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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科情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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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见鲸最近天天吃夏平炒胡萝卜,都快变成兔子了,他早就想换换口味,但一直没胆子跟夏平提,现在夏平主动放行,他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夏见鲸喜上眉梢,说:“好呀,那我们就出去吃了,要不要帮你带点回来?”
  “不用了,你们快去吧。”夏平说完便关上了车窗。
  车窗关上的那一瞬间,后座上那个男人再次开口。
  男人笑着拍了拍夏平的肩膀,声音低到只有两个人能听见,“夏教授,我瞧着令郎天真可爱,您应该也不想牵扯到他吧,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您意下如何?”
  夏平背脊一僵,忽然之间有些力不从心。他吐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
  夏平说:“好。”
  男人满意一笑,抬头看着林千秋,“林老师,那就麻烦您自己回去了,我就不送您了,再次感谢您帮我引荐夏教授。不出意外的话,您很快就可以看到任命文件了,林副教授。”
  林千秋面露喜色,连着鞠了两躬,“谢谢荣总。”
  等黑色的轿车从林千秋面前飞驰而过,他才站直身体,脸上的浓浓笑意还没散去。
  林千秋扶了扶眼镜,一抬眼就看到前面的夏见鲸和陆载,两个人勾肩搭背已经快走到家属院门口,一转弯就要消失在他视野中了。
  “小鲸鱼,等一下!”林千秋喊着,然后追了过去。
  夏见鲸把手从陆载肩膀上拿下来,扭过头看着奔跑过来的林千秋。
  陆载耸了下肩,觉得空荡荡的,突然有些不适应。他不自觉皱起了眉头,这个林千秋总要横插一脚,他本能的不待见。
  “一直说要去拜访老师的,但系里实在太忙,老是腾不出时间。”林千秋说,“我打算托人从日本给你买个游戏机,你一定喜欢的。”
  夏见鲸有十年没见过林千秋了,童年时候的记忆也零零碎碎的,虽说不陌生,但也谈不上有多熟络。如今甫一重逢,印象里腼腆的大哥哥突然变成面前八面玲珑青年人,他实在是对不上号。
  “谢谢小林哥哥,”夏见鲸没有拿别人东西的习惯,他客气道,“真不用了,老夏现在都不让我玩游戏的,你买了也是白买。”
  这话也就骗骗林千秋,陆载手往后一背,偷偷戳了下夏见鲸的后腰,昨天中午他还看见夏见鲸偷摸着打游戏。
  夏见鲸拿肘子怼了陆载一下,然后笑眯眯地跟林千秋说:“小林哥哥,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我们赶着去吃饭呢。”
  林千秋刚被夏平骂过,现在又被夏见鲸这个小屁孩驳了面子,他有些尴尬,笑容变得十分僵硬。
  林千秋拿出手机,又问:“那你给哥哥留个电话吧,有空我来看看你。”
  夏见鲸这次不好再拒绝了,他报出一串数字,然后跟林千秋摆摆手,拉着陆载扭头就跑。
  陆载眉头皱得更紧,他不喜欢林千秋的语气,看看看,难道夏见鲸是动物园里的猴子吗,有什么好看的?!
  而且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夏见鲸的手机号,每次联系都是用QQ,当然还有大地广角,但这个还不能让夏见鲸知道。
  陆载有些不乐意了,他把那十一个数字又默背了一遍,认真记在了心里。


第34章 奔跑的木马
  夏见鲸考完最后一门; 刚从考场出来; 手机这才刚打开,夏平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夏平自从那天中午离开后就再也没回来; 光给夏见鲸发了条短信说临时要出差; 然后就跟失联了一样; 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
  夏见鲸一接起来电话就开始冲夏平突突; “老夏; 你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 我因为担心你; 考试时候总跑毛; 语文作文好像都写跑题了。”
  夏平难得没数落他,反而低声问:“儿子,你旁边有人吗?”
  夏见鲸已经走到操场边了,他左右看了看; 然后说:“没有; 就我一个人,马上就到家了。”
  夏平说:“爸爸这边还有点事情; 暂时回不去,你照顾好自己; 晚上睡前记得检查一下门窗; 注意安全。”
  “知道了。”夏见鲸用肩膀夹住手机,伸手在书包里摸钥匙;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明天就正式放暑假了,我还想着咱俩出去自驾游呢。”
  夏平叹了口气,说:“很快。”
  夏见鲸开门进屋,鞋一脱就往沙发上瘫,一边开电视一边说:“我现在都不敢相信你了,你之前还说要休假歇一歇呢,坑了我俩月生活费,我现在钱包里连张红色毛爷爷都没有了,可是你的假期我连个屁股毛都没看见。”
  夏平笑了一下,说:“这次不骗你,等爸爸解决完,一定空出时间好好陪你。”
  “这倒不用,”夏见鲸见好就收,“对我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啊,你就专心去忙自己的事儿吧,我自己个儿没问题的。”
  “好。”夏平说。
  夏见鲸觉得夏平似乎特别忙,都不像往常那样唠叨他,话刚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
  夏见鲸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已挂断的红色标识,突然眉飞色舞起来。看样子夏平这几天都不会回来,家中无夏平,他自然要称霸王,再加上也到暑假了,不疯玩个三天三夜都对不起着天时地利的条件。
  他一蹬腿,直接在沙发上翻了个跟头,有股打算上房揭瓦的趋势。
  夏见鲸也不看电视了,从沙发上跳下来就往卧室跑,按完电脑开机键,然后坐在椅子上开心地转了个圈。
  夏见鲸这学期跟着刘耀耀和秦南学会了打网游,但夏平总管着他,不给玩,他也就敢中午的时候偷摸着玩一会儿,让陆载帮他放风。
  夏见鲸抱着键盘和他们打三三,他本以为能畅快地打一晚上,然而刚过十点半,重新排地图的时候,他就有些眼酸。这其实只是一部分原因,主要是因为他丐帮打得太菜,跟队友格格不入,把奶爹刘耀耀墩出几丈远。后来刘耀耀都不来奶他了,恨不得这个拖油瓶早死早托生。
  夏见鲸打了个哈欠,越玩越没劲,就剩下被集体嫌弃了。
  “夏见鲸,你真是菜到家了!”秦南又在频道里吼夏见鲸:“你手指头娇贵得都按不动键了是吧,让你往前跑你蹲地上干嘛,挖地雷呢?”
  刘耀耀怒其不争,也开了麦,“你说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夏见鲸耳机一卸,揉了揉耳朵,在游戏里跟大家说:“不行了,我娇贵的玉体不适合熬夜,我先退下了。”
  秦南说:“快滚,睡你的宝宝觉去。”
  夏见鲸上学前的作息一直很规律,毕竟在野外基地,网络和电力都相当有限,夜间没什么娱乐,他也不是工作人员,不需要加班整理数据,只用跟着大自然的时间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可以了。回国后夏平管得又严,他晚上经常在群里聊天聊一半,就被夏平勒令去睡觉,所以大家经常调侃他是“宝宝觉”。
  对于这个词,夏见鲸都被嘲笑得有些麻木了,他完全不在意,给暴躁的秦南飞了个吻,就关机上床了。
  夏见鲸第二天再上网,惊现人间惨案,他被秦南和刘耀耀双双拉黑,顿时成了游戏里的孤魂野鬼。夏见鲸觉得没意思,直接退了游戏。
  他坐在电脑面前发呆,没想到放假了反而更无聊,他一个人无所事事,夏平又不在家,他突然很想念在上学的日子,起码不至于这么孤单。
  夏见鲸是耐不住寂寞的人,他吸吸鼻子,直接给陆载发了条信息。
  夏见鲸:同桌,你干嘛呢?
  陆载:写作业。
  一个人得清心寡欲到什么地步,才会在假期第一天的大好晨光写作业啊,夏见鲸撇撇嘴,顿时有点同情陆载。
  夏见鲸:那你下午准备干嘛?
  陆载:写作业。
  夏见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也不打字了,直接给陆载发了个视频邀请过去。
  夏见鲸冲着前置摄像头挥挥手:“哈喽,同桌!”
  陆载笑了一下, “嗯。”
  陆载果然正坐在书桌前,面前堆着小山一般的课本。
  “是不是有人拿刀逼着你写作业啊,”夏见鲸凑近了点,一脸认真地透过屏幕往陆载身后看,“同桌,如果你真的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我带着打火机去救你。“
  陆载问:“你带打火机干什么?”
  “放火烧书啊,哪里不想写就点哪里,”夏见鲸说,“早上送你一把火,下午你就属于我。”
  陆载被夏见鲸逗乐了,他笑着摇头,“你这次语文能及格吗?”
  “别提这茬行吗,心情一下子就不明媚了!”夏见鲸臊眉耷眼的,“你也别写作业了,不如去买本《说话的艺术》研究一下。”
  陆载放下笔,往椅背上一靠,举着手机跟夏见鲸继续视频。
  陆载眯着眼睛,幅度很小地伸了个懒腰,“你在干什么呢?”
  夏见鲸说:“看你啊。”
  陆载有些无奈,说:“我问的是刚刚,联系我之前。”
  “刚刚啊,在想你呗。”夏见鲸理直气壮地一抬下巴,看起来很是胡搅蛮缠。
  陆载他一抿嘴唇,垂下眼帘,睫毛像一把墨染的羽扇,倏地一下盖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陆载低声说:“不要拿这个开玩笑。”
  视频传输不太顺畅,夏见鲸的屏幕卡在陆载垂眼的一瞬间,因为卡顿的缘故,他既没有听见陆载说话,也没有发现陆载好看的睫毛在微微颤抖,仿佛是被一些翻涌的情绪推动着在起伏。
  夏见鲸屈起指头敲了敲屏幕,说:“同桌,你卡住了,你刚才说了什么啊,我没听见。”
  陆载表情一顿,他缓缓摇了摇头,说:“没关系,不重要。”
  夏见鲸挑眉,又和陆载扯了几句,顺便提了提他在游戏里被虐的事情,直到背景音量传出芮素跟陆载讲话的声音,他才知情识趣挂了视频。
  夏见鲸一个人待在家,闲得头上都快长出草了。他做什么都没长性,作业写两行就想看电视剧,电视剧一到广告他就闭上眼躺沙发上睡觉,门也懒得出,吃饭全靠外卖,浑浑噩噩过完了假期前三天。
  在这期间,他唯一坚持不懈的就是骚扰陆载,吃喝拉撒睡都要给陆载发条信息,分享一下。
  但是从第四天开始,夏见鲸发现陆载有些敷衍他,不再即时回复他的信息,而且从中午之后,聊天记录里就完全变成了他在自言自语。
  可以说是毫无预兆的,陆载突然对他爱答不理,搞得夏见鲸连电视剧都看不进去了,盘腿坐沙发上开始皱眉思考。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夏见鲸翻着聊天记录,完全摸不到头绪,上一秒陆载还在让他少吃点外卖,然后就再也没有回音了。
  一直到深夜,夏见鲸满腹委屈地打算睡觉了,陆载的回信才姗姗来迟。
  陆载:抱歉,没注意到。
  陆载:晚安,勿回。
  夏见鲸看着“勿回”两个字,又看了看自己刚打的那句“我还以为你又不理我了”,愣是给逐字删除了。
  夏见鲸睁眼看着天花板,虽然只有文字而已,但他依然感觉到陆载不太对劲,这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最初的那种疏离感。
  他目前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陆载没有不理他,以及陆载很不开心。
  夏见鲸愁眉苦脸的,他迫不及待想拽着陆载刨根究底,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陆载明确说了勿回,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管他三七二十一呢,夏见鲸想,实在不行,明天他带着打火机去找陆载。他释然一笑,那就等到明天吧,问句早上好,陆载没烦恼。
  夏见鲸闭上眼,没心没肺地进入了梦乡。
  然而第二天夏见鲸一睁眼,已经日上三竿,差不多能着手点午饭的外卖了。他跳下床,利落地刷牙洗脸,简单收拾了一下,依然按原计划出门去了。
  没关系,问不了早上好,那就问中午好,效果没差别,都会让陆载没烦恼。
  夏见鲸肩负着拯救好友的大任,一路狂奔,他坐上地铁后才得出空给陆载发信息,说自己等会儿就到,让陆载准备接驾。
  明明已经是新的一天了,这条信息却如同石沉大海。等他下了地铁,拐进了书院门,甚至已经站到了秦弘阳家门口,他连陆载的头发丝都没看见。
  夏见鲸不开心了,他笑容一收,拽着门上的拉环,用力地敲了几下。
  里面没人应声,他又敲了几下,仍是一片安静。
  夏见鲸趴在门上,侧耳听了听,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心里咯噔一下,紧接着拍拍门,不死心地大声喊:“秦爷爷!秦奶奶!陆载!有没有人啊!”
  头顶日头正烈,他被烤得头晕眼花,喊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夏见鲸不爽地“哼”了一声,一屁股在台阶上坐下,手撑着额前,给自己挡挡太阳。
  夏见鲸掏出手机,发现陆载还没回复,他此刻再也顾不上什么“勿回”不“勿回”了,直接给陆载拨了视频过去。
  ——对方未应答。
  夏见鲸连拨了好几个,都是一样的结果,他叹了一口气,决定放弃了。
  他给陆载发了条语音,就俩字,委委屈屈喊了句——“同桌……”
  也总不能白跑一趟吧,夏见鲸拍拍屁股站起来,打算去附近寻觅点小吃,起码要值回地铁票钱。
  他热得厉害,脸上直淌汗,不停拿手给自己扇风。他一路贴着墙走,尽量缩在阴影里,跟个吸血鬼一样,太阳一晒就要被蒸发。
  陆载和夏见鲸感受相反,他坐在装潢精致的屋子里,外面骄阳似火,他一点都感受不到。
  自从离开C市后,他不是没有回来过,之前寒假他就是在这里过的。陆远名忙得居无定所,他完全不必担心会见到陆远名,但这次踏进这栋房子,却让他难以忍受。
  他其实心里有隐秘的计划,他不想回来,他渴望夏见鲸一整个假期都粘着他,而他会隔三差五的用相机作借口,约对方出来见面。
  可是每年假期,芮素都会陪秦弘阳去美国疗养一段时间,今年也不例外,他不可能同行,更不可能留下。
  主人不在,他不方便继续住下去,他只能选择回C市,那个令他厌恶的,他的家。
  他和自己死磕,整个人仿佛被浸没在深海里,难以喘息。
  他甚至都不敢和夏见鲸聊天,对方天真赤诚,衬得他像是偷偷溜进游乐园的小乞丐。
  他被五光十色的旋转木马迷了眼,跟着音乐边跑边笑,脚趾头都从破鞋里蹿了出来。于是人们的目光发现了他,无声中带着诘问——他凭什么能获得幸福?他没买票,他不配的。
  手机每一次消息提醒都如同钝刀子割肉一般,哪怕很疼,陆载最终还是忍不住,又一次点开了手机。
  屏幕上蹦出一连串的“对方已取消”,最上面是通知他接驾,最新的是一条语音信息,二十分钟前发的。
  夏见鲸从来没给陆载发过语音,有事儿发视频,没事儿敲文字,毕竟男生之间发语音总觉得奇奇怪怪的。
  陆载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贴在耳边,点了播放。
  于是下一秒陆载耳朵被夏见鲸的委屈填满了,里面像长出了一颗心脏,带着周围的神经怦怦直跳,渐渐还有些发烫。
  陆载鬼使神差地给夏见鲸回拨了过去,但这次没应答的变成了夏见鲸。
  他有些着急,想也没想,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手下直接按出了一串数字。
  夏见鲸正沿着小吃街吃得开心,左手端着杯鲜榨石榴汁,右手捏着土豆片夹馍,眼睛还不住地乱飘,寻觅着下一家。
  手机在他裤兜里震了又停,停了又震,反反复复震到第五次,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夏见鲸赶紧把最后一口饼塞进嘴里,腾出手来接电话。
  他接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哈喽,哪位?”
  陆载说:“是我。”
  “咦?”夏见鲸睁大了眼睛,他脖子一伸把嘴里东西咽下去,又把手机拿到面前,疑惑地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未知号码,“同桌?咱俩啥时候交换的手机号啊?我怎么没存呢?”
  陆载避重就轻,转移了话题,“你还在我外公家吗?”
  “我?对啊,我为什么还在这里!”夏见鲸猛然想起他来这里的初衷,语气开始不满,他捂住听筒,飞快地跑到一处寂静的街角,“我来找你啊,我都快被太阳晒蔫了,到现在都没见到你,我家里又没人,老夏也不管我,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我……”
  “夏见鲸。”陆载开口打断他。
  陆载顿了一下,说:“买票来C市吧,我在车站等你。”


第35章 夜空里沉沦
  X市离C市只有二百公里的距离; 如果选择坐高铁的话; 一个小时就够了。
  陆载放下电话,也不管夏见鲸买的几点的票; 钥匙往兜里一揣; 叫了一辆车直奔高铁站。
  陆载坐在后座; 出神地看着车窗外,眼前是他从小生活的城市; 他却没由来地觉得陌生; 街上的人群,街边新开的咖啡店; 他一概不知; 都与他无关。
  因为陆远名一个人; 他不仅否定了这个家,也完全否定了他自己。
  他的理智和情感向来不能和谐共处,可是这一次,它们却统一口径; 齐心协力地推着他往前走; 他想去见夏见鲸。
  他心底有难言的情绪在一点点发酵,他能够感觉到那种破土而出的刺痛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目光越来越久地停留在夏见鲸身上; 他开始在乎夏见鲸对他的看法。
  在他察觉到的那一瞬间; 他就明白了这种牵挂的意义,他对夏见鲸的感情发生了变化。
  可他至今所有的痛苦都源于曾满怀希望; 希望便是失望的开端,所以他一如既往地隐忍着,咬碎了牙和着血吞下去,不表达,不回应,不去痴心妄想。
  陆载站在高铁站外,广播里是一轮又一轮的到站信息,行人拉着行李箱从他身边经过,也有送行的亲友,都是些司空见惯的悲欢离合,他立在其中,像一株不悲不喜的胡杨。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兴奋的奔跑声。陆载抬起头,微微笑,先前发霉的情绪全都见鬼去吧,他摇身一变,成了向阳而生的花。
  陆载看着夏见鲸,情不自禁地往前跑了两步。
  陆载停在夏见鲸面前,手刚往出伸了一半就被他强行拗在背后,反常的激动令他不适,他有些手足无措,说:“你、你来了。”
  “这不是废话么,不是我来了,还能是谁来了?”夏见鲸好笑地看了陆载一眼,手一抬,直接把自己半个身子挂在他脖子上。
  夏见鲸揽着陆载的肩膀往前走,“我记得之前跟你视频时候你不是还在你外公家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陆载说:“昨天。”
  “果然,我说你怎么对我不理不睬的,你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让我白跑这么多冤枉路,”夏见鲸捏着喉咙,朝陆载扬起下巴,“你再听听我这声音,哑得都快出不了声了。”
  夏见鲸声音的沙哑不过是变声期的正常现象,陆载不理会他的胡搅蛮缠,问:“累吗?”
  “坐车不累,窝椅子上睡一觉就到了,”夏见鲸叫苦连天,“等你可太累了,我都快被晒脱皮了。”
  陆载停下脚步,扭过头,捏住夏见鲸的下巴,盯着对方的脸仔细看了一阵。
  夏见鲸嘴上说的惨,然而精神头十足。而脸上别说脱皮了,连泛红都没有,就是脑袋后面的头发有些炸毛,显得蔫了吧唧的。
  “别娇气,”陆载说,“你可是光着屁股在非洲大草原上混大的。”
  “哦,”夏见鲸立马不乐意了,“老夏这个坑儿子的,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夏见鲸到达的时间不尴不尬,下午四点半,找地方玩儿有点晚了,去吃晚饭又太早了,陆载只好领他先回趟家,休息一下再做后续打算。
  “华晖苑”坐落在城郊,说是小区,其实更像是一个小型风景区,绿化已经做到了极致,跟个世外桃源一样。
  夏见鲸忒没见识,从车刚开进林荫道,他就止不住地连声感叹,用尽他贫瘠的形容词。
  夏见鲸站在漂亮的院子外,转着脑袋把整栋房子欣赏了一边,说:“同桌,你家好大呀,装修也好看,特有品味。”
  “是吗?”陆载满不在乎地推开门,走过去把空调打开,“不过是个落脚地罢了。”
  屋里的温度一时之间还降不下来,夏见鲸直接凑到空调边吹风,舒服地眯起了眼,“好凉快啊,我仿佛得到了重生。”
  “你是不是傻,”陆载拎着夏见鲸的后衣领把他往后一扯,“去冲个澡,一身臭汗的。”
  夏见鲸来的匆忙,接完电话就从书院门直接去高铁站了,也没带行李,陆载一提冲澡,他才猛然发现这个严肃的问题。
  夏见鲸说:“咋整啊,我没带衣服,洗漱用品也没带。”
  陆载看了他一眼,说:“我难道没有吗?”
  陆载取了套自己的衣服给夏见鲸,衣服很干净,但也不是全新的,应该是陆载穿过的。夏见鲸抱着浴巾和衣服,也搞不懂陆载到底有没有洁癖了。
  莲蓬头里热水浇下,夏见鲸舒服地吐了口气,炎炎夏日冲完澡再吹空调,简直幸福得没边了。
  夏见鲸冲完澡出来,陆载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长腿一叠,放松地搭在茶几上。夏见鲸懒得擦头,头发一甩,嬉皮笑脸地蹭到陆载身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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