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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淡鬼-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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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下来便发现,他哪能呢?哪有那个勇气去拒绝?他现在就是溺水的人,吊着卡在喉咙口的气,死命地抓住仅存的稻草。
那怕是今后会遇见千难万难。
有些人,不会被磨难打败,不会被巨变打败,唯独会被精神折磨至癫狂。
还不如撒手不管事儿。
行吗?
反正也没人能管他了。
“行吧……”
顾迟用着以往无数次妥协哄他的那个心情,心想反正就这样了,还能把人赶回去不成?更何况自己看待钟从余的态度确实和其他人不太一样,特别是有次在教室里面听见其他女生给他告白。
当时这家伙怎么说来着?我有喜欢的人了。
原来这么早就开始了啊……
那就试试吧。
顾迟开始学着回应他,悬空的手慢慢捧在他的脸上,刚碰到时候如同触电一样躲开了,没间隔到三秒,再次覆盖而上,让这个撒娇鬼看着自己,有些绷不住地笑了笑,随着一句“便宜你了”,别扭,又蜻蜓点水似的在这家伙额头上吻了一下。
钟从余当场就愣成了一根顶天立地的铁柱。
他先是措手不及,放开顾迟,绕客厅跑了三圈,回到自己房间,关门,开门,双手拍脸,话说结结巴巴的,像是有虫子在衣服里面跑,一阵挠痒稍喉后,又跑回来,看着眼前人。
顾迟满脸黑线:“你……”
话还没有个开头,钟从余就又抱住他:“我爱你。”
第44章 红酒 第一
“我爱你。”
“我爱你。”
“我会一直爱你。”
钟从余对这三个字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的深刻概念, 情到心口第一次萌芽,没有经验,便毫无遮掩地让它肆意流露, 恨不得把这句话纹在对方最显眼位置的肌肤上, 时时刻刻提醒着彼此, 绞进骨髓和心尖。
当然, 其中也少不了顾迟缺心眼似的挑逗。
那天晚上,在经历了刺激的逃命和强压的质问下, 本该是累得歪头躺尸,顾迟却被钟从余突如其来的告白加反应吓得神识清明,随后笑得差点趴下——顾迟其实早就发现自己对钟从余那不一般的感情了。
只不过,他没这货这般令人掉颚的冲劲儿。
顾迟在轻轻小啄了钟从余的眉心,回应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后, 便无其他动作,他电线杆似的站在原地, 在特邀嘉宾位置目睹着班级神仙爸爸的所有傻动作。
顾迟靠在大门上,歪着脑袋笑道:“好了好了,你再蹦跶楼下那个肥婆就要上来敲门了。睡了吧,忙了一天, 明天还要上课。”
钟从余:“你就打算睡了?”
顾迟没品出这句话中的所以然来:“是啊, 不然还能怎么?”
“……没什么。”钟从余心里五味陈杂,脑内对自己反复重复:“不急,慢慢来,别急着逼人, 时间还有这么长……”
他好不容易披荆斩棘, 排除千难万阻,甚至是离经叛道, 与主流背道而驰,才从淤泥之中挖出来、对上眼的宝贝,可不能因为被捧着的双手用力太重,在最为关键的时刻功亏一篑。
可有些小心思还是可以包容一下吧。
这些小心思自然是不会说出口的,顾迟见他八方巍然不动,就又开口问了一句:“还有话?”
而间隔不到一秒,顾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在门板与钟从余中间软下声来,模仿着眼前人说话的语气,立马补充道:“我刚才是不是没有给你说?我也爱你。”
钟从余的神经猛地跳动了一下,差点从皮肤组织呼吁而出:“那睡觉之前,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顾迟:“……啊?!”
钟从余:“你刚刚就亲了我的,我要还回来,不然不公平。”
“……啥?!”
感情的你大爷!脑袋里面装的糊浆狗/操玩意儿!不害臊吗!
钟从余僵着脸,表情认真无比,仿佛转个身就能去参加国家级辩论赛,给出最终一击:“亲嘴。”
顾迟眉峰一横:“你去死吧!”
钟从余自然是舍不得去死的,装一装死耍赖皮还差不多,他在顾迟这位教科书级别“言行不一”的默许下,以臭不要脸为辅,强行闯入,头次尝到了一点所谓谈恋爱的甜头,感觉身心附送着理智,全都化成了一摊温水。
钟从余:“这下死也心甘情愿了。”
顾迟:“……”
最后,他以被顾迟一脚踹屁股去睡觉的方式,乖乖滚了。
顾迟解决掉了今天最后一个麻烦,吐出一口长气,只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去厨房收拾了今天的残局,躺在钟从余身边放松全身肌肉,心中却想到了关于未来,关于今后的事情。
无端地,顾迟心中兀然生出“荒唐”二字。
他原以为会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跌跌撞撞一辈子的,却在某天突然就走了;他原以为是老老实实平凡度日的,却在眨眼之间干了一票大的;他原以为是一方霸主能别有作为的,却轰然陨落,变成了大流劳动人民;他原以为那些高不可攀的星星,却正在低头告诉自己:“我爱你。”
人世万千,瞬息无常。
可事到如今,再荒唐,再无法相信,难以意料的事,都一件件地发生在了身边,打乱了他原本所有计划好的生活,有震惊,有悲伤,也有惊喜,顾迟已经没有精力去猜测揣摩了,选择来则安之,不躲藏,迎难而上。
“无论钟从余口中的‘爱’能坚持多久。”顾迟对自己说道,“从现在开始,只要他还需要我,还肯赖着我,我就一直会腾个地儿给他。”
关于“杀人案”的这件事情也跟着画上了一个句号,顾迟不是警察,没去追究那么多,只是让自己心中有个澄澈的前因后果日子不被干扰。
有的东西发生了就发生了,哪怕是跳起脚来冲对方后脑勺甩一巴掌,并且成功将敌人打去城墙上贴当壁纸,结果也就这样。
后来,大串妈托人找关系帮了个忙,塞了钱,说是让顾迟和顾建宇见个面——父子俩分开的时候连句话也没说上,有点可怜。
可就在顾迟怀着满腔期待与恐惧地问王大串自己该说些什么的时候,顾建宇那边也有了回话。
简简单单地两个字:“不见。”
顾迟当场就火了:“妈了个逼的!他以为自己多牛逼多清高啊!老子在外面帮他两肋插刀!他还蹬鼻子上脸了!狗喂的脑袋!活该!”
王大串站在他身后,双手勾住他的肩膀,生怕这位能仗剑走天涯的侠士去踹公安局:“哎哟喂,迟子,咱们消消气啊,来来来先把你的大长腿放下,叔最近可能有些伤心,不急不急,我们晚点再来。”
顾迟:“我呸!谁稀罕谁来!”
王大串:“好好好,我稀罕,你到时候陪我来!”
顾迟:“王大串你的出息呢!?”
王大串两手一摊:“没出息,我最没出息,你听哪家姑娘说过我有出息?”
硬拳头打在了软肉上,再配合串哥那张占据了整个视线的大饼脸,饶是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的三味真火也都扑灭了。
顾迟:“行吧,我是在给你面子。”
王大串哭笑不得:“我这面子也忒大了。”
钟从余就坐在院子外面等顾迟,他没去参合这些事情,怕自己碍事碍眼,给顾迟留了充足的空间,原以为会等上一个多小时,没想到两个人这么快就出来了。
他立马迎了上去:“怎么了?为什么脸这么红?”
顾迟摆摆手:“给老头子气的,麻烦了这么多人,折腾钱又折腾时间,结果倒好,他居然耍小孩脾气不见人。”
钟从余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不生气,我们回家吃饭。”
说完就把顾迟拉走,生怕慢了一秒就会妖魔鬼怪给叼走似的。
“……”
至于吗?王大串觉得这两人最近亲密得有些过火了,自己在想在顾迟心目中的地位,应该可以分类去陪他从小出生入死夺取皇位,结果一朝选秀后便冷落后宫的嫔妃。
王大串:“呸!渣男!”
其实顾建宇并不是真的一句话都不想对顾迟说。
做了半辈子的软磨嘴皮,哪怕是脑袋突然发热,这种情况也不可能持续太久,可错过了最佳的时期,后期弥补总是会不尽人意,如同回锅饭菜,肯定没法达到新鲜出炉那股味道了。
所以,千言万语汇聚成了一句迟到的话,费力地穿过层层铁窗,时隔一个星期,才传到儿子耳朵里。
——“都是你的了,以后自己学会好好过日子。”
顾迟就这样被迫挑起了一个看不见的担子,心口带着五感顿时冷了下来,唯独脑袋闷得慌。
那些纨绔胡闹,伴随着时过境迁,都变成过去时了。
还未完全脱胎换骨,就得学着生存了。
与此同时,钟骏驰那边也有一些动作。
钟从余那天晚上是白齿红唇亲口给他说过“你管不着我”这句话,连彻底决裂的心思都溢于言表,眼里完全没他这个父亲,他不好在当场发作,但也忍不下这口气,便去背地里搞小动作——把每个月要按时打的钱给停了。
然后放出一句狠话:“什么时候饿死了什么时候回来,爸可以假装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一切。”
对此,钟从余表示:“停得正合我意。”
顾迟暗暗想道:“完了,弹尽粮绝了,还不敢抗议。”
钟从余对顾迟说:“我跟这个男人没瓜葛了,我以后只跟你有瓜葛。”
又是这种眼神,这货每次笃定一件事情死驴拽不回头的时候,都会做出这幅表情,眉头向下压,好看的双眼皮挤成一条平行线,下巴微微收紧,像只被欺负后回家委屈泪汪汪的崽。
还能怎么办?依他呗。
“行。”顾迟半笑半无奈地说道,“以后我养你,我给你配五十位女仆,一百位保镖,要是某天在马路上碰见了你……,呃,我是说钟骏驰,你就打他,咱们人多不怕。”
钟从余翻了个白眼:“幼稚,没劲。”
顾迟心里“哈!”了一声,想到这小子毛长齐了,居然学会反抗了,干脆将就着这个姿势一把扑过去,将人摁进沙发里,双手格外不安分地挠着他的痒痒肉,嘴上也不空闲:“你再说我没劲儿试试?”
钟从余一身上下全是敏感点,从来没有这样肆无忌惮地笑过,连连投降。
顾迟惊讶的发现,这位再修炼一下面部肌肉就能变成老冰山的同志,脸上居然有两个声声的大酒窝。
未免也过于好看了!
又是两周后。
钟从余本来就不打算去走什么保送捷径,后来又得到了顾迟的点头,这下肯定是开一样拖拉机来都拖不走了。
消息一出,他就去办公室拒绝了老师——按着他的脾气应该是正面杠的,但被顾迟按头下了一句“私下处理”的命令,不敢违抗——以赵古董为首的一派老师十分不解,试图百般劝导,但由于这家伙实力足够,就算是上了考场,也能毫不费劲地越过分数线,最多不过是浪费一年的功夫。
反正,他们能炫耀就行。
王大串在高三下学期就没怎么正儿八经地上过课,自从上次曹巴克来了之后就提前进入了混吃等死状态,就算最后几天被钟从余圈了几个必考点,但钟大神也把话放得特别清楚:“本来有救,现在没了,这写东西只能让你不用实力证明今年高考考生有多少人。”
他赶鸭子上架似的收拾好准考证身份证,去了高考考场,但身边的任何人心里都跟个明镜一样清楚,没什么好期盼。
唯一点死不瞑目的,估计是大串妈。
这一年的夏天不像夏天,四五月份热死过人,六月份却能把厚外套从衣柜里面请出来,营造出神魂颠倒的状态。
然后……王大串不负众望地考砸到马里亚纳海沟去了。
第45章 红酒 第二
三个大男孩紧紧地盯着屏幕, 不断刷新页面。
直到刷新出马里亚纳海沟生产的结果。
“够烂的,但你这成绩,要是肯专心复读一年, 好一点的专科还是能上。”
分数是在楼下一个露天网吧店查到的, 骤冷过后的天气又是骤热, 仅仅十天, 温度又恢复了那叫老狗吐舌舔地的热,还因为网速过慢, 围观吃瓜太多,令人有理有据地生出一副急躁心肠来。
这种地方的人,对高考没有什么概念,更不知道多少才能叫好。
最后还是顾迟把钟从余拧了过来当白嫖的分析师。
钟从余说话相当不会换位思考,刚说完上面那句, 又嫌弃地皱着眉头补充道:“至于现在这分,志愿完全可以不用填了。”
有人问道:“说明白点呗, 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
一个回答冒出来:“白净小伙子的意思就是大串可以不念书了!”
“因为读完了?”
“笨,是学校不要他了!”
顾迟听得一阵心悸,张嘴骂道:“你们这群小学毕业证都没有的人闹什么闹,闭嘴。”
那些人:“你凶什么凶啊!”
虽然这个结果他俩在很久以前就意料到了, 但后来插进其他的事情, 大脑自动将它放置在一旁,许久没去管理,如今猛地扑过来,神经有点喘不过气。
顾迟半任性半发泄地一拳往钟从余背上砸去, 虽然没用大力, 但后者还是轻微踉跄了一步,破天荒似的察言观色起来。顾迟一边在心里骂他家小余儿说话怎么如此不留情面, 一边“留什么情面,现实就是如此啊,说好听了还会误导人,干脆一刀痛快点”的自我反驳。
钟从余那根短缺的情商筋突然往前探出了一微米,仿佛从顾迟的表情中察觉到了什么,有些不自在地第二次补充道:“嗯……基础还在,复读也行,这一年我要给顾迟补课,你可以一起。唔,按时来按时走就行。”
顾迟眼前一亮:“对啊,不就是一年吗?一晃眼就过去,到时候在大学得个老腊肉的称号,在小姑娘当中忒吃香……”
“算了。”
王大串终于开口,截断顾迟即将上涌的滔滔不绝:“你俩别瞎参合了,况且,我压根就不是考砸了,是没法学了。”
——不是因为考砸了,而是学不下去了,没力了。
简单来讲就是:累了。
放弃了。
学什么劲儿呢?
看看这里的人,谁没有一腔热血过?
没记错的话,右边手那位摇扇子的老大爷,对,就是他,他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当大老板,连坐车都有专属司机,嗡嗡嗡地一队机械摩托车手小弟开道;顾建宇也有过,他想带着宝贝儿子搬去大城市,能一起过日子,不必三五个月的出差在外,变成上等人;倒退个十年,就算是小红帽那死得稀巴烂的爸也有过。
可最后不都还是这个样,被浇灭的热血,比原来的冷还要入坠冰窟。
王大串嘀咕道:“野鸡学校费钱,教的东西也烂,还不如在家里面卖烤肉串,还不用花钱招服务员。”
顾迟听出来了他的这些言外之意,无端地,想打人。
顾迟的声音提高了三个度:“这就是你的想法?这就是你以后的打算?”
一干人感觉气氛走向不妙,吃完了“多半没学校上”的瓜,就散了,任由主角们自由发展后续。
懒得安慰,只凑热闹,只看戏,不负责。
渣!
“大串,串哥,王大串!”顾迟一拍桌子,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发火,火气就这么上来了,从鼻孔和耳朵喷出,控制不了,“小学不算,你他妈努力了有六年吧,从初中开始,真的就这样算了?你是我兄弟,我看着你,比我好,一路上都比我好,我一直佩服你,你也认认真真的有过打算规划,但现在你的打算呢?你的那个什么来着……侠士梦呢?”
王大串一愣:“你中二病还没完啊?什么侠士梦?土死了。”
“哦我想起来了!”顾迟才懒得管他说了什么,直接回头盯着电脑屏幕,“小余儿,你帮我看看,学法的专业有没有王大串跳起来能够着的,这肥猪之前和我说过想学法。”
钟从余:“嗯。”
“迟子,咱们别费劲了啊。”
顾迟推了他一把,居然把这吨位推动了:“去你的,边儿凉快去,哥现在不稀罕理你。”
“顾迟!!!”
声音一出,顾迟和钟从余同时抬起头,第一次看见王大串这样歪着脖子,歇斯底里地吼。
感觉不是在叫嚣别人,而是在叫嚣他自己。
王大串:“顾迟,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你在拼个什么劲儿,力气多了没地儿使吗?”
“是,我是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儿干,自己的书不念,把心思放在你这头猪身上。”顾迟骂回去,“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说我拼是在费力不讨好,老子又不是用你的时间和精力在拼,我心甘情愿我乐意,你瞎砸吧个屁,在任何事情走到最后一步之前,都别去扣一个不可能的说法。小余儿,继续!”
王大串:“你当是你在KTV里面干架吗?顾迟,我求你了,算我求你了,我知道你当我是兄弟,你是为了我好,但别这样,行么?别这样一步步地给我希望,然后又一步步地失望,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我特别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
顾迟:“你体重180身高180还要往上蹿一大块。”
王大串:“……”
这小子在自欺欺人。
大串妈,平时挺泼辣的一个中年女人,抡起菜刀能干翻一票往自己肚皮上画假腹肌混混的人物,她刚忙完了店里的活,本打算来问问儿子成绩如何,洗了手走出门,就听见这俩毛孩子吵起来了。
并不是顾迟和王大串平时不吵架,他俩现在混到如今这幅钢筋混泥土的铁板身体,有一半都是从对方那里讨来的。
大串妈难得一次没用大嗓门思考问题,脚底一刹车,又逃命似的跑回店里了。
她一眼就看出来了结果,觉得自己不该过去。
至少现在别去。
王大串发现和这人讲不通道理:“你丫存心气我的是吧?”
“对啊。”顾迟并不转头看他,“看,你不傻,你也知道我今天就是要折腾你。小余儿,有学校吗?”
钟从余的眼神在屏幕上来回扫描:“我再找一遍。”
很明显,此话刚脱口,刚才还吵得热火朝天的两个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在某些特殊领域,钟从余是个十分细心的人,在别人看起来枯燥无味的数据,这小子似乎天生带有滤镜,夸张一点就是过目不忘了,他以前是绝对没有找第二次的说法。
但今天居然说了。
王大串干脆往地上一坐,食指和大拇指捏着鼻梁骨,鼻头有些发红:“一天到晚都扯淡。”
顾迟挤去钟从余身边,声音有些不稳:“你再看看。”
钟从余答了声嗯,把花名册滑去最顶端,又从头到尾,加倍仔细地看了一遍。
这一次花了接近二十分钟,没有人插嘴,心脏都跳去了嗓子眼,还不敢催,可结果不尽人意。
这一次,连钟从余都不好意思开口了,他支支吾吾地掂量了一下用词——虽然没啥用——然后说道:“好像,没有。”
王大串这个烂成绩,学不了法。
重来一遍都不行。
尘埃落定了。
这四个字如同最后的虎头钳,向他们脖子上落了下来,顾迟被砍得有些发出不声,钟从余不明白“分数不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不知道怎么说话。
许久后,王大串突然啊了一声,说道:“看,我没说错吧,胖子第六感都很准的。”
顾迟:“……我只听过女人第六感准,没听过胖子的也准。”
“哈哈哈我刚刚瞎编的。”王大串就地一滚爬起来,拍了拍顾迟的肩膀,“哥还是谢谢你。”
谢谢什么也不说清,悬念留得忒没水平,然后就溜了。
钟从余居然又找起了第三遍。
顾迟把钟从余从椅子上拧起来:“行啰,别找了,我们信你不会漏。”
钟从余不知道在倔什么,居然头也不回地答道:“不急,我再找找。”
顾迟:“哎呀走啦,回家吃饭,今晚想吃什么?现在时间挺早的,允许你点红烧肉,我前几天还学了油焖大虾,试试口感吗?”
钟从余:“我再找找。”
说完,他真又点了置顶,又打算来一遍。
“诶你小子在凑什么热闹呢?”顾迟本来想都逗逗他,结果看到钟从余表情不太对,语言一转,“呀,咋了咋了,怎么你也跟着当红鼻头鬼啦?”
钟从余回过头来,目光狠狠地盯着他:“你们为什么不愿意复读?不就是一年吗?这都忍不过来?”
“小余儿,这不是一年的问题,这是学不下去的问题,你肯定不懂,我们学渣在学校课桌上做一节课还不如在悬崖上蹲一天。”顾迟一边解释一边哄人,“不过我不一样,来我抱抱,我这不是有你吗,我可以通过吸你的颜来抵消这份恶劣,你给我讲题我也爱听……”
哄到这里,他像是突然开了窍:“等等,你该不会因为看到了王大串,在担心一年后的我吧?”
钟从这下余没回答。
他这幅模样,其实就是默认。
顾迟哭笑不得:“哎……,你啊你。”
“不会的!”顾迟一个字一句地给他重复道,“看我,看我眼睛,听我说,别躲。不,会,的,真不会,我给你保证,我会努力,我不会像大串那样放弃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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