


   “景然,怎么回事?”


   顾德盛喘/着/粗/气目光锐利的盯着他,让迟景然不敢多加隐瞒便开口回答。

   “爸,苏叔叔,死了。”


   顾德盛猛然间起身拉着迟景然的手臂想要确认,跪在地上的顾铭琛也勉力蹭着地板转过身来。

   “死了?”


   “看守所刚来的电话,法医已经确认死亡。”


   迟景然没有看顾铭琛,他这话是对着顾德盛说的,老爷子眼眶骤然间转红,满是皱纹的脸上刹那间老泪纵横,他夺过迟景然手中的拐杖毫不犹豫便再次朝着顾铭琛挥去。


   “逆子!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顾德盛听着身子 了顾铭琛好几下,可是突然间手中的拐杖便掉落在了地板上,而他整个人也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一样软着往地板上滑去。。。





Chapter41

  
   在很多年后,顾铭琛回想起那段时间那个夜晚,他会忍不住询问自己,有没有后悔那样做。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后悔了,就算是以公司数千号人的生计为借口,就算是以自己苦心经营那么久才壮大的公司着想,他都不愿意用自己的父亲去进行这样的一场随时可能满盘皆输的豪赌。

   只是,时间从不给人留余地。


   从他还债到苦心经营公司再到保全公司所有的时间里,从来没有人给过他一次回头看的机会,他就像是行走在狭窄的小巷里的旅者,只能一直走一直走,永远不可以回头。



   
   那一晚苏峻衡莫名其妙的死了。


   那一晚顾德盛突发脑梗住进了icu。


   宋秉恒亲自联系了脑外科的权威专家为他做手术,全家人兴师动众围在顾德盛的手术室门外焦急的等待,迟景然意料之中接手了苏峻衡的案子,将顾德盛送往医院以后便匆匆赶往看守所,处理苏峻衡的善后事宜。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手术室上方的红灯处,许曼云更是倒在顾铭珩的怀里哭成了泪人,几次哭得差点没了意识。


   顾铭琛躲在背灯的阴影处,跪久了的膝盖酸麻的连站都有些勉强,他的背部火辣辣的疼,头也晕的厉害,胃中一直没有停歇下来的疼痛越发的肆意,他按着胸口狠了狠心便背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许曼云埋怨的眼神在他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那些失望就像是淬了毒的利剑刺进他的身体里,让他如坠冰窖。


      他刚才出门的时候根本来不及穿外套,墙面冰冷的温度透过汗湿的衣衫渗进了身体,激得他一阵一阵的颤/栗,他说不清楚是哪个地方痛得更厉害一些,只觉得浑身上下处在水深火热中,每呼吸一次都激得胸口刺痛的厉害,他刚刚咳嗽的时候又见到了掌心里的斑斑血迹,只是,他也搞不清是来自胃里的还是肺部。


   这时候,顾铭琛有些庆幸,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手术室的那两扇门上,没有人注意过他,可是他全力 着身上的痛楚又有几分说不清楚的失落,真的没有人注意到他。


   顾铭琛默默地弯了弯腰,身子有些不稳,眼前越发的明灭不定,在他觉得快要倒下的时候被一双温暖的手扶住,他抬起头寻着光亮去看来人的脸,锦瑟明显带着忧色的面容在背光处忽明忽暗。

   “二哥?你怎么了?”


   “没事。”


   “我哥说,爸打你了。”


   “他没用劲儿,打不疼我,你去帮忙守着妈。”


   顾铭琛尽量的扯出来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去撒谎,周围略显昏暗的光线为他做了很好的隐藏。

   “可是,二哥,你头上好多汗。”


   “热的,锦瑟,听话。”


   迟锦瑟扶着顾铭琛迟迟不愿意离开,两人推搡间正好手术室的门被打开来,迟锦瑟急着跑了几步混杂在人群中去看从手术室推出来的顾德盛,期间甚至一步三回头看了看顾铭琛,他只能倔强的又绷直了身体摆着手让她过去。


   顾铭琛实在是无力走到轮床前,只能费力的够到人群中正好路过四处寻找他的宋秉恒。

       “我爸,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送icu监护24小时没有危险便可以转回普通病房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是他第二次脑梗,十有八九会留下后遗症。”


   “没有办法吗?”


   “要看后续的恢复情况再行定夺,你放心,我一定让专家细心跟进。倒是你,怎么样?”

      “不太好。”


   顾铭琛看着大伙人簇拥着顾德盛的轮床去了拐弯进了电梯,放弃了逞强便无知无觉地倒了下去。



   
   宋秉恒一个晚上收治了顾家两个人,老的被前呼后拥着推着轮床进了手术室又送回病房,这个小的却是孤身一人凶险程度比起那个刚送进icu的人好不了多少。


   急诊室里他的声音急切又简短,身旁的护士也忙得四脚朝天,顾铭琛的肺炎本就没有治愈,送往急诊室的途中又猛咳了一阵甚至带出了血丝,脱/下/衣服给他做检查的时候,宋秉恒整个人头又大了一圈,他的背部被棍棒类型的东西狠狠抽打过的痕迹尤为明显,深紫色的长条状淤青横七竖八的排列在他白皙瘦弱的脊背上,尤为可怖。


   护士帮他涂抹散瘀的药时,宋秉恒清晰地听见了顾铭琛痛苦的呻/吟/声;原本昏迷过去的那人竟然使劲翻动着眼皮睁开眼来,墨色的眸子里痛楚的神色根本来不及掩饰也掩饰不住。


   “你爸又抽你了?”


   “恩。”

 
  “你不会和他说你刚从医院逃跑出去吗?和自己的父亲示弱也让你很为难吗?还是你觉得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里更舒坦?”


   “我逼死了苏峻衡。”


   顾铭琛不理会宋秉恒满脸的怒意伸手接下了氧气罩,哑着嗓子勉强吐出几个字便又开始侧头咳嗽,他觉得整个胸肺都像是被撕裂了一样可是根本控制不住翻涌上来的咳意,直到又咳出了几丝血迹才稍微停歇。


   宋秉恒明显愣了愣,直到看着顾铭琛咳得撕心裂肺又见/了/血才弯下腰来帮他 胸口套上氧气罩。

 
  “什么都别说了,养好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我不住院。等等要回公司。”


   “你开什么玩笑?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心房率已经到了150~200次/分?血压低到几乎测不出来?”


   “我没开玩笑,真的要回公司。”


   “不行,我不同意。”


   “明天早上一定会发布苏峻衡骤然的消息,在此之前我一定要处理好收购苏氏的事情。”

   “铭琛!”


   “你没听错,我就是这么不折手段唯利是图冷血无情的人,不用管我,祸害总是遗千年的。”

   顾铭琛明显自嘲的扯起嘴角笑了笑,两片干裂的唇被扯得裂开冒出几粒血珠竟然让宋秉恒第一次失了言语,他其实早就知道顾德盛的这个二儿子远远要比他那个当父亲的人更适合做商人更适合在瞬息万变的商场上生存,他那种与生俱来的野心和抱负是顾德盛所不具有的也恰恰是一个成功商人所必须的。


   在这个时候他还能保持冷静的头脑分析利弊得失,病得如此严重甚至还在暗自盘算着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去获得最大的利益,这样的斤斤算计分毫不差,委实让他吃了一惊,宋秉恒眼神微微的闪烁了一阵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看着明显没有半分力道的顾铭琛挣扎着起身去拽身上的管子,还是不易察觉的叹了一口气摁住了他。


   “铭琛,你想做什么我管不着,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也明白,商场上的事情我什么都不懂,自然不会阻拦你做什么,但是,你如今是我的病人,我就必须要对你负责,现在出院绝对是最不理智的选择,你可以在你的病房里选择任何方式办公,我不过问。”

   宋秉恒没有再听顾铭琛说什么,径自吩咐护士收拾好推着他去病房。



   
   因此,那晚的会议顾铭琛是在病床上开的,他带着鼻氧管,两只手上都扎着输液的针头,花花绿绿的管线从他的病号服里面伸出来连接着不同的仪器,顾虑到他极弱的免疫力,宋秉恒给进病房的每一个人都发了医用口罩,尽可能的减少他感染病菌的风险。


   顾铭琛背后的伤尽管上了药,却正是最疼痛难忍的时候,他身后堆了好几个软枕也还是不敢用劲去靠,每说几句话便停顿着喘息好几声,中间夹杂着难忍的咳嗽。


   可是正是因为顾铭琛不顾病体争分夺秒的开会及时制定了收购政策,在第二天苏峻衡死亡的消息被传出去的时候,铭远以迅猛的反应速度和绝对的优势在苏氏股票狂跌不止的同时大量买进,在之后的整顿中以强势的姿态入驻苏氏董事会,取得绝对的控股权和话语权。


   这是多年来g市公司收购案例中堪称经典的范例,主导者步步为营,各分管部门密切配合,加之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堪称是完美无暇的操作,铭远抢在众多垂涎苏氏建筑的几家龙头企业之前完成并购事宜。


   只是,只有少数知情的人清楚,那样完美的计划,那样精确的算计,竟是来自于一个缠绵病榻刚从抢救室推出来的人。


   外人更不知道的是,就是这个看似已经病入膏肓,下一秒就要晕倒的人在收购进行的第三天便回到了公司坐镇指挥,顾铭琛的这一行为带动了知情的高层更加卖力的不分昼夜苦干拼搏,公司工作的气氛竟然潜移默化中被刷高了一个层次。



   
   迟景然赶到看守所的时候,苏峻衡已经被蒙上白布送了出去,苏玥珺孤单无助的蹲在治疗室的旁边哭得没了泪水,看到迟景然的时候眼神各种的复杂无措。


   几天前她父亲还在陪着她一起设想与迟景然举办订婚宴的事情,像小时候一样把她搂在怀里揪着她的鼻子笑话她半点没有点女孩子该有的矜持,短短的几天当她再看见他的时候便是阴阳相隔,那个她叫做父亲的人,宠她爱她视她为为掌上明珠舍不得她受半点苦半点累的男人,那个一辈子巍峨伟岸如山的男人,临到头却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便匆匆离去。


   她不晓得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不晓得为什么顾铭琛非要置她父亲于死地,不晓得明明即将成为一家人的人,竟然转眼间就翻脸不认人,心狠手辣如同一个陌生人。


   苏玥珺看着朝向她走来的迟景然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那种没来由的恐惧盘踞在她的心头怎么都挥之不去,迟景然眼见着曾经明媚如花天真勇敢的小姑娘没了之前的依赖和信任,取而代之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惧意,他的心里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一样窒息的难受。


   他站在不远处顿了一会儿,见苏玥珺还是默不作声的流泪终究是慢慢的走过去蹲下来,他把苏玥珺小心的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对不起,小玥,我来晚了。”



Chapter42

  
   迟景然带着六神无主的苏玥珺回了他原来的公寓安顿好,因为苏峻衡侵吞公司财产的缘故苏家的所有资产被冻结查封,如今她已然成为一个无家可归的人,看着哭得没了力气最终昏昏睡过去的姑娘长发凌/乱,眉眼憔悴,迟景然坐在床头突然失了力气。


   他默默地掩上房门踱步至阳台,窗外天幕泛白即将日出,可是却没有半点希望的味道,反而渗透着比往常更冰冷的酷寒,迟景然突然间转身抡起拳头便朝着背后的墙上砸去,他恨极了自己的无能为力,恨极了自己当初的冲动决定。


   若他不对顾铭琛的提醒置若罔闻,若他肯低头不和他对着干是不是卧室里的那个女孩子便不会一夜之间遭遇家破人亡?与其说他恨顾铭琛,倒不如说他是在恨自己,他太高估自己的判断,高估顾铭琛会心慈手软至少放苏峻衡一条生路,纵然他们与苏峻衡的死亡没有直接的关系,却无论如何再也面对不了苏玥珺。


   顾德盛手术成功以后迟锦瑟给他来过电话报了平安,也提到了顾铭琛事后便不知所踪的事情,他自然可以猜测得到那人是去了哪里,他在干些什么,这样的机遇对谁来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更何况,顾铭琛比谁都要最早得知内幕消息,他若没有什么行动,那便不是顾铭琛了。


   迟景然说不出是怨恨还是失望或者是其他,这几天他奔波于苏氏和铭远之间明察暗访多少是知晓了这件事情背后的一些端倪,他万万没有料到这些年来苏峻衡明目张胆的使用劣质材料进行施工从中私吞建筑款项,几项大的工程都与铭远有过合作,他查阅了铭远最近的财务支出情况,有大部分都是用来给居民的赔偿,他甚至在苏氏走访的过程中偶然间发现了前段时间刚回国的沈琉璃的新任丈夫télémaque在这场看不见的较量中充当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不知道顾铭琛是否知晓,或者沈琉璃是否也参与了进来,他们究竟是出于整垮铭远还是单纯的出于报复,他不得而知,想到这里的时候却脊背发凉,他与苏玥珺在不期然间已经充当了苏峻衡手中的棋子,他们的关系一旦被确定,在明抗衡的是沈阅霖,在暗却是牵制了顾铭琛。


   果真是商场沉浮多年的人,苏峻衡的这一招近似于釜底抽薪的计策确实有一阵子逼得顾铭琛束手束脚,只是他却低估了顾铭琛是个比他还要狠的角色,更忽略了有朝一日他的所有劣迹会被昭告天下,而他自己,最终竟然死于刑/讯/逼/供。


   看守所那边掩饰的很好,但是他当年在专业的医疗队学习服务过,心梗和外力导致的心脏病突发猝死他还是分得清楚的,虽然是匆匆的一瞥,他却已经确信无疑。


   这些被刻意掩饰的环节在迟景然的脑海中闪烁不定,他甚至想过袖手旁观,可是只要想到苏玥珺,便又无法说服自己。


   迟景然看了看亮起的天色,推开房门看了看依旧熟睡的女孩子,拿了沙发上的外套和车钥匙便出了门。

   


   顾德盛观察24小时候被送进了他的专属病房,没过多久人便清醒过来,远在病房另一角的顾铭琛刚刚结束了又一波的视频会议,递到嘴边的水还来不及咽下便挣扎着下了床,他一直都没有换 上的衣服,又匆匆在外面套了大衣便往顾德盛的病房跑。


   他赶过去的时候病房里面已经汇聚了不少人,他站在人群的最外围看着医生为顾德盛做检查,没有忽略那些人轻蹙起的眉头和私下里的彼此对视,他的心里咯噔一声,冷汗瞬间便爬满了全身。

   顾德盛自然也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看着医生欲言又止的神情和站在旁边不甚自然的宋秉恒,他兀自哑着嗓子开口询问。


   “不必吞吞吐吐,直言就好。”


   “老顾。”


   “让他们都出去吧,我一个人听就可以。”


   顾德盛想摆摆手让站在他周围的人都退出去却发现自己半边身子像是不听使唤了一样提不起半分的力气,许曼云听见他这样说便已经绷不住,站直了身体,隐去了原本泪眼婆娑的模样,拉着顾德盛的手转身对着一旁的医生一遍又一遍的强调。


   “我不出去,我是他的妻子,我有权利知道。”


   顾铭琛从缝隙里面看到了宋秉恒不易察觉摇头的动作,他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惋惜和无奈。

   “老顾,你这是第二次脑梗,能够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按照刚刚对你的初步检查来看,这次发病的后遗症。。。”


   “是什么?”


   “左半边身体可能会没有知觉。”


   “瘫痪?”

   “那是最严重的情况,目前还不能确定,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好了,我知道了,都出去吧。”

   顾德盛倦倦地说了一句便阖上了眼皮,他其实或多或少猜到了一点,只是真的被下了这样的通知的时候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许曼云的手一直紧紧扣着他,坐在床边不说话也不哭泣,暗自传递着力量给他。


   他这个时候最想给她一个拥抱的,可是,怕是以后这样最简单的动作都成为了奢望。


   这辈子他亏欠她太多,前半生的时候投身于商场常常夜不归宿,后半生的时候家业尽失让她与他背负着巨债每日精打细算度日,这不过才刚刚过上了好日子,却又遇到这样的意外。


   我们都是在失去最为珍视的东西以后才会突然之间顿悟,恨不能回到当初重新来过,只是,我们都忘记了,当初的自己无法预见未来,更不可能放下那个年龄阶段的执着与缺失。

   
   顾铭琛没有随着人群出去,他站在床尾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话到嘴边又都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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