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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态万方-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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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自己刚刚下去检查过,有什么好担心的。
饶是心里如此想着,詹荀看着沈寂溪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时,依然有一股莫名的心慌,他下意识的觉得对方比自己弱,对自己而言安全的环境,对对方来讲就未必了。
又或者,他只是没来由的担心罢了。
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这个人的安危的?
詹荀背靠着井口,在心里默默的回忆自己认识对方以来的点点滴滴。
今日在城门口,看到马独自回来的时候,他担心对方。
昨日对方独自骑马出城的时候,他担心对方。
对方与自己一江之隔的时候,他好像也担心过对方,虽然知道对方不会染上血疫,但是在城西见到对方安然无恙的时候,他依然松了一口气。
入城那日,远远的望见对方被何似卸了胳膊的时候,他脑袋一片空白的便急急冲了过去,甚至都忘了同对方说话。
得知对方要回北江的那日,离开詹村的时候倒没有什么不舍,可入城之后看到对方却觉得有种失而复得的快乐。
对方在詹村下井的时候……
对方生病的时候……
对方被詹左右割破了手腕取血的时候……
詹荀晃了晃脑袋,不会吧,四年前?一定是自己记错了,对方那时候才十四岁呢,乳臭未干的毛小子,而且不修边幅,像个俊美的小叫花子。
想到沈寂溪十四岁的模样,詹荀勾起嘴角一笑,心道,这人如今也依然不太周正。
大狗隔着老远低吠了两声,詹荀的思绪被打断,立马起身朝井里看去,对着灰暗的井底喊了两句。
隔了半晌,詹荀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沈寂溪在下头应了一声。
詹荀松了一口气,随后井底便传来了沈寂溪的呕吐声。他立在井口摸了摸下巴,有些内疚的坐到了井口一旁。
等了近两柱香的功夫,垂在井底的藤条依旧没有动静,詹荀等的心急不已。他想叫沈寂溪两声,又想起对方先前的呕吐声,只得默默忍住。
那大狗似乎觉察到了詹荀的焦躁,默默的挪过去,趴在对方脚边,一颗脑袋不安的来回转动。
就在詹荀忍不住,几乎想要跳下去看看的时候,垂在井口的藤条终于动了动。
“你抓稳了,我把你提上来。”詹荀等着藤条又动了动,接近绷紧的状态之后,俯身提气将井底的沈寂溪拽了上来。
饶是如此,沈寂溪上来后依然面色极为苍白,想来是又累又吓又恶心。
大狗见到沈寂溪安然无恙,却并没有太过欢欣鼓舞,而是蹭了蹭对方便默默的走到一旁趴下了。
沈寂溪顾不得许多,扯掉身上的藤条,俯身又干呕了一阵,才接过詹荀递过来的里衣,想要擦身,随即看着手里的里衣一愣,那是詹荀的。
“你……要光着身子回城么?”沈寂溪问道,对方的中衣之前已然湿透了。
“我有件外袍便够了,你快擦一擦,免得着凉。”詹荀转过身去不看对方,捡起自己的外袍穿上。方才从井里上来之后,尽顾着担心对方,都忘了穿衣服。
“你还记得螃蟹么?”沈寂溪胡乱擦了擦自己的身子,问道。
詹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问道:“你是说水蛊?”
沈寂溪点了点头,然后扯过方才缠在自己腰间的詹荀的中衣,将中衣抖开,然后里头掉出来一只拇指大小的通体近乎透明的八爪虫子。
作者有话要说: 总攻大人:你脱衣服脱的好利索……
炸毛俏郎中:你都□□在先了,老子有什么可扭捏的!
☆、喂血
詹荀一惊,望着虫子道:“这便是水蛊?”
“没错,可惜好像快死了。”沈寂溪捡起水蛊,放到掌心里。
“水蛊不是在詹村放的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会不会不是你放的那只。”詹荀问道。
沈寂溪摇了摇头,在不远处找了块较为平整的空地,席地而坐,道:“不会错,因为方才在井底,是它主动找到我的。”
在詹村放的水蛊,四年后怎么会到了南山?
“难道……”詹荀皱了皱眉望向沈寂溪。
对方沉声道:“詹村的井水与南山的井水是相通的,如此一来便可以断定,血疫确实是通过水源传播的。”
詹荀一愣,问道:“你先前不是就确定血疫是通过水源传播的么?”
沈寂溪吸了一口气,拍了拍默默爬到他脚边的大狗,道:“先前说的是血疫经由水源传给人,而现下说的是血疫通过水源传到其他的地方。”
“你是说,南山的血疫,通过水源,传给了詹村,而詹村的血疫又传给了郡城?”詹荀问道。
“未必,有可能是南山的血疫用了四年扩散了何家湾,又用了四年扩散到了詹村,再用了四年扩散到了郡城。”沈寂溪道。
詹荀闻言若有所思片刻,问道:“何家湾?那好像是当年我和祖母捡到小河的地方。”
沈寂溪一愣,道:“小河是何家湾的人?”
詹荀点了点头,道:“我当时和祖母一起赶路,途经那里。不过我发着高烧,只依稀记得祖母说那个村子确实叫何家湾,后来等我清醒的时候,身边便多了个孩子,祖母说那孩子父母都过世了,无人照拂,见他可怜便将他带在了身边。”
当时沈小河才一岁左右,而詹荀也仅仅是个十二岁的少年。
“何家湾竟然也有人活了下来……”而那个人正好是自己的儿子——沈小河,沈寂溪不得不感叹命运的离奇。
“那小河是怎么活下来的?”詹荀说着看向沈寂溪,随即瞥见了对方手里摊着的水蛊,大惊失色,忙伸手将水蛊打落在地。
沈寂溪一惊之下,忙低头看那水蛊,只见原本近乎透明的水蛊,渐渐变成了红色,不一会儿的功夫便通体血红。
血红的水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上去有些诡异。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大狗远远的看着,有些不安,却没有吠叫出声。
詹荀望向沈寂溪,对方面上带着一丝茫然,正欲伸手去碰血红的水蛊,却见那水蛊体内慢慢渗出了红色的液体。
“它……流血了?”詹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水蛊原本是透明的,怎么会流出红色的血?
“不知道。”沈寂溪拧着眉头,蹲在地上靠近了看着地上的水蛊,裸着的后背尽收詹荀的眼底。
“你的药呢?”詹荀突然问道。
沈寂溪不明所以,移开视线转头问道:“什么药?”
“你肩上的伤还没有擦药吧?”詹荀指了指沈寂溪的肩膀,那里拉车时被磨伤的地方,一片红肿。
沈寂溪瞥了一眼自己惨不忍睹的肩膀,突然觉得忘记的疼痛又回来了,于是跑去翻了翻自己扔在地上的衣服,从衣袋里翻出了詹荀先前给他的伤药。
“你帮我擦吧。”沈寂溪将药递给詹荀,又蹲在地上琢磨着不断渗出红色液体的水蛊。
詹荀取了药,抹到对方肩膀的伤处,然后用手掌慢慢的推按。
沈寂溪忍着肩上的痛意,道:“它还没死。”
詹荀闻言将目光从沈寂溪的肩上移到地上,看了看那只水蛊,只见那水蛊流出一些红色的液体之后,身体又慢慢恢复了半透明的颜色,不禁啧啧称奇,道:“吐完血之后,又活过来了?”
“你说它在吐血?”沈寂溪眼睛一亮,转头问道。
詹荀见对方回头,手上的力道不觉一乱,惹得对方“嘶”的一声,眉头顿时拧做了一团,他忙开口掩饰自己的慌乱,道:“呃……它……不是吐血么?”
“我听六叔说过,水蛊会变色,但它的血是不是红色,我还真不晓得。”沈寂溪心无旁骛的道:“若它吐出的当真是血,难不成它也染上了血疫?”
詹荀看了一眼水蛊,又望了望井口,道:“井里的腥气与水蛊有关么?”
沈寂溪摇了摇头,道:“我并未在井里找到腥气的源头,但是可以肯定,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井里发出腥气。”
“那水蛊吐血与井里的腥气会不会有关联?”詹荀问道,然后收起药瓶,去旁边捡起沈寂溪的衣服递给对方。
沈寂溪一边穿上衣服,一边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井水里有毒,导致水蛊这样?”
对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也不过是无端猜测罢了。不过有一个问题,他觉得颇为蹊跷,于是问道:“你在詹村放的水蛊,为何时隔四年会来南山?”
此事沈寂溪也颇感离奇。水蛊只认得主人的血,若无其他原因,一般不会乱跑,无论多久都会在原地等着主人。除非嗅到主人的气息,才会……
“莫非,南山有我的气息,所以水蛊便循着找来了?”沈寂溪觉得这似乎是唯一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可是时隔十二年不曾回来过,南山怎么可能还留有自己的气息呢。
詹荀道:“有可能,不过也未必。目前,我们可以断定的是,水蛊还认得你,而且水蛊生病了,生病的缘由很可能与井里的腥气有关。”
想知道水蛊是否患了血疫,倒不是没有办法。沈寂溪取出随身携带的短匕,咬着牙在手上轻轻一划,然后挤了一滴血滴到水蛊身上。
詹荀见状大惊,却来不及阻止。
沈寂溪也不卖关子,舔了舔手指的伤口,道:“我四年前在詹村放了水蛊,便是想要断定,血疫是否是经由水源从一处传到另一处。若是四年后詹村的水里依然会爆发血疫,那便证明了我的猜想。”
“水蛊能证明水里是否有血疫么?”詹荀问道。
“我给它喂了我的血,若它的症状能好,便说明它确实患了血疫,同时也能确认,这里的水井里是有血疫的。”沈寂溪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的水蛊将自己的那滴血慢慢喝尽。
“说不定水蛊的血疫是四年前在詹村便染上的呢?”詹荀一脸疑问,若是如此,沈寂溪的假设便不成立,一切又将回到原点。
作者有话要说: 沈小河:我爹给我爹上药的时候,我爹是光着的么?
作者君(划掉)胡诌君:大概也许应该是吧……
章煜:脑补了一下小郎中不穿衣服的样子。
詹荀:参将,小心下巴。
方敬言:姓章的,你给我小心XX。
沈寂溪:楼上的,老子宰了你们!
☆、告别
沈寂溪抬头半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道:“染了血疫的水源,半月之后便会恢复如常,当时我在詹村放水蛊的时候,那里的水源早已没有血疫了。而且血疫爆发是四年一次,所以若水蛊当真患了血疫,必定是在这里染上的。”
詹荀若有所思片刻,又道:“那你为何四年前便放了水蛊下去?”
“四年前我是偷了六叔的蛊去放的,若是当时不下手,我怕没机会再偷,所以只得委屈它们在井里多待了四年。”沈寂溪一脸内疚的望着地上的水蛊。
詹荀:“……”
“它没事儿了。”沈寂溪将水蛊拿起来放到自己掌心,面上却没有什么喜色。
“它会中毒而死么?”詹荀想到沈寂溪血里的毒,不禁为这只水蛊的命运担忧起来。
沈寂溪道:“□□毒不死它,放心吧。”
那水蛊在沈寂溪的掌心被他把玩了片刻,然后他抬头看了看渐黑的天色,又看了看詹荀。
如今可以确认南山的井水里是有血疫的,可是目前似乎能确定的也只有这些了,不过看沈寂溪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应该是没什么进展。
詹荀默默的从沈寂溪身上转开视线,望着远处道:“天黑了,回去吧。”既然没有进展,总不能在这里干耗着,倒不如先回郡城。
沈寂溪半晌没有回应,良久,叹了口气,执过詹荀的一只手,将水蛊放到了对方掌心。
詹荀一愣,不解的望着他。
沈寂溪嘴角一勾,笑道:“你帮我还给六叔,我当年偷了四只,只剩这一只了,实在是没脸面当面还给他。”
“好。”詹荀答应的很痛快。
沈寂溪取了自己的荷包递给对方,道:“装在里头吧,不过到了郡城,要赶紧放到水里,当心给它渴死了。”
詹荀依言将水蛊小心翼翼的装到荷包里,然后又将荷包揣入衣袋。沈寂溪欲言又止的站了片刻,转身去摸蹲在不远处的大狗了。
夜幕降临,南山的断壁颓垣都掩盖在了黑暗之中,但弥漫在空气中的腥气和周围挥之不去的荒凉之感,让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忽略。
詹荀打了个呼哨,片刻后马便来了。
大狗抬了抬头,看了马一眼。
沈寂溪抬了抬头,看了詹荀一眼。
“走吧,若是你还想来,明日一早再来便是。”詹荀牵着马缰,对蹲在地上的沈寂溪的后脑勺道。
沈寂溪头也不回,声音闷闷的道:“我不回去,你回去吧。”
詹荀惊讶道:“为什么不回去?”
为什么?沈寂溪起身回过头望着对方,欲言又止。
对方一手拽着马缰向前走了两步,盯着沈寂溪道:“我原本也没抱太大的希望,血疫若能解得了当然再好不过,若是解不了,也不是你的错。你便是留在此处,也无益,倒不如回郡城,说不定能想出什么法子来。”
这算是安慰么?
沈寂溪犹豫了半晌,最终吸了口气,道:“我可能已经想出法子了。”
詹荀闻言一愣,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可能知道怎么解血疫了。”沈寂溪说着让对方欣喜不已的话,自己的面上却丝毫看不出高兴的情绪。
“你方才怎么不说?”詹荀放开了手里的缰绳,欣喜若狂的双手扶着沈寂溪的肩膀,道:“这下郡城的百姓和将士们有救了。”
“你很高兴,对么?”沈寂溪问道。
“我当然高兴,你不高兴么?”詹荀问道。
沈寂溪借着月色,望着对方素来寡淡的表情此刻被喜悦所覆盖,面上不由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更确切的说是一个类似于苦笑的微笑。
“你怎么了?”詹荀渐渐找回了理智,他发觉了沈寂溪的反常,有些尴尬的将自己的手从对方肩膀移开。
沈寂溪若有所失的道:“我也……很高兴。”
终于有机会解开这个诅咒。那个困扰了自己十二年的噩梦,到了该了结的时候了。无论此番成功或是失败,他都必须要赌一把。
詹荀的表情在短暂的喜悦之后,又恢复如常,他双手有些不自在的垂在身侧,好在马很适时的向他走了几步,他一手拽过马缰,稍稍化解了手不知该摆在哪儿的困惑。
“那……那咱们接下来做什么?”
“咱们……接下来……”沈寂溪有片刻的茫然,随后喃喃道:“没什么了……”
詹荀:“?”
沈寂溪道:“道个别吧。”说罢上前抱了詹荀的肩膀一下,力道很轻,轻到詹荀还没反应过来,对方便放开了。
詹荀:“……”
沈寂溪退后了两步,踢了一脚蹭过来的大狗,然后坐到一边的空地上,道:“你先回城,我今晚得留下,所以……道个别。”
“你说的……是什么法子?” 詹荀问道。
沈寂溪便将姚五娘留给自己的那张方子与詹荀说了。
“那轮回草、涅槃钉和生死泉你知道是何物了?”詹荀放了马缰,走到沈寂溪旁边坐下,问道。
沈寂溪低着头没有看对方,道:“轮回草,根本就不是草。”
若非整个南山几乎寸草不生,他也不会想到此节,没有草,那便只有轮回。
不等詹荀发表见解,他又道:“四年一轮回。”
“轮回草说的不是某种药材,而是时间?”詹荀问道。
沈寂溪转头赞许的看了对方一眼,点点头道:“没错,轮回草指的应当是每四年一次的血疫爆发这半个月的时间。”
“那涅槃钉和生死泉指的也不是药材,对不对?”詹荀问道。
“涅槃钉便是南山。”沈寂溪有些落寞的道。
十二年前,南山于大火中尽灭。这片土地依旧在,却再也没有生命存于其上,甚至连草木都不复枯荣。
“那生死泉呢?”詹荀问罢忍不住转头看向那口井的方向。
沈寂溪随着他的视线看去,道:“生死泉便是那口井。现在正是血疫爆发的时间,只要将那方子里的药材放到井里,血疫便能解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詹荀问道。
“我在这守着,你去郡城让六叔按我的方子抓了药送来。”沈寂溪道。
詹荀闻言隐约觉得有些疑问,一时却又想不出来是什么。沈寂溪见对方一脸犹疑,便道:“夜长梦多,你一个人快去快回,郡城便能少死几个人。”
詹荀闻言只得暂且压下心中说不出来的困惑,再三保证了自己会快去快回,然后骑马疾驰而去。
沈寂溪目送对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重重的叹了口气。可惜,相识了四年的光景,都没怎么好好的与那人说过话,而往后,只怕再也没机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小河:爹,你被我爹抱了,怎么不抱过来?
总攻大人:我早就抱过他好多次了,还和他一起(划掉)还帮他洗过澡呢。
炸毛俏郎中:你……
总攻大人:(捂下巴)
炸毛俏郎中:伤心着呢,没心情打人~~555~~
☆、木鱼
沈寂溪收拾了心情,走到井边坐下,大狗在周围徘徊了几遭,终于小声呜咽了一下,趴到了他脚边。
头顶满天星辰,夜风习习,这一人一狗并未给荒凉的南山带去什么生命的气息,反倒给周围的黑夜更加多了几分寂寥。
“你也知道……所以才不愿我下井,对不对?”沈寂溪一手揉着大狗的脑袋,眼睛盯着前方黑漆漆的井口。
大狗又低声呜咽了一下,也不知是回答沈寂溪的问题,还是兀自为了什么即将发生的事哀叹。
“难怪我娘说,这世上只有我一人能解血疫……”沈寂溪苦笑一声,仰头望向夜空,有一颗流星斜斜的划过。
十二年前。
六岁的沈寂溪在自家院子的天井里撒了欢儿的来回跑,姚五娘立在一口水缸前低头望着缸里,直到自己的儿子跑到身前都没能引起她的注意。
沈寂溪踮着脚边往缸里头看边问道:“娘,‘鱼’长出来了么?”
姚五娘用平常看自己儿子的眼神,看着缸里飘着的几片极小的叶片,道:“你那么喜欢管它们叫‘鱼’,那往后这东西的名字便叫‘木鱼’吧。”
“木鱼不是和尚敲的东西么?”沈寂溪挠了挠头,一脸的大惑不解。
姚五娘宠溺的摸了摸沈寂溪的脸蛋,便听到背后传来一个温润沉稳的声音,道:“和尚敲木鱼诵经,为的是普度众生,你娘在这水缸里头喂得‘木鱼’,也是为了造福苍生,这名字倒是取的好。”
“爹……”沈寂溪扑到对方的怀里,便被对方拎起来扛到了肩上。
姚五娘笑的一脸幸福,嘴上佯装嗔怪道:“他就是这么被你宠坏的,怪不得天天粘着你不放呢。”
对方哈哈一笑,却并没有将沈寂溪放下来。他走上前低头朝水缸里望了一会儿,不禁啧啧称奇道 :“没想到当真能长出来。”
“是啊,这世上还不知道有多少离奇的事情呢。”姚五娘是大夫,见多了生老病死也使惯了百草良药,对许多未知的植物草药都心存好奇。
前不久,姚五娘邂逅了一位江湖游医,对方正值落魄,得她收留在医馆留宿了几日。临走时,那游医赠了两粒草籽给姚五娘,并言及此物若是善加利用,必能造福苍生,否则,或会贻患无穷。
那草籽长出来的植物,正是“木鱼”。
此草的神奇之处在于,只得一粒种子,便可生出千千万万颗植株。若将种子埋在土里,那么周围的土地便会相继萌发出相同的植株,若是将种子放到水里,那么周围的水里便会长出相同的小叶片。
而且这些植株或叶片,不管是在土里还是在水里,都会隔一段时间便萌发一次,间隔的时间短到几天长至数年。
沈寂溪被他的父亲从肩膀上放下来,他不情不愿的瘪了瘪嘴,又跑到缸边踮着脚往缸里瞅。
许是刚长出来的缘故,木鱼的叶片非常小,它们零星的漂在水里,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娘,你给它们喂了什么?”沈寂溪扭头望着姚五娘问道。
姚五娘正欲答话,却被自己的丈夫抢先道:“我猜你娘给它们喂了万草丹。”
姚五娘闻言望着自己的丈夫会心一笑。
南山地处西南边陲,气候湿热多变,尤其天气炎热的时候,不仅时长多发小型瘟疫,更是多有蛇鼠虫蚁出没。
那万草丹素有服之可解百毒的说法,寻常若是感染了小型疫症或被毒虫咬伤,都可依靠万草丹治疗。可万草丹炼制极难,需用的许多药材都极为昂贵,是以寻常百姓压根无力负担。
“先生临走前说过,这草籽,喂它什么,它便会长成什么。我将这水里融了一粒万草丹,木鱼长出来后,便会拥有万草丹的功效。”姚五娘满脸洋溢着笑容道。
到时候,将木鱼放到井里,那井水中便遍布了具有万草丹功效的木鱼。南山的百姓只要喝了井水,便如同服了万草丹一般,小病小疫,毒虫咬伤之类的便都不治而愈了。
沈寂溪趴在水缸的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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