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鬻犬-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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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镶嵌着整扇雕花玻璃的双开侧门没有锁,那是因为那个男人在家。而且就在他视线所及之处。
  门廊外的游泳池里,水花翻腾处,是那个皮肤苍白的男人正从水里一跃而出。池边的地灯映照着那个强壮的躯体,那个肌肉线条如此流畅,身材比例如此完美的躯体。
  白未然,可能真的是天生的王者,他就像是不存在的虚构人物一样,要什么有什么,钱,地位,容貌,智慧,工作能力。他全都具备,就算他有个带着重大缺陷的人格。
  啊……是的,只差这一条,他就真正意义上的完美了。
  然后现在,这个来了兴致就跑去游了几圈泳的男人,正赤着脚,一边用浴巾擦掉从发间滴落到厚实胸膛上的水,一边踩着光洁的青灰色石板地,朝室内走过来。
  田钺停下了手里卷面的叉子,一直看着,直到对方注意到他的视线。
  “怎么?”擦头发的男人停下了动作,皱起眉头。
  “没怎么。”面无表情应了一声,田钺看了看对方黑色泳裤里包裹着的,比自己裤裆里引以为傲的,还要粗大几分的那根,撇了撇嘴,重新把视线集中到电视屏幕上去了,只漫不经心丢了一句,“看你什么时候脚底打滑把自己再出溜到池子里去。”
  白未然表情阴郁沉默了几秒钟。
  没有理他。
  抓了一只野猫想在家当狗养,可五次三番斗智斗勇都无法驯服,终于意识到这是猫,猫这种生性自由的物种不仅不会俯首帖耳,逼急了还会心理失常,甚至用极端方法一死以求解脱。赶快挽救并总结经验教训,重新开始散养以为会好些,但恢复健康后的猫仍旧是野猫,保持距离难以亲近,暗中观察外加各种皮……
  所以说,到底该拿他怎么办呢……
  不说话的白未然在想些什么,田钺不知道,他又小声哔哔了几句含糊不清的台词,就只顾专心吃饭了。
  两个男人之间有了怎样微妙的变化,他们彼此都有所察觉但是没有明确的判定,这种微妙持续了好几天,气氛的异常和自己情绪的波动就日渐明显强烈起来,终于无法忽略了。
  田钺开始变得放肆,这种放肆有没有故意的成分不得而知,可是,表象上是真的符合故意的定义的。
  他会用白未然的健身房,但用完了从不开窗加强通风,留下一屋子净化机都无法完全滤掉的热热的香甜味久久不散,让对方根本没办法迈进一步。
  他会用厨房自己做饭,但做完了从来不收拾,就像个难得自己卷袖子干一次活却需要一群人追着屁股后头收拾的废柴大男人那样,把锅碗瓢盆只塞进池子里就自己端着盘子享受美味去了。
  白未然并不至于觉得这些现象是种负担,反正他一声令下就会有一群人跑来收拾打扫,他只是在惊讶这家伙的强大适应力和居然会做饭的同时,对其产生了更为难以遏制的强烈兴趣。
  “大少爷,这是田先生要我买的东西,您要看看吗?”把购物袋放在茶几上,蒋鸾试着询问,“最近……食材很多,他是在自己做饭吗?”
  “嗯。”点了个头,白未然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有的他认识,冰鲜鸡肉和三文鱼一类的,有的他确实没见过,就那些装在罐子里盒子里的或者奇形怪状的蔬菜……自己也明白,并非他见识短浅,而是小时候家里有厨子做饭,离开老宅后又一直都从高档餐厅叫人送饭的生活把他的认知局限了,他认识做好的成品,但还没下锅前是个什么样子则属于常识范围之外的事情,心里微微别扭了一下,白未然懒得去看购物袋里到底都有什么东西了。
  “反正,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是食材,偶尔会有生活用品,应该不必担心。”蒋鸾说着,重新提起袋子,在得到主子首肯之后走向厨房。
  看着对方的背影,白未然想了想,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今天下午,你带肖雨泽过来一趟。”他说。
  蒋鸾愣了一下,觉得有几分突然,可还是赶快答应下来。
  他是不明白这位行事从来恣意妄为的白家大少爷为什么又想起一出是一出的,不过,带来也就带来,没什么可质疑的,更何况,跟田钺聊过之后,肖雨泽自己也会看上去挺开心挺轻松,所以何乐而不为呢。
  这个消息,并没有马上被告诉田钺,那家伙当时正在三层阳光房吹着空调看杂志。直到蒋鸾走了几分钟才懒洋洋下楼来,把自己扔在沙发里,发了一会儿呆。
  他看看旁边正在工作中的男人,眨了眨眼,迟疑着开了口。
  “你弟弟最近怎么不来了。”
  白未然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抬眼瞄了对方一下,他回答得面无表情:“忙。”
  “现在不是开始放暑假了么?忙个鸟毛?”
  “……”
  “……”
  “……”
  “……是你不让他来了?”田钺觉得自己说对了,因为那男人明显开始皱眉。
  “是又怎样。自己有家非要往这儿跑。”
  “他是来找我的啊!”田钺当即来了气,恨不能生出长指甲来像个近身肉搏的疯婆娘一样扑上去抓花对方那张满是不屑的脸,“再说那是你弟弟,兄弟之间弄这么冷,你光荣啊?!”
  起初,白未然不说话。
  后来,田钺再三催问之下,那男人终于也动怒了。
  把笔往旁边一拍,他干脆点破了“真相”。
  “让他来干什么?被你勾引?!你还看不出来他喜欢你?!你碰他一下他就要烧起来了!再过来几次会出多大乱子你自己想想!!”
  “我想不出来!我特么又不喜欢男的!“听到一半,就开始皱眉,又是惊讶又是莫名其妙,好不容易憋到对方说完,田钺终于压不住怒气了,脸上在发烫,他一肚子的无名邪火,”天天在屋里闷着,我就想有人能聊聊天!这都限制我?!你有点儿人性行不行?!哎我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很人道主义了?啊?最起码没把我再关笼子是吧?!“
  “所以你想再被关?!”提到笼子,白未然也坐不住了,他猛然站起身,几步走到田钺面前,在他下意识往后退时一把攥住对方的胳膊,盯着那双不管多紧张,也还是不肯认输的眼,“你要交流,跟我交流就够了!少惦记别人!”
  “我说你特么是真病的不轻哈!”田钺硬是把自己的手臂从束缚中撤了出来,而后脸上带着冷笑毫不客气否决了对方的话,“我跟你交流?我跟你有什么可交流的?啊?你自己琢磨琢磨,咱俩有共同语言吗?!”
  “你跟那小子就有?!”
  “起码他可爱!!”
  “所以你还是想勾引他?!”
  “你!……我日你妈啊!”就像个跟脑残晚期患者掰扯不清最简单的问题一样,田钺崩溃了,他气急败坏抓了抓头发,觉得再吵下去自己会发疯,低着头运气,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他才找到了讨价还价的切入点,“那你把我手机还我,再把他电话号码给我,我跟他聊语音!这总行了吧?!”
  现在轮到白未然用看智力缺陷人士的眼神看着田钺了。
  “你的手机?你的手机早就被销毁了,就像你的工作,也有人‘替你’辞了,你的不动产也有人‘替你’暂时冻结了一样!你现在在猿种社会里是人间蒸发状态,没人找得到你!搞清楚自己的状况,乖乖呆在这儿就好了!哪儿来的那么多要求!!”
  真来了脾气,外加疯狂的嫉妒心驱使,本来就暴躁的男人再一次说了狠话。
  而田钺,则真的被这番话给再度刺伤了。
  一下子变得沉默,既惊讶,又觉得所有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田钺涨红着脸,咬着牙,好一会儿没有出声。
  可是,他并未在沉默中爆发。
  一种油然而生的悲凉,让他选择了放弃。
  不至于颓丧到彻底绝望,但就算已经暂且认了自己的境遇,也决定面对现实努力生活下去,却仍旧会被这境遇和现实刺痛的感觉,真的难受到让人有点心灰意冷。
  他站在原地好一会儿,转身迈步,上了二楼。
  他需要在房间里安静一下,重新调整自己。
  可是,这一回,白未然没有放任他那么做。
  迟疑了片刻,便皱着眉头追了上去,那男人在田钺关门之前,就先一步一把攥住了门把手。
  他把慌乱起来的男人压在墙上,压着想要反抗的手腕,却并未动粗。他在忍耐,气急败坏地忍耐。死盯着对方,他压抑地,愤恨地,绝对违心地从喉咙里挤出半句话。
  “……来就是了!”
  田钺一脸疑惑。
  “叫他来就是了!你乖乖呆在我这儿!要用手机,给你买新的!”
  表情比自己还要绝望的男人,就像被逼到墙角无处可逃的野兽,獠牙都呲了出来,目光凶残发出困顿的低吼。看着那样的白未然,田钺不知怎的,竟一下子就像是没那么绝望或者懊丧了。
  沉默持续了几秒钟,他撇了下嘴。
  “……新手机也不能联网对不对?”
  “联网的话你会想办法加以利用逃走吧!”
  “会啊。”
  “……”
  “算了,不要了。”哼了一声,莫名就冷静下来的田钺吁了口气,“不用你‘好心’施舍,我无福消受。”
  “一会儿要一会儿不要,到底想怎样?!”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你聋啊!”用胳膊肘用力支开对方,田钺想要回卧室去,但还没迈进门,就再度被抓了回来。
  白未然没有说话,只是用审视着世上最奇怪,最奇特,最奇妙,最难以理解神秘莫测却也最有魅力的生物的眼神打量着他,而后,终于低下头,揽着他的脖颈,用力亲了一口那总是在对他出言不逊的嘴唇。
  他气得要死,却又气到想笑。
  诡异的情感,诡异到恐怖,诡异的是他再怎么觉得不安,也情愿继续体验。
  “下午肖雨泽会来,这段时间别再招惹我,否则你休想再见到他!”说出让对方惊讶的安排,白未然终于松开了手,忍耐着心里想要干脆把那家伙抓进客房扔到床上狠狠“虐待”一顿的强烈冲动,后退了两步,堵着气转身下楼之前,丢下最后几句“训斥”,“还有,以后用完健身房要通风!做完饭要打扫!另外……要是但凡还有点良心,知道家里不止你一个人住着,做饭的时候就别那么自私,只顾做你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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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第八章∞
  
  
  曾经在很长一个时期之内,田钺都不明白自己和白未然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他恨他,又或许更恨他曾经的所作所为。他想要报复,又偶尔会发觉报复他就是报复自己。他想念过去戾气十足的虚伪人生,又深深地明白戾气和虚伪才是他最该永远告别的东西。他陷入一度认定了愚蠢透顶的爱与怨的纠葛之中不能自拔,强化后者,否认前者,看不透,想不开,置自身于水火。
  而这些,都可以说是后话了,他最初,更多的是困惑。
  人是会变的,他知道,可是……
  “哎,我问你。”摸了摸鼻尖,他坐在肖雨泽旁边,压低了音量询问,“在一个封闭环境待久了,会被掰弯吗?”
  本来在喝水的男人差点喷出来。
  “你这是……”咳嗽了两声,肖雨泽满脸猜疑,“和白……是吗?你觉得你对他……?”
  “你先告诉我会不会。你不是研究过心理学著作吗?”
  “啊……该说有潜质就有可能吧。之前不是还有个外国新闻,说有个人,本来一直是直男,结果进监狱之后跟狱友结婚了。”
  “先不说外国人,你就说你自己有没有变化吧,自从跟蒋鸾长期单独相处。”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苦笑了一下,肖雨泽
  摇头,琢磨着话怎么说才不显得诡异,他慢慢开口,“除去刚才说的潜质,其实任何人都是需要感情寄托的,不管在什么环境下,感情有寄托,再加上有事可做,才不会发疯。然后,感情寄托有时候也会变成……就算是爱情吧,类似的。坦白来讲,我对蒋鸾有感情,但是这种感情很复杂,也挺扭曲的。你懂我意思吧?”
  “……大概吧。”点点头,田钺试着话题转向,“那,平时你在他那儿,都干点儿什么?”
  “养花种草,看书下棋,他上班的时候,我可以在楼上楼下随意活动,他回来我基本就回地下室去了。”
  “是怕共处一室久了‘出事儿’吗。”
  “是啊,他就是个王君和臣下的混血,没有帝君那种抵抗力,就算开着净化机也坚持不了多久,而且,总不能在家还老戴着口罩,还不如保持距离。”
  “那还真是……”欲言又止,田钺迟疑了片刻,还是把最想问的那句话试探地问出来了,“假如,咱就说假如。嗯……假如要是蒋鸾说他……喜欢你,你会接受他吗?”
  问题有点直白,也有点刁钻,就算做了一定的思想准备,还是会脸上一热,肖雨泽笑得略带几分窘迫和无奈,但他最终点了头。
  “会。”
  田钺愣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白未然说他喜欢你?”这次,轮到对方提问了。问题直接让被提问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没有没有没有。”努力否认之后,田钺好像刚和传染病人拥抱过似的,双手交错磨蹭着手臂,继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白未然确实并未说过喜欢他,但是说过希望他只属于他。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哪种意义上的“只属于”?性方面?还是情感方面?还是仅仅是一件私有财产?
  如果是第一条,他需要克服的心理障碍可太多了,如果是第二条,他需要做的心理建设可太多了,如果是第三条,他要宰了他。
  所以,到底是哪条呢……
  一咋舌,田钺觉得自己陷入了重重围困之中。
  但他那时,还认定了自己是不会被掰弯的,就算他已经开始朦胧中贪恋那个胸膛和那些拥抱带给他的陌生的温存。
  肖雨泽大约在晚饭时分离开,跟蒋鸾回家去了。而他,则在觉得肚子饿时,一语不发,去厨房做了两个人的饭。
  都不敢在内心质问自己贱不贱,怎么居然那家伙提了意见他就要参考,又或许只是在骄傲自己之前做的饭菜铁定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田钺矛盾着,纠结着,把拜托蒋鸾买来的食材从冰箱里翻出来,做了一大盘烤鸡翅,还有三文鱼蔬菜沙拉。
  而当他在开放式厨房里走来走去时,那个沙发上的男人,则始终盯着他看。还偶尔歪着头,调整着姿势,就像是为了看得更清楚似的。
  田钺心里的吐槽已经吐到了银河系。
  要看有本事过来看,大老远的暗中观察有意思啊?还歪头?你以为你是大型犬么?歪头卖萌?!等等,狼种莫非都有困惑和好奇时歪头的本能反应?所以说你们果然是犬科动物成精了?!另外,怎么我一看你,你就假装看书?你几岁了?!用不用这么幼稚?!
  这种时候,倒是不说自己当初对人家暗中观察有没有幼稚了,田钺时而心中暗想,时而嘟嘟囔囔地做完了这顿饭,然后盛够自己的量,把剩下的就那么扔在了厨房台面上。
  该死,他真想再说一句“旺财,吃饭了!”的……
  分析了一下后果跟利害得失,最终保持了沉默的田钺,端着自己的那份饭,照例丢下一池子的锅碗瓢盆,回房间去了。他不知道白未然在迟疑过后走到厨房,尝过他做的饭之后沉默了多长时间,他也不知道把剩下的那一人份的烤翅和沙拉吃到干干净净的男人,脸上有怎样复杂的表情,但从那天起,只要他有兴趣做饭,他就会做两个人的。而至于饭后洗碗,虽说这个举动推延了好几个礼拜才出现,却还是最终带着一万个不情愿,自发性地那么做了。
  他不清楚到底是输给了什么,才会做出如此妥协退让的。可能是每天每天都会有的拥抱和亲吻吧,可能就是这些他宁死也不肯承认的,最让他动心的温存,把他从冷硬顽固的壁垒里,一点点给拽了出来。
  被同样是雄性的人这么对待,田钺固然不愿意面对,却无法否认本能的喜欢。好像只要被抱着,被耳鬓厮磨着,他就会变成被挠下巴的猫,再凶悍,也瞬间就柔软了,舒缓了,放下戒备心了。
  这种再特殊不过的相处模式,持续了一整个夏天,田钺偶尔也会想,莫非白未然真的喜欢他?这样的话还真是有点讽刺啊,过去他风光无两的时候没人爱,现在什么都不是了,反而有送上门的爱了吗?不,不可能的,白未然喜欢的只是他的味道而已,白未然对他温柔,只是不想他再寻死而已,白未然不对他采取更深层次的行动,只是等着机会最终实现那所谓的“正常相处”罢了。那每隔两天就要“做一次”的“正、常、相、处”。
  噫……噁……
  不能让那种事发生。
  田钺暗暗发誓赌咒着。
  其实,细想想,他居然没有在这么长的时间内再次尝试逃走,才是最大的奇迹。是,固然他之前想过了,要让自己好好活下去并且活起来,可他真的就死了心吗?显然没有吧。但他就是觉得自己还有事情没有解决好,没有想开,没有做到,所以不能有操之过急的行为。
  再说,操之过急干什么呢?他的工作都“被”辞了啊,他的不动产也“被”冻结了啊,他“人间蒸发”了啊……
  还有什么可着急的。
  唉……
  自嘲归自嘲,说白了,他只是头脑清醒了,相对而言更为理性了。他不是不能继续跑,逼急了他是可以砸玻璃杀警卫的,他不是没这个体格,也不是没这种机会。但他不想那么极端,那等于是在用强制性所谓的解决问题,来制造更多的问题。而那些新的衍生问题,铁定是他想要解决,都解决不了的。因为那不是日常偶尔皮一下那么简单,那太得不偿失了。
  他需要再冷静观察一段时间,再决定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该怎么做。
  然后,就在他边继续着每天和自己的监管者一起工作,边规划着自己的日常,让生活变得规律,让身体也维持在一个相当良好的状态,耐着性子,数着日子,保持着观望的过程中,十分意外地,偶然一次,他见到了白未然脆弱的一面。
  那可能真的属于天意了。
  从某一天的早上开始,直到中午,又到下午,天快擦黑了,他都没见到那男人露面。之前如果需要离开,不管出去多久,也会离开前面对面跟他说一声,然后在他说“才懒得管你,最好死在外头”时,警告一句“少废话老实在家呆着!”才出门。但这次……
  不让自己担心,但是仍旧想知道对方到底去哪儿了,田钺先楼上楼下搜寻了一圈,确定每个角落都看过后,才最终把目标定在他有点不想最先考虑的主卧室。
  对方睡觉的空间,总是多少令人有点芥蒂的,尤其是在已经累积了好几十个拥抱和好几十次亲吻之后。
  怀揣着这种芥蒂,田钺小心翼翼去推那扇门,而令他绝对不曾想到的,是他在门里边,都看到了什么。
  浑身是汗的男人躺在地上,高大的身体蜷缩着,脸色蜡白,气喘吁吁,就像发了疟疾的病患。而最骇人的,是在发觉到房间里有人走进来时,那双瞬间睁开的,好像在释放着灼烧般热度的眼。
  田钺愣在门口,不敢进去,也没法马上离开。而白未然,则浑身瑟缩了一下,死死皱着眉头,在对方终究还是打算近前看看时,用尽了全身力气似的喊了一声:“别过来!!”
  低沉的嗓音有点沙哑,喊过之后则更显得虚脱,田钺确实止步了,犹豫片刻,他问对方到底是怎么了。
  而得到的答案,则令他恍然之后更加陷入了困境。
  “……发情期反应大,是白家的遗传,没什么大不了。之前……每到这个日子我都会出去,这次到得突然,没来得及。你别过来,否则后果自行承担……”好像蒙受了多大屈辱一样,边解释边费力地试图起身的男人,苦笑着,想要维持住平日里的霸道跟高高在上,却最终失败了,自暴自弃再度躺下,那双异色的瞳孔和田钺四目相对,话一出口,竟然带着几分强硬惯了的大男人在最脆弱无力时才会油然而生的悲凉,“你是要逃走……要报复……还是要干脆杀我,就趁现在吧……我只有这个时候不是你的对手,现在不抓住机会……以后再想要机会,可都未必能有了……”
  当一个一直以来都身居高位的强者,面对着你示弱了,甚至还给了你暗示一样的说辞,告诉你要做什么,就在他最弱的此时此刻,你会怎样呢?
  说真的,你会怎样呢……
  田钺某个瞬间,反复这样问了自己若干遍。
  然后,他拼了老命冷静下来,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最先做的事不是按照那暗示的去做,而是怀疑那暗示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逗我?”田钺哼了一声,“等我一出去,就会被直接弄死了吧。再说了,你自己什么时候发情期到,你不清楚?来不及?你当我傻啊。”
  “……你就是傻啊!”呼吸因为焦虑而更急促,白未然攥着拳头,却连捶一拳地面的力气也拿不出来,“发情期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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