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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之后1-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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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
陈简笑了:“我以前什么样?”
“就——”赵林钧费力地想了想,“没这么随便?”
陈简没应声,两人一起往外走。
江砚在休息室里化妆,他们不准备进去打扰。赵林钧其实不在乎什么签名不签名的,不过是个由头,借口出来浪而已。走到拍摄场地附近,避开人群,来到树荫下,赵林钧摁灭了烟,笑眯眯问:“你以后怎么打算?”
陈简说:“打算什么,这样挺好的。”
“我也觉得挺好,多自由,想干嘛干嘛,想睡谁睡谁。”赵林钧话锋一转,“但是我妈不这么想啊,最近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催婚,实在是烦。”
“想开点,其实结婚也不错。”陈简单手撑在树干上,说话时往拍摄中心看了一眼,那边女主角已经准备好,江砚姗姗来迟,一进场就被导演和助理团团围住,似乎向他交待了什么,他点了点头,开始试拍,“结了婚感觉就不一样了。”陈简说,“结了婚你才知道,你成了一个男人。”
赵林钧噗嗤一声:“不结婚,难道我就是女的了?”
陈简没跟他讲大道理,随口说:“大不了再离。”
赵林钧连连摆手:“可算了吧,你看你离个婚,没被家里烦死?我结婚也不可能大街上随便娶一个,到时娶了哪家的大小姐,跟你一样遭罪。”
“还好,家里再烦又能有多烦?我烦的是,不想再看见顾青蓝了。”
“……”
他平时滴水不漏,难得透出一句真实想法。
不想再见?为什么呢,是厌烦到如此地步,还是怕见面之后旧爱难忘、情难自禁?
赵林钧理解不了,也懒得去想。
“陈总!”
这时,身后突然有人叫了一声。陈简和赵林钧一起回头,看见苏凉从树荫底下走出来,冲他们腼腆地笑了笑。
“先生,你来这有事吗?”
苏凉也穿着戏服,是和江砚不同的款式。陈简看了看他:“没事。”
赵林钧嘴贱本色不改,在旁边说:“你陈总来看他的相好。”
“啊?”苏凉愣了一下,“什、什么相好?”
他记得他邀请陈简来探班时,陈简不愿意来,今天为什么……
“就是相好呀!”赵林钧笑了笑,苏凉软得跟面团似的,一副怯生生的样子,仿佛不敢大声说话,他看着就想再捏两把,故意说,“你怕不怕你们陈总有了新欢,不要你了啊?”
“……”
苏凉果然是很怕的,表情变了又变,偏偏不敢表现出来,强撑出一个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陈简看不下去了,骂赵林钧:“你闲的?”再看苏凉,实在不知说什么好。
刚才他在江砚面前说约了别人,想的是晚上和苏凉一起吃饭,顺便睡一觉,现在不知为什么,见到人了忽然提不起兴致,也许自由的想睡谁就睡的生活,也没那么吸引人,乏味得很。
陈简心里有股莫名的腻烦,不自觉皱起眉。
他皱眉时的模样很严肃,眼神刀锋一般,苏凉一直都有点怕他,又忍不住觉得他这样子很好看,踩着刀尖上前讨好:“先生,我好多天没见到你了。”
“怎么?”陈简问。
“我、我有点想你。”
“……”
很敬业,陈简点了点头,心里却觉得虚情假意,乏味至极。
送走苏凉,等江砚拍完这场戏,休息的时候,赵林钧去找他拿了签名。陈简没一起过去,他提前离开,回车里等着,赵林钧一回来便直接走了。
……
这几天,陈简进入了一个新的忙碌期,加之他有意不想搭理江砚,收到的微信一概不回,把拒绝来往的意图表达得十分明确。
江砚那么精通交际并一肚子花招的人,却好像理解不了似的,消息照常发,还给他的朋友圈点赞。陈简觉得好笑,这人为了“创作灵感”,什么样的冷遇都能忍。
其实那天短暂的气愤过后,陈简并不怎么在意这件事,但凡不再从谈恋爱的角度看待一个人,目光就会变得宽容,单纯做炮友,或者为了交易,谁会在乎对方接近自己的初衷是什么呢?床上合拍就好。
陈简只是好奇,他想知道江砚能坚持多长时间,以及失败之后,会不会更换目标,寻找下一个“艺术品”。这成了他忙碌生活中的一剂调味,每天上班路上、开完会、午休时间、运动过后……总会习惯性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看看江砚又发了什么奇怪的内容给他。
看归看,一次都没回复过。
江砚竟然毫不气馁,最近两天,已经不再限于微信骚扰,开始往他公司送花了。
送来的花种类单调,一律玫瑰,夹在花束里的情诗却很丰富,一开始写:“我眼中流露的爱情,是你自己的美,在我灵魂上的反光”,后来写:“你眼中频频掷来的刺激,使我的痛苦永远新鲜”。
陈简看完笑了半天,为了不再刺激他,体贴地拉黑了微信。
江砚果然消停了,不再每天定时定点请人送花,陈简自己没什么,他的女助理Jenny不习惯了,问:“今天怎么没有花呀?”
陈简说:“不好吗?太多,没地方扔了。”
Jenny肩负起全公司女性同胞的八卦期望,看陈简心情不错,趁机鼓起勇气,装作并没有故意打探消息只是不经意地随口一问:“是啊,送这么多都没地方放了,这人是谁啊?除了送花不会干点别的吗,真没诚意。”
陈简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Jenny:“……”
下午,陈简有事出门,刚一出办公室,看见Jenny坐在电脑前,表情特别投入地盯着屏幕,一看就不是在工作。陈简绕过去,站在她身后。
她没发现,还在看屏幕。
屏幕停留在微博界面,是一篇微博文章,标题很耸动:《天赋耗空!江郎才尽!江砚是否再也写不出好歌?》,作者是一位知名乐评人。
陈简看了几眼,文章大意就是把江砚最近半年的几首新歌从作词到编曲,挨个批判一遍,结尾失望痛心感慨一番,再没别的。就这,竟然还转发过万,底下评论吵翻了天。
Jenny也是评论中的一员,显然,她是江砚的粉丝。
眼看她又要打字,陈简敲了敲桌子:“扣工资。”
Jenny立刻关掉网页,不敢造次。
陈简却记住了这篇文章,以至于晚上江砚的电话打过来时,他第一反应是:“找我什么事,为艺术献身来了?”
江砚:“……”
第11章
陈简没给过江砚手机号码,他应该是从谢霖那里拿到的,或者别的什么途径。这无关紧要,陈简并不细究,他心里对待江砚,多半抱着“看他表演”的喜剧心态,有几分超脱于剧本之外的纵容。
江砚果然不令他失望:“我在你家楼下。”
陈简:“……”
又补充:“小区门口。”
口吻气定神闲,一点不怕被人围观,也不怕被狗仔跟踪,八成是出格的事情干过不少,很熟练了。
陈简给门卫打招呼,放他进来,没多久,响起敲门声。陈简开门,看见江砚那张埋在鸭舌帽底下的脸,带着笑意,光彩照人。穿衣风格也与上次大相径庭,隐约有点街头嘻哈的味道,挺怪,说不上好看与否,优点是扑面而来一股青春气息,活力十足。
这让陈简意外,脱口问他:“你多大了?”
江砚说:“比陈总小几岁。”
陈简微微一笑:“你知道我多大?”
江砚:“三十?”
陈简:“二十九。”
这个年纪,可以说非常的年轻有为,但陈简在外面并不讲实话,总要多说几岁。和娱乐圈吃青春饭不同,商场上自然越沉稳越成熟越好,他平时绝不可能穿成江砚这幅样子,衣柜里除了西装还是西装。
说起这个,天知道江砚接近他,从哪里寻觅灵感?他从头到脚严肃得表里如一,和艺术这种东西相比,应当是两个毫不相干的极端吧。
陈简心里费解,江砚已经走进来,摘下帽子,露出一头漂染过夹杂几缕灰白的黑发,一本正经地说:“陈总,好久没见了。”
其实没多久,陈简去给他倒了杯水。
水杯是情侣杯,拿的时候没留神,递到江砚手里才发觉不对,这是顾青蓝以前惯用的,上面印有半颗心的图案,与另一只杯子连成完整。
陈简眯起眼睛,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滋味。
好在江砚没喝,他似乎特别敏锐,转过杯子随意一看,又看陈简,顿时了然,问都不必问,分寸总要是有的。
却听陈简说:“不想喝水?”
江砚一怔,笑了笑:“可以喝吗?”
“有什么不可以。”
陈简面色如常,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他喝了口水,走过来时,五官在冷白的灯光下仿佛镀上了一层白瓷,眉眼之间惯性渗出的冷酷气质却比瓷器更坚固,显出一丝天然的雕塑之感,毫无瑕疵。
江砚霎时安静下来,脑袋进了水似的。
陈简越过他,顿了顿,感到奇怪,回头:“你看我干什么?”
江砚放下水杯,上前几步,从身后抱住陈简,下巴垫在他肩头,着迷地说,“看你太可爱。”
“……”
这不要命的措辞,简直大逆不道。江砚在陈简冷冰冰的注视下,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色字头上一把刀。
然而,还有一句话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江砚此刻什么都不想,一心求死,“我最近好忙。”他故意叹了口气,手上抱得更紧,“除了拍戏,还得抽时间到处赶通告,过的日夜颠倒,偏偏你不理我……不理就算了,还要拉黑。——陈先生,你可收了我的花。”
“收你的花怎么了?”
“收了我的花,就是我的人了,你同不同意和我谈恋爱?”
“……”
陈简笑了下,扣住腰间的手,扳开,“我不同意,你要怎样?”
江砚想了想,一时竟答不出来。
陈简转过身,面对他,把他推到墙上,伸手抵住,“同不同意有什么影响么?”腔调是一贯特色,高高在上,谈判似的,“我不和你谈恋爱,你让不让我亲?”
一边问,单手撑住墙壁,另一手抬起江砚的脸,作势要吻。
江砚抵抗不了这气氛,几乎本能地点了头。
陈简却没有真正吻他,呼吸仍悬在几毫米之外,但手放了下来,两边分别勾住他的腰,从他上衣底下伸进去,搂紧,靠近,用身体将他压在墙上。又说:“不和你谈恋爱,你不是也愿意和我上床么?”
“……”
“否则你来我家干什么?来喝水的?”
这么直白,一丝暧昧的余地都不留。
但江砚大概早已色令智昏,对着面前这张脸,什么反对的话都说不出来,他本意也的确是来睡陈简的,无从抵赖。于是卡壳了半天:“愿意是愿意,可是……”
“可是什么?”
“我好像被剥夺了一项至关重要的主权……?”
“你有个屁的主权。”陈简主动时总是有些粗暴,连接吻也是。江砚被他用力抵在墙上亲到腿软,耳朵里钻进一句“你得听我的”,是陈简说的,口吻发号施令,不容置疑,像个独裁的暴君。
“这模样真是迷人。”江砚神智不清地想,“我能为他写一万首情歌。”紧接着,他被抱起来,眼前视线晃动,后背陷入沙发里,陈简压在他身上,掀起他的衣服——
“等、等等。”江砚费力地喘了口气,“我有个问题,陈总……”
陈简停下:“什么?”
江砚说:“我能在上面么?”
“……”
陈简一时没吭声,江砚以为他在认真考虑,结果下一句,陈简冷冷地问,“你喜欢骑乘?”
江砚知他明知故问,话音飘进耳朵,没来得及反驳,陈简又抱起他,两人位置颠倒,果然摆出骑乘的姿势。
江砚头皮发麻,要他放弃是不肯的,可被进入这种事,对没有经历的人来说总感到莫名恐惧,他折磨别人可以,换他自己受折磨,怎么想怎么难受。
“你能轻点么?”江砚退一步,“我有点……”
“有点什么,有点怕?”陈简笑了,“你也知道怕?”
“……”
“没事,别怕。”
陈简抽掉皮带,随手扔地上,轻声说,“怕也没用,很疼,我不会对你太温柔,忍不住就哭。”
江砚:“……”
陈简原本随口说说,吓他而已。可一说完,脑海里竟然出现画面,江砚那张惯常游刃有余善变的脸,突然换了种神情,眼眶红红的,咬紧下唇,难堪地皱眉,一边哭一边颤抖呻吟,向他求饶……陈简不可抑制地硬了。
江砚还没感觉到,他可能的确被那番鬼话吓到,怕疼,当即搂住陈简的脖子,放软了语气:“那我们能换个地方吗,陈总?沙发太辛苦了。”
没理由不答应。
陈简搂着他,推开卧室门,回手关上,将人放上床,很快脱干净了衣服。
江砚身材很好,穿衣时没那么明显,只看出高挑,腿长。脱光之后腰与臀的线条便显出来了,连脚腕都生得动人,陈简的手握上去时,紧紧一抓,他就极敏感地一颤,整个人缩到床的里面去,还是有些抵触。
陈简把他拖回来,按在床尾,打开润滑剂,颇有耐心地做扩充,一边弄,一边慢慢吻他。他却不肯安分,一定要在嘴上讨回几句,说道:“陈总,当上面的那个累不累,辛苦你做这么多。”
陈简说:“是辛苦,要不你自己来?”
江砚竟然说“好”,陈简没听他的,手指往更深处探入,用力一按,那个“好”字没能顺利落地,在他唇边变了调,变成一声短促的呻吟。
毕竟是歌手,那嗓音宛如一捧春水化在耳畔,不能更动听。陈简耳根发热,感到身下的硬度,似已不能忍耐,匆匆挤出许多润滑,戴上套子,掐住江砚的腰用力顶了进去。
当然没做骑乘,陈简喜欢后入体位。江砚被他放在床上,面朝下,腰线深深凹下去,臀部向上抬起,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姿势。
“疼吗?”进的不深,陈简有意克制,怕江砚一下子承受不了。
“太……太大了,你说呢?”江砚声音发颤,几乎瘫倒下去。陈简牢牢搂住他的腰,抽出下身,换了个姿势,将人正面抱进怀里,轻轻地吻着。
陈简比自己预想中更有耐心。男人是这样,床上讨了便宜,总能多温柔几分钟。江砚心里并不领情,其实他已经没有这么清晰的思路了,脑中是混乱的,尤其再一次被进入时,额角沁出汗水,脸色发白,痛得嘴唇都在发抖。
这模样反倒增添几分脆弱的美感,与他平时的样子差距甚大,陈简为之心动难忍,腰胯力度一时不受掌控,凶狠地一顶,插到极深处,那湿热紧致的内壁霎时缠紧了他。
江砚重重一颤,抱住他一只胳膊,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发出似痛苦似难耐的喘息。
陈简的下巴支在江砚头顶,抱着他,揉了揉他的头发:“还疼吗?”
江砚没吭声,外面客厅却忽然传出一阵动静,不知是什么声音,嘭地一声,好像水杯掉地。陈简没在意,只当他的狗睡醒出来了,在客厅里玩闹,平常便是这样的。
他掐住江砚的臀,那触感极好,软白滑腻,顺着臀丘的弧度往下摸,摸到大腿根,那里已经湿了,有汗水,有淌下的润滑剂,或许还有其他液体,在他反复抽插中从那深陷的缝隙里溢出来,使得两人相连的下身一片泥泞。
陈简更加不能忍耐,伏在江砚身上,大幅度地挺动腰胯,做的情热。
江砚不知是否真的在哭,窝在他怀里不肯露面,只有细碎的声音掩饰不住,断断续续的,似愉悦似难堪。
同时,客厅的动静竟然也更明显。
陈简混乱中分出一丝注意力,侧耳一听,好像是人的脚步声,这怎么可能?
江砚也听到了,小声问:“有人来吗?”
“不会。”陈简说,“郑成都有钥匙,但他过来之前一定会给我打招呼,别人不——”
说到这,声音一顿,心里浮现另一个名字,顾青蓝。
……顾青蓝当然有钥匙,但是不是出国了吗?
仿佛印证他的猜测似的,客厅的脚步声愈加清晰,明显是冲着卧室来的。可那步调竟似喝醉了,脚下凌乱,左摇右晃,半天才走到卧室门口。
随即一只手扣在门上,门没锁,他竟然没能打开。
紧接着,顾青蓝的声音隔门传进来,带着醉酒后的哭腔,用力敲门:“陈简,你在家吗?在不在……你为什么不理我……”
“……”
陈简看了一眼怀里的江砚,简直要疯。
第12章
正做到一半,不上不下的,这时停下对谁都是一种折磨。但是无论如何不能继续做下去了,也许下一秒顾青蓝就会推门闯进来,不算捉奸,也没差什么,一样尴尬。
陈简不深究自己对顾青蓝仍抱有几分感情,可他绝对不想让顾青蓝撞破活春宫,那画面,以及后果……想想头就要炸了。
一秒,两秒,三秒。
敲门的声音一下比一下沉重,陈简深深吸了口气,从江砚身体里退出来,两人分开时牵连不小,水迹晕湿了床单,江砚整个人快要虚脱似的,两腿不受控制地发着抖,上身也完全使不上力,陈简松开他时他连手指都没抬一下,只动了动睫毛,水雾中投来模糊的一眼。
陈简站在床边,对着江砚穿衣服,几下穿好之后,扯过薄被盖在江砚身上,俯身亲了亲他的脸,算作安抚和致歉,“抱歉。”陈简说,“等我几分钟。”
江砚不反对,可脸色也十分不好看,但他样子糟糕,顶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即使骂街也没威胁,况且他并没有开口说话。陈简不再看他,走到门口,脚步顿了顿,拉开了门。
顾青蓝果然喝醉了,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陈简动作很注意,不想让他看见房间里的人,门只开一点,角度很小,用身体挡住背后的景象,出去之后就回手关上了。
“你怎么来了?”
陈简往沙发那边走,顾青蓝下意识挽着他,跌跌撞撞,找准位置非要栽进他怀里——简直不是醉酒,是发疯,至于他问了什么,一个字也没听见。
“……”陈简暴躁得险些爆炸,在顾青蓝迷茫的眼神下硬生生忍下脾气,将人按在沙发上,老实坐好,自己蹲在他脚边,使视线平齐,耐着性子问,“你怎么回事?喝这么多?”
顾青蓝“啊?”了一声,终于给反应:“我、我不知道。”
“……”
陈简紧闭着唇,眉头皱得老高,和他面面相觑。
实在不知怎么办,陈简拿起手机,决定打电话叫顾家的人来接。这时,顾青蓝看出他的意图,忽然又闹起来,抢走手机扔在一边,搂住他的脖子开始哭,“陈简,你骗我。”
“……”
“是谁结婚时说会永远爱我,永远和我在一起,你忘了吗?……你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都是假的,你这个骗子……你一开始就是故意骗我的,对不对?”
“不对。”
“对,你都不和我在一起了,还狡辩……王八蛋……讨厌鬼……我再也不想喜欢你了……”
“……”
顾青蓝哭得凶,抽抽噎噎,嗓音几度断气。陈简被他哭得心口疼,感觉自己也要喘不过气了,压抑又烦躁,无可奈何。
“乖,别哭了。”陈简从茶几底下抽了张纸巾,给顾青蓝擦眼泪,“我是骗子,你就当我骗了你,别再喜欢我了。”
“你不是!”顾青蓝突然又抱住他,自己反复无常地改了口,“你不是骗子,你还爱我,陈简,你还喜欢我……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吵架了,不要离婚,陈简……”
“……”
顾青蓝泣不成声,一遍遍叫陈简的名字。
这些年来,他一向不肯服软,何况死缠烂打,这么失态,简直不像他会做出的事。
陈简沉默看着他,不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匆匆十几年,一切眨眼间就结束了,顾青蓝没有变,是他变了。当初他以为,无论顾青蓝多骄纵,多不懂事,他都可以包容,他喜欢他一直率性天真的样子。
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是因为失去耐性而争吵,还是争吵使人越来越没有耐性,他忍不住想,为什么顾青蓝长不大?为什么他永远不懂体谅自己?工作很忙,生活很累,可他一直在闹,一直要求自己更爱他一些……他已经把整颗心都掏出去了,即便有一丝一毫剩余的精力,也从未分给任何其他人,还要如何才能更爱?
陈简甚至不能理解,年少时惶然的寄托、懵懂的心动、信任与依赖……这一切,明明是爱情的源头,至今依然是他看重的东西,为什么回头再想时,全都成了煎熬?
“我们已经离婚了,现在说这些……”陈简揽住顾青蓝的肩头,轻轻抱了下,“没必要。其实我们不合适,也许早点分开,还能给彼此留点好念想,不至于吵到一分感情都没了。”
顾青蓝不听他的,只管哭。
陈简没有办法,心知对酒鬼不能太认真,说不定明早醒酒以后全忘了。
“你现在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
“……”
“我要和你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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