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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淡鬼-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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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险象环生后,整个人犹如脱了一层皮,五脏六腑顿时通透起来,连七情六欲也清明了许多。
  顾迟算是晕过去了,只剩下一只手还死死地拽着身边人的手腕,仿佛生长在了上面,致死都扯不开斩不断。不过晕了也好,晕了就他看不见钟从余此时此刻瞳孔里面炯炯如火的亮度。
  钟从余,脑袋从没热乎过的一个人,好不容易热了一次,却又以惊人的速度冷却了下来,他看着顾迟沾着污血的脸侧,紧锁的眉心,强忍住试图抚摸上去的手,用意念划出和这种“快感”的分界线,前无史例地生出了激动和满心欢喜的想法。
  因为他清晰地自己方才说过什么话——
  “你是不是就仗着我喜欢你,就开始放肆,甚至为所欲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打架打完了,解密的还有个尾巴留后面,我不是不写哈=w=


第42章 可乐 第二十二
  出租车经过刚才那一番惊心动魄的折腾, 已经变得破烂稀松四处透风了,钢铁骨架格外吸引着为数不多路人的眼球,甚至能尝出几分低配劣质版变形金刚的味道。
  幸好是在夏天, 如果换做冬天兜风, 完全能将他们几个人的脸皮给活脱脱地刮下来一层。
  又开了十来分钟, 转了个弯, 便在路上遇见了走上的楚旸一行人。
  相比之下,他们就要赏心悦目多了。
  副驾驶的车窗摇下来, 热风狂吹,座位上小姑娘的长发被气压带出,凹出一个“火鸡炸毛”的经典款造型,伸手一缕,跟秃了半边脑袋似的:“哟, 这是哪位小帅哥啊?开的是最新傻逼绝版敞篷车吗?”
  龙国强玩笑似的往那边撞了撞:“楚旸,你管管你/妹, 有个女孩样吗?”
  “你/妹的。”楚旸笑道,“我上次管她被打骨折了。”
  王大串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原来他是你/妹啊?我上次对自动贩卖机痛下杀手的时候碰见过她,卧槽,系的黑带, 我也挨过打!”
  另一边, 楚婷抬头鼻孔对人:“你/妹的小胖子!上次姑奶奶的快乐源泉水就是让你断送了性命,这叫报仇!”
  钟从余满额黑色,他不知道这群人是如何做到在“你/妹”这个字眼上纠缠不休的。
  警笛声没有追来,只能远远地瞧见有小半边天都闪烁着红蓝色的光, 看来他们是不打算理会这群只作死不犯事儿的事儿逼的。
  那些喧嚣也越来越远了。
  顾迟只晕了不到一分钟就醒了, 他没这么脆,也不太好意思光明正大地在钟从余胸口上趴着睡觉, 毕竟那地方心跳声太强,敲击神经,温度太暖,特定的味道太浓,太引诱,时间一久,会让他连忘返起来,忘了如何贫嘴。
  以及忘了本来的模样。
  下车的时候,他只是因为出脚位置不方便,才导致身形晃了一下,本来没什么,却没想到钟从余眼尖,突然发难,双手迎上来,刻意避开大的伤口,虚虚地抱住了他的后背。
  钟从余讽刺道:“你不是很会照顾人吗?怎么,结果连自己都看不好,还要人来扶?”
  这句话,虽然很符合这闷货的风格,但由于出现时机不对,顾迟听在耳里就变了半分味。
  ——是结合那句生在混战前一秒的“仗着我喜欢你”。
  顾迟其实在最后一秒听清了,并且一个字不漏。
  钟从余半搂着他往前送了一步,更加紧逼,在耳边低声道说:“就不能假装一下,躺在我身上,让我趁机抱你过去吗?”
  顾迟:“……”
  好了,这下味道完全变了,都用不着搅拌一下。
  钟从余的气性有多大,心就有多高,丝毫没有在意妥不妥,怪不怪的问题,只是满心疑问道:“我都给他坦白我喜欢他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知趣?为什么没有反应?难道没听清?”
  于是这厮打算再来一次:“我喜……”
  顾迟连忙伸手捂住这张惹祸嘴,让这疯子把提上来的一口气被迫吞下去:“喜什么?哦,洗澡?你洁癖又犯了是吧?那个什么五颜六色哥,诊所肯定有地儿洗澡吧,快来把这只炸了毛的孔雀塞进去让他洗。”
  龙国强反映了大半天:“五颜六色是在叫我?”
  “对啊!你的帅气发型不纪念一下可不行。”顾迟骗完那边哄这边,“小余儿,快去洗澡,你现在好臭,好不讨人喜,等到香喷喷了我再和你玩。”
  众人无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钟从余以前觉得顾迟傻,是个只会挥拳头和哈哈哈的愣头青,除了好看一点,一无是处。可这次被措不及防地扇了一温柔巴掌,打得还有些懵逼,才总算回过神来,明白他也善类不到哪儿去。
  有意思。
  先留着你这份小聪明。
  诊所那边的医生应该是提前打过招呼的,看见进来一群血气方刚的带上青年连眼皮也不抬一下,跑去大门那边落了琐,就开始手上哆哆嗦嗦,嘴上唠唠叨叨起来。
  “玩命!你们年轻人简直是玩命!”
  他一巴掌打在顾迟那面目狰狞的背上,疼得后者嗷的一声跳起来:“就这条口子,稍微偏一点,就能捅个对心穿了!”
  “这不还没穿吗?”楚旸抓着头发笑道,“二叔,我和小龙错了,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二叔接下来这一嗓子叫得比顾迟动静还要大:“你他妈还敢下次?我直接把你拧到你爹那里去!”
  “二叔,我们错啦。”楚婷也来凑热闹。
  “你怎么把你妹也带上?!”老医生幸好平时注重养生,不然现在准给这群登徒子气得两眼一白,高血压冲破脑门,只见他伸出鸡爪似的两只手指,拈住楚婷左肩上的一块衣服布料就往上扯,“你这什么衣服?在哪儿买的?为什么少块布料不对称?”
  楚婷大人有大量,被老哥豁出性命拦着,才没用那根黑带勒死这位老骨头。
  二叔眼拙地缩去王大串背后,斗鸡眼似的一瞪,还附带一句:“小伙子,我觉得以你的块头,比较安全。”
  王大串:“……”
  一个把小时过去。
  原先那群血淋淋毛小子已经被收拾干净,该缠绷带的缠绷带,该抱着药啃的抱药啃。钟从余洗了六十分分钟整,将自己里里外外地收拾了个通透,恢复原本的低气压,存在感极强地往人群中一戳。
  顾迟老远就看见了他的“仙气”,连忙往一旁躲。
  钟从余连忙往他那边挤。
  王大串盯着一脑门问号:“……你俩在折腾啥呢???”
  “好了。”最后还是楚二叔发了话,“我这个善后科的独苗也算是尽完责了,知情权总该有吧,犯了什么事?全部站好,婷婷不许撒娇,老实交代。”
  一群人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楚二叔见没人理,又把声音提高了八度:“小兔崽子们,不说是吧?信不信我往你们输液管里加**啊!”
  最后,还是龙国强开了口:“叔,我们干大事当英雄去了。”
  “啊?”
  他把老头子拉到角落里,压低声音,尽量减少故事的刺激性,从“爱国青年见义勇为”出发,以“侦破潜藏秘密布置”为辅,全方位地介绍了这次行动缜密和无纰漏,还拖带上了几个备用计划为保障,本以为能瞒天过海,却在结尾处不经意提到了杀人案的事件。
  楚二叔最先听得不太耐烦,认为他吹得过于天花烂醉,后来脸色都被气成了红色,红转青,青变白,连忙拉住他:“孩子,你没事儿吧?”
  龙国强:“啊?什么事儿?没事儿,很好啊。”
  话音刚落,方才那慈祥了不到半分钟的二叔立马变回原样,拿着扫帚大打出手,将他们赶出门:“好你个龟儿子!英雄个你妈/逼!去死了得了,全部滚回去!别给我添晦气!!!”
  这老头跟个土拨鼠似的蹦跶,叫起来还特别刺耳,估摸着还可以活半个世纪,变成传奇人物。
  他牙口不好,满嘴胡话,翻嘴皮子的时候两侧的八字胡就一个劲地往上冲,又有点像一只旧式烧水壶,还毫不吝啬地总结了一下顾迟一行人今天的行动结论——嫌命太长。
  命太长的大伙子们无言以对,望了一眼天色,也是时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就地解散。
  来的时候开敞篷车,回去就只能将就着十一号脚踏车生物发电。
  虽然距离算不上太远,但就伤患而言就比较折磨人了,王大串的痛处在屁股,一路上叫的威力能当警报器用,石破天惊,而这死胖子却毫无自知,越来越肆无忌惮。
  街坊邻居中有人泼了一盆凉水下来抗议。
  顾迟恨不得自己耳朵上的洞能像眼皮这样凭意识关上。
  好不容易走到楼下,打发了胖子回去睡觉,顾迟原以为可以喘息一下,放轻松地回去睡觉,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了钟从余盯着一股脑的死气沉沉站在身后,不知道憋了多久的情绪,仿佛下一刻就能喷涌出来。
  ……对啊,还有这个人。
  伤脑筋。
  昏黄的路灯又开始闪了起来。
  这货永远就是这样,人多的时候就闷着,不表露情绪,不多说一句废话,非要等到所有人都走完了,整个空间只剩下他指定的人,才会慢慢地放松神经,吐出一点心情,还生怕被人听了去。
  不过顾迟仿佛永远拥有这个空间的自由进入权。
  他只得一边在心里认栽,一边又调用起生锈的脑袋思考怎么先哄着对方,毕竟上次站在这里的时候,他们还在冷战吵架。
  顾迟:“看什么看啊,比谁眼睛大吗?回去了,下午叫你煮的饺子还有剩的……”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就感觉眼前一黑,下意识地抬脚往后退了一步,没躲开——钟从余直接压了上来,一把抱住他,扑得一个踉跄,差点双双跌到地上,沉重的鼻音喷在后脑勺,嘴里含糊了一句话,可惜没听清。
  而就在这时候,楼上传来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钟从余!你在干什么!?”


第43章 可乐 第二十三
  那声音在窄巷里有充足的震慑力, 顾迟脑内登时一片天旋地转,全身上下的血管都翻腾了起来,没来及想太多, 就先猛地一把推开钟从余。
  钟从余第一次遭遇顾迟的正面“拒绝”, 有些懵, 双手还悬在空中保持着环绕的动作, 那双本该明亮的眼睛却突然空了。
  “等一下……嘶。”
  恰好屋漏偏逢连夜雨,顾迟这一步正巧踩到一颗石子上, 虽然没有发生所谓的狗血崴脚事件,可也不能防止身体的平衡被打破,整个人晃了晃,着力不稳,然后往后面的墙上砸去, 牵扯到伤口,痛得嘴巴有些漏音。
  钟从余连忙想上前一步拉住他。
  顾迟这下退得更厉害了, 连疼痛都不去顾及,只不断地说话阻止:“疯了吗?你别过来!原地站好!有话用嘴说别来不来就动手动脚的!”
  这话刚一脱口他顾迟觉得不对劲,恨不得生吞回去,“动手动脚”这种事情他不是和钟从余经常干吗?为什么要这么敏感?仅仅是因为被人“发现”了吗?
  可还没来得及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对方就撂摊子不干了。
  钟从余现在的脸色已经变得难看极了。
  他才懒得听顾迟的那些话, 做惯了专/制/独/裁皇帝的人,哪还有听人吩咐的道理?他只想一步上前揪住顾迟的领子,哪怕是手上不能下狠劲儿,眼神上也得牢牢地锁住眼前人, 画地为牢, 圈个屋子将顾迟藏起来,不去任何人染指, 然后告诉他:“是,我是疯子,我疯了才会喜欢你,我疯了才会一天到晚不眠不休地想着你!”
  可这些话还没脱口,钟从余就被一双手摁住了肩膀,活生生地将这一次发作断在了神经中枢里面。
  钟骏驰:“钟从余,你刚才在干什么?!”
  上一次见到钟骏驰的时候是在春节,有小半年了吧,这个全身上下无处不透露出成功事业气息的中年男人坐着一辆亮瞎眼的车,虽然找路的时候狼狈了一点,但其他地方都做得井井有条,细节到衣袖的每一丝奏折都有规律可循,从来没有像这样邋遢过。
  他双目充血地抓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另一只手都举过头顶好几次了,却最终都没舍得落下。
  顾迟知道这种人,在他们这一类眼里“老子是天下第一,儿子天下第二,父子二人携手炸天下都不成问题”。钟从余就是自己偌大江山的继承人,权利的接手者,可以叛逆,可以目中无人,但就是不可以走出自己对他的人生规划,做出见不得光的事情。
  但钟从余肯定不知道这一点,生气质问顾迟拒绝自己的气性还没下去,直接撒野到了钟骏驰身上:“怎么?我爱个人还不行吗?我这辈子就爱这一个人不行吗?”
  顾迟:“……”
  也只有天大地大唯我独尊的小余儿能这样说出口了,真不亏和钟骏驰是一套基因合成的。
  蛮横,霸道,无理。
  却又有恰好好处的温馨。
  敢问世界上哪一个人能对“我这一辈子就爱你一个人”这句话不动心呢?
  如果说方才钟骏驰还只是有些疑惑,直到这句话一脱口,在场的三个人都感觉自己耳朵炸了。
  顾迟这接近一个月以来的时间都过得浑浑噩噩,顾建宇没有任何征兆,没有留任何话就被人抓走,连事情的起因经过都是他四处打听,东拼西凑出来的,过了那段黑暗的接受期,满脑子就想做点什么来出气,混乱的日子就是一锅糊水,好不容易把漂浮在表面上的风波清理干净了,如今钟从余又要往下跳。
  一时间,顾迟心道:“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最不能接受的是钟骏驰,急急燥燥地赶来找儿子,结果收到这样一个“大礼包”。
  钟骏驰气得满脸通红,直打哆嗦:“你,你这样多久了?”
  钟从余一脸“你管得着吗”的态度看着他,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不甜不咸地接了一句:“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
  钟骏驰连忙从慌乱中拉回理智,调解情绪,决定想把这变态事儿放在一边:“你还好意思问我来干什么?你最近挺能折腾的啊,居然跑去黑店里面打架,和不三不四的人混久了,都不会照照镜子变成什么鬼样子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刻意地分了一个眼神出来,刮了顾迟一眼。
  钟骏驰的成功不是蹲在沙子边等着大水冲来的,他有过硬的手腕,有敏感的神经,有聪明的大脑,相对于钟从余有过之而无不及,从儿子很久以前给自己打那通“借钱电话”开始,就隐隐约约地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后来还雇了人调查。
  “我劝你还是省省功夫吧,我不是人,你也好不到哪儿去!”现在的钟从余自然是不能理解这些的,他冷笑一声,把自己的立场坚守到底:“我不需要你的关怀,也不需要你的惺惺作态,今后各走各的路。我不管还要搂多少个女人,你也别来管我喜欢的是不是男人!”
  死人都能给他气活。
  钟骏驰终于给钟从余一巴掌扇了下去:“你这个混账!!!”
  祸不单行,大抵也莫过于如此吧。
  顾迟倒是没有这么强烈的封建思想,他虽然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一位同性喜欢到如此地步,但也绝非听见“同性恋”这三个字就恶心作呕的人,他认为别人爱谁,那是别人的事,别人又不吃自家大米,他管得着吗?
  唯一有的感想,就是人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那些岁月静好的小日子果然只存在于话剧小说里面,现实太过残酷,被鞭子赶着狂奔,一不小心就沦陷了。
  人人存活于世,人人都追求自由。
  既然顾迟认为钟从余是自己生命中突然闯进来的明灯,那钟从余又何尝不是这样认为呢?
  “我不管你?你就是我生的,一五一十地全跟了我的模子,我不管你你早就死了!”钟骏驰骂他道。
  钟从余被打得有点烦,可难得地没生气,感觉挨了一巴掌这件事情就可以混弄过去了,一偏头,正好看见顾迟抵在墙上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脸色苍白得有些让人不忍心,想伸手抓住,向所有人宣布这是我的。
  他伸手给钟骏驰指了一条路:“打完了吗?打完可以滚了。”
  “行,长进了,居然还会用滚这个字了。”钟骏驰强忍怒火,“我今天来,其实就是只想给你说几句话,我说完就走,剩下的你爱怎么就怎么。”
  这条件不错,钟从余没有啃声,算是默许了。
  钟骏驰:“我帮你在背后擦了三次屁股”
  “第一次,我安排人在那个黑店KTV外面候着,至少从外面帮你们解决到了一半以上的人。”
  “第二次,你们前脚刚从那位老医生的诊所店里离开,我就后脚到了,幸好带了一批人,不然我和那位老师傅,现在都死在警察漏网之鱼的刀下了。”
  “第三次,你够大胆的,敢这么大摇大摆的回来,半小时前,我安排在这个的兄弟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已经将这里等着偷袭你们的人清理掉了,叫我放心。”
  “这些事情,你有想过吗?”
  “整个案子的过程我也去了解了个一二,你当真以为是高利贷?真的会这么简单?谁的人缘会好到这个地步,自己杀了人,还有别人来雇钱买凶?动脑子想想,为什么会突然之间蹿出这么多的烂毒鬼?”
  “新型毒/品的试验听过说没?他们最近不知道从哪儿走漏了风声,被一些高层缉毒警闻声追了过来,为了掩饰货物,就按开始制造其他血案子来遮盖,但这是需要倒霉鬼来赔命的,那群人丧心病狂,最多的就是钱,拐两三条命来不是什么大事,只需要事先设好陷进,等兔子上钩。”
  简简单单几句话,把所有的前因后果给说了个通透。
  顾迟猛地想起来,之前小红帽的老爸也吸毒,性情一天比一天坏。
  死得也很蹊跷,这么大一个人了,就能随随便便在马路边被撞死?
  是没长眼睛?
  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一阵寒颤自下而上地蔓延,入坠冰窟。
  这千疮百孔,遍地荆棘的世界……
  钟骏驰长舒一口气,显得有些劳累,像极了寻常百姓家的万千父亲,没有谈生意时候的架子,也没有哀求,只是很平淡地问道:“连这些事情都摆平不了,还奢望着其他?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究竟有多么渺小?”
  这些话不知道被钟从余听进去了多少,至少反应没这么激烈。他的为人相处就像是一只刺猬,无时无刻不在彰显自己的尖锐,脱胎换骨时期又遭遇动荡,离群孤愤,塑造到了一半的性格突然强行被打破,给另外面添上其他色彩,注定不会太平凡。
  钟骏驰的话已经很清楚了。
  不是“不许爱。”
  是“爱不起。”
  因为你没有这个能力去与之抵抗。
  这条路太难,太窄,哪怕是一人侧身过,也很会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过于激烈的话容易摧毁一个人,可有时候千帆过尽,也总会冒出那么一两只奇葩,激发出他们的斗志和倔强。
  恰好,钟从余是奇葩中的奇葩,他心道:“不。”
  “我偏要做给你看。”
  无论是离开的交集,远行的亲情,背道的朋友……至少还有我在试图靠近你。
  就算是狭小得只剩下一条缝隙,我也要把自己榨成汁,细细地流淌过来。
  钟从余扔下钟骏驰,拉着顾迟跌跌撞撞地跑回家,跟逃命似的,仿佛背后有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稍微慢了脚步,就要被吞噬进去。
  “你慢点。”顾迟很给他面子,路上一直没啃声,直到关了门才说道,“发什么疯呢?你爸没跟上来。”
  钟从余两只眼睛都红了:“连你也觉得我是因为疯了才这样说的吗?”
  顾迟:“……”
  顾迟没有钟骏驰那么多大道理,他喜欢动手,直接给钟从余胸口来了一拳,然后揪着领子把人拉回自己跟前,像是在修正之前推出去那个错误,问道:“现在没人了,说实话,你认真的?”
  钟从余又抱了上来,姿势恢复如初,语气从未如此轻过,扔下了一切纨绔:“刚才不算,我重新问你一次好不好,反正我们都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就只剩下彼此了,别拒绝我可以吗?我爱你。”
  顾迟:“……”
  原来这种事情还有“刚才不算”。
  一切都来势汹汹。
  突然间,他明白了顾建宇不惜毁掉自己也要护住家人的心情。
  那种明明知道是一条不可跨越,会被万人唾骂的界限,可就是总忍不住想走过去。
  为了别人,也是成全自己。
  顾迟身边已经没有多少能依靠的人了。
  前前后后经历了这么多,其实顾迟对钟从余的感情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他像是个沉在深海的人,明明不想浮出水面面对空气,可惜还是逃脱不了好奇心地引诱,被猛地一拽,就悄悄地探出一个脑袋来,窥望苍穹。
  顾迟的感情就像是一杯白水,谈不上有多么好多么浓腻,但只要有心,是可以慢慢调理的。
  钟从余抓紧这个节骨眼,再次发出了攻击:“求你了,别不要我。”
  完了,最后的城墙终于崩塌了。
  冷静下来便发现,他哪能呢?哪有那个勇气去拒绝?他现在就是溺水的人,吊着卡在喉咙口的气,死命地抓住仅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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