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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狂-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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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遇安不答。
  “你认为就在这里?”明恕说:“侯诚直接将两百多万藏在家里?”
  “他刚才被治安支队带走时的表情,你注意到了吗?”萧遇安说:“这栋老房里一定有他的秘密,可能是钱,也可能是别的。你们以前搜查过,但查得并不仔细。”
  “我马上安排新一轮搜查。”明恕顿了顿,压住被揉得支起来的头发,说:“侯诚去嫖娼,虽然能够误导我们认为墓心另有其人,但其实还是有一点多余啊。鲁昆和李红梅都是在墓心的书之后犯案,我们能够怀疑墓心,但在现有证据之下,我们不能将墓心控制起来。毕竟他的书都是通过正规出版社出版,读者犯罪,我们没有理由限制他这个作者的人身自由。可现在他涉嫌买淫,治安支队扣住他合法合规,他纯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人在设局的时候,越自以为聪明,越可能犯一些关键性的错误,尤其是这种不断反转的局。”萧遇安说:“很多命案也是这样——凶手想要抹除留在现场的所有痕迹,却不知‘抹除痕迹’这一行为本身,就能给警方提供线索。做得越多,马脚便露得越多。侯诚已经露出破绽了,等回到洛城,我会再去审问他。”
  “等等。”明恕抓住萧遇安的手腕,“哥,你刚才学我。”
  萧遇安眼梢半挑,“嗯?我学你什么?”
  明恕说:“你学我的匪气,你平时不这么说话。”
  萧遇安似笑非笑,“你学我的时候还少了?只准你模仿我,不准我模仿你啊?”
  “我模仿你那是因为你厉害。”明恕扬着脸,“你那种腔调很能唬人的。而且……”
  “而且什么?”萧遇安问。
  “而且我从小就崇拜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明恕语气带上几分亲昵和凶悍,“模仿你怎么了!”
  萧遇安轻嗤,正要说话,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不少居民围在一辆三轮车边,七嘴八舌说着村长侯建军家里的事。
  “侯桨真是没孝心啊,怎么能出去念个书,就不认老父亲了呢?”
  “养儿防老,养儿防老,我看养儿也防不了老了!老侯真是可怜呐,含辛茹苦把侯桨拉扯大,到头来还被侯桨嫌弃!”
  “侯桨其实也没错,老侯是挺给他丢脸的。”
  “话不能这么说啊!咱们谁不是农民?侯桨自己就是农民,不过是到城里念了个书,就瞧不起当农民的爹啦?不是这个当农民的爹,谁供他念书?”
  明恕之前见过侯建军,因为打火机的事,对这位村长印象深刻。听了一会儿,差不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侯建军有个儿子叫侯桨,24岁,在洛城大学攻读硕士。侯建军年轻时就死了老婆,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还要操心村子里的事。侯桨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在镇上念的,和侯建军关系不是太亲。
  18岁时,侯桨考上了洛城大学,侯建军高兴得请全村人吃饭,侯桨这个主角却没有出席,在所有村民面前拂了侯建军的面子。
  侯建军的失落被每个人看在眼里。
  这些年,侯桨几乎没有回过庆岳村,而侯建军却有空就往洛城跑,哪怕是见儿子一面也好。
  但很多时候只能吃闭门羹。
  这次,侯建军拿着存下来的一千多块钱,照着方远航那个打火机的样子给侯桨买了一个,想要讨好侯桨,却还是没能见到人。
  侯桨不接他的电话,也不给他开门。
  侯建军灰心丧气回到村里,那个对他来说昂贵得离谱的打火机终于像最后一根稻草,将他的脊梁压塌。
  他找来农药,想要自尽,幸亏被一位跑去找他商量事情的村干部发现,这才没有酿成悲剧。
  农药被打翻,淌得满院子都是。
  村民大多热心,不少放下手中的活,赶去宽慰侯建军。
  萧遇安和明恕站在村民们后面,隔着一段距离看着侯建军。
  “他是真的不要我这个父亲了。”侯建军老泪纵横,几乎哭天抢地,“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他是要和我断绝关系啊!”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萧遇安在明恕背上拍了拍,“走吧,别看了。”
  明恕却站在原地,忽然想起了自己很少记挂的家人。


第23章 猎魔(23)
  “我真的不是墓心!”侯诚在审讯椅上不断扭动,看上去非常烦躁,“你们到底要我说什么?我说我是墓心的时候,你们逼我说我不是墓心。现在我承认我不是墓心,你们又不相信!”
  萧遇安坐姿挺拔,嗓音温润,却不乏压迫感,“你编造的故事没有说服力。”
  侯诚目光一顿,问:“怎么没有说服力?”
  萧遇安不做声地看他的眼睛,他先是皱眉回视,半分钟后招架不住,视线开始飘忽躲闪。
  “站在你的角度,这不是一个编造的故事。你不可能问‘怎么没有说服力’。”萧遇安说:“你应该激烈地否定。这才是符合逻辑的反应。”
  侯诚脸颊的咬肌鼓动,“我不是墓心,我只是帮墓心办事而已。墓心如果犯了事,你们去找他,找他!放过我好吗?”
  “我也想找到他,可是他在哪里呢?”萧遇安始终是不紧不慢的语气,正常人听着舒服,心怀鬼胎的人听着却格外难受。
  “都说了我不知道!”侯诚说:“我后悔帮助他了,你们不要逼我了!”
  萧遇安说:“我不逼你,但我想听你讲讲,你和墓心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以及他对你说了什么,让你愿意替他与心云出版社签合同。”
  “我已经讲过了!”侯诚大声说。
  “但我没有听到。”萧遇安说:“我有权力要求你再说一次。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沉默。”
  侯诚眼中翻滚着怒气,粗重的呼吸声在审讯室里回荡。
  “选择沉默,是吗?”萧遇安笑了笑。
  侯诚不答。
  “你已经意识到,你在设局的时候犯了一个错。这个错已经无法弥补。”萧遇安说:“你也知道,言多必失。你选择沉默,是因为你担心此时面对我,会说出和上次叙述时细节相矛盾的话。”
  侯诚松弛的眼皮耷着,阴沉的视线从眼皮底下射出,毫无光彩。
  明恕留在庆岳村主持对侯诚家的搜查,却一心二用,一会儿想到老村长侯建军,一会儿想到村民口中那没孝心的儿子侯桨。
  其实在明家一众亲戚眼中,他应该也算没孝心的儿子。小时候和父母、祖父祖母不亲,反倒像萧家的小儿子。后来长到十七八岁,翅膀还没完全硬,就闹什么离家出走,铺好的路不走,一门心思撵着萧遇安跑,不仅要和家里断绝关系,还寡廉鲜耻出了柜。
  在明家,男人喜欢男人,是不应有的污点。
  他小时候怕祖父祖母,挨打都是忍着。年龄增长将傲气逼了出来,恁是不低头,也不再任打任骂,潇潇洒洒将牢笼一般的家抛在身后,长腿一迈,就去追自己的梦,追自己的人。
  可纵是不孝如他,对父母也并非全无感情。
  早前几年的僵持后,父亲来冬邺市看他,传达了母亲的想念,含蓄地邀请他空了回家坐坐。
  当年,他就和萧遇安一同回家吃了顿年夜饭。然后仍然过着互不干涉的生活。
  有那一层血缘在,他与父母虽做不成最亲的亲人,也不至于彼此仇视。
  推己及人,就觉得侯桨的做法不太正常。
  照村民们的说法,侯桨是侯建军含辛茹苦拉扯大的,侯桨现在有出息了,即便看不起父亲,也不至于在父亲带着礼物求见面时将父亲关在门外。
  和家人关系破冰的那一年,父亲送了他一支名表,他从未戴过,但接过时亲口对父亲说了声“谢谢”。
  侯桨拒不见侯建军,会不会有别的原因?
  正想着,忽然听到方远航的声音,“师傅,你在那儿干嘛?我们要去地下室了!”
  他不得不从侯建军侯桨的线索里抽离,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来了。”
  侯诚家的破旧小楼一共三层,地上两层,下面有个地下室。每间房的家具都很陈旧,漆掉得差不多了,也没见侯诚补一补。一楼稍显凌乱,但二楼收拾得很整洁,三间卧室,上了锁的那间最干净,甚至可以说一尘不染,可对外人来说,却有几分阴森之气。
  因为墙上挂着一对中年夫妻的黑白遗照。
  侯诚年少时就失去双亲,照片上的人正是侯诚的父母,而这卧室也是他们生前的居所。
  “这么一对比,侯诚真是个孝子啊。”方远航说:“父母去世几十年了,侯诚还不忘每天打扫,这床单被套都是新换的呢。和侯建军那儿子的差距也太大了。”
  这的确是个强烈的对比,明恕想了一会儿,给萧遇安拨去电话。
  “也许是我反应过度。”他说:“我现在怀疑侯桨可能出事了。”
  萧遇安耐心地听着,“为什么?”
  “直觉。”明恕顿了两秒,改口道:“也不完全是直觉。如果我是侯桨,我应该不会做得这么绝。再怎么说,侯建军都一直关心着他,这次还带了礼物,他不应该连一面都不见。”
  “合理怀疑。”萧遇安说:“我去跟花队反映一下,他认为有必要的话,可能会派人去洛城大学看看。”
  明恕“嗯”了一声,正打算挂断,萧遇安忽然说:“等等。”
  明恕重新将手机放回耳边,“萧局?”
  “案子侦破之后,回家待两天吧。”萧遇安说。
  明恕微怔,垂下眼睫,“我刚才情绪波动很明显?”
  “不明显,可能只有我能感觉到吧。”萧遇安笑了笑,“不要用‘不孝’去定义你自己,你和你的父母只是相处模式和很多家庭不一样而已,这不代表你‘不孝’,明白吗?”
  明恕心中一热,“我明白。”
  “去吧。”萧遇安说:“安心完成当下的任务。”
  明恕由生锈的铁梯下到地下室,闻到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味。
  “太臭了吧!”方远航连忙捂住口鼻,“这是什么气味?”
  地下室不大,四方形,没有隔断,面积约有70平米,灯光昏暗,堆着积满灰尘的箱子和农具。
  明恕走到墙边,蹲下看了看,“是腐烂的西瓜和蔬菜。”
  “什么?”方远航惊道:“把西瓜放在这里,还这么大一堆,有病吧?”
  “地下室阴凉,存放蔬果不奇怪。”明恕说完就感到有什么东西从脑中一闪而过,却没能抓住。
  “哦,这样。”方远航开始翻动箱子,“那就开始找吧——哎,这儿怎么这么乱七八糟,什么破烂玩意儿都有。上面两层看着还像人住的地方,这下面简直是个垃圾场吧!”
  明恕也注意到了,地下室里放着的大多是毫无用处的东西,甚至还有撕碎的纸盒、捏扁的易拉罐这样的垃圾。
  “侯诚在掩饰什么。”明恕拍着墙上的木板,“我们看到的,正是他想要我们看到的。”
  “这里所有东西我们都能看到……”方远航反应很快,“钱不在这里!”
  “但也不会离得太远。”明恕踩在一盒断开的磁带上,鞋底发出一声脆响,“侯诚的安全区只有两个,他的家,还有他的田地——这里!”
  说着,明恕回头,“给我找个起子来!”
  方远航左右一看,“我上去拿!”
  “算了。”明恕退后几步,右腿飞速抬起,猛地向前踹去,只听“嘭”一声闷响,结实的木板从中间断开,就像地上的那盒磁带。
  “这是……”方远航看到木板后那个黑漆漆的空间,“暗室?”
  木板倒塌掀起层层叠叠的浓灰,明恕以手驱散,借着灯光一看,发现里面是个不足10平米的小空间。
  “师傅,你留在外面。”方远航先一步跳进去,险些滑倒。
  “小心。”明恕注意到,里面的地面和地下室不同,是一片稀泥,人走在上面,一不留神就会摔跤。
  “我看到了!”方远航费力地向左边角落走去,“师傅,你给我打光!”
  角落里,整整齐齐码着三个带锁铁箱。
  铁箱被移至院中,锁破开,里面放着的全是百元钞票。
  “终于找到了!”方远航说:“如果侯诚不是墓心,那为什么会在家里的地下室藏这么多钱,还藏得这么隐蔽?咱们给他看现场,看他还怎么狡辩!”
  明恕也感到松一口气,但胸中莫名还堵着什么。
  他按了按太阳穴,想要辨出之前一闪而过的东西。直觉告诉他,那很重要。但一想再想,还是没能想出那是什么。
  铁箱里的钞票已经点清,一共267万。比税后稿酬少9万。
  侯诚看着明恕在他家里拍摄的视频,脸色渐渐改变,眼中的木讷散去,像是云雾消逝无踪,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对,墓心就是我。”他往椅背上一靠,散漫而阴鸷地看着萧遇安,冷笑,“那两百多万是我的合法收入,我可以将它们存放在银行,也可以拿去做投资,也可以放在自家地下室。这很奇怪吗?”
  “不奇怪。”萧遇安冷静道:“我找这笔钱的目的,只是想证明,你的确是墓心。现在你已经承认了。”
  侯诚用鼻腔哼出一声,“哦,那你已经证明我是墓心了,你想把我怎么样?你能把我怎么样?我合法签约,合法出书,没有偷税漏税,你们凭什么抓我?”
  “抓你的是治安支队,拘留你的也是治安支队,不是我。”萧遇安道:“你搬起石头,想玩一出点石成金的游戏,却不料砸到了自己的脚。”
  “你!”侯诚双手在桌上一拍,表情狰狞,很快却又笑起来,“对,找妓女是我的错。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好不好?买淫买淫违法,但不构成犯罪。我没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你们教育完了就放我回去吧,啊?我保证以后老实写书,再也不随便睡女人。”
  “老实写书?”萧遇安说:“用写书的方式,煽动潜在犯罪者?”
  “嚯——”侯诚咂嘴,视线转向一旁的记录员,“听听,听听,这像当代警察说的话吗?”
  记录员看了萧遇安一眼,眼神有些复杂,似乎也认为萧遇安的说法不妥。
  “人家小警察都知道不能这么说。”侯诚说:“我有写作的自由,也有出版的自由。你们这些执法者是怎么一回事?不去抓真正的犯罪者,倒来陷害我这悬疑作家?”
  萧遇安说,“我从不放过真正的犯罪者,不管TA将自己包装得多么正直无辜。”
  审讯室的气氛渐渐凝固,一阵无形的压力笼罩在侯诚身上。
  短暂的静止后,侯诚摇头,“你这么说就没道理了。我没有犯罪,根本不需要包装自己。如果我的书是非法出版物,那你说我写书是煽动潜在犯罪者,这我认。但事实呢?我的书是非法出版物吗?不是!我跟正经出版社签约,白纸黑字摆在那儿,出书的审核流程也没有任何问题。你是外行,不懂现在出一本书有多难,我的书但凡有一点问题,出版社就会给我拍死了,还轮得到上市?”
  这话很有道理,记录员都听得点了点头。
  “如果你认定我的书有问题,内容不健康,那你们也应该去查心云出版社,查‘谜’工作室,逮住我不放有什么意思?”侯诚接着道:“我只管写书,出版流程与我无关,我甚至不知道什么内容会被出版社拍死。他们既然没有拍死,那就是能出的吧?我的书在各个书店售卖,我能知道是什么人看了我的书?难道有犯罪者看过我的书,我的书就是有责任的?他们犯了罪杀了人,和我这个写书的人有什么关系?你们拿我说事,未免显得太无能了?惩治杀人犯,维护社会治安,不是你们警察的事?你们做不好,就为难我们这些创作者?”
  另一名负责审问的刑警愤怒而起,“侯诚,你不要太嚣张!”
  侯诚耸耸肩,“怎么,想刑讯逼供啊?”
  萧遇安笑了笑,并不动怒,“你这个人很有意思。靠真才实学写书,销量还不错,却非要给自己编造一个假身份,和我们警方玩反转再反转。”
  “这很可疑吗?”侯诚说:“我是个悬疑作家,我需要灵感,我不介意将自己的生活改造成悬疑剧。在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我和自己玩玩悬疑游戏,有什么不对?”
  “我没说不对,我只说,你这人很有意思。”萧遇安站起来,居高临下俯视着侯诚。
  侯诚抬起头,顶上的灯光倾泻在他脸上,阴影下的喉结毫无征兆地抽了抽。
  萧遇安将他的一切细微表情尽收眼底,笑道:“对有意思的人,我不介意挖出他更多有意思的故事。”
  侯诚肩背一僵。
  “暂时,你还必须留在治安支队。”萧遇安神情冷下来,“既然你擅长写悬疑,你应该清楚,凶手越想掩饰罪行,在现场布置越多掩饰,越容易暴露在警方的视野中。墓心,你做得太多了,也说得太多了。从你刚才的话语里,我又得到了一个启发。”
  侯诚脸色一寒。
  “查心云出版社是吗?”萧遇安说:“我正有此意。”
  明恕从庆岳村赶回洛城市局,见萧遇安正烧水泡茶。
  “萧局!”明恕跑上去,确定周围没有别人,才低声道:“你怎么泡茶喝啊?”
  “换换口味。”萧遇安很少喝茶,但泡茶的手法却很漂亮。
  明恕住在萧家老宅时,见过萧遇安用茶招待贵客,修长的手穿梭在古意浓郁的茶具间,有力又充满江湖气,看得人赏心悦目。
  现在虽然只是冲泡茶包,也和别人冲泡茶包时不一样。
  “你是累了吧。”明恕心痛了,“只有疲惫的时候,你才会主动泡茶喝,你平时只喝白开水。”
  萧遇安将茶杯放在一旁,笑道:“查案子,只要用心,怎么都会累,你不也在硬撑着吗?”
  这话无法反驳,明恕一瘪嘴,伸手要去拿茶杯,“我才回来,口渴了,给我……哎哟!”
  “给我喝”还没说完,手背就被打了一下,他连忙缩回手,瞪萧遇安,“痛啊,哥!”
  “刚倒的开水,烫。”萧遇安用纸杯接了大半杯温水,“喝这个。”
  明恕就看了一眼,不接,“没味,想喝有味的。”
  萧遇安看着他,他又说:“没事儿,茶一会儿就凉了,我吹吹。”
  萧遇安转向窗外,已是夜晚,“来。”
  “嗯?”明恕正打算吹茶。
  “出去走走。”萧遇安说:“给你买杯有味的。”
  十分钟后,明恕握着一杯拿铁冰沙,和萧遇安走在暑气褪去的街头。
  “侯诚如果坚持他现在的说法,我们就很难办,拖到最后只能放人。”明恕说:“现在还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他唆使犯罪。单是‘有的人本就该死’一句话,太牵强了。但要说他没有唆使犯罪这一动机,我也不相信。写悬疑的作家那么多,只有他处心积虑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就这一点,他已经非常可疑。”
  “侯诚今天有一个‘甩锅’行为,将矛头指向心云出版社。”萧遇安说:“我现在怀疑,墓心的在出版上,就存在一定的问题。”
  明恕立即想到“谜”工作室的主任刘志强,此人在得知警方正在调查墓心时,反应非常古怪。


第24章 猎魔(24)
  刘志强知识分子家庭出身,自幼喜欢读书与写作,高中时念的文科,当了三年语文课代表,参加过各种作文比赛,还写过不少短篇,但由于资质平平,毫无特色,参赛从来拿不到名次,通过初赛已是最好的成绩,向任何出版社投稿更是石沉大海。
  渐渐地,刘志强看清了自己,知道自己不是当作家的那块料。
  这样的认知对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来讲,实在是让人灰心丧气。可刘志强心态不错,倒也没有低落多久,高考还考进了全县前三。
  上了大学后,刘志强只上必修课,其余时间都泡在读书馆里,如饥似渴地——国外名著也看,国内古典也看,当时刚兴起的网络也看,还将各个出版社的信息整理汇总,早早定好了人生目标。
  没能力成为作家,那就去出版社工作吧。
  写不出像样的书,但是可以为有天赋的作者出书,对刘志强来讲,这也算是实现了半个儿时梦想。
  大三时,刘志强就来到心云出版社实习,从此再未离开,从实习生成为见习编辑,再到编辑、责任编辑,后来成为编辑中心的副主任,如今在“谜”工作室任主任,管理着六十来号人。
  心云出版社的优秀员工墙上挂着刘志强的照片,照片里的男人意气风发,还有一丝青涩,大约是很多年以前拍的。
  现在的刘志强不再青春,连活力都快殆尽。
  这几年出版行业不好做,心云出版社走了很多人,剩下的有的憋着一口气往前冲,有的苟延残喘骑驴找马。刘志强算半个前者,又算半个后者。
  往前推个六七年,刘志强还在编辑中心当责任编辑时,是出版行业形势最好的时候,刘志强全心扑在工作上,连续推出了十多本畅销精品图书。
  可惜好景不常在,人在日复一日的繁重工作中,精神与身体也容易被拖垮。
  十几年浮沉消磨,当年的豪情壮志早就没有了,如今刘志强身着衬衣西裤站在黑压压的人群中等人行绿灯,那形象简直是典型的“社畜”。
  绿灯亮了,而他还在走神,身旁与身后的“社畜”像洪水一样向马路对面涌去,他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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