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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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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根本不在意这一切都建立在常怀瑾也爱他的基础上,每个陷入爱河的人类的通病。
…
常怀瑾的假期将要结束了,李瑜提前生出些不舍,明明每日都见,先生见自己都有些烦了吧?可他总也舍不得,最后却做了最舍得的那个。
常怀瑾也察觉了小孩稍显低落的情绪,在契约生效的前夜为他买了礼物,李瑜红着脸戴上项圈,箍好配套的毛绒耳朵,后穴也乖乖塞上了肛塞,垂着一条白绒蓬松的尾巴。
常怀瑾笑,“好可怜,你说你是狐狸还是狗?”
只有耳朵和尾巴的确分不出来,常怀瑾又说,“叫一声。”
李瑜不知道狐狸是怎么叫的,只好梗着脖子小小地汪了一声,男人又做出了然的表情,“喔,原来是狗。”
“是谁的狗?”
他于是跪爬到常怀瑾膝前,用牙齿咬了咬他的裤脚,眼睛抬着看他——是您的。
当然是他的。
常怀瑾笑了下,又命令李瑜爬到镜子前,让他看自己是怎样一股骚样,自己则在他身后打他。
李瑜不合时宜地想起刚与常怀瑾建立关系时樊岳顶层的那面镜子,此时他又是什么样的呢?常怀瑾的巴掌落了下来,“不专心。”
李瑜闷哼一声抬眼见到了镜中的自己,带着头箍和项圈,分开的大腿间是一条尾巴——真像一条狗啊,他竟然没看出什么分别,又或许从来都没什么分别。
常怀瑾见他还在走神,沉了脸色,“计数。”
“一、一……”
“狗该怎么报?”
“汪……”
又是一掌,李瑜被尾巴的毛蹭得有些痒,没忍住摆了摆臀,汪完两声后常怀瑾又说他骚。
等他打够了李瑜才被吩咐爬到床上,常怀瑾却只是翘着腿坐在小沙发里,淡淡地命令道,“摇屁股,骚母狗,刚刚不是摇得挺好的么?”
李瑜背对着看不到常怀瑾,却觉得更加羞耻了,僵硬地摆了两下臀,被他的主人很烦躁地评价,“难看。”
他实在没有摆臀勾引人的天分,又兀自努力摇了摇,怕扫常怀瑾的兴,最后还是惹得对方起身一手扶住他的腰,一手握上他的屁股,让李瑜的大腿没忍住抖了抖,常怀瑾于是终于在主人的面具下露出些笑,慢慢带着他的臀动,晃出漂亮的弧。
摇了一阵后他便松了手,李瑜得了要领也学会了,害羞地摇了起来,回头看常怀瑾像是想要得到他的称赞,含着期望叫他,“主人。”
常怀瑾没有理他,而接着命令他用肩撑着上半身,“把屁股掰开,让我看你的狗尾巴。”还要他用这个羞耻的姿势继续摇,白色的尾巴轻轻晃荡着,展示他的低贱与饥渴的后穴。
李瑜很听话地照做,肩膀碰到床面时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浑身都泛上了浅浅的粉,可怜又可口的一只小狗,没多久又羞哒哒地转过头看他的主人,用那双勾人的眼睛求他操自己。真是骚透了。
常怀瑾被他看得难耐,却又维持着游戏中一贯的恶劣,“怎么,觉得自己够骚了?”他想起什么,顺口羞辱到,“房展清摇得好看多了。”
李瑜听罢怔了一瞬,好不容易学会的摆臀卡在一个诡异的姿势上,他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被什么狠狠地碾压过去,眼眶不出两秒就红了。
常怀瑾不懂他突如其来的情绪是为什么,只听到床上的小狗又气又委屈地质问他,“先生还和房先生有、有在一起吗?”
他先是很理所当然地嗤笑一声,然后又以主人的威严理所当然地回答,“我跟他有没有在一起关你什么事?贱货。”
李瑜被他的辱骂刺得心痛,他抖着手臂收回了自己掰开臀瓣的手,咬着下唇忍住了眼泪,以一系列可笑的动作改变姿态,起身坐直,常怀瑾皱起眉头,他听到李瑜说,“可是我不想要先生和别人做了。”
他还是哭了。
他说得这样认真,红着眼睛和鼻尖,于是又显得那样可怜,眼泪啪嗒啪嗒地滚进床单里,而常怀瑾又和这些天来的无数次一样,把李瑜的认真当成了撒娇,于是总归愿意配合他去心软,真是他可遇不可求的让步与温柔。
“可以吗?先生,”李瑜又还是软了些姿态,换成问句,梗着脖子问他,“只和我一个人做,好不好?”
常怀瑾叹了口气,主人的面具总归是裂了,他觉得李瑜越来越没有当奴隶的自觉,但又生出些难言的恐惧来,好像只要他一不答应床上的小狗就会起身甩了他似的。
他走到床边擦他的眼泪,垂眼看他,“可以,但是你要乖。”
李瑜却不太想与常怀瑾撒娇,一个人兀自流了些愤恨的眼泪后又问他,“这些天、先生有去见房先生吗?”
常怀瑾笑了一下,“怎么见?每天被你跟着,我去哪里见他。”
李瑜才终于满意起来,不然这些日子里他沉迷的爱与幻想都显得过分可笑,也还是觉得常怀瑾可恨,转过身钻到被子里不理人了。
常怀瑾于是威胁他,“出来,不然明天挨鞭子。”
李瑜不理他,常怀瑾又说,“不是说会乖?”
李瑜又回身瞪他,“不乖的话、先生就不要我了,要别人吗?”
常怀瑾只当他在闹脾气,还觉得吃醋的李瑜很可爱,不动声色地答,“不乖我还要你做什么?”
李瑜瘪了瘪嘴,可是常怀瑾无论怎样,他都好爱他啊。
他快速懂得了自己并不如想象中那么重要,然而也没有资格更多地要求什么,只能努力让自己变得重要,让常怀瑾终于爱上自己。谁让他爱他呢。
见他闷声委屈的样子常怀瑾又突然觉得舍不得了,俯身亲了亲他的小孩,“想什么呢,先生要你。”
李瑜被他的温柔惹得难耐,哽咽着问,“一直要小鱼吗?”
“嗯,一直要小鱼。”
常怀瑾终于把小狗从被窝里哄了出来,被哄好的李瑜也更加有趣,像是还在生闷气,又万分贪恋他的抱,别别扭扭地可爱着。他恶劣地用后入进入李瑜,说这才是狗该用的姿势。
李瑜细碎地呻吟着,与他继续进行无忧无虑的交合。
…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做爱。
第34章
常怀瑾说要出门忙的这天李瑜到晚上九十点钟都没有见到他,想必年后要重整旗鼓的确是最忙的。他的活动范围变广了许多,白天一个人太索然便去社区的影厅看场电影,路经台球馆的时候还会咂两遍常怀瑾拢上自己教他打台球的样子,不过想到希宝一个人在荆馆他也还是加快些步子回去了,下午便没有再出门,耐心等待着他的先生。
近凌晨大门才传来拧动的声响,李瑜听到声音便踩着棉拖下楼了,跟在常怀瑾身后的还有一位穿着西装的助理,半扶着他进门,李瑜接过常怀瑾的另一只手臂,让他能借着自己的力量站稳,然后和助理道了一声辛苦,他们在荆馆见过几面。
以往助理都不会与他多言什么,今天也照常如此,只是临走前看了他一眼,李瑜收到他的目光后礼貌地笑了一下,对方欲言又止像是硬生生地把想说的话吞了下去,然后朝李瑜也说了一声辛苦,百转千回的同情与怜悯后,一声苍白的辛苦。
门关上了,把寒冷的霜雪与尘世的虚华隔绝在荆馆的暖气外,常怀瑾带着一簇酒气和满身荣耀埋在李瑜的颈窝里,他倒也未完全醉晕,还在闻到小孩舒暖干燥的味道后蹭了两下,然后尽力站直起来,李瑜带了些笑看他,“先生,我们上楼吧?到家啦。”他等到这个点其实很困了,然而在见到常怀瑾时又很容易遗忘这点困倦,仿佛是能永远守候他、等待他的一盏长明的灯。
常怀瑾垂眼看他,然后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还因这动作稍稍后仰像要站不稳,李瑜着急地把他拉拢回来,他醉酒的先生笑了一声,呼出含着酒精气味的灼烫气息,顺着李瑜揽上自己的力道俯下身来吻他,很重却又很慢,带着混沌晕眩的钝。
李瑜尝着这个酣涩熏人的吻,不自知地收缴了常怀瑾的悲戚,那他也合该与他一起承受这份咒诅。
他没费力气帮常怀瑾冲澡,而用湿毛巾替他擦净了身体,他的先生半眯着眼睛要睡不睡,像一只慵懒的大猫,李瑜却觉得这样的常怀瑾也有种别样的可爱,他倒是能在伺候常怀瑾这件事上咂出乐子,擦完奖励一个吻在脸颊,穿上睡袍又奖励一个在另一侧,等牵着先生躺卧在床上,把自己稳妥抱住,便奖励最后一个在嘴唇上。
他的眉眼弯出不能再幸福的弧度,李瑜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完了,常怀瑾无论怎样他都能轻易沉迷进去,喜滋滋地拱了两下他的胸膛,被男人半梦半醒地搂住,哑着嗓子说了声乖,他小声说,好的,先生。
“祝您好梦。”李瑜轻轻阖上自己的眼睛,声音在已经被涤淡的氤氲酒气中显得飘渺而坚定,
“爱你。”
…
次日常怀瑾醒得有些晚,李瑜替他煮了醒酒汤,等他冲完澡走到一楼餐厅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好像在荆馆什么都围绕着他运转,空气和时间都因他的降临才能流动起来,让他觉得无比舒畅,酒后的郁结也被清汤冲得干净,他把李瑜唤到身旁,小孩问他,“怎么了?先生,还要喝吗?”
然后就被搂坐到男人身上,羞赧地垂眼与他对视,常怀瑾只是笑,“昨天辛苦了。”
“不辛苦。”李瑜难得主动地抱上他的脖颈,把自己贴在常怀瑾脸侧,“照顾先生,一点也不辛苦。”
常怀瑾的双臂把他搂得更紧,一整颗心和全身每一块肌肉似乎都在这个拥抱里远离了酒宴觥筹的闹与倦,才终于疏松下来,似乎连带着他背负许久的命运在这一刻都可以被舍弃,常怀瑾闷笑了一下,温柔乡过分安暖而产生的错觉,玩物丧志真是一句至理名言。
无论如何,李瑜的确很乖,他便问怀里的小孩,“想要什么奖励?”好像李瑜真的图他的什么似的,以物易物,常怀瑾倒还觉得自己挺民主,不瞎占便宜,可他除了钱和值钱的玩意,又有什么呢?
李瑜绞尽脑汁也没想出自己想要什么,他想要先生爱他,可这实在是讳莫如深的一个愿望,于是另辟蹊径,小声说,“想要先生,一直和我一起。”连在字都不敢用。
他的先生黑沉的眼睛看着他,风淡云轻地说,“可以。”
好像他们是一对天造地设的佳偶,生来就属于彼此,一遇见就要践行“永远一起”的天命,李瑜把自己埋在他怀里,掩蔽自己随便就因他而起的动心。
常怀瑾自然只当他在怯怯地高兴着,闷笑一声便把手伸进衣服里抚摸他温暖的皮肤,让他冒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这好像就是他的归宿。
他垂眼看到李瑜细白的颈,觉得这突如其来的直觉大概偏了主次,应该是他是李瑜的归宿才对。
李瑜在他怀里任他从腰顺着脊柱摸上蝴蝶骨,为了方便他动作还恋恋不舍地离了他的抱,主动掀起自己的薄毛衣供人玩弄,常怀瑾满意他这般乖巧,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乖孩子。”
胸前两颗乳粒比起以前已经稍微胀大了一圈,常怀瑾将手伸到前面耐心地狎玩起来,逼得李瑜闷哼着后仰,常怀瑾用力捏了一下,“说话。”
“唔、请,请先生,”李瑜通红着脸,“吃吃我的奶……”
常怀瑾俯身享用着他的甜美,把两粒可爱的茶色乳珠舔湿,也用牙齿碾磨,让腿上的小孩发出舒服又害怕的呜咽,让他觉得自己不是在调情,而是在用餐,在每一次舔咬间都吞下李瑜的一寸。
他欣赏着李瑜后仰的弧度和迷乱的喘息,那双眼睛朦朦胧胧地看着他,常怀瑾想起什么,把他揽了回来,手指碾着他的眼尾,里面盛着的那双看不清物事的眼睛。
“这里是高三的时候用坏的。”他蓦地说。
李瑜眨巴了两下眼睛,肯定般点点头,又发出一声嘶音,是常怀瑾用力揉了揉他的乳珠,他眯着眼睛看他,默了片刻最终只笑着叹了口气,“想给你穿乳环,但好像本身这样才最可爱。”他还轻轻地亲了两口那两粒坚硬的小果,让怀里的小孩没忍住羞着夹了夹腿。
常怀瑾还有很多事要忙,把人弄软了就不负责任地穿上正装准备出门,李瑜红着眼尾替他严丝合缝地裹围巾,末了照常在领口压一压,也不看他先生,常怀瑾知道这是还在羞,还有一点舍不得他出门的小脾气,他故作姿态地拢了围巾就转身,门把手刚拧一半就感觉到衣角有人拽着。
“怎么?”常怀瑾半侧过头看着李瑜,小孩眼里还有些控诉,“先生,还没有亲我。”
“看都不看我,我以为不稀罕了呢。”他答,明明心底笑得浪荡,还要装出一副淡然的姿态来。
“稀、稀罕的。”李瑜结结巴巴地说,好像暗渡陈仓一次心底的期愿,也不扭捏了,踮着脚揽上男人的脖子,与他在玄关接了临别前已经为数不多的长吻,常怀瑾一如既往地垂眼看他,“乖乖在家里。”
他忙,可是李瑜闲得慌,又泡在爱常怀瑾的温泉里,一整天都在琢磨对方摩挲自己眼睛和说穿乳环的话,他瞄了两眼领口下的乳头,乳环啊……跟打了个标记似的,他一想那画面就觉得有种难以启齿的淫荡,的确有些承受不来,又觉得如果常怀瑾想要,也势必不会拒绝。
高三用坏的眼睛,乳环,标记……他猛地清醒过来,醍醐灌顶,常怀瑾在介意他那场漫长的暗恋,李瑜抿了抿唇,自己都不知道脸上泛起了一个矜持却也不太矜持的笑,毕竟幸福总是发着亮堂的光,他的先生是不是吃醋了呀?
仔细想想当然否决了这样天真烂漫的幻想,李瑜抱着希宝呼噜呼噜毛,可他也还是高兴,他很容易想明白常怀瑾这样一位热衷于占有自己的主人在介意什么,他的眼睛已然成为暗恋彭宇丹的永恒印记,他当然会在意,所以也想弄个东西在自己身上,李瑜亲了亲希宝,可他没有,还说本身才最可爱。
他还要怎样爱他?李瑜恨不能当场死给他看,好去证明自己没有哪里不是他的。
他又在常怀瑾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随性选择中体会到了被珍贵,李瑜比常怀瑾先怀揣着他们的答案,于是也更早被这热烈的爱意蒙蔽心灵,涌上一股股前所未有的激情,迟早要付出幻灭的代价,然而总好过无知。
而且他如此这般看重这些细如纸屑的举动,常怀瑾留痕便忘的印迹,说他蠢也好,被迷晕了头脑也好,谁又说真相不在这些零碎的亲吻与言语里呢?
常怀瑾自己都没太在意这天上午的插曲,忙得像个陀螺,没发觉李瑜这几天不黏着他就是在看平板。他偶有几次甚至没回荆馆,李瑜便又腻得要命,睡前通两分钟电话挂断前还说要先生的亲亲,常怀瑾哑着嗓子说,“嗯,亲你。”
李瑜轻轻地回一声“啵”,明明大胆讨要怜爱的是他,挂电话速度堪比闪电遮掩羞怯的也还是他,真不像那个木讷的大学生了,常怀瑾笑笑倒在这栋簇新别墅的卧房里,在不熟悉的住所也借着电话线那端的可爱得来一场舒暖的酣眠。
…
“您好,有预约吗?”前台的女孩笑得亲切,李瑜头一次来纹身店还有些紧张,僵硬地点点头,“有的。”
女生确认了他的预约时间和纹身老师就领着人进了里间,今天恰好是立春,屋外的雪已经堪堪停了。
这些天他守着平板就是在浏览筛选长泽市的纹身工作室,好不容易敲定这家,又和纹身师傅商讨了一阵图案设计,他难得有些吹毛求疵,图案定了三版,费用也并不低,希望最终效果满意。
“李瑜是吧?”贺帆也只比李瑜大三四岁,剃了个寸头穿着单衣,露着霸气侧漏的花臂,咧嘴朝他笑,“我是贺帆。”
“贺老师好。”李瑜有些局促地做到皮椅上,工作间还有两个纹身师傅正滋滋地在皮肉上扎墨,他有些好奇地看了几眼,贺帆也不管他,转身去打印图片,只朝他摆了摆手,“叫帆哥就成,我最烦老师了。”李瑜个准老师生出点尴尬来,但也为他自如随性的态度感到轻松不少。
“那咱么就定了这版了?”贺帆把图片拿给他,“这个大小你看合不合适。”
李瑜点点头嗯了一声,又补了句,“挺好的。”
贺帆扎的图没一千也有好几百,也做过不少次覆盖,纹身这事后悔的比比皆是,没什么稀奇,可他看了看李瑜素净甚至称得上好看的脸还是没忍住多问了句,“真要扎么?这可不好后悔,洗个三遍也未必能全洗干净。”因为这小孩看上去实在不是能挨疼的人,贺帆文化程度不高,难形容出什么酸人的话,也不搞歧视,只是觉得李瑜这皮相干干净净就挺好。
对方只是浅浅笑了一下,“开始吧。”
得,又是一个纹对象儿的呢吧,位置还定在心口,他不作声了。
机器响动的声音不大,但听在李瑜耳里还是有些骇人,贺帆带着口罩,李瑜却觉得他的确朝自己笑了一下,“别怕,你看看电视转移注意力?”
李瑜在工作台上点了点头,跟上刑场前喝壮胆酒似的,又有种难言的使命感,心脏咚咚响,他将要在那里刻上精心挑选的属于自己和常怀瑾的标记了,想到这里便不那么怕了,抑或是这份恐惧本身就是他愿意为常怀瑾忍耐一切的凭证。
贺帆随便调了个综艺频道,惹人笑笑放松心情,没多说话便上手了,第一针下去时李瑜还是很没出息地抖了一下,贺帆没等,继续慢慢划着线,勾出一抹鱼尾。
他麻烦贺帆设计的图案是一条金鱼,还说希望结合“玉”字,最后成稿是一条生动写实的金鱼晃着尾巴,三瓣尾成为横,荡起的水纹把它们串联起来,成为一个自然优美的玉字,乍一看未必能发现,隐在图案里。贺帆自己挺满意的。
针震动着不停扎进皮肉里总归是疼的,李瑜觉得心口那寸皮肤正在被缓慢划出一道道细密的刀痕,此起彼伏地唤醒疼痛,他想碰碰,当然不能。这股切肤的锋利让他想起第一次来荆馆前与常怀瑾的通话,那时他就像现在这样,把自己的心捧给常怀瑾,把匕首也捧给常怀瑾,而他的先生,李瑜发了些汗,却也没怎么皱眉,他的先生没有伤害他。
常怀瑾就是他的安全,他熙攘人间的家,他的归宿。
所以他也心甘情愿地挨着这片贴近心脏的痛,为他的恩慈,他的不忍,他的每一个亲吻,李瑜只觉得心口火辣地叫嚣着痛,却叫他快活,有种终于挥洒了那份炙热爱意的痛快。
常怀瑾介怀他的眼睛,却也宽容地放过了那对可怜的乳珠,那李瑜便赠他一片永不消退的疤痕。
他呆呆地放空着,意识到或许这也是爱,不仅是他一想到常怀瑾就漫无边际的喜悦,也连同一股如影随形的疼痛。
他不明白,那是一种并不纯粹的不安。
所以急吼吼地想让自己烙上常怀瑾的印记——做什么这么急?因为好像这样,常怀瑾也就属于他了,他可是切肤受着关于他们的疼痛,常怀瑾和自己以及他们的爱情都碾碎成针,寸寸扎进他的肉里。
可惜投机取巧的孩子是会被惩罚的。
金鱼基本成型,玉字勾了大半,贺帆喝了口水准备继续把字扎完整。
电视悄然播放起一档关于明星资讯的节目,两个主持人一男一女夸张地说近期呈上升势头的小花白西燕已经完婚,李瑜听到白西燕的名字觉出有些熟悉,回神看了眼屏幕。
“在长泽市知名的露天酒店包场完婚——”
“顶层还有这么漂亮的草坪诶,我们来放几张现场照片。”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婚礼后西燕补完了资料,没想到她隐瞒了这么久的姓氏,也算落实了的确是白家长孙女的传言吧?”
“西燕的确一直都很低调,可这结婚对象却并不低调哈哈哈……”
“你笑这么开心做什么!”
“犯花痴还不准啦?另一半是圈外人,但名声却不小——本市常安集团的CEO常怀瑾常先生,诶,我刚听消息还以为是三四十岁油腻大叔的,哪想到这么帅啊!”
“而且今年刚满二十八,对常先生这样的人来说现在结婚未免有些早吧?看样子是真爱了。”
“良子配佳人——”
李瑜愣愣地看着屏幕上高清的现场图案,冬季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漂亮的白玫瑰,簇拥着草坪中央一对笑意盈盈的璧人,他都不用看主人公的脸,而仅仅是那身西服,还是李瑜从醉酒的常怀瑾身上解开扣子脱下来的。
主持人还在说,据说常先生特意挑选的白玫瑰,衬夫人的姓氏,好不浪漫。
年节刚过便迫不及待地领了结婚证,是今年娱乐圈第一桩大喜事,大概也是为了博个好彩头吧。
两人交换的婚戒整整镶了一圈碎钻,是常先生在法国知名设计师那里预约了半年的,不可谓不用心,也更称得上奢华至极。
李瑜脑袋懵了一瞬,耳边机器的声响也听不见了,满眼刺目慑人的白,白得凄惨美丽,白得空无一物,像一桩引人发笑的悲剧。
他的心口好疼,针切切实实地扎在上面,似乎在流血,让他分不清到底是哪一块在疼,里面抑或是外面,然而无论表里,装的刻的都是常怀瑾和他翘首盼望的爱情。
爱就该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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